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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分起来我自己都怕-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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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衣男子偏头,折扇敲手,奇怪道:“我以为你在经过那秃驴和老不死的婆娘后已经知道我的来意,呀,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盯着紫衣男子戏谑的眼神,何晋阳摇头:“我啊,来这里时是有了心理准备的,但还是没想到一个没有成仙的凌乘风对你们的诱惑居然这么大。”
  佛与道家都是讲究机缘的,故而手段不算激烈,但眼前这分属魔脉的男人,似乎不再此列?
  “一个能将仙界本源炼化令无数大神束手无策的修士,一个能将我魔界封锁九天被迫追随仙界生死与共的修士,光有这两个前提,能将他收入门便是莫大的诱惑,你自个儿的价值你还不明白吗?”
  紫衣男子把玩着折扇,不怎么有精神的说道。
  何晋阳并非乖乖小猫,他是一只老虎,闻言,刺的也是十分精准。
  “灭了你们十方邪魔,修真界魔道因此绝迹也可不带芥蒂,诚心收拢?”
  紫衣男子玩扇子的手停住,抬起头认认真真将他上下打量,完毕之后,张扬的神态狂妄至极。
  “你以为我是谁?”
  何晋阳静静看他许久,才缓缓张开嘴,一时间,他觉得自己的声音都不是他的了。
  “没猜错的话,您正是盘古显化三尊之一的上清高圣太上玉晨元皇大道君,也就是后来堕魔的灵宝天尊,执掌诛仙剑阵,受道祖之命,从南海金鳌岛移居混沌天外天的魔界尊圣。”
  “算你聪明,说的没错。”
  紫衣分明还是那身紫衣,却有无名道意于玄微妙处显现,模样还是属于何晋阳的周正模样,顶多带点痞意,但眉眼轮廓变得朦胧,似有无形之笔绘上一层薄雾,瞧之不清,望之不明。
  通天教主折扇一扔变成他的成圣法器青萍剑,难得正眼夸道:“你若入魔,前途不可限量,但我看你不像是想答应的样子,原因呢?本圣人亲自来请你,谁给你的胆子拒绝?”
  上清圣人语气明明没有多大变化,但压力这种东西却于这一刻暴涨,何晋阳闷哼一声,差点儿跪下来。
  忍住!不能跪下去,跪下去之后,你将身不由己!
  在心底大喊,何晋阳居然真的挺了过去,纵使额头青筋绷紧,身体颤抖不已,遭遇从未有过的狼狈他还是将目光投向致使自己变成这般模样的人。
  “这就是强者吗?”
  通天教主挑起眉梢,眼露玩味,似是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是。”
  所以何晋阳不带一丝犹豫的喊道:“那我不做!”
  无视人心,无视人意,强求抢夺,这等强者他不做!
  随着他大喊出声,被压制住的身体虽然颤颤巍巍但还是坚强的越站越直,仿佛能将他压趴下的力量不足为虑。
  通天看的眼里异彩闪烁,不动声色加大压力,冷笑道:“你说你不做?你有能力不做吗?弱者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你以为你是谁?”
  何晋阳被通天教主携带震慑意味的话语压得一震,黑发因强烈冲击向后掀飞,失去系统的他本应该毫无能力在圣人的压力下站直站稳,正确说,如果不是通天教主手下留情,又有谁能够不跪拜着朝圣呢?
  “不需要……你承认……人……的权利、天生……我……就是我!”何晋阳艰难的说道,在压力达到极致的那刻,猛然爆发的意志居然突破圣人手段。
  整个黄泉河岸都是何晋阳坚定不移的怒吼,回荡出老远。
  通天愣了一愣,旋即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好!好!好!”连道三好,可见是满意至极,身形由于被何晋阳突然爆发崩毁他也不以为意,临消散前,他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可要记得自己说的话。”
  何晋阳大口喘着气,形容狼狈的看着通天教主从无中来,从无中去,表情一时空茫。
  高高在上的天外天,九九混沌之外,老青少三位圣人透过大法力窥看下界,阖着眼睛似睡非睡的上清灵宝天尊忽然睁大眼睛,嘴角不可遏制的上扬。
  他旁边的青年,亦是玉清元始天尊的同道兄弟瞥他一眼。
  “很有意思?”
