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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十三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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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在前,是一位身着黑衣,脸色神情冷峻凛人的少年书生,马鞍旁挂着一只蛟皮长袋。

黄马在后,是一位圆圆脸孔,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模样儿天真活泼惹人喜爱,身穿布衫裤,年约十三四岁的大男孩。

大男孩腰间斜佩着一柄鳄鱼皮鞘、象牙把柄的弯形短刀,马鞍旁则挂着一只四尺多长黑布长袋。

黑布长袋内装何物?久闯江湖的人一望即知,那里面装的必然是柄长剑之类的兵器无疑。

这大男孩好神气,十三四岁的年纪,竟然携带着长短两件兵刃。

由此可知,这大男孩必定有着不凡的武功身手,身怀绝学,不然……

不过,话回过来说,这大男孩若是果真身怀绝学功力,身手不凡,那前面黑马上的黑衣少年书生,则更必是个高手!

两骑健马飞驰到了一家“兴隆”客店门外,黑衣少年忽地一收马缰停了下来,回头朝后面黄马上的大男孩说道:“荣弟,你很累了吧?我们就在这里落店休息一会,然后再去‘岳阳楼’尝尝湖鲜,乘夜雇舟一游夜岛,好么?”

原来这两人,正是那十三郎和东方兆荣。

东方兆荣闻言,立即一点头道:“好!十大哥,你怎么说便怎么好。”

十三郎一笑,飘身下了马背,解下马鞍旁的蛟皮长袋,东方兆荣也跟着跃下马背,解下黑布长袋,提在手里。

这时,“兴隆”客店里已经迎出来一名三十岁上下年纪,身体精壮的店伙计,朝十三郎和东方兆荣哈着腰,满脸堆笑的说道:“两位公子请往里请,小店的房间最干净最清静。”

边说着,边伸手接过了十三郎和东方兆荣手里的马缰绳。

十三郎星目深望了这名精壮的店伙计一眼,道:“小二哥,我们要一间最清静的上房。”

那精壮的店伙计忙不迭地点头道:“有,有!小店的上房不但最清静,而且设备夸称全岳阳第一,公子您看了包准满意。”

十三郎淡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那精壮的店伙计说话间,已把手里的马缰,交给了另外专司饲马的伙计,朝十三郎一哈腰,道:“两位公子请跟小的来,小的为公子带路。”

说着抬腿迈步在前,往店里走了进去。

经过店堂时,十三郎星目一扫柜台里坐着的帐房先生。

那是个五十多岁年纪,颏下留着一撮稀疏的山羊胡子,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眼镜的精瘦老头儿。

帐房先生的两只眼睛,本在透过老花眼镜,向跨进店堂来的十三郎凝目注视,脸上微现异色,一见十三郎的目光扫视过来,心中似乎微微一惊,竟连忙头一低,避开了十三郎的目光。

十三郎虽然并不识得这位帐房先生,但是因他那有点异于常态的举动,立时引起了十三郎的一丝疑念,心中不由为之暗暗一动。

不过,他并没有在店堂里稍事停留,也未朝那帐房先生多望上一眼,装着毫未在意的神色,潇洒地跟在那名带路的伙计身后向里走去。

穿过两重院落到了一排环境清幽的房舍之前,那名店伙计伸手推开当中一间的屋门,侧身哈腰,含笑地说道:“两位公子请看看还满意不?”

十三郎迈步跨入屋内,星目略一扫视,颔首道:“很好,就这间好了。”

店伙计又满脸笑意地哈着腰道:“两位公子请稍坐休息会儿,小的这就去泡茶拿水来。”

说罢,转身快步而去。

十三郎随手把手里的蛟皮长袋放在桌上,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向东方兆荣笑了笑道:“荣弟,这几天马不停蹄,一个劲的赶路,你大概很累了吧?先坐下歇息吧!”

东方兆荣一边摇着头,一边眨动着两只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打量着这间客室里的布置设备,道:“累是有点儿,但并不很累。”

说话间,也把手里的黑布长袋放在桌上,在十三郎对面的一张椅子坐下,话锋忽地一转,道:“十大哥这客房布置得好漂亮,我还是头一回住呢!”

