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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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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蒋弼之感观复杂,其中绝不缺乏恨意与厌恶,但是蒋弼之说了,他便信了。
  可能是因为这个人高高在上吧,他没有必要骗自己,他也确实从来没有骗过自己,极好的、极坏的,都从未掩饰过。
  不过他还是恶狠狠地警告对方:“你说话得算数!你这种位高权重的人,应当一言九鼎,不能把说过的话就当个屁给放了!”
  蒋弼之无奈地看着他,“你已经在这里工作,就应该改一改说脏话的毛病。”他顿了顿,“成语也要尽量少说。”
  陈星半边嘴角一歪,似笑非笑的模样有点儿痞:“我又不在别的客人面前说。”
  蒋弼之失笑,“我该觉得荣幸么?”语气是突如其来的随和。
  陈星脸色一僵,他不太喜欢这个气氛,冷声道:“别转移话题,之前说的那个……”
  “之前说的那件事,就让它过去,翻过这一篇,可以吗?”蒋弼之也认真起来。
  陈星等的就是这句话!
  “行!翻篇!以后咱们就当不认识,你也不用在李总面前那么夸我,我服务水平什么样我心里清楚,你说多了平白让李总误会。其实我今天本来该轮休的,就是因为蒋先生之前抬举我,李总说酒店缺人手,硬叫我过来充数。我这人没什么宏图大志,比起被领导的赏识,我更愿意在家补个觉,希望您能理解。”
  他越说越正经,最后都用上了敬语。蒋弼之定定看着他,意识到这小家伙看着冒冒失失莽莽撞撞,其实对社会上的人情世故很是通透,甚至对那些笑容背后的龌龊都心知肚明。
  这又是他的失误了,没想到那个李经理这般不堪,将心思都放在了鸡鸣狗盗上,难怪檀阙挺好的底子,被他经营得负债累累,越发的不像样。
  “行,我去跟你们总经理说。”他不跟陈星打太极,也不太想逗他了,直接痛快地答应了他。
  陈星没料到他这么好说话,随即又想到这对蒋弼之而言也实在是件小事。人家这种大人物,也许并不把自己当回事,只是李经理自作多情而已。
  “那,先谢谢你。”他把烟盒递还给蒋弼之,蒋弼之便也将那盒火柴还给他,两人一物换一物。
  如同刚才说的那样,恩仇相抵,就此两清。
  陈星将火柴盒握在手中,又想起一事,“还有刚才,李总那椅子,是不是也得谢谢你?”
  蒋弼之将烟盒放回西服内兜,有些想笑。
  刚还说他通透,结果还是傻。那么迫不及待地要和自己划清界限,最后又为这点小事主动询问。
  “你师父有没有和你说过八二分?”
  “……没有。”
  蒋弼之看着他的眼神,意识到他确实是个虚心好学的年轻人。就像他发烧那次,已经被气成那样了,也愿留下来听自己说完嗟来之食的故事。
  “为客人服务的时候,不管他有没有叫你,都要将八分精力放在客人身上,时刻注意客人的需求。另外两分则用来留意周边环境,防止任何突发状况。你刚才竟然走神了,只留了一分精力在你们李总身上,你用这种状态服务,就算没有椅子的事,后面也会出别的差错。”
  他愿意听,蒋弼之就愿意给他讲。就像看到一株美丽的、缺水的植物,自己手边又正好有一壶水,就很乐意给他浇灌进去。
  陈星知道他说的在理,可嘴上不肯服输:“我是太困了。刚都和你说了,我今天该轮休的。”
  蒋弼之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那什么,再谢你一次吧。还有,一会儿你别忘了和李总说那事,以后你再来就别找我服务了。”
  蒋弼之缓慢地吞云吐雾,在烟雾后面点了点头。
  “那,我先进屋了。”陈星还是觉得哪里别扭,忍不住又问他:“我能把你留这儿自己先回去吗?他们会不会说我?”
  蒋弼之冲他抬了下手里的烟:“和他们说我抽完这支烟就进屋,你先进去吧,外面热。”
  陈星转身时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要是一开始两人不是那样认识的,他此刻会怎么看这人?