  通天不去理他,只对着懒洋洋垂着眸子,不知神游到哪里去的老子说道:“大哥,你这个隔代弟子确实不一般。”
  老子转动昏聩的眼珠,于何晋阳身上一定,在他继续向前路走去时,一丝迥异于年迈老气的清色迅速闪过,仅是一闪即逝却足够深刻,只因在那刻,太清老子圣人将这个人的生平前后,功过顺平,简简单单的一览,便再度神游去了。
  通天俨然习惯老子的模式,知道他不是不听,便自顾自絮絮叨叨下来。
  “这么多年,你立下人教却只有玄都大法师留守座下,如今,居然有一凡人无形中开悟你的道,可见机缘不浅,我见他虽然稚嫩倒也似模似样,不怪大哥你一直关注他。”
  元始天尊并不在意弟弟的漠视,他们两个的关系从以前到现在都算不上好,但事关老子弟子一事,他难免出声询问。
  “我观此次子机缘深厚,若寻天道,定为出类拔萃之仙,若走魔路,前途无限之魔,若行佛道,灵山大寺,准提,接引双圣亦会鼓掌相庆,唯有人道,大道未知,前途未卜,缘分模模糊糊,实在看不出多少因果,大哥,你是想亲自提点他为你之弟子吗?”
  “我看不见得,”通天教主呛声道:“你看的都是外物,大哥的人道重的却是人性。性开,道在,我下去和这小子聊过一通,他的性情妥妥的是人道无为,无为无治,如水流行,怕是不需要大哥亲自下界,他自己再过个一两世就会觉醒。”
  元始天尊接连被挑刺,遂斜眼看他,“你居然这么了解大哥的道,是终于打算改邪归正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通天教主就脸色冷沉,别怪他反应大,当初带着大哥和两个外人来揍弟弟的就是眼前这个混账兄长。
  关于当年那事,其实元始天尊也是无奈的很,自家弟弟的道本就容易行差踏错,可偏偏他还率性为之,收徒遍及洪荒。万仙来朝说的好听,元始天尊光是想想那些因果线就觉得一脑门子官司,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扯下面皮不要了,亲自下手剔除这些误道的牵绊,哪里想到通天还和他急了。
  要不是通天做的过分,大哥怎会和自己一起收拾他?
  当时四圣破诛仙说的好听,但他们作为破阵的一方不还是和通天一起丢脸吗?同是洪荒出生就在一起的兄弟,谁能差着谁?
  但是因此令通天从道坠魔,以魔为圣,这也是元始天尊至今为止心头最大的挂碍,就像是通天一直不忘的死去的那些弟子一般,谁都放不下。
  想到这里,元始天尊稍微起伏的情绪如同水面上被微风掀起的水波,轻易被飘荡的荷叶抚平。
  这个时候,老子慢悠悠睁开眼睛,目睹何晋阳进入修罗道这一幕,一丝不可察的笑声流出唇角,弯成一抹愉快的弧线。
  通天瞪眼看他,“大哥!”
  老子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元始天尊蹙眉,见通天不曾从老子这里得到答案,自己便低头仔细观察这个凡人,但他怎么看,怎么瞧,都看不出什么来。
  不是说通天,元始这个境界的圣人会“看不出来”,而是什么都看出来了才会觉得什么都没有。
  即使是兄弟,他们三人的道也不尽相同,因此老子懂的,元始,通天不懂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而这时引得两位圣人疑惑不解的何晋阳正踏过修罗道,无视赤臂罗刹女的勾引,坦然来到红海边缘。
  海面上一对双剑飘浮虚空,背后业火红莲静静燃烧虚无业火。
  一双眼睛在何晋阳到的时候投向他,带着无匹业力的眼神顷刻间掀起血海浪涛,杀戮之道无穷无尽,正如拥有这双眼神所代表的含义。
  红河老祖。
  人间修罗行的始祖,统御百万修罗的杀神。
  何晋阳想要取走他手里的元屠,阿鼻双剑,那就必须与他正面走一遭。
  是生,是死,全在一念之间。


第118章 一叩问心
  就这一念之间,对上红河老祖,何晋阳居然不闪不避直直迎战上去,目光于虚空处开始厮杀,电闪雷鸣,血光逆转,不过半刻,一声炸雷从修罗界天然泛着红光的天空毫不偏移的劈下。
  落雷将何晋阳笼罩在电光之中,一道声音仿佛系统的化身在他心头响彻。
  “悔是不悔!”
