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_微冷-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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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蒋珂先开口问道：“老师，这么晚打扰了。”
　　“没事，有什么事？”何洁听起来好像还在实验室里加班，蒋珂握紧了拳头，既然那么忙，为什么还要过来？
　　“笑生他？”
　　那边先是沉默了一会，而后道：“你见到他了？”
　　“嗯。”
　　何洁叹了口气，说：“他跟我说不会接近你的，就远远看着，我也不能关着他，就跟在他身后来了。”
　　“他没事了？”
　　“没事了，就是身体差了点，得慢慢补。还有一些心理上的事情，他……”
　　蒋珂狠下心，咬牙道：“这跟我没关系。”
　　何洁愣了愣，随即道：“是我多嘴了。”
　　蒋珂也觉得自己话重了，但是他不想承认，于是便沉默。


第八十八章　心机言再次上线
　　作者：微冷｜发布时间：2019…03…07　23：54：06｜字数：3200
　　第二天一早，蒋珂准备出门，蒋母看着蒋珂，皱着眉问：“笑生在外面，我叫他进来他不肯，说怕你生气，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他在外面？”蒋珂心里咯噔一声，这傻子不会在外面待了一晚上吧？
　　“我去看看。”蒋珂没回答蒋母的话，绕过她就走了出去。开门出去就看见言笑生靠在墙边，低着头盯着鞋尖，听到声响才抬起头来。
　　“蒋珂。”言笑生看见是蒋珂，眼睛亮了亮。
　　精神不错，应该不是一晚上待在这。蒋珂扫了一眼言笑生，绕过他走了。
　　完蛋，他今天快要迟到了！蒋珂看了一下时间，脚下步伐加快。
　　言笑生愣了一会，心里的苦涩慢慢蔓延开来，但他还是倔强地跟在蒋珂后面，即使那个人不打算回应他。
　　两人上了同一辆公交车，车上刚好没有位置，蒋珂先进去的，就随意站在一边。言笑生也磨磨蹭蹭地磨到了蒋珂旁边。
　　蒋珂目不斜视地盯着车窗外面，言笑生微微抬起头看着蒋珂的下巴。
　　好像瘦了点。
　　言笑生心疼地想着，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啊。
　　可言笑生没有注意到，自己才是最瘦那个。几个月来的治疗让他身心疲惫，下巴尖尖的。衣服里空空荡荡，风一吹就能鼓起来，就连皮带都扣紧了不少。
　　蒋珂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言笑生瘦得不成样子。一边心疼一边暗骂，在那边好好的跑过来干什么？就不能养好身体先吗？是不是过来挨骂的？
　　言笑生看蒋珂一点反应也没有，沮丧地叹了口气，看着窗外。
　　蒋珂：“……”
　　言笑生看着车窗里的倒影，蒋珂刚才，是不是在看自己？一想到这里，言笑生重新看向蒋珂，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蒋珂感受到了旁边炽热的目光。
　　“蒋珂。”言笑生轻轻喊了一声。
　　蒋珂没理他，继续盯着窗外，这回，也不敢看车窗的倒影了。
　　“你快要迟到了。”言笑生突然说。
　　“要你管！”蒋珂回头看了言笑生一眼。
　　言笑生笑了两声，车上人越来越多，蒋珂看到挤来挤去的人，还有往言笑生旁边撞的人，皱着眉，但手上青筋却冒了出来。
　　“哎呦。”言笑生突然一个没站稳，就要往前面倒去，蒋珂眼疾手快地搂着言笑生，回头瞪了一眼推言笑生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看见蒋珂一脸不好惹的表情，讪讪地往后退了几步。
　　蒋珂手里搂着言笑生的腰，下意识捏了一把，发现这腰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瘦，骨头都磕到他了。
　　拖着个破身子跑过来是不是想死？
　　蒋珂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撒开了手。言笑生却抓着蒋珂的手没放开，脸色也有点不对劲。
