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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榜魔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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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蓦一旋身,目光一扫,口中发出一声惊呼道:“是你?”
“是我!”随着冷冰冰的声音,那人扬起比声音还冷的面孔,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已离开一丛疏落的花树后面。
一身破衣,一脸冷漠,正是那个落魄秀才冷如冰“你来这儿多久了?”
“看了两场戏!”
蚀骨仙姬仰天一声脆笑道:“我适才信口胡诌,却不料居然说对了,原来还真是一个大有来历的少侠呢!”
冷如冰冷漠的笑了一笑,道:“这些,全不重要,坛主,我也想问一句话成么?”
蚀骨仙姬勾魂慑魄的媚眼,向他脸上一扫,道:“少侠,不,小兄弟,别人,我得抱欠,是小兄弟你么?姐姐会知道什么说什么,我欢迎你问!”
冷如冰对她新的称呼和自称姐姐,脸上毫无一点表情,生像他那一张本来就是一块坚冰雕刻而成,死板而呆滞,仅口角微微扭动一下,道:“那是我的荣幸!”
“不是荣幸,是缘份,知道么?小兄弟!”
“唔,缘份!”冷如冰脸上扭动一下,冷笑道:“但愿它是善缘!
那么我可以问了么?”
“问吧!”
“坛主来此的目的。”
蚀骨仙姬微微一怔,她可没想到,这冷漠的少年,开口问出的,也是这句话,她想了一想,又媚笑道:“当然婢子可以告诉你,因为,我说过,对你小兄弟,我知道的一定说!”
冷如冰微微一笑!
蚀骨仙姬又瞟了他一眼,道:“可是,姐姐若问你呢?你会不会坦白的告诉我?”
冷如冰笑道:“那要看你是不是够坦诚了,不过,我一生很不愿有人问我什么?”
“噢!”蚀骨仙姬眼珠儿疾转,道:“假若我先问你一句呢?”
“可以!”冷如冰毫不迟疑的应了一声,但跟着却又说道:“不过,我冷某人说了,而有人对我不坦白,那后果是不可想像的。”
这一句话,使蚀骨仙姬吃了一惊,在她以为,这冷漠的少年,武功必然不弱,但强到哪里去,她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他明明称自己是坛主,那么,他已知道自己在武林中的身份和地位,而且,他又亲自看见自己逼退峨嵋二僧,傲对当年横行一时的芙蓉仙子,何以他还会发出这狂言呢?说他狂妄少年,不懂事吧?但他那冷漠和深沉的目光,又使人莫测高深。
惊和疑,并未影响他那脸上的妖媚笑容,她依然眼一扫,又道:“那么,你是谁?不?你叫冷秋我知道,我是说,你在江湖的名号?和你武学的师承?” 冷如冰冷笑道:“要在下亮出名号,在下就必须取出一样东西,可是,那东西是不是要在你面前取出,还不能决定,这就是我为难的地方!
蚀骨仙姬大眼灵活活的乱转一阵,媚笑道:“哟!难道你小兄弟,也跟那些六大派掌门人一样,还有臭规矩,死要面子的排场么?是不是小兄弟的东西,也像什么信符一样的代表本人,也代表尊严呢?嗯!”
“是的,跟那完全一样,但有些地方,还比那些掌门人的信符,似还有过之无不及。
“哪些地方呢?能不能说来听听?”
事情是越解说越难回答,说!本来非常简单,只是,冷如冰目前还不到说的时候。
他突然朗声大笑,道:“还是别说吧,假若在下说了,一切便结束了!”
“有那么严重么?小兄弟!”
“在下从不夸大!”
“啊!”一声惊啊之后,蚀骨仙姬脸上笑容顿敛,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来,身子也跟着退了两步。
但她是诡诈多端之人,虽然她已料个八九不离十,但她必须冷静,必须行若无事。
于是,她跟着又展开笑颜,好像已知眼前的落魄少年是谁?笑道:“这么说,我就不必问啦!”
“可是在下的问题,你仍必须答复!”
“不能两免么?”
“我并未自己撤销!”
蚀骨仙姬轻轻的一凝眸,脆笑道:“是啊!小兄弟,你看当姐姐的真溯涂,自己不问怎能要人家也不问呢?”
