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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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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仇落厉害的不行,这个时候还能泰然的笑出来。
  魔君点头,十分满意,果然是君明仪奶出来的孩子,心理承受力就是非同一般。魔君也跟着翘起嘴唇,指了指前方的君明仪,语气揶揄:“接下来,就看魔界第一的老流氓表现了。“
  论耍赖,整个魔界君明仪称第二,没人敢不要命的称第一。
  其实,怼墨君的话也是来的时候君明仪教他的,他可是个善良的魔头,才不会做了坏事不承认。这多威风啊,说出来能流芳百世,他将仙界的战神囚禁几十年还将他送给了自己的儿子当了病奴,怎么想都是壮举!
  围观之人越来越多,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君明仪虽然有些担忧,但还是选择信任尊魔。他是魔界中与魔君一样极具地位声望的魔头,再魔界,只要事情由他认证后便具有公信力。却见君明仪举高右臂做出一个示意安静的动作,喧闹无比的魔群便很快鸦雀无声,君明仪这时才威严说道:“近几日发生两起人牲被劫案想必大家有所耳闻,就在昨日,凶手更是恣意妄为杀害我魔族新贵溟洸魔子,手段如人牲案中杀害魔侍一般残忍无比。凶手使用仙术,剑意冰寒。尊魔闻此悲亦震怒,曾派二殿下亲自处理事端。今,终有所头绪,东集之中出现了符合的嫌疑人,然,本着两族以和为大的准则,本官决定与协助查案的仙官共施法,以示灵术验证疑犯是否为真凶。“
  御天蹙眉,心叹,君明仪果然识大体,没有暴露墨君与铢衡身份,只是,人群之中不知是否有人识得二位,若事情闹大,两界这把火可真的要烧起来了。
  “趁东集管带来证物之前,本官为大家讲解一下何为示灵术。便是通过凶手留下的术法痕迹,逆向追踪,术法的主人会被示灵术标记。此法不易施展,但本官会与另一名会示灵术的仙官共同施法,以求真实。诸位有目共睹,静观便可。“
  魔君在一边听的津津有味,不住拿着拇指腹抚摸唇瓣,血眸半眯:“嗜赌成性的男人,若本尊判断有错,他这回可就要当着所有魔的面啪啪打脸了。呵呵,看他被打脸也不失为乐事一件。“虽然这么说,可魔君面上丝毫没有慌张,反而满是等着看好戏的自信。仇落侧脸看了父尊一眼,虽然极力压制,但他内心还是有一丝紧张。
  示灵术……不可能在铢衡身上显示出来。
  因为铢衡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第一次人牲案,那几名魔侍也是他派人去杀的。只不过是刻意模仿了铢衡的气息,虽然勉强过去却是不值得推敲。然而这次的凶杀便不同了,他去现场看过,虽然被浓郁血腥掩盖,但是那股冰雪气息却是无比明显,闻见的那一瞬间,他几乎也觉得是铢衡做的。但是,这绝不可能。
  铢衡功体被封,又体态羸弱。溟洸再不济也是个身强体壮的青年魔头,云郎的那个病奴更是训练过的异人,两人武力绝对碾压这种状态下的铢衡,更遑论,铢衡先前被关押,尔后又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
