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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霜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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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还未完,马上棺木盖子,突然飞了起来,林寒青挺身一跃,飞出棺木,他素来不爱说话,只望着李文扬点头一笑。

虽是启唇露齿,作微笑状,但仍是愁眉紧锁,满脸忧郁,

李文扬微微一怔,道:“怎么?你可是受了伤么?”

林寒青摇摇头,仍是默不作声。

于小龙急急接道:“我师兄最是不爱说话,我们相处了数年之久,也是一样,平常之日,很难得听到他说一句话。如非必要.决不肯开口。”

李大扬笑道:“人人都有怪僻,只是都不相同而已,林兄既不爱说话,在下亦不敢勉强……”

林寒青突然长长叹息一声,接道:“李兄有什么事,尽管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李文扬轻轻咳了一声,道:“林兄适才所经所见,当已知在下之言,并非信口开河了。”

林寒青点点头。

李文扬道:“在下原以为林兄和这位小兄弟,遭了桃花居中潜伏的奸人毒手,本意赶来相救,及至见林兄出手之后,方知遇上高手,不是兄弟颂赞林兄的武功,你那出手几招的奇奥,实乃兄弟生平所见最强之人。”

林寒青似是想谦辞几句,但口齿启动,却未发出声音。

李文扬目光凝注在林寒青的脸上,沉吟了一阵,道:“兄弟原本想请林兄相助,查明主持这桃花居的幕后人物,但兄弟此刻却又改变了主意。”

于小龙道:“改变了什么主意?”

李文扬道:“据兄弟侧面探悉,这桃花居中进行的阴谋,虽然兹事体大,但一时之间,不致发作,林兄身携千年参丸,跋涉千里,仆仆风尘,赶来金陵,想必有什么重要之事?”

林寒青点点头,于小龙抢先接道:“我们要赶往金陵青云观,给一位长辈送药,如今药物遗失,唉!我大哥平常已是愁眉苦脸,不爱说话,如今又遇上了这件事情,自是心情更为沉重,不愿多言了。”

李文扬道:“青云观主,和兄弟家门有旧,在下伴随两位同行,或可略有小助。”

林寒青缓缓接道:“那一瓶千年参丸,费了家师无数心血,为此身受重伤,必须要闭门养息,如今药物失去,实叫兄弟无颜再见师长……”他充满忧郁的星目,突然眨动了两下,登时暴射出两道寒芒,接道:“药物虽然失去,但在下亦得去青云观,面见长辈请罪,然后再回枫叶谷中领受责罚。”

李文扬道:“林兄暂不必太过忧苦,据兄弟所知,青云观主的歧黄之术,极是精深,待兄弟见着青云观主之后,和他商量一番,看看能否用其他的药物代替。”

林寒青淡然一笑,双目中的神光,忽然敛失,又恢复那种落落寡欢,满脸忧郁之情。

于小龙缓缓解下马背上驮载的棺木,弃置地上,低声对林寒青道:“师兄心地仁慈,才落得眼下的愁苦,如以小弟之意,把那窃取咱们参儿的一男一女抓了起来,严刑相逼,不怕他不说出那参丸的去处,那时咱们循踪追查,追回参丸,并非难事。”

林寒青望了于小龙一眼,末皆可否。

李文扬道:“眼下唯一可虑之事,乃是那桃花居中潜伏的奸人,他们决然不会就这般放过两位,必然追踪而来,据兄弟暗中窥查所得,那暗中主持之人,似是一位极为阴沉毒辣,而又文武兼资的高手,他们的眼线耳目,恐怕已遍布江南……”

说话之间,忽听一阵银铃叮咚之声,划空而过。

林寒青、于小龙不自禁的抬头向上望去,但夜色深沉,两人目力虽好,也是无法看得清楚。

李文扬突然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铜哨,放在口中,吹出了十分响亮、悦耳的声音。

于小龙看他吹的甚是好玩,忍不住问道:“你吹什么?”

