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止戈-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刚才的事,限汝等两日内拿出结果。”
众大臣心中哀嚎,两日,这是要不吃不喝、不休不眠的节奏。
“要是无事,汝等自退下。”
众人左右观望,还会一人出列,奏请道另外一件事情:
“国师,弘都干旱,百姓无收,恳请特免弘民今年的税赋。”一人列队而出,附议道。此方见解自惹得高堂之人眉头紧蹙。
“国师,国库粮仓历年亏空,若减其赋税,恐是不妥。”一人随之而出,反对道。
弘都,梁国境内的鱼米之乡,国家的税赋重地。这些年来,梁国的历项开支少不得有弘都的功劳,若轻易减免其服赋税,确实有些不妥当。但为何弘都偏偏在今年却发生干旱,后堰渠的蓄水也甚少起有缓解之力。
若不是,天有异象?沉醉心中暗忖,时年,每逢异物出现,总会伴有些许征兆,就譬若冬季百草不衰,来年势必虫灾成患一般。弘都,莫不也是这种情况?!
“臣附议。”文列首之人出,反对道。
“臣附议。”武列首之人出,支持道。
……
由此为起点,百官们纷纷谏言,围绕着税赋问题,半天也没有个定论。
“肃静!”高寒之气渗出。
“此事,容后再议!”
“可是,国师……”高堂之人的眼神让奏者望而却步。
殿前的司仪的一声让满朝文武悉数止声,谁也不敢抬头,似乎上方栖息着什么洪水猛兽。
“此事吾自有定论,退下吧。”
“退朝!”
待到下朝之后,沉醉便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旁,额头点滴冷汗渗出,手禁不住死死抓住檀木,方才殿中不过是强撑而已。
苗白自殿后迎上,道:“大人,下臣立刻送您回甘棠殿。”随即将面色如纸般的人扶住,差人上前人等的撵走。
沉醉点头示意同意。他打从心里不喜来这议事殿,只因,殿中混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时不时的试探着他,稍有差池,便会被其趁机而入,所以最后他只得用暴怒收场。
甘棠殿,位于的皇宫西北角的最末端,外加留众多奇甲古阵,非请勿入。
但今日苗白却觉察了不对,随着归者的靠近,这殿宇周围的阵法在排斥着他们的进入。这情形,除非是有什么人,趁着殿中无人值守之时,对这区域的防护阵法,动了手脚!
“回去!”忽而,沉醉命令道。
苗白谨遵命令,麻利地指挥着马匹撤离此处。
待到高处一脚后,苗白掀挂起青云,让马车中的人看清四周之景,不远处,笼罩在青竹间的殿宇映入眼帘,沉醉的眼微微眯起。
巨大的青虎张开血盆大口迎面而来,苗白压在腰间的手蓄势而动,在猛虎扑上的瞬间挥鞭而上。
“吼!”震山动地的怒吼从倒地的虎口中传出,苗白戒备着地上一时半会儿动弹不得的猛兽。
忽而,猛兽再次攻上,苗白手中的灵鞭被对方丝丝咬住,相持不下间,灵鞭被利齿咬断。
“咚”,失去武器的瞬间青虎将苗白扑倒与地,与此同时,细微的碰撞之声同样也传入车内之人的耳际,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壁瓷之上,沉醉睁开眼,若有若无的红焰点缀与额间,一朵怒放的黄泉之花让青虎放开苗白,戒备的迅速退后并嘶嚎开来,苗白手中的持刀而上。
沉醉转首,一红色的额饰映入眼帘,熟悉的茶蘼花样,瞬间,使其如遭雷劈般顿在原处。
半响不得动弹,他只死死的盯着额饰中间怒放的血色茶蘼。
“沉醉,这是我的传家宝,你可千万不要弄丢了。”故人之言无故于耳边响起。
半响,沉醉缓缓伸手,将遗落在凤翔牡丹上的上茶蘼拾起,紧紧地攥着,似是要将其嵌刻于血肉之间。
“骗子!”