  除非他会□□,并且一直伪装,但那也是不可能的。铢衡没必要伪装,最想离开的就是他,恢复了功体他就算血洗魔界也要杀出去。
  有人,在刻意模仿铢衡,那人想必对他了解入微,连功体剑术也模仿的惟妙惟肖。
  很快,东集管命人将引灵的证物带来,众人所见就是一架白布掩盖的什么东西,浓烈血腥味儿从白布下散发出来,经过的妖魔无不贪婪的深嗅舔唇。血,因为恐惧而更加甜美芳香。
  白布下正是东集街道揭下来的魔尸,不知为何,尸首头颅皆不翼而飞。整件事都透露着古怪诡异。尸体抬到君明仪脚边放下,见状,墨君抬足,缓缓走了过去。
  尸体之上才残存着冰雪仙气,虽然已是细微。君明仪向墨君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与他一同施展示灵术,紫黑魔气与浅金仙光同时亮起,两相交渗。君明仪手势变换极快,拈诀如风,一张诡谲咒印顷刻生成,白布下的尸体上丝丝蓝莹提出,融合进咒印。而一边墨君身手从容,慢悠悠的结动印枷,一时金光暴涨,竟将紫黑光芒掩盖过去。
  由于金光太甚,前排诸魔难以承接纷纷掩袖蔽目,更弱小的妖魔竟直接被光芒闪瞎双目,连一边远观的魔君东集管也不由眯眼错开光芒,一时之间,漫漫魔海竟只有君明仪还能自然的睁着眼睛直面那烈日一样的光芒。
  御天与铢衡两位墨君座下老将不由叹息,墨君……这下又没控制好力量,又得被魔界的这些妖魔刻画成故作仪态的坏形象了。
  金光过后,界门之前又恢复昏暗,陆陆续续大家睁开眼睛,但是眼前还是有一片刺眼的光斑,魔君在一边揉着眼睛,语气不悦的嘟囔了一句什么。示灵术施法结束,接下来就是紧张的示灵环节,大大小小妖魔与几名仙官瞪大眼睛,眼见一缕紫光与一缕金光卷携着从尸体内引导出的残留气息在半空打转,两道气息只在半空兀自徘徊,迟迟没有飞向铢衡的意思。
  见状,御天不由展露笑脸,墨君见状只是微微点头。这样的结果自然为仙族所乐见,然而各怀鬼胎的魔君与君明仪却面露难堪。
  仇落微微眦目,目光从空中盘旋的两道光芒缓然落在铢衡身上,他隔得远远的,眼见御天与他身边的两名仙官向铢衡走了过去,而铢衡沉冤得雪大松一口气,向来冰冷的面上竟挂上一副开心的笑脸。四百多年,他从未见过铢衡笑的那样开心,明媚的就像六月夏日,热烈的能将他灼成灰烬。
  御天不善言语,只是上前张开双臂给了铢衡一个千言万语融为一举的拥抱。
  两名小仙官亦高兴的在一边说着什么。
  而墨君只是站在铢衡身后,神情浅淡但却伸手温柔的覆上铢衡头顶。
  身披荣光,备受宠爱,难怪,铢衡那样想逃离魔界,回到仙界,回到那个抛弃了他的男人的身边。
  仇落盯着那张侧脸,那张本该禁锢在他的殿宇里每日只属于他的侧脸,凤眼不由猩红眦开,双拳捏的咯吱作响几乎要粉碎,一道血痕,缓缓自咬紧的唇边流下。
  结果出乎意料,魔君挑了挑眉,一对眼望上君明仪责怪的目光,他摸了摸鼻子,顺手揽了揽身边浑身发颤极力隐忍的仇落。
  “失误失误,吾还以为作假之人真能以假乱真,可没想到还是敌不过示灵术。不过呀,真是奇怪……这两道光一直在半空转圈,既不飞向铢衡也不离开寻找真正的凶手,和迷糊了一样傻转。“
  魔君无心之言却让仇落听出了什么端倪,确实,那两道光没有飞向铢衡也没有飞离,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它们无法确定铢衡是不是原主,也就是说示灵术无法确认凶手是不是铢衡……示灵术失效了!两道都失效了!
  铢衡还不能洗刷清白!
