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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分起来我自己都怕-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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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气氛骤然冷却。
  何不顽适时开口打断被众多目光敌视的谢燕来,苦笑着说道:“不要故意引人误解,”说完,向何晋阳询问起来,“虽然燕来的表现过火,但他讲的没错,咱们之中有谁觉得自己不想知道太多的吗?有的话,可以退下了,我保证,接下来要讲的,没有能力听的人势必非常痛苦,无论成败。”
  闻言,贾客心迅速拱拱手走出门外,随后香司宇一众冲着何晋阳耸耸肩,何晋阳表示理解他们便跟着退了出去,成天使者沉默一下也走了出去,没有人去拦。
  原本呆了许多人也不嫌拥挤的大殿越发因为人气的减少而空旷,但剩下这些起码都知晓一部分内情的,说起话来也方便。
  何不顽一直等到人数减少到“合该如此”的时候,看向谢燕来,被骄傲的瞪了一眼,他摸摸鼻梁转头正看到何晋阳望向谢燕来的眼神。
  那是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目光,深沉的仿佛围绕冥府化作忘川黄泉的漆黑之流,又像是零落千年,花叶永不相见的彼岸之色,燃烧着浓烈与炙热的寒意,矛盾重重,叫人说不出因果。
  结合何不顽自己所见所闻去理解不过是再一次感叹何晋阳的情深。
  然而被真正注视的人却感到心慌,心脏的跳动不由自己,皮肤的热度不断变化,这个时候谢燕来已经不觉得自己是寒暑不侵的天柱境界高人,是世上仅有的几个可立马飞升的大能,他觉得自己在何晋阳的目光下沦落成再平常不过的凡人,被那双酝酿着淡然的晨雾的眼睛吞噬。
  眼瞅着谢燕来即将再次脸红,何不顽苦笑一声,只能自己上前阻止这缠缠绵绵起来的暧昧气氛继续增加。
  “咳。”何不顽故作无事的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向自己,“燕来之前也说过,我等四家隐藏着属于仙界的秘密,这秘密过于可怕,因此就算是这代圣子的你们不到时候也是不会被告知的。”
  谢燕来手背负腰,冷淡道:“我当年就说整这些神神秘秘的规定才是害人害己,像是这两个已经进入天榜却什么都不知道的圣子,除了送死还有第二条路吗?”
  “好了,燕来,别说了,他们不是你,你看这不都已经过去了吗?”何不顽强颜欢笑,但看着何晋阳望着自己的眼神,他低叹一声,据实说来,“其实我们那一代和你们一样,一无所知参加天榜,却没想到,天榜对旁人是凶险,对我们岂止是凶险!因这点儿无知,燕来在天梯之战上死过一次,亏得朱雀血脉觉醒方涅槃而生,可代价就是此间再无朱雀圣子。”
  “……”
  谢燕来曾死过一次……血天境之主曾……嘶!
  不提听到这话的人心里多么五味陈杂,何不顽看向谢燕来似是在征询什么,谢燕来见状冷笑,“所以我说你们天真,什么都不知道居然敢参加天榜?”
  “我们到底不知道什么?”
  风吹西第一个冷静下来,一字一顿的冲着谢燕来说道:“你一直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可你会告诉我们吗?”
  谢燕来眯眼看他一阵,忽的笑了起来。
  “你不怕的话。”
  “不怕!”
