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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兰传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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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倾,冲锋声已近在眼前,随后赵光义带着长子赵元佐,和赵廷美、赵德芳奔赴过来。
空中忽然掠过一个金色身影,赵庭阶将昏迷的李仲兰往赵德芳的手里一塞,落地后嘱托四弟道:“给我好生护着,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他说完便拔剑冲向敌群中,赵德芳莫名其妙在后方喊:“哥,我要打仗的啊!”
赵光义默默凝视了一眼李仲兰,也杀向辽军。赵德芳郁闷地看着四叔和堂弟都去杀敌了,他却接下这么个烂摊子,不由怒从中来,单手掐住李仲兰的脖子,恨道:“你这妖人,今天落到我手里了,定让你赔了性命!”
他正欲用力,却想起二哥的吩咐,顿时泄了气,咬牙切齿又无计可施,改去掐对方苍白的脸。反正掐脸又死不了,能让妖人多痛一会也是好的。
赵德芳掐了两下,惊讶地发现李仲兰的脸蛋粉嘟嘟的,像水晶糕一般又滑又嫩,手感奇好无比。
天啊,他一直以为妖人的皮肤是抹了厚厚□□的烂豆腐渣,一碰就碎成了粉糊,没想到是天然的白皙啊,而且那么晶莹剔透!
为了验证李仲兰没有上妆,赵德芳又揉掐了数下,最后他幡然醒悟,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暗自骂道:赵德芳,你在做甚!不可以心软!
他定了定心神,决定再对李仲兰挑剔一番,可是再次看着对方,心境却大不一样,对方微翘的鼻头和柔嫩的嘴唇显得很可爱,而那长长的偶尔如蝴蝶翅膀般微微翕动的睫毛又充满了勾魂的魅力。
糟了,我都在想些什么啊!赵德芳狠狠拍着自己的脑门,绝望地想。
他这才明白,如二哥这般有眼光的人,怎可能看上平庸之辈,更不可能是一时糊涂,李仲兰肯定是对他人有强烈吸引力的,要不是自己以前对李仲兰有歧视,恐怕也要沦陷了。
一时间,赵德芳心中警铃大作,李仲兰就像个烫手山芋,丢了可惜,不丢又乱他神智,更可怕的是,对方身上还隐约飘出些幽兰的清香,简直在让他的心理防线加速崩溃。
赵德芳惋惜地看着前线弥散的黄尘,暗暗骂了一句,调转马头,抱着李仲兰向反方向疾驰而去。
他寻了处山洞,因为觉得洞内阴寒,便想去找些干柴烤火,可大雪之后树枝全部都是湿的,无法生火,赵德芳在白忙乎半天后,又醒悟过来: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为什么要关心李仲兰冷不冷啊?
他索性将李仲兰弃在洞内,自己跑到洞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许久之后,终于感到心境平和了很多,此时他腹中饥饿,便往林间走去,想看看能否打点野食。
谁知野味没看到,倒发现了一只狼,赵德芳大吃一惊,赶紧折身返回,飞奔进山洞后,他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地,李仲兰仍旧躺在里面,毫发无损。
只是对方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弹,仿佛没了呼吸。
不会死了吧?赵德芳有点担心。
他终于还是走到李仲兰身边,蹲下身去,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在发现对方尚有微弱的呼吸后,这才彻底放心。
只是李仲兰的肌肤冷得像冰,应该体温极低,眼看日暮西沉,若放任不管,只怕这家伙要被冻死吧?