　　蒋珂想到何洁说言笑生心脏不好的事，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言笑生就松开了手，还顺带推开蒋珂，自己站在一边。
　　车到了一个站点，下一个站点是蒋珂的该下车的地方，但言笑生在这里下了车，蒋珂放心不下，也跟着下了车。
　　言笑生走在前面，脚步有些漂浮，还弯着腰。蒋珂快步走上去，走在言笑生前面，看见了言笑生惨白的脸色。
　　“怎么了？”
　　言笑生摇摇头，虚弱道：“没事，有点累，我回酒店拿点药。”
　　“哪个酒店？”蒋珂扶着言笑生，问道。
　　“前面，快到了。”言笑生捂着胸口，有气无力道。
　　言笑生挣扎着要自己走，蒋珂看他这样，气不过，这人都什么时候？还跟他犟？
　　于是蒋珂弯腰，一手抄起言笑生的膝盖，把言笑生抱了起来。
　　“蒋珂！”言笑生吓得赶紧搂着蒋珂的脖子，“你吓死我了。”
　　“你才吓死我了，我送你去医院。”蒋珂抱着言笑生，往反方向走。
　　“不用，去医院没用，我带了药，吃个药就好了。”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言笑生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蒋珂也不敢跟言笑生反着来，这人还没把自己搞到手，肯定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就这样，蒋珂一路把言笑生抱回了酒店。无视前台小姐友善的眼神，蒋珂觉得还是没什么打问题的，不就是抱个男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蒋珂把言笑生放到床上，言笑生就自己爬起来在枕头下面拿了排药，扣出来两颗就往嘴里放。
　　蒋珂连忙倒了杯水，递给言笑生：“怎么也不喝口水？”
　　言笑生把一杯水喝完，擦干净嘴边的水珠，道：“没时间。”说完又趴在床上，闭着眼睛没说话了。
　　蒋珂看着言笑生眉头紧皱的样子，正准备伸手去摸一下言笑生的额头，对方突然翻了个身，缩成一团。
　　“很疼？我带你去医院。”
　　言笑生摇摇头：“没用的，只能忍着，等会就没事了。”
　　蒋珂看言笑生这一副难受的样子，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言笑生把被子拉起来，但因为没什么力气，没拉动，蒋珂伸手帮他把被子拉起来。
　　言笑生把头埋在枕头里，喘着粗气。蒋珂拍了拍言笑生的后背，发现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不禁慌了起来。
　　“笑生？言笑生？”
　　“唔？”言笑生把脸扭过来了皱着眉道，“怎么了？”
　　“去医院。”蒋珂不由分说地把言笑生拉起来。
　　“别，没用的。你别动我，”言笑生摇摇头，“我心脏疼，忍忍就好，你先去上班吧，别管我，我不疼了就去找你。”
　　“上个屁。”蒋珂看着言笑生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言笑生默默地缩回床上，蜷缩着身子，肩膀还在微微颤抖着。
　　突然一个温热的物体把他环住，言笑生身子僵住，不敢回头。他怕这是梦，他怕他一回头，身后那个人就会消失；他怕这是假象，是他那些日子以来产生的幻觉。
　　多少次他告诉自己，蒋珂已经不在他身边了，他自己把蒋珂逼走的。没有人知道，他经常多次在病房里看见蒋珂，可到头来发现那只是他的幻觉，他的瞎想。蒋珂没有出现，这一切只是因为他的幻觉。
　　他不敢告诉任何人，他想要好好治疗，他要好好配合。所以有了那天的跟踪事件，他以为自己看到的这个蒋珂又是自己幻想的，他害怕，他害怕自己再也看不见蒋珂。
　　蒋珂感受着怀里人的颤抖，以为言笑生疼到受不了，只能摸着他的头发，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
　　过了半个小时，怀里的人动了动。蒋珂手有点麻，言笑生抬起头，下了床，走进浴室，也没看一眼蒋珂。
　　蒋珂放心不下，跟在后面进去，然后他看见——
