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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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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香,终于肯用我送的澡膏了?”
  铢衡愠怒地推了他一把,谁料仇落借力一倒,两人双双跌落软榻。
  “……!”碧眸一睅,旋即是面上微热。
  仇落闷哼一声,下一刻搂着铢衡正欲逃脱的身子,沉声坏笑:“铢衡,不小啊。”
  “你!”
  两股灼热紧贴在一起,双倍的炽热让气氛变得焦灼。铢衡觉得在这么贴下去自个儿要熟了,该死的仇落,没事穿什么丝绸卖弄风骚!他、他可是……!
  仇落掀开铢衡一直揪着不肯松手的薄衾,只见下头是一层薄薄白纱睡衫。灯光之下那素白肌肤透看无疑,也难怪老家伙捂得这么紧。仇落又升起调侃的兴致:“东西大,肤质好,后臀——”
  “啪!”空荡的房里响起一声清脆的拍打声。
  仇落手还按在铢衡双丘上,一边与他咬耳补语:“——紧致。”
  “你…!”铢衡气的快要犯糊涂了,“你再乱来我就不去了!”
  “啧。”仇落一脸随意,“要苦苦看家的又不是我。”
  “……”闻言,铢衡咬唇,旋即缓颜柔声,“仇落,你别闹,快给我结印。”
  仇落眯眼,微不可察地哼了一声。
  老家伙,以为这样就能驯服得了他?
  但其实身体已经很诚实地支起来了,仇落垂眸望着被他压在身下的铢衡,目光忽然黏在那性感精致的锁骨上,他伸手想去摸上一摸却被铢衡一巴掌拍开。
  仇落不满:“求人的态度可真好。”
  “……”铢衡冷道,“人?”
  “哼。”仇落笑了一声,也不和他计较,他早习惯铢衡的呛话了,反而到觉得有些可爱。他又将手放回铢衡身上,微起茧子的手指摩挲上那白嫩胸前的一点红豆。铢衡微颤,却只是扭过头不做反抗。
  “铢衡,今夜我若要你,你肯么。”
  仇落忽然问。
  铢衡咬牙,不堪屈辱:“我会杀了你。”
  “哦?”摩挲的动作变成揉捏,仇落俯身,唇边依旧是冷邪笑意,铢衡浑身轻颤,古怪的感觉自胸前直窜头皮,仇落嗤笑,“若你是女人,此刻已经在我身下献媚了吧。自尊这么重要?”
  ………………密………………
  “弄疼你了么。”仇落轻声问。
  铢衡无言,目有凛然与哀伤。
  “不做了。”仇落起身,想找东西给铢衡擦一下,手却被猛的拽住。
  铢衡直勾勾地看着他。
  仇落觉得他的神情反常的古怪,便就势拉起他,给了铢衡一个拥抱。
  “游戏结束了。”
  铢衡失声一笑,只觉讽刺无比:“游戏?”
  仇落无言,只好松开铢衡,咬破自己指尖待魔血溢出后迅速以指游走点厾铢衡各大脉穴,朱红点点亮起,照着两相无言。
  印成,铢衡推开仇落,牵着薄薄衣衫缓身离去。
  “……”仇落依旧只是目送他消失在看不到的地方。
  手指上的伤口很快愈合了。
  他呆了一会儿,目光倏地落在铢衡裹过的小被子上。他伸手将它拾起,迟疑地凑到鼻尖嗅了一口。
  香味。一如铢衡的躯体所散发出的那样。
  仇落抱着被衾下榻熄灯,然后又躺回床上。
  ……啊……这回换他搞不懂了。
  有了仇落亲自结下的血印,出入魔界畅通无阻。但相对的,背后的代价是血印加身,行踪如何,仇落了如指掌。
  由于仇落的过分挑衅,铢衡得了这来之不易的外出机会也不怎么高兴,那夜回去以后他泡了一个时辰,在浴池里睡了一小觉才爬起来。
  仇落似乎没有发现他内心的抵触,第二天依旧仿若无事一派儒雅地与铢衡同坐一骑。魔界的交通工具多是异兽猛物,两百多年前仇落一百来岁,魔尊送了他一头白犼,这白犼周身皮毛油顺雪莹,叫声清脆响亮,坐起来犹如置身棉堆,令人舒适。仇落很是喜欢,为它取名为绵绵。
  待绵绵飞出魔界到达高空,周遭气流逐寒,生怕铢衡冷着似的,仇落展开袖子,自背后将铢衡抱住,遮了个严实。
  “……”铢衡身子有些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气愤。
  “绵绵,飞慢些。等到了凡界有你撒欢玩儿的地方。一会儿铢衡该晕了。”仇落体贴的冲自家坐骑命令,但眼里闪过的却是一丝又一丝的谑意。
  铢衡冷道:“你同个畜生讲什么。”
  仇落将他搂的更紧,下巴搁在铢衡肩胛骨上,举止狎猊轻佻:“你这样说,绵绵可是会伤心的。要逗好它就得喂一头人牲,到时你又要不悦。”
  贝齿咬唇,铢衡不语。
  见我不悦,你仇落不是开心的很?
