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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龙与小娇花[末世]-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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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乔木栖狠狠吃了一惊。
  她猜到聒噪精的异能了?
  真的这么敏锐?
  还是凑巧说中了?
  心里惊诧,表面镇定,乔木栖最终决定留给她个人一点时间。不多,五分钟。他退站一旁,搓了搓手臂,轻声问:“她是不是猜到了?我们在试探她?”
  “搞不好。”
  纪易沉吟道:“说过的吧?这女人有脑子。可能看出我们临时加了一个谁都不认识、又没战斗经历的人,开始怀疑了吧。毕竟隐身异能也不算稀罕,沈得川手下自然有人用。没有特殊目的,带这么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摆明违和。”
  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猜出来的……
  乔木栖愣愣地想。
  北风呼啸而过,连带卷走五分钟,祝福者那边看起来毫无动静。
  失败了?
  但他们走近了才发觉,雷系异兽转回有眼有嘴的那一面脸,浑身都在颤抖。
  “可以杀了它了。”
  祝福者看也不看她们一眼。
  乔木栖皱了皱眉,抽出武器——
  “抱歉,我有一个请求。”
  女人轻柔阻止他进一步动作。
  反悔?
  不是。
  “让我来吧。”
  她纤细地手指将垂掉下的发丝别在耳后,手上还戴着银色的婚戒,声音里多了一丝冷静而透彻的感觉。
  “你?”
  她点头。
  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她怎么想的啊……
  乔木栖不解地将武器递给她,以为她需要酝酿很久的情绪,却没有。也以为她可能会崩溃到失态,却也没有。
  她面色平静如一面无涟漪的湖水,乍一看波光粼粼、清澈无比,可无论怎么细看也看不到底。双眼仁爱而疲倦。
  她慢慢举起剑的时候不像是要杀兽,反而是来自命运的救赎一般,雷系绝无挣扎,在死亡的片刻,空荡的眼眶中慢半拍地落下一滴死掉的眼泪。
  祝福者静静站着,具有圣人般崇高又悲伤的矛盾气质。
  岚上前打算挖核珠,不设防花原丢下沈得川,一眨眼蹿到眼前,将岚踢飞出去。
  他还没碰到核珠,又被沈得川追上,重复起影子般的对决。
  这么打下去非得三五天才肯消停。
  乔木栖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偷挖核珠,手掌刚覆盖在粗糙的野兽皮肤表面,就被另外一只手摁住。
  他抬头,望见花原充满杀气的双眼。
  沈得川一手抓住花原的头发往后扯,他表情不变,还是固执地喊着:“我的,我的我的,我喜欢这个。”
  不是需要,仅仅喜欢两个字,理由真的很野蛮。
  沈得川眯起眼睛。
  眼看一场打斗不见尽头,各种信息在脑海的表面漂浮,乔木栖灵光一闪,试探性地问:“你……还记得搏命场那颗核珠吗?”
  扎起头发来的花原气势不输于沈得川,又陌生、阴晴不定,和他说话的时候,乔木栖有一种和好前和沈得川说话的错觉。每个字、每句话都要留心再留心,过脑无数遍,不然摸到老虎屁股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花原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反应出奇的慢,提不起兴趣地回答:“不喜欢那个,我喜欢这个。”
  “你、是不是说过喜欢红色的?”
  乔木栖费劲脑汁才想起具体颜色,果见花原的眼睛亮了亮,随即暗沉。
  “小气鬼不给我。”
  花原眼神指向沈得川,“杀了他,全部都是我的。”
  乔木栖连忙抢在沈得川面前开口,“给你红色的,你就不要这个了?”
  花原作出考虑的表情。
  “不行。”
  他摇头,“我就喜欢这个。”
  唔……
  有点像在哄小孩,除了被压紧的手火辣辣地疼起来。
  “几颗别的颜色能换这个?”
