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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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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
  “他还好么?”
  “不好”,沉醉轻轻挥了挥手,氤氲的结局开始消散,“他,伤得很重。”
  顿了顿,道,他接着道: “荣雍。”
  “恩?”
  “镜月,他,真的很喜欢你!”


第五十八章 
  当沉醉将血灵珠交给荆斐时,看着对方诧异的目光,他笑得颤抖看来。而荆斐后也只无奈笑笑,方后,眼神锐利,道:“沉醉,为什么你身上的‘祝福’消失了。”
  沉醉嘴角的笑意依旧,并没有给出直接的回复。在对方的打量中,伸手缓缓地捂住胸间位置。
  “斐哥哥,一切即将划上句点”,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沉醉的手缓缓点上了老妖的额头,一直到对方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这才离去,“这样,已很好。”
  层叠的五色之莲中,沉醉不出意外见到了梁帝,四眼相视之下,皆是默默无言。
  半响,帝王默默撇开了眼,当沉醉经过帝王身侧时,道:“哥哥,你还相信沉醉吗?”
  帝王无言。
  沉醉扯了扯嘴角,道:“罢了,反正也无所谓了!”
  梁觞的眼神颤动开来,手心微动,似要挽留住什么,转身,沉醉却只余一残影。
  荣雍没想到自己真的还能在见到镜月。
  那日,镜月还在这春城之间,摇晃着自己的足,游荡在各色的男人和女人之间。脸上,永远待着缱绻的笑意。远远的看起,真似一只艳鬼。
  不过,他瘦了,虽依旧是笑靥如花,但眉目间间依稀的疲色、苍白的面孔、微凸的颧骨却在诉说,他的状态很不好。
  荣雍想起沉醉说镜月身体的伤得很重,但现下人就在眼前,他却怯了。他怕再次看到那双犹带水光的眸子,就像那时,他在蘼蘼花中回首的最后一眼,带着迷恋、失望,却又夹杂解脱。
  收回心神,冷不丁地,镜月似乎也发现他,他看着对方嫣红的嘴角勾起。
  一杯酒递在了唇边,往上,依旧是那张明艳动人面庞。
  顺着对方的动作,荣雍将送到嘴边的酒一饮而尽,看着对方嘴角边明朗的笑意一直都未曾褪下,他却再也笑不起来。
  镜月松手,手中的酒杯淹没在的如海一般的白绒中。荣雍便这样看着镜月,直到对方随人入了室内,他便自发自地跟了上去。
  内室中,半响都未曾传来动静,荣雍入内,率先便是方才一同入内的嫖客,此时他真斜倒与塌上,沉沉入睡,不成姿势。荣雍的冷峻,再往内,一袭青烟寥寥升起,描绘着精致牡丹的巨大屏风挡在他面前,荣雍知道,他要找的人便在这里面了。
  明明早已说过不想再见到他,但荣雍却控住不住跟了过来,但现在,为什么他的脚步却沉重无比。
  虚晃的手在空中划过,似乎是想要将那金丝艳丽的牡丹描入掌间,荣雍最终转过身,入了屏内。
  浓重熏香依旧掩盖不住空气中的血腥味,再进一步,伴随着药草的熟悉热浪扑面而来,轻烟散去,镜月明丽的脸的映入眼际。
  束发的玉簪早已被撤去,乌黑的鬓云闲散与地,艳丽的牡丹铺陈与地。他蜷曲的身子,睡得正香。
  荣雍的脚步顿在原地,犹疑着是否退去,但最终,还是上前,褪下衣架上织羽,盖在对方身上。
  而就是这番动作,却惊喜了美梦之人,猝不及防间,他对上了一双防备的眼眸。
  在看清眼前之人,镜月及时调整了面部表情,傻傻地、僵硬地冲着对方一笑:
  “殿下,我喜欢你!”
  荣雍并未笑,他心道:这笑容,可真丑!