沉醉的心不住的颤抖着:为什么!菱荇,他的兔子!
他们的传家宝,明明已同它的主人一样沉入了三千弱水之间,现在,居然出现在这里!这一切,究竟预兆着什么!
倒地不起猛兽终消融与空气中,原是一幻象。
收回刀,透过烟雨朦胧的车纱,看着的将脸拢在黑暗中、端坐的着沉醉,苗白放在车帘上的手终是一顿,最终,还是将高悬的手缓缓放下。
“噗”,沉醉捂住嘴,鲜红的从指间跌落,张开手,望著浸泡在血花之间的茶蘼,沉醉悲凉的笑了起来,沉醉的肩微微抖动开来,亲吻着带血的花朵,宛如吻着那毛绒绒的额头。
兔子,我最终将你的传家宝的弄丢了,你会不会怪我?
“不过,你本来就是个骗子”,顿了顿,沉醉继续道,“骗子的话怎么当真!”
沉醉的琉璃般瞳仁之间,黄泉之花盛开额际,茶蘼之花逐渐分崩离析,渐与空气融为一体。
第二十三章
笼罩在殿宇周边的阵法自动运转,几经明灭,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苗白侧身,马车内传来的异动让他的心提起,他温声询问。但只换得对方的一声“无碍”。
无碍,怎么可能,即使是被车帘掩着、被“咕噜噜”的车轮声挡着,苗白还是察觉到了,沉醉,分明是,在哭。
究竟是经历的什么,才会让这个五年脸从眼角都不曾润湿的过的少年伤心如此,方才出现的猛虎,显然是为了转移苗白的注意力,马车之中,沉醉究竟看见了什么!
指甲紧深入皮肉之间,苗白只能驱赶着马车,再次向甘棠殿的方向而去。
苗白的眼中,沉醉算不得上是什么善人,但至少,却洗去了皇室之人特有的薄情,这也是苗白心甘情愿留在其身边的原因之一。
当今世人,均以为沉醉是万恶不赦之人,哪怕他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中夺取政权,仅是为那位逃避自身责任的帝王;手段暴虐,只为镇压混入皇都的异族;干预朝政,所为不过还是延续梁之气脉。如果没有多年的操持,大梁,早已走向崩坏。这些,苗白看清很清楚,但高高在上的帝王却看不清楚。
曾经,苗白也以为沉醉,是一永远站在最高处的人、不会哭笑的杀戮机器,但他错了,那些,都只不过是世人的错觉,那位大人,从不是眼泪无缘,他唯一能流淌的,唯自身的血泪罢了。沉醉,他最敬重的人,他究竟能为对方做些什么!
微风夹杂着些许不平常的东西拂过,沉醉的抬起微红的双眼,尽是杀意一片。
忽而,苗白动了起来,随身携带的小刀射向不远的竹林,烟雾缭绕中,一女子的身形若隐若现。
“国师大人,您身上的血腥气,今日依然很浓。”烟雾散尽,一美艳的女子出现在马车前,苗白的微抿了嘴唇,来人正是他的老相识,伏姬。
伏姬,五年前伴着上任帝王封入帝陵的死人,此时顶着一张尸白的面孔摇曳步入众人的视线。周围的人纷纷亮出了武器,女子婀娜着身姿柔弱无骨般靠了过来。
“哟,我的小乖乖,今日你也在呀~”瞬间,伏姬靠近苗白,苍白无骨的手如情人一般想要拂过苗白额际,宛如一条紧盯着猎物的毒蛇。见着苗白迅速退后,周围的祭师纷纷攻击而来,紧蹙了眉颦,“可真是不知风情。”
虽是笑着,但伏姬的柔情并未达到眼底,早已涣散的瞳仁慵懒地扫过周边的祭师。
风扬起了马车前的青云,沉醉面无表情的盯着“玩得”正高兴的女子。
除却苗白,拥护着的马车的数十祭师尽数倒地,在金色的火焰中化为食指般大小的纸人,接着被被火焰无情吞没。
眼见着苗白脸上拢上了兴致盎然,手不动声色的摸向了腰间的刀柄,做好再次攻击的对方的准备,沉醉不带丝毫表情的黑郁双目也染上丝丝厌烦。他今日的心情够糟糕的了,却没想还是有人愿意望枪口上撞。
苗白是极其厌恶眼前这女子,他,可没忘记,眼前明媚动人的伏姬实则是变态中的变态。她,以人的腐朽为乐、以趋骨为喜;若不是沉醉,他无法想象当时在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终将会腐烂在何方。但幸得,正亏得眼前这女子“好好”磨砺了他,所以,他现在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但现在,即使面对这女子,身体还是压抑不住颤抖,但绝不是恐惧,他有的,只是兴奋。
而正是曾经的玩具有此反应,伏姬才会对眼前的这个“百折不挠”的人类有着变态的般的执着,她由衷盼望从苗白的脸上再次看到崩溃的表情。
但是,这次,沉醉却没心情和对方“玩耍”:“滚!”