“唔!你还算明白!”
我是红花教坛主,自然得奉命行事?是不是,小兄弟?”
“别太扯远了!”
“我来访一个人!”
“谁?”
“姓名我也不知道呀!”
“与天师洞有关?”
蚀骨仙姬又是一惊,她决没想到这少年人知道得这么多?单从这一点去分析,只怕这一场戏,比先前两场还凶险得多。
于是,她故作坦白的应道:“小兄弟说得一点没错,我先前,只道我是一个只有我们红花教少数几个人才留心到的秘密。现在小兄弟这一问,我才知道已经不是秘密了。”
“因为我知道?”
“醉颠二僧,和芙蓉婆婆难道巴巴为找我而来么?”
冷如冰点了一下头。 蚀骨仙姬又媚笑一下,道:“但是,抱欠,你一定要问我找的是谁?也许我要反问你呢?”
“你们也只怀疑天师洞有一个神秘人物而已?”
“小兄弟比我知道得多一点,是不是?”
“可以说什么也不知道。”
这期间,冷如冰绝口不问红花教之事,而蚀骨仙姬也绝口不探问冷如冰什么?时间,在沉默中悄悄溜逝。
夕阳,绚烂的抹上花厅外面的梅树梢头。
天!傍晚了。
花厅上灯光如画,四个婢女穿梭的捧来一席上好的酒菜。
这时,蚀骨仙姬已换了一身轻罗,酥胸隐现,眉目含情,香腮带笑,阵阵令人沉醉的香味,不断在冷如冰鼻尖飘拂,风姿燎人已极。
但是,冷如冰仍冷漠的坐着,对于这些,他毫不关心,只是,在脑海中微微关心一个人。是谁?是那个迷途知返的莲花姑娘,因为,一直到现在,没见她出现过,当然他也不便问!
等到酒摆好,蚀骨仙姬笑道:“请啊!闹了半天,肚子该饿啦!”
冷如冰毫不犹豫的坐下,花袭人伸出纤纤玉手,亲自执着壶替他斟满酒,但她自动的先了一口,才带媚笑的道“嗯,酒还不错,是菊花酿的吧?”
说着,这才举起杯来,斜睨着眼,道:“请啊!为我们的相识,干这一杯!”
她先呷一口的动作,那是告诉冷如冰酒中无毒,但冷如冰却忽然用手抚着酒杯,冷漠一笑,道:“久闻五毒夫人是当今使毒名家,不知所使毒物中,何者最毒?”
蚀骨仙姬见他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来,不由怔了一怔,但她是一个蛇蝎为心,芙蓉为面的女人,立即脆声一笑,坦然道:“鹤顶蛇涎!”
“听说那鹤顶蛇涎是以毒蛇喂鹤,再以鹤顶饲蛇,辗转百次,取毒蛇之涎,才配以其他药物。其毒无色无味,服之无害,若用令师门的一种‘灵犀心法’,那曾服‘鹤顶蛇涎’之人,虽在千里之外,才能在心灵感应之后,毒发而死,与苗疆所传盘毒,有异曲同工之妙,这话可当真?”
蚀骨仙姬心中大骇,勉强仰制着惊容,依然笑着说道:“哟!小兄弟,年纪轻轻的,你倒懂得可还真多,是不是怀疑这酒中我放了那种毒药呀!”
哪知冷如冰冷漠的摇了一下头,端起酒杯,一仰脖子饮尽,才说道:“我倒希望这酒中有那种毒药,因为冷某人不相信那些传言,所以想亲身试验一下。”
蚀骨仙姬脸上陡然现出惊诧、震骇,而又挟着一丝诡异复杂之极的表情。
但这些是在冷如冰饮酒的那一刹那,等冷如冰酒杯放下,她依然笑靥如花的媚笑道:“这么说,小兄弟已练到百毒无效的境界了?”
冷如冰冷漠之极的一笑道:“你将冷某人估计得太高了!”
“那你怎么……”
话未说完,才知道自己险些露了马脚,忙接着说道:放心,这酒中我没放那种毒药呢?”
冷如冰神目如电,阴森森扫了蚀骨仙姬一眼,傲然道:“在下自然有方法使百毒无害,这一点,怨难奉告!”