赵德芳又陷入了两难境地,他打开火折,将洞内稀少的枯枝点燃,然后借着微弱的火光,用颤抖着手指去解李仲兰的铠甲,可指尖刚碰到甲胄,就如被针刺一般缩了回去。
二哥,你为何要让我来照顾他!赵德芳心中大声疾呼,他竟有种小时候做坏事被母亲发现的羞耻感。
“可是二哥说了,不照顾好他会打断我的腿。”赵德芳嘟囔着,还是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他先卸了自己的铠甲,接着再尝试去卸李仲兰的,然而又是迅速缩手,虽然是初春,又是气温极低的傍晚,他鬓边却已沁出涔涔汗珠,掌心的温度也是滚烫至极。
最后,他把心一横,眼睛一闭,凭感觉胡乱在李仲兰身上解了一气,这才将对方的铠甲完全卸掉。
他将李仲兰抱进怀里,缓缓睁开眼,这一睁不得了,对方的唇瓣近在咫尺,还微微开启,宛若在发出邀请。
咕咚!赵德芳狠狠咽了口口水,他的胸腔传来剧烈的心跳声,声音之大,差点让他耳鸣。
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一滴滴地淌下来,赵德芳的脸已经成了一块红布,他努力不去看李仲兰的脸,还努力将对方想象成是一块冰冷的石头,但都阻止不了他脑海中想象出的画面。
天啊!他在内心狂喊,他赵德芳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何如今想要亲吻另一个男人的嘴唇啊!
“我一定是中邪了!对,李仲兰会法术,是他引诱我的!不是我本意!”赵德芳叨叨着,像小和尚在念经。
他闭紧双目,希望自己能快速冷静下来,可回忆再次出卖了他,上次打架时李仲兰勾着红发带冲他媚笑的画面不断在他头脑中闪回,对方的红唇挑逗性地上扬着,纵然当时他不肯承认,却已心里在默默慨叹四个字:风情万种。
赵德芳倏地睁开眼,头颅不受控制地侧向李仲兰,他终于屈服在诱惑之下,且欲望崭露头角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竟除了想要亲近对方外再无其他念头。
就在两人距离越凑越近之时,洞外突然传来急切的呼喊声:“兰儿!”
赵德芳赫然清醒,见黑魆魆的洞口有火光闪动,知道是二哥寻过来了。
果然,片刻之后,赵庭阶举着火折满身血污地冲进洞中,他将火折子扔到地上,一把将仲兰搂进自己怀里。
“一直昏迷着,到现在还没醒。”赵德芳心虚地说。
赵庭阶测了测仲兰的颈脉,又摸了摸对方冰冷的脸,旋即去亲仲兰的嘴,希望能让对方恢复些温度。
借着微弱的火光,赵德芳看二哥吻得仔细又认真,不由尴尬万分,但同时内心又有些小小的遗憾。
如果二哥不来,现在以如此姿态吻李仲兰的人该是自己吧!
但他立刻又暗骂自己龌龊,李仲兰应该算自己的“嫂子”吧,他怎么能对“嫂子”有非分之想呢?
赵庭阶将李仲兰抱起,对赵德芳说:“跟我回去,我们赢了。”
第82章 低落
李仲兰醒来已是三日之后,幸亏赵光义下令休整军队,否则李仲兰在昏迷中也得受颠簸之苦。
那日黄昏,他睁开眼睛,发现齐王赵廷美正在跟庭阶议事,只听赵廷美对侄儿说:“若趁乱斩杀,可取而代之。”
赵庭阶沉思片刻,摇头道:“大局未定,军心不可动摇,攘外比安内重要。”
“昭儿你错了!”赵廷美不以为然道,“齐桓公因先安内而成就霸业,汉景帝也是先安内才有了武帝的鼎盛时代,而且你父皇就是个安内高手,当今的皇帝则更是!”
李仲兰头一回听赵廷美用这种语气提起赵光义,不禁颇为吃惊,他细细一思忖,才明白赵廷美动了弑君之心,就更是惊奇。
在他心中,赵廷美一直是个只爱风花雪月、与世无争的安静男子,怎会突然戾气甚重,对皇权如此觊觎?
李仲兰只略略一想,太阳穴便隐隐作痛,逼得他放弃了思考,赵廷美眼尖,一下子就看到李仲兰已苏醒,立刻倾身上前,来到对方身边。
赵庭阶一个健步挡住叔父,并坐到床沿上,对四叔说:“兰儿是我的人。”
赵廷点点头,叹了口气:“我也相信李公子。”
他又寒暄了两句,便离开了。
赵廷美走后,李仲兰躺在床上不解地问:“齐王何时与你成了一派,他也想称王吗?”
