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首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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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回后屋洗漱后才躺下。
　　不知道如珊能否知道大仇已报，只不过如珊也早已转世了吧……。
　　这样也好。他也好安心去寻找辰沅。
　　――切思茶馆。
　　辰晨最近几天一直在茶馆待着，连客栈都很少回。他想着去岁暮看宫珩，可又不知道过去了该说什么？唉声叹气的也没想到办法……
　　“唉声叹气的做什么？”
　　辰晨反应过来看到文枫过来。只是替文枫倒上一杯茶没在说话。文枫也不在意辰晨的不礼之举。
　　“方才我从箢莞那儿过来，他好像说要启程去寻找辰沅了。”当然，文枫没向辰晨说宫珩为他妻子复仇杀了人的事。
　　“噢？什么时候？”辰晨诧异会这么快。
　　“明天早上，你呢？要跟着？”
　　文枫私心其实是想辰晨跟在宫珩左右，毕竟他作为文家家主不能跟着宫珩四处奔波，虽然他想这样……但家里还有很多事要他必须在。
　　辰晨疑惑不解“当然跟着。你不能去我理解，那他的随伺也不去？”　　文枫也无奈摇头。
　　“是啊，箢莞身边有一女子叫十娘，因为是一女子跟着他不便四处奔波；还有一个年轻男子叫辰吟，也被宫珩以照顾十娘为由留下了。现在只有一名叫钦折的跟随。可一位怎够，再说箢莞又看不见……，还是多一人好些。”
　　文枫相信辰晨比相信钦折更多。他可以认为这个世界上没人比辰晨更护着宫珩，当然除了他文枫。辰晨也点头意识明白。拿起如影便离开。
　　“明天记得送他来茶馆接我。走了。”
　　文枫也敷衍着点头。可是！文枫看着一桌的酒菜愤恨的看向辰晨离开的地方。
　　这个辰晨……自己不付钱就走了……
　　池艺园辰吟在扫地，最近辰吟感觉很怪，是真很怪。那天他听十娘的话扫后门的落叶，还没扫完就见一年轻男子进入后门，看着辰晨就两眼发光的赶过来喊自己久久？
　　久久？
　　他可不叫久久好吗？辰吟。才是他的名字。那男子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但辰晨还是秉承着宫珩说过的不可无礼待人与男子好好说道，告诉是他认错了……可男子一直坚持认为他就是久久。就这样一来二去，辰吟也习惯那男子在他身边叫他久久。
　　这不，又来了……
　　“久久，好久不见？”
　　来人是木川。辰吟也好气的回应他　　“好久不见。”木川上前拿着扫把一同打扰。
　　“你就这样天天来这边，你不上课？”辰吟也不管木川说着。
　　“没课才来的。”木川也回应。两人默默的扫完才坐在门槛上歇息。
　　“唉，久久，这池艺园是不是有一位箢先生？”木川问着，辰吟马上警惕起来。
　　“怎样？”木川见辰吟如此警惕也马上笑着摆手“没有，只是我见过那位先生，见他身患眼疾才问的。”
　　辰吟也便放下心来，好像是记得先生有去过旁边的大周学院过……
　　“怎么？你找箢先生有事？”
　　木川见辰吟不再警惕也开心。“没想到你知道他。”辰吟心中暗笑，他当然知道……
　　木川在怀里搜索一会儿便拿出一瓶小瓶子。“我是一名修真师，这是我自创治眼疾的药，也不知道对箢先生有没有用，毕竟箢先生说他的眼疾很特别。”辰吟接过小瓶子，打来瓶塞，里面是透明的液体。瘪嘴问“有用吗？这个。”
