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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_清昧-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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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中,顾丘觉得自己胸口处似乎有东西在跳动,还是个毛茸茸的东西,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便毫无方向支棱着两只胳膊去摸,只听“喵”一声,顾丘便觉得身子一沉,一个实实在在的东西便趴在自己身上了。
不知怎的,顾丘总觉得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乌员?是你吗乌员?”顾丘只觉得脑海中电光石火了一霎。其实他迟疑了一下,因为他印象中,乌员最胖的时候,也不可能是这么重的。
“嘿,快过来快过来,这有个人呐,”顾丘模模糊糊听到头顶上一个略青涩的声音道。
“咦,真的是人类啊,不过……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的城下……”另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附和着。
“好了你们两个,此人生得如此俊美脱俗,纵是族长来了,也得逊他三分。”
“谁说的!明明族长才是……才是……最好看的。”
“行了行了,看他这个样子,倒像是受了很重的伤,不如我们将他带上去交给族长吧。”
顾丘再没听到谈话的声音了,不知是失去意识了还是他们真的没再交谈,总之他只觉得喉咙很干很疼,想说什么都被堵在心口处,整个人又像是在梦里,又像是在云端。过了好久,才听到耳边朦朦胧胧一个温柔的很好听的男声有些颤抖道:“你们……在哪发现的他?”
“族长,这个人晕倒在我们的城下,我们不知如何处置,便将他带回来给您了。”
“好,……我知道了,立刻通知药舍!让他们速速送来最好的药物!”
闻言顾丘睫毛微微颤了颤,似乎是很想睁开眼,但昏昏沉沉的大脑让他无力动作,最终只是呢喃了句什么,当然他自己都没听清,别人更没听清楚?那被称作族长的男子似乎还回应了他好几句什么,但他一句也没听清,不知不觉间,竟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顾丘已经是在一间十分干净的小草屋里,依稀回忆起昨天的场景,他真的以为他是在做梦。不过这灵力充沛的身体,还有这手指上已被全部换新的纱布,似乎是有力的证据,证明他昨天确实不是在做梦。顾丘轻轻拆开裹得最严实的一根手指,见里面的血痂已然被清除,就连伤口,也已经愈合了七八成,不禁感叹了一句,这可真是灵丹妙药,灵丹妙药啊!
从这儿下山去,便是泠山一带最繁荣的都市永兴。举目望去,一条宽敞的街道东西延伸,而两旁三层的茶馆,热闹的当铺,高高飘扬着招牌旗帜的酒馆,交相辉映,鳞次栉比。挑担行走者,撑伞摆摊者,驾车送货者,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顾丘一心想着探消息,不知不觉就已经进了一家酒馆。
“哎,你们听说了吗?”一个吃酒吃到兴头上的伙计忽然一拍桌,神秘道:“听说离咱们最近这座泠山上,发生了件大事!”
他这么一说,众人好奇心大起,吃酒的,捏花生米的,都停住了动作,纷纷伸着脖子看向他,活像一群群被掐着脖子的鹅。一位倒霉的酒客还不慎将酒洒在了桌子上,登时就受到一阵强烈的谴责。
“我也是听说,不过你们也都知道,我王大嘴,向来消息还是靠得住的。”
“那你倒是快说啊,总吊着人胃口。”“对啊对啊,最讨厌别人这样了。”众人见他卖了半天关子还是说不到重点上来,都有些着急了。
“咳”,王大嘴响亮地咳嗽了一声,接着说:“听说这泠山上,出了一个兽族,这兽族的族长呢,炼了一个可以呼风唤雨,而且无所不能的法宝,你们要是不信我,哎,上次那突如其来的闪电你们总知道吧。哎呦呦,那么突然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都快把我胆儿给吓破了。对!就那次,那次……听说就是那法宝召唤来的。”顿了一顿,王大嘴继续说:“不过说来奇怪,近来还有一桩怪事,着实怪得可以,你们说,咱们这里本来这么多纵横交错的河道,怎么一夜之间,忽然一滴水也没有了?”
他说的这个现象,顾丘下山时便已经注意到了,他沿途中特意观察了一番,这座城虽无上繁华,但每条河流竟都像被凭空抽干了一样,干巴巴的只剩下河床。也怪不得刚才那位倒霉的酒客单单只是洒了些酒,就要受到众人的谴责。
顾丘站起身来负手走上前去,有些不太合时宜地问了句:“你可知那山中的兽族是什么名字?”