  乔木栖最后尝试询问。
  毕竟花原不是为雷系异能而来,只为收集五彩斑斓的异能核珠,以各式各样的核珠或许能够打动他。
  超大只的花原蹲在面前,发呆似的想了好一会儿,勉强比划出一个数字。
  不少的数目,不过好在纪易把持冬季黑市之后,他们手头的核珠多得吓人。
  “好,说定了。”
  将耗时耗力的打斗化解在区区核珠上,不失为好事一桩。
  花原也很满意,摸摸口袋,掏出被捏得稀巴烂的包装盒,搜刮出一根粉色巧克力棒一把塞进乔木栖嘴里,噎了一口呆若木鸡的乔。
  真·幼儿园好友认证·巧克力棒。
  于是擅自动手动脚的花原又被沈得川抓住暴揍了一顿,花原本人乐于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成为固定嘉宾的花原:幼儿园上学了,我走了,拜拜


第91章 老干部的含蓄告白
  纪易一本正经地圈着手; 盯着萎了吧唧的吸血藤发呆。
  他没有战斗系异能。
  大概出于天赋关系,当初沈得川也提供了不少核珠助他巩固记忆系异能; 但他没再觉醒出任何异能。更别提具确切战斗力的。之前不以为然,现今却好像沦为最没用的人了。
  没用啊。
  纪易无意识地伸出一根手指搔搔脸; 另一手捡了石子砸向吸血藤。
  花原与沈得川打成一团不肯罢手,其余几人忙着讨论、准备重夺基地。纪易擅长察言观色,一眼望出此次行动隐约增加了乔木栖的威信; 虹与岚的态度发生极其微妙的转变。
  很细微; 躲不过他的眼睛。
  于是他便不参与讨论,以免夺取好友的风头——乔木栖这家伙至今也是不爱出头的毛病,一旦有人出主意,除非涉及原则问题; 否则很少反对他人。
  纪易自认不敏感纤细; 一两分落寞的心情却油然而生。
  如果唯独他在原地踏步的话,也许很快会被丢下吧?
  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眼前出现一双干干净净的鞋,与笔直的裤腿; 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难得郁闷的纪易懒得和他搭话。
  反正这老男人也不爱开口。
  以往的相处模式皆是他死皮赖脸、胡搅蛮缠,信口瞎掰点悲惨事迹拿点同情分; 有时候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动手动脚倒没几次——除了上一次萤火虫之夜被美色所惑,偷亲了一回,差点被灭了小命。从此求生欲让他冷静。
  现在实在弄不懂楚歌吃错什么药,骂又骂不得,赶也赶不走。
  但凡嘴上稍微刻薄一点、态度差一点,能引来一顿‘老干部式亲身教育’立马拍一脸; 搞得他进退不得,狼狈地合上嘴,免得多说多错。
  纪易有点怕他,巴不得将他推得远远的。
  如果刻薄不可行,那么贪婪呢?
  大家都讨厌贪得无厌的家伙吧?
  鬼主意从打结的脑海中跳跃而出,纪易小小舔了舔结痂的下嘴唇,忽然说道:“这东西挺好用的样子。”
  对方仍是站着,可能居高临下地看看他,像看小猫小狗,不轻易搭话,好似会降低格调。
  纪易不抬头。因为他尤其怕那双夜中浅淡到几近透明的眼眸,拥有戳穿皮肉与面具、看透本质般的魔力,每每令他体验无法言说的难受,犹如被扒光衣服丢入玻璃牢笼,无处挣脱、被看得一清二楚。他十分抗拒这种无助的处境。
  “喂,你有没有办法把这东西弄出来?”
  “……”
  “把这个送给我吧?我要活的。”
  纪易活了二十多年了,送人哄人的小礼物为数不少,向人要东西的经验寥寥无几。他苦思冥想,大致模仿出一种十分讥诮的、轻佻地语气,“好像已经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那把这个送给我怎么样?这点事情,不管是什么预言者、审判官的,应该都可以做得到吧?”