  镜月的手动了动,稍候,屏外睡着的男子便化为了一艳丽的牡丹出现在他手中,他拨弄掌心的花,也并不多言。
  终是将往日的针锋相对抛开,静谧的空间内,两人平静对坐,相视无言。
  荣雍将一玉瓶推到镜月面前:“解药。”
  镜月:“殿下已给过了。”
  “那剑上有毒。”
  镜月静默,半响,道:“殿下,镜月现下已无虞。”这解药,早已是事后诸葛。
  他接着道:“那个时候,是国师殿下吩咐我前去的,您也不必疑我。”
  场面略显尴尬。
  镜月缓缓起身,足间的银铃叮咚作响开来,不知是不是错觉,荣雍觉着那铃铛的颜色有些暗淡。
  “殿下,今日来寻我是为何事?”将衣服折叠好,镜月端坐一旁将手中的牡丹插进花瓶,问道,“但镜月近来身体有些抱恙,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荣雍一顿,道:“近日无事。”他,只是想来见一见他。
  “额。”
  说来说去,也无外乎那两句客套之事,他们都尽量避开暗夜之城一行,一个是努力寻找话题,一个却是强颜欢笑。
  离开之际,镜月忽然道:“殿下,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不够好么?”
  荣雍看着他,半响,才道:“你,很好。”
  镜月紧了紧手,道:“所以,你是有喜欢人了!”
  荣雍看着他,并为承认,亦未否认。
  荣雍和镜月,终不能从对方身上得到彼此最为渴望之物。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溜走,当砖红之色再次染上枫叶之时,荣雍便再邀着沉醉去野外赏景,沉醉也不拒绝。
  沉醉建议:“荣雍,何不邀上镜月?”
  荣雍神色如常,答道:“他,近日不在春城中。”
  自从暗夜之城一行后,荣雍也明显的感受到了镜月态度的冷淡,他的热情似乎随着荣雍的无动于衷彻底冷却了下来,而随之而来,便是对方身体的日渐衰败及与沉醉越来越熟识的消息。
  同以往的沉醉一样,镜月每月的大部分时候都遍寻不得踪迹,荣雍也未见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因为,他与沉醉的关系得到了突飞猛进,他再分出半分。
  况且,荣雍从不相信镜月会无缘无故接近沉醉,而沉醉与此,也并无遮掩。
  “你不觉他很有意思么?”沉醉对荣雍说,“能以己力将身体中所有的‘恶’压制住,只留有善,这样的人,很极端。”
  荣雍笑道:“就如同你一样?”
  沉醉顿了顿,不知对方为何将其套用在自己身上。
  荣雍摇了摇头,他在想镜月在沉醉心里就真的就像软糯的小白鼠一样,恩,善良可爱么?!
  “荣雍,你当真没有觉察”,沉醉道,“镜月的好,只留给一人。”
  “沉醉,我不想辜负你。”
  望见回握住自己的这只手,沉醉笑了,他心道:辜负,既未有真情,何来辜负一说!


第五十九章 
  眼前面的铜镜映照出熟悉的脸庞,看着镜中早已枯瘦如柴的身体,镜月缓缓伸出手:他,还可以坚持多久!
  这日,荣雍兴冲冲地取来一物,待沉醉掀开蒙覆在上面的布巾之后,看着熟悉的墨兰骨朵花,便有些惊异了。
  题颉,竟然在这个时候开了花,看着缓缓盛开的花瓣,沉醉看得都有些醉了。
  荣雍问道:“好看么?”