  何晋阳闷哼一声,忍下雷电中自带的问心劫,一口浊气吐了出来。
  那声音见他道心纹丝不动,厉喝接踵而至。
  “悔是不悔!”
  “悔是不悔!”
  “悔……是不悔!”
  骤然放大的一个悔字霸占住何晋阳的识海,满心满眼都是这个悔字。
  从呱呱落地的那刻,到平凡普通的一生,最后人生开始出现其他声音……在这个悔字之下,他仿佛又经历了一遍自己的成长过程,将每一次懊恼不尽的错处翻来覆去的咀嚼,品味那时的悔恨。
  小到不小心丢掉一毛钱,大到工作中做错了决定,最后的最后,系统禁止附身程序为他所用,只因为他执意帮助谢燕来,所以他失去了在陌生地界唯一的依仗。
  他该悔吗?
  以自私平庸的凡人来看,他确实该后悔,自利者怎能为他人将自己陷入险地。
  他该悔吗?
  以超凡脱俗的修士来看,他也确实该后悔,他是仙,他为魔,仙魔不通道,正邪不两立,缘何为一个未来的敌人暴露自己的底牌?
  他该悔吗?
  以何晋阳本身来看,他也确实该后悔,一如他所想所念,自己跟谢燕来此人的纠缠不外乎阴差阳错四字,两人生出的情缘子虚乌有,若能借此斩断情丝,为己,为人都是好事。
  只要……那个名为谢燕来的人,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在何晋阳还上大学的时候,他读过一本散文集,散文中,将于自己有联系的人比作三种。
  路人,好人,舍不得的人。
  路人比之浮萍,或好,或坏,在作者的笔下都是耳畔清风,他们说的,做的,终有一日会消散,这就是路人,擦肩而过的缘分。
  好人比之蒲草,或真,或架,在读者的口中是身边来往的人,他们说的,做的,会在心头留下痕迹,但缘深自然会留下,或好或坏,缘浅自然分别,或泪或喜。
  其中,舍不得的人被何晋阳细细品味。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这是佛家真言解读后的开悟,一开始他是抱着这个想法去读的这一段,然而当他读过之后才发现,作者的感触多是言起情深,非是舍去方有得到,而是得到,才有舍得。
  那名作者心思巧妙的很,她用浮萍比之路人,用蒲草比之好人,最后用愚顽的石头比喻舍不得的人。
  在文字之中,面对舍不得三个字,那个人和自己都是块石头,因为百般顾忌,因为不识重要性,所以做出各种各样错误的决定,致使对方和自己的缘分渐行渐远,在“舍不得”面前,纵使天资绝世也成一傀儡木偶,磕磕绊绊,僵僵木木,不知做何才好。
  何晋阳在这一刻将浮萍蒲草和心目中的谢燕来对比,半响,轻轻摇头,一比划去。
  不可否认,谢燕来不是随时就可遗忘的路人,应该说他曾以为是,但当问心劫起,他心知肚明的不是。
  自从初入修真界,何晋阳难免为前路感到迷茫,但当时为他指明道路的,不是风吹西,不是冷白君,更不是系统,而是谢燕来。
  因为这一位的存在他才开始入局,开局,以至于明确到自身的弱小,又为弱小,不得不在借势上花心思,而花的这些心思,借助的势力,无疑正是谢燕来。
  心思放下,再生波澜。
  他那个时候也没想到,这一点儿心思居然辗转今日成情丝姻缘,情非两者生,故而不是情。
  谢燕来不傻,他会满腹深情何尝不是何晋阳这边儿不是没有心思?