  楚歌依旧没声,弄得纪易暗自紧张,怀疑下一秒会被一刀砍成两半。
  老干部归老干部,老人家少动怒,发起脾气来一般人还真受不住。
  他琢磨着还得再来两句,一时之间想不到该接什么话能进一步搅乱气氛,对方冷冰冰地说了个‘抬头’。好像是异能,他不受控制地慢慢抬起头来,跌进最害怕的一对眼睛里。
  利刃似的,挂的五脏六腑鲜血淋漓。
  以为楚歌要说些什么,却没有。
  楚歌瞥一眼瑟瑟缩缩不敢动作的吸血藤,面无表情。
  纪易觉得他在低调的沉思。
  喂喂喂,该不会真的要那样做吧?
  是个傻子吗?
  也太天真了吧?
  难怪被女人骗得团团转,不过好歹吃了教训长点记性啊?
  无数思绪飞跃过头脑,纪易紧紧皱起眉。
  异能限制已过,他站了一起来,抓住转身要走的楚歌的手肘。
  良久沉默。
  “你、到底要干嘛?”纪易艰难地问出一句话,他好多天没有用正常口气和楚歌对话。
  “……”
  去他妈的高冷,哑巴啊?
  纪易烦得不得了,脱口而出,“准备去弄吸血藤?有什么意义?今天我想要吸血藤,明天想要钟宏的命,后天想要花原的核珠呢?你能做到哪一步?本来就不关你的事,干嘛没事找事?你就不能离我远一点?我说过很多次了吧?刚开始是我招惹你没错,纯粹一时兴起。现在我恍然大悟发现我最喜欢的还是女人。你可以揍我一顿,然后高抬贵手放过我行吗?”
  语无伦次,毫无逻辑,像作茧自缚的蠢蛋。
  他却停不住。
  “要怎么做才行?下跪吗?痛哭流涕的认错?不管怎么样,拜托你离我远一点,别管我吃不吃东西、受不受伤的。你不需要跟着我,也不需要听屁话,懂吗?”
  楚歌微微偏过头,侧脸轮廓如画般梦幻。
  “说句话啊?”
  “你怕什么?”
  对方总算开口了,薄唇中吐出的字眼个个冷清,冷令骨头战栗。
  “什么?”
  “像小丑。”
  平淡无波的语气,一瞬间点燃了内心深处最可怜的灰烬,纪易松了手,低垂下头,表情丢在发丝的掩盖中。
  他嗤笑,“滚远一点吧。你以为预言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就可以看透所有人了?是不是每个人在你眼里都像是小丑?就你,唯独你,白色的衬衫永远没有一丝灰尘,两只手不染一滴鲜血。你的衣服整洁平整,你的情绪平淡无波,全世界就你最高贵优雅,数你至高无上精神崇高,够了吗?”
  话一出口,纪易又后悔。
  搞什么啊。
  莫名其妙的暴躁、发脾气,活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孩,这可不像他。
  “啧,你走吧。”
  他揉了揉眉心,不带歉意地道歉,“不好意思啊,脑子进水,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有事忙去吧。”
  糟透了。
  一腔怒气与自我厌恶无处倾斜,在薄薄的身体内横冲直撞的。
  有什么理由生气呢?
  明明你完好无损的活着。
  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比你糟糕,你有什么资格抱怨?
  就算这么想,还是无端地厌烦。
  想要将自己浸泡在深水里无声的呐喊,把所有不该存在的愤怒、委屈、不甘、恐慌统统丢掉。然后又是那个潇洒不羁、来无影去无踪的少女心收割老手,肆无忌惮地在花丛中流连。
  “我知道你轻浮。”
  楚歌的句式永远那么老土、正经,犹如古老的誓言。
  纪易抬起头来,眼里写着:你知道什么呢?
  你什么也不知道。
  拜托,连我都不知道我自己,你区区一个外人,还能知道什么?