  他并没有为这个莫名产生的想法多一次回首,甚至没有为此顿一下脚步,因为这种假设太无趣了,时间又不会倒流。
  殊不知在他转身的那刻,他身后的人也是同样想法——如果一开始忍住了,此刻两人的相处会是怎样?
  当然他也不会懊悔什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因为这种想法实在太无聊了。
  总归是有些可惜的。
  蒋弼之说到做到,吸完那支烟后又短暂地坐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去了。他在出门前看了陈星一眼,状似无意地问李总:“这个实习生怎么又来了?他培训结束了?”
  一句话问得李总直冒虚汗。
  人去席散之后,陈星和十八楼的一个员工留下收拾杯盘。那名员工之前并没有参与今晚的宴会,收到蒋弼之的位置时,奇怪地问陈星:“这里之前坐的谁?怎么没有酒杯?”
  陈星往那边看了一眼,“是天盛的蒋董,他今晚没喝酒。”
  那员工很是吃惊,“为什么呀?对李总准备的酒不满意?不应该啊,小陈,你当时看蒋董……”
  陈星神色淡淡地打断他:“他酒量不好。”
  对方恍然大悟,“哦,怕喝多误事啊。”


第62章 
  转眼进了八月,这一年中最热的时候,J县一中的高三马上要开学了。
  陈星总怕县城的中学不如本市的中学条件好,给陈月买了新的凉被、凉席之类,还备了不少瓜果,正在给她打包。
  陈月在旁边收拾衣物,突然“咦”了一声,喊他:“哥,你前女友把校服还给你了呀?”
  陈星一脸莫名地转头,心想什么前女友,却在看见那件衣服后倏然变色。
  陈月抖开校服的白衬衣,有些可惜地说道:“穿得这么皱啊……呀!怎么扣子都掉了!你前女友穿衣服也太费了……”
  陈星白着脸想将衣服拿过来,却被陈月躲开,好奇地揪住领口一个亮晶晶的小玩意儿问他:“这是什么,胸针吗?她还挺有想法,扣子没了用这个代替,倒是挺漂亮的……”
  陈星有些粗鲁地把衬衣夺过来,连带放在床上的那条裙子一起团了团丢到床角,冲陈月强挤出个笑脸:“到了新学校就有新校服了吧?”
  陈月眼里黯了一瞬,随即也笑起来:“应该有吧。” 她故意表现得不在乎,“哪个学校都得有校服呀,就是不知道新学校那边是裙子还是裤子。”
  兄妹两个各怀心事,都没有发现对方的异常。
  陈星将吃的打完包,拿着那身校服走出黄毛儿家的院子,准备把这些东西统统丢进胡同口的大垃圾筒里。
  他单手抓着这团衣物,伸向垃圾桶肮脏的入口——
  “是你先偷东西逃跑,并不是我赖账……”
  那个讨厌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
  陈星悻悻地收回手,一边磨牙一边将扣在领口的那个亮闪闪的玩意儿取下来,仔细看了俩眼,塞进兜里。
  得把这玩意儿还给那人,陈星赌气似的想。告诉他,自己不是偷东西。把东西还回去,才能算真的两清。


第63章 
  可是当一个人决心不再进入你的生活后,他竟然可以退得那么干净,尤其是这样两个连“再见”都不必说的人。
  他没有特地去打探过,倒是被李经理主动找过一回,问他:“那天在阳台上,蒋董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陈星一脸茫然:“不是跟您说过了吗?就问了问我为什么转行,然后又让我好好培训,说我学得挺快的,以后会有前途的。李总,不好意思啊,过去太久了,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李经理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半晌,挥了挥手让他接着去忙了。
  比起蒋弼之本人,陈星倒是经常想起曾经参与过的那两次晚宴。
  他们十六楼的餐具永远在短缺,小凯性格泼辣,连1616和1618这两个大包间的餐具都敢抢,可还是不够用,许多餐具都必须得混用。
  他刚来的时候问过小凯:“师父,为什么这些叉子勺子长得都不一样?”