  只是何晋阳痴傻的紧儿,不仅没发现,还杂念太多,瞧不出这一丝由仰慕,由敬畏,由众多观想集合成的情绪。
  说是喜欢,则比喜欢复杂所以他分辨不出来,说是爱意,又略为深沉,夹杂着嫉妒,羡慕,畏惧等等情念。
  这般心思要是没人点醒就算了,终有一日,在何晋阳越走越高,越走越远,从仰视,到平齐,再到超越时偶尔回头,心中将再也没有这个影子的存在,可是问心劫!
  问心劫起,一叩问心。
  “叩——”
  明镜之湖好似被无形中的手掌敲响,一波涟漪荡漾开来。
  既然不是路人,那更不是好人。
  何晋阳安静的笼罩在雷蛇电蟒的击打之下,谁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在阿修罗界突破,就算掌控整个修罗道的红河老祖也面露诧异,难以想象这小子是怎样的怪物,居然直接跃过前方九百九十八道身劫,而直入问心。
  问心劫在各界又有心魔,破妄等别称,但对修士而言,不论称呼如何,度过劫数,天光显现天门,接引光达,梦寐以求的飞升近在眼前。
  这是何等机缘!
  所以论起谁来都没想到何晋阳会在此时问心,也没想到他可能会突破不了问心劫。
  不为别的,只为他是气运之子,只为他是何晋阳,只为……他上一次展露出本体修为时还是静海境界!
  短短一年,从毫无修为的凡人一路到达立柱顶峰,又凭借自身能力飞升,这下用附身程序威胁他的系统也无言了。
  什么时候?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居然偷偷摸摸达到这个境界的?
  何晋阳他不声不响的,居然瞒过系统的监视,将自身修为拔高到如此程度!
  不需要怀疑,只等他问心劫过,他不会比系统提供的那些附体人物差去多少。
  可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能够具现化,想必系统内心的声音一定是一团乱码,就连系统背后的人都没想到居然还可以这样,居然还……
  那人微微一笑,不愧是自己选择的人。
  何晋阳不知系统的变化,他这时已经超过众人想象的抵达问心劫最后一关。
  问心问心,所谓问心。
  先头问他悔不悔,最后问的则是明不明。
  愿不愿意承认内心的所思所想,愿不愿意接受那个自己。
  在确定自己对谢燕来存在贪婪渴慕之心后,即使这点儿心思无比稀少,何晋阳也在这个问题面前点下头。
  情劫,因此而生。
  “乖乖,不得了!居然问心劫后,又生情劫。”
  盘坐在业火红莲上的红河老祖眯着眼睛说道,心有余悸的瞥了眼自己身前飘浮的双剑。
  “怎的?难道我真该把你们送人?”