  沉醉点了点头,这下换得荣雍心中的有些不爽了:“比我都好看。”
  沉醉掩嘴,白皙的脸蛋微红,在对方的惊异中,道:“不及你半分。”
  而得到的意料外的答案,荣雍便放开了沉醉。
  “话说,题颉怎会在你那里?”不是进献給今上了么。
  荣雍神秘道:“他用不着了。”
  放着也是放着,他见着之前沉醉插荷的花瓶变得空荡荡,便剪了这花送了过来。
  沉醉听此回答,也并未多问,便任由对方将这花养在瓶中,却不想,却引来了大麻烦。
  沉醉现居住的主殿中,有一明亮精致的内阁,内并未有人居住。那阁间绘制有无数花草,甚是精美无比,沉醉内室中有一条密道就是贯此地的,荣雍曾有一次无意入到此地,但却未能入内。
  “那内阁中,只是放了些闲置杂品,凌乱得很,可不好意思叫外人瞧见。”沉醉如是说道。
  荣雍对此甚好奇,但却苦于无合适的时机探秘,而后,就坏在题颉花上了。
  题颉之花,原没有题颉果那边的预兆力,且荣雍也很细心地将带有花粉的芯蕊去除,但却不成想此物还是有牵织如梦之力。
  这日,沉醉如常时一般入睡,却被处于全盛的题颉花拉入了梦境中。
  虚幻而又真实的境地中,是一处熟悉而有陌生的殿宇,那殿宇后院中,是丛郁的五指枫叶,他见着一小童倚靠在美妇膝上,开心地似乎在说些,而那年轻貌美的妇人自始至终俱是保持着微笑,不时将这小童因风凌乱的发顺好。而后,稍大一点的少年的映入眼际,那小童见此,跳将起来迎接,三人和乐一团。
  再往前,嫩绿的枫叶染上沧墨之青,终于长大一些小童倚靠在床头,床榻之上,妇人苍白无骨的手终于无力落下。
  紧接着,鲜红枫叶渲染了整个霜天,荣雍又看到的那童子,应该说是小少年了。那少年身着华丽祭服,任由旁人割断其四肢血脉,但即便如此,他的双眼仍旧是古井无波。
  空气中说不出的压抑、愤懑,少年四肢淌出的鲜红刺伤的他的眼,他缓缓的走向他,仿佛是淌过万水千山,他终于停留于他的身边。
  他看着他,他也同样看着他。
  两道清晰泪痕自他眼角坠落,霎时,荣雍心中说不得的凄惶。伸出手,他想要替他拭掉那滚烫,再抱住他、安慰他,这才惊诧发现自己举起的,却是一只并不属于自己的毛绒绒的小爪。
  与此同时,荣雍也处在梦境之中,他看见小小的“沉醉”淌出了血泪,而对方的怀中紧抱着的,却是一只妖。
  那只妖道:“来世,你一定要喜欢我,就我像我喜欢你这么多一样!”
  荣雍的瞳孔紧缩:是谁!
  枫叶翩然,橘黄灯火在室内摇曳开来,画面再次移转,荣雍见到了背对着自己的沉醉。潜意识间,他随着对方入了更加浓重的黑暗中。
  明亮的场景映入眼帘,依旧是熟悉的国师殿中,他尾随着沉醉来到了后殿的秘阁,见着他彷徨、犹豫,但最终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甫一入门,数百跳转的木格映入眼帘,无数精美的衣物映入其间,每一付上面都挂着一张裱潢的画像,画像上面均是不同年纪沉醉,和另一看不得面庞的男子。
  荣雍虽看不得,却不难猜出对方是此前梦境中见到的妖。随后,再往前,绚丽的火红嫁衣映入眼帘,茶蘼的纹饰映入眼帘,沉醉变成了荣雍熟悉而又陌生的模样。
  熟悉的,是身形脸庞,陌生的,是其眼中的决绝。
  “明明说好的,要带我回家,要我做你的小新娘,为何,却食言了!”
  “沉醉”定定的看着他,甫一起身,画镂在屏羽之上脸庞终变得清晰开来。
  阁中所有的画像在此刻全部清晰开来,无数雷同的眼紧盯着的他,似悲鸣,似嘲弄。荣雍先是诧异,随而眼中终于带上了疯狂。
  猛地睁开眼,双手越发用力环住同一时间清醒的人,荣雍道:“沉醉,告诉我,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我!”
  沉醉看着荣雍,眼中有流光闪烁,但最终,荣雍看得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染上梦中之人熟悉的悲悯与嘲讽,他道:“你觉得勒!”