  小凯师父动作麻利地挑出几把一样的,“不用管,你只要保证一个包间的客人用的都一样就可以了!这些东西连美国人都不一定分得清,来咱们十六楼唱卡拉OK的客人就更分不清了。”
  可如今他分得清。
  每次看见客人用沙拉叉吃蛋糕,或者看见客人用白酒杯喝红酒,他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就好像看见一块擦完的黑板,角落了留了半个字迹;看见广场上青色的彩砖里混了一块红砖;看见一板药没有按顺序吃,或者新书借给同学,还回来的时候被折了角。
  陈星每日的工作里莫名添了这些烦恼,他怀疑自己得了强迫症。
  对此,刘经理指点道:“你这叫曾经沧海难为水。”
  陈星叫苦:“那怎么办?要一直忍受折磨?”
  刘经理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能怎么办?凑合呗!完美的理想是你心头一块有棱有角的小石头,生活呢,就是负责打磨你那块石头的,磨啊磨啊,磨成鹅卵石,你心里就不疼了,人呢,也就开心起来咯。”
  陈星愣愣地看着他,直到刘经理被小凯师父拍了后脑勺,被强势的下属吼了一脸:“不要向我徒弟灌输毒鸡汤!”
  很偶尔的时候,陈星也会想起蒋弼之,并不完全是因为那个还没送回去的袖扣。
  他忙到半夜,小凯师父在一个包间里“锁了门”,他独自应付另外的包间。客人喝多了,嫌他点歌点得太慢,嫌他倒酒倒得不满,随随便便就指着他的鼻子骂,甚至拎起杯子泼他一身。
  这种时候,他就会想起蒋弼之,想起那个人侧过身方便他上菜,然后微微颔首,低声说——“谢谢”。
  可是自那顿晚饭之后,陈星再没有见过蒋弼之了。天盛收购檀阙的项目还在继续,可是“蒋董”本人,却再也没有亲自来过。
  “……至于位于十六楼的俱乐部,李总一直强调这部分是他们的创收部门,但我们去过几次,发现他们盈利应该主要是靠那种不入流的买卖。”蒋弼之一手拿着雪茄,一手拿着手机,听到这里微微变色。
  “沾哪一个字?”他问道。
  他声音向来偏低,电话那边没有听清楚,蒋弼之夹着雪茄的手抬了一下,一直侍立在旁的服务生立刻将音乐调低了音量。
  坐在蒋弼之旁边的一个年轻男子吐出口烟雾,抱怨道:“四叔,哪有抽雪茄还处理公务的,太不会享受生活了。”
  电话里传来三个字:“第一个。”与他通话的调查员顿了顿,又道:“他们酒店高层对此并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是有些纵容的,或者说是鼓励吧。”
  蒋弼之看了自己那大外甥一眼,对电话里说道:“先说这些,挂了。”
  他抬了下手里的雪茄,服务生立刻取来雪茄刀,凑近了想为他服务,被他用手挡了下,“我自己来。”
  对方又取来火柴,点燃一截雪松木,还想往蒋弼之跟前凑,被蒋弼之伸手接过来,“我自己点。”
  旁边的蒋怀中拍腿大笑,“四叔,你可太不解风情了,人家手都伸过来了!”
  蒋弼之在旺盛的火苗上转着雪茄,闻言看了那服务生一眼,对方正红着脸偷觑着自己,见他看过来,脸上红得更厉害,一双眼睛简直不知该往哪里瞧。
  蒋弼之勾唇似是笑了一下,将燃剩下的雪松木丢进烟灰缸,身子放松地靠进沙发里,粗壮的棕色烟体被他咬在齿间,竟有几分难见的痞气。
  他吸了两口,用雪茄指了下面前的烟灰缸,“收走吧,不喊你不用过来。”说话间,有灰白的烟雾从两片薄唇间溢出,显得如此冷淡。
  服务生弯腰拿起烟灰缸,有些伤心地看了他一眼,迈着小步离开了露台。
  “嗨,太绝情了吧,人家明显对你有意思,长得多好看一小男孩儿啊。”
  蒋弼之似笑非笑地瞟他一眼,“嘉宜的规矩你懂,你喜欢就带出去。”


第64章 
  蒋怀中一脸坏笑,“四叔,你不喜欢人家刚盯着人家屁股看?”