　　言笑生在擦脸。
　　言笑生透过镜子看见蒋珂，呆呆地道：“又是幻觉吗？这次怎么这么真实。”
　　蒋珂走过去，拿过毛巾给言笑生擦脸。
　　“再哭我把你扔下楼去，大男人哭什么哭。”嘴上的话虽然是咬牙切齿地说，但手上动作却温柔得不行。
　　“你刚才说什么幻觉？”蒋珂给言笑生擦好脸，双手交叉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言笑生。
　　“我……”言笑生不敢直视蒋珂，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
　　“说。”
　　言笑生抬起那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蒋珂。
　　“说，不说我以后就不出现了。”
　　“别！”言笑生拉着蒋珂，带了点哭腔道，“别走，我说。”
　　蒋珂看见言笑生情绪有点崩溃，觉得不太对劲，但还是咬咬牙，想让言笑生说出来。
　　“就是，就是以前经常看见你。”
　　“看见我？”
　　“嗯。”言笑生点点头，手里抓着蒋珂的衣袖，“我治疗的时候经常看见你在我旁边。”
　　“我在你旁边？在做什么？”蒋珂问道。
　　“说不要我了，你说你不喜欢黑化的人，你说你不喜欢我了。”
　　“我……”蒋珂刚想说我没有，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开这个口。
　　“你还说，就没有见过我这样的，烦死人了。”
　　“我没有。”蒋珂说。
　　“我知道，那都是假的，你从来就没有看过我。”
　　“……”蒋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你现在要走了吗？”言笑生突然问。
　　“嗯，我去上班了。”
　　“可是你迟到了，张淮会不会说你？”
　　“当然会，他最恨迟到了，这次不知道又会怎么搞我了。”蒋珂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浴室。
　　言笑生跟在后面，穿了鞋：“我跟你一起。”
　　“干嘛？”
　　“我被邀请过来当指导员，他不敢说我。”言笑生跟在蒋珂后面，也不敢走太前。
　　蒋珂“哦”了一声，继续走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脚下的步伐出卖了他。
　　言笑生居然是被邀请来的？那何洁呢？也是？肯定是张淮的主意，蒋珂忿忿地想。
　　不过直到到达了实验室，言笑生还是没有跟在他旁边，一直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他还以为经过刚才那件事，言笑生能直接跟自己交流呢，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他真是怕了言笑生追人的方式了，你永远想不到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第八十九章　卑微言上线
　　作者：微冷｜发布时间：2019…03…10　23：44：07｜字数：3214
　　在看见张淮跟言笑生的商业互吹之后，蒋珂悄悄地退了出去，回到实验室附近，开始瞎晃悠。
　　还没晃悠多久，蒋珂就感觉后面有人跟着自己。一回头发现是言笑生，被发现的当事人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跟在他后面。
　　蒋珂无视言笑生，当他不存在，晃悠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准备工作，张淮的电话就打来了，蒋珂无奈的点了接听键。
　　“主任？什么事？”
　　电话那头道：“你带笑生到处走走，让他熟悉熟悉我们这里的环境，他还要待一个星期呢。”
　　“……”蒋珂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来，忍着怒气道，“为什么？他不就在一个地方干活吗？不需要熟悉环境。”
　　“你是不是想辞职了？”张淮顿了一会，又道，“你和笑生有矛盾？”
　　“嗯……”