  元屠一动不动,阿鼻发出清脆剑鸣,长如青鸾掠空,娓娓绵长。
  红河老祖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没好气的道:“行行行,我知道了,女大不中留,你们啊,我算是看明白了。”
  这回阿鼻没有出声,元屠的清吟舒然冷淡,直催的红河老祖连连摆手。
  “罢了,我可不会阻你们一番机缘,就是……好歹是我的成圣法器,怎能让他随随便便拿走,我看来还是要想想该设下怎样的磨难考验考验他。”
  阿鼻顿时长吟的更凶,一副婉拒的模样。
  红河老祖瞪它一眼,“还没到他手里就开始护短啦!”眼见阿鼻有要和他理论的心思,他忙叽叽咕咕的抱怨,“行了,行了!别忙着说我,我想要做什么还需看他是否闯过情劫再说,须知,过不去,可就没我的事了,也没你们的事了。”
  阿鼻一声震动,宛若九天龙吟,自长空而去,冲散万里浮云,仿佛在说,我十分有信心。
  红河老祖看的好笑,还想再说两句,但红海处升起的异象由不得他继续打趣,一对酿着人间尸骨的眸子,沉下血海最深处的浓郁咒怨,定格到下方那个阖目不语的人修身上。
  “咱们……且看着吧。”
  当他说完,元屠,阿鼻双剑安静下来,一如何晋阳初见时飘浮虚空,不动生静。
  何晋阳这里已经进入紧要关头,无数道声音开始频频质问。
  “你喜欢他,你喜欢他的是什么?”“爱难缠,恨别离,你口中的喜欢有几成真,几分假?”“说喜欢就喜欢了吗?他来时明明刚拒绝过他!”“一时冲动不怕,怕的是害人害己。”
  ……
  一句句话语直戳心坎,何晋阳无论怎样解释都无法辩驳,因为这本就是他心中的想法。
  他是喜欢谢燕来的,但正如问心劫中的遭遇,喜欢不假,杂质太多,那零星情愫甚至敌不得小小一击,就能现实的压力下濒临破碎。
  但濒临破碎也不是完全破碎。
  劫中劫的何晋阳抬起头,坦然无畏的直视偌大天空,这是他心中一潭湖泊的写照。
  “你们说的都对,因为你们都是我。”
  话音落,声音骤然停止,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他面前,安静的做出聆听的姿态。
  何晋阳表面像是在看着这道人影,实际上他正在回想。
  这丝丝爱慕对比起旁人,实在是少的不能再说,算不得真挚,够不上一心一意,但是别忘了他是处于怎样的状态。
  三魂七魄,漏而有缺,七情六欲,少之又少。
  试问一个本就没剩下多少对情爱认知的人能恍然大悟自己喜欢一个人,那个人也喜欢自己,这是……多么难得的奇迹?
  因此将“它”捧在手心珍而视之岂不理所当然!
  简而言之,如何痛批他的虚假,呵斥他的贪婪,唾骂他的冷漠,最终不过一个结果。
  等到七情合满,六欲归位,这份感情定能像是遇到雨水甘露澎湃生长的幼苗,长的枝干叶茂,长的巨如蓬盖,深深扎根心底成就一段美满佳话。
  何晋阳正是想到这一点儿,故而才领悟到情爱中最为丑陋不堪的一面。
  “我喜欢他,喜欢的原因是我的不了解与我的想象,我喜欢的是我想象中的他,你们一定会觉得不够纯粹。”
  “我喜欢他,喜欢的情愫里加入许许多多别的感情,有些甚至丑陋不堪,所以你们一定会对我失望,毕竟你们都是我,这正是我所厌恶的。”
  “但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真挚爱情?哪里来的那么多不含杂质的一心一意?哪里来的像是书中那样……天真美好的两情相悦?”