  蒋弼之不紧不慢地吸着雪茄,转眼就积了一大截烟灰。
  蒋怀中殷勤地把自己的烟灰缸递过去,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啊?四叔,问你呢,刚才那个,你到底喜欢不喜欢啊?我是真挺喜欢的,我以前还没注意到,今天才发现这种细瘦身条的男孩儿穿Tuxedo可真sexy!我看他是爱上你了,你要是也有那个意思,今晚咱们一起呗?”
  蒋弼之听着他的胡说八道,一直没什么表情,直到听到最后,瞪了他一眼,低斥道:“胡闹!”
  蒋怀中吓了一跳,缩回沙发里,可看表情其实还是有些不服气。
  蒋弼之夹着雪茄的手朝他点了两下,“在国外你爱玩儿爱闹没关系,但是别出格,真惹出事来,我这远水救不了你的近火。”
  蒋怀中是小辈里和他最亲近的,也是性子最跳脱调皮的,转眼又嬉皮笑脸起来:“这你放心,我都是小打小闹,我可不是我大哥二哥他们。而且,四叔,3P真不算出格,是你太土了,现在那些小富二代们都比我会玩儿多了,什么人体转盘啊,什么……”
  蒋弼之不耐地打断他,“说正事。”
  “——哦。”蒋怀中正了正身子,将定居国外的几名蒋家成员的近况向蒋弼之一一汇报,说到最后,轮到蒋弼之的继母。
  “还有蒋安怡她亲妈——”蒋怀中刚要吐槽,看见蒋弼之的脸色,又改口道,“我那小奶奶,在外面又换人了,是个白人男模,跟我差不多岁数……”
  “这你别管。你只要提醒她别把人带家里去就行。”蒋弼之淡淡地说道,“如果被媒体拍下来,她自己清楚后果。”
  蒋怀中有些不忿地抽了口烟,“四叔,你对她也太宽容了,我爷爷现在虽说糊涂了,可毕竟人还在呢,我看人别的大户人家的寡妇都不敢这样。”
  “又胡说八道!”蒋弼之往烟灰缸里点了下烟灰:“你不宽容她,她到时候回国一闹被安怡知道了怎么办?”
  一提蒋安怡,蒋怀中就蔫了,讨好地看着蒋弼之:“四叔,能让我回家住吗?我不愿住酒店了,没意思。”
  蒋弼之毫不留情地摇头,“谁让你剪猫尾巴,安怡还记着呢。”
  蒋怀中夸张地“哎呦”一声,“小姑姑可真记仇!”
  蒋弼之无奈地看着他:“怀中,你今年多大了?”
  蒋怀中嘿嘿一笑,“十九。四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现在是gap year,明年就去上大学。”
  蒋弼之无语地看着他。
  蒋怀中撒娇:“我还小呢,别老对我那么严嘛。”
  蒋弼之叹气:“十九岁,不小了。”有的人才刚成年,看着比蒋怀中还稚嫩,就已经开始闯社会了。
  叔侄俩一边喝酒一边抽雪茄,蒋怀中忍不住又问他刚才为什么老看那服务生的屁股。
  喝过酒后的蒋弼之随和许多,眼神慢悠悠地飘向蒋怀中: “我正好想问你,有的男孩儿不穿内裤,直接套了条牛仔裤,是为什么?”
  蒋怀中眨眨眼,有点明白了,坏笑道:“四叔见过?”
