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改造系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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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我，可她糟蹋自己我也很难过，替你难过。”
　　五分钟后，安宁果然来敲门，在听到安如海的应答后，他推门进去。
　　安如海脊背已经直不起来，他在座椅上疲惫地用手撑着膝盖，“安宁，”他郑重地开口，“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安然真正的死因。”
　　安宁错开目光，没有开口。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如果你还继续瞒着我，你就什么也得不到。”安如海语气里的坚定让安宁慢慢与他对视。
　　“爸，尸检结果，安宁是急性心肌梗死，她在跟慕楠他们玩之前，已经和另外一帮人玩了一下午，她的胃里几乎没有食物，她在挑战自己的承受极限，后来我查过她以前的体检报告，她心肌供血一直有问题，我认为她在知道自己心脏不好的情况下还这么疯狂，是，她自己不想活了。我怕你知道真实原因会受不了。”安宁静静地说出结论。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这几个孩子承担过失杀人的罪名。”安如海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他知道安宁会说什么。
　　“为了安家，我不知道安然以前的生活环境，但她这样胡闹给安家带来的绝对是负面影响，爸，你应该明白我的苦衷的。”
　　“所以，就必须有人承担后果，你让律师诱导这些孩子们说假话，就是为了方便定罪？”
　　“是，如果他们回答经常和安然这样玩，并且还被迫或者收钱，那么安然就彻底臭了，只能让他们回答就是玩了一次，无意中激烈过头了导致了安然的死亡，同时告诉他们虽然他们犯的是□□杀人罪，但只要他们配合，我们安家就不过分为难他们。”安宁爽快地承认了自己之前做的手脚。
　　“那为什么你同意跟我来这里，还设立什么安然帮，我以为你，”
　　“我是因为那个慕楠，爸，你不是也因为他才来的吗？我发现他又勾引安兴，我实在没想到安然对那种人感兴趣，也没有想到安兴，安兴他，竟然是那种人。”安宁的憎恶没有掩饰成功，这让他显出了些许不自然。“爸，你应该管管安兴了，不然我怕，”
　　“呵，”安如海听着安宁口中的那种人，他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是不是他应该向这个养子承认，自己也是他鄙夷厌恶的那种人。“你怕什么，怕我死了，安兴当家做主把你赶出安氏吗？”
　　安宁猛地用右手大拇指掐住食指，他有些收不住怒气了，“果然，爸，不论我做什么，都是不如安兴啊。”
　　“不，你比安兴更适合接管安氏，安氏不是我一个人的，也不是什么都是我说了算，再加上安兴他，也不一定愿意回来。我的意思，安宁啊，你不要想太多，想得太多就会算计，算计太多就要出问题。我不想安氏落在一个心术不正的人手里，你是我养大的，我在你身上付出的心血并不比安兴少，你懂我的意思吗？”
　　安宁轻轻松开了发紫的手指，他不敢看安如海的眼睛，静静过了很久，他才低声回答：“我知道了，爸。”
　　大殿里的询问已经结束，从这五人的口中总结出的真相实在无比的惊人。安然这个成年人只对未成年的男同感兴趣，她不惜动用威胁手段并撒出去大量的金钱就为了找一群这样的人来上她。这种结论令人费解，就是慕楠他们也才发现事情的诡异之处，这个出力不讨好的安然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用这种方式把自己虐进天堂。