  白犼飞行速度极快,远在远在千里之外的目的地,仇落与铢衡清早出门,正午时便跨穿两界到达凡间。那一刻铢衡忽的感觉一阵心绪舒畅,魔界中那股恼人压抑对我血腥气味消失殆尽,人间的上空向他围来的是清新无比的风云气息。
  “……”那双冰结的蓝眸融动起来,宛如初春丽日下化动的冻湖。
  白犼脚下,正是一片繁华闹世,历经数百时长,战后的人界恢复极快,他们本就是寿短更替迅疾的种族,悲伤战乱为时光冲淡,累累白骨长埋青砖之下,铺承世代繁荣。
  巨大的白犼飞过天际,目击的人群却并不惊异,妖魔鬼怪已习以为常,只要不为非作歹大家还能成为好朋友。只是识货的有心人心生警惕,眼见白犼消失在远处的城楼。
  绵绵落地极轻,着了地便伏下巨大的身躯乖巧地趴在地上好让背上的主人下来。仇落先一步跃下,想伸手牵一把铢衡对方却不领情地从另一边滑了下来。
  “……”仇落眯眼一笑,收回落空的手。绵绵摇身一变化成小猫大小,啪嗒啪嗒奔到仇落脚边讨好地晃动短小的尾巴。
  院落很大。铢衡四处望眼,到达新地仔细观察环境是他的习惯。湛蓝的眸子映着那古旧的墙楼栏围流转溢彩。仇落丢给绵绵一截人指,然后抬眼大大方方随着铢衡转。
  “怎样,合心意么。”
  铢衡眼,淡淡评价:“不错。”
  “你喜欢便好。”仇落微笑,心里却暗暗思量,果然铢衡是喜欢沉稳怀旧的风格,他不喜明艳,眼光与一般上了年纪的人无二,本想盘一间僻静老宅,但念在他太久未出门见些新鲜,便选了坐落在城心的大宅院。
  自然,铢衡并不知道他这些考虑。
  此时的魔界还是酷夏炎热,而人间则是截然相反的秋高气爽。即使艳日高照阳光也只是暖的温柔。铢衡眯眼享受了一会儿,耳边传来仇落的声音。
  “日中了,想吃什么?”
  铢衡抬眸,清冷的面上闪过一丝讶异。仇落将这一丁点的神情变化抓个正着。也不怪铢衡惊讶,因为在魔界,铢衡除了酒水,一律不沾。
  他辟谷。
  片刻迟疑后,铢衡缓道一个字:“酒。”
  仇落行到他跟前,再问:“难得到人间,不尝尝凡人的山珍海味?酒不会少的,晚上给你。”
  闻言,铢衡一瞬怔然,脑海之中忽浮现一幕遥远模糊的记忆。恍惚地他似乎见到那抹高大的墨色身影,那人一向面色霜寒,从没有和颜悦色的时候。但那时他却垂下了疏冷的眼眸,纡尊降贵的说:「铢衡,难得至人间,何不观赏一番?」
  “……”铢衡哑口,想要回应却觉喉咙紧扼。颊边突然几点温热,那抹温柔将他拉回现实。
  看清眼前的人,铢衡面上升起很明显的失落。
  仇落将抚在铢衡脸边的手插入那丝滑的青丝中,看见铢衡皱眉,他以为铢衡是在不悦他拖延酒水的事。仇落轻笑,按着铢衡后脑勺微向自己的方向靠了靠,动作轻柔,谁料铢衡这次反应极大。
  “我要回去。”
  铢衡抬头,满目愠色:“放我回去!”