十三郎淡然一笑道:“这样漂亮的客房我也从未住过,刚才那店伙计确未吹嘘,这样的上房不但是全岳阳足可夸称第一,就连那天子脚下,北京城里的大客店,像这样漂亮的上房只怕也很少见。”

东方兆荣点了点头,大眼睛略一眨动,忽射奇光地望着十三郎问道:“十大哥,刚才那个店伙计,您看出来了没有?”

十三郎星目异采一闪,道:“荣弟,你已经看出来了么?”

东方兆荣点头道:“小荣只看出来一点儿,不过还拿不定。”

十三郎道:“那就说说你看出来的那点看看。”

东方兆荣眨眨大眼睛道:“脚步沉稳矫健,双眼灼灼有神,似乎不是个普通的店伙计。”

十三郎颔首道:“够了,你说得一点不错,他确实不是个普通的店伙计。”

东方兆荣道:“十大哥,等会他来了,要不要我试试他?”

十三郎笑道:“赶了几天路,没有机会顽皮,你有点坐不住了,是不是?”

东方兆荣一伸舌头,道:“十大哥,您好厉害,我还没有顽皮呢,您就先把顽皮的帽子给小荣扣上了!”

十三郎笑了笑,忽然低声说道:“那家伙身手虽然看似不差,但是还不值得你出手试他,要试就得试个像样儿、够份量的,你明白么?”

东方兆荣大眼睛一眨,疑惑地道:“您是说那个架着老花眼镜的帐房先生?”

十三郎颔首一笑,道:“你可是不相信么?”

东方兆荣连忙摇头,“不!十大哥您看的怎会有错,小荣哪会不相信。”

十三郎道:“那你还有什么疑惑的?”

东方兆荣脸色不由微微一红,讪然笑了笑,道:“小荣只是疑惑那个瘦老头儿,会不会真能够得上份量?”

十三郎道:“这么说,你还是不信我的话?”

东方兆荣神情一窘,连忙又摇头道:“这个……这个……”

他接连说了两个“这个”,竟未“这个”出一句解释来,一张脸孔不禁胀得通红,终于垂首赧然不语。

十三郎笑了笑,道:“荣弟,那帐房先生看来虽然十分的不起眼,但是我敢说要比那个店伙计够份量得多了,这是因为你没有注意,所以才未发觉。”话音一顿又起,接道:“不过,目前可不准你去试他!”

东方兆荣一抬头,问道:“为什么?”

十三郎又问道:“荣弟!我问你,你将如何试他?”

东方兆荣眨眨眼睛道:“自然是找机会了。”

十三郎道:“我知道是找机会,但是理由?”

东方兆荣微微一怔道:“这个……”

十三郎道:“找机会也就是找理由,对不?”

东方兆荣眼睛一亮,点头道:“这难道不够么?”

十三郎淡然一笑道:“荣弟,我再问你,你知道他们是什么路道么?”

东方兆荣摇摇头道:“如是知道,也就不会想找机会试他了。”

十三郎道:“但是我却正因为,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路道,所以目前才不准你去试他,这道理,你明白么?”

既然不知对方的“路道”,按常情就应该让东方兆荣去找机会试试“摸底”,怎地竟反而不准东方兆荣去试,还问东方兆荣明白“道理”不?

这是什么“道理”?

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东方兆荣既被其胖和尚师父喻作“小鬼灵精”,其聪明智慧已是不言可知。

十三郎不准他去试的“道理”是什么,东方兆荣大眼睛转了几转,终于突有所悟,双眉微微一扬,道:“小荣明白了!”语声倏然一低,接说道:“十大哥,你是怕‘打草惊蛇’,怕他们是‘追魂堡’的眼线对么?”

“不错!”十三郎颔首道:“刚才我经过店堂时,那帐房先生似乎很注意我,可能已经猜料到我是谁了,你要是一试他,岂不令他更加提高警惕了么?”