却换得伏姬近身,更加得寸进尺般抚摸了苗白的脸,苗白脸上表情变了,似是被
对于猎物的想法,她也不甚在意,伏姬脸上露出了灿烂而有迷人的微笑,“哎呀,小乖乖,你这表情,可真是太让人寒心了。”他似乎忘记了,五年前跪在地上一面吐露着“姐姐”一边求饶的人是谁,“还是说,跟了会咬人的狗,便彻底变成了狗!”
苗白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类似于愤怒的色彩,自己也就罢了,他,决不允许有人侮辱沉醉。
一直骨白的手终究从轿帘中伸出,虽是一只还未长开的手,却无端让人感觉到了澎湃的力量。只是轻轻一抬,方才还嚣张的女子的已难看的姿势趴到与地,再也动弹不得,宛如被活埋的泥鳅,“不是说过让你滚的么!”
尽管跌落于泥泞,但伏姬的脸上的还是露出了狂热的兴奋,如同初始断线的风筝一般,试图用自己所以的一切攻击着周遭、喧哗着所谓的自由,尽管周围已无旁人。
沉醉的目光渐渐失去了温度,食指之间,一小小的纸人落地,瞬间便化为了祭师模样,尽衷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女子的如刀削般尖利指甲滑过,护卫着沉醉的祭师再次被削破喉咙,身体下沉的瞬间便化为黑烟迅速消散于空气之间。当伏姬的尖利的指甲碰触在车帘的瞬间,沉醉粹冰一般的眸子直直的盯住了对方,苗白的刀也成功刺入了女子的肩颈,伏姬表情逐渐定格,直至僵硬在脸上。
“殿下,大人请您去一趟。”宛如泥像,伏姬张着死鱼般的眼睛,机械地吐出的几字。
看了眼依是岿然不动的沉醉,苗白将刀抽出,诡异的是,随着他的动作,伏姬苍白的伤口并没有流出任何血液,而是缓缓的愈合。
非人之物!
数十纸人从马车周遭麻利溜出,拥护着马车前进。
经过伏姬身旁时,毫不意外的被其徒手的撕碎。
伏姬,早已是失去灵魂的木偶,徒有其表,只有倚靠着被主人操控的绳线活动着。沉醉,再一次将事实呈现出来。而这背后的人,沉醉,并不屑计较!
刀入鞘,苗白将冲着余下的祭师点了点头,众人并有条不紊的开始驱使着马车继续向前,直接忽略掉直跪于地,如同木偶般将直的艳女。
见自己彻底被忽略,沉醉一行只留下背影之后,被制住的伏姬变得还是僵硬重复着。
“大人,今日主人请你务必去一趟。”
“大人,今日主人请你务必去一趟。”
“大人……”,伏姬灵翠的嗓音随着众人的离去变得如老妪一般沙哑,如同朽木断裂般发出的“咯吱”之声,歪着着,死气沉沉的目光中燃起了一道星火,“当真……不乖……”
伏姬的身影行云流水般在沉醉得的马车前来回,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周遭的祭师纷纷化去身影,只余遗落与地的鹿首面具,而俊美强健的马匹也变成了冒着森然绿火的骨马。
“大人,主人今日……!”咯吱,骨马面前,婀娜的女子嘴唇依旧张张合合,但始终宛如失去发条器物一般再也发不出半死声响,只因车中之人两指夹住的一根透明的丝线。
“几日不见,蓝姬,你的胆子也越发的大了。”
话毕,一蓝衫女子出现伏姬的身旁。俯跪的身子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蓝姬用身体挡住了骨马前进的道路:“大人!”