  这次,不等天亮,荣雍夺门而去。他怎会是低贱的妖。
  不似以往,连着好几天,他都刻意避免听到的“沉醉”两字,终日以酒作伴,也不想见人,身边的侍从从未见过自家主人现此颓废之姿,整日心神惶惶。
  罗伊的记忆中,荣雍现此模样也只一次而已,由着对方,过几日就好。却不成想,有人偏不遂他的意了。
  那春城中绝艳花魁带着满身的魅惑之气入了这小筑,侍从们想拦,却均是被定在了原处,接着便入了的内室,在荣雍眼皮底下将所有的酒坛打了个粉碎。
  “殿下,将自身束之高楼的滋味,有意思么!”
  荣雍不言,现在的他,只想好好醉上一场:“干而何事,回你应回的地方!”
  “呵呵”,镜月笑道,“殿下将南楚最好的药师给了我,就应想到如此。”
  荣雍揉了揉头,道:“你喜欢我,镜月?”
  “显而易见!”满室的狼藉中,镜月如水蛇一般缠上了对方,“这点,殿下您不是清楚得很么!”
  荣雍就这样定定的看着月下美人,似乎顽固地想要验证着什么,他就那样看着他。
  镜月弯起了眼角,皎洁的月光之下像极了一只狡猾的白狐,待再吐出一口烟丝,烟雾缭绕之间,他的表情暧昧开来。
  好吧,荣雍承认,这一刻,他确实有点喜欢这个人了,但也只是一点:“证明给我看!”
  镜月魅惑地笑了起来:“殿下,您这是在撒娇么”,苍白的手缠上对方的颈项,“此刻的花言巧语,您还是想听么?”
  “恩。”
  镜月覆了上去,摇曳的牡丹映入开满了了荣雍眼底,镜月道:“我的对您的喜欢,那怕是天荒、地老,也一直都不曾变过。”
  但荣雍的脸上并未像往常一般拢上笑意:“一直都不会变?”
  镜月的脸上泛起一丝奇特的笑意:“当然,这都得在镜月活着的时候。”
  荣雍歪过头,看着镜月,却没想到的这人说出前后看似矛盾之言。
  “殿下”,镜月道,“这个世间并不存在的永恒之物。”


第六十章 
  镜月道:“这个世间并不存在的永恒之物。”
  “滴落流水、曲暗通径、柳暗花明”,他继续道,“殿下,要是我哪天死去,便是真的不再喜欢你了。”
  荣雍看着镜月,他总觉得镜月话中有话,但酒精却让他未曾多想:“既如此,便趁着活着的时候好好喜欢我吧。”
  “但是,殿下,你并不喜欢我”,手中的烟丝早已熄灭,白皙的脸庞在月光之下似乎有些透明了,“连一点机会都不愿给我。”
  琥珀色的瞳孔出现丝丝撼动,荣雍道:“那现在,我给你机会。”
  他回搂着镜月,问道:“可愿意?”
  镜月看着他,荣雍说出的这番话,若放在当初,镜月想必是的喜极而泣了,但如今,却是死水一片,兴不起半分波澜。但他还是应道:“镜月愿意。”
  “但是,可否请殿下,在这场戏剧中,能试着喜欢上镜月,哪怕是一点点?”
  荣雍的唇角动了动:“我,尽量。”
  镜月的脸庞终于涌上了笑意,如同阳春三月般轻快明亮,覆身看着荣雍的眼,看着对方随着自己的靠近而微微皱起的眉头,最终,还是在在那紧锁的眉角处印上一吻。
  这样,便足矣。
  耳边传来阵阵痒意,镜月清凉的发丝一扫而过,荣雍禁不住抓住,看着对方有些的猝不及防的眼神,他笑道:“这样的你,让我想起一人。”
  “沉醉。”毫不犹豫戳破。
  嘴角的笑意低了低,荣雍否认道:“不是。”
  镜月也不继续追问,只道:“殿下啊,你这究竟是在,报复谁啊。”
  (在此省略五百字……)
  荣雍终从迷梦中醒来,这次,他的身边,伴着的是镜月。
  秋霜越发浓重起来,荣雍与镜月关系愈发融洽,反之,便是沉醉的缄默。
  沉醉又出去了,这次,荣雍并未派人尾随。
  天边下来牛毛细雨,荣雍伴着镜月去城南点心铺子买上一盒新鲜出炉的糕点。
  粉白的糕点就着蒸腾的热气,霎是好看。镜月很喜欢这种咸肉的糕点。
  而看着对面的镜月扔点平时的斯文褥节,荣雍竟生出来了一种名为岁月静好的思绪。
  就好似,他与他认识很久很久。
  他们,本应像现在一般,坐在一起,只是,吃上一餐饭。他知这是错觉,却还是幻想能将此刻长长久久,于是,那不受控制的话语再次脱口而出:“镜月,跟我走吧。”
  等到这一切全部完了之时,就和我走吧!