　　那边沉默了一会，又响起了声音：“我不管，人家点名要你，打你也好骂你也好，就是不能违抗他，不然我被撤掉了就是你的错，到时候我们就等着睡大街吧。”
　　“……”蒋珂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张淮就把电话挂了，盯着手中的手机发了一会呆，蒋珂决定不管言笑生，坐下来继续盯着电脑。
　　言笑生什么时候厉害了？还能撤别人的官职？蒋珂眼睛盯着电脑，但思绪乱飞。
　　言笑生拉了张椅子，坐在蒋珂旁边。蒋珂目不斜视，当言笑生不存在。
　　“你什么时候有空啊？”言笑生托着下巴问。
　　“做什么？”
　　“带我熟悉环境啊。”
　　“不需要，你就呆那么几天，没这个必要。”
　　“那也行，你宿舍是哪个，我想跟你一起。”
　　“你住酒店吧，我们宿舍不好。”
　　“不行，我去问问张淮。”言笑生站起来，就要往外面走，蒋珂拉住言笑生的衣角。
　　“……住我隔壁，有空的宿舍。”
　　言笑生听着又重新坐了下来，盯着蒋珂道：“可我听说你们一间宿舍是两个人一起住的，恰好你宿舍缺个人，不如……”
　　“没有不如，要么酒店，要么隔壁。”
　　“还要多打扫一间，多麻烦啊。”言笑生还是不死心地道。
　　“不麻烦，我现在就叫人去打扫。”
　　“那行吧。”言笑生也深知不能逼得太紧，毕竟能让他在隔壁住下就已经超过他的预料了，再得寸进尺蒋珂就得炸毛了。
　　蒋珂看见满面春风的言笑生，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为什么他就这么轻易地让言笑生住隔壁了？言笑生是不是给他下了降头？不过现在反悔也没有用了，要是张淮知道了，肯定得弄死自己。
　　“你是不是很忙啊？”言笑生把椅子拉进了一点，紧挨着蒋珂，“我想跟你单独待在一起。”
　　“你不要太得意了，”蒋珂关上电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想要干什么，直说，别拿张淮压我。”
　　“带我熟悉环境啊。”
　　“好。”蒋珂勾起嘴角，站起来。
　　接着，实验室里走过了两个人影，言笑生快步跟在蒋珂后面，蒋珂独自走着，没理言笑生，沿途中可以听到蒋珂说话的声音。
　　“这是厕所。”
　　“这是饭堂。”
　　“这是张主任的办公室。”
　　“这是……”
　　一圈下来，半个多小时，蒋珂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打开电脑。
　　“熟悉了吗？不熟悉还可以走一遍。”蒋珂说道。
　　“熟悉了。”言笑生努着嘴，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你来这里就这么闲吗？不是指导我们？”
　　“明天才开始，我等会回去收拾衣服过来。”
　　“现在就去吧，万一要收拾很久。”
　　“也行，那我先走了。老公再见。”
　　蒋珂的手一抖，鼠标一顿瞎操作，差点没把整个文档删除。他回头看那个罪魁祸首，对方已经溜了出去，好在周围几个人都不在，蒋珂这才松了口气。
　　还干个屁！他要辞职！蒋珂觉得再待下去要疯，关了电脑就去张淮办公室，敲了门得到张淮的应允之后开门走进去。
　　“什么事？”张淮看见是蒋珂，看了一眼旁边的言笑生，走过去压低声音道，“有什么事改天说，我在跟笑生请教，你先出去。”
　　“好，抱歉。”蒋珂看了一眼言笑生，发现对方也在盯着自己，便扭过头走出去，关门前还听见张淮问言笑生问题。
　　从来没见过成熟老练的言笑生，蒋珂觉得有些新奇，原来言笑生端起架子还挺像那么回事，不过他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在之后办公室里？
　　蒋珂打开电脑，继续工作，挨到下班的时候，收到了言笑生的短信。
　　言笑生：刚才张淮看见我，就把我叫去办公室了，我现在回酒店收拾东西过来。
　　在屏幕划拉几下，敲出几行字，蒋珂又点了删除键，没回复。
　　下午蒋珂被张淮叫去帮忙言笑生收拾宿舍，宿舍里，蒋珂坐在床上，看着言笑生在忙着忙那，其实也就是挂几件衣服，再把日用品放好，蒋珂想不明白张淮叫他来干什么。
　　“收拾好了。”言笑生擦了擦脸上的汗，把门反锁。
　　“……”蒋珂瞥着言笑生，问道，“你想做什么？”