  蒋弼之齿间咬着雪茄,半边嘴角挑高了,深邃微醺的眼角外现出一丝不明显的笑纹,回味似的吸了口烟 。
  笑了就是默认了。蒋怀中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兴奋不已地盘问,可蒋弼之缄口不言,一个字都不肯泄露。
  最后蒋怀中也失了耐心,悻悻道:“没穿内裤不算什么,穿丁字裤才有意思呐。四叔是不是以为刚才那服务生没穿内裤?我打赌他是穿的丁字裤,弯腰撅屁股的时候外裤上没痕迹,圆滚滚一个……”他顿了顿,“四叔,你要真没什么表示,刚那个服务生我可领走了啊。”
  蒋弼之将头靠在沙发背上,眯着眼朝天空吐了口浓雾。艹,真的很想做爱了。
  蒋怀中见他默许,兴冲冲地站起身穿外套。
  蒋弼之朝他招了下手,身子往前探着,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蒋怀中忙弯过腰去洗耳恭听。
  “你见过痔疮吗?”蒋弼之语调沉稳,脸色亦是风平浪静。
  “什么?”蒋怀中疑心自己听错了。
  蒋弼之招呼他更凑近了些,又低语几句。
  蒋怀中像被炮仗炸了脚,毫不夸张地讲,真的原地蹦了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四叔,无法接受那些粗俗的字眼是从他四叔嘴里说出来的,瞬间令他性趣全无。
  蒋怀中浑浑噩噩地离开露台。
  蒋弼之惬意地倚回沙发里,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抽起了烟。
  ——————
  老蒋:总不能只有我一个人没有性生活。


第65章 雪茄
  “陈星,帮我拿两瓶xx香槟去1615!谢谢了!”一个服务生匆匆跑进操作间,对陈星吆喝道。
  正好刘经理从外面进来,拦住那名服务生:“陈星是管前三个包间的,凯文没跟你说?”
  那服务生被经理抓了现行,不敢辩解,乖乖地返回身来取酒。
  陈星继续低头分刀叉,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等他走后,陈星才笑着向刘经理道谢,又说:“刘经理,你别为我得罪人了,我清闲的时候偶尔帮个忙也没什么的。”
  刘经理摆手:“傻小子,不能开这种头,知道吗?你帮他们一次,后面就有一百次、一千次等着你,你到时候自己忙起来再拒绝他,反而会落埋怨。这点儿职场小经验你师父没给你讲过?”
  陈星不好意思地笑笑,“平时像这种事他都帮我拦了。”
  刘经理也笑,左右看看,“你师父呢?”
  陈星顿了顿,“师父在1612。”
  “叫他出来,一会儿有贵客去1618,得用他。”
  陈星颇有些难以启齿:“师父他……锁门了。”
  刘经理也是一愣,随即黑了脸,冷声指挥陈星:“把他叫出来,你替他!”
  陈星一惊:“啊?!”
  陈星是一百万个不想去,那三个女客人都是熟客,期中两个都是冲着小凯师父来的,另一个……之前对他暧昧地笑过几回,趁着倒酒摸过他的手,问他要不要赚外快。
  陈星不傻,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当时拒绝得很狼狈,之后见了这仨人就绕着走。
  此时让他去1612,他有种羊要入虎口的感觉。
  小凯也知道这个,被刘经理叫出去前,冲那三名客人赔着笑:“张姐、齐姐、兰姐,我徒弟是新来的,人还小,要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多担待,我回头一定替他赔礼道歉。”
  三人都和他很熟了,挺好说话,笑着挥手让他走了,然后一起笑吟吟地看着陈星。
  其中平时最豪放的张姐一上来就问陈星:“小弟弟,你师父说你小,你到底小不小呀?”
