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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兰传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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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赵光义略略惆怅地说。他觉得今晚李仲兰的笑靥很美,那是发自内心的欢笑,可惜了,对方从未对他这般笑过。如果仲兰也能这样对他笑,他定会让对方权倾朝野,享尽一世荣华。


第57章 打猎
  秋风起,天气渐凉,李仲兰感觉今年秋天格外寒冷,十月就让下人生了火炉,穿了厚厚的秋衣,暖炉还成天不离手。
  白天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晒太阳,到了晚上又迅速倦怠起来,像兰花一样,看不见光就闭紧花蕾休眠了,庭阶摸着他的身子,感觉像冰块一样凉,就差没散发寒气了,不禁忧道:“你可有哪里不舒服,明日我让大夫给你看看。”
  李仲兰半眯着眼,解了赵庭阶的内衣就往对方裸露的胸膛上蹭,边蹭边陶醉地说:“你的身体真舒服,我好想住进去。”
  赵庭阶捏住李仲兰的下巴,嘴角勾起一道暧昧的弧度:“我的身体你是住不进去的,但我可以住进你的身体里。”
  仲兰慢慢瞪大迷朦的桃花眼,忽然领悟到庭阶的意思,脸上红霞顿时蔓延到耳根,他懊恼地去抓庭阶胳膊,妄图把对方摁在自己身下,不服气道:“小爷就不信了,今日你让小爷我住一回看看!”
  赵庭阶仅用一个手掌就将李仲兰两只手腕卡在一起,他刮了刮对方的俏鼻,嘲笑道:“再给你十年时间,你也住不进去。”
  这下李仲兰不乐意了,事关男人的尊严,他可不想在赵庭阶眼里变成个不中用的,于是憋着劲说:“今日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话音未落,李仲兰化作黑烟溜到赵庭阶身后,他一挥手,两束黑烟立刻缠上庭阶两道胳膊,如绳索般将对方捆缚扎实。
  赵庭阶奋力挣扎,却毫无效果,只得喝道:“兰儿,别闹!”
  李仲兰不听,狞笑着扒掉对方亵裤,他还是第一次以这种姿态来看庭阶,他拍着对方紧实的肌肉,调侃道:“官人别急,小爷今晚一定让你舒服到天上去!”
  正在此时,赵庭阶狂躁地大吼一声,竟将黑烟绳索挣裂掉,他的眼珠变成了血红色,仿佛在炙热燃烧一般,将李仲兰骇了一大跳。
  处于躁怒状态的赵庭阶将李仲兰扔回到床上,然后如疾风暴雨般欺身而上,痛得对方一声闷哼。
  结果一直到第二天,李仲兰的脑袋里还是一团糨糊,他实在搞不明白,庭阶的红眼珠是怎么回事,另外庭阶居然能挣脱他的法术?可庭阶并没有修仙啊!
  城内最好的大夫过来给李仲兰号脉,说李仲兰身体阳气不足,给开了鹿茸、肉桂、干姜等一些壮阳药,赵庭阶笑道:“你不如跟我学练剑,或许能更健壮些。”
  李仲兰瞅着赵庭阶单薄的外衣,虽然已近深秋,可庭阶还穿着夏天的丝质长袍,胳膊和胸膛上精壮的肌肉很轻易地显露出浑厚的形状,看得他心中小鹿乱撞。
  李仲兰贪婪地摸着赵庭阶的手臂,又想起昨夜之事,好奇问道:“庭阶,你可知你昨晚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赵庭阶有点莫名,他是完全不记得了。
  李仲兰便没再提那晚的事,他也不敢再做出惹恼庭阶的事情,那晚的庭阶实在是太可怕。
  不几日,赵光义召集武将打秋猎,庭阶自然也要跟着去,仲兰不放心,对庭阶说:“还是别去了,我怕赵光义在山上害你。”
  赵庭阶剑眉一挑,冷笑道:“他要害还不是时候。”复又抚着李仲兰小脸,宽慰道:“放心,我就去几日,你在家好好呆着就行。”
  李仲兰本以为也就几日光景,谁知赵庭阶走后的当天晚上,他便觉寒气侵骨,到半夜,整个人似冰坨一般,冻得上下两排银牙直打架。他不得不又加盖了两床被子,蜷缩着身子,才稍微舒服些。
  此时,李仲兰不禁格外想念赵庭阶,庭阶的身子像火炭一样,能让仲兰从四骸一直暖到心里,眼看还要等好几日,着实愁煞他也。
  庭阶走后第二日,仲兰按大夫给自己开的方子煎了药,憋着气灌了一大碗涩口的药汁,本以为寒症会缓解,可半夜依旧被冻醒,苦得他再次蜷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待第三日,李仲兰终于忍不住,傍晚时分吩咐下人:“备马,我出城一趟。”
  他以纸人引路,只身去找赵庭阶,东京城外仅有一座不算太高的山,所以打猎很方便,不需要圈地,不过想到这山里去,骑着马也要一个多时辰,当李仲兰快到达时,体内所散发出来的寒气让他差点抓不住缰绳,几次欲从马背上摔下来。
  赵庭阶正跟兄弟赵德芳、堂弟赵元佐、叔父赵廷美和赵光义围坐在火堆边烤肉,今天他猎了一只豹,让赵廷美十分羡慕,忍不住赞道:“德昭贤侄孔武有力,叔父真是自愧不如!”