李文扬笑道:“恐怕是舍妹放来的讯鸽。”

于小龙点头说道:“啊!我常听师父说起,江湖之上,有一种讯鸽,能够传讯手千里之外……”

只听一阵鸟羽扇风之声,一个壮大的白鸽,疾扑而下,落到李文扬肩头之上。李文扬收了铜哨,就鸽羽之下,取出一节竹筒,打开筒塞,取出一张白笺,左手将怀中火折子取出,迎风一晃,燃了起来。

白笺上寥寥数语,李文扬极快看完之后,随手捡了一段枯枝,就火折烧了起来,借余烬就原函之上,匆匆写了数字,然后折好白笺,放于竹筒之中,一拍白鸽,笑道:“白花……”两字刚刚出口,白鸽当时振羽而起,破空飞去。

干小龙凝神静听,竟不闻银铃之声,心中大为奇怪,忍不住问李文扬道:“那白鸽身上,不是系有银铃么,怎的不响了?”

李文扬笑道:“小兄弟那里知道,舍妹最爱饲养各类灵禽,这白花乃舍妹心爱灵禽之一,性甚灵巧,它的左腿之上,虽然系有银铃,但只在寻人不遇之时,才开口啄断那系铃的细线,银铃自然大作,适才在下,已帮它扎好银铃,是以不闻响声了。”

于小龙叹道:“这白花当真是好,竟然能代为寻人,传书……”

李文扬摇头笑道:“不论如何灵巧之物,也无法和人相比,这白花虽是鸽中健者,灵巧罕见,传书虽不致误,但也无寻人之能。”

于小龙道:“那它怎的会找到桃花居来。”

李文扬道:“在下离家之时,舍妹曾把白花交我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在下留居桃花居听蝉台上,发觉了这桃花居并非只是做正正当当的生意,经几窥查,又发觉了“怡红阁”“飞翠楼”上的歌姬舞娘,其间竟然大都是身负绝技之士,在下亦曾易装暗查两处,曾经强敌拦截,一场相搏之后,始知那笙歌不夜,酒色迷了的歌榭青楼,竟然是卧虎藏龙之地,深觉人单势孤,这才放起信鸽,想召请舍妹赶来相助一臂之力,那知一等旬日,不见回音,想不到今夜,却接到了。”

林寒青突然接口说道:“那李兄请留此地,等待令妹,兄弟要到青云观去了。”

李文扬笑道:“我已在复函之中,约她在青云观中相见,青云观主对舍妹最为钟爱,且有传技之赐,而且舍妹才智权高,对丹道之学,素养甚深,或可对林兄小有帮助……”微微一顿,又道:“时光不早,咱们该赶路了。”

于小龙忽然拍拍自己的健马,说道:“你年纪大我几岁,请骑马赶路吧!”

李文杨笑道:“小兄弟盛情心领。”放步向前行去。林寒青、于小龙牵马相随,眨眼间已到江边。

放眼望去,但见浪涛滚滚,有如万马奔腾,一眼不见边际。于小龙道:“这等夜晚,那里还有船渡江呢?”

李文扬道:“此处本非渡门,纵是在白昼问,也无渡船。”

忽听阵急促的步履之声,混入了江涛声中.传了过来。

三人齐齐警觉,一齐回头望去。

只见两条人影,疾逾奔马般,电击飞弛而来,倏忽之间,已到了三人跟前。

于小龙回光转动.只见两个长发披垂的少女,并肩而立。其中一个,正是在桃花居中,和自已动手的绿衣少女.另个身着蓝衣,年龄、容色,都和那绿衣少女不相上下,一身玄色劲装、背上斜斜插着一柄长剑。

李文扬背身而立.面对江水,二女只能见他背影.却无法看清楚他的面貌。

于小龙松开马缰冷笑一声,道:“你们追来干什么?”

那绿衣女目光转动,打量了三人一阵,道:“那个是你哥哥!”

于小龙道:“两个都是,怎么样?”

那绿衣女怔了一怔,道:“你的哥哥倒是不少啊?”

于小龙翻腕拔出了背上长剑,道:“少说废话,你们追上来做什么?”