赵庭阶伏下身子,端详着仲兰的脸,发现对方的血色还是很差,便温和却武断地说:“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好好把身子养好才最重要。”
李仲兰撅着嘴,对赵庭阶的回答很不满意,自顾自地说:“我还以为齐王对权力不感兴趣,难道是我的直觉错了?”
赵庭阶浅笑,刮了下小狐狸冰凉的鼻尖,教育道:“如果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也会反抗的不是?能让善良之人蜕变的原因,唯有心寒二字。”
李仲兰撇了撇嘴,眯起桃花眼,无限哀怨道:“我曾经也很心寒。”
赵庭阶放声笑起来,他摩挲着仲兰的脸,厚颜无耻地说:“可是你没变,还是那么爱我。”
李仲兰语塞,悲哀地发现庭阶说的是实话,只要庭阶哄一哄,自己就心软了,有时对方甚至只需要冷着他,他就主动贴上去了,唉,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我不想理你,你走开!”李仲兰甚觉没面子,赌气地说。
赵庭阶眉心微微一皱,星目流露出戏谑之意,佯怒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走了。”
说罢,他作势起身,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李仲兰惊慌地睁大眼睛,努力从喉咙里发出呼喊:“庭阶……”
已经走到帐门口的大魔王转身,冷冷地问:“怎么了?”
小狐狸咬着唇,沮丧地撒娇道:“我饿了!”
赵庭阶淡淡地“哦”了一声,照样走出帐篷,李仲兰以为对方真的走了,心情瞬间跌至谷底,他们好久都没吵过架了,如今再次冷战,让他非常不习惯。
没想到一眨眼的工夫,赵庭阶又钻回帐篷,对李仲兰说:“再忍一会,马上就有人过来送吃的。”
李仲兰这才开心起来,桃花眼里扑闪着藏不住的欣喜。罢了,他想,若这辈子被庭阶吃定,他也认了。
赵庭阶重新坐回床沿上,拿被褥将李仲兰严密地裹好,然后将其搂进自己怀里,开始轻轻咬起小狐狸白嫩的耳珠来。
没多久,侍从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盘上有一碗粥、一小碟兔肉和一碟咸菜,仲兰见不是锦言,便问道:“锦言呢?”
“腿断了,在治疗。”赵庭阶说。
侍从将晚膳放到桌上,赵庭阶挥一挥手让其出去,然后他抱着李仲兰在桌边坐下,开始给小狐狸喂食。
“等仗打完,就让锦言娶了迭香吧!”李仲兰一边喝粥一边说。
“你倒是对别人的事情很关心。”赵庭阶浅笑了一下。
“那是自然。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是很好么?”李仲兰酸酸地说,他今天也不知怎么搞的,语气中尽夹杂着些怨气。
赵庭阶拿着筷子的手一僵,他想说点什么来宽慰仲兰,可心头涌过千言万语,最后只剩深情的一句:“兰儿,我不会负你!”
李仲兰心中一动,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其实婚嫁对于他和庭阶而言不过是个仪式而已,就算有生之年无法成婚,亦不再重要。
他不再言语,乖乖把饭吃完,然后又安静地被赵庭阶抱回到床上,这时,他突然疑惑起来:“仗打完了吗?”
“早打完了,白马岭上的辽军被全歼。”赵庭阶轻松地说。
“那……耶律敌烈和……他儿子是逃还是被俘?”李仲兰都没好意思直呼耶律哇哥的名字,怕庭阶吃醋。
赵庭阶沉静地看着李仲兰的眼,不动声色道:“都死了。”
李仲兰失声惊呼,他一想到那皮肤黝黑的精壮少年突然成了一具死尸,胸口就泛起点点酸楚,尤其是那少年还那么热情活泼,笑容那么灿烂啊,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仲兰哀戚地蹙着眉头,眼波中有流离的泪光闪动,他从胸腔中重重地吁了口气,慨叹道:“战争真残酷!”