  仇落张口,挣开父尊的手臂,君明仪见示灵术结果如此便准备宣告铢衡无辜要放他离开,仇落瞪大眼睛,心急如焚却仍要保持仪态,他箭步迈向君明仪,耳边传来师尊残酷的宣布:“既然两道示灵术皆未指向这位仙族人,那按照约定——“
  “师尊!——“仇落出声打断了君明仪的宣布。
  君明仪止住,旋即目色凌厉的落在仇落身上,他板起脸颊:“仇落,退下!“
  呵斥方至,原本安安静静的魔群忽然吵杂起来,原本情绪低迷的妖魔忽然狂呼起来:“灵气动了!飞向凶手了!“
  一团哄闹之中,所有人纷纷注目那两道徘徊的法光,却见那原本离着铢衡远远的一紫一金,此刻正极速飞行直奔铢衡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突然想上午更,没意见吧!因为我起太早了……

  ☆、失控

  紫金两道光芒纷纷飞向铢衡,来不及反应,一仙一魔两道法光分散作无数细丝将铢衡肢体绕了一层斑斓束缚,面对猝不及防的反转,各位面上神色缤纷,连一向难以触动情绪的墨君也不由露出一丝意外。
  铢衡身为当事人,最为措手不及。
  君明仪严板的面上不由升起一番趣味,他收回前话,在妖魔爆发的议论声中微侧面容,眼眸冷冽。
  “捉住凶手!“命令即即刻而下,早已蠢蠢欲动的魔侍迅速亮刀挥砍而上。刹那,潜意识的自我保护已让铢衡迅速避开魔侍,玉眉拧起,他不愿伤了魔侍,这样会让他坐实黑锅。然而魔侍不依不饶蜂拥而上,铢衡冷目,只感身体内被压制的功体溢出大半,冰蓝仙气顿环周身,铢衡以指聚气以气为剑,施出强悍冰雪剑气将扑上来的几名魔侍纷纷掀倒在地。
  “墨君!“见铢衡被围攻,御天再也压抑不住,他想上去解救铢衡,却被一边的墨君伸手拦住。
  墨君望着与魔侍纠缠不愿下杀手的铢衡,神情依旧淡漠,他道:“信他。“
  “可是……!“御天狠狠蹙眉,心里焦急万分。这已经不是信不信任铢衡的事情了,示灵术突然同时转向铢衡,无论是不是真,这般众目睽睽之下,铢衡可是将这口黑锅稳稳背牢了。
  魔君见到此象不由心情愉悦,看来他的猜测不错,这下铢衡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于是他悠悠踱到墨君身边,收敛好勾起的唇角,满脸痛心惊愕:“哎呀,墨老哥,这……本尊可不好办了。你一向最注重公正绝不徇私枉法,你看,示灵术验证玉照官正是真凶,是不是该……?“
  魔君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危险动作。
  墨君将眼珠子往他脸上扫了扫,然后又将目光放回在铢衡身上,语气平缓:“吾,只循法规。“
  按照仙界的天戒律,杀害无辜便一命偿还,如今更是近十余条性命,纵使铢衡再劳苦功高身份尊贵,法规之前,众生平等。
  得了墨君这句话,魔君放心的笑了起来。
  铢衡不愿下狠手,只是自卫便让一干魔侍难以近身。两方僵持不下,仙族也没有要插手的意思,这时交由魔界处理才是他们正义的立场。铢衡抿唇,遥遥望了墨君一眼,眼神之中满是复杂无奈。见状,君明仪暗提掌劲,但没等他出手,一抹白色以飞燕一般的速度冲破魔侍的包围,魔气浩然,凌厉剑锋直取铢衡要害。
  “仇落!……“看清出手之人为谁,君明仪眉头一皱,魔君亦看到好戏降临一般玩味的望着自己飞奔而去的儿子。两道白色纠缠一起,雪亮剑光与冰蓝仙气眼花缭乱迅疾过招几十,快不极眨眼却让众人不由心紧惊叹,铢衡咬唇,指尖钳住那剑锋一瞬。
  “仇落。“朱唇亲启,却听不见声音,仇落凛着一双血目,面上难能有认真的神色。他看出铢衡是在唤他,握剑的手指不由一紧,旋然,剑光冷冷擦着铢衡鬓角划过,铢衡险险避开,一缕青丝轻飘落下。
  仇落的眼神冷漠起来,仿佛真的是在面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凶手,他身手极快,一次又一次擦着铢衡的身子划过,好好的衣衫被他划得满是口子,殷红鲜血自道道伤口流出,铢衡一身斑驳,手指一次次从仇落要害偏过。他下不了杀手,甚至觉得没有脸面伤了仇落。
  这样磨磨唧唧你谦我让的打法很快让诸魔有了意见,众所周知仇落身法不行,是个武力废渣,能与凶手缠打简直就是畏首畏尾,魔群里传出质疑的声音,开始有不轨之人混在魔群不怀好意煽风点火哄骂仇落,仇落冷冷睨一眼身下的愚昧之众,目光赫然肃杀,白剑在半空耍出一个潇洒漂亮的剑花,剑式迅快虚实结合,不过错愕之间,长剑豁然刺穿铢衡肩胛!