幽冥之火焚尽纱帘,沉醉的面孔出现在蓝姬面前,三千黄泉之花在额间盛开。
“请大人去看看主人吧。”蓝姬低下了头颅,卑微的请求道。
无人能反抗从地狱归来的恶鬼,除非,同是身在地狱的恶鬼。
沉醉的眼中掀不来丝毫波澜,曾几何是,他也如此一般卑微的寻求着周遭,但,冰冷的现实再所难免。既如此,现在,为何他还要回应他们?
现在,沉醉也忍住尽量忍住心中的无尽怨气,想如同践行当日之诺,但是,为什么,这群人,在榨干他最后一丝剩余价值之前,还是不肯放过他。
既如此,他为何还要去!
不值得!
灵动黑猫从钻出马车,似是悠闲的舔了舔爪子。幽冥之火中,蓝姬只见车帘缓缓被放下,“大人,难道您不想知道茶蘼的秘密么!”
沉醉的手微微一顿,在苗白诧异的目光中,车帘最终放了下来,遮挡住了沉醉的表情。
忽而,看着怒放的黄泉之花,似是想到的什么,蓝姬冲上前,手企图掐上黑猫的脖子,但苗白的刀比之更快,蓝姬脖子的鲜血沿着刀刃渗透而下,逐渐形成了一阵小溪流。沉醉的眉心之间印记越发浓烈,似要掺渗而出。再次俯跪与地的蓝姬开始震颤。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曾出现半分退缩,今日,她誓必要请得这位大人过去一趟。
沉醉闭上眼睛,道:“我喜欢聪明人,但聪明过头不是一件好事。”
蓝姬的身体僵硬开来,她知道,沉醉答应了她的请求。
苗白驱使的恢复原本模样的骨马跟蓝姬与伏姬的身后,周遭的景象开始褪色,不出半柱香时间,便来到了一处华丽的殿宇外。
蓝、伏两人恭敬行礼,扶着苗白的手,沉醉走下了马车。
“呵呵。”看着眼前华丽的牢笼,沉醉心中冷笑开来,难怪,今日的那位可是异常虚弱。也罢,也有些事情他也想的在今日确认清楚。
“留下来,陪她们‘玩玩’。”步入殿之前,沉醉吩咐苗白道。
“是。”低垂的眉眼看不出其中的喜怒,苗白任由沉醉的身影被殿门吞食。
第二十四章
周围尽是草语花香,五色的并蒂之莲铺成于四周,空气之间隐约散发着清甜的莲香。尽管此刻并不是莲花伸开的季节。
随着深入,浓重的熏香从纱帘中溢出,鼻翼微动,沉醉嗅出此为疗伤独有的千年沉香,可即便如此,也遮掩不住空气中的血腥之气。香帘微动,隐约可见一单薄男子俯躺于躺,嘴边隐约有的血丝留下,而身旁,许久不见的的帝王真焦灼的替对方擦拭着嘴角的鲜血。
沉醉缓缓的步入帘内;率先发现的他的,还是帝王。但对方连着眼皮都未抬一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在距离两人十来步时,沉醉站定不再靠近。
塌上的男子早已陷入低烧,整个人昏沉不已,伴随的沉醉的靠近,一阵无力的轻音传入耳际,床上的男子睁开了眼睛。
帝王,明显是的不欢迎着他的到来,还是身旁的老妖率先开口,道:“过来吧。”夹杂的咳嗽之的声音传来,帝王的眼神中露出了明显的不喜,但也未多说些什么。
“听说你今日下令屠尽北境兽虎一族。”帝王道。
隔着纱帘,沉醉看了帝王一眼,并未否认。
“虎兽一族,可是大梁镇守北地盟族之一。”
“那又如何!”沉醉反问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大忌,这还是您教我的。”
“可我也教过你杀鸡儆猴也要看时候!”帝王沉声道,“北境战情吃紧,你居然还敢挑这个时候下令杀死驻守的盟族。”
“呵”,沉醉只冷笑一声,“北境之事,非人力可控。”
眼见着两人之间又冒出了战火的硝烟,还是塌上的人言道:“你们,都给我少说两句!”