  赵庭阶未吭声,其实论箭法,赵光义才是最厉害的,但这两天皇帝运气不佳,兔子猎了不少,鹿仅猎了一只,其余猛兽则销声匿迹一般,始终无法碰到。
  赵元佐坐在赵廷美和赵光义中间,他长得极像少年赵光义,因此也最受皇帝喜爱,小小少年笑嘻嘻地看着众长辈,心想自己再过几年,应该也能射杀猛兽了。
  老四赵德芳用手比划着,不服气地对赵庭阶说:“二哥,我今天还看到一只熊!可惜那熊跑太快,否则我定一箭射穿它!”
  赵庭阶满头黑线,嘱咐道:“下回你见到熊,赶紧跑,知道吗?”
  赵廷美则笑弯了腰,打趣道:“你的箭给熊做外套还差不多。”
  赵光义眉头微皱,深思道:“若箭法精准,先射熊眼,再剿杀,也未尝不可。”
  烤架上的肉“滋滋”作响,香气在清冽的夜空中弥漫开来,几人正准备拿匕首割肉分食,忽听远处士兵喝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营地!”
  紧接着骏马的嘶叫声传入夜空,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马背上摔下,赵庭阶突然心头一紧,想也没想就飞快地冲了过去,待将来人扶起一看,居然是仲兰。
  赵庭阶摸着李仲兰的冰手,惊道:“晚上山林里冷,你跑过来做什么?”
  他的体温传入仲兰肌肤中,让对方舒服了一些,仲兰笑道:“想你了!”
  “胡闹!”赵庭阶皱眉斥道,却仍帮李仲兰裹紧银色披风,将对方抱了起来。
  赵庭阶抱着李仲兰穿过人群。
  营地里本来热闹非凡,众将士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聊得沸反盈天,眼下见赵庭阶抱着李仲兰经过,全都目瞪口呆,手上的肉掉在地上,酒也喷了出来,齐刷刷向二人行注目礼。
  众人早就听说昭殿下将李常侍金屋藏娇,如今一睹李仲兰真容,不由特地琢磨一番李常侍的容颜,这一琢磨倒也服气,纷纷感慨:昭殿下眼光确实好!
  但男子之间公然勾搭,有悖常理啊!王公贵族的爱好真是独树一帜!
  李仲兰见大家都在看他,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悄声说:“庭阶,放我下来。”
  赵庭阶置之不理,径自将李仲兰带回到火堆旁边,赵廷美摇摇头,打趣道:“早知道可以带内眷,我也带了。”
  赵光义眸中藏了一丝星光,嘴角微微上扬,带了一分欣喜,却又沉默地盯着李仲兰。
  李仲兰知道自己出现得突兀,也不好意思四下张望,只将长长的睫毛垂着,窝在庭阶怀里一动不动,雪白色的披风将他映衬得越发像一个粉妆玉砌的瓷娃娃。
  他也没向皇帝行礼,后来他才发觉自己失礼了,好在赵光义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
  庭阶将仲兰放下后就去割肉,仲兰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庭阶,余光却瞥见其他四人都在打量他。
  尤其是那个刚满二十的赵德芳,年轻人血气方刚,瞪着一对铜铃大眼,虎着一张黑脸,丝毫不加修饰地打量着李仲兰。
  李仲兰柳眉微蹙,甚是不悦,偏偏此时赵庭阶走到暗处去了,李仲兰实在厌烦赵德芳的观摩,终于扭头回瞪对方。
  赵德芳见李仲兰居然敢斜眼里睨自己,不由气得血管爆裂,示威性地晃着手中锋利的匕首,神情大有一种“要给你放点血”的意思。
  李仲兰不甘示弱,心里还冷笑:再晃刀,就让你割自己脖子!