  冷剑贯身,铢衡有些惊错,但片刻,他便意识到这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他怎么会有那样愚蠢的想法,认为仇落不会下手?!顿悟之后蓝眸抬起,铢衡冷若冰霜的盯入仇落眼底,在仇落欲再度挺剑刹那,猛然凝气于掌,使出六成功体严严实实给了仇落一掌,连人带剑拍出几丈之外。这一掌不轻,仇落蹭地又是滑擦几丈,艰难撑地却立刻呕出一大口热血。
  这一落地算是将仇落的名声败了个七七八八,起码,他武力废渣的名号坐实了。
  端看一边的君明仪冷冷的望了远处的仇落一眼,然后毫不关心甚至觉得丢脸嫌弃的收回目光。
  这一击让铢衡彻底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没有人会再给他解释的机会,墨君以及御天的观望已完完全全让他横了心,铢衡咬唇,不再压抑,将半体仙法全部提出,烨烨蓝华照亮无尽黑暗,仙气爆发,刹那冰雪飘落,鹅毛一般的大雪迷人眼目,白芒之中,不知又是谁冲上前与昔日的战神搏命,众魔只见紫蓝两道气息交错,只听骇人冷兵钲然相击,没人能看清发生了什么,只是只听最后一声最清脆剧烈的断裂之后,冰雪消融,战斗画上句号。
  落雪之后,那白衣凶手已不知去向,而在宽阔的空地中,只余君明仪以及他手上握着的已断残剑。
  “……“
  剑的另一截没石数寸,晃悠悠的兀自哀鸣,朱红血液凝固在剑面。
  全场寂静的发冷。
  契魔,竟然失手了……!
  一边抱着胳膊看好戏的魔君讶异的挑着眉头,半是惊艳半是嗤鼻,他眼见着君明仪将手中的断剑扔下,心里暗自叹道:铢衡果然手段非凡,连君明仪那口宝剑也能弄断,这制造冰雪的本事也是厉害,果真留不得。不过,他虽然以此法避过君明仪,但是,冰雪溢出便与溟洸血案的杀手方式再次吻合,逃逸亦坐实罪名。
  目光饶有趣味继续停留在君明仪身上,见他朝墨君走去,魔君才恍然想起来仇落被一掌拍在地上溜了大老远还没有关怀一下。红衫一转,魔君赶紧去看仇落,却见仇落已站了起来,他身边的魔群违和的空处一大片,无人敢靠近。
  仇落擦着唇角的血,面上覆着疏离的表情。
  “吾儿!“魔君一手揽过仇落,搂在怀里,这时才想起来心疼仇落万般关切,“伤的重不重?啊呀,没打过不用伤心,你看君明仪也打不过,你还小,对面是活了两千多岁的老手,小仇落已经很厉害了,不哭。“
  仇落抽眉:“谢父尊关心,仇落无碍。“说着唇角又留下一股鲜血。
  魔君赶紧拿袖子给仇落胡乱的擦了擦,然后叹息:“这个铢衡也太不近人情了,我魔界也待他不薄,有吃有喝有穿有住,他不领心意便算了,还对吾儿下了杀手,真是让吾心寒。“
  “……“仇落无言,只垂下眼睑,将神情掩盖在阴影之下。
  示灵术作证实锤铢衡为凶手,仙界很难保下他,现在铢衡逃走才是唯一生路。君明仪与墨君说明,魔界将全力捉拿凶手,墨君缓缓点头,他没有要辩解的意思,解开铢衡封印就是他的答案了。御天将墨君的动作翻译过来,对君明仪道:“兹事重大,仙界亦会展开追捕,但玉照官毕竟是仙界重将,若要处罚也理应由仙法处置。“
  君明仪道:“受到伤害的是魔界,如何处置自然交由魔界。“
  “各界之人犯案,从来都是各自处置,契魔,莫乱了规矩。“御天冷目,言语间满是威严寒意。
  “规矩?“君明仪觑眼,“吾怎知仙界会不会包庇玉照官表面处置实际放过,或是李代桃僵?既然两边都让不过那便随天吧,两界谁先捉到,便交由哪界处置。“
  “不可能!“御天直接拒绝。
  君明仪嗤鼻:“那贵界的名声可能就要在今夜败坏了,这千百围观之众,悠悠口舌,以一传百传歪了什么本官可管不住。“
  “你是威胁本座?!“御天不由抽眉,暗自捏拳恨不得当场把这个找茬挑刺的君明仪揍死,看他还有没有口舌呛人。两个小仙官吓得不敢劝阻,只好将希冀的眼光望向墨君,却见总是反应迟慢的墨君听了君明仪的威胁之后悠悠的点了点头,口吻称赞:“你,不错。“
  “墨君……!“御天瞪了瞪眼睛。
  “哦?多谢墨君夸奖了。“
  墨君又点了点头,道:“吾,应你此诺。“