  

  ☆、他原是仙

  猝不及防,连心态一直沉稳的仇落也有些措手不及。
  “铢衡?”他疑声一唤,心想来这儿落脚还没有一柱香啊!对上铢衡坚决的眸子,他只好软口:“行,依你,酒水喝个饱行了吧?”
  “啪!”铢衡粗暴地拍开了仇落的手臂。
  仇落保持着被推开的姿势,面上微笑依旧,目中却朱红暗亮。
  “你变脸未免也太快了吧?敢对我仇落动手的人你还是第一个……铢衡,你以为自己是谁?”
  仇落的鄙夷原形毕露。
  铢衡却勾唇,冷冷笑着:“我铢衡,爱变脸便变脸,二殿下,奴仆不合眼杀剐随意,若只会口头逞凶也不过尔尔!”
  一番语尽,仇落那双淡定的凤眼微微眦大。
  好个铢衡,骄恃也那么理所当然……但仇落明白,铢衡这骄恃不是因为他仇落的宠爱,而是烙在骨子里天生而来一般,烧成灰也剔除不了。
  铢衡不怕死,他清楚得很。他年少时被铢衡诓骗险些让他逃脱,和那羸弱的外表截然不同,他心很狠,明知自己会失了半条命他也下了狠手将当时的小仇落从魔界边缘一掌拍到数丈外的巨石上。
  但很可惜,他伤势过重,很快便被魔卒捉了回来。
  换到现在,若他想逃,再给仇落一掌也绝不意外。但他没有。因为,铢衡已经不再是数百年前还有反抗余力的铢衡了。
  思量一番,那丝温顺的笑又回到仇落脸上,依旧如沐春风般,仇落柔下声,望着一脸愠怒的铢衡,道:“回去可以。不过,先告诉我,为什么生气?”
  铢衡敛了表情,冷冰冰地看着他。
  呵。魔族果然善于伪装。
  仇落见他不语又苦口婆心地劝说:“灵庸城繁华,五界交融,你喜欢戏本美酒,难得今朝,何必拘泥陈旧误了新欢呢。”
  这番话,好像将铢衡内心窥了个透。陈旧……新欢……铢衡面白如纸,喉间失声一笑。
  仇落闻音,心里有丝异样。无意识地,那只手又按回铢衡脑后,将他一举按在自己心口。
  铢衡没有再挣扎,仿佛失了灵魂的空壳。
  “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了么。嗯?”仇落搂着他,轻声问。
  铢衡无言,一身倔犟终于同着脸面埋入仇落宽阔的胸膛。
  太痛苦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抛弃他!……
  铢衡的反应让仇落想起之前他向父尊询问铢衡身份的事。
  尊魔向来含糊,能糊弄过去便糊弄。提到铢衡,尊魔笑嘻嘻的脸上总会露出一丝破绽,提防、警觉以及讥诮。
  但尊魔从不大显于色,面对仇落的提问,他反而悠哉悠哉反问:“仇落,你觉得呢。”
  “蓝眸,辟谷,长生。孩儿认为,他是……仙族。”
  尊魔面露得意:“不错,吾儿广识。”
  “父尊……”仇落微蹙眉头,面有担忧,“他是仙族,怎会甘心屈为病奴?”
  “呵呵……小仇落,你莫不是还在为那事后怕吧?吾儿,他铢衡是虎,不过已是被主子抛弃,终日自怨自艾的平阳虎。猛虎失利,犹如败犬,拴上链子,谁对他好便摇着尾巴跟谁。”
  仇落闻言,深谙其理。
  “他……被谁抛弃了?”
  尊魔眯眼,连忙一阵“哈哈”妄想掩过去:“谁呢……之前大战那么乱,碰巧捡回来了嘛。你也是知道为父喜欢收集好看的东西嘛!”
  “……”仇落没有再问下去,他晓得,就算问出来,结果估计也是尊魔瞎编的。
  这倒让他更加好奇,铢衡到底是谁,为何他的身份竟让父尊也闭口不谈?