  两人年纪相当,都不懂得收敛锋芒,双方正持续对峙中,赵光义喝道:“芳儿,帮朕和你四叔割点肉来。”
  赵德芳悻悻然走到鹿肉边劳作去了,此时赵庭阶也折身返回,他左手端着一个纸碟,碟中除了盛着割下的鹿肉,还放了几片生菜,右手则提着一个水壶。
  李仲兰乖巧地接过纸碟,赵庭阶将鹿肉割成小块,卷到生菜里,喂给对方吃,还贴心地问:“味道淡吗?淡的话我再加点盐。”
  李仲兰摇头,吃得粉唇亮晶晶的,全是油,赵庭阶帮他擦净嘴角,又喂他水喝,还提醒道:“慢点,别呛着。”
  于是,包括皇帝在内的三个皇室成员眼睁睁看着皇子赵庭阶沦为下人,殷勤地伺候着仲兰主子吃肉,而后者一脸怡然,显然被服侍惯了,竟不觉得自己逾越了身份。
  只有赵元佐觉得此情此景甚是和美,他偷偷看了一眼叔父,又开始盼望自己能快点长大。
  那一盘肉都是李仲兰在吃,赵庭阶连个肉屑都没沾。赵廷美即便见过二人卿卿我我,此刻也觉肉麻得紧,赵光义则暗自惊叹,自认做不到侄儿那样,也难怪仲兰认定了德昭。
  赵德芳则气得直跺脚,觉得哥哥受了戏弄,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治治李仲兰,好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认清尊卑贵贱。


第58章 猎人
  晚上赵德芳死活要跟哥哥住一个帐篷,被赵廷美拖走了,庭阶发觉仲兰的身子还是凉得很,便赶紧让他进帐休息。
  两人刚钻进帐篷,李仲兰便扑到赵庭阶身上,疯狂去吻对方的唇。
  赵庭阶热烈回应了一番,见李仲兰又想去剥自己的衣服,忙按住对方的手,阻止道:“兰儿,这几日洗不了热水澡,咱们回去再行房。”
  李仲兰点头,仍要剥光庭阶衣物,赵庭阶再次抓住对方手腕,星目微眯,斥道:“兰儿,我说了先不做……”
  “你不要穿衣服,就让我靠在你身上好不好?”李仲兰媚眼如丝,眸中尽是渴望。
  赵庭阶犯了难,软玉在怀,加上李仲兰睡觉不老实,喜欢磨蹭,他怕自己把持不住,想了想,妥协道:“穿内衣行不行?”
  “不行!”仲兰勾人地眯着桃花眼,骄横否决。
  赵庭阶认为自己自制力很强,加上兰儿如此爱慕他,让他觉得连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对方,未免太小器,只得同意,哪知果然睁着眼熬了半宿,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李仲兰倒是睡得安稳,第二天早上,赵庭阶还未醒,李仲兰听见外头马蹄声得得,好奇之下,穿戴好便出来看热闹。
  哪知他刚出帐篷,憋了一肚子气的赵德芳就策马到他跟前,二话不说挥了他一鞭子,口中讨伐道:“你这妖人,竟敢蛊惑我哥,今天就要给你长长记性,看你还敢不敢以下犯上!”
  李仲兰眼疾手快躲过鞭子,看这马背上的瘦削青年高高在上的模样,揣测对方头脑简单有勇无谋,于是骂道:“你做事要讲证据,等你哥出来,你可问问他,我到底有没有蛊惑他!”
  赵德芳语噎,恨气道:“我哥宠你,自然会帮你说话,你所作所为本宫都看在眼里,今日不给你点教训,你都不知死活!”