  冷白君代替风吹西说道。
  青龙圣子,白虎圣子,打从出生就纠缠到一起,相信以后也会一直纠缠下去。
  看着彼此支持,互相坚定的两人,何不顽眼底闪过怀念,随即一丝伤痛浮现眼底,他低下头,轻声漫语道:“既然如此,燕来,我们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天榜最初确实有封君立王之用,但在几千年前,一位仙界大能出手修改掉天榜一部分,从此和四柱产生若有若无的联系,这联系换做无四家参与的天榜没问题,但要有四家血脉……更甚至是圣子参与,那么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谢燕来接替何不顽说道:“下半部分还好,甚至是中段也能忽视,但在接近至尊之外的上半段,四柱图腾便会共鸣,召唤流有相同血脉的子嗣,但这本不在天榜最初的设定里面,因此,天榜会驱逐扰乱规则的存在,具体表现就是危险会随着天梯的高度成倍增加。我和何不顽是玄武与朱雀的圣子,共鸣的两根天柱把成倍的危险再次翻倍,到达我们身上就是致死的危机。”
  “我们并不弱小,”何不顽淡淡说道:“虽然当日同我们为敌的人也并非弱者,可是‘天意’如此,天榜里的规则不允许我们继续参加下去,它的做法就是抹杀掉我们,早已消失多年的怪物,无端出现的古老阵法,从天而降的陨石灾难……就算如此艰难,我们当时还是扛过去了,直到第三层,也就是这一层。”
  “背叛。”
  在一片静默,唯有何不顽与谢燕来交替开口的阶段,何晋阳突然的开口仿佛炸雷一般响彻耳畔。
  已经听得入神的风吹西猛地看过去,跟谢燕来过去有旧的更是死死盯着他不放。
  何晋阳仰起头,不惧不怕道:“我在前往这里的时候碰到过上一届天榜修士留下的遗言,那上面有说过一些东西,还有这个。”掏出谢家令牌。
  那一日,春田失手摔倒地上的令牌被何晋阳妥善保管直到今日拿出来。
  谢燕来看到何晋阳时一愣,再见那枚令牌眼底迅速闪过怀念的神情。
  “这是我的……”他低低说道。
  何不顽担心的看他一眼,才回复道:“我们遭到同行之人的背叛,谢家令牌本身只会交给宗家子弟,但你手里这枚却是燕来的,这样看来,那份遗言应该是当时那个叛徒留下的东西。”
  何晋阳慢条斯理的当着谢燕来的面把他的身份名牌受到袖子里,“介意告诉我吗?”
  被他看着的谢燕来……红晕从耳根迅速蔓延到脸上。
  “……”措手不及了解到何晋阳厚颜无耻一部分的何不顽张张嘴,突然生出养大的白菜终于被猪拱了的惨淡感来,他看向谢燕来,发现对方嘴唇抿的发白,眉头蹙起,平添愁绪的风情,要不是他,恐怕根本不能从这张脸上瞧出紧张来,可事实上,谢燕来就是在紧张,因为何晋阳一句询问紧张的手指在袖子里攥紧。
  何不顽:“……”语塞的更深,也越发感到苦涩于舌下。
  不知道发小心里苦的谢燕来还在勉强维持镇定的模样,抬起头注视何晋阳的眼睛,努力平静道:“并不是一定要知道的内容,你确定要听吗?”
  何晋阳歪头笑道:“不想告诉我吗?”
  谢燕来手指一抖,偏开头,黑发欲盖弥彰的挡住耳廓往下,连带那截白的发光的脖颈也被遮住,连带声音也听不出破绽的冷然锐利。
  “不过是件大不了的事情,没有什么想和不想的。”
  风吹西:“……”
  冷白君:“……”
  春田:“……”
  左顾右盼,这下,就连他们也瞧出不对劲儿来。
  风吹西在看着谢燕来的时候眼神一下子就变了,那种郁闷,无语,惊讶,难以置信等等情绪复杂的没有一个文人能够用单独一个词汇表达出来,连带他自己也憎恨起这份敏感来。
  卧槽,这世道是不是疯了?
  他和别人不同,风吹西可是亲眼看着流言怎么传起来的,包括他自己都在里面做了一把推手,可如今看来,假戏做真,他到反而觉得不寒而栗。
  如果谢燕来知道何晋阳不曾喜欢他,那些不管是……额,人云亦云,曾经杀飱天下的血天境之主会是怎样的反应?
  他在想到这点儿时候特意观察谢燕来的表情,看过之后心里有数,起码谢燕来对何晋阳的感情是真的,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何晋阳又是怎么想的?