　　木川见辰吟质问也回答“当然，很多人的眼疾都我治好的。”辰吟随便看了看也便不再问把小瓶子收起来。
　　“说吧，拿这个是想收买我？”辰吟也直白的说出木川此次来到目的。木川见自己的想法被看出来也没回避。
　　“是，此次的确有事……我只是想再次来确认你真不是久久？我想你认真回答。”
　　辰吟也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木公子，我好早之前就说过我不是你说的久久了，是你一直不听我的话一直喊我久久的。”木川的不好意思的低头下来。辰吟见他脸上还有一丝失望？
　　“怎的？那个久久是你朋友？”
　　木川也不回避点头。或许在木川心里，他以为辰吟就是久久吧……。辰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木川，尴尬的拍了拍木川的肩膀意识他别伤心。大周学院那边传来铃声，木川也意识到自己该回去了。
　　“久……辰吟，如果你见到一个叫久久的人，请告诉他，他的朋友木川一直在大周学院等他。”木川说完转身离开。辰吟也是为这位叫木川的人同情。
　　唉！等人，可是很痛苦的……
　　回到池艺园看见宫珩在桥上喂鱼，手里拿着鱼粮向下丢。辰吟上前在宫珩身后守着。自从钦折说过昨日有人闯进来过后，便让辰吟只要没事时就守着宫珩。
　　“回来了，方才去哪儿了？”
　　辰吟也不隐瞒回答“方才十娘让辰吟去扫后门，才回来。遇到一大周学院的人说认识先生，让我把这个小瓶子交给先生，说是治眼疾的。”辰吟说着也从怀里掏出小瓶子交给宫珩。宫珩把鱼粮交给辰吟，拿着辰吟递来的小瓶子所有所思……他的确有点诧异，毕竟与木川只不过才一面之缘，何必如此费心……而且也治不好。但宫珩还是收起来。
　　“替我说声谢谢。”
　　辰吟也点头意识明白。
　　――岁暮。
　　文枫早上很早起来为宫珩送行，也不知道宫珩这一去又要走多久？十娘和辰吟也在一旁嘱咐宫珩一路小心。又是检查有没有东西没带其，又是在劝宫珩带上他。当然，前者是十娘，后者是辰吟。
　　文枫上前给宫珩一个大大的拥抱，抱了很久也没松手。
　　“此次前去，有事一定派人送信来。你知道吧，那日你见到的彦公子也会同你一起，他有重要的东西在辰沅身上需要拿回来。”
　　当然，这是骗宫珩的。
　　宫珩虽有不愿，可也理解，再说他最相信文枫了。送宫珩上马车，钦折也翻身上马车赶车。
　　“文枫，外面冷，你先回吧。”
　　文枫也恩声回应意识知晓。马车也行驶起来，文枫同十娘目送马车离开。
　　马车内部并非是座椅，而是一软榻。文枫也是大手笔。宫珩无奈笑笑。马车停到切思茶馆前，刚停下就听到马车外是钦折和彦晏在讲话。
　　“钦折，让彦公子上来。”
　　辰晨也听到宫珩说话，眼神得意的朝钦折看去。方才钦折看见是辰晨后，吓得钦折赶紧策马离开，在茶馆门口等候的辰晨见此也才赶紧拦下了马车。辰晨一上马车就见宫珩坐在里面没动。
　　“箢莞先生好久不见。”
　　宫珩也礼貌的回应“彦公子有礼了。”
　　辰晨上车后也没再说话。只是如果忽略辰晨直愣愣的眼神外，马车里的气氛也还是正常。幸好宫珩看不见，要不然见有人直愣愣盯着自己，是人都会不好意思。
　　钦折在外面策马没听见里面有什么不好的迹象也渐渐安心下来。
　　“箢莞先生是去找辰沅是吧？”
　　辰晨打破沉寂。
　　宫珩也回应“是，辰沅是我侄儿。彦公子你呢？”虽然宫珩知道辰晨跟随的意愿但还是不免一问。
　　“在下有一件重要的东西在辰沅身上，必须拿回。”宫珩听后也点头意识明白。
　　宫珩如果现在能看见的话，他一定能在辰晨的眼里看到沉迷与宠溺。这是宫珩从前从没看到的……不理解的……
　　气氛一下又沉寂了。