  陈星欲哭无泪地看眼已经关严实的房门,决定放下男性尊严,回过头忍辱负重地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陈星在一片哄笑声中屁滚尿流地逃了出来。
  他脸色绯红,倚着墙壁气喘吁吁,低头看眼腿间起立的部分,忙又屈起一条腿,只盼着那里赶紧“消肿”。
  电梯间方向传来说话声,正向他这边靠近,马上就要拐进他所在的走廊了。陈星忙站直了身子。
  他潜意识里是有些预见的,并不完全出于下意识地抬头看去,果然看见一个熟人。
  这次更像演电影了,而且是货真价实的黑道片。一马当先的那个西装革履、面色板正、目不斜视,身后跟着几个穿黑西服的小弟,一副唯他马首是瞻的样子。
  陈星忍笑,心想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可惜这是室内,要不都戴上墨镜才叫气派。
  下一秒,陈星笑不出来了,那个目不斜视的老大将视线准确地投在自己脸上,然后对身后说了什么。
  他身后那几个天盛的人和檀阙的人都纷纷看向陈星。像接受领导阅兵似的,陈星不由自主地将腰板挺得更直。
  “这么巧?”蒋弼之直冲着陈星走去。
  并不是巧合,他就是奔着陈星来的。
  “你在这层工作?”蒋弼之虚伪地问道。
  他心知肚明。把自己大侄子恶心走了以后,他一人独享清静,一边用手机浏览调查员发来的文件,然后,他在一张照片里看见了陈星,地点赫然是俱乐部的包间。
  陈星谨慎地看向他身后,确定李经理确实不在后才笑着回道:“是的蒋先生,我在行政俱乐部。”
  蒋弼之回头对檀阙的一名经理说:“这个服务生今晚能借我用用吗?”
  那名经理自然忙不迭点头。
  “抱歉蒋先生,我今晚已经有客人了。”陈星忙道。
  “客人?”蒋弼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什么客人这么重要,非要你服务不可吗?”
  陈星看着他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心里一突,出于本能地感觉到不妙,更抗拒了。
  那名经理截住他没说出口的话,一边冲刘经理使眼色:“这层就他一个员工吗?你马上找人去他之前服务的包间。”又对陈星说:“没有比蒋董更尊贵的客人了,蒋董点名要你是你的荣幸!”
  陈星险被他的语气恶心吐了,脸上却还得陪着微笑,“知道了,梁经理。”
  难怪叫职业性的微笑,他现在就觉得自己像个职业卖笑的。
  “行了,你们先进去。”蒋弼之淡淡地发话了,转头对陈星说:“吸烟室在哪儿?带我过去。”
  陈星一路无言地将蒋弼之领至十六楼配备的吸烟室。这里的装修是西式复古风格,水晶吊灯看起来极为华丽,光线却不怎么充足,整个室内都显得有些幽暗,只有实木酒柜光滑的漆面和里面五花八门的高档酒在着吊灯下闪着流光。
  陈星是第一次进到这里面,有些好奇地多张望了两眼。
  蒋弼之没有往里面走,直接在靠近门口的皮质高凳上坐下。
  他坐姿随意,微微后仰靠向椅背,一条腿屈着踩住脚蹬,另一条向前伸着,踩着地,显得腿格外长。他一只手肘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则慢条斯理地解着西装扣,那双冷沉的眼睛则直直看向陈星。
  陈星还是有些怕他。
  “蒋先生,您要吸什么烟?”他小心挪到烟柜前,很“职业”地问道。
  蒋弼之瞥眼他身后的柜子,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显然是看不上。
  西装扣子都已经解开了,露出被胸肌撑起来的白衬衣。他探手进去,从西装内兜里摸出一个狭长的盒子,往前一抛,盒子划过一条抛物线,落到陈星手里。
  陈星打开一看,是雪茄。
  “会点吗?”蒋弼之问他。
  陈星看向他,点头。
  “别的客人问你话你也这样?点头摇头?”
  陈星心里憋了股气,软着嗓子回道:“会点,蒋先生。”
  蒋弼之似是笑了一下,“过来,看看你学得怎么样。”
  陈星是心虚的,他所谓的“会点”只是在蒋弼之第一次来檀阙时,刘经理给他进行紧急培训时讲了一遍流程。当时他脑袋里被强行灌输了许多知识,关于雪茄,他只记住了雪茄剪和雪松木,别的全都模糊了。
  幸好烟柜里配备的工具单一,他虽没见过实物,但依然凭借刘经理当时的描述,顺利地找到雪茄剪和雪松木。
  他走到蒋弼之身前,先将东西先放到高凳旁边的圆桌上,然后取出雪茄,再拿起雪茄剪……
  “小心!”蒋弼之一把捏住他手腕,陈星只觉五个指头一酸,雪茄剪“叮当”一声跌到圆桌上。
  “糊涂了?那里面有刀片!”蒋弼之皱着眉训斥道。
  陈星被他捏着手腕,手指头失了控制,身不由己地摆出一个鸡爪子的形状。他脸上讪讪的,想将手腕抽出来,却又被蒋弼之用力掐了下手指头:“帮你长记性,那刀片利得很,手指头不想要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陈星用力将手抽出来飞快地背到身后,“嘶嘶”地抽着冷气,用另外几个指头飞快地蹭着被掐疼的那个指肚,敢怒不敢言。
  “到底会不会点?”