  说罢又抽李仲兰一鞭子,这次李仲兰没躲过,肩头被狠狠打了一下,疼得他直吸冷气。
  李仲兰思忖着不能老让对方坐在马上,那样自己只有挨打的份,便激对方:“坐在马上打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你下来跟我单挑!”
  “啊?哈哈哈哈!”赵德芳看着李仲兰弱柳扶风的小身板,顿时爆发出一阵狂笑,他再瘦也比李仲兰强,对方居然还想跟他单挑,看他今天不把这妖人打到脸开花!
  “好,这可是你说的!”赵德芳得意洋洋跳下马,手上还抓着鞭子,作势要抽。
  李仲兰沉着脸,樱唇严肃地抿着,他算着卯时已过,法术是施展不出了,不过师父给过他一个捆仙绳,只要能将敌方的任意部位圈进绳套,绳子就会自动收紧,任敌方怎么挣扎,也逃脱不了。
  这捆仙绳平时被李仲兰当发带用,因为是鲜艳的绛红色,仲兰屡次被庭阶要求换个发带,但他置若罔闻,师父好不容易给他一个法器,他定当好好利用才是。
  眼下李仲兰将发带一扯,及腰青丝顿时如飞瀑般垂泄下来,赵德芳见仲兰双瞳剪水、口若含珠,手指还暧昧地绞动着一根细长的红色发带,简直像在勾引自己一般,不由脸一红,怒吼道:“妖人,看鞭!”
  他冲着李仲兰面门狠狠甩出一鞭,李仲兰身子向后一仰,鞭身如毒蛇吐出的信子,贴着他鼻尖快速划过。
  李仲兰的速度更快,他将手中发带挥向赵德芳,那发带居然见风就长,一下子搭在赵德芳手腕上,还仿佛有生命似的在对方手上绕了几圈。
  赵德芳见李仲兰用红绳牵住自己,怒不可遏,仗着自己力气大些,还想挥鞭,仲兰差点被对方甩一个趔趄,幸好捆仙绳够坚韧,也很认主,才没从仲兰手中脱出。
  赵德芳见自己受制于对方,改了主意,突然冲向李仲兰,企图近距离肉搏。这正中李仲兰下怀,他飞快地用红绳将赵德芳绕了一圈,绳子立刻收紧,赵德芳像一根披着铠甲的木桩,直挺挺地杵着,冲着对方干瞪眼。
  “妖人,你放开我!”赵德芳吼声震天。
  李仲兰趁势又用绳子给对方腿脚绕了几圈,这下赵德芳站不住了,“扑通”一声摔在草地上。
  李仲兰哈哈大笑,狠狠在对方屁股上踢了一下,骂道:“还想教训小爷,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赵德芳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等气,口中更是咒骂个不停。李仲兰一不做二不休,捡起一块石头塞进赵德芳口中,又单脚踩着对方的身子嘲笑道:“技不如人,认输就好,你再凶,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他兀自笑得开心,没发现刚才一番打斗早被赵庭阶和赵光义瞧在眼里,赵光义倒觉得李仲兰外柔内刚,平时不过是显得柔弱罢了,赵庭阶看了却眉心猛跳:这还是他那个一碰就化的兰儿吗?
  “兰儿,你在做什么!”赵庭阶沉着脸走过来。
  赵德芳见二哥过来,顿如见到救星般,口中发出哼哼唧唧的求救声,李仲兰得意洋洋的神色则瞬间消失,还有点惊慌地缩起肩膀,仿佛见到克星一般。
  赵庭阶拿掉赵德芳口中石块,又去解绳索,可始终解不开,只得对李仲兰说:“快帮他解开。”
  李仲兰将红绳轻轻一抽,绳子搭回到他手上,又变成一段短小的发带,他用发带将头发重新束好,此时赵德芳已经起身,他脸涨得通红,举拳欲打李仲兰,却被赵庭阶喝住:“住手!再敢打架我剁了你的手!”
  赵德芳负气离开,李仲兰倒有点宽慰,觉得庭阶对亲弟弟也如此凶悍,看来他那坏脾气并非只针对自己一个人了。
  不过庭阶的神色着实让仲兰不安,前者将他带回帐篷,劈头盖脸就问:“你还有什么能耐是我没见识过的?”
  李仲兰心想:赶紧保命要紧!于是蹭到庭阶怀里,故意用含着水汽的眼眸盯着对方,撒娇道:“我的能耐你不是都领教过了嘛!”