庭阶定定地凝视着仲兰,仲兰的鼻头酸得厉害,眼眶有点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他努力睁着眼睛,不让眼泪滚落,他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多愁善感,可他确实是那样的人啊。
“其实辽兵也是被迫的,打仗对他们而言并未有任何好处。”李仲兰抽着鼻子哽咽道。
赵庭阶俯下身去,用粗糙的指腹擦去仲兰脸颊的泪珠,缓缓说道:“对普通士兵而言确实没好处,还要搭上性命,但对耶律敌烈那样的上层贵族来说,侵占土地、奴役汉人将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利益,有所求,必然要付出相应代价,所以他们死不足惜。”
李仲兰想替耶律哇哥辩解,可赵庭阶说得天衣无缝,他无法反驳,况且庭阶如今说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对的,所以只能乖乖躺着,安静地流着眼泪。
赵庭阶回想起三日前在战场上,他亲手杀了一个年轻的辽军将士,但不确定对方是耶律哇哥还是辽将耶律沙的儿子耶律德里,他很怕仲兰问他耶律哇哥是怎么死的,幸好仲兰只顾着感伤,没有多问。
李仲兰醒得正是时候,翌日宋军再度北伐,此时已是三月下旬,气温回暖,行军途中,迎春花的鹅黄色花朵一簇簇向远方蔓延而去,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一个良好的结局。
第83章 偷窥
十万宋军一路北进,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内,又连续打了好几场胜仗,先后击退了北汉和辽国的多股部队,顺利踏入北汉境内,用不了多久,便可以直取北汉都城晋阳,与北汉皇帝刘继元正面交锋。
在这两个月中,李仲兰明显感受到一些变化。
首先是赵廷美与赵庭阶叔侄的商谈日渐频繁,虽然庭阶不肯对仲兰透露他们谈话的详细内容,但仲兰还是猜到赵廷美让庭阶在晋阳之役结束后动手。
赵光义手上有近十万大军,虽说战事中折损了部分兵力,剩下来也有八万多人,更有潘美等得力干将,平日里偷袭是不可能的,只能趁战乱弑君。赵光义身手不凡,庭阶和赵廷美叔侄若合力剿杀,应该有胜算可能,可万一被他人发现了怎么办?
庭阶再神勇,能敌得过八万人吗?
李仲兰后背的汗毛根根直立,浑身血液已是冷了大半,深夜里他忍不住抱住赵庭阶,颤声道:“庭阶,我害怕!”
赵庭阶见他突然这么说,有点惊讶,侧过脸去看他,笑道:“怕什么?”
“怕你丢了性命。”李仲兰将冰凉的小脸贴到庭阶的颈窝处摩挲着,哀戚地说。
赵庭阶莞尔,搂住李仲兰的小腰,将他扣到自己怀里,安慰道:“我不会死的,放心吧!”
李仲兰仍旧忧心忡忡,便提出要求:“以后我要跟你一起去战场杀敌。”
赵庭阶微微上扬的剑眉皱了起来,训斥道:“胡闹,你身子还没好,怎么上阵杀敌?再说你那柔弱的样子,也根本不是打仗的材料。”
李仲兰听赵庭阶如此贬低自己,气得捶了对方胸口一拳,反驳道:“我会法术,配合你作战不是更好?而且我还能保护你,上回在白马岭,你不是看到了吗?”
“保护我?”赵庭阶剑眉一挑,冷声道,“然后你就晕过去了,再让我抱着你杀敌吗?休要再做这种蠢事!”
仲兰不高兴了,狠狠咬着下唇,要推开庭阶的胳膊,对方露出无奈的表情,“妥协”道:“好吧,你若能从我手里逃开,我便同意你去杀敌。”
说罢,他一口堵住了李仲兰的嘴,可怜李仲兰连抗议的力气都没有,哼哼了两下便倒在赵庭阶怀里。
李仲兰如今被赵庭阶一碰,身子就酥了,只能任由对方予取予求,想要逃开对方的束缚,估计得等下辈子。
虽然赵庭阶并不看重李仲兰的法术,但其他兵将显然对李仲兰刮目相看,不仅闲言碎语少了很多,有些士兵甚至在打完胜仗后发现了合适的战利品还会献给李仲兰,庭阶都戏称仲兰在军中培养了一批崇拜者。
这让李仲兰十分得意,不禁又骄矜道:“有能力就是不一样,你还不让我上阵杀敌吗?”