闻此,两人的纷纷都住了嘴了,依旧是两看相厌的模样。
沉醉听着内帘中人的絮絮叨叨,无非是些平常话题,今日天气如何,去岁新做的酒如何等如。
“说起来,今日原不是你该来的时候。”那人道。
“要是我不来,她可就揪断我的头颅。”沉醉回道。
帝王身边,暗鸦般的笑意传来,他们,自是不信蓝姬能拧断他的头颅。
绯红的纱帘揭开,沉醉见到了虚弱的老妖,金黄的眸子早不复往日的璀璨,连头上的犄角都没能力得以隐藏。而除却于此,最为惹眼的便是,那矮己之上盛放的洁白莲花。荆斐的身体,这两年愈发衰败了。
“呵,想是天命到了吧。”
帝王的隐忍的眼中露出了愤然,而对于沉醉之言,老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这五年,本是他和他的少年偷来的时光,现在,时间到了,他的身体,如同秋蝉般衰败下去,这一切,本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陛下,您先出去的吧。”荆斐温柔的对帝王道,“我有些事想与他说。”
如是以往,帝王肯定的会刨根问底,但这次,帝王看了看他,复又看了沉醉,终退出了房间。
只余两人的暗室之类,沉醉望着眼前的老妖出神。半响,开口:“你们似乎,生分些,发生了何事?”他点出了两人之间的嫌隙。
老妖只是摇了摇头,并未回答沉醉的问题,“你今天,想是为了确认他的事吧。”他,是谁,两人俱是明白得很。老妖金黄色眸子直直的看着沉醉,“可是,为什么我要告诉你。”
沉醉也无声了笑了起来:“就凭你想现在还不想死。”也不能死。他笃定,在梁国的局势稳定下来之前,眼前的老妖,是不会放开他的少年的,一旦放开,死的,便是两命。 “而且,你想要的不还是这个么。”前方百计诱他到此,不就是为此目的么。
拿起小桌己上的到,沉醉一把扎入自己的掌中,任由鲜血淋漓进的茶杯之间。
“现在,可以告诉我他的下落了!”沉醉抬起身,牢牢地将老妖压制在身下,鲜血淋漓的手抚向老妖苍白的脸,“你也想我继续留在这里,不是么!”
沉醉的鲜血将对方苍白的面孔彻底给染上鲜活的色彩,因着鲜红的唇和白惨的皮肤,此时的老妖像极了天地间的白雪公主,“这些,虽不就心血的效力,但也足矣。”沉醉道。
“去弘都吧。”静默片刻,老妖道,只要去到在那里,你可以知道一切想知道的,“但是,沉醉,那也是他抛出的饵。”
鱼儿一旦咬上了带钩的饵食,即使是头破血流,也未必能挣脱!
沉醉的眼直直回视着老妖,眼中缓缓露出了悲伤,这一刻,他不知道他是在悲人,亦或是悲己。
“我知道了。”
檀香阵阵,和着微风送来冷冽莲香,禁不住地让人昏昏欲睡。沉醉从随身携带待香囊中分出四五味碾成碎末的药材放入猩红中,再将桌上的一枝开得正好的雪白莲花从花蒂处掐断,而后,茶杯中的猩红被倾撒入花蕊之中。
猩红的光晕在沉醉的手中流转,片刻,他将看起来与方才并无而至的花插入花瓶之中,转身,便欲向离去。
“马上,便会到达终点了。”忽而,老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应该是起点才对。”
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看了过来,老妖无声的勾起的唇角,“我说得对吧,沉醉?”