  白日里铢衡脾气发的大,仇落安抚许久才留人到晚上,他答应铢衡晚上送他回去,作为爽约的代价,铢衡得陪他逛一逛人间。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逛的去处,他这百余年来处理边界大事,人间的地皮都要踏烂了。凡人生性好乐,人生苦短,不加紧寻欢作乐死后空悔。
  铢衡最开始一脸不愿,坐在马车里阖着眼打瞌睡,仇落见状马车也不坐了,拉着他挤入人群。
  “……做什么!”铢衡蹙眉,满面不悦地用手肘为自己空出一点前进空间。
  “腿脚走不动了便告诉我,我背你。”仇落说完,拉着铢衡在人群穿梭,掌心里的手纤细劲瘦,和女人的手一样娇小,但却没有女人的滑嫩。
  铢衡手上有茧,薄薄一层,仇落拿脚也能想出来,这是握兵器磨出来的茧,铢衡会武功。
  他心里有几分高兴。
  将人牵到卖糖葫芦的老头子身边,买了两串红彤彤酸溜溜又甜滋滋的糖果子,舔着糖葫芦又将他拉到一家书店买了一摞戏折子。卖戏折子的老板是只兔妖,见到仇落扫荡店铺各种新式话本,吓得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
  魔啊!……呜……横行五界的黑螃蟹。
  “铢衡,都是你喜欢的,正好挑些带回去。”
  “……”铢衡垂首,果然将摊面上书封一一扫过,在众书中寻求自己所爱。老板抖了一会儿,见来着并无恶举,便怯怯探头打量。
  高一些的朱眼魔头却是满面春风,似乎性子不错。再看矮一些的……
  老板倒吸一口气。
  铢衡见了喜欢的便拿一本,不知不觉,到了最后手里高高一摞。
  “……”默默看一眼,他想起什么,瞟一眼仇落。
  仇落接住他使唤的目光,连忙过去接了沉甸的书本,往柜台一放,一脸和煦:“老板,一共多少?”
  兔妖伏在柜头边,探头探脑:“……大人光临,小、小店蓬荜生辉……不……不收钱。”
  一边的铢衡听了,突然一声笑。
  也不管他是嘲笑讥笑还是真的觉得好笑,落在仇落心里就是愉悦了。仇落点头,出手阔绰地扔出一锭足金在柜台,老板看着木台上的黄灿灿金石直瞪眼,伸手颤巍巍握住。
  戏本打包完毕,仇落亲自提着。铢衡心情好了些,走在前头,有意无意四处张望。
  人间变化真大,不知仙界……呵,罢了,想这个做什么。
  仇落不紧不慢跟着,虽然提着沉甸物件但体态依旧端正挺拔,斜眉凤眼面若冠玉,引得一路姑娘纷纷掩面羞看。但他可没有心情回应这些凡间女子投来的爱慕眼神,他担心的是走在前头的铢衡太过冶艳美丽,可别被哪个瘪三瞧了去。
  自然,他素来优雅高洁的皮囊之下,是不会将“瘪三”这样的词语脱口。
  四下走了一遭,铢衡渐感体力不支,虽然仇落说过走不动了便喊他背着,但自尊心作怪,且不谈别的,他一介男儿,怎能让另一个男子背着招摇过市?于是他寻了一处暂且歇息,城里有许多古树,下头修着纳凉用的小石凳。
  “怎么,累了?”仇落见他坐下,便放下厚重的戏折子,蹲在铢衡侧边为他揉腿。
  “……”铢衡也不瞧他,而是默默注视着往来的人群。
  人间。他曾经豁命守护的地方。
  已这样热闹了么。
  秋风瑟过,铢衡受寒弓身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满面通红。仇落见状,连忙起身为他顺背。
  好一会儿他才消停下来,急喘一口气,快要提不上去憋死一般。
  “……二殿下。”铢衡声音喑哑地唤他。
  “嗯?”