赵庭阶拧着眉听完李仲兰的自夸,眯起眼睛看着对方,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再多说一句,今晚别想睡了。”
李仲兰气恼万分,乖乖闭嘴。
另一个重要变化来自于赵德芳,以往这个煞星一见到李仲兰就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撸起袖子打上一架,如今却变了模样,见到李仲兰就闪躲,甚至在两个人距离还相当远的时候,他就溜得无影无踪。
李仲兰好奇心大起,反而想要追着赵德芳问个明白,于是便逮了一个机会拦下对方,笑嘻嘻地说:“芳殿下,你为何见了我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我有这么可怕吗?”
难得赵德芳没有发脾气,他居然低着头支吾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他特意远远地绕开李仲兰,就要往前走。
李仲兰岂能放过他?于是再度将其拦下,还戏谑地将头凑近对方耳畔,调侃道:“做我的手下败将有这么丢脸吗?放心,以后我不捆你便是。”
他这个姿态宛若登徒子在调戏良家妇女一般,赵德芳心慌意乱,突然抬头大喝一声:“二哥!”
李仲兰神色一滞,赶紧将身形板正,与赵德芳保持距离,后者趁机脚不沾地地开溜,一转眼的工夫又消失了。
赵庭阶根本就没过来,李仲兰莫名其妙,只能暗暗猜想赵德芳是否打仗伤了脑袋,导致如今性情大变。
到了六月初,宋军已逼近晋阳城,晋阳是北汉都城,有“龙牙”之称,其北部有系舟山,谓“龙角”,南部有汾水,谓“龙脉”,风水极好,难怪乎能在辽宋两国的夹缝中挣扎良久。
不过就算晋阳是块风水宝地,也架不住宋军的实力碾压,在连续打了数场胜仗后,上至皇帝赵光义,下至普通兵卒,无一不士气高涨。
李仲兰更是开心,因为他发现到了五月份,寒毒终于彻底不发作了,也就是说他的自由时期再次到来,虽然每天晚上他还是要往庭阶怀里钻,但战场上有时需要夜袭,庭阶不可能每晚都在他身边,他能健康自如,庭阶自然也放心了许多。
这天,宋兵沿汾水河畔前行半日,被一条不算很宽的支流拦截,鉴于日头毒辣,赵光义没有马上命令渡河,而是吩咐停顿整歇、补充水分。
由于渡船需要现做,随后部队不得不在河边扎营,此时赵庭阶说自己有事要出去,让李仲兰好好在军营里呆着,后者乖巧地点头。
待赵庭阶走后,李仲兰抹着一脑门的汗,觉得帐篷里还不如河边凉快,便闲不住了,沿着河道就往远处走去。
此地山丘林立,时有小溪汇入河流,李仲兰走得欢快,早就沿着山坡往树林里走去,全然忘了自己不太认路的特征,他觉得反正会法术,从空中俯瞰一眼定能找到营地,因此是有恃无恐。
在绕了不知多少山路后,李仲兰听到水流飞溅的声音,他爬到高处一看,但见一条短促的瀑布从山崖上倾泻下来,瀑布下有一方窄窄的潭水,潭中有一块凸出水面的大岩石,将潭水一分为二,如此一来,外围的水潭刚好能够到仲兰的胸口。
这个水潭偏巧被嶙峋的岩石围住,位置比较隐蔽,很适合泡澡,仲兰正嫌行军途中风尘仆仆,这下觅了佳处,可以好好清洗一下身体。
他走到潭边,用灵巧的手指解开衣甲,当蔽体的内衣被褪下的一瞬间,晶莹的雪肌立刻大片呈现,那修长的脖子和纤细的腰肢都让他似娇脆的瓷瓶,虽拥有着优美的线条,却让人害怕一碰就碎了。
李仲兰自己倒是轻松得很,把衣服团了一下扔到岩石后方,然后如鱼一般嗖地滑到潭中,全然不知后方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第84章 激怒
那偷窥的人正是赵德芳。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搞的,自从对李仲兰动了心思后,就很容易碰到对方,即便隔了十万八千里,他都能从人堆里把对方给认出来。
比如今日,他本来想去看看木船是怎么造的,没想到没走几步便看见李仲兰婀娜多姿地从帐篷里出来,对方还一副弱柳扶风需要保护的模样,于是他就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没想到李仲兰人虽柔弱,走得还挺快,他又不敢靠太近,只能远远地盯着,结果待李仲兰停下,令他面红耳赤的一幕出现了:对方居然开始脱起了衣服!