王大嘴闻言猛的一愣,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他很不自然地搔了搔耳根,有些为难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那山中的,是墨猫族。”正当王大嘴尴尬到了一定程度时,一个略熟悉的声音忽然从顾丘身后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乌员:在露脸的边缘疯狂试探
第19章 相聚
众人循声皆不约而同的同时向顾丘身后看去,见来人白衣飘飘,温润如玉,宛若仙人,一时都看得目瞪口呆,就差跪下喊“神仙下凡”了。
“顾兄,好久不见。”白澜清嘴角挂笑,一边向他走来一边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白兄。”顾丘也报以他一个微笑。
酒馆众人见两位不俗男子竟如此熟络,不知谁感慨了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呐。”几位含羞带怯的女子还低下头扎堆窃窃私语起来,一边玩笑一边频频将目光投向二人,然而两位众人焦点却始终视而不见。
白澜清扫了一眼顾丘身后吃酒闲聊的人,顾丘见状立刻会意,两人并排走出门去,留下一群眼巴巴目送他们远去的吃酒群众。
五月的永兴,本该是留连戏蝶时时舞,春草有情花枝低的时候,然而这突兀裸/露的河床,也委实煞了这大好的春景。
“白兄此次前来,想必是有公务在身吧。”顾丘与白澜清信步在湖畔的萋萋芳草上,若不是少了一湖春水,定是一幅不可多得的画卷。
“正如顾兄所言,此行确实是为查清这件永兴城里的怪事,我怀疑此事关系重大,牵连甚广,近来城内定是颇不太平,望顾兄近日无论大小事都多加小心。”
“多谢白兄提醒,只是我还有一事请教。”顾丘说完便顿住脚,不再往前走了。
“不妨说来听听。”白澜清也定住,认真道。
“你方才说的这墨猫族,该去何处寻?”
白澜清面部表情不易察觉地凝了一刻,不过随即便消逝在了春风中,这细微的变化却没逃过顾丘的眼睛。“怎么?”顾丘见他迟疑,不禁开口问道。
“你要寻这墨猫族……”白澜清忽然笑了起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墨猫族向来讲究缘分,有缘千里相见,无缘对面不识,何谈寻找一说?”
顾丘心道白泽就是白泽,果真是博古通今。便谢过他,就要上山。
“顾兄,”顾丘刚走几步就被白澜清叫住,正满腹疑惑,便见白澜清下巴朝自己的身侧一指,“看来顾兄还真与这墨猫族有着不解之缘啊。”
“他们来了。”
顾丘转过身,便见一支规整的马队正朝这边徐徐而来,马队其中只有年轻男子,皆是玉树临风,清隽雅致,无论人还是马,都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顾丘心生疑惑,不禁低声问白澜清:“这墨猫族修阶竟都达到如此程度?”
白澜清定定望着那马队,不知在想些什么,闻言屈起食指蹭了蹭下巴道:“这便是那新上任的神秘族长的功劳了。”
族长?族长。
脑海中忽然一阵晕眩,回放起昨晚的场景来,“不如我们将他交给族长吧……”
“就是族长来了也要逊三分……”
“族长,这个人是我们在城内发现的……”
……
“……你们在哪里找到的他?”
“……速速送来最好的药!”
“吁——”一声勒马的口令将顾丘从昨晚零碎的记忆中拉了出来,顾丘回过神,这才发现他已经不知不觉拦在了马队所经之路的中央,身后是白澜清急忙赶来地脚步声。
“你是何人?为何阻拦我们前进?”顾丘闻声抬起头来,一张气宇不凡的脸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你们可是……墨猫一族?”顾丘才刚从回忆里抽离出来,还有些愣愣的回不过神来,也不走动,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听到他如此发问,那马队头领神色一滞,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顾丘,而后便转过身似乎是和身后一个老者交换了下眼色,众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后,那头领才又转过来对顾丘道:“正是,阁下有何事?”
“我能否见见你们的……族长?”
说完这句顾丘早已经做好了被狠狠拒绝的准备了,本也就没抱太大的希望。然而出乎意料的,那人果断答应了他的请求。
“族长,有人要见您。”头领微微侧身向后,神色极其恭敬。
……
“族长?”