  不知不觉间,“秀恩爱”终于秀出生命危险的何晋阳还在自以为正常的询问着当年内情,却不知,如果不是他,堂堂血天境之主怎会自挖伤疤,说出深深掩埋的黑历史。
  然而何晋阳在听完之后,一声叹息,一声无奈,让谢燕来胡思乱想起自己当年失败是不是让何晋阳不喜时,何晋阳道:“纵使九死一生,成就帝君威名的,恰恰是这些挫折磨难,艰难险阻。”
  谢燕来……谢燕来心都软了。
  是啊,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哪怕他一生牺牲良多,更遭遇背叛,旧毒入骨,出了天榜被迫迎战魔道顶峰战力,后又带伤面临天劫……种种灾劫数不胜数,他之一生算不上平顺,可却历经辉煌。
  何晋阳的话正好说尽他心坎里,本就暗生的情愫生长越发蓬勃。
  四目相对,情意脉脉,万千心绪藏匿在似血的一轮月色华光之中,被高悬明月垂青的人若是抬头望月,必能看到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美景,可就算是低头,月色也从未因无人欣赏,收敛自己的光芒,总有一天,它会被注视,被凝望,被赞美,直至……成为心的绝响。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瞬间发生的奇妙变化,只知道,谢燕来跟何晋阳之间升起一种他人插不进去的气氛,流动着的温情,仿佛佳偶天成的伴侣正在踌躇着是否将自己的情意告知给对方,也正是出现了这种想法,风吹西忽然意识到,要是这世上有谁能站在何晋阳身边而不失色,那么眼前这个人岂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刚刚冒出这个想法,风吹西倏然一惊,猛地扭头看向其他人,动作大到引来冷白君的主意。
  “你怎么了?身体又有哪里不舒服了吗?”冷白君说完,神情随着皱紧的眉头严肃起来。
  风吹西表情奇怪:“何晋阳……呃,和魔帝陛下你看起来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一看就知道不是身体的关系,冷白君紧皱成山川形状的眉头松开,语气因血脉觉醒的痛苦慵懒许多道:“看起来很般配就是了。”
  风吹西:“……”果然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


第110章 事实真相
  何晋阳的询问在谢燕来看来颇有歪缠的意思,然而他却不予拒绝,略微停顿,便将当时发生过的惨事一一道来,说完之后,还不忘就着被何晋阳收起来的谢家令浅谈即止。
  “当日我重伤昏迷,毒入五脏,却也并非没有防范,害我之人为的不是名就是利,而我身上谢家令是能完成以上两点的重要物品,有它在,在我死亡之后,拥有统领谢家半壁江山的权利,换言之,拿着我的令牌的人,都会被默认为我的心腹,被谢家长老们信任,因此,我发现自己中毒之后就在上面留下一样的毒,伤我者,必不得好死。”
  说完之后,狠辣的表情一僵,他慌忙看向何晋阳,就怕他因为自己的表现觉得他是个阴毒之人。
  自古以来,毒都归属于下九流,即使是修真界,也从未出现过特例,像是蛊皇孤雁真那般人物,早连记载他的文献都失踪在历史的漫漫长河之中,功法,毒术既然千年不曾见,万年便更不用去想,肯定失传。
  因此,毒术彻底沦落为阴毒手段并非奇怪,甚至有些迂腐的人认为和毒有关的人事物必然邪性,但这般忌惮并非无迹可寻,毒者,出则无声,精者,无色无味,中毒之人,死时痛苦万分,死状凄惨,可谓骇人至极,又因平常人连防范手段都是难寻,故而毒,受人忌惮,就连习毒的医者也畏惧三分。
  如果何晋阳为此表现出不悦,谢燕来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即使他是受害者一方,然而何晋阳的表现十分自然,似乎全不在意他曾用过毒,甚至多说一句都没有,看神色也没有不赞同的意思。
  这一点就连何不顽等人也面露诧异,谢燕来虽然与何晋阳在说却并没有禁止其他人去听,因此谢燕来讲到用毒弄死对方时,他们神色各异,排除死忠的春田和知晓当时紧迫的何不顽,风吹西,冷白君相继流露出反感的情绪,因而,表情连变都没变的何晋阳非常引人注目。
  他们讶异,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何晋阳早前做的那一行,什么都缺,就不缺奇思妙想。
  都市之蛊师横行,未来之毒术君主,穿越之毒君蛊王……
  类似题材的文学作品何晋阳一天就要过审十几本,且每一本主角男女不限,但无疑全是毒术逆天,个别脑洞开的大的,用毒成圣也不是没有,像是谢燕来这种放在任何一本书里都是正当自卫的行为,别说他不会说,要是他情绪还像是刚穿越时那般鲜明,他都能拍手叫好。
  面对众人惊奇的视线,何晋阳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般,他之前一直在等谢燕来继续说下去,但半天耳畔无声,他也跟着露出奇怪的表情,仿佛在说,不继续了吗?