赵德芳全身血液都在往下涌,他几乎产生了自己在偷看姑娘洗澡的错觉,可是他面对着这样尴尬的场面,非但没有逃跑,反而羞耻地悄然上树。
是的,从悬崖边的树上能更好地俯瞰下方的玉人。
待上树后,赵德芳才暗自纳闷,其实大家都是男人,他就算大剌剌闯到潭边,说自己也要洗澡又怎样,那潭虽小,两个人还是可容的啊!
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的李仲兰在面对他时会捂着胸惊声尖叫,而他也会慌得不知所措,所以还是隐蔽起来罢,他昧着良心想。
李仲兰的容颜本就美,被山涧水打湿之后更像一朵雨后的白兰,散发出清新的香气,那柔软的粉唇沾着莹亮的水珠,如清晨的玫瑰花瓣似的,让人抑制不住想吮吸的欲望。
赵德芳的喉结狠狠滑动了一下。
他现在承认自己很不正常了,他又不是没有妻妾,有时还会去醉红楼喝花酒,一直认为自己只对女人动心,如今却栽在李仲兰身上了,而且对方还是他的“嫂子”啊!
可李仲兰即便胸无二两肉,那纤巧的锁骨和白嫩的胸膛依旧能对赵德芳散发出源源不绝的诱惑力,特别是当李仲兰抬起胳膊的时候,那胸前的粉红在水波的荡漾下若隐若现,差点让赵德芳把持不住从树上跌下来。
幸好有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李仲兰没有留意,只顾着自己的小心思:明日就是自己的生辰,也不知庭阶是否还记得。
赵德芳正看得火热,忽然发现水中有一条扭动的波纹,再仔细一看,不禁骇了一跳,原来是一条深绿色的水蛇。
李仲兰毫无察觉,还在想赵庭阶会送什么礼物给他,眼见水蛇快游至李仲兰身边,赵德芳大惊失色,欲跳入水潭救人,电光火石间,一块尖利的石子“啪”地射入水中,一下子将水蛇打飞出去,也成功地引起李仲兰的注意。
那打石子之人身影一晃,倏地消失在摇曳的树林中,李仲兰没看清那人是谁,赵德芳却瞅得明白,因而心头甚是震惊。
那人是他的二叔,当今的圣上赵光义。
赵德芳从不知皇帝对李仲兰还有这般心思,平时看赵光义对李仲兰一副严厉模样,他还以为圣上心中只有江山大业,没想到皇帝也有见不得人的一面,居然干起了偷窥之事。
他忍不住轻声叹息,李仲兰耳尖,立刻质问道:“谁在那儿!”
赵德芳慌了神,赶紧飞身跃向远方,李仲兰见左右两处树影摇晃,顿时气得面色铁青,欲穿了衣服去追偷窥者,可当他爬上岸时,却傻了眼。
他的衣服不见了。
李仲兰仔仔细细沿着水潭边搜了一圈,还是没找到衣服,他只好重新泡回到水里,愁眉苦脸地想对策。
等天黑后,化形飞回营地好了。
但他旋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他担心庭阶找不到他会着急,再说晚上庭阶肯定回帐篷了,到时他光着身子突然出现,庭阶该作如何想?
李仲兰咬咬牙,化作一缕细长的黑烟,从水中飘出,寻寻觅觅往营地方向飞去。
不巧的是,上回众将士已见识过他的法术,如今看见黑烟,都兴奋起来,指着他议论道:“这是李常侍吧?哪有大白天冒黑烟的!”
李仲兰尴尬万分,快速溜进帐篷,欲寻蔽体的衣物,可他还没来得及扑向衣柜,身后就传来一个寒气十足的声音:“你的衣服呢?”