无人回应。
“……族长?”那头领微微一诧,立刻翻身下马,向队伍后方大步走去。
该不会这么不凑巧,这族长不在队里吧,顾丘见半天没人应,心里暗暗揣摩着。
然而下一秒他这个想法便烟消云散了,因为他听到一个慵懒且温柔得令人骨头为之一酥的声音从马队最后方响起:“何事?扰我清修。”虽为责备之意,语调却满满是软糯谦和,似入一口软滑甜蜜的红枣粽,丝丝直勾进人心里。
“……”那头领虽满脸都写上了对“睡觉即是清修”这个言论的不敢苟同,但还是毕恭毕敬道:“非属下要扰您……清修,是有人求见。”
“嗯?”一个与周遭众人显得格格不入的身影从队伍后方猛的坐了起来。之所以说是格格不入,是因为他实在与周围衣整发齐、一丝不苟的众人大相径庭。睡得微乱的一头墨发半披半束,若不是头上那根猩红色的发带歪歪扭扭支撑着,恐怕此人早已经披头散发了。
从顾丘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略有些消瘦的背影,因为他自从坐起来,就一直是背对着他的。
“人呢?哪里来的人?莫不是你看错了?”那族长目光在马屁股后方一通乱扫,诚恳地表示自己连半个人影也没看到。
众人:“……”
这货到底怎么就当上了族长!?
“族长……”那马队头领拼命抑制住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严肃正经。“人……在你的后面。”
闻言那族长才将身子缓缓转过来,两条腿屈膝盘在马背上,一条胳膊支着头,两根手指还在光滑的下巴上捏来捏去,懒洋洋的目光在面前人的脸庞上逐一扫过。
好漂亮的异瞳!这是顾丘第一眼看到这族长正脸的反应,若不是他的眸色一棕一蓝,这双眼睛竟左看右看都与乌员的一般无二。顾丘其次注意到的,便是他被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脖颈。
我注意这个干嘛?顾丘自己心里也犯嘀咕。但很明显的,他这一身行头,绝对不是墨猫族传统的服装,也许族长兴趣比较特殊?
那双一棕一蓝的大眼睛无精打采的从面前人脸上扫过,那眼神甚至让众人觉得,再看几眼,族长坐着就会又睡着了。
忽然,不知看到了什么,那双琉璃一样的漂亮眼睛,猛的睁大了开来。
顾丘顺着他的目光环顾了四周,忽然发现这族长似乎看的是自己。
两人四目忽然相撞,斯情斯景,一眼十年,恍若隔世。
顾丘不禁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这才反应过来,本来就是自己拦在路中间称要见他的,这个眼神倒也不足为奇,只是……只是……
他总觉得这眼神除了惊讶以外,还有别的一种感情,至于具体什么感情,他也说不清楚,就好像自己是他久别重逢的知己,或者更大胆一些,更像是……恋人。
四周一片尴尬的寂静,顾丘见他沉默不语,便直起了身,正了正神色道:“阁下就是墨猫族族长?”
那族长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将盘起的双腿放了下来,正襟危坐道:“……是。”
“哦,事情是这样,在下昨日习心法时不慎受到反噬,多亏一位未曾谋面的族长慷慨施药于我,这才脱离险境。今日稍作打听,便知这山上只有一位族长,特来谢族长的救命之恩。”
顾丘这番话说完,那族长慵懒的神色已经完全收了起来,好半晌,才将眼睛垂了下去:“我……我姓赵,叫我赵公子就好,不必唤我族长。”
顾丘大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寻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便欠身向他拱了拱手:“多谢赵公子救命之恩。”
那族长见他躬都鞠上了,连忙在马背上一撑跳下来,将他扶了起来,眼神飘忽地嗫嚅道:“你不必谢我的……”
顿了一会,他继续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顾丘分明从他那句“你不必谢我的”里听出了弦外之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脑筋一转便答道:“实不相瞒,鄙人几年前不幸遭遇不测,以至于记忆尽失,早已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白澜清:“……”
顾丘说完特地注意了那族长的表情,见他面部表情空白了一瞬,整个人似乎都进入了一种虚无状态,好半天,才晃过神来,拍了拍顾丘的肩膀安慰道:“忘了……便忘了罢,省的去执着于锥心的事。”
只是,真的,全部都忘了吗?
忘了,便是忘了吗?说过的话,也不算数了?