  “呵呵……”他笑起来,苍凉无比,“你想做什么我心里清楚。不过,铢衡好心提醒一句,假戏做多了会产生一种幻觉,将幻觉当成真可就不妙了。”

  ☆、劝你看清现实

  回到府邸时已臻昏黄,隔了老远,仇落与铢衡便见门口侯着一排魔卒,站的一个立整,一看就是君明仪一手□□出来的。
  说起来仇落堂堂魔界二殿下,身边却没有一个随身护卫的奴仆,许是幼时独来独往惯了,尊魔送来的人手都被他拒签了。
  “参见二殿下!”距离一丈左右,十几名魔卒便整齐划一地发出震天动地的行礼声。
  “……”见状,铢衡脸色又差了起来。
  仇落举止太若:“嗯。”
  一名魔卒出列呈信:“二殿下,此乃尊魔亲笔,命属下交于殿下。”
  仇落接过,扫一眼信封上苍劲有力的“吾儿亲启”四字,弦眉微蹙,接着又对一干魔卒吩咐:“诸位各司其职,先退下吧。”
  又是一阵怒吼般的回应:“是!”
  君明仪的风格,实在是太奇怪了,不吼出来活像他耳聋似的。
  再看一边,铢衡早就没了人影。
  “……太任性了。”仇落低喃,睨着已是半开的府门,眼中却满是兴奋的笑意。他缓缓迈过门槛,一拂袖身后沉重木门自动闭合。
  父尊的信。
  仇落将信封打开,取出信纸一展,果然见到一页与信封上截然不同的显得草飞难辨的字。信封都是君明仪替尊魔写的,因为某位的字搬不上台面。
  大致扫过,都是有的没的的废话,说他调了十三只魔卒供仇落差遣,又嘱咐他小心这次的谈判。瞧来瞧去就最后两句是他的真实目的,还用朱笔扎眼地在一篇墨色中写的明明白白:仇落吾儿,记带为父糕点,切记,勿让明仪发现!
  “……”仇落抽唇。
  对,父尊前阵子因为吃的太多,被师尊苛扣了零嘴,他暗地向自己示意了很多次,让自己多去无极殿尽尽“孝心”。
  信观之后,仇落升起魔火将之焚尽。
  君明仪此魔操纵父尊已久,父尊终日惶不自已。若不收束其权力,日后恐成大患。只是,目前为止,还看不出他有什么篡位之野心。
  敛了面上算计的神色,仇落又起身去寻铢衡,他不怕铢衡乱走,他结的血契难以祛除,契在便可知人在何处。寻着气息,他在主屋右侧的偏屋找到了倚在床边看书的铢衡。
  明明眼睛还在四周打量,但仇落却口吻关切地问着铢衡:“感觉如何,有哪里不适?”
  铢衡半晌不语,手上书页又往后一翻。
  “铢衡?”
  书后秀眉一抽,被打扰看文的铢衡蓝眸一觑,复抬眼对上仇落:“二殿下,我确有不适。”
  “哪里?”仇落当真了。
  铢衡道:“二殿下有听说过眼烦症么,您退一尺我舒坦一尺,退一丈我舒坦一丈,退开二丈开外,记得将门带上。”
  意思是,让他滚。
  “……”仇落垂眸,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气愤失落,相反的他还有些高兴,回味了一遍铢衡的话,笑道,“你竟一口气说了四十一个字,赶人走还费这么多口舌耗时?”
  铢衡微微一笑,将四十一个字简洁浓缩成一个字:“滚。”
  仇落摇头,话说到这份上他依旧面不改色举止从容,反而踱到床边,一手钳住铢衡下巴,身子一俯,轻巧的吻落在铢衡眉心。
  “随便对一个成年男人露出笑容可是很危险的哦。”仇落在他耳边低喃。
  铢衡愣了愣,旋即面露恶寒。
  “收起你龌龊的想法,否则我会帮你连根拔除,以绝后患。”
  仇落闻言微笑:“你也会很痛。”
  “咯咯,……痛?”铢衡垂眸,蓝色眼瞳中一片云淡风轻,这个字似乎让他想到了过去的征战岁月,他道,“什么痛我没有受过,小娃娃,我铢衡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痛。”
  小娃娃?