　　“聊天啊，不把门锁了我怕你跑了，我又打不过你。”
　　“那你以为我抢不到钥匙？”蒋珂活动活动手腕，骨节发出声音。
　　“我……”言笑生四处看了半天，再在自己身上看了半天，也没找到藏钥匙的地方，索性就把钥匙握在手里，然后整个人趴在床上。
　　蒋珂：“……”
　　“不是聊天吗，赶紧的。”蒋珂伸出手，本来想拍一下言笑生的屁股，但手距离屁股还有段距离时，及时收住了。
　　看着瘦了不少，但屁股的肉好像没少。
　　蒋珂收起自己龌龊的心思，清咳两声：“快说，不说我走了。”
　　“别，别走！”言笑生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我……我突然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我走了。”
　　“你什么时候才肯跟我重新开始？”言笑生慌了，一把拉住蒋珂，“我都跑过来找你了，你给个准话，要是不要我了，就直接说。”
　　“说了之后呢？”蒋珂没回答言笑生的问题，反问他道。
　　“我换个方式追你，再不行，我们来个约定。”
　　“……”蒋珂叹了口气，扯开言笑生的手，“你何必呢？别在我这棵树上吊死。”
　　言笑生摇摇头，道：“我不。”
　　“那你走吧，我们结束了。”
　　“你撒谎！”言笑生声音带着点哭腔，他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明明就还喜欢我，我知道，不然你早就不管我了。”
　　“我看到别人也会管的。”
　　“那你说一句你不要我了，我就不烦你了，我走。”
　　“走去哪？你不是还要当指导吗？”蒋珂不解道。
　　“跟你没关系。”
　　“……”蒋珂瞥了言笑生一眼，没搭话。
　　言笑生走过去把门开了，拿了手机自己走了出去。蒋珂也没管他，言笑生性格太犟了，应该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下午的工作不是很繁重，蒋珂忙完之后打算回家住，不过也就是四十分钟的路程，他明天早点起来就是了。
　　出了门口之后，蒋珂又折回去，来到宿舍门口，言笑生宿舍的门关着。蒋珂轻轻推了一下，门开了，他往里面瞄了一眼，没看见人，正准备关门，有一股力把门关了。
　　蒋珂：“……”
　　“笑生？开门。”
　　蒋珂没听到回应，自己开了门。走进去没看见人，正准备出去，一转身就看见蹲在门后面的言笑生，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上。
　　“怎么了？是不是心脏又疼了？”蒋珂蹲下去，动了动言笑生，“药呢？”
　　“肚子痛。”
　　“肚子痛？”
　　“嗯。”言笑生抬起头看了蒋珂一眼，“看见你更痛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气的。”蒋珂还没接话，言笑生又道，“被自己气死了，老师叫我出国，不要再烦你了。”
　　“她说我做得太过分了，我也知道，但是……”言笑生顿了顿，小声道，“算了，都是我的错，对不起，蒋珂。”
　　“你怎么突然……”蒋珂听到言笑生这样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好沉默地蹲在一边。
　　“蒋珂你是不是很恨我啊？恨我把你弄成这个样子，恨我伤害了你，恨我跟你在一起。”
　　蒋珂顿了一会，道：“没有。你是不是突然换方式来套我话了？有什么直说吧，肚子痛也是装的？还特地不关门，等我来看？”
　　“我没有。”言笑生轻声道，“我是真的疼。”
　　“算了，原来你不相信我。”言笑生把头埋得更低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做你自己就好。”
　　“你是不是很烦看见我啊？”
　　蒋珂皱着眉，把言笑生的脸抬起来，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抑郁症？”
　　“……没，我正常着呢。”
　　蒋珂使用异能看了看言笑生的心格指数正常，暗纹也没有出现，就是耳朵旁边有个小小的红色暗纹，像朵花似的。之前没注意到，现在才看见。


第九十章　辞职