  谢燕来捂嘴偏开头,好可爱!
  从不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么回事的魔帝陛下,只觉得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就那么讨人喜欢呢?他是越看越觉得心头甜蜜,俨然陷入一天都离不得的相思状态。
  何不顽看不下去的走到何晋阳面前挡住失态的谢燕来,表情有那么点儿破灭。
  “燕来当年只能说是准备不善的最差结果,但能活下来也是运气存在,他是朱雀,血脉本就有塑生之能,但其他圣子却没有这样的能力,所以……”
  目光落到风吹西,冷白君身上,他深吸一口气,真诚道:“我要向你们道歉,这些危险我本该告诉你们,因为相较于你们家族中的长辈,显然我更加合适,但我为了自己的目的将你们推入险境又无法将你们及时拉回来,本就失职,所以我会担下这个责任,你们不愿意原谅我也没关系,我只希望你们听一听我的话,不被愤怒迷眼的好好想一想我讲的这些。”
  “……”
  风吹西看看冷白君,征询他的看法。
  何不顽这话并不是对何晋阳讲的,但是何晋阳听过后,跟着他的视线一起看向风冷二人。
  抬起头,冷白君对上何不顽的目光,冷彻的声线有如冰碎玉泉,好听的骨子里发寒。
  “你从不欠我什么。”
  他说的坦然,“但是,风吹西同样不欠你。”
  相比受何不顽照顾良多的冷白君,风吹西并没有跟何不顽见过几面,除去小时候那出乌龙,风吹西与何不顽之间的关系不过泛泛,何不顽借着冷白君将风吹西拉下来入局,何尝不是在冷白君心底捅了一刀,他是那么信任照看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师兄,可以说,何不顽哪怕算计自己,都不会让冷白君这么颓废。
  何不顽听到他这么说,张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合起来,任凭冷白君失望的眼神落到他身上。
  谢燕来眯起眼睛,“冷白君,你不觉得不公平吗?你在声讨何不顽的时候又了解他什么?”
  冷白君神色微变,何不顽抬手阻止道:“燕来,他没有错。”
  “可你就错了吗?”谢燕来好笑的说道:“一无所知被保护的人哪里来的资格追究保护者的责任?何不顽,我为何不愿回归仙道可不就在这些莫名其妙的大义上面?瞧瞧你自己身上的伤吧,神魂一分为二,比当年的我伤的还要重,但这里与你最亲近的除了我便是这个从小养到大的师弟了吧?他知道你受伤了吗?知道你为什么受的伤吗?知道你这么多年的筹划为的都是什么吗?知道你究竟付出多少,又忍下多少吗?他不知道,他只会做你手里一柄剑,甚至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反伤你身。”
  “够了!”
  风吹西冷声道:“你说的有理,可我们何尝想要如此?冷白君不知道他师兄在做什么,那是因为何不顽不想让他知道!这么多年乖乖当着何不顽手里的剑何尝不是冷白君对他的信任!冷白君在是剑之前他首先是个人,是他对何不顽的师兄情决定当他手里的剑的!”