　　“因果不虚，哼，阿弥陀佛呀安如海。”温婉喃喃自语着站起身，看向紧紧拥抱的安兴和慕楠，“这个孩子比你运气好，也比你有勇气。”
　　“安兴，你们跟我去见见你爸，他估计有话说。”温婉朝安兴招手，“收敛点吧，人这么多，哎。”
　　安兴兴奋地拉着慕楠奔到温婉跟前，“婉姨，你说你很喜欢他的，你不反对的，是吧？”
　　“我反不反对有什么用，你连你爸都不放在眼里，我在你心里有多少分量。”温婉一改如沐春风般的温柔，略微自嘲地小声说。
　　“婉姨，我错了，我应该一开始就交代清楚，你别生气，我会难过的。”安兴语气里竟有几分撒娇的味道，他一个大男人摆出生硬的天真晃了晃温婉的胳膊，引得慕楠不眨眼地看他。
　　“瞧见了吗？你放心把自己交给这样的家伙？”温婉不理他，转头问慕楠。
　　“嗯。”慕楠轻轻地笑了一下。
　　“啊啊啊，你看见了没，婉姨，他笑起来好看吧。”安兴握着慕楠的手，智商堪忧地冲着温婉低吼。
　　“哎，行啦，去吧，总归要你爸点头。”温婉没再说什么，她觉得安如海应该会同意的，因为事情已经不受他控制了，原本他还想通过安氏捆绑安兴，用事业牵绊安兴，但安兴不吃他那一套，老了老了，信了佛，也放不下心里的执念，现在好了，这个打击你安如海吃的不冤枉。
　　看到跟进来的温婉，安如海眉头紧了紧。温婉自然明白他心里的想法，很干脆地说，“我代表安兴的妈妈来听你对安兴和慕楠的安排。”
　　“你这是给这小子撑腰来了，我自己的儿子我还能怎么样对他。”安如海无奈地说。
　　“你别狗咬吕洞宾，我是怕你有什么话说不出口，来替你做个补充。”温婉在安如海面前总是一副油盐不进的冷漠样。
　　“温婉，我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不然也不会对我这个态度。”安如海沧桑的脸上竟然有一丝的欣慰。
　　“哎——”长长一声叹息，“有话快说吧。”温婉找了一个偏远的位置坐下。
　　安兴拉着慕楠的手站在安如海面前，即便安如海眼神中的忧虑明显得再不能隐藏，他也没有放开慕楠的打算，父子俩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最后还是安兴沉不住气了，“爸，你也听到了，慕楠是被迫的，不光如此，我还查到了更多的内幕，你那个捡回来的好儿子安宁，就是他把慕楠骗给安然的，成天道貌岸然地标榜这个那个的，他才是最虚伪，最变态的那个。”
　　“行了，我还没糊涂，他想让我知道，我自己的儿子和女儿都不如一个养子，不过，他也没做错，你们的确都不如他。”安如海打断他的话。
　　安兴鼻子里喷出一道冷气，“行，我明白了。你对我失望也好绝望也好，我不会和慕楠分开，我不要安氏一分钱，我会带他走的远远的，不恶心你。”说完，他拉着呆愣着看他的慕楠就想出门。
　　“安兴啊，我快死了。”安如海平静地看着儿子倔强的背影，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温婉心酸地闭了闭眼，又一声叹息。
　　安兴顿住了疾走的脚步，猛地回头看他爸。
　　“癌细胞扩散的很快，我不想呆在医院里等死，等出去了，我想去康定的山上住，有个主持跟我很投缘，他建议我短期出家试试。”安如海小声低语，“只是还放心不下你，不过看你对这孩子的样子，是动了真情的，就别玩了，收收心，好好生活吧。”
　　安兴一下子泪就涌上来了，他强忍着没说话，微微仰头，不让脆弱流下来。
　　“安然是褚坤的女儿不假，我也是因为觉得愧对褚坤才愿意拉她一把，没想到把她害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和褚坤就跟你和慕楠一样，”安如海停下来，他已经快去见褚坤了，就没有必要在儿子面前还带面具了，说了吧，都说了吧，“年轻的时候，也迷茫过，也相爱过。”