蚀骨仙姬身上,暗自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仍笑着说道:“小兄弟,你可知道家师那‘鹤顶蛇涎’,不是普通毒物啊!天下任何解毒灵药全都不侵么?”
“当然知道!”冷如冰冷漠的说道:“假如适才这酒中,你已放了鹤顶蛇涎之毒,那么?你可以用灵犀心法试试了,看我冷某人会不会毒发而死?也可以证明我冷某人是不是最恨自命为厉害的人物在一起?”
蚀骨仙姬脸色变了几下,她万没料到,眼前这位疑为是武林传言的追魂手的少年,竟然有这种能耐。
不错,这酒中她的确放了鹤顶蛇涎毒,若然她没有这种能耐,怎么会心中起疑之时,自动眼下?她偷偷的瞥了冷如冰一眼,只见他一双寒电隐隐的双醉之中,露出凛然不可犯的锋芒,面带冷漠微笑,傲坐不动。
她面对着这个风传已得十二地煞手真传的杀人魔星,真还不敢冒险试用灵犀心法,因为万一他当真万毒不侵,那么今天弄巧不成,反而要吃大亏。
于是,她故意媚笑一声道:“怎么啦,你会怀疑姐姐下毒么,傻兄弟,姐姐哪里舍得那样做,何况姐姐不是先喝过这酒么?害人!
不能害自己呀!”
冷如冰冷然一笑,道:“会灵犀心法之人,自己吃了,有什么关系?”
蚀骨仙姬几乎震骇得跳了起来,几度想晃身闪退,但她终于沉住气,笑道:“好啦,别说这些,吃菜吧,看,菜又凉了。”
冷如冰坦然举著,他知道,自然已将眼前这个毒如毒蝎的女人,震慑住了。
但他必须马上离去,因为适才那一杯酒,被他用真力裹成一个圆球,藏在腹中,未使散开,但时间不能太久,而且自己也因此不能运行真力,这就是他虽然已从蚀骨仙姬那诡质数变的脸色上,看出自己没有料错,酒中果然有毒,却不问蚀骨仙姬出手的原因。
他挟了一著菜在口中咀嚼,但眼神却默默望着对面墙壁,脸上始终是冷漠之极的神色,这一张毫不带任何表情的面孔,任何人很难看出他心中在思索什么?看得出的,只是高傲、冷漠,和凛然不可犯。
但他心中,实际上在思索如何赶快抽身,至于这一杯毒酒之赐,他迟早会送出一张谢贴,是真谢帖么?不!那是代表死亡的追魂帖。
他为什么明知故犯的要饮这杯毒酒呢?问题非常简单,冷如冰被人称做‘独夫’,又称做‘追魂手’他现在在武林中的声誉,正如日中天,适才蚀骨仙姬那一句“跟我在一起,那须一份勇气。”的话,刺激了他,触发了他的豪气,所以他毅然的跟着她回到花厅,毅然的饮下一杯毒酒,他要用事实告诉蚀骨仙姬,告诉红花教,他——冷如冰,什么也不怕。
这就是武林中的人一个“名”字,和一个“气”字在作崇,他要表现大无畏精神,不然,“独夫”,“追魂手”这些名号,将来在红花教中,会大打折扣。
就在这时,花厅外面一阵抢促的脚步声传来,步声一停,蓦然响起黄龙和尚惊惶的声音道:“坛主……”
冷如冰回眼一看,正看见黄龙和尚口角似在喃喃微动,但下面的话,必末跟着说出来,而星一双疑虑的眼睛,正落在自己面上。
这一来,冷如冰有充足的理由了。
他朗朗一笑,姑起身来,双手一拱,但声音仍然极冷的说道:“谢坛主赐酒,冷某人己拜领过了。既然坛主有事,冷某人这就告退。”
蚀骨仙姬才说道一声:“小兄弟,你别走!”
但灯火一闪,厅中已失去冷如冰的影子。却听,远处,夜空中,传来朗朗一声长笑道:“鹤顶蛇涎酒,也不过如此?我冷某人他日定以一帖相谢!”