  “我对你不抱什么幻想。”
  楚歌咬字清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知道你轻浮、花心、满口谎言;知道你没有任何的目标和理想,你的生活既庸俗又普通,除了男人、女人间虚伪的调情和肢体的触碰外一无所有。”
  ——这就是我。
  纪易不住打颤,仿佛被言语狠狠打了几个巴掌,满身疼痛。
  没错,这就是他。
  庸俗的、普通的他,故作潇洒、快乐,自欺欺人的他。
  纪易忽然从楚歌眼里看到一切,他还没说出来的话:我知道你无意间认识了你的弟弟。当你正深深迷惘在繁华的灯红酒绿中、迷失在震耳欲聋的暧昧声乐中,一个有本事带你脱离这种生活的男人出现了。
  你嘲笑他、厌恶他温室花朵般的天真,又止不住的羡慕他、利用他来到异都。
  你得知了父母,听到了乱LUN二字。
  你恶意勾引亲生弟弟,引得父母震怒,痛下杀手。
  然后你觉醒了死亡转移。
  父母死去,爱宠受波及,最终得知一切真相的弟弟来到你的面前自杀身亡。
  我全部知道,你漂亮的皮囊下堕落的灵魂。
  我全部知道,那你还在怕什么?
  仿佛呼吸停滞了,纪易怔怔看着楚歌。
  你知道?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
  他没敢问,眼睁睁看着楚歌步步远去,消失在视线之内。
  十五分钟后,楚歌重现出现,一言不发地丢来个空间袋。
  他低下头,少见地皱起眉毛,一下一下试图抚平生出褶皱的衬衫,一遍又一遍摸过领口,好似那位置有一丝一毫的不对,令他的强迫症难以忍受。
  纪易下意识接住,瞧见收紧的袋口垂落下一条萎靡不振的灰色藤条。
  他说不出话来。
  无话可说,精明的头脑乱成一锅粥,搞不明白楚歌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又算什么?
  救赎吗?人情吗?
  到底是深沉还是愚蠢?
  “……谢谢哦。”
  最后干巴巴挤出一句话来。
  “嗯。”
  嗯什么嗯啊,这个时候好歹说点什么啊,至少‘不客气’也是三个字好吧?
  但不可否认,就像被人从狂暴而冰冷的海潮中打捞起来,用毛巾被裹着放到温暖的床上一样,这种感觉如此不可思议,惹人贪恋。
  不容小觑啊,纯情老处男。
  作者有话要说:  《面纱》:我对你不抱什么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浮、没有头脑,但是我爱你。我知道你的目标和理想既庸俗又普通,但是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二流货色,但是我爱你
  我很少遇到超喜欢的男主角,《飘》的男主角曾是我书中男神,现在也喜欢上《面纱》的男主角。纪易和楚歌的感情就先卡在这里,准备长时间不走感情线了,和协会搞事情去了。
  我预定了老公坤的演唱会票嗷嗷嗷好激动,人生第一次
  QAQ可是居然找不到人和我一起看,我要孤独的看言演唱会!


第92章 偷袭(1)
  “如果是公兔子; 就……握这只手。”
  乔木栖摊开左手,再摊开右手; “不是的话,握这只手怎么样?”
  面前胖墩墩的雪白兔子伸出嫩红的小舌头; 反复舔了几下毛茸前肢。抬头巴眨巴眨眼睛,又摇晃摇晃长长的大耳朵。
  它慢慢高举起小短腿,犹豫不决地悬在两手中间。
  乔木栖再次提醒; “公兔子是左手。”
  兔子啪叽拍了一下右手; 眼瞧着乔木栖笑了笑,似乎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了,又用肉垫脚爪摁上他的脸,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好似哀怨满满。
  “唧!”
  它凶凶地叫; 扭过屁股对着人; 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好了,不逗你玩了,去找小卷毛吧。”
  确认兔子听得懂人话后; 乔木栖好声好气哄了一句,它便一蹦一蹦飞快地跳走了。
  “哪来的兔子?”