  他的樱唇微启,粉嘟嘟地撅着,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撩得赵庭阶身体火热,庭阶呼吸声粗重,骂道:“妖精!”
  赵庭阶一把将李仲兰摁到地毯上,正准备把对方给办了,帐外却传来出发的号角声,庭阶不得不放开仲兰,邪魅笑道:“回去再让你好好享受一下!”
  他拉仲兰走出帐篷,侍从服侍二人穿戴好护甲和箭筒,赵庭阶并不急于打猎,而是先教李仲兰怎么射箭。
  李仲兰未射过箭,且臂力不够,赵庭阶便飞身跳到李仲兰马背上,将仲兰护在怀里,手把手教对方怎么拉弓弹射。
  赵德芳看二人黏在一起,不似练箭,倒像在打情骂俏,不由鼻子都气歪了,咬牙切齿道:“狐狸精!”
  李仲兰逐渐领悟到技巧,像自己这般力量不足的,保持平衡才最重要,虽然远程不行,但近距离已经可以射得很准。
  他不免得意,对庭阶说:“你去打猎吧,我自己先练着。”
  赵庭阶看他尾巴翘起来的骄傲模样,觉得好笑,嘱咐他不要走远,就策马去追捕猎物了。
  李仲兰一开始对着一棵树射箭,射了一会儿甚觉无聊,加上营地里人烟稀少,便策马往树林深处走去。
  他沿路看到一些毛茸茸的兔子,像小肉球似的非常可爱,便没有拿来练箭,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看到前方树缝里有一人,正紧张地跟一只黄底黑斑的豹子对峙,他定睛一看,那人竟是赵光义。
  李仲兰心念一动,鬼使神差地架起弓箭,此刻四下无人,万一他一箭射中赵光义,别人也不会知晓他是罪魁祸首,万一他射不中,也可以说自己刚学射击,箭法不精,至于赵光义信不信,得看运气了。
  那厢赵光义眯起左眼,右臂撑到最大弧度,眼看就要将箭射出,事不宜迟,李仲兰也瞄准了赵光义的左胸,他手臂紧张地曲起,搭着弓弦的手心全是冷汗。
  电光火石间,一个尖锐物猛地戳进李仲兰右肩,纤细的骨骼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宛若小鸟被“咔嚓”一声掐断了脖子,李仲兰猝不及防,摔下马去。
  赵光义听到有异常,飞奔过来,只见赵德芳指着地上的李仲兰怒道:“皇上,他刚才想射杀你!”
  赵光义知自己这个侄儿心性单纯,绝不会说谎,因而心中很是失落,也非常失望,他自恃一直以来对李仲兰宠爱有加,没想到对方居然想取他性命,看来是白疼了啊!
  李仲兰还趴在地上,赵光义跳下马,抓起对方头发,迫使李仲兰的脸暴露在他严厉的目光之下,他仍是抱了一丝侥幸,问:“李常侍,朕问你,你是想杀朕吗?”
  问完这句话,赵光义的后背不禁冒出丝丝凉气,他害怕李仲兰说一个“是”字,若对方真敢承认,他也得狠下心来,依法处理,不再姑息。
  李仲兰额际冷汗涔涔,俏脸因疼痛而皱成一团,此刻却想着不能牵连庭阶,于是咬牙硬撑道:“陛下,微臣方才只想射兔子,并无弑君之心,请陛下明鉴!”
  赵德芳见李仲兰颠倒黑白,气得七窍生烟,斥道:“陛下,他撒谎!”
  “够了!”赵光义抬手阻止侄子继续说下去,他折断李仲兰肩上的箭身,将对方抱上马,待回到营地,李仲兰早因失血过多而晕厥过去。
  赵庭阶回营后,得知此消息,大惊失色,当天就请求回城,带着李仲兰疗伤去了。


第59章 赐婚
  李仲兰的箭伤经过处理后,他在床上昏迷了两天,第三天终于悠悠醒转。
  赵庭阶坐在床沿上,面沉如水,问:“兰儿,你是真想杀皇帝吗?”
  仲兰咬着下唇不语,庭阶叹了一口气,俊朗的脸庞竟浮现出难得一见的忧愁,道:“现在不是时候,你这样胡来,赵光义早晚会对付你。我不想失去你。”
  李仲兰怔住了,难得从庭阶口中听到一回温柔的情话,他还以为庭阶又和往常一样,会训斥他呢!