  闻此,镜月一顿,细细地嘴里食物咽下后,摇了摇头:“殿下,我不能。”
  说不清道不明此时的心绪蔓散,荣雍只觉松了口气。
  殊不知,镜月早已看穿了他,于是接着道:“我,不能离开春城。”
  话及此处,即使有千言万语,最终还是归于缄默。
  除了街边的糕点,镜月也曾带着荣雍去林间小道、峡谷峰转、潺潺鸣水之处,他以一种最为安静的姿态看似成功侵入了荣雍的生活中。
  但现下这种短暂的安逸平和却让荣雍感觉到了恐慌,他亦不知为何会生出恐慌。转身,那优雅安静的男子映入眼帘,他想,他的身边,原本伴着的,该是另外一人。
  而此种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明显。
  镜月在他的身边笑得越开心,荣雍便有一种发狂的冲动,这种冲动一日甚似一日,他迫切现想要见到沉醉。
  沉醉!
  “镜月”,秋雁高阳间,荣雍问道,“他在的哪儿。”
  镜月看着荣雍,见得对方的神态语气间并未露出些许疲软,道:“殿下,他现在并不想你寻去。”
  荣雍的目光中露出了怀疑。
  镜月并不在意,道:“而且,与镜月在一起,不开心么?”
  荣雍烦躁的瞟了对方一眼,道:“但我并心悦之人,非汝。”
  周遭的空气仿若凝窒,沉默半响后,镜月终是转开身、背对着荣雍,道:“三日后,他便回归来。”
  “多谢。”
  镜月: “……不用……”
  果如镜月所言,三日后沉醉终于都城周遭的偏僻之地归来,这次,为了围剿那处作祟的妖兽,着实费了些功夫。甫一回殿,他猝不及防便被抱了个满怀。
  荣雍的身形较之沉醉高大许多,沉醉被对方牢牢箍在怀里,险些被憋过气了。
  看着回抱着自己的荣雍,千言万语中化了一句:“我,回来了。”
  荣雍傲娇道:“哼,你还知道回来。”
  尽管知道对方脸上委屈的表情尽是假装,但沉醉还是的抱以一笑。
  数息之后,已是霜华漫天,荣雍贴心的拿出几样亲手做的小点,温上两盏热酒。
  沉醉吃了盏酒,脸皮顿时有些发热,却不肯吃了,只是吃上桌上的小点,荣雍发现,对桌上的某一小点的甚是喜欢,夹杂着细碎的小咸肉。
  “荣雍,我确实有一情人”,月亮高悬,沉醉缓缓道,“不过,早就五年前就死连渣都不余下了。”
  低垂的眼,他继续道:“这事儿,忘不了。”
  荣雍将酒盏中的酒饮尽,故意道,“她,可真是幸运。”将对方围困,他看着他,“也不知是何家女儿!”
  “女儿?”沉醉疑惑,抬头,复想起荣雍是看到了满室的衣裳,反应过来,道,“他是男儿身。”
  “所以,你将我当成了他的替身?”
  “你是你,他是他,怎可相提并论?”沉醉嗤笑道,话说,对方如此骄傲之人,为何第一反应却想到的是替身。
  眼极窗外,灰蒙蒙的雾气已逐步笼罩上来,橘黄色的灯光晃荡开来。
  “那你心中,可曾有……”   ,荣雍的未语之言彻底被吞并在喉间,眸间,尽是沉醉光洁额头、明亮的双眼,还有唇上柔软的触感。
  沉醉如蜻蜓点水般吻了吻了荣雍,抽身而出、趁着对方怔楞之间,说:“荣雍,不要问。”
  荣雍微笑,俯身而上,复述了方才沉醉的行为。
  荣雍这几日心情大好,连带去兆阁的次数也不复往常那样勤快。
  “镜月。”
  “殿下?”