  走近的纪易一脸疑惑; “商量出一个结果没?现在就回去弄基地?”
  “我觉得……也许不需要我们出手。”他沉吟着,从兜里掏出一团白纸,拉开一看,上头端端正正写着两行字:机械卫士正在靠近废墟城市,队长那边还好吗?
  落款为小卷毛。
  “传信兔?”纪易笑,“光脑呢?不是每个队伍都能领一个联络光脑的么?”
  乔木栖无奈; “大概坏了,不然也不至于用兔子传信。不过,我有了新想法。”
  “什么?”
  “雷系死了,这些被它号召来的四五级异兽应该会离开吧?”
  “应该吧,毕竟这里没什么人来,没食物。”
  “我让小卷毛他们开车来,把躲在外围的异兽都往基地方向引了。”
  “行啊你,本事见长,很狡猾啊。”
  纪易用手肘碰碰他,眉目弯弯,“记得让他们躲在背后挖核珠,不捡白不捡。刚好试试协会那批改进后的机械卫士能不能对付四五级异兽,做个心理准备。”
  说着将一个表面花花绿绿的空间袋塞给乔木栖。
  “这是什么?”乔木栖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正要打开。
  “诶,别开。”
  纪易及时阻止,“别直接开,得开一个口子往人群里扔。里头是吸血藤,速度快得很,不过没根,大概十来分钟后就会死。你先留着,可能关键时候有用。”
  哪怕是一次性武器也不错啊。
  乔木栖精神奕奕的,顺口问到:“怎么弄到的?”
  问题可真问到点子上了。
  纪易打着马虎眼蒙混过关,光问什么时候才出发。
  他爱看热闹,可不愿意错过一场好戏。
  然几人足足等了大半个钟头,不见沈得川或花原任何一方有停手的意思。不放心队员们的乔木栖忍无可忍,终于叫停。
  那两人立马罢手,摆明不是认真打,仅仅过招拆招而已。亏他们几个人蒙在鼓里,老半天没敢打扰。
  乔木栖哭笑不得。
  好在没人受伤,他们直接转移回基地南面时,底下已经打成一团。
  恶浊的冷空气侵袭着皮肤,铺天盖地的黑暗之中,一场声势浩大的对战正在进行。
  一方机械卫士拥有先进的科技武器,但在数不胜数的异兽面前完全失去了数量优势。敌方不光有四五级异兽,甚至蒙混进一两只六级异兽——唯有中高阶巅峰异能者才敢挑战,机械卫士自然渐渐招架不住。
  纪易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这进阶版机械卫士业务水平还是不行啊。”
  血肉飞溅,零件破碎,两种截然不同的尸骨眨眼间堆积成山。
  前来集合的队员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尤其数小卷毛最积极活跃,时不时指点他们观察某只陌生异兽的攻击套路。
  不过随时间流逝,一切平息在死亡之中。
  初始战役持续整整一夜,机械卫士最终接受指令全部撤离。
  被控制的异能者重获自由,遗留下的安全基地残破不堪。
  钟宏第一次大规模行动彻底失败,事后若无其事的派遣人员前来修复基地,另外提供大量物资作为安抚。双方不约而同地维持表面和平,实际上皆明白协会与闲散异能者的梁子结得彻底。之所以没对立,是因为他们都在等。
  协会损失重大,正在修生养息,在等异能者主动挑事,赋予他们‘消灭计划’一个完美的、足以说服所有民众的理由。
  至于异能者们,当然在等高阶异能者表态。
  花原本家为协会背后的家族之一,却与沈得川走得近,是否会偏帮协会没个准信。
  驱尸者整个冬季躲藏在安全区内实在反常,不知是否与协会达成秘密协议。
  至关重要的沈得川尚未开口。
  于是没有异能者敢单枪匹马地挑战协会。
  不过近来私底下流传常有异能者白日溜回安全区对普通人动手,借此发泄怒气。不知真假。
  在凛冬结束前的一周白天,祝福者再度登门拜访,简单寒暄后直入主题。
  “协会已研发出第一批机械人,两天前转运至异都以外的A区边缘。机械人的研发耗时耗力,为数不多,但战斗力堪称是改进版机械卫士的十倍,预备明天装配上可对付异能者的狩猎/枪。”
  祝福者表情凝重,“如果有心阻止,今晚是最好的时机。”
  听闻消息的几人没有立刻给出反应,默契地保持沉默。
  毕竟钟宏出手有一必有二,早在他们情理之中。
  可祝福者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他们求助算怎么回事?