  何晋阳坦然至极冲着人影答道:“故事只是故事,我则是我。”
  人影的周身越来越虚幻,象征何晋阳即将渡过情劫的可能,但与之相比人影的气势则越来越狰狞,像是把心底深处最为污秽丑恶的东西扯出来凝聚成形。
  到了这个地步,再迟钝的人也会发现气氛不对,奈何何晋阳视若无睹,甚至勾勾嘴角。
  “你在愤怒,因为什么?不甘心这样放过他吗?放心,不会的。”
  人影的气势猛然滞住,似乎搞不清楚为何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何晋阳好整以暇的踏前踱步,直冲人影而去。
  “并非因为不够真挚我就会放过他,那怕以后会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羞愧,我想要他,我发自内心的想要他,既然如此,这肮脏的感情就不会随风而逝,而是勾起牵引的线,将我和他连在一起。”
  说道这里,脚步落地都像是有了声音,他猛的冲散人影,声音铿锵有力。
  “不了解也好,不纯粹也好,我只要将他握在手里,用近乎永恒的时间相处下去,不了解也会变成了解,想象中的人会破灭变得立体,到时只要我还持有此时的心境,那我就能无愧于心的说出,我喜欢他。”
  何晋阳闭起眼睛,仰起头,低低呢喃:“安心,既然确认了,他就会是我的。”飘散成烟雾的人影最后停留一瞬,仿佛悼念一样在他身旁消散。
  随着人影失去力量,天空的颜色倏然变动成渐变的淡红色。
  在红河老祖眼中,何晋阳突然睁开眼睛,眼底有紫霄雷劫若隐若现,踩在他脚下的土地早在问心劫时分崩离析,他现在踏足于血海,却波澜不惊,那身黯然晦涩的气势收敛的一丝不漏,瞧得人分外心惊。
  “红河老祖。”
  在这个修罗族自发安静下来的时刻,何晋阳低唤一声,随即一道业火以他为中心燃遍血海。
  从他出现开始一直悄悄偷看这边儿的罗刹女和修罗鬼顿时惧怕的撤出这片血海,跑到其他地方去,他们虽然不知道何晋阳为何而来,但是属于修罗族的先天感应告诉他们,创造他们的神生气了,不想被迁怒就离开。
  等到围观的人撤离的差不多,何晋阳慵懒的舒展开身体,脖子转动一圈,好似活动肢体一般,懒散的声音里邪性大肆铺张,听的红河老祖眉头就是一跳,破天荒的传声道:“小子,你心魔未过?”
  何晋阳闻言,嗤的笑出音来。
  “过了。”
  过了?
  红河老祖纳闷,这状态明显不对啊!瞧着眉飞眼鸷的,哪里像是过了的样子,不魔性加重就不错了!
  “小子,你别骗老祖我。”红河老祖越想越是不对,干脆放弃思考的威胁起来,“你身上的气息晦涩不明,不像是入魔,但更不似成仙,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什么?
  何晋阳歪头思考,突然笑道:“我是人啊。”
  有情有义,有爱有恨,会为欲望做尽恶事,会为良知积德行善,种种不一类举,但这就是多变的人性。
  明明应该过心劫,却仗着体质特殊将心魔吃了的何晋阳也确实就是个实实在在的人类。
  “可是……”
  红河老祖虽然得到答案,但比没得到还梗得慌。
  心里头的不对劲儿越积越多,他都想不去管双剑的事情,坐下来拉着这人好好唠唠都是怎么个缘法。
  “没有可是。”
  何晋阳过于硬气的回答,顶回红河老祖的疑惑,也让场面终于回归正常。
  红河老祖憋气的现身在莲花宝座上面,熊熊燃烧业火触之引燃自身业力,功过顿明,但受到业火红莲控制的业火作用却不那么呆板,具体体现在只要红河老祖乐意,它能将围起来的何晋阳来个血海烧烤。
  眼神在四周围而不动,静而炙灼的业火上面停留稍许,何晋阳抬起头,望着巨大的红河老祖像是佛庙金佛下虔诚跪拜的信徒,毫不迟疑的屈膝落在血海表面。
  “请老祖赐予元屠,阿鼻双剑。”
  红河老祖眯起眼睛,心里觉得这小子还真是痛快,但是……“为的什么?”
  何晋阳不答。
  红河老祖冷笑,“既然如此,你只要进我这业火里面烤一烤,待到我乐意,你就可以拿着元屠离开了。”
  何晋阳眼神微动,头也不抬的道:“求取元屠,阿鼻双剑。”
  红河老祖怒上眉头,“小子,你不要得寸进尺!”
  何晋阳头垂的低低的,“请老祖见谅,元屠,阿鼻双剑,晚辈势在必得。”
  红河老祖听到这句话,脸上逼真的怒火像是假象一样收敛起来,他搓着下巴冷不丁道:“为了双剑你什么都能做?”边说边用庞大的压力压制向座下跪拜的年轻人。
  何晋阳身体一僵,面临红河老祖下马威愣是忍了下来,经历过通天教主那一遭,他还真没何好怕的,只要这些传说中的大人物不冒着以大欺小的名义动手,那他就无所畏惧。
  “是。”
  “好!”红河老祖拍掌冷道:“入我红莲,食我业火,火中三百六十五天为地府一日,你要在我火中历经七十寒暑取出莲花结下的六百八十八枚莲子,大小品相各是不一,你要选取其中最好的三枚将它交给我,剩下的还不能随便丢弃,你要把它打磨成六百八十五枚佛珠将其放在地狱门遇佛之处,方能带走元屠,阿鼻双剑。”
  “如此严苛的要求,何晋阳你会答应吗?”