　　一句相爱过，把安兴和慕楠都打懵了，是那种突如其来、晴天霹雳的打法，慕楠下意识去观察安兴的表情，而安兴则看向了温婉。
　　温婉对上安兴的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历史的记忆拉开序幕，有美好、有伤痕，有挥之不去、此生难平的遗憾。


第42章　第　42　章
　　这边的审判大会结束后，王韬他们就被安置下去了。瞿远跟安宁交涉了很久，安宁终于点头答应不再找这几人的麻烦。瞿远和白曦他们打完招呼就自顾自的忙去了。
　　大殿里，只剩下问题小队的人在等安兴和慕楠出来。
　　朱辰把小腿翘起缠在白曦的小腿上，在关系确定后，他特别喜欢这种隐形虐狗的行为，甜蜜蜜的软拳呼出去，打得叶北和穆小莫他们龇牙咧嘴地讨伐他，让他注意公众影响，光天化日之下要点脸能死吗？可朱辰怎么样，把手抚上白曦的身体四处点火，烧得自己浑身痒痒，也让白曦不时皱眉，但他就是手贱停不下来，总觉得这是自己的特权，让大家都知道知道。
　　马超孤家寡人地站在一边，把这辈子能唏嘘的落寞都用上了，他觉得自己头顶的那片乌云一会儿凄雨一会儿暴雪，心塞的不要不要的。
　　过了不多时，慕楠一个人出来了，大家都停下各自的动作，一起看向他。
　　“他们在说以前的事，我不想听就出来了。”如果慕楠和安兴的关系能确定，那么安如海就是慕楠的长辈，对于这个身份的人的隐私，慕楠单纯地不想知道，本来安如海要求他听完的，不知道是要让他和安兴引以为鉴，还是什么别的目的，但慕楠很坚决地要回避，安兴自然依着他，安如海也只能暗叹，但却对慕楠更为满意。
　　不大的屋里盘绕着淡淡的檀香，安兴低着头坐在安如海旁边，听他爸讲过去的事情。
　　在安如海年轻的那个时代里，不要说男男，就是男女相处也要谨慎小心，道德世俗礼教的束缚是这个年代的人无法体会的，不是光说一段话就能让人情景代入的，安兴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当安如海和褚志坤隐秘的地下情暴露在安兴爷爷那里后，他明白所有的悲壮就开始了。先是安如海以死明志差点被家法真的打死，气得老太爷差点中风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因为家里政界的背景容不得别人乱嚼舌根，安如海波澜壮阔的出柜后就过起了□□在家的日子，而褚志坤一个平凡家庭的孩子承担了这段异样恋情所有的负面打击。
　　“当时褚坤师范毕业做了小学老师，你爷爷让人把他供出来劳教了三年，如果我不松口，就让他烂在监狱里，我很不争气地低头了，”安如海话说得很轻，但里面真实的血泪是无法时过境迁地还原的，“他却不服气，觉得这是两个人的事，只是感情的事，没招谁惹谁，凭什么要他放弃，结果，在我和你妈妈结婚后，他出了劳教所来找我的时候，被你爷爷找人下了个套，把他又投进了监狱。”
　　安兴的呼吸紧促了一阵，又平复下来，他继续听着，“我为了把他捞出来，主动和他见面，说了很决绝的话，我知道那些话对我们两个都很残忍，但我看着他完全脱形的样子，我真的受不了，我甩了他耳光，骂他是个变态。”
　　安如海的眼角一排水珠落下，他侧头掩饰着用手抹去，“后来，他出狱了，我听说他找了个女人结了婚，我以为他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我们还是太年轻了。因为入狱，他丢了工作，时不时还有人打闷棍，周围直白的冷嘲热讽让他妻子终于发现了真相，他在家也不能安宁了，最后，他可能对这个世界失望了，也可能是对我彻底失望了，他就那么走了，跳湖走了。”
　　大殿里，白曦在听了慕楠那句安如海同意两人在一起后，沉思了好久，他语出惊人地猜出了真相，“看来，是遗传啊。”