这一句话虽然渐远渐廖,却清清楚楚传入蚀骨仙姬耳中,那一个“帖”字,好像一支锋利长剑,一下扎在她心上,她顿然的坐在椅上,比桃花还红的脸上,立即变成一片苍白。
现在,她百分之百的证实了一件事,这个落魄少年,果然就是传闻中的追魂手。
虽然心中骇极,但她却又感到意外的侥幸,因为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星,在明知自己暗中计算他,竟未送自己一张令人见面亡魂的追魂帖!
为什么?是他怕自己武功?还是他因饮了鹤顶蛇涎酒,怕自己用灵犀相通的心法催毒?细想起来,全都不是,讲武功十二地煞手名震武林,曾听教主说过,这十二地煞手,当今的六大门源及三教一会中的顶尖好手,若想一对一的硬拼,谁也奈何他不得,第一点不能成立?至于说到那鹤顶蛇涎酒,他是明知故饮,若然他没那种抗毒能耐,谁又敢自己喝下?第二点也否定了。
那倒底为什么?她苍白着脸,一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连怔怔的姑在她面前,神色略带张惶的黄龙和尚也恍如未见。
第九章 森罗鬼域
冷如冰离开了二郎庙,真力上行,张口吐出那一口毒酒,才算心中定了下来。
他嘘了一口气,仰头一看,残月初升,已是二更财近,身形电闪,直向青城山麓奔去。
山空、月冷,呼啸着的夜风,摇动着那些森森黑影,活象无数的幽灵在蠕动,怪鸟的鸣声,不时由四周传来,夜——恐怖而阴森。
但于一个武林高手来说,却毫无恐怖之感,只是,他仍然戒备着,因为,目前这青城山,隐藏武林中从来未有过的神秘,而他——武林中人称做独夫,称做追魂手的冷如冰,却正向这神秘挑战。
约半个更次,他奔到了山麓,正想拾级登山。
蓦然——
他听到一阵怪异的声音,传自左面林中,似鸟语,又似有人在低诉,心中顿觉奇怪,微一晃身,便向林中奔去。
林深、校密,星月微光,自然无法透人,但以冷如冰内功修为来说,根本如同白昼,身形才扑上一株大树,抬眼时,立即发现一件怪事?原来,他看见距他停身处五六丈远林中空地上,有一线金光和一线银光在七八尺处不断盘旋飞绕,以他的目力,竟看不出那金白两道光影是什么?那奇异的声音,就是由两道光影发出。
只是,那两道光影盘旋之下的地面上,却清楚看见,背坐着一个一身银色轻罗的女人,双手合什,有似老僧入定。
冷如冰虽然看不清楚那女人的面目,但从身段和衣着上看来,年纪并不太大。
他心中透着奇怪,心想:“坐息行功,怎会跑到这深山野林中来?这女人是谁呢?”
因是好奇之故,便想绕向女人面对着的方向,去看看女人的面貌。趁夜风拂树,被动摇瞬间,人似穿枝巧燕,由右面擦绕去。
两三个起落,已然扑以对面,等他停身抬头,嘿!怪事发生了,那女人不知何时,正一百八十度转了方向,自己看见的,仍是个窈窕的背影?他略为犹豫一下,不知这女人只故意如此?还是巧合?若然是巧合,那倒不足为奇,若然是故意,那这女人在修为上的成就,已到了坐息行功时能“神游物外”的境地,这种修为,当今武林中人能作到这一点的不太多,而这女人看来甚是年青,怎能也会有这种惊人的成就呢?心中略一犹疑,冷漠的笑了一下,身形一晃,再又绕奔过去,但这一次,他一面掠枝飞行,一面却留心着地上的女人动静。
奇怪!当两绕行一半,正侧对着那女人时,已然看见那女人身形,正好又背对自己,由此可知,她的身子,是跟着自己飞行速度在旋转,可是,他又根本未见着那女人动过。