　　“箢莞先生这次……”
　　“彦公子叫我箢先生就行，不必叫全名。”宫珩纠正他。
　　辰晨忍俊不禁的笑了，他见宫珩此刻低眉顺眼纠正他的样子，也是忍不住想上去抱抱他……
　　“怎的？先生不愿？”
　　宫珩也担心彦晏会不会想多了赶紧回答“彦公子多心了，只是这与彦公子不熟，称全名为免……”
　　不太礼貌。
　　“未免如何？”
　　“未免太过亲近。”
　　宫珩也是把话说到最委婉的样子，但心里还是希望彦晏能明白。
　　“太过亲近，箢莞先生是不太愿意与我亲近？”辰晨的笑容渐大。
　　当然！
　　“那里，彦公子误会了。”
　　宫珩也算是明白了文枫曾经说过千万不要和厚脸皮说话这句话。无奈之余也只能由着他去。辰晨见宫珩吃瘪的样子也是心生喜悦。从前都是自己在吃瘪，现在总轮到宫珩了。看着宫珩心里又冒出其他想法来。
　　“既然如此，那不如此后，我叫你箢莞先生，你叫我彦晏公子如何？”
　　宫珩现在倒是明白了厚脸皮也是分程度的……宫珩一点不带笑意的笑着回答……
　　“随彦公子开心。”
　　宫珩觉得自己忍不了多久，还没人这样对他厚脸皮过……
　　辰晨也看见宫珩脸上尴尬的笑容，心里像是什么满足了一样笑着，眉飞色舞的样子要是让旁人见了，定是上去便一顿揍。
　　“箢莞先生，我们这是去哪？”
　　“合士周。”
　　“恩，好。”
　　辰晨看着宫珩，暗喜。一路有你，便不再寂寞，不再孤独。谢谢你，愿让我陪在你左右。我会如我剑名一样，不离不弃，如影随形――如影。


第8章　疌倾死河案（一）死人河
　　马车行驶到了城外，城外不比城内，人烟稀少，旁边就三三两两坐落在山间的几户人家。弯弯绕绕的山路石子也多，马车行驶在上面也是颠簸不停。
　　“小心！”
　　马车即使在尽量很平稳的行驶，但也还是总有那么一次颠簸极大。马车刚一个转弯，估摸着是碰到了石头，便大幅度的向右斜，但又马上回归正位。
　　“先生，没事吧。”钦折在外问道。
　　“……无事。”
　　钦折松了口气，安心下来。车外的风景很好，今天也阳关明媚。实属为郊外旅行的最佳时间。但对与宫珩来说，今天估摸着又是出门没看黄道吉日……方才不过是马车一次小倾斜而已，自己多年来早已练成在马车上随时翻车的准备。
　　没想到……这彦公子倒是挺会担心人的，想必是担心自己摔了所以才抱紧自己他能理解……但是。
　　“彦公子，你可以放手了。”
　　辰晨见状也不再好抱着，放开后才端正坐好，一脸满足的表情。他不是没看见马车倾斜时宫珩的动作，自己不过是装瞎为了抱抱而已……此等机会，怎能错过？
　　“箢莞先生，今天到了合士周，我们先去哪儿？”辰晨撩开车窗随口就这么一问，没想着宫珩一定要回答。但宫珩却认真思考起来。见宫珩如此思考自己的提问，放下窗帘就撑着脸盯着宫珩。
　　恩，宫珩这么就这么好看呢？辰晨这么想着，即使他知道宫珩的眼睛被遮住但并不阻碍辰晨看宫珩。
　　“箢莞，你生的特别好看。”
　　“嗯？什么？”
　　宫珩没太听清辰晨说的话，他一直思考等会到了合士周该去哪儿？
　　“噢！没没，没什么。我是说今天天气好。”辰晨也是恍然回神，急忙回答。暗骂自己方才是入魔了吧……看宫珩没再追问也没怀疑也便安心下来。庆幸宫珩看不到……可一想到宫珩的眼睛辰晨又是沉默起来。
　　“箢莞先生不知道去哪儿？那在合士周有什么朋友也行啊，我们可以去暂住一晚。”辰晨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他知道宫珩除了文枫这个挚友外，就只和辰家辰晨最熟了。　　当然，还有他那个表哥秦奕。
　　果不其然，说完宫珩脸色不太好，看起来有一丝尴尬……