果然是这个“道理”,“小鬼灵精”毕竟不同等闲,确实聪明过人!

东方兆荣点了点头,眨眨大眼睛,又问道:“那么,什么时候才可以试他呢?”

十三郎微一沉思,道:“那就得要看情形。”语声倏然一低,道:“大概是那伙计来了。”

话音甫落,门口已出现一人,但是意外地并不是那个店伙计,而是一位人品俊秀潇洒的白衣少年美书生。

白衣书生身形一现,立即朝十三郎一揖,拱手道:“十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十三郎脸色微微一变!

但旋即镇定地站起身子,拱手欠身道:“是的,阁下。”

原来是熟人,这白衣少年美书生正是前次在洛阳城外荒坟场,以三招奇奥绝伦的掌法,迫得十三郎认败的贺云卿。

贺云卿笑了笑道:“十阁下,我可以入内谈谈么?”

十三郎淡淡地道:“当然可以,阁下请进。”

贺云卿微笑道:“如此,请恕我冒昧打扰。”

说着潇洒地举步入室,也不待十三郎肃客让坐,竟自在十三郎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望着十三郎笑道:“十兄请坐,请恕小弟不徒作虚礼客套了。”

十三郎浓眉一轩,道:“如此才好,也才是我辈英雄本色。”

说着也就落了座。

贺云卿笑了笑,目光倏然转望着东方兆荣问道:“小兄弟,你认识我吗?”

东方兆荣自贺云卿现身,圆圆的脸孔上就显露着奇异的神情,两只明亮的大眼睛,闪灼着奇采地在贺云卿的脸上、身上直打转。

“小鬼灵精”的这种神情,贺云卿看在眼里,心中虽忍不住有点暗暗好笑,但是表面上装着视若未睹的样子,直到此刻,这才望着东方兆荣发问。

东方兆荣闻问,立即眨动着大眼睛道:“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时却……”

贺云卿笑接道:“想不起来,是不是?”

东方兆荣点头道:“正是一时想不起来。”

贺云卿笑道:“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要多费脑筋去想了,明白么?小鬼头。”

为什么“不要想了”,东方兆荣本来不明白,但是由于最后的那一句“小鬼头”,却使东方兆荣明白了,心中突有所悟的大眼睛陡地一亮,惊喜地道:“啊!您是……”

贺云卿飞快地接口说道:“贺哥哥,你呀白了么?”

“贺哥哥”就“贺哥哥”,为何还要加上一句“你明白了么”?

这话实在有点耐人寻味。

“小鬼灵精”就是“小鬼灵精”,聪明伶俐过人,一点即透,连忙点头道:“小荣明白了。”

点头答话间,大眼睛连连眨动,忽然笑嘻嘻地道:“贺哥哥,您这么一改装束,好漂亮呀!嘘嘘,难怪小荣要认不出您了。”

敢情东方兆荣和贺云卿是认识的,只是贺云卿原来不是这个装束而已。

十三郎在旁听得心中不由暗暗忖道:“贺云卿原来是个什么样的装束呢?……”

他暗忖中,贺云卿已经笑说道:“小鬼头,你现在不是已经认出来了么?”

东方兆荣笑嘻嘻地道:“要不是那句‘小鬼头’,小荣又怎会认出您呢!”

东方兆荣的口气,显然他和贺云卿不仅原本认识,并且还是时常见面很熟很熟之人,“小鬼头”也正是他们平常习惯的称呼无疑!

否则,东方兆荣又怎能由一句“小鬼头”的称呼上,立即悟出、认出改换装束的贺云卿来呢!

东方兆荣眨眨大眼睛道:“贺哥哥,您和十大哥动手,不用说,一定是您输了,对不?”

贺云卿双眉微扬,道:“小鬼头,你凭什么认定是我输了?”

东方兆荣道:“什么也不凭,因为小荣心里十分明白,您的功力虽然比我小荣强胜一筹,但却绝对强不过十三郎,胜不了十大哥!”

言下对十三郎的武学功力,似是充满着极深的信心!