  “以后唤我的名吧。”
  “好。”
  “这段时间,再多‘陪陪’沉醉吧”,他知道,沉醉能对其敞开心扉,里面多有对方的功劳。
  “好。”一如既往的熨帖顺服回复。
  “以后,有什么事,派下人禀明罗伊便好。”
  “好。”尽管知道对方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自己,但是镜月一点都不想拆穿他。
  “殿下”,对方的眼神随即让他改了口,“荣雍。”
  “恩。”
  他笑了,真正的笑了,额间火红的印记越发娇媚,镜月道:“荣雍,今夜留下可好?”
  但对方的沉默给了的他答案,镜月苦笑只得在心中一遍复一遍的念着对方的名,口中却道:“若是为难,就,算了吧。”
  荣雍沉默,听看着镜月呼唤着他的名字,看着对方固执的想要从他的嘴中得到的回复,“好”这个字却是在三缄其口后被吞入腹间。
  镜月低下眉梢。


第六十一章 
  今夜,却是月末。
  镜月低下了眉梢,虽已是秋天,但他的身上还是穿着那身单薄的牡丹单衣,好似,从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前,他总是这样的打扮,从来就没有变过。
  这样的镜月,尤显脆弱。荣雍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到了嘴边的话却始终不能吐出。
  “殿下”,镜月手中落下最后一子,手低的棋局已至末路,再无回生之法,他抬起头,依旧是笑意缱绻,“您去吧。”
  镜月说完,便将目光从荣雍脸上移开,昏黄的光线将他白皙的面庞渡上了一丝浅淡的橘色,恍如未至丰收之日坠下的硕果。
  荣雍眉梢难得皱起,这一刻,他想起往昔残存与世、最为古老得祭师许下的预言,那祭师道:“大人,您曾辜负过一人,但亦是如此,您将同样辜负另一人。”
  “这是您无论怎样弥补,都不能改变的结局。”
  那时的他,是不屑,但也不知出于何因,他道:“可有破解之法?”
  祭师摇了摇头,缘起缘灭,一切终有定数。万物终归是有定律,想如行骗蒙蔽的谎言者,说不定终被蒙蔽的只有自己罢。只不知,眼起的这个年轻人,何时方会明白。
  这日夜晚,荣雍还是栖在了国师殿中。
  “你该多陪陪他”,沉醉拆开胸前血迹斑驳的绷带,道,“他是真心喜欢你。”
  荣雍沉默,随即怒道:“你明明知道……”
  沉醉转首,任由对方将换好的绷带系好,继续道:“荣雍,前行之路,我和他,你终是要做出选择。”
  这一刻,荣雍不明白沉醉之言。当时他想到的是,要是在沉醉与镜月之间做出选择,答案不是明摆着么。沉醉原比镜月能力强上很多。但却不成想,正是这份盲目的自信,终酿成了不可挽留的悲剧。
  流光不可追,荣雍还是喜欢纠缠中着沉醉,却不知从何开始,这丝纠结之间,蒙上了一层名为的疏离的薄纱,沉醉拒绝的他的次数愈发频繁。
  “荣雍,你应该多陪陪他。”
  荣雍仔细的打量的他,但失望的是,他只看到了一双平静的眼眸。
  “他快要死了。”
  荣雍一顿,这件事,药师从未禀明与他。
  “魂灵之伤,无药可救。”
  “所以,你要我去怜悯他?”
  沉醉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他是我,重要的朋友,却亦是,这棋局中最为重要棋子。”
  “你会懂的!”