这句话与其说是安慰顾丘,不如说是安慰他自己。
顾丘凝视着他的眼睛,浅棕淡蓝,一半皓月,一半瀚海,的确很漂亮。
“既然如此,赵公子不妨赐名于我,如何?”顾丘突然开口道。
那族长定定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里不知压抑了多少种情愫,他的眼睛看起来水雾蒙蒙的。
“往昔吾一挚友姓顾,这滚滚红尘,颠沛流离,既是无缘,不如相忘,如若不嫌弃,便应顾忘尘此名吧。”
顾丘一愣,挚友……姓顾……?莫非……
但他很快否认了自己脑海中那个比较疯狂的想法,随即正色道:“好名字!好名字!”
沉默良久的白澜清忽然走上前来,对二人道:“近来的怪事,想必赵公子已有所耳闻,既然顾公子心怀感恩,不如我们一同追查此事,也好还泠山一个山清水秀,赵公子意下如何?”
顾丘闻言偷偷瞄了他一眼,见白澜清也正看他,便对他传了个“你真懂我”的眼神,两人在面无表情之下心里偷偷乐。
赵公子见推脱不掉,也只好同意。
“请吧。”之前那位头领不知什么时候已为他们准备了两匹骏马,做了个“请”的手势。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疯狂上星……耽搁了文,实属抱歉。
然后悄咪咪辟了个小家,众神齐聚仙门世家:836593560
有法(hong)器(bao)领哦( ‘…ω?? )
第20章 遇袭
顾丘心里登时“咯噔”一声。
他还没骑过马。
向来都是飘来飘去瞬移惯了的,冷不丁给匹良驹当坐骑,还当真适应不了。
“顾公子,你怎么了?”那头领见顾丘迟迟没有上马,不禁问道。
“啊……那个……”顾丘嘴角微抽地坦然接受了众人疑惑的目光,随即一本正经道:“我尚未骑过马,恐驾驭不住。”
“……”
“那顾公子上来吧,上我的马,我来骑,你坐着就好。”顾丘根本不用抬头,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说话的是谁,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浮上眼底。顾丘随即应了声“好”便纵身一跃,准确地稳稳落在了族长身后的马背上。
“顾公子坐稳了。”族长轻轻对他说了句,那特有的腔调如丝丝缕缕勾魂的琴弦,拨动着顾丘的心扉,引得他不由自主地去注意那族长的侧颜来。盯着那白玉一般的下巴,一种不知名的情愫从心尖冒出来。
“从这条河流开始,再往西皆是一片干涸,赵公子,你们城内,近日里可来了什么奇怪的人?”白澜清的声音适时响起,顾丘如梦初醒一般,终于没再专注于族长的下巴。
“城内我是不常去的……哎十箐,你近来下山可曾发现什么奇怪的人没?”族长忽然问马队头领。
“人我倒是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但这么一说来,倒是有一件事真的奇怪。”
“何事?”白澜清急忙问道。
“我们此处以往是没有剧毒之物的,可近日来,却频频出现毒蛇伤人的事情来,而且那蛇毒性极强,一旦被袭击,只需一炷香的时间便足以毙命。对于此事,我也只是略有耳闻,所以不敢稍加言论。”
白澜清没再问下去了,因为即便不问,他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
一时间四周陷入了沉寂,马队依旧旁若无人地悠哉悠哉,大家的脸色,却都不怎么好看。
正走着,前面的人忽然“啊”的一声尖叫,众人刚想问他怎么了,便见他哼也没哼,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发生了什么?”族长担心墨猫族成员的安危,一个翻身下了马,便奔向刚才出声那人。
留顾丘一个人僵硬地骑在马上
,动也不敢动。
只见那人双目圆瞪,一张脸惨白得像寒冬腊月里刚从冷水里捞出来一样,乌青的嘴唇微张着,似乎急切的想呼吸最后一口空气。
族长探探他的脉搏,又探探鼻息,轻轻对众人摇了摇头,显然,已经没救了。
然而还没等他站起身,便听队中有人大喝一声:“小心!”紧接着族长就被人裹进怀里扑了个正着,两人卷在一起在地上滚了数遭,族长的头忽然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他揉揉头抬头一看,顾丘正满目担忧地同他对视着。而他刚才所在之地,已被鲜血代替,不知谁已经中了招。
“快!保护族长!”十箐顿时发现了不对劲,随即下了命令。只见山间不知何时已笼上一层浓浓的雾,苍郁的树木隐于其间,或明或暗,如鬼魅一般。一种不知名的鸟雀突然欢快地叫起来,乍一听,好似上百个人在不停地狞笑。马儿喘着粗气嘶鸣起来,怎么也不肯再往前走半步。
“什么时候起的雾?”浓雾中不知谁问了一声。
“没人注意,这雾就像是凭空而来的,不知道有没有毒。”不知谁答了一声。
“这不是雾气。”第三个人开始参与进来,可顾丘一下就听出这是白澜清的声音。“是山间的瘴气,你的担心是对的,它确实有毒。”