  就像是谢燕来与何不顽之间有着超越血缘的默契,风吹西与冷白君之间也有超越亲情,友情,甚至是爱情的牵绊,场面因为两对青梅竹马的互相指责,一时间闹的都有些僵。
  何不顽苦笑着根本无法插嘴,冷白君和风吹西因为血统觉醒虚弱的不行,谢燕来是全场最强者,他要是想拿下风吹西根本没人能阻止。
  何晋阳意识到情况不对,顶着何不顽求助的视线出声说道:“事到如今,追究这个有趣吗?”
  他刚开口,气氛陡然转了个方向,他此时是带发僧侣的扮相,神情间也颇为宝相庄严,说起话来,真仿佛洪钟大吕,震得激动的几人一下子冷静下来。
  “何晋阳……”风吹西抬头看他,“我们没有一个人做错了,是吗?”
  何晋阳略微沉吟,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何不顽,“是错是对,还是请这位当事人说清楚之后再做判断。”
  “明智的决定。”谢燕来冷哼着理理纹丝不乱的衣襟,不忘附和何晋阳的话。
  这么配合,何晋阳可疑的沉默下来。
  何不顽给了何晋阳感谢的一道眼神,缓缓说起何家隐世多年的秘密。
  “我们何家先祖是突然崛起于修真界,凭借一手血脉返祖的本事闯出赫赫威名,何家也在后期与朱雀,白虎,青龙并称四家,不过这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情,这些年来,修真界势力潮起潮落,真正还留有记载的只是少数,就算是其他三家也不会刻意留下这些书面记载,毕竟四家早已经同气连枝,不分彼此。可是这么多年来只有一家是个例外,那就是何家的文献库里面,关于这一段记载的清清楚楚,我们这些后人必须要成年之前进入禁地,阅遍先祖留下的手札方算成年,也拥有决定自己未来的权利。”
  “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何家的其他人都在哪里?”风吹西神色微妙的问道:“如果你是玄武圣子,那你的其他族人呢?”
  别看风吹西总是到处走,但风家可是个人丁兴旺的家族,冷白君虽然从小住在谏圣派,但是冷家的影响力从来不因为他不在而减弱,那么多的堂兄弟,表兄弟足够支撑起冷家在修真界的地位。
  谢家虽然被灭族,但在灭族之前,存在几千年的修仙世家谁也不能说它人少,据说当年发现谢家人一个不剩的时候,有不少门派还觉得惊讶,因为人死的太全了,十分怀疑凶手是不是拿着族谱一个个追杀过去的,不然不能屠戮的那么干净。
  虽然现在真相大白,当年灭了谢家的就是谢燕来本人,下代家主没有本事将全家人记住是不可能的,可也不得不说起,存在超过千年的家族人员之盛,借此反应出,何不顽的说法到底是多么怪异。
  何不顽闻言一丝表情也无,“只有我一个,偌大何家到我这一代只剩下我一人。”
  “不可能!”风吹西失声反驳。
  谢燕来环胸淡道:“是真的,他们那一代只剩下他一个。”
  “可……怎么可能!”视家族天下为责任的风吹西根本无法解释,心绪激动之下扯得本就剧痛的身体越发像是造反一样疼痛起来,这下子可是连呼吸都成了累赘。
  何不顽垂眸道:“普通情况下当然不可能,但是……但是我们家有罪在身,这是被天道记下的罪孽。”
  试想看看,一心修道的修士被天道记上是怎样的感受,端看鸦雀无声的众人就知道了。
  何不顽仰起头,傀儡“君向之”的面容连他三分美色都不及,却通过神韵表现出他苦苦支撑的疲惫。
  “先祖并非绝世奇才,他能有那番作为全是因为抚养他长大的是谢家当代圣子与……凌乘风。”
  在场中人不会有人不知道凌乘风是谁,齿缝间嗖嗖窜过凉风,春田使者首次开口,便是悚然一惊。
  “居然会是神风仙尊!那一位不是传说无血无泪的吗?怎么会收养您……你的先祖?”