　　“我……在合士周，没有朋友。”
　　见宫珩如此回答，辰晨心里也是泛起酸痛，现在……连朋友都做不了了……。赶紧调整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别再因为宫珩说的话而心伤。
　　“那，我们就去旅栈好了。即可以吃喝，又可以住宿。”辰晨为宫珩提了好意见。宫珩思来想去也觉得只有去旅栈了。无奈之下居然还有点想念文枫。毕竟去岁暮人家是修了园子让你住，到合士周却只能住旅栈。
　　“箢莞先生，我们歇息一下吧。人家钦折赶了好久车，也让他歇息下。”辰晨这样为钦折考虑，宫珩也是心生欣慰，便让车停下歇息一会儿。辰晨也是下了车一会儿便上来。
　　“箢莞先生，这是小溪边的水，喝点儿吧。”宫珩也不嫌弃的上前接过，水用一皮壶承着。喝了一口便不再喝。
　　“箢莞先生不多喝些。”辰晨觉得宫珩喝的太少了……宫珩皱着眉头摇头。
　　“水有问题。”
　　“什么问题？”辰晨也是为宫珩叹息着，听到宫珩这么说也正经起来。
　　“死人的味道……”
　　宫珩也没委婉回答，辰晨听到这个答案也是微微反胃。眼神复杂的把水从窗外倒掉。
　　“只有死人的味道？”
　　也只见宫珩有摇头。
　　“不止，妖，魔，鬼，怪。这些都有。”
　　……妖魔鬼怪，和死人。
　　“箢莞先生的意思是说，有人犯事嫁祸给这条小溪的上流？”辰晨的回答让宫珩有一丝诧异，他没想到辰晨居然和自己有同样的想法。毕竟常人遇到这事，定会觉得是这条小溪上流或中流的人做的。可反而宫珩不这样认为，小溪溪水太过诡异，如果是真的是上流的人做的未免太露出破绽了，而如果是有人嫁祸给上流的人那就说的通了。宫珩对辰晨嫣然一笑。
　　“君子所见略同。”
　　辰晨也笑起来，洋洋得意的抬起头。他能同宫珩如此默契，还不是曾经和宫珩待久了，什么都往宫珩想的方向思考罢了……
　　“如果我们的想法成立，那这条小溪的上流是？”宫珩有点记不住漯河城旁邻是叫什么？
　　“疌倾城。”
　　辰晨也担心起来，疌倾城是秦家主城。秦家家主是秦奕。宫珩也皱起眉头。
　　疌倾啊，如果是别的城区他或许还可以不管，但这是秦奕的主城，好像……不得不管。
　　“箢莞先生，那我们？”
　　“……暂时去疌倾城，过阵子再去合士周。”宫珩也是觉着自己不急着找辰沅，先把秦奕这边看一下再说。
　　“好。”
　　你去哪，我便随。如影随形，不离不弃。
　　马车休息过后便又开始行驶，他们今天的目的地是疌倾城。宫珩的确有点担心，自己的母亲秦姚和秦奕的父亲秦柯是亲兄妹。秦奕也是自己的表哥。虽是远亲，但也是一起长大，互相认识。实在是脱不了手。
　　下午黄昏时分，太阳与地平线接头，宫珩的马车才到疌倾城。钦折同样是下了车交通行费才进入。疌倾城不如上次去漯河时的繁华景象。
　　“这儿不太热闹啊。”
　　辰晨说得对，天快夜了，周围很多门店都关了门，周围的小摊也早早的收摊。路上的行人也寥寥无几。远方疌倾城的最高处是秦家家处――倾世殿。
　　倾世殿最高处的哨岗处放了烟火。不知何意？
　　“啧，怎的人这么少，不太正常啊？”
　　宫珩听一旁钦折的描述，也觉着不正常。因为如果这个时候如果在漯河定是最热闹的时间，很多人在夜晚会出来走动，千家万户，灯火阑珊。好不繁华。
　　但在疌倾城却是另一番场景……
　　“箢莞先生，你在疌倾城有朋友吗？”辰晨意思是说秦奕，表示今晚可以去秦奕家借住一晚。可宫珩却不这么认为。
　　“彦公子，我们今日就在外住一晚，太晚了。怕扰我朋友清静。”
　　借口！
　　就是不想去秦奕哪儿。
　　辰晨也心知肚明也不再说话。马车在一旅栈停下，因为辰晨在，钦折也放心的跟随店小二带着马车去找个安置的地方。辰晨让宫珩在自己身后，抓住他的手臂。虽然宫珩觉得不太好，但苦于眼盲，只能这样。