  朱色凤眼一眯,仇落皮笑肉不笑地在心中默念这三字。铢衡擒住他下巴上捏着的手指,目无波澜地将它们扯下。
  于铢衡而言,仇落的年纪连他零头都没有,被这样的小辈戏弄已是恼怒万分。有人教过他身为武将,宁折不屈,他沦落至此,本早该自绝性命,苟延残喘只是因为他想活着等一个机会,哪怕百年千年,他也会一直等,直到见到那人问他当初为何抛弃自己!
  静谧之时,第三道气息横撞开虚掩的门户,恶劣狂妄的魔气让不喜此息的铢衡眉头狠皱。紫黑旋风在屋舍外平地而起,卷得满地枯叶飒飒,仇落侧眼望去,唇角不由勾起。
  “钲!!——”不待看清来人面容,冰冷的暗器已直面掷射,仇落不慌不忙,甩开袖子,明明虚空无物,离他衣衫咫尺之处那利器竟应声而断。
  来人不依不饶,黑风中露出三尺朱剑,流动的魔能伴随剑身直刺仇落,见状,仇落以指代剑,身姿迅捷躲闪剑锋,再轻身一跃,倒飞身姿剑指直取来人发心。
  不过三招,仇落便以迅捷致胜对方,铢衡一边观看,略略点头。
  那一指没有取人性命而是堪堪收回,仇落着地,负手站在来人身后。
  “丹鸩,与我比剑不如斗毒。”
  即已败落,黑风中身影亦不再多掩,魔气全然褪去,露出一抹高挑身影。此魔一身墨黑,偏是一头银丝惹目,朱剑毒烈收回,半赤半金的眸中露出不甘。
  “呵,没意思,就算胜了一个全然不知毒术的魔又有何乐趣,我的殿下,你这讽刺伤的我好深啊。”这么说着那对漂亮的异色眼眸又沾染上几分揶揄,丹鸩的目光扫到角落的铢衡身上,登时睅目。
  “哎呀,美人!!——”丹鸩笑眯眯地想要上去撩拨一把,但迈出去半步便觉肩上一沉项上一寒。
  仇落的魔剑不知何时召唤了出来。
  “我改变主意了,还是与你斗剑吧。”
  “……”丹鸩侧眼看了看脖子上锋利锃亮的剑刃,再看一眼一边冷若冰霜的美人,咽了咽唾沫,“二殿下,有话好说,我不动他便是。嘿嘿。”
  仇落拿着剑面和魔界底层的老流氓一样不轻不重地拍打丹鸩的脸,微笑:“知道就好。”
  剑刃消散,仇落绕开丹鸩,正想给双方来个介绍,谁料铢衡已不见身影。
  “哇,怎么回事,连声招呼也不打就离开了,完全不把你我放在眼里啊。”丹鸩瞪直了眼,又想到方才脖子边要魔命的东西就不敢说太狠,只是斟酌着惊讶,“他是谁?你的第一春?”
  仇落光棍在魔界已经传的妇孺皆知了好吧。
  见友人惊叹至此,仇落并不意外,因为在魔界能对他这般的估计只有君明仪。铢衡终日困步仁明殿,鲜少为魔所知,突然被看见,让丹鸩惊讶合宜。
  “铢衡。”仇落道出他的名字。
  “啊?!!”丹鸩大惊,“那、那不是你的病奴吗?”