不知名的参与者:“……”
有毒还如此淡定……
“都把这个戴上。”话音刚落,众人便觉手中多出一条手帕类似的东西来,现在这个情况,想找个人面面相觑都难,求生欲之下便也只能按白澜清的话照做。
“你没事吧。”顾丘低头看了看还在自己怀里躺着的族长,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哦没事了,谢谢你啊。”族长猛的回过神将自己与顾丘的距离拉开了些,浓浓的瘴气中,谁也没有发现,他一张脸红了个遍。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突如其来的一阵声响却让众人都警戒起来。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声音,像风吹草木,又像是瘴气中飘着成百上千衣服相互摩擦。
顾丘刚要将刚站起身的族长拉回身边,却见他忽然旋身一跃,一身白衣在瘴气中却散着星星点点的金光,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顾丘真想由衷赞叹一番。待再转过身时,手里已多出一把扇子来,他悠悠扇了几下,忽然将左手按在扇缘上利落一抹,那扇子噬了他的鲜血,好像异常兴奋,一时灵力四处迸溅。那族长将灵力汇聚在右手上,向前反手一挥,面前的瘴气顿时变得不堪一击,像一缕青烟一样随风消逝了。
“族长!你没事吧。”雾气一散,众人也终于视线清晰起来,十箐连忙过去扶住了族长,却见他注意力根本不在这边,两只眼睛瞪大了看向远方,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远处一群黑压压的黑云一样的东西正在急速逼近,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登时掩了半边天空。
白澜清只看了一眼,顿时神色一凛,见众人已做好御敌准备,连忙冲众人吼道:“是嗜血蝠!不要硬敌!快躲起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黑压压一片以众人意想不到的速度迅速逼近,十箐甚至听得到那些蝙蝠互相拥挤产生的“唧唧”声,瞬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顾丘一推目瞪口呆的十箐:“这个时候了想什么呢!快!护好你们的族长,快跑!”十箐回过神来,见顾丘已经奋不顾身冲在了最前方,便扶起由于过度消耗灵力已经昏迷不醒的族长,冲他喊到:“那你怎么办?”
顾丘浑身已经变成了骇人的血红色,一双眼睛浸了血一样烧得火红,闻言头也不回地冲向前方,只留下一句:“你只需好好保护你们的族长!”
十箐狠狠咬了咬牙,虽心里千万个不愿,但随即还是果断命令众人向后方撤退。“铮”一声,沉霜出鞘,白澜清与顾丘并肩站在了一起。
“听我一言,顾兄,我已发出信号,我的援手马上就会赶到,你快走,这是我们仙界和他之间的恩怨,与你没有干系。”白澜清剑气一指,最快冲过来的一排嗜血蝠随之坠落在地。
“我与你口中的他确实并无恩怨,但这里的东西目标是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知道你们在追寻什么,如果此事非要有一个了结的话,我一定不会作壁上观的。”顾丘一团火将两排嗜血蝠烧成灰烬,又一下将一只近身的甩飞出去,百忙之中才抽出空回应了一下白澜清。
两人再没多说话,因为越来越多的嗜血蝠已将两人淹没在蝠群中,隐隐约约才能显现出一红一白两道人影来,但随即又被一片漆黑吞没。
“大人!”就在这时,只听空中一阵铮铮拔剑声,白云樵挥剑率先冲了下来将一只偷偷摸摸要袭击的嗜血蝠削成一团肉泥。其他子弟也纷纷冲下来,局势终于得到了缓和。
十箐带着众人撤到一方较为宽敞的山洞,亲自到洞外抱了些干枝枯叶进来,生了堆火,小心的将族长放在地上,背靠在山洞一侧。
“十箐将军,你怎么知道这儿有个山洞?”劫后余生,一位成员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笑着问道。
还没等十箐回答,另一个就插了进来: “哎这你也问,万一这是十箐将军那啥的地方……哎嘿嘿你懂吧。”
那人会意一笑:“哎嘿,懂,我懂,嘿嘿嘿……”
“住口!”十箐有些愠怒地瞪了他们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功夫开我的玩笑。”见几个小年轻被吓老实了,这才站起身:“你们看好族长,我出去找找两位恩人。”说完拿起剑便走了出去。
“啧,十箐将军居然发火了。”
“我也是第一次见他发火,哎不过你说……那两个人……”
还没等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只听几声微弱的咳嗽声,族长睫毛微颤了几下,有些挣扎地醒了过来。
“族长!”