这一下,不但使他奇?而且使他吃惊?以冷如冰那种精湛目力,而又是特别留心的状况下,那女人移动身子,他不可能看不见?现在不用他怀疑,这女人是一个身怀异学之身,但,她跑到这青城山麓的林中来做什么?与天师洞有没有连带关系呢?他知道,再要看人家的面孔,那是白费力气。于是,他停身不动,想先看清那两道绕飞的金银色光华是什么?再作打算?大约又过了半盏茶时间,只见那女人双掌在胸前一分,口中似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就在她双掌一分瞬间,那绕空的金银两色光华倏敛,其掌心上立时现出两支燕子,比一般普通燕子较大,一支金色,一支银色,口中却不断的呢喃而语,剔羽舒翅,十分舒适,但那四支燕眼,神光精湛,一看便知是一对神燕。
冷如冰知道,武林中异人奇士无数,而这些人豢养珍禽异兽者,亦大不乏人,但从他的记忆中,还想不起这豢养着金银双燕的女人是什么人?正在惊疑之间,蓦见那两支金银双燕,突地掉过头来,对着冷如冰停身之处,不住昵喃而语,这情形,冷如冰当然知道,不但那女人已发现自己的存在,连这一双燕子,也未瞒过。
如何不是?那一对燕子呢呢喃喃的细语一阵,突然四翅一振,疾射而起两道划空如虹的光华,直向他停身处疾射而来。
冷如冰微微一怔,当然,对这两支燕子,不管他多么灵异,以他目前的武功来说,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但是,武林中人,凡是豢养异兽的人,差不多皆是爱如性命,若有人伤害了它们,何殊就是与他们的主人结下不解之仇,这女人邪正尚未分明,他不得不对这一对疾扑面来的燕子,存着一分顾忌,不想贸然出手。
冷如冰伸手一按枝头,人似织柳黄荤,剧响一声,已窜上另一颗树上。
但就在此时,只听那女人响起一声说耳的声音,道:“燕儿,回来啊!”
声音那么轻,那么柔,令人听了,有—种舒适之感。
而那两道金银色的光影,忽地划空—旋,同时射人那女人仍平在胸前那一对玉掌之中。
差不多就在两燕飞落同时,那女人似轻云,似流水般飘逸的声音,轻轻的吁了一口气,低吟道:“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顿了一顿,才又缓缓说道:“是什么人啊?”
冷如冰一听那两句诗,心中动了一下,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一样,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但人家已出声相询,他根本不能再想什么了?冷漠的应了一声,道:“过路无意扰及清修,请姑娘见谅!”
那女人仍是坐着未动,她末转过头来,又道:“我知道!我是问你姓什么?叫什么?你师付是谁?”
冷如冰对自己的姓名,告诉谁也无所渭,但师门液却不能说出,他行道江湖数年来,真正知道他师门的人并不多,当下声音冷摄的应道:“在下冷如冰。”
“冷……如……冰……师门呢?”
“这一点怨难相告!”
“为什么?” 冷如冰心中拂然不悦,冷漠的说道:“当然有原因,但在下没有向姑娘说明的必要。”
“啊!”
那女人一声轻啊之后,又道:“你好象很高傲呢?”
“不是高傲,而是在下生性如此。”
“你来这儿作什么?”
“跟在下师门一样,无可奉告!”
那女人口中似是一声微唱,便镶坐不动。
冷如冰舒静的等了一会,心中不断寻思,自己本来是要去天师洞的,如今在这山麓发现这个神秘女人,这女人与天师洞是否有关,他无法确定,因此,他必须弄清楚这女人是谁?,和了解她来此的目的,才能决定自己的行止。
于是,他出声问道:“姑娘是谁?可否见告?”
“你见了这两只燕子,应该猜到一半才对?你猜猜看!”
冷如冰一怔,心想:“听她口气,她的师门与这双燕有关,而且还是大大有名之人,但他出道数年以来,却从没听过武林中有什么人会养着双燕的?而旦自己离开师付时,凡举近百年来的武林人物。师付也会一一叙述过,也未提有这么一个人?”
这一来,竟把他怔住了,竟无法出声。
那女人又叹了一口气道:“对这两支燕子。你一无所闻么?”
冷如冰冷漠的脸上,微微一热,道:“冷某孤陋寡闻,猜不着!”
“唉!”