  难道……是这个病奴太过美艳,两人又一起生活了几百年,没点什么不齿的接触真的说不过去啊!一定是日久生情干柴烈火,难怪仇落迟迟无心仪之人选,是因为宅中已经藏了一个。那,问题来了,是谁先动的谁谁上谁下尊魔是否知晓仇落态度如何……
  仇落见丹鸩两眼瞪直静顿许久,登时心里生出不好的念头,别看丹鸩直来直去,但是他内心戏份实在太多,仇落毫不留情地打破:“能停止你的臆想吗。”
  “……天呐,仇落,这是不行是。他是你的仆人,就算是个女人你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你应该和大殿下一样寻一干女子把她们养在宫殿里。仆从就是仆从,永远也只配伏在地上给你请安。玩玩儿可以,你可别当真了。”
  “……”仇落抽眼,“闭嘴 。”
  “我是为你好啊,这样的事你最清楚不过吧?大殿下那件事便是最好的例子。”
  “哼。”仇落毫不在意,“我可不是大哥,你未免得我想的太蠢了。”
  大殿下旻功力非凡沉冷有度,又有累累功绩,在诸魔心中他算得上是完美无瑕的皇储了。但终究也只是算得上,因为他也有污点,虽然已被粉饰过去,但任谁提到都不禁啧舌。
  两百余年前,旻遇刺,其病奴当场而亡,旻逃过死劫,回到魔界后尊魔便为他安排了第三十九个病奴。
  不过四百年,旻便因为锋芒太露而招来杀身之祸近百次,其中三十八次几近亡去,幸得转祸于病奴。换病奴如换衣,他并不心疼或愧疚,甚至漠不关心。就像杯子,摔坏了扫起来扔掉便是。
  第三十九个病奴是名看起来只有人族十三、四岁的少女,双眼碧绿纯粹,面上总有怯懦的神情。结下病契之后,旻将她接回府中,当时大子夜皎已生下,可惜生母难产而亡,旻没有将他交给女子抚养,而是扔给一名男妻君偃。君偃与新来的病奴相处一段时日觉得小姑娘除了不说话其他都不错,正好把带孩子的事交给她。
  小夜皎与病奴相处下来便生了依赖之心,旻又是十分宠爱独子,一来二去病奴在眼皮底下转悠多了便偶尔与她说话,还赐了名字给她。
  玉瞳。说她目如碧玉。
  玉瞳不比那些妖艳魔女,她对旻日益增长的宠爱略有抗拒。君偃告诉过她她的本分和宫殿中的人心险恶,不应枉踏。
  可,她终究将君偃的忠告践踏。
  她为旻负伤,卧床数月,旻亲自为她上药,玉瞳终于开口。
  她一开口,发出的却是青涩的少年声音。旻略微惊讶,旋即将他压于身下,火热缠绵。
  玉瞳是个阴阳人,女人的外表男子的内在。销魂之后,旻对他爱护有加,玉瞳有了身孕,旻本想掩住实情,让玉瞳安稳产子。但谁料殿中有人看到大殿下的病奴挺着大肚子与殿下相依相偎,妒火四起,秘密竟被告至无极殿。
  最后呢。
  魔嗣留下,玉瞳生产完毕即刻抬至刑场被活活绞死。
  然而仇落似乎并不在意这样的事情。
  “你再撬他的黑底任他晓得小心小命不保。”仇落神色淡淡,倚着软榻呷一口热茶,“行了,说教完了,谈正事。”
  “正事嘛。”丹鸩转了转眼珠子,嘿嘿一笑,“已经办完一半了。监视的魔使向契魔打小报告,说你来了人界没有立即去,处理要事反而悠哉闲逛,契魔大怒,要我来收拾收拾你。”
  “哦?”仇落挑眉,不置可否一笑。
  “嘛,虽然反倒被你收拾了。真丢人啊……反正契魔也只是派我来水一水,倒是另一件事,可不能这样潦草了。”
  “何事?”仇落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改慵懒,神色认真起来。
  “这次的事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们在灵庸城里的一家人牲厂有几头人牲逃脱了,捕捉的时候让仙族的人撞见。好死不死,仙族一向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料这次却非要找茬说我们丧尽天良……天呐,我从不知道我还有天良这种东西。”
  “于是呢。”
  丹鸩摊手,颇为无奈:“打起来了呗,本着五界和平相处的原则我们尽力避让了。谁料对面欺人太甚,又技不如人。一个不小心,就死了。”
  “……”仇落细思一番,道,“我方损失。”
  “丢了一头人牲。”
  仇落颔首:“确实不大不小,能惊动到无极殿也是奇了。”
  丹鸩长叹:“因为那个仙族不是普通仙子,是什么……墨君殿下的仙官,嗨呀,好歹是个仙官,怎么就被几个小喽啰打死了。”说着,丹鸩面露讥诮。
  这时,虚掩的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两魔顾去,却见是铢衡站在门前。
  “……”见状,丹鸩怒喝,“大胆!小小病奴竟私听主人商议!”
  铢衡转目盯着他,丝毫没有被吓到,反而凌声问:“你方才,说谁的仙官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可爱一直撒花233

  ☆、事变

  仿佛嗅到□□味儿,仇落摇头,慢条斯理地回应铢衡:“墨君的手下。你下次要听,也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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