  君明仪将手一揖:“多谢墨君体谅。“
  话已至此,两方也无需再言,墨君折过身子,步履悠慢看起来毫不在意负手迈向界门。
  御天无法反抗,只好侧目凝了君明仪一眼,然后神色厌恶带着两位小仙官跟随墨君离开。
  君明仪目送四仙离开,与东集管眼神交接一瞬,东集管会意,立刻差属下疏离围观的妖魔精怪,自个儿与君明仪并肩离开。
  东集管全程都在观看,没有出手的意思,因为魔君和君明仪在场,他出手完全就是班门弄斧。但是君明仪失手却让他有些惊讶,毕竟,君明仪什么级别他最清楚,当初他自认为武力卓绝,不服君明仪的管辖便与之约战,结果惨败。君明仪很少出手,出手也不知是用了几层功力。他的内力就像一落深渊,叫人永远摸不着底。
  东集管道:“难得,你会放水。“
  君明仪没有看他,眼神专注平视身前,虽然不语,但他还是不轻不重冷哼一声。
  东集管又道:“二殿下应该会明白你的苦心。“
  听到“二殿下 “三字,君明仪冷静的面上彻底拉下来,脸色铁青,今天仇落算是将他的面子连着丢尽了,平时仇落隐瞒实力是有利于自身安全,但今日情形若铢衡真的痛下杀手仇落岂能只被拍飞那么简单就收场?铢衡全力一掌可是能震断山体,这样的怪力,仇落那躯体到底撑得住几万分之一?没有直接变作肉渣已经便宜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居然忘记申请签约了 不知道新晋还有没有  
然后 要期末复习了,估计不能再日更六千了,但我会每日一更,我随缘吧…………

  ☆、鞭挞

  挨了铢衡放水的一掌,仇落依然伤的不轻,冻气入体,周身如坠冰窖。魔君将仇落带回无极殿,然后亲自为仇落逼出冻气,一掌赞上,仇落猛吐出一口淤血,然后侧身软倒下去。
  “吾儿……!“魔君见仇落昏倒,这下是真的有些发慌了,匆匆翻过仇落手腕扣上指尖,仇落的身子还处于低温,冷的像尸体。但脉搏还是有的,还挺旺盛。魔君微微松口气,伸手抚了抚儿子面颊,动作轻柔而慈爱。
  仇落天生体质特殊,能极快吸附各类灵气,学习术法亦是因为体质加持事半功倍,但正因为这样的体质也有不少麻烦,比如铢衡这一道寒气便很快被仇落吸收入体又不得转化,所以伤势加剧。小时候仇落便常常惹上脏东西不住患病,他身体吸纳太多外来的灵气不得转化自用,所以才总是受到伤害。
  真是天意弄人,仇落这才解了血咒便被铢衡一阵暴打,若是血咒存在,那么今天倒下的就不是他的儿子了。魔君慢慢眯起眼睛,神情有些不悦,虽然这祸仇落也脱不了干系,但是铢衡确实触了他的底线。以前是觉得好玩才将铢衡只囚不杀,但现在他明确了,铢衡留不得,放任他逃脱真是最大的失策。
  仇落昏迷不醒,魔君在一旁守候顺便清理思路。两次凶杀的来龙去脉他都了解过,东集管将事情说的很详尽。正是这样他才觉得十分有趣,一个最不可能成为凶手的仙族,所有罪证都指向他。他甚至怀疑过是仙族所为,不知他们为何会忽然再度查寻铢衡下落,但是事态发展到失态,仙族没必要做到这样,他们是要找人,而不是灭口。
  而同意示灵术的使用是因为铢衡之前因为身上被凶手故意留下残息而做了替罪羔羊,但是通过咒契他并没有感受到铢衡身上有别的气息,意思就是凶手模仿得很像,能够以假乱真。示灵术是赌博,他赌对面足够厉害,能让示灵术被铢衡真正的仙体混乱判断,而让他背实罪行。
  虽然前头出现了小意外,但是这个赌博成功了,只是没想到仇落会冲上去,毕竟还是孩子,让他受如此委屈身为亲爹魔君也于心不忍,反正,仇落打不过还有君明仪嘛!岂料,君明仪也失手了。
  头疼。
  正当魔君思量何处下手解决麻烦时,善后的君明仪已经回殿禀告,魔君不在大殿,君明仪便来了他的寝屋,沉冷墨袍款款入内,他看起来板正严肃,凌厉剑眉微蹙,坚毅的面容上带着刻薄的自苛。
  彼时魔君还坐在床铺边,凌着眉眼思索,君明仪的气息他太熟悉,还没有入屋他便感受到了。银白发丝间抬起一双明艳血目,忧虑自那张邪逸冶华的俊面褪去,魔君挑着眉头,一脸揶揄奚落的望着君明仪的靠近。
  望见君明仪手中的铜锏魔君不由提声:“吾儿都吐血昏过去了,你这个刻薄的老家伙,还想惩罚吾儿?”