  春田使者语气不对,但现场没人听出来,关注点全在哪个爆炸性的内容上面。
  何不顽应下春田的话,淡的几乎不留人气的口吻缓缓将旧事说来,那本是他的家事,谁能想到不过一个家事却牵扯到两万年后的灾劫。
  “先祖并非记在凌乘风门下,收养先祖的其实是谢家后人,不过先祖后来并未使用他们两个的名声,乃至谢家后人在先祖离开之后便没有出现过,”说到这里顿了顿,何不顽道:“这就是何家和谢家最初关系的来源,何家之所以能那么快和其余三家相提并论也有谢家的帮助在里面,不过这都是先祖成名之后,成名之前,先祖其实是长在凌乘风手下,一身所学尽是他所授。”
  何晋阳道:“这就奇怪了,神风仙尊流传人世最多的便是他举世无双的斩魔剑法,可我看你不像是精通剑道,反而是傀儡一脉你格外擅长,”不知何时,他已经从稳重的姿势改为单手抱臂,一手支起下巴。
  说起凌乘风,相信在座人里面没人比何晋阳更有发言权。
  何不顽知道何晋阳说的没错,停都没停的接下来。
  “剑术只是他使用次数最多且以此成道的手段,真正他所擅长的,先祖记载中用四字评价,深不可测。”
  “哦……”何晋阳意味深长道:“然后呢?”
  舔过嘴唇,何不顽不知何晋阳为什么对凌乘风这么感兴趣,但就他了解的那些东西,何晋阳肯定和凌乘风有关是没错了。
  “凌乘风并未教授先祖闻名天下的剑道,而是挑选了极为偏门的一门术法,凝神附体,据说先祖被点出流有玄武血脉,不过血脉太过稀薄不足以带给他强大的力量,所以凌乘风以偏门术法诱引四方之神反入其身,以灵补体,激发玄武血脉吞噬人族血统,这其实是非常冒险的举动,但架不住施展的人太过娴熟,再加上先祖可能真是适合此道修行,居然真的成功了。”
  “成功之后,先祖勤学苦练,将自己的躯壳在铸身阶段打造成最适合玄武附身的媒介,立柱境界更是专注于和玄武灵性的磨合,以至于后来名声大噪,也拜这个时候勤学苦练所致。”
  “严格意义上,何不顽身上的玄武之血并非正统方式得来的。”谢燕来恰到好处补充一句,缓解何不顽脸上越发愁苦的神色。
  何不顽感激一笑,再继续说来。
  “先祖真心以为这是凌乘风的教导,并留下祖训,让子孙后代代代习练此等功法,可是先祖活过仙魔之争,活到东乡瑜出世,才从蛛丝马迹里得知这个功法确实适合我们何氏一族,但这全都是因为我们天生就有请神之体,再加上玄武血脉起到作用,请下北神玄武借助它的灵性反行其道的培养血统强度,是十分大胆精妙的手段,可是——这个方法有一个弊端,也是整部功法难以修补的缺陷。”
  何晋阳看着沉默下来的何不顽,反复早有所知一般将他没有说到的部分讲了出来。
  “请神之体是上古时期的用法,换个说法你们更容易听懂,鼎炉,并非用来采补的鼎炉,而是移神换体的备用身体,何氏一族要都是这种体制,那么几千年来被抓到只剩下一个人并不是怪事。”
  “你还真清楚啊……”家族惨事被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心思再宽广也难免生隙,何不顽仅仅是刺他一句已经够宽宏大量。
  何晋阳笑笑,示意我的错,你继续。
  何不顽被他这种软硬不吃的态度梗的心塞,但提起过往暗淡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能够客观冷静的将当年之事说来,而不是带有那么多的主观色彩。
  “你们既然已经知道请神之体的作用,那么我也不多言,直说凌乘风教给先祖的功法具体是怎样的作用。”
  “应该是扩大吧,”何晋阳抬头看他,语气笃定,“你们的体质既然这么好用,但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承受住神兽附体的侵蚀,所以根本是两个结果,承受的住,血脉返祖,或是血统提纯,体质变得更加适合附体之用,承受不住,不外乎死亡,和磨合,不好用的身体磨合磨合就好用了……咦,这样说来结果根本就是一个嘛,好用的留下来,不好用的放任其死掉或废掉。也许一开始你们先祖并不能达到他的要求,但是修士有着远比普通人更加漫长的时光,他选择的不过是慢慢培养,直到你们一族诞生出他需要的那一个……我说的对吗?”