  他们还没搞明白这女人究竟打什么主意。
  面对冷淡的回应,祝福者垂眸,不大在意地淡淡一笑,“我明白,与协会对抗并不只是你们的义务而已,不应该全部压在你们身上。”
  这也是原因之一。
  或许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沈得川的确厌恶协会的指手画脚,却更排斥多管闲事。
  纪易他们曾以为至少他会执着于夺回基地,事实上并非如此。
  他压根不关心异能者的死活。要不是乔木栖另辟蹊径想出省时省力的好主意,恐怕这基地到现在还在钟宏手上。
  对于孤傲的沈得川而言,大多数异能者好像都是可有可无的蝼蚁,他们死活与他无关。
  他在乎的唯有乔木栖,在他心中,能够威胁到乔木栖的唯一事件则为Aris计划的真相。除此之外,任由多少机械卫士或机械人,他不放在眼里,自然没兴趣动手,为不必要的人出头。
  这一点哪怕是乔木栖也无法动摇。
  但万万没有料到祝福者下一句话便戳中软肋,“可以理解你们不想主动挑事的心情,不过现在钟宏的主要目标还是你们。”
  “怎么说?”
  纪易挑了挑眉。
  “第一,他想重启Aris计划。”
  祝福者着重看了看沈得川,“Aris计划的危害性和严重性并不需要我重申,对吗?现在重启Aris计划,无非是认识到靠所谓的科技无法打败你,必须依靠相生相灭的‘创生者’。不管是假的、表面上的创生者,还是真正的……他都不会放过。”
  Aris计划!
  又出现了!
  好似重新听到心脏砰砰跳声,乔木栖不禁放缓呼吸,再转念一想:祝福者怎么知道纪易是假的创生者?明明他们俩都没有使用过相关异能。
  正琢磨着,猝不及防沈得川已一手掐住了她脆弱的脖颈,脸上找不到丝毫的表情,“你还知道什么?”
  磅礴杀气刹那冒出,乔木栖皱了皱眉。
  唯有楚歌面色不改,冷眼旁观。
  “九月份,小丑入侵研究院,拿到很多资料,其中包括你最在意的……”
  祝福者不慌不忙,直直地看着他,停顿片刻引来五指收紧,微微颤着气回答:“我销毁了它,现在除了我和钟宏,还有下落不明的‘博士’,没有人知道内情。当年研究院被摧毁,几乎不留活口。我们谁也没想到你还带走了什么,自然没有考虑更多。但是请你想想,那是钟宏执行的第一项计划,他全程参与。如果他继续有机会进一步接触……他会猜到的。”
  云里雾里的一段话,巧妙避开了关键词汇,好似说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虹和岚大概清楚不该知情,各自错开眼神,假装没在认真听。
  纪易隐约猜到一点。
  乔木栖才最清楚。
  沈得川从研究院带走的正是他,不愿被任何人发现与Aris有关的存在也是他。
  “猜到他的身份,发现他现在的作用,恐怕不久之后会有无数个‘他’随之诞生。”
  祝福者无惧于沈得川的面色,继续说道:“为了阻止这一切,你只能尽量保全异能者。否则协会的敌人、钟宏的敌人只会越来越少,与‘他’接触的机会越来越多,发觉真相的几率自然越来越大。这个理由应该足够你出手了。”
  什么叫无数个TA?
  克隆?