  这日后,荣雍去往春城,渐渐拉开与沉醉的距离。对于自己的行踪,他亦不会瞒上沉醉。
  秋末时分,红火的枫叶坠满了的枝头,仿若孱弱蝶翼,微风一吹。便会刷拉拉的全部从枝头跌下。
  这日,荣雍照旧去往的春城,可这次,阁楼外的侍童挡住了他,说是主人正在会客,紧接着,便是尖锐的碎声传来。
  不顾侍童的劝阻,匆忙入内,狼藉房中,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沉醉残碎的光影。
  但转瞬之间,沉醉的身影消失,镜月的身影映入眼帘。
  心中一惊,他急忙掀开珠帘,入了内室。
  还是熟悉牡丹镶袍,但镜月蒙在遮掩在额头的双手却迟迟未取下。直到荣雍上前,不容反抗的擒住他手,这才渐渐露出真容。
  瞳孔急剧的收缩开来,眼前的镜月,虽还是原本的模样,但额间鲜红印记却发生了变化,原本的黄泉之花被茶蘼取代,这洁血了一般印记被对方惨白的脸忖得分外鲜明,但却不知为何,这妖冶的印记却将镜月整个都活灵活现开来,这样的他,让人觉得分外熟悉,额间的血丝顺着他的右颊,蜿蜒曲折、攀岩之下,织结成一张血丝的蛛网。
  荣雍的手禁不住抚上镜月的茶蘼印记,双眼之间似乎泛起了一丝朦胧之色,恍惚中之中,暗金之色衣闪而过,随之入内的罗伊和侍从见势纷纷退去。
  镜月清明了眼,抬眼,不解道:“殿下?”
  回过神,荣雍这才发觉他正磨砂着手低熟悉的印记,道:“已经说过了,唤我的名吧。”
  “荣雍!”
  “镜月?”
  “恩?”
  “我们,从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镜月的眼神未见丝毫波动,道:“您,记错了。”
  荣雍的神志清明,看着对方额间的痕迹,道:“他,伤了你?”
  他,便指沉醉。
  镜月摇了摇头,但后也不解释,只吩咐侍从奉水,清理掉周身的狼藉。
  药师恭敬地对荣雍道:“殿下,他一直压抑着魂灵之伤。”顿了顿,斟酌道,“现下,有人刻意加重了他的伤。”
  而当再次见到沉醉,荣雍质问着对方伤及镜月的的缘由。沉醉看着荣雍,半响,道:“我不曾伤他。”
  “那会是谁!”荣雍道,当时现场只有他们两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沉醉缄默,并不回答,而他的这种反应,在荣雍看来,相当于便是默认。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还真没想,梁朝堂堂国师,气量竟然如此。”临走,荣雍只留下一言。
  沉醉定定的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于夜色之中,没有解释、没有挽留,身后,瓷白的玉瓶之间,五色的并蒂之莲怒放开来,双手无意识攥起,连花带着玉瓶,统统化为了碎末。
  老妖,明明我已为其取来的血灵珠,为何,你们还是不肯满足!
  “就不能,愉快地让我陪他一程么!”
  今天的冬天,似乎尤显酷冷,明明还是初冬时分,却叫人恨不得再加两层衣服裹上,直窝在房中便好。
  “雍”,温暖阁室之间,镜月呼唤着正在发神的人,虽猜到度对方近几日性情大变的原因,但却并不点破,“出发的日子,近了。”
  瓷白的脖颈映入眼帘,荣雍娴熟地对方涌入怀中,将头枕与对方肩上,嗅着熟悉的异香:“恩。”
  紧接着,便道:“你和我,一起去吧。”
  镜月笑笑,并不多言:“我们,只能有一人前去。”他知道,他在玩笑了。
  出发的消息,还是从沉醉传递出的,但这次,他第一时间告诉的,却是镜月。荣雍也并不清楚这两人的葫芦究竟卖的什么药,但他的本偏向的沉醉的天秤却在不知不觉间偏向的镜月。
  沉醉与镜月,只一人能去得这次行程。
  这件事情,荣雍也向沉醉求证过,当时镜月也在旁,沉醉当时之言现在仍是历历在目:“为何要带他上船,他本是陌路人。”
  当时他是怎样的回答的,哦,记起来了,他当时回讽了他:总不过你的好!
  现在想想,当时的他,一定是火烧了大脑,才会出此之言,一定是因为看着沉醉满室尽小心保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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