  何不顽苦笑。
  风吹西皱眉:“这也不对,按照你说的,不算上何家先祖作为修士活下来的时间,就说从万年开始计算,也并非所有修士能够活过九千年的坎,凌乘风从那个时候开始算计,岂非太无谋了?”
  众所周知,修士每进阶一级确实会增加一定年限的寿命,但修行一道严苛在并非你老老实实修行就能突破,而是天灾人祸无数,说不清怎么就死了也不算奇怪,能够突破的同时正儿八经活过九千年的,这世上也不过几个而已。
  正常情况如风吹西和冷白君的情况,他们是上个千年的修士,活了一千年达到立柱三阶和四阶的境界已经是寻常人中逆天的天才,他们的寿命也突破五千年,可在修真界已经是“青年”阶层的他们也不见得能在五千年里突破到下一个阶级。修行之路如鲤鱼过江,真正能跃过龙门的,寥寥无几。大浪淘沙,一朝拍下,数不清的怨魂白骨埋于沙下。
  风吹西所说非常符合修真界现状,但何不顽苦笑加深,何晋阳道:“没记错,凌乘风最后成仙了吧?成仙之后寿与天齐,若是他将这点儿也算计进去呢?”
  风吹西:“……这怎有可能?!”
  何不顽这时终于发声,“先祖得知真相时也曾这般呐喊,可事实是,自从先祖过身之后,何家修士再没有一个活过修士应有的岁数,多数在两三百岁死亡,或是失踪,短短一个千年,偌大何家仅剩下小猫两三只,这还是得谢家帮衬,但就算如此也阻止不了何家的衰败,真正撑住何家而不倒的……”
  抿抿嘴唇,他泄气道:“是凌乘风。”
  “又是他!”
  风吹西惊讶的连五脏六腑的痛都感觉不到了,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有些干巴巴的。
  何不顽摇头:“就是他,他的分神降临禁地,选择当代最有天赋的后裔作为宿体,但是大多数时候沉睡,除非被寄宿的人想要唤醒他,因为他的到来,何家有幸诞生第一个飞升神界的修士,他可以完美化身玄武,并被当时修真界选为四神之一。”
  风吹西:“四家在四神飞升之前只是修真世家,直到四神飞升之后才有在仙道超然的地位。”
  提起四神,自然会想到那场修士和仙魔两界之间争夺主权的惨烈斗争,最后的最后,人族虽然获得自由但也是惨胜,至今仍在艰难的维持两者平衡,而在那个混乱的岁月里庇护修真界的,正是当年飞升的那四位已经成为镇方神兽的修士。
  “这些霁无瑕都和我们讲过,”何晋阳道:“你只需要说,凌乘风都干了什么?”
  “他灭了东乡一族。”
  何不顽抖着嘴唇道:“被他附体的修士根本没发现自己曾出去覆灭过一个家族,还是那一代的圣子发现对方行踪上的错漏,推算出对方有使用宿体身体的能力,毕竟先祖留下的言论十分尊敬他,在事情暴露之前没有人会去怀疑凌乘风。”
  何晋阳迅速接上:“即使如此也不该那么容易怀疑……”
  何不顽闭上眼睛:“那代圣子还发现了先祖遗言,先祖将自己发现的真相以血书写,就怕神风仙尊还留下后手坑害后人,圣子得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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