那玄衣劲装少女,冷笑一声,道:“想讨一件东西。”

于小龙道:“什么东西?”

玄装少女道:“千年参丸。”

于小龙扬了扬手中长剑,道:“先问它肯不肯?”

那绿衣少女已和于小龙动手相搏过一次,知他所言非虚,但那玄装少女,却已为于小龙言词激怒,刷的一声,击出长剑,欺身而上,娇声叱道:“你找死么?”一剑“天女挥戈’当胸刺去。

于小龙挥手一剑“云雾金光”,散出一天剑花,金铁交鸣声中,挡开那玄装女刺来一剑,笑道:“我要活上八十岁以后再死。”口中说笑,手中剑势却已凌厉无涛的展开反击,封开那玄装少女一剑之后,立时疾攻三招,登时把那玄装少女,迫的向后退了一步。

那玄装少女似是未料到一个年幼童子,剑招竟是辛辣稳健,兼而有之,心头大为震骇,回顾了那绿衣少女一眼,低声说道:“妹妹快请回去,搬求援手,我和他们缠斗……”

于小龙大声接道:“哼!只怕你们谁也走不了啦!”

玄装少女略一定息,立时重又欺身攻上,长剑疾挥,力攻于小龙。

此少剑势甚为诡异,全力出手,形同拼命,剑锋指袭之处,无一不是了小龙的要害大穴。

于小龙利法虽然胜过强敌一筹,但在急切之间,想击败对方,亦是大不容易之事。

对方剑势往还,各擅其妙,斗到分际,但见白芒飞旋,暴散出一片剑幕。

那绿衣女全神贯注两人动手情形,神色间流露出无比的紧张。

忽听于小龙一声大喝,那交错飞旋的白芒,突然敛收不见。

两条人影,修然分开。

于小龙横剑而立,小脸上一片肃穆之色,那玄装少女却双肩晃动,身不由己的向后连退了五步,手中长剑脱落地上,左手按在右面肩膀之上。

那绿衣女似是早已预知这玄装少女要伤在于小龙的剑下,毫无意外之感,黯然叹息一声,缓步走了过来,说道:“你伤得很重么?”

那劲装少女,强自忍着伤疼,道:“我伤的不轻,只怕这一条右臂,要整个的废了。”

绿衣少女缓缓捡起地上长剑,道:“我知道,我也打他不过。”

玄装少女倚在那绿衣少女身上,道:“你快些逃命走吧!回去了也是难以活命。”

绿衣女凄凉一笑,道:“逃到那里去呢?他们的眼线,遍布大江南北,躲到天涯海角,也要被他们抓了回来。”

荒凉的江畔,幽沉的夜色,两个黯然相对的少女,低泣轻语,构绘成一幅凄凉的画面。

于小龙回顾了师兄一眼,缓缓把长剑还入鞘中,拱手对二女说道:“你们走吧!”

那绿衣少女缓缓取出一条白绢,包好那玄衣少女的剑伤,手牵手儿,直向江边走去。

于小龙看的大感奇怪。忖道:难道这两人要游过江去不成?

但见二女挺胸仰首,一副慷慨赴死之情,直向那滔滔江流中行去。

林寒青低喝一声:“姑娘且慢。”纵身直掠过去。

他身法奇快,疾如掠波燕剪,一跃之间,已到二女身后,抓着二女衣领,生生把两人拖回岸上。

那绿衣少女回顾了林寒青一眼,道:“你要干什么?”

林寒青缓缓退了两步,道:“两位何苦寻死?”

绿衣少女道:“你管不着……”似是自觉言语太过失礼,又急急接了一句,道:“我们没有一条活路,自然是非死不可了。”

林寒青忽然叹息一声,道:“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两位姑娘只不过抢不到那千年参丸罢了,此物原为人所有,对两位毫无损失,如此就要寻死,也未免太轻贱性命了。”

那玄色劲装少女,突然流下泪来,说道:“我们打你们不过,那参丸是永远得不到了,回家去,要受三刑加身之苦,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李文扬突然接口说道:“何谓三刑加身?”