贺云卿笑着望了十三郎一眼,说道:“小鬼头,看来你对十大哥的武学功力,信心到是十分强得很嘛!”

他这声“十大哥”是跟着东方兆荣的口气喊的,是以喊来极其自然,全无半点扭怩异样之态。

东方兆荣正容说道:“当然!以十大哥的一身所学造诣修为,放眼当今天下武林,实在很难找出一两个敌手呢!”

这话,说的确是实情,也绝未替十三郎吹嘘。

他说的虽然确是实情,绝未有半点吹嘘,可是,十三郎本人却听得眉头不由微微一皱,忍不住接口说道:“荣弟,不许你说这种夸大之言,落人讥议……”

东方兆荣眨动着大眼睛道:“十大哥,小荣说的乃是实话,而且这话也不是小荣说的呢!”

不是他说的是谁说的,十三郎心里自然雪亮,但是他仍然摇头道:“也不许你这么说!”

贺云卿突然含笑说道:“十大哥,兄弟和小荣说话,请你不要插嘴打岔好么?”

十三郎道:“贺兄,这并非是在下要插嘴打岔,实在是……”

不待十三郎话完,贺云卿又接口道:“是怕别人听了会不顺耳,因而引起反感麻烦,是不?”

十三郎浓眉微微一挑,道:“在下虽然并非怕什么麻烦之人,但是总觉得……”

贺云卿再次含笑接口道:“十大哥,兄弟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兄弟应该除外,因为兄弟绝不是那种气量狭窄之人!”

十三郎星目异采一闪,道:“如此说,贺兄是不会介意的了。”

贺云卿摇头道:“十大哥你请放心,兄弟绝不会介意这种话的。”语锋微微一顿,倏又目视东方兆荣问道:“小荣,你说这话不是你说的,是谁说的?”

尽管东方兆荣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对胖和尚师父,除非胖师父沉下脸时,心中有着畏惧外,可是对于十三郎,尽管十三郎对他的言语态度都十分温和,但十三郎那冷峻高傲的气质,在他的小小心灵上,却有着一股无比的,不可冒渎的威仪,怀着十二分的敬服,由敬而生畏!

是以闻问之后,不由有点犹豫地,两只大眼睛试探地望望十三郎,见十三郎并无任何表示,这才回答贺云卿说道:“是胖师父说的。”

贺云卿一听是胖和尚说的,倒不禁有些颇感意外地怔了怔!

因为贺云卿深知胖弥勒的性情为人,虽然滑稽诙谐,游戏风尘,有点玩世不恭,但是向来从不轻言赞许人,纵或有时赞许人一两句,也只不过说两句“马马虎虎”、“过得去了”之类的话,最多也只赞扬一句“不差,可以当得上武林一流好手,天下皆可以行得了”而已。

前回在洛阳西城外,贺云卿虽曾以佛门罕世奇学“幻影掌”的精粹三招,迫得十三郎垂手认败,但是他心里也十分明白有数得很,那是十三郎一时不察,才上了他的当,若是知道那是佛门“幻影掌”的话,他岂能占得丝毫便宜,论功力武学,他也有自知之明,绝不是十三郎手下百招之敌!

其实,这是他贺云卿高估了自己,并不了解十三郎的师承和实际武学功力,否则他就不会有“不是百招之敌”的想法了。

也就是因为他对十三郎的师承,和实际武学功力并不了解,才对东方兆荣的话感到意外惊讶,有些怀疑不信真是胖和尚说的,不相信十三郎的一身武学功力,高到比他想像的还要高,竟然高到武林难有敌手之境。

然而尽管他心中有点不信,可是东方兆荣那种素来少见的正经神情,却又使他觉得东方兆荣的话,似乎绝非子虚,确有可能是出之于胖弥勒之口,因此他心中不由暗暗忖道:“难道是胖和尚对东方兆荣故作夸大之词不成?……”

可是转而一想,又觉得似乎有点不对,认为这实在没有道理,也不合胖和尚的为人和性情。

东方兆荣既是聪智过人的“小鬼灵精”,贺云卿脸上那犹疑不信的神情,他焉有看不出的道理,是以,就在这贺云卿疑信参半的暗暗忖想之际,“小鬼灵精”突然嘻嘻一笑,问道:“贺哥哥,你可是不信?”