李仲兰的双手僵在半空,他现在满头黑线,不知该如何向庭阶解释。
“我刚才去洗澡,洗完衣服不见了……”踌躇再三,他决定说实话。
赵庭阶冷笑,显然不相信他的话:“衣服难道还会自己飞走不成?”
李仲兰心惶惶,四肢僵硬地爬到床铺上,将自己裹进被子里,这才直面庭阶,赫然发现对方眼神凶得像要吃自己似的,立刻又慌了,支吾道:“可能是掉下去了。”
他再度懊悔自己的内务整理能力,那潭边岩石比较光滑,他的铠甲又重,衣服真有可能会掉落,他一向不拘小节,庭阶又不是不知道!
可眼下赵庭阶正在气头上,李仲兰越解释就越像有鬼似的,赵庭阶用阴沉的目光剜着仲兰的眼,讥讽道:“洗个澡还能把衣服洗没了,你是傻子吗?”
李仲兰听对方骂自己,气得血往头涌,骂道:“你才是傻子!”
赵庭阶眼瞳中的小火苗越燃越旺,他怒问:“你的衣服究竟是洗澡洗没的,还是跟别人在一起没的!”
李仲兰也冲动了,反将一句:“你以为别人跟你一样喜欢撕衣服吗!”
“呵呵,到底还是跟别人出去了!”赵庭阶这下狂性大发,猛地上前将李仲兰摁在床上,怒喝:“那人是谁!”
李仲兰气得忘了解释,反而激怒对方道:“凭什么告诉你!”
“好!”赵庭阶怒极反笑,冲着帐外喝道,“外面的人听着,今天给我守好账门,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帐篷外面传来闷声的几个“是”,赵庭阶一把扯下李仲兰的红发带,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眯着眼睛冷笑道:“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告诉我!”
在李仲兰遭受无情对待的当日下午,山里一群猴子正争相撕扯他的衣物,玩得不亦乐乎。
第85章 道歉
赵庭阶是傍晚时分走的,他走的时候李仲兰失神地睁着双眼,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若不是小脸上爬满清澈的泪痕,早就跟死了一般。
当晚庭阶没有回来,仲兰躺到深夜才神经质地抖动了一下麻木的双腿,接着慢慢将自己蜷成一团,深深地缩进薄衾中。
他想回东京了,但是不想继续住在郡王府里,每当这时,他就无比后悔把曾经的宅子交给庭阶打理,以至于等他想离开时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
郊外那所民宅应该还可以住吧,就是很久没有打扫,估计会很脏,也不知阿文爹娘再遇见他,会不会依旧恨他?
干涩的眼眶再度蓄满泪水,李仲兰等了又等,见赵庭阶始终不回,便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军队很可能明天就要渡河,但他不想跟进,他决心明早就跟庭阶说自己要走。
其实又何必要说,他直接走就是了。
翌日天未亮时,赵光义因担心对岸敌军偷袭而命令拔营渡河,李仲兰见场面嘈杂,知道正是牵马溜走的好机会,可他不知为何,觉得不能走得莫名,非得跟赵庭阶说下才好。
可是四下一片兵慌马乱,哪里有庭阶的影子?他只好背着行囊往前方走去,果然在河边见着赵家皇室一干人等。
赵庭阶正和赵廷美一起忙着指挥士兵渡河,李仲兰只好默默看着,在昏暗的火光中,庭阶几次走到仲兰面前,却仿佛没看见对方似的,一直在压低声音严谨地发出号令,让一波又一波的兵卒井然有序地登船划行。
黑黢黢的夜色中,几十只木船整齐地向对岸游去,寂静中,只有船桨搅动水面的声音,如同山涧中的小溪淅淅沥沥地向下流淌。
当第一批船队即将靠岸时,空中突然铺满黑色箭束,如同一只巨大的黑鸟瞬间张开巨大的翅膀,迅雷烈风般向着船队呼啸而来。
船上士兵猝不及防,纷纷惨叫着中箭落河,虽然有很多士兵只是受了伤,但中原人水性不好,只会在水中瞎扑腾,导致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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