  他伸手去抓庭阶的手指,脸上浮现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以后会注意的。”
  赵庭阶将李仲兰冰冷的小手扣在掌心,又开始变回原形,叮嘱道:“皇位之事不是你该管的,以后不许再胡来!”
  “嗯。”李仲兰难得乖巧一回,鼻子发出哼哼唧唧的撒娇声,赵庭阶不知所以,凑近他鼻尖问:“怎么了?”
  仲兰努力抬头,在庭阶唇上啄了一下,哼哼道:“抱抱!”
  庭阶大笑,用被子将兰儿裹紧,然后小心将其搂在怀里。
  赵光义果然是小器之人,没几日就想到了对付李仲兰的办法,不过对方毕竟是他渴望不可求的兰花,投毒、暗杀之类激烈的方法不可使用,当攻心为上。
  这日在早朝上,皇帝忽然关心起先皇子嗣的终生大事,他和颜悦色道:“武功郡王,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娶妻了,朕今日就为你择一门良缘,你看如何?”
  对于娶妻之事,赵庭阶其实并不反感,他认为娶妻只是一个必经的形式而已,若非这些年一直在外征战,加上父皇薨逝,他或许早就娶了正房。
  他也不指望政治联姻,毕竟赵匡胤杯酒释兵权后,举国权力都集中在皇帝一人身上,纵观当今朝廷,算得上位高权重的大臣唯有宰相赵普,可赵普无女,且是个趋炎附势的老滑头,真要联姻反而会使自己受制于人。
  赵庭阶只希望亲家别太对皇帝忠心耿耿,那样相当于给自己府里安插了个赵光义的眼线,每天都要提防,当真累得紧。
  当然最令他头疼的肯定是兰儿,兰儿要是知道他娶妻,定会醋海翻腾,免不了又要跟他大吵大闹,他到底该拿这个小狐狸怎么办才好?
  “郡王,朕的话你听见了吗?”赵光义见赵庭阶不回话,既愉悦又生气,刻意加重音量。
  “微臣谢陛下隆恩!”赵庭阶心口不一地回复道。
  赵光义眼珠一转,唤道:“祁国公!”
  祁国公兼太子太傅王溥立刻站出来,喜滋滋地应道:“微臣在!”
  “听闻你有一女,不仅容貌出众,而且知书识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尚未出阁,可有意与武功郡王结为亲家?”皇帝“好心”地说。
  王溥一听,喜不自胜,赶紧谢恩:“微臣悉听陛下旨意!”
  这祁国公的女儿叫王蕴仪,年已十八,仗着自己父亲是四朝重臣,眼高于顶,非太子不嫁,前几年她就相中了赵庭阶,想让父亲去提亲,可当时赵庭阶不在京城,回京后又发生了帝位更迭的变故,根本无暇去想婚嫁之事。
  不过当赵光义登基后,王蕴仪的心思又活络起来,她觉得皇帝比赵庭阶不过大十岁左右,看样子昭殿下是当不成皇帝了,那就只剩两条出路,一是嫁入皇宫,二是嫁给皇帝的儿子。
  王溥忍不住要泼女儿冷水,按王蕴仪的年纪,已过了宫廷选秀的标准,除非皇帝垂青,否则永无临幸之日,再则嫁赵光义之子也不现实,毕竟皇帝长子年方十二,根本未到婚配年纪。
  这一来二去细细挑拣,还是只有赵庭阶最合适,王溥深怕女儿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早就盘算向武功郡王求亲,如今见皇帝主动促成婚事,自然是乐得顺水推舟。
  赵庭阶知道王溥唯赵光义马首是瞻,也是个碍眼的角色,但好在王溥为人迂腐,想必不会主动跟赵光义沆瀣一气,所以好对付些。
  于是二人均接受了这桩婚姻,赵光义大发慈悲,没有在李仲兰受伤期间批准婚嫁仪式,而是将婚期定在了来年春节之后,让两家人选个良辰吉日进行嫁娶。
  然而聘礼是早早就下了,既然皇帝下旨,嫁娶安排宜早早行动,赵庭阶挑了一些贵重艳俗的彩礼给王家送去,王家也回礼过来,这一切,李仲兰都因卧床疗伤而不知所以。
  庭阶也没告诉仲兰这件事,并且特意嘱咐下人不准在兰公子面前提婚嫁之事,他想让仲兰安心养伤,可是两个多月后,李仲兰伤势渐渐痊愈,开始下地活动时,还是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转眼已是隆冬,这日腊八,屋外飘则鹅毛大雪,赵庭阶从外面回来,见李仲兰披着厚厚的白色裘皮大氅坐在床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便走到床边刮了下对方的鼻子,笑道:“为何这样看为夫?”