　　作者：微冷｜发布时间：2019…03…11　23：35：20｜字数：1085
　　“你看什么？”言笑生摸着耳边，掏出镜子看了看。
　　“你怎么还随身带镜子？”
　　“我臭美。”
　　“肚子还疼吗？要不要去医院？”
　　“你不是说我装的吗？不用你管。”言笑生站起来缓了口气，揉了几下肚子。
　　“那我走了。”蒋珂看着趴在床上的言笑生，觉得自己在这里也没用，还没等言笑生回话就走了。
　　言笑生压着肚子，苦着脸翻了一下柜子，最后草草地吃了两片药，躺会床上休息了。
　　应该不会是胃病吧。
　　蒋珂走了之后又不放心言笑生，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回家，他心道：万一回家明天起不来，岂不是会迟到？反正言笑生也不能做什么，为什么他要像个傻子一样躲着他？
　　想通的蒋珂回了宿舍，翘着二郎腿躺着，手机也不想玩，满脑子都是刚才言笑生蹲在地上的画面。
　　那样子应该不是装的吧？还有为什么言笑生突然对他冷淡？蒋珂坐起来，仔细想了想，难道这是言笑生的新计划？他还真是了解自己啊。
　　决定不再去理会言笑生的蒋珂关了灯，准备睡觉。
　　手机已经响了好多次，蒋珂迷迷糊糊把它们都摁掉了，结果这铃声像是跟他作对一样，响个不停。蒋珂火了，眯缝着眼睛看着手机，发现是言笑生的电话。
　　“喂？”
　　“你能过来一下吗？”言笑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蒋珂没回应，挂了电话。随后磨磨蹭蹭地走到了言笑生的宿舍门口。
　　在门口犹豫半天，蒋珂连门都还没有开始敲。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要疯，干脆辞职算了。
　　蒋珂叹了口气，准备往回走，手机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蒋珂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关了铃声，门开了。
　　眼前是言笑生略微苍白的脸，蒋珂猜言笑生是心脏又疼了。心里像是有根针刺了他一下，不是很痛，但是却不能忽视这个感觉。
　　“进来陪我坐坐好吗？”
　　蒋珂点点头，跟在言笑生后面进去。
　　“是不是又疼了？怎么这么频繁？”
　　“习惯就好，老师说之后身体好点了可以去做个小手术。”
　　“做完就能恢复？”
　　“不是，减少病发时间。”
　　“像之前那样？”
　　“不是，”言笑生摇摇头，“还在研究呢，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好好养身体吧。”
　　“蒋珂。”
　　蒋珂想要站起来的动作停住了，他犹豫了半晌，才回应言笑生。
　　“什么事？”
　　“我想在这里工作了，调过来。”
　　“嗯。”
　　“你会不会辞职？”
　　蒋珂没说话，言笑生苦笑：“我知道了，我下个星期就走了。”
　　“嗯。”
　　“很晚了，我去睡了，你早点休息，养好身体。”末了蒋珂又道，“晚安。”我曾经的爱人。
　　言笑生靠着墙，抬起头看着窗外，看了半天，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蒋珂就交了辞职信。张淮虽然不能理解，但还是允许了，蒋珂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心思了。实验室的规矩，不能强行留人。


第九十一章　走了
　　作者：微冷｜发布时间：2019…03…12　23：30：03｜字数：2178
　　言笑生是在第二天下午得知蒋珂辞职的消息的，他愣了一个下午，最后什么也没有说，按照张淮的指示，把该做的都做完了。还没到一个星期就把任务做完，但言笑生秉着敬业的精神，还是留了几天。
　　蒋珂接到张淮电话是有点惊讶的，但他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意愿。不过他没想到张淮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笑生昨天走了。”
　　“嗯。”
　　“好像他也要不在那边了。”