  陈星摇头,马上又想起来了,忙说:“对不起蒋先生,我忘记了。”
  “不会就问,我又不会嘲笑你。”蒋弼之抬了下手,陈星将雪茄递给他。
  蒋弼之将雪茄横在两人面前,向陈星示意:“这里有个弧度,是雪茄头,剪雪茄的时候,手握在这里……”
  他讲得很细致,陈星不自觉听入了迷。直到蒋弼之将雪茄叼进嘴里,一边用雪松木引燃,一边往里吸着气,茄头陡然冒起一小簇火苗,同时有一团烟雾从蒋弼之口中吐出来,扑到他脸上。
  陈星猛然惊醒似的站直了身子,额上迅速起了层热汗。
  他刚刚和蒋弼之靠得太近了。
  蒋弼之像是没看到他泛红的脸,又吸了两口,然后将雪茄从唇间拿出来,向陈星示意:“看,这样就是燃烧均匀了。”
  陈星稳住心神,仔细看了两眼,“嗯”了一声,犹豫了一下,又道:“谢谢蒋先生指教。”
  蒋弼之将刚点好的雪茄搭在一旁,自己靠向椅背,两手放松地搭在腿上,好整以暇地看向陈星:“说吧,之前在走廊是怎么回事?怎么上个班还勃起了?”
  ————
  星:你谁呀你,凭什么告诉你?(他并不敢,想想而已233)


第66章 
  冷不丁听见这粗俗的字眼,陈星脸上迅速涨红。
  关你屁事哩!他在臆想中冲着蒋弼之那张不冷不热的脸“啪、啪”扇了两下解恨。
  “不好意思蒋先生,您说什么?”现实里的陈星红着脸装傻。他想着,但凡要点儿脸的人都不会再问了,何况是“蒋董”这般身份高贵的人。
  “我说,你之前怎么还勃起了?你们俱乐部的服务生不就是端酒点歌儿吗?还干别的?”蒋弼之问完后又拿起雪茄,慢悠悠地吸了一口,薄烟从他嘴里呼出,升到上空,又弥散开去。
  “没什么别的,就是个生理现象而已,蒋先生问这个干嘛?”陈星梗着脖子回道,像个不服管教的中学生在和教导主任较劲。
  蒋弼之定定将他看住,“男的女的?”
  陈星绷紧了嘴唇不说话。他为蒋弼之说出“男的”这个选项感到羞辱。
  “说话!客人问你事情就这个态度?”蒋弼之突然抓起放在手边的雪茄盒放桌子上重重地一摔,铁皮磕到实木桌上,发出一声不算太响却也不小的动静,打破了这狭小的吸烟室里此前的平静。
  陈星被他的怒意惊得一颤。他太熟悉蒋弼之的怒火了,那是种刻进他身体里的恐惧,惊得他连退了两步,几乎要夺门而逃。
  蒋弼之偏过头去皱着眉头又连吸了两口烟,迅速冷静下来。
  他本来没想生气的,刚才那么问,好奇占一半,存心逗弄占一半,可是问到后面竟然就真的动了气。那倏忽而至的怒意连他自己都猝不及防,更遑论对面那个被他欺负过的男孩儿了。
  “算了,不想说就别说了。”蒋弼之垂眸看着圆桌的边缘,淡淡地说道:“我只是怕你学坏,你刚入行可能不懂,你们檀阙的俱乐部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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