  李仲兰脱口而出:“郡王妃是谁?”
  赵庭阶心里“咯噔”一下,打起太极:“为何这样问?”
  “今日我听侍女说的。”李仲兰捂着手上的暖炉,桃花眼瞪得溜溜圆,怒道,“你是不是要娶别的女人?”
  “怎么会!”赵庭阶矢口否认,视线却移向他处。
  “我已经有你了,怎会再娶他人?”他摸着李仲兰光滑的小脸,温柔地说。
  仲兰半信半疑,不依不饶道:“你要是敢娶妻,我就杀了她,然后杀了你!”
  庭阶皱眉,斥道:“他人何罪之有?兰儿你这脾气该收敛一下。”
  李仲兰见赵庭阶反帮别人说话,气得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来下不去,喘息道:“好,那我就杀了你,然后自尽!”
  赵庭阶听到这怄气又暴戾的话,刚想好好教育李仲兰一番,忽有仆人过来,说内监总管王公公过来了。
  原来王公公是受皇帝之命,给李仲兰赏腊八粥来了,仲兰不由庆幸今日大雪绵密,让他窝在了床上,否则太监看他身体无碍,定会告知皇帝,到时赵光义又要命令他上朝了。
  王公公走后,庭阶端起粥,对仲兰说:“还冒着热气呢,想喝吗?”
  李仲兰撇嘴道:“才不要,怕他下毒!”
  他忽然来了兴致,说:“我们吃火锅吧!屋外银雪翻飞,屋内热气朦胧,真是一幅美妙景象!”
  庭阶无奈地摇摇头:“明明就想吃,还得配一个雅致的理由。”
  说罢,吩咐下人去置碳和铜炉,又将兰儿里三层外三层地裹好,才抱着他往饭厅里去了。
  因为李仲兰一番话,赵庭阶更是没有提前布置府邸,虽然日子已经定好,正月十六便是,但花轿做好了依旧放在工匠的作坊里,府里一块红绸一个大红喜字都没出现,只在过年时挂了红灯笼,除此以外,一点喜庆气氛都没有。
  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上元节当天,郡王府里终于热闹起来,仆人们忙着布置屋子,花轿和仪仗队也移至府内,赵庭阶当天怕李仲兰生气,一早就带他出去游城,美其名曰“闹元宵”,二人一直在外玩到很晚才归来。
  到了大门口,仲兰抬头看牌匾,疑惑道:“为何要挂红绸,是有什么喜事吗?”
  庭阶心虚诡辩:“今日是元宵,府里会布置一下。”
  进府后,沿路的喜字、喜烛和红绸亮瞎了李仲兰的眼,他瞪着赵庭阶,冷笑道:“上元节也要贴喜字?”
  赵庭阶心知不能再瞒下去,干脆承认道:“兰儿,明日我会娶妻,但是我向你保证,这只是个形式而已,以后我不会再有其他女人。”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说这么多,按他以往的脾气,娶就娶,何必管别人怎么想,就算是兰儿也不例外。
  但如今他居然会害怕兰儿生气,而后者的的确确是暴怒了,李仲兰的右手已幻化出匕首,他冲向赵庭阶,咆哮道:“我杀了你!”


第60章 婚礼
  赵庭阶握住李仲兰手腕,稍一用力,后者手上的匕首就滑落下来,仲兰还想用另一只手打庭阶,却同样被制住,气得他狠狠踩了对方一脚,庭阶的脚趾却似石化一般,没有动弹。
  李仲兰加重力道,用脚跟细细碾着庭阶脚趾,赵庭阶眉心神经质地抽搐着,他将仲兰两只手扣在一起,又将自己的脚从对方脚下抽出,两腿将对方的腿圈住,规劝道:“兰儿,别闹!”
  李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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