  君明仪拿眼睛浅浅扫一眼床榻上的温润容颜,再将目光落在魔君身上,魔君从床铺边跳起来,准备将君明仪推赶出去,虽然他平时也不怎么带孩子,但是毕竟是自己的骨肉看仇落这般模样再不心疼他就是石头心肠了。
  谁料,他还没有奔过去,那挺拔如松的身子竟双膝一曲,直直向他跪了下去!
  魔君有些惊讶,没等搞清状况便见君明仪双手捧锏举过头顶,面上淡漠声音却一丝不苟:“臣办事不力,令铢衡脱逃,请尊魔责罚。”
  魔君眉头挑的更高:“你是让我揍你?”
  君明仪阖眼,身子俯了下去,额头紧叩冰冷的地面,他依旧捧着铜锏,声音不容置疑:“请尊魔降罪。”
  “你脑袋是不是有问题?”魔君又气又好笑,看着君明仪认真的模样他晓得这不是开玩笑,魔君踱到君明仪伏在地上的脑袋前,蹲下身眼神幽冥无奈,“行了,我知道你是故意放人。不这样做,仇落确实该被他们骂死了。连你也捉不了,对仇落而言失手便是理所当然了。”
  说着魔君敲了敲君明仪的脑袋,面上坏笑:“还是你虐待人觉得无味了,自己也想尝尝那种滋味?君明仪,你可真是趣味肮脏啊。”
  君明仪微微抬眸,鲜红魔眸从那狭窄的缝隙望出,对上魔君满含玩味的双眼,他知道魔君是故意说来想以此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君明仪确实严苛古怪,但是他的那份近乎变态的自律以及自我禁锢却成就了他现今无魔可匹的地位。
  “起来吧,吾不愿动用这些皮肉折磨,你也一把年纪了,几锏子下去还不折了半条老命?惩罚不如将功赎罪,铢衡是你放水放走的,你得负责捉回来。啊不,直接杀掉好了,一了百了。”魔君说着一边慢悠悠打个哈欠,他站起身子伏跪的君明仪也直起上身。
  “令尊魔不顾法令徇私舞弊,臣,真是罪该万死。”
  魔君的表情僵在脸上。
  啊?他说什么?
  君明仪长跪托锏,满口谏言劝诫:“自大战之后,臣佐尊魔以法政治界,竭力回补损耗大战所耗,臣乃法令监管,怎能特立独行?尊魔不该因为是臣,便枉顾法令……!若因臣而让尊魔不顾基法,臣罪无可恕。”
  魔君听的稀里糊涂,大概就是君明仪觉得自己是偏宠他就对了!这个君明仪真是什么事情都要抬到最高点来思考,甚至该变着法炫耀了一下自己的特别?魔君觑目,放弃思考:“行,你这么巴不得我罚你那就如你所愿。”说着他接过君明仪恭谨捧着的铜锏,颠了颠,分量挺重,一锏子下去可不好消受。魔君睨了君明仪一眼,绕到他那笔挺的身后。
  “多少?”