  原本红河老祖以为何晋阳起码会犹豫一阵,因为这条件实在过分,哪里想到何晋阳竟是面不改色应承下来,这让他觉得对方怕是不了解业火的可怕之处,遂清清喉咙解释起来。
  红河老祖:“我之业火,燃烧的非是柴薪,而是业力,世间万物皆有业力在身,我之火焰无所不燃。尤其是在这红河之处,聚集大小三千世界无边业力,业火永恒不灭,红莲永恒不败,乃是一等一的凶地。置身火焰者,有肉身被业火吞噬肉体,无肉身被业火吞噬灵魂,尔等光是碰触就有骨肉分离,血肉焦炭之痛,别说生食下去,吃一朵,疼入骨髓,火烧五脏,吃两朵,剧痛漫身,连续七七四十九日不得安生,至今死在我业火下的宵小数不胜数,无一不痛苦至极。你可是真的想好了接受这个考验?到时可没有反悔可选!”
  何晋阳神情安然的听完他的告诫,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在红河老祖的视线中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红河老祖见他铁了心的毫无转圜,便摆摆手,将他送入业火红莲之中。
  “既然如此,你就去吧。”
  何晋阳在进入红莲之中前鞠身诚恳道:“多谢老祖。”
  等人没了,血海上还燃烧着熊熊业火,红河老祖看着看着,烦躁的拂袖卷起狂风,将业火送入虚空,不耐烦的说道:“谢个什么?老祖可不会因此手下留情!”
  静静飘动的元屠照旧不语,阿鼻像是故意的一样发出断断续续的清吟,像是在嘲笑他的口是心非。
  红河老祖摇头:“我这到底是为的谁操心?”说完,抬头向天,目光透过十八层地狱落到混沌天外天处但稍一停留就收回视线,嘴里迟疑的吐出一字,“人。”
  人教。


第119章 乘风直上
  “早在洪荒时期就已经消失的人教,再一次出现居然是在这个算不上多有名号的修真界,嗤,也是趣味了。”
  变成蛇尾的双腿无力的摆动向一边儿,凌乘风用着和自己本身截然不同的属于何不顽的面容,但不得不承认与自己比起来,何不顽的脸才符合大众审美。
  竹林的声音也不知是听到他的话做出反应,一阵猛烈的风吹乱他的长发,披散三千青丝,其张狂之态流传至今仍旧未变。
  “想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凌乘风掀起眼皮,一绺细长青丝挡在眼前,“半个灵魂被封锁在谏圣派后山地底,你也就只能靠这个办法表达出自己的情绪……罢了,不和你计较。”
  携带怒意的风再一次卷起落地的枯黄竹叶,直冲上天。
  在这个没有明确四季的地方,凌乘风不奇怪满林翠色,也不讶异一地枯黄,仅仅是淡淡的,毫无情绪波动的道:“他们该来了吧?”
  风陡然一停。
  凌乘风不以为然的侧过头,挡在眼前的发丝顺势滑到眼尾,清圣尊贵的模样因这不经意的小动作无形中引出狎昵的冲动。
  正是笔墨勾勒不出的绝世人物,他虚弱下来的样子才格外值得珍惜,意志不坚定的为此心生亵玩的欲望并不奇怪,但此时赶来的这些人去只会因为他这副表态越发警觉。
  傀儡身的何不顽,觉醒白虎,青龙血脉的冷白君与风吹西,还有特意跟来以防万一的霁无瑕,以及这群人里最强之人,谢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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