　　慕楠对于白曦的观察力和推断力再次一鞠躬，就听白曦分析道，“安然的不对劲儿有原因了，既然她不是安如海的女儿，安如海为什么养她，还给她继承权，估计是为了弥补她吧，为了谁呢，估计不是安然的妈妈，应该是安然的爸爸。”
　　一行人看着他，“安宁处心积虑要抹黑安兴，好让安如海对他亲儿子因为这种事失望，他可能也没料到，安如海跟安兴是一样的人。”白曦耸耸肩，“估计安如海在里面和安兴摊牌呢，你不想看人家揭伤疤，所以出来了，是吧？”他问慕楠。
　　“嗯。”慕楠简单肯定了白曦的猜测。
　　“这个安然真是傻啊，她妈妈受的苦是自找的，她用这种方式恶心安如海，这算哪门子回敬啊，这不是自作孽吗？”穆小莫深深觉得不可理解。
　　“心病啊，还需心药医。”马超哲学地插进来一句。
　　“人都没了，她到底怎么想的，也没人知道。”叶北小声叹了口气。
　　“啊！”朱辰猛地惊叫。
　　“唉呀妈呀，你又咋啦？”穆小莫离他比较近，吓得一哆嗦。
　　“怎么啦？”白曦也关切地握住他的手。
　　“我想起了温婉当初给我讲的一个故事。”朱辰看了大家一圈，“我第一次见温婉，把自己出柜的事说了，她给我说了一个案例。”
　　“她说有一个人民教师，因为性向问题，被劳教三年，后来又遇到钓鱼执法，入狱两年，工作没了，人格没了，什么都没了，最后结局是什么，估计很悲惨，这个人民教师，是不是安然的爸爸？”
　　沉默了有三分钟，白曦点点头，“估计有可能。安兴不是说，他们仨人关系不错嘛。”
　　“应该就是了。”穆小莫同意。
　　“白曦，我很幸运能晚出生这么多年，社会宽容，你也宽容，我想，我妈也会宽容我的，对吧？”朱辰突然翻握住白曦的手，很认真很严肃地与他对视。
　　白曦凝视着他，好一会儿，点头，“嗯，会宽容我们。”他把“我们”两个字念的很重。
　　朱辰慢慢扩大了嘴角的笑意，我们，多好的一个词儿，是白曦的承诺，是愿意和他并肩前行的保证，这就够了，还有什么不知足。
　　“穆哥，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儿好感？”叶北转头看穆小莫。
　　穆小莫捂住前胸，“你干什么，我没有招惹你啊。”
　　“如果你对我有点好感，我愿意尝试再相信你们这些臭男人一次，我什么苦都能吃，我什么都愿意学，我能挣钱养自己，也愿意养你，你看怎么样？”叶北嘴里说的很轻松，但朱辰看了看她，知道她说这些话出来其实很不容易。
　　“穆小莫，你想好了再说，叶北丫头不是谁都能看上的，要不是你有可取之处，哼，所以，你想好了，再说啊。”朱辰跳过来，拉着他使劲来回晃。
　　“喂喂，你俩，什么意思，停停停停。”穆小莫对于叶北的表白一个头两个大，这话怎么说的，我也招桃花啦，不能啊。
　　白曦向着叶北走了走，“你要嫁出去，我和朱辰就是你娘家哥哥，嫁妆我俩出。”
　　叶北丫头一下子扑进白曦怀里，眼泪不要钱地开始掉，她头顶着白曦的胸膛，不让自己的哭声溢出来。
　　“诶嘿，诶，你这哪一出啊，你松开，起开。”朱辰一转头，看见叶北和白曦紧紧相依，顿时炸了。
　　“好了，他们是清白的，我都能看出来。”马超拉住朱辰，把他肩膀扳正。“出去后，你还会记得我吧？”
　　“那当然，我们是队友嘛，还这么默契，”朱辰一仰头，给马超抛了个小眼神，“常联系。”
　　“抱抱，”马超撒娇地把朱辰揽进怀里，“常联系。”
　　朱辰在他背上重重一拍，“你琴弹得真好，我这个专业的都自叹不如，我回去要抓紧练琴了，妈呀，白曦，我要好好规划一下我们的未来了。”朱辰跳出马超的怀抱，舔着脸去拉开白曦和叶北。
　　马超深深地深深地哎了一声。
　　慕楠背对着大家，脸朝向安兴所在的方向，他不爱说话，但他执拗，他有自己的坚持。
　　又过了半个小时，安兴才一脸疲惫地从里面出来，他一看见慕楠就提起脚步跑过去，一把拦腰抱起他，在他侧颈处嗅了嗅，“回家，我带你回家。”
　　朱辰仰头看白曦，“我也想回家。”
　　“嗯，带你回家。”白曦笑着点点他的鼻尖。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