两个少女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由那绿衣少女说道:“反正我们快要死了,告诉你也不要紧,那三刑就是水刑、火刑、人刑。”

林寒青非到必要,素来不愿说话,虽然听得不解,却是不愿多问。

李文扬却轻轻一挥折扇,道:“水刑、火刑,顾名思意不难了然,但人刑却是从未听过,两位可否说明白些,使在下也一广见闻。”

但见二女脸生红晕,缓缓垂下头去,默不作声。

李文扬才智过人,目睹二女神色,若有所悟的啊了一声,道:“两位既不愿说,那也罢了,但天下之大,何处不可以安身立命,难道定要回去不成?”

那绿衣女摇头说道:“我目睹不少姐妹们逃命天涯,但却未见到一个人能得如愿,一旦被捉了回去,那凄惨的际遇,叫人连想也不敢想它……”话至此处,忽然打了一个寒颤,修然住口不言。

李文扬略一沉吟,道:“不知如何才可以使两位放弃那寻死之念,在下或可效力。”

那绿衣少女望了林寒青一眼,道:“除非那位相公,肯以千年参丸相赠,我姐妹才可以免除三刑之苦。”

李文扬呆了一呆,茫然不知所措。

原来他自恃黄山世家在武林的威望,以及广阔的交游,心想为二女介引一处声威并重武林的安身立命所在,并非困难之书,却不料二女竟然向林寒青时起千年参九来了。

林寒青淡然笑道:“千年参九早已被人窃去,两位姑娘晚了一步。”

那绿衣女奇道:“那千年参丸,既已失去,你为什么还要装死?”

林寒青皱了皱眉头,缓缓从腰间取出一方素帕,道:“两位请看过这方素帕,当知我所言非虚了。”

绿衣女取过素帕,看过那帖上留字和后面刻下的飞蝶苍鹰,说道:“如若相公肯以这素帕相赠,或可救我们两人之命。”

林寒表呆了一呆,沉吟不语。

要知那一瓶千年参丸.对他的关系重大,这方素帕却又是寻找千年参丸的唯一线索,一旦赠人,这唯一线索,亦将失去,是以沉吟难决。

那绿衣女缓缓送过素帕,说道:“相公既觉碍难,我等自是不便相强,但求相公不再干涉我们寻死之举。”牵起那玄衣劲装少女,直对江中行去。

浊流茫茫,波浪汹涌,二女只要一踏入水,立时将被江流吞噬。

林寒青突然高声说道:“两位止步。”急急追了上去。

绿衣女黯然说道:“求求你让我们沉入江中去吧!既可保全我们的清白,亦可落得全尸。”

林寒青庄严的问道:“你知道这方素帕确可救得你们两人之命么?”

那绿衣女点点头,道:“这素帕后面留下的飞蝶、苍鹰,定然代表那盗药之人,有此线索,我们就可以复命小姐了。”

林寒青缓缓递过素帕,道:“既然如此,两位就拿去复命吧!”

绿衣女伸出手去,当要触及那素帕之时,突然又缩了回去,道:“你当真要送我们么?”眼中泪光盈盈,凝住在林寒青的脸上。

林寒青道:“自然是当真了。”放下素帕,回身行去。

那绿衣少女捡起素帕,忽然间破啼为笑,回头对那玄装少女说道:“咱们不用死啦!”神态之间,一派天真。

李文扬突然横跨一步,拦住了两人去路,道:“两位姑娘慢行一步,在下有事请教!”

绿衣女道:“什么事?”

李文扬道:“两位姑娘所言复命小姐,敢问两位口中的小姐,可就是主持那桃花居的首脑人物么?”

绿衣女沉吟一阵道:“我们听命小姐,但她是否是首脑之人,那就不清楚了,你如有胆子,为什么不去见她?”

李文扬道:“请问如何求见?”

绿衣少女道:“飞翠楼上访绿绫。”拉着那直在少女,急急奔去。

李文扬望着二女急急奔去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欲言又止,却转过脸,低声说道:“林兄,江湖之上,险诈百出,你这般诚心待人,如何能在江湖上走动呢?”