　　旅栈的名字叫――来人旅栈。是个有趣的名字。旅栈里出来一女人，身材丰满，长象出挑。
　　“哎呀！来客人了，是愚女照顾不周，客人还请别怪罪。”女人嘴上说着殷勤的话。眉飞色舞的样子让一旁的辰晨差点笑出来。
　　“老板娘多虑了。”宫珩也十分有礼貌的回应。辰晨无意把宫珩挡在身后。“老板娘，我要两间上好的客房，夜了送点糕点过来。”
　　“两间，你不住吗？”宫珩问道。
　　“住啊，我……”本想说我和你同一间，但又想起自己是彦晏……
　　“啊，我住。这不忘了吗。唉！老板娘，再加一间。”老板娘高兴的答应便领着宫珩和辰晨上楼。
　　“呐，公子。这是5155房，旁边这间是7111房，还有一间房在三楼，7112房。”老板娘还是一脸殷勤样。
　　“麻烦了。”宫珩依旧礼貌。
　　“公子多礼了，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吩咐。我们有人值夜班的。”老板娘说完便看向楼下，见钦折在交钱也更是笑容展开。
　　“那几位客人就先歇息，我就不打扰了。”
　　老板娘说完就下去。辰晨也先是把宫珩先安置在5515房。
　　“房间挺干净的，住着也舒服。”说完钦折便推开房门进来。
　　“先生住5155房？那钦折住旁边的7111房。”辰晨听这话便不愿。
　　“钦折不如去三楼7112房，我不喜高的地方，还是让我住7111放吧。”这个时候，谁脸皮厚才能捞到好处……
　　“这……”
　　钦折也不是不愿，只是想着宫珩在二楼，自己在三楼。出了事也怕来不及。
　　“钦折，你就听彦公子的话，去三楼。”宫珩本着礼貌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暗骂辰晨这个只为自己着想的人，一点也不再乎他宫珩是个盲人……。钦折见这样也话可说。想着辰晨也定会保护宫珩便不再劝说离开。
　　“彦公子，不走吗？”宫珩无奈，人家钦折都走了，这彦公子还留在这儿？辰晨也赶紧笑笑回应“这不是怕你箢莞先生不太熟悉这里嘛，怕你多有不便。等会儿再离开。”
　　“多谢彦公子好意，不必了。彦公子还是先回吧，在下也要歇息了。”
　　见宫珩跟自己大官腔，无奈笑着只有离开。
　　“我就在你隔壁，有事喊我。”
　　你？我？
　　这称呼真是每十分钟换一次。也没认识多久就你我相称。这彦公子还真是……太有礼貌了。摸索着到床榻上，便躺下。今天是挺累先睡一会儿吧。
　　夜了，天黑了。旅栈也关上门停止接客，柜台的小二也换了人。
　　“老板娘这么早关门，这是打算不挣钱了？”辰晨靠在二楼护栏上看着一楼的老板娘。老板娘见是辰晨也是笑笑不再说话。
　　不回答？有意思。
　　“老板娘，我这儿的床榻似乎不太稳当，能否劳烦老板娘为我看一看？”
　　“公子说笑了，这是因当的。”
　　老板娘上儿二楼进房检查床。
　　唉？这床……没问题啊！老板娘也转头来说床没问题。却瞧见辰晨一直盯着自己，阴冷的样子使得老板娘全身起疙瘩……
　　“啊！那客人就请歇息，愚女就先退下了”说完就走，不带一丝犹豫。
　　“唉！老板娘这就要走？可这床我总觉着睡的不舒坦。老板娘定是没好好查看，不如我请老板娘上去看看？”说着便把老板娘甩到床上掐着老板娘脖子。老板娘也张慌失措的喊叫。
　　“老板娘如果想活着出这门就要听话。我问得问题也要如实回答，懂？”老板娘见辰晨如此也是强按下害怕点头。辰晨也松开手没再掐老板娘脖子。
　　“客人……请问。”
　　“为何方才值夜班的换了？”
　　老板娘也是犹豫不决才下定决心说出来。