  “罪臣受罚,施罚全凭尊魔。”
  魔君冷哼一声:“行啊,吾看看啊,我家小仇落在你的淫威下战战兢兢这样久,吾便顺便替他报仇雪恨。吾儿今年四百余岁,抹个零头,鞭打四百,如何?”
  “是。”
  魔君点头,满意的抡开铜锏 ,可在过肩的地方停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落下,魔君面上闪过一丝狡黠,声音猥琐的笑了笑:“鞭挞背后不够让你谨记耻辱,君明仪,吾要你双手撑地,撅着双股让吾好好鞭笞,这样才够刻骨铭心啊。”
  “……”魔君的话忽然让君明仪周身一颤,浓密眼睫缓缓下垂遮住半边眼瞳,随即后背被魔君拿铜锏恶意的一戳,魔君嗤笑:“怎么,不愿意了?不是口口声声要吾惩罚么?敢情是来消遣本尊来了?”
  血眸终于阖上,冰凉剑眉微微一抽君明仪缓缓弯身,照着魔君要求双手撑地,以一个极其羞辱的姿势等待魔君的发落。
  见他真的肯放下尊严撅着身子让自己鞭笞,魔君不由兴奋的笑起来,他啧啧咋舌,抡着铜锏尝试着不轻不重打在君明仪的臀丘上。掌间一弹,魔君不由赞叹:“哎呀,好弹,好翘……!看不出来啊明仪,你这屁股拿去集市那边的窑子里卖弄,一定被追捧出天价。”
  君明仪咬唇,不堪屈辱的捏紧拳头。
  魔君看一眼床上昏死的仇落,语气更加挑衅:“吾儿若是在行刑中途醒来,见到他威严的师尊竟是这般模样,该作何表情?”
  君明仪这才沉不住,出声:“尊魔请勿儿戏。”
  “呵呵,瞧你那样,非要对其他人装的正正经经的。好吧,既然你害羞本尊也不为难你了,牙齿咬好,一会儿别被吾罚哭了自扫颜面。”说着铜锏再次被高举,魔君眼眸凛起凶狠一闪而过,铜锏在发出极速撕裂空气的声音,一道青痕过后,铜锏“咻”的一声闷响抡在君明仪臀上。
  “……”撞击剧烈,两魔皆身形一颤。
  这一锏子可没有丝毫放水,魔君说要给仇落报仇也是真真切切,一鞭便让君明仪感觉身后剧痛火辣非常,紧接着空气中挥动声接连不断,铜锏一记又一记落在身后,就像擀面杖砸在面团上毫不留情。铜锏上很快绽出血花,君明仪面色惨白却一声不吭,他依旧凌着眉眼,面容坚毅,倒是魔君抡打一百余下便觉得手臂酸痛,暂且停手,龇牙咧嘴揉着酸麻的肩头。
  “太累,吾歇一会儿。”哐当一身巨响,铜锏被魔君随手扔在地上,边揉手魔君一边幸灾乐祸跑到君明仪身前,伸手捏起他那素来傲然的下巴,一抬,又是那样冰凉克制的眼神。
  “疼么。”魔君笑嘻嘻的问。
  君明仪微垂眼睑,神色有些迷离,虽然没有叫唤但是这一百多下可是拿真皮实肉接的,说不疼是虚伪,他面色纸白唇瓣褪色,看起来即将大限一般。豆大冷汗顺着脸颊滑下,魔君伸手抹了一把,然后拍着君明仪脸蛋说:“吾改变主意了,惩罚结束,追杀铢衡的事还要你负责,总不能让你伤的躺床半月。你也别怪吾心狠手辣,是你自找的。”
  君明仪道:“多谢尊魔宽恕。”
  “呵呵。”魔君起身,又坐回床边,细细看起仍在昏睡的仇落。他从未如此认真打量过仇落,一来没时间二来没兴趣。但是这次他忽然觉得,自己或许该关心关心这个孩子了,毕竟是自己的骨肉,陪伴妻儿的时间还不及与君明仪相处的百分之一,他实在忙于诸事,没有时间管这些私下关系。
  “明仪,下个月就是成魔礼,是时候该让仇落参加了。他不舍铢衡正是因为身边无人陪伴,早早有个娇妻生个孩子,他便不会执着了。”
  闻言,君明仪眼波微漾,旋即俯首应下:“是。”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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