林寒青淡然一笑,望着那滔滔江流,默不作声。李文扬知他不喜多言,也未放在心上,缓缓说道:“看来咱们今宵是无法渡江了。”

于小龙耸了耸肩膀,说道:“咱们赶到渡口去吧!”

李文扬轻轻叹息一声,道:“如若舍妹在此,定可想出渡江之法。”

林寒青双目中神光一闪,欲言又止,又恢复那种淡淡的忧郁神情,他心中似是充满了愁苦,但对任何事物,都又似漠不关心。

忽然间,在那奔腾的江流中,出现了一片灯火,一只快舟,急驰而来。

李文扬阅历丰富,一望之下,疑心大起,低声对林寒青道:“林兄,深夜之中,那来的这等巨舟,咱们快隐起身子,查看一下究竟。”

于小龙机灵异常,目光一转,遥见数丈外几株大树,和一座突立的独坟,夜色中一片阴暗,景物难辨,接口说道:“咱们藏到那里去吧!”

李文扬点头笑道:“小兄弟倒是细心得很。”

当先奔了过去,于小龙牵着两匹健马,紧随在李文扬身后而行,两人疾快的隐入那突坟之后。

林寒音却似茫无所觉一般。负手站在江边,但对两入举动却视若无睹。

那急驰而来的快舟,渐渐的接近了江岸。

船上的灯火,愈见明亮,人影在船头上闪动,三面高张的风帆,开始收落,行速突然减低下来,显然,这艘巨舟,已然准备靠岸。

一个高大的黑衣人,站在船头上,举起腰间悬挂的号角,吹出了震耳声音。

静夜里,这声音可传达十里之外。

巨舟缓缓的靠近江岸,一条踏板,伸搭岸上,舱门开处,当先出现了两盏纱灯。

林寒育目光转动,只见两个执灯人,竟然是身着青衣的小婢,步踏木板,缓缓登岸。

紧随两青衣小婢身后,是四个十四五岁的黑衣童子,一般的服色,一般的高矮,每人斜背着一支长剑。

血红的剑穗,在夜风里飘荡。

船头上仍有着很多人在忙碌,穿梭行走于甲板之上,不知在忙些什么?

船中烛光辉煌,显然,仍有人守在舱中。

两个高举纱灯的小婢,静静的站在一侧,长长的发辫,随着那剑穗飘荡。

四个斜背长剑的黑衣童子,却疾快的奔向林寒青的身侧。

林寒青缓缓转动目光,望了四周黑衣人一眼,仍然把目光投注在那滔滔的江流之上。

这四个黑衣童子,显然是没有对敌的经验,四人各站了一个方向,团团把林寒青围了起来,刷的一声,抽出了长剑。

奇怪的是四个人并不立刻出手,只是呆呆的望着林寒青,看样子,似是在等什么?

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遥遥从船舱中传了出来,道:“娘娘命下……”

四个黑衣童子立时手伸左臂,曲肘平胸,左手中长剑斜斜搭在臂上,肃然而立,一副诚诚敬敬的神情。

但闻那低沉的声音,重又传了过来,道:“把那偷窥之人,押上船来。”

四个黑衣童子欠身应道:“领娘娘玉旨。”身躯移动,长剑挥举,让开了一条道路。

左道一个黑衣童子喝道:“上船去吧!”

林寒青目注江流,恍如不闻。

那黑衣童子怒道:“你这人耳朵聋了么?”长剑一挥,疾斩过去。

林寒青目注那劈来的剑光,仍然凝立不动。

那黑衣童子长剑极有分寸,眼看剑锋将要触及林寒青时,突然一挫右腕,收回了长剑,口中却大声喝道:“要你上船去,你听到没有?”