“族长你醒了!”
“族长你怎么样?”
族长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
“顾公子呢?”
众人没想到他一醒来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便老实交代:“顾公子让我们带你先走,他断后。”
“你们……”闻言族长秀气的眉毛顿时拧在一起,衬着苍白的脸色,竟然有一种病态美。但接下来的话就不怎么符合这种形象了:“一群蠢货!”
众人这下真的哑口无言了,要说十箐将军发怒了,他们还能理解,因为他毕竟是一位武将。但这族长骂人,还真真是姑娘家长了大胡子————不可能。
下一秒他们就看到族长不知哪来的力气霍地站起身,拖着虚弱的步伐,扶着山洞就要出去,一人眼疾手快一把搀住他:“族长,你要去哪儿啊”
“废话,出去救人!”
“十箐将军已经出去看了,您看您这个样子……还是不要去了吧。”
族长没听他继续废话,一掌把他推开,刚走出山洞,便看到十箐后面跟着两个熟悉的人。
他一眼便看到尚未从杀气中恢复,正红着眼睛的顾丘,一口气登时松了下来,便兴奋地喊了句:“顾公子!”
顾丘眼中的红光霎时退了下去,他疾步走过去扶住了族长,关切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呢?……你也没事吧?”
良久无人回应,族长还以为顾丘在想什么,抬头看向顾丘,这才发现,他的神色不对劲!
像是被什么魇住了一般,顾丘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眼睛里的红光忽明忽暗。
“顾公子,你怎么了?”族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何突发此状。
然而顾丘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他一下用力挣开族长的手,自言自语喃喃道:“通焰,通焰在附近,我要去找通焰。”说完一个转身,瞬间消失在了族长的面前。
“糟糕。”白澜清望了望天空一轮皓月,旁若无人地说了一句,便将沉霜入鞘,两步也消失在了众人面前,跟了过去。
“十箐,率众人回去!快!我去去就来。”族长说完还没等十箐反应过来劝告,便也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第21章 兽群
“顾丘!”白澜清在后面大喊了一句,他是最快追出去的一位,隐约可以看得到前面有个黑红色的影子,十有八九就是顾丘。那影子移动得极快却很有方向性,好像已经确定好目的地了似的。
本来保持这个距离,白澜清还是有希望追上顾丘的。可穿过一片树丛后,也不知道顾丘在前方看到了什么,突然就开始加速。白澜清只得竭力去追,却发现他很快就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一条河流突兀的在顾丘面前横着,水流平稳,映出深蓝色的天空和皓月的浮影来,天空水面竟如对称展开,让人掂量不清孰上孰下。
奇怪,永兴城方圆之内皆是一片干涸,为什么偏偏这条河如此与众不同?白澜清端着下巴思忖着,眼睛不由得向对岸看去,这一看,他就猛地睁大了眼睛,便不由脱口叫道:“顾丘回来!!!”
只见对岸不知何时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半人高的各种族群的野兽,有些甚至已经修成了最高阶级,幻化成各种各样的人形。他们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对岸神志不清的顾丘,喉咙里低低发出野兽专有的威吓声。
但是顾丘现在仿佛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像是没有了所感所知。所以当一头呲着尖牙的野狼从对岸踩碎这平静的月光涉水冲过来时,他浑然不觉。
“多去几个,宝贝儿们,你们不是特别恨他么?”一个黑影悠然坐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慢吞吞吐出这几个字,接着他抬头望了望,又自言自语道:“真是良月知时节啊。”
白澜清明显发现了还有别的人在这里,但当务之急他也顾不得太多了,那头狼就像发了疯一样冲向顾丘,眼看着就要扑过去了。白澜清沉霜剑刚拿在手里,就见顾丘身旁一道闪电般的白影出现,“刷”一下,那野狼的头便凌空飞了出去,砸在河水里,染红了月亮。
“顾公子交给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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