　　“那换来的店员，是妖。因为……近年来疌倾城每晚总会有些妖魔鬼怪来惹事。所以我才招收一名妖做店员。想着同为妖魔鬼怪也好说话。那些惹事的至少不会在我这旅栈闹出人命来。”老板娘也是说出事情来，不隐瞒。
　　“惹事？为何？”
　　“这我也不知道啊！自从昨年起，疌倾城来了一批商人，他们在疌倾修建商店，买阴阳两地物品为主。也是自从那时，疌倾也来了好多妖魔鬼怪。虽然我们人类也不在意其同住一城下，可最近连发生命案，很多人都认为是那些妖魔鬼怪作祟。可苦于无证据，没法上报秦家家主，也就赶不了那些坏东西！”
　　辰晨也看出老板娘的无奈。暗自思索。
　　“难道秦家主都一点没发觉？”
　　这的确是辰晨想问的，秦奕自己主城发生了这样的事，秦奕这做家主是怎么做的？
　　“我也不知啊。”
　　“行，老板娘出去吧。”
　　老板娘也赶紧出去，没再停留。辰晨独自一人坐在床上想着这事的确诡异。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隔壁房间有人说话……
　　砰砰砰！
　　睡的朦朦胧胧的宫珩听见敲门声，也赶紧起身开门。来人是店里的店员。
　　“客人，这是你们方才要的糕点。”
　　宫珩想着方才彦晏好像是要老板娘送糕点上来……
　　“有劳了，进来吧。”
　　店员进来把糕点放在桌子上没再停留便离开，宫珩也送走店员后才关上门。
　　啪！
　　即将关上的门被人拦住。
　　“箢莞先生胆子可真大，什么东西也随便让进？”来人是辰晨，在隔壁听见有声响便出来看看。
　　“人家是送糕点的店员，怎可如此无礼？”宫珩对辰晨对店员的称呼有着一丝不满。当然辰晨并没和宫珩纠结下去，如果方才宫珩看得见就不会这么说了……
　　辰晨关上门到桌前吃糕点，但又想着方才店员身体暗黄，枯瘦如柴，眼睛瞪的快蹦出来。真是让人看着糕点都难以下咽……
　　“饿了？”
　　宫珩也不再多说，毕竟他认为与彦晏只不过是认识罢了。有些东西不好说。走到桌前也坐着。辰晨也只是掰着糕点一点一点下咽。
　　“恩，饿了。”
　　“那你全端去你房间吧，我不饿。”宫珩的意思是让辰晨要吃就端走。别在这儿打扰他。但辰晨也是明知故做。
　　“没事，就这样。”
　　好吧，宫珩真觉着不能太委婉的和他说话，准备下逐客令却被辰晨截了过去。
　　“方才我问了老板娘，她说这疌倾城最近发生了很多命案，但无从查起。”
　　宫珩也警惕起来。“为何？”
　　“不知道，说是昨年来了商人做商。卖阴阳两地的物品。随后也来了很多妖魔鬼怪在疌倾城停留，也这样，很多人认为是妖魔鬼怪们做的。但苦于无证据。”
　　“你相信是那些妖魔鬼怪做的？”
　　宫珩发问着，他忽然很相信他们之间的默契……
　　“不相信，但也不确定。”
　　果然辰晨的回答是宫珩想要的。这么明显的栽赃还看不出来？辰晨继续说“秦奕好像还不知道……但，没道理啊？”宫珩也是疑惑不解，摇摇头不再想。
　　“明天再看吧，夜了。”
　　辰晨也知道宫珩也下逐客令，毫不见意摆手离开。辰晨离开后宫珩并没去睡，只是从怀里掏出辰吟交给他的小瓶子。他其实知道方才来的店员有诡异，毕竟人的脚步重量和鬼的脚步重量相差极大，他并不是没发觉。让店员进来无非是觉着对自己没有威胁罢了……
　　摸着小瓶子，想着要不要试一下，反正自己的眼睛也看不见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
　　终于是下定决心，取下眼纱，睁开眼睛。眼珠仍然是红色，十分恐怖。摸索着把小瓶子打来……但，这是要他直接倒进眼睛里吗？
　　“箢莞先生，那糕点……”