这话,问得贺云卿的俊脸不禁微微一红,一时之间颇为有点不好回答。

的确,当着十三郎面前,他怎好点头答说“不信”呢?

若是摇头说“信”,则未免有点言不由衷,而他也不愿作此违心之言。

幸而他也是个聪明绝顶,极具急智之人,心念电转之间,立即微笑着改变话题地望着东方兆荣,反问道:“荣弟,你知道我和十大哥动手的结果,是谁胜了么?”

东方兆荣对于此问并未立刻作答,因为他想到贺云卿此刻突然提出此问,很显然的是贺云卿获胜无疑!

但是,贺云卿真能胜得了十三郎么?

他实在不敢相信,于是,他一双大眼睛不由地,含着询问之色地转望了十三郎。

十三郎一见他目光转望过来,自然明白他的心意,遂即淡笑了笑,道:“是我输了!”

话出自于十三郎的亲口,东方兆荣不信也非得相信不可了。

但是,他大眼睛转了转,竟忽地一摇头,道:“不,我不相信!”

贺云卿问道:“为什么?”

东方兆荣道:“不为什么,小荣就是不相信!”

贺云卿道:“可是总应该有个道理呀?”

东方兆荣道:“小荣的道理,也就是不相信十大哥会输!”

贺云卿笑道:“这是十大哥亲口说的,难道你不信十大哥的话?”

东方兆荣摇头道:“小荣自是不会不信十大哥的话。”

贺云卿道:“那你为何不信?……”

东方兆荣接口道:“以小荣猜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

贺云卿道:“你以为会有什么缘故?”

东方兆荣沉思地眨了眨大眼睛,道:“以小荣猜想,若不是十大哥存心相让,便是十大哥一时未注意,上了你的当所致。”

贺云卿笑笑道:“以十大哥的才智,你想会有可能上我的当么?”

东方兆荣微一迟疑,摇摇头道:“这似乎……”

下面未说出的话应该是“不会”两字,但却被十三郎摆手阻住,低声说道:“店家来了。”

倏地转向贺云卿,朗声说道:“贺兄来此几天了?”

贺云卿也立即朗声答道:“小弟来此已经两天了,因贪恋这里的湖光景色,所以才想多玩两天,想不到竟而得和十大哥相遇……”

说话间,那名年轻精壮店伙计,已提着茶水走了进来,一见贺云卿在座,只微感意外地怔了怔,随即谄笑道:“二位公子原来是认识的,这真太巧了。”

贺云卿笑说道:“是啊!我一个人正感有点寂寞乏味,如今可好了,有伴啦!”

店伙计笑道:“如此三位公子正好结伴同游,在此地尽情地多玩上几天了。”

贺云卿点了点头。

店伙计放下茶水,并替三人倒了三林热茶,这才哈哈腰笑问道:“三位可要吃点什么不要?”

十三郎摇头道:“不必了!我们歇会儿到岳阳第一楼去吃湖鲜去。”

店伙计道:“那也好,小的是专职伺候这里上房客人的,三位如有什么事情,请招呼小的一声就好了。”

说罢,朝三人哈了哈腰,出房而去。

房内有着刹那的沉默,直到店伙计的脚步声去远了之后,十三郎这才目视贺云卿问道:“贺兄也住在这后院上房中么?”

贺云卿伸手指指隔壁的上房,点头含笑道:“小弟就住在那边。”

十三郎又问道:“贺兄可是要兄弟履行赌约来了?”

贺云卿连忙摇手道:“不是,不是!十大哥你休要误会。”

十三郎道:“但是在下却希望,你贺兄能够早点提出赌约之事。”

贺云卿笑问道:“那是为什么?”