那女人轻轻一叹,口中缓缓念道:“繁华事散逐香尘,想不到武林中没有我师父的名号了。”
冷如冰心中一动,现在他明白一件事,这女人的师父,应该是上一辈的高人,从这女人年纪青青,在坐息之时,就能“神移物外”
那等修为看来应该不会错,但何以师父不曾提起过呢?冷如冰心中正在寻思,那女人忽又幽幽一叹,道:“猜不着算啦,我要走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妨碍你的。”
“不会妨碍我?”冷如冰心中一震,单从这句话听来,好像自己来青城山的目的,她已完全知道。
但就在他一怔瞬间,一声呢喃燕语,金银两道光华,已射上对面树梢,他愕然抬眼看去,两道光影,仅闪得两闪,便已失去所在。
当两道光影飞逝后,他才想起未看见女人飞掠而去的身影,但当他再低头看时,林中的女人,已顿失所在,不知是随着两燕飞去?还是从林中单独走了?他怔了一怔,觉得这女人怪极了。
以她的一身修为,师门应该是上一代高人,而武林中竟无传闻?江湖鬼域,武林诡甭,冷如冰面对着这许多难解的迷题,不得不存着一份戒心。
因此,他静静思考一阵,忽然冷漠的一笑,身形电闪,毅然向天师洞扑去。
当他再又到了天师洞,观门外那盏黄续风灯,正摇曳在晚风中,观中一片静寂,显示得非常安静。
略一打量,傲然向观中扑入,身形略闪,隐身在那钟楼之侧的殿廓转角处。
他第一步是想看看午夜钟声,是不是会再响?若然再响,那就是观中有午夜敲钟的规定,那三个魔头,只是借这钟声作为相会的时刻而已,钟声三响,与三个魔头之会毫无关连。
其次,他是要查查这位敲钟之人,何以钟声的高低徐缓和所敲的下数,竟与那神秘锋上的钟声完全一般无二?是巧合?还是真有关连?第三,是这天师洞的老道们,夜间住在什么地方?何以昨夜自己未找着人?这时,已将近午夜,他静静的等待着!
月影斜射钟楼之下,不过仅数丈而已,只要直射石阶,那便是午夜了。
他双目眨也不眨的注视着,两耳却静听着四外,这时,别说是有人走来,连落一根针在地上,也休想逃过他的听觉。
月影缓慢的移动着!
近了!月影只差寸许,照说,这时观中应该有人起身了,但是,他没有听出有人向钟楼走来的脚步声。
他闪烁着双目,向四周扫了一下,静!静得他有点窒息。
终于,月影直射石阶,午夜了,仍不见敲钟人前来,他失望了,现在,他的第一个判断,昨夜那钟声,不是观中老道所敲,必是昨日那三个魔头中的…个人所为?一定是他们约定,以敲钟为号,在前殿中会齐。
就在他心念电闪,希望幻灭间——当!
一声低沉的钟声,响彻夜交,震得他几乎骇了一跳,口中也几乎惊呼一声:“怪啊!”
为什么怪?为什么会使像冷如冰这等武林高手惊惶呼怪呢?原来,他虽然心在沉思,双目却凝视着那座钟楼,眨也未眨,那只悬在楼下的铁钟四周,根本没有人,但是钟响了,没人敲,会响,岂非怪事?跟着。钟声一阵晃荡,竟又接连发出响声!
当当!
当当当!
依然是无人自响,声音清越震耳,完全与人在敲击一样。
他忽然心中一动,暗自“啊”了一声,心说:“难道是武林高手,是在用弹指击钟之法么?”
但当他游目四周,极目之外,却又一个人也没看见,这一下,可把冷如冰怔住了,他出道江湖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目睹的怪事?是的,那是怪事,可是更怪的事,跟着又发生了。
冷如冰正在怔忡间,忽见钟下一缕白烟袅袅升起,一会工夫,有如一幢薄薄的白雾,将钟身罩着,那钟声的袅袅余音,突自历久不绝,雾里钟声,皆是一个奇妙而神秘的感觉。
烟自钟下地上升起,但那地上清清楚楚的空无一物,冷如冰说什么也想不透,这白烟何来?一连串的怪事,将他吸住了,他想窥破此中奥秘,因此,全神注视着那钟下。
那白烟由淡而浓,渐渐的。上下散开,将钟楼整个迷漫着,钟身已隐约莫辨。
就在此时,忽然,白烟中隐隐约约的有绿焰连闪,跟着现出一个幽灵一般的影子,在烟中晃来晃去,似虚幻,也似实质,若隐若现,而且,也就在此时,钟楼四周,卷起一阵风,冷森森,阴惨惨,就是冷如冰胆子大,见了这份情景,也不禁背脊上冒出一股寒气。
冷如冰从来不相信人间有鬼,但那白烟中忽隐忽现的幽灵的影子,绝不是人装,是人,绝难逃过他精湛的目力?他想了一想,冷漠的脸上耸眉一下,心说:“好啊!居然有人在我冷如冰面前,故弄玄虚,这点江湖技俩,难道就会将我骇走么?”