空气中,诡谲的静谧蔓延开来,尽管对方自始至终都未曾回复,但两人均从对方的眼中找到了答案。
“沉醉,你欠他一个解释”,在沉醉渐行渐远的背影中,老妖地底道来,“他是他,也不是他啊。”
一声长叹在空气中响起,但并不能止住沉醉远去的脚步,微醺的光晕中,老妖似乎见得那离去之顿了顿,且缓缓的摇了摇头。
沉醉,这便是你答案么!
你也在怨,你也在恨。
“呵呵”,殿中传来张狂而又虚弱的笑声,“很好,这样便很好!”
但是,沉醉心中,究是怨、还是恨?这种事情,想必他也一时半会理不清。
尽管心中明白得很,有时候,恨,未偿不是让人活下的去的一种动力。现在的帝王就是很好的例子,所以,对于帝王的所作所为,老妖才难得一直保持着沉默,因为,这毕竟是帝王的一剂良药,少了这剂药,帝王将会走向所有未知的方向,而那里,会有什么,谁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所以,老妖便就让他一直恨着、怨着,直到天荒地老。
殿外,沉醉好不意外迎来了尖锐的帝王,只因,越来越虚弱的老妖,
帝王道:“怎不继续演那些兄友弟恭的戏,我以为你会一直演下去。”
沉醉看着帝王,同往常一般保持着沉默,并不多言。
“沉醉,你究竟还要折磨我们多久!”帝王怨忿道,自五年前沉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介入梁都,束缚、怨载也一并常驻。
若是以往,帝王怨言沉醉也并不会多加理会,但这次,难得的,对于帝王周身散发出恶意,这次,他终不再如往时一般保持沉默。
“陛下,你老了。”现在的沉醉,已怎知怎样一针见血戳到帝王的最为柔软的心尖,既然一切都即将走入终点,他也不想再忍让,况且,曾经亲密无间的兄长早已是过去,现只独留满身的嫌隙,“听说,怨载要是多了的人,总是老得快。”
“不过,话倒是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您也是该放宽心一些,不然,小心老得更快!”这是沉醉未脱口的话语。
祭祀失败后,加诸在少年身上的时钟加速运转着,这亦是两人付出的代价之一。而帝王显然是听见了沉醉的弦外之音,道:“那你合该就应让老妖解脱。”将你其中一心剜出,曾前,你明明是答应了。
“哥哥”,帝王的耳中传来久违的熟悉的称呼,终顿了顿,有些狐疑的看着对方,还不待心中万分杂绪涌出,只听得对方道,“我说过,我的一心,只有你能剖出。”
“所以,千万,不要,着急!”
万千的彼岸之花涌出,激得帝王一震。他怎忘了,眼前真凶戾狠毒的少年早不复当日!
看着对方宛如是被毒蛇弑咬了一般的眼神,不用看,沉醉也知,此时的他,在帝王的眼中,定是那十八层地狱中涌出的恶鬼,狠厉,嗜血,不生吞了对手的一块血肉,怎可甘心之样。
“但是,我最敬爱的兄长,您似乎忘了,您们也是造就今日之沉醉的祸首之一啊!”沉醉在心中默道。
所以,阴险狠毒的沉醉明白了,除了每月的定量,他的心脏间不会留出多出一丝一毫的心血。
自一年前开始,老妖的身体并急速开始恶化,查无缘由。只有沉醉的心血,能缓解其症状。
“这是必然结果,要是有时间在这里央求我,还不如多找些时间的打听打听该如何才能得到真正的‘良药’。”
沉醉与他们之间的协议,只每月月底提供定量的心血,除此以外,休想再多得到半分。
第二十五章
殿中,一“女子”恭敬行礼之后,便起身将放置在室内的莲花取走。
“虹姬,成败在此一举,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是。”
少年入了殿内,正巧看见老妖将手缓点与白色的花瓣上,七彩的光晕流转的指尖,转眼,七彩之色从花尖处蔓散,不出片刻,熟悉的并蒂展现在眼前。这场景,无论是看多少次,都是这世间最为美妙的事情,没有之一。
而似是感受到殿外炙热的视线,殿中之人转首,不闪不避,这殿内殿外的视线便胶着在了一切。
这一刻,老妖和少年谁也不曾出声,似乎就这样,他们的眼,一秒都不能的从对方的身上放开,就这样,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仿佛从遇见的第一刻开始,一切都未曾变过。
忽而,低低的咳嗽声惊醒的少年,看着对方唇角的鲜红,帝王的眼晦暗一片!