　　宫珩没想到辰晨会又再回来，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办，只能瞪向辰晨。辰晨也是第一次见宫珩的双眼，整颗眼珠皆是红色，如果不是他熟悉宫珩，怕是要把他当成妖怪杀了……
　　宫珩也反应过来赶紧遮住眼睛，但来不及了……
　　“箢莞先生这眼疾真特别。”
　　辰晨也只能当做不知道宫珩眼睛瞎了的原因。
　　“你……你，有事？”
　　宫珩也是拿起丝带赶紧带上。
　　“箢莞先生不必如此，我又不在意。”看都看到了，宫珩也就没再遮拦，辰晨也上前坐着看。
　　“看够了？”
　　怎么会？怎么都看不够！
　　“看箢莞先生的眼疾其实是被眼角那藤纹导致瞎的吧。看来箢莞先生是戴罪之身啊。”
　　不不，辰晨不想这样说，但为了宫珩不再隐瞒自己，他必须说出来这些。宫珩虽脸色不好，但也没太大反应。
　　“所以呢？彦公子打算如何？”
　　辰晨听了宫珩说的话，也不在意的笑。看着宫珩“我当然是站在箢莞先生你这边啊。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
　　其实宫珩也不在意被看到。杀了就好，毕竟死人才不会说话……但听到辰晨这样说，宫珩也打消杀生的念头。
　　“彦公子还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其实宫珩不在乎辰晨能否站在谁的一边，他只在乎辰晨的生死。
　　“箢莞先生是在上药吗，我可以帮你。”辰晨也是好心提议。宫珩思索一会儿，觉着反正被发现了，帮忙上药也没什么。就算有什么？杀了就行……
　　“有劳了。”
　　辰晨赶紧起身接过递来的小瓶子看了一下。“箢莞先生，这瓶塞里有滴漏。”
　　宫珩也才反应过来滴漏在瓶塞里，方才自己还在思索怎么倒进眼里呢。
　　辰晨走到宫珩身边抬起他下巴，头发因为重力也自然下垂，露出了宫珩左眼角的藤纹。辰晨移开视线看到宫珩眼睛上，等了一会儿才将滴漏对准眼睛滴下。
　　宫珩虽然知道自己这眼疾特别，但还是抱着希望，辰晨也紧张。如果宫珩看得见了，知道他辰晨的话……可是又希望宫珩的眼睛能看见。
　　“有感觉吗？”
　　“没感觉……”
　　宫珩也不再说话，看得出来他的黯然失色，果然他眼睛没这么容易治好，连一点感觉也没有。看来是真治不好了。辰晨也松了一口气，到随之而来是失望。
　　“没事，以后会有办法的。”
　　“夜了，歇息吧。”
　　宫珩走回床上躺下，辰晨也替他关好门。
　　辰晨站在门外黯然神伤。
　　如果我可以成为你的眼睛该多好……


第9章　疌倾城死河案（二）花曼楼
　　疌倾城的早上也不像漯河，行人也同样是寥寥无几，街边的摊点也只有几个人。整个疌倾城都太安静……
　　宫珩也是很早起来，叫上辰晨下楼吃早点，钦折也随后跟随过来。
　　“老板娘，上些好的早点，多一些。”
　　辰晨也是刚下楼就朝柜台的老板娘喊道。
　　“好嘞，马上。”
　　老板娘也是没在意辰晨昨晚的失礼，仍然殷勤的回应。辰晨带着宫珩到一楼的角落坐下，看向窗外的街道。店里的其他客旅也渐渐起来下楼吃早点。
　　“老板娘，上早点，有什么上什么。”
　　说话的人看上去显得粗俗，人高马大的带着另外一年轻男子和女子下来。老板娘也同样的殷勤回应。宫珩也不在意这边的事，一人思考着死人河水的事。
　　“箢莞先生，你看那旁边一家人。明显是外地人。”宫珩也不以为然的喝茶。他们也是外地人啊。
　　“我们也是外地人。”
　　“我当然知道，可我们来疌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