他停身后,距那钟不过两丈附近,于是,他右掌含劲指出,掌风直向那幽灵般影子扫去。
果然,他掌风一拂及白烟,立即袅袅四射,那幽灵般的影子,也倏忽不见。
但就在白烟四射间,他隐隐闻着一阵淡淡的香味,他因是全神去搜索那幽灵般影子,根本未曾注意,等到他突然警觉不对时,鼻中已钻入好几股香味。
暗说:“不好!”
身子才要一掠而起,但是,迟了,一阵头昏目眩,四胶软绵得无核用力。
这时,钟内忽然传一声阴森森鬼哭,一个幽灵般的鬼影,由钟内闪出,飘飘激渺的到了冷如冰身前。
冷如冰虽是四肢乏力,动颤不得,但不却尚清醒,仍是冷漠的傲然一笑道:“朋友,你装得太像了,可惜,我冷如冰一生就不相信有鬼?”
那幽灵忽东忽西的晃荡几下,忽又“呜呜”的呀了一声,伸出形如鸡爪般的枯瘦五指,直向冷如冰胸前抓来,出手如风,食指正指向冷如冰胸口玄机死穴。
冷如冰虽有一身武功,这时全身软瘫,他能向人乞怜么?冷笑一声,缓缓将双目闭上。
但,就在这时,听有人阴恻恻的喝道:“鬼使听令,着将这人押送森罗殿受审!”
冷如冰陡觉那鬼爪劲风扫处;却点在自己昏穴上,身子一震,人便失去了知觉。
等到他醒来,身子已在一座阴暗的大殿中,殿顶悬着一盏光线暗淡的小灯,四周冷气森森,泛肌生寒,正上方一张长案,四支桌腿雕成四个狰狞叉形恶免,长案左右,站着手持生死簿的判官,和高帽白衣的无常,再下,便是牛头马面,夜叉小鬼,看来真像一座森罗殿一般。
冷如冰冷漠笑着,试着四肢运劲,依然软绵绵的无法用力,但他仍傲然不惧,他知道这些会是人为,若然不是自己中了那迷香,这几人真得全部变鬼。
他不言不动,仅冷冷注视着殿中的动静。
过一会工夫,蓦听大殿后面人高呼:“教主升殿!”
跟着一声悠悠钟响,那些判官小鬼,牛头夜叉,全躬身向上。
这时殿后走出四个白衣幽灵,黑发披肩,有的满脸是血,有的长舌晃荡,但冷如冰一看,那些人全戴着特制面具,而且是女人扮成,随在四个幽灵身后,却是一个黑衣金冠的蒙面人,那人坐在案后,阴恻恻的哼了一声,道:“下面是什么人?”
冷如冰冷笑道:“朋友,用不着故弄玄虚了,最好把面纱褐下来,让我冷某人也看看,你到底是谁?此语一出,那左右的牛头马面,夜叉小鬼,突然同时一声大喝,声震殿宇。
高坐的蒙面人向下摆摆手,阴恻恻的又问道:“你可就是追魂手冷如冰?”
冷如冰点头冷冷笑道:“不错!朋友也知道在下,不过那追魂手之字,可是朋友们相赠,我冷某人可没有同意。”
黑衣蒙面人哼了一声,道:“你称我做朋友,你没想到配不配!”
冷如冰傲然大笑道:“凡是死在我冷如冰手下那些人,我是全称呼他们做朋友,对阁下,为什么要两样呢?”
黑衣蒙面人身体一震,突然发出一声阴恻测的大笑,道:“娃娃,你也把我比成那么脓包么?”
冷如冰嘴一挑,现出讥诮至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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