十三郎道:“因为早点行完赌约,在下也好早点了却一桩心事,免得有如芒刺在背似地,常挂在心头。”

贺云卿眨眨眼道:“十大哥如此一说,小弟虽有让你十大哥如愿之意,可是……”语锋微顿,沉吟了刹那,接道:“小弟,目前实在还没有想到,有什么需要请你十大哥帮忙代办的事情,所以也就只好请你原谅,暂让小弟保留着这份光荣的权利了。”

十三郎耸耸肩道:“贺兄要如此,在下就无可奈何了。”

东方兆荣在旁虽然还不大明白,二人所言的“赌约”是怎么回事,但从谈话中已略知大概,不由转动着一双大眼睛,插嘴说道:“贺哥哥,您何不就随便找桩什么事,请十大哥帮忙代办一下不就结了么,何必定要保存着这份权利,使十大哥心中不安呢!”

贺云卿星目忽地一瞪,道:“小鬼头,你知道什么?要你多嘴!”

东方兆荣嘻嘻一笑,道:“不要我多嘴就不多嘴好了,不过……”

贺云卿星目倏又一瞪,截口道:“小鬼头,你是想找打么?”

东方兆荣吐了吐舌头道:“好凶!”

说着却朝十三郎做了个调皮的鬼脸。

十三郎见状不禁莞尔一笑,倏又目视贺云卿问道:“那么贺兄的来意是……”

忽然想起贺云卿和东方兆荣原本相识很熟,是以立即顿声住口,停下了话锋。

但是贺云卿却朝他微微一笑,道:“小弟是因为听到你和小荣的谈话,特地向你们释疑而来。”

“哦……”十三郎淡淡地道:“如此说来,贺兄倒是有心人了。”

贺云卿俊面不由微微一红,讪讪地道:“十大哥,小弟实在并不是有心窃听的。”话锋一顿又起,接道:“十大哥,这里的帐房先生,你们不用试他了。”

十三郎星目异采飞闪地道:“贺兄知道他的出身来历么?”

贺云卿摇头道:“小弟虽然尚不知他的出身来历,但却已知他是当今江湖上,一个新崛起的组织‘七星宫’的部属,这间客店也就是‘七星宫’的联络处所。”

十三郎惊奇地道:“你也知道‘七星宫’?”

贺云卿道:“小弟是前夜才知道的。”

十三郎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贺云卿道:“和刚才无意中听到十大哥和小荣的谈话一样,偶然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

十三郎道:“在什么地方?”

贺云卿道:“也就在这间屋子里。”

十三郎道:“什么时候?”

贺云卿道:“前天午夜时分,正当小弟行功调息进入天人交会,浑然忘我之际。”

十三郎道:“他们谈话的声音,一定很低很低吧?”

贺云卿点头道:“是的,若非小弟正值行功之际,虽是夜静更深,万籁俱寂的时分,虽只是一墙之隔,恐怕也未能听得到呢!”

十三郎道:“知道那两个是什么人么?”

贺云卿道:“一个便是那帐房先生,另一个是穿着紫袍,貌相威武,身材伟岸,年约五旬开外的老者。”

十三郎略一沉思,又问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贺云卿道:“要点是‘七星宫主’接到飞鸽传报之后,已决定派出三名绝顶高手,率领五十名一流好手,前往某处当面听答覆,对方如不答应,将不惜……”

十三郎心中倏然一动,接口道:“不惜血洗全寺,是不是?”

贺云卿神情愕然一怔,道:“十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十三郎淡然一笑道:“我是猜想的。”

贺云卿星目倏然深注,问道:“如此,十大哥已经知道,这‘全寺’是指的哪一座寺庙了?”

十三郎颔首道:“峨嵋伏虎寺。”

贺云卿心中猛然一惊,道:“原来他们是要对付峨嵋!”语声一顿又起,问道:“十大哥知道他们要峨嵋答应什么?”

十三郎道:“归顺臣服,峨嵋、少林、武当三派,皆是其震慑天下武林道的阶梯。”

贺云卿心头凛然一震,眨眨星目道:“这么说‘七星宫’的企图极不简单了?”