沉醉心里清楚得紧,帝王从来就不会善罢甘休!
这日,沉醉正在小憩,殿中迎来的不速之客,不,用这个词应该不合适,这是他的兄长首次踏足他这里。
此时,恰逢枫叶染上血色之时。
“您想要我找到血灵珠?”似是不可置信,有似是再确认,沉醉问道。
帝王点了点头,血灵珠长于尸山,在百万怨灵同嚎化形,甚是不祥。上古至今,也仅三颗。常人要是靠近此物百步之内,便会被其震伤神魂。而此物,现世残存的一颗经年由巫族世家代为净化镇守,但百年前,有人就是在巫族严密的监视下,将此物盗走,从此销声匿迹。直到近日,帝王才打探到了其间的消息。
沉醉问道:“陛下想用它做什么?”
荆斐回道:“你以前从来都不叫我‘陛下’。”
沉醉微微一笑,宛如这两人现在从来不叫自己的名字一般,他并不在意:“那东西招致的灾祸,远不止颠覆于整个国家这样简单。”
“正是与此,用此抵挡老妖的天劫再好不过。”
沉醉愣了,他没想到,帝王原比他想象中的疯狂,血灵珠,如适用得当,确实能为老妖取得更多残喘的时间,但谁也不能保证,这灵珠,会被正确的人用作正确的道上!
“不行,我断不能将此物留在大梁。”沉醉拒绝道。
最终还是协商无果,帝王临走之时,深深的看了沉醉一眼:“国师,你会愿意的。”
枫叶翩然,带来的入秋以来的第一道寒气,沉醉转过身,看着来者。
来者身穿宫中常见的黯青宫服,领角均绣着金色的并蒂之花,虽低垂着眼角,待全身上下却散发着霸道之气,待此人抬头之时,沉醉这才看清对方紧闭着的左眼,却不是这宫中长侍之人。
沉醉背在身后的右手无声的掐起一诀,直待对方稍有动作。
“是我。”
沉醉的视线中,那常侍的左眼缓缓睁开,一翡翠绿眸展现眼前。
“额,原来如此。”沉醉心道,掐诀的右手缓缓放下,沉醉将眼起的茶盏执起,照常喝茶赏枫。“你这次,又是寻了了谁的肉身?”
来者笑笑,并不急于回答沉醉话,自来熟一般斟上盏茶,也并不喝,只同沉醉一起看着这漫天的枫叶。忽而,一羽枫叶翩然而至,“他”自若接过,掌中的枫叶早已被秋色侵染熟透,叶茎间还残留着一个就着一个的重咬小洞,伸手,顺着这小洞,“他”的手指贯穿整羽枫叶,另一只手在一扯,这尾原来是美丽的叶子并彻底被撕得更稀巴烂。
“沉醉,你当真不去寻那血灵珠?”“他”问道。
“不去。”沉醉答道。
“即使这灵珠在‘他’手中?”“他”问道。
像是被无尽的恶意成功偷袭,沉醉心中一悚,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来者笑笑,翡色的瞳孔中倒影沉醉微微扭曲的模样,“猎人的饵,可不止一个。”
狂风大作,漫天的枫叶似乎迷住了人了的双眼,而“他”眼中翡色逐渐开始褪去,恶质的微笑染上了洁白的面庞:“你不是在问这句肉身么?”
“虹姬。”“他”的眼中,七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