　　“……”蒋珂沉默了一会，说，“张主任有什么就直说吧。”
　　“你能不能让笑生来我们这里啊，我知道很为难你，但是我们这里需要人才，总不能一直原地踏步，你也知道实验室现在的情况的。”
　　蒋珂沉默着没说话。
　　张淮叹了口气，似乎也是觉得自己唐突了些：“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你可以去问问老师，他听老师的，叫我没用。”
　　“我不敢啊，不然怎么叫你。不过你俩是不是有仇？怎么……”
　　“没有。就这样吧，我到时候帮你问问。”
　　“那行，你要是想回来了，随时欢迎！”
　　“好。”
　　蒋珂挂了电话，看了一眼言笑生的电话号码，划拉几下屏幕，删掉了。
　　傻子才会去继续联系他，好不容易走了，他是时候调整自己，放下了。
　　不过张淮的电话来得有些频繁，下午蒋珂又接到了张淮的电话。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张淮告诉他言笑生没有回去。
　　他在沙发坐了半天，最终给何洁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接起：“怎么了？”
　　“言笑生呢？”
　　“不是还在你……他不在？”
　　“不在。”
　　“也没回来啊？我给他打个电话。”
　　“好。”
　　过了一会，蒋珂接到了何洁的回话：言笑生手机关机了。
　　在思考了无数个理由之后，蒋珂拨了言笑生的号码。在通讯录翻了好久，才想起上午删了言笑生的号码。他输入十一个数字，没想到还挺娴熟。原来不经意间，言笑生已经渗入到他身体里的点点滴滴。
　　电话打过去，里面传来机械的女声。蒋珂挂了电话，给言笑生留了言。最后还是放心不下，找了他以前的兄弟。
　　这里就这么大，如果言笑生没走，那他找个人应该不会很难。
　　但他没想到，刚推开大门，就看见言笑生站在门口。尴尬的气氛弥漫着，蒋珂不知道言笑生有没有听到他跟何洁的对话，如果有，那他之前的逃避就显得那么可笑。
　　“我其实想玩离家出走的，但是想想，要是没人理我，估计死了都不知道。”言笑生兀自说着。
　　“不过还好我没有，我把手机开机之后看到了好几个未接来电，里面还有你打来的。”
　　蒋珂不知道言笑生想表达什么意思，只好保持缄默。
　　“我来是想跟你道别的。”
　　蒋珂猛地抬起头看言笑生，脸上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你很开心吧，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我准备出国了，不回来了，你不用再担心看见我。”
　　“这是你的新手段吗？”
　　言笑生表情有一瞬的不自在，他笑了笑：“你这样以为也行，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你。只不过，我想开了，我……”
　　我拖着这副破身子，待在你身边也是麻烦。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多了一个我，只会让你更疲惫。干脆就散了吧。
　　“你就真的一点想挽留我的意思都没有吗？”
　　蒋珂还是保持缄默。
　　“对不起。”
　　“对不起。”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蒋珂意味不明地看着言笑生：“我放不下你，但是也不希望历史重演。这么说吧，我驾驭不了你，祝你幸福。”
　　“我明白了。”言笑生苦涩道。
　　是时候，该结束了。
　　其实他一直没看透蒋珂，原本就很惶恐，在经历分离之后更甚。是他逼得太紧，也是他自作自受。
　　蒋珂说得没错，这也是他的新手段，但是也是他的一次赌博。只不过，他赌输了，从一开口，他就输了。
　　但是他还是给自己留了点时间，言笑生把行程挪到下半年。原因无他，言母去世了。
　　就在与蒋珂使用“新手段”那天下午，他手机关机之后，言母去世了。
　　言笑生赶回去，只看见一张白幕盖在自己母亲身上，言母身着一身白衣，临死前带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