  乔木栖兀自思考着:应该是……没料到他还活着,且似乎可以克制沈得川的异能,所以会克隆出无数个他的意思?
  光是想象都令人满身鸡皮疙瘩。
  沈得川松开了手,低气压地退了两步,坐在床沿边。
  祝福者轻轻地咳了几声,继续说道:“黑市的盈利超出想象,钟宏已经从异能者口中逼供出幕后主事人。应该也是你们的人吧?尽管用假身份办事,最终仍会留下蛛丝马迹。坦白来说,沈先生、纪先生以及乔先生,与你们三位扯上关系的所有人都被划入重点名单。你们三个或许有关系讨论,那么,其他人呢?那些间接参与黑市的贩卖商呢?队伍中的普通人呢?也许和你们说过三两句话的无辜人也会被牵扯进去,你们有自信在机械人手中保护下所有人吗?
  与其陷入被动,不如主动出击,不是吗?”
  郁闷。
  她言之凿凿,的确清晰罗列出各种理由,使人不得不信服。
  可信服之下,又生出被牵着鼻子走的糟糕心情。
  不甘于处于下风的纪易最坏心眼,忽然问道:“这位女士,我有一个问题。”
  “请说。”
  “请问你对那只雷系异兽究竟说了什么,才让它乖乖放弃了使用异能重头来过?”
  纪易痞气十足地勾起唇角,“其实吧……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小猜测。记得你那个天赋异禀的儿子好像是拥有元素操控和时间倒流?嗯……异能遗传这件事也有可能,不过相比之下,似乎靠核珠激发低微潜能更说得通。你觉得呢?”
  祝福者脸色一白。
  “那时候好像隐约看到唇形,是什么来着?雷?磊?磊磊?”
  祝福者最终勉强保持着端庄离开,那副失态的模样难得一见。
  “你到底猜测到什么了?”乔木栖问。
  “再聪明的人碰到爱情都是个傻子。”
  “唔?”
  纪易犹豫了一下,而后只耸耸肩,“我瞎掰的,什么也没猜测到。”
  有些真相太残酷,没有经历过同等份背叛的人无法想象,那还是不要知道好了。否则会变得很难过,对世界失去信任感的。
  “所以——”
  纪易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又有事情做咯?咱们这是被逼做救世主,简直该给我们颁奖——本纪元最劳碌奔波折腾奖。”
  大家情绪依旧不高。
  “如果我们再多做一些别的事呢?”
  乔木栖忽然开口,“已经证明祝福者说的话都是真的,但我们搞不清楚她是不是想要扳倒钟宏、成为下一个协会长。也说不好她做协会长会不会过河拆桥。那么,她让我们去摧毁机械人保存库,我们分头行动,把保存库和研究院一起摧毁了怎么样?能试试看吗?”
  在场几人纷纷一愣。
  纪易忍不住拍一下他的脑袋,“行阿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乔木栖无辜的摸摸头。
  作者有话要说:  啊,干协会吧,啊,干完协会还有小丑,啊,三十五万了
  五十万我能完结的吧?!我能把!
  哈哈哈我跟你们说,我有了一个新的idea:重生之斗小三
  上一世:上能揭瓦下能恶作剧的小霸王富二代x阴沉暴力杀人倾向攻
  富二代的妈妈是个大大咧咧女汉子,千金小姐。
  老爸看似温和,三好老公一枚。
  事情从老妈的好朋友——白莲花——的老公车祸去世开始。老妈傻了吧唧把白莲花接回家住,富二代超讨厌那个阴沉沉、鬼森森的便宜哥哥,处处恶作剧捉弄他。好在一个月后他们都离开了,结果后来不久老妈死了,老爸和白莲花慢慢走到一起。富二代超级暴躁又无话可说,处处针对白莲花,但白莲花超级能忍。直到富二代十八岁,可以合理继承妈妈那边的遗产时被白莲花害死了,才知道原来他妈妈的死也是白莲花和老爸联手的!
  于是重生到白莲花入住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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