十三郎颔首轻“哦”了一声,语调淡漠地道:“称霸武林,君临天下。”

话锋一顿,倏然凝目问道:“贺兄可知那‘七星宫’的宫址设在何处么?”

贺云卿摇头道:“不知道。”话题一变,接道:“十大哥,天时已经不早了,小弟已觉得有些饿了,十大哥如不见弃,今晚便由小弟作东,前往‘岳阳第一楼’一尝‘洞庭湖鲜’如何?”

不待十三郎答言接话,东方兆荣已高兴的抢先拍手赞成道:“好,那真太好了!‘洞庭湖鲜’的味道又鲜又美,令人百吃不厌。”

忽地望着贺云卿嘻嘻一笑,又说道:“贺哥哥,只要您舍得,就是请上一百次,我小荣绝不客气一次!”

贺云卿笑骂道:“小鬼头,你别做梦,今天你可是沾了十大哥的光,要不然你休想!”

东方兆荣眨眨眼睛,道:“贺哥哥您怎地越来越小气了。”

贺云卿轻哼了一声,道:“对别人我绝不会小气,唯有对你这小鬼头可不同。”

东方兆荣道:“为什么?有道理么?”

贺云卿道:“道理就是对你绝对大方不得!”

东方兆荣笑嘻嘻地道:“贺哥哥,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贺云卿道:“打什么商量?”

东方兆荣道:“您对我小荣大方些,多请几次客,我小荣不但一定听话,并且还帮您的忙的,不然呢……”话锋故意顿了顿,诡秘的一笑,接道:“我这个‘小鬼灵精’,可就要变成个‘小坏蛋’了!”

贺云卿双眉忽地一扬,瞪目哼声道:“你敢!小鬼头,你要是不怕我整治你,你尽管做‘坏蛋’好了,看我能不能剥你的皮!”

东方兆荣吐吐舌头道:“好凶,贺哥哥,你不但越来越小气,可也越来越……”

这时,十三郎忽地抬手一摆,截断了东方兆荣的话锋,说道:“荣弟,好了!不许再顽皮胡闹下去了。”语声一顿即起,望着贺云卿说道:“贺兄,今晚且由在下作东请客好了。”

说罢,也不待贺云卿接话,人已离座站起,一手拿起蛟皮长袋,神情潇洒抬手作了个肃客先行之势,道:“贺兄请。”

贺云卿连忙站起身子,拱手道:“不敢当,十大哥您先请。”

十三郎淡然一笑,也就不多作客套,洒脱地举步先行,东方兆荣也拿起桌上的黑布长袋和贺云卿同行随后。

三人刚跨出后院,迎面快步走来了那名年轻精壮的店伙计,朝三人一哈腰笑问道:“三位,要出去么?”

十三郎微一颔首,一伸手递过一锭五两重的银子,道:“这是房钱,够么?”

店伙计慌不迭地道:“尽够尽够了,还有得多呢!”

十三郎道:“多下的赏你了。”

店伙计哈腰谢了谢,忽地凑近一步,鬼祟地低声说道:“刚才有两个人来查问过公子。”

十三郎星目寒电一闪,冷哼一声,道:“查问我什么了?”

店伙计道:“查问公子是不是姓十?”

十三郎一点头道:“不错!我正是姓十,小二哥,你是怎么回答那两个人的?”

店伙计道:“小的因为不知公子是不是姓十,所以就回了个‘不知道’。”

十三郎道:“那两人还问了什么没有?”

店伙计摇头道:“没有,那两位要小的转告公子,公子如是姓十,便请于今夜二更时分前往城东十里地一会。”

“哦……”十三郎微一沉思,问道:“那两个人是什么样的穿着和打扮?”

店伙计道:“一个是四十多岁,满脸虬须的青衣大汉,一个是六旬开外的灰袍老者。”话声一顿,接着又问道:“公子认识他们两位么?”

十三郎淡淡地道:“不认识,也许曾在什么地方会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吧了!”

店伙计忽然低声问道:“公子今晚要去么?”

十三郎颔首说道:“他们既然邀我,岂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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