林寒青剑眉轩动,星目中神光一闪,但只不过一瞬间,立时又隐失不见,回顾了四个黑衣童子一眼,缓步向前行去。

第 三 章

四个黑衣童子,如临大敌一般,各出长剑,闪闪寒锋,紧逼着林寒青四处大穴。

不论那一个黑衣童子,一加手劲,林寒青将立即重伤剑下,溅血当场。

但这位忧郁的少年,确有着过人的胆识,抑或是自恃身负绝技,全不把紧逼在四大要穴上的长剑,放在心上,坦然举步,神情冷肃,缓缓向那巨舟行去。

登上了踏板,步上船头,只见甲板上,站立了十几个黑衣劲装大汉,肃然无声,气象十分庄严。

船舱中传出来一声娇柔的低声道:“带他入舱。”

四个黑衣童子长剑一振,寒芒闪了几闪,暴散朵花,低声喝道:“进舱中去!”

林寒青目光四顾了一阵,才缓缓步入舱中。

只见两只粗如此臂的巨烛,熊熊高燃,四盏垂苏宫灯,一排并恳,四周舱壁,一色的黄绫幔遮,八颗龙眼大小的明珠,分嵌在舱顶黄绫幔遮的壁板上,明珠吃那强烈的烛火一照,闪动着明亮的宝光。

靠后壁横放着一张黄缎布幔的桌子,桌后锦墩上,却是空无一人。

四个黑衣童子,齐齐垂下了手中长剑,左首一个却抱拳过顶,说道:“犯人带到,敬候娘娘玉旨。”

林寒青打量了那金碧辉煌的船舱一眼,背负起双手,仰面欣赏那舱壁间一副山水图,图下面并无落款.似非出自名家的手笔,气势、笔劲,都不够雄伟,但白云飘渺,孤雁独飞,一女卓立在山峰之上,却别有一番意境。

只听一阵佩环叮吗,舱门壁角处,缓步走出来四个绿衣小婢.护拥着一个黄衣妇人,珊珊而出。

林寒青目不转睛的盯在那一副山水图.上,直似不觉着有人入舱。

那黄衣归入缓缓落坐在锦墩之上.低大喝道:“你知罪么!”

她声大虽然娇若黄莺,但却别含有一种威严之气,林寒青不自觉转脸望去。

一瞥之间,不禁一呆.原来那黄衣妇人声音虽然娇脆动听.但一张脸却生的丑怪无比,疤痕斑斑,青白杂陈,在一身金碧金华的黄绫官装托衬下.愈显得丑陋可怖,不敢再看。

听那黄人妇人娇若银铃的声音,重又传了过来,道:“你这人见了本宫,也不行礼,胆子倒是不小啊!”

林寒青淡然一笑,仍是默不作声。

那黄衣妇人怒道:“这人可是耳聋了么?”

林寒青眉头微耸,缓缓应道:“什么事?”

他语气之中,冷漠轻松,毫无一点畏惧之情。

他的轻松冷漠,反而使那黄衣妇人为之一怔.沉吟了良久,说道:“举世之间,从未有人胆敢这般藐视本宫之言。”

林寒青抬头瞧了那黄衣妇人一眼,又缓缓垂下去,对那喝问之言,恍似不闻。

那黄衣妇人看他冷漠之情,心头更是恼怒,厉声叫道:“我不信世上当真有不畏皮肉受苦之人,先打他二十皮鞭。”

并肩站在那黄衣妇人身后的四个青衣小婢.一人应声而出,探手从那木桌之下,取出一条皮鞭,挥手一鞭,抽了过去。

林寒青突然一个转身,让开三尺,皮鞭挟风,掠衣而过。

那黄衣妇人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个自恃武功的狂生!”

说话之间,那青衣小婢已抡开皮鞭拍击过去,只见她玉腕挥动,横扫直劈,满舱中,响起一片呼呼啸风之声。

林寒青双肩晃动,穿行在纵劈横击的鞭形之中。

那青衣小婢一连抽击了二是余下,始终未能击中林寒青-下。”

只听那黄衣妇人冷喝道:“住手啦!”

青衣小婢玉婉一挫.收了皮鞭,一长粉脸羞得赤红如火。

林寒青仍然是一副冷漠神情,使入无法透捉摸到他是喜是怒。

忽听佩环叮咚,那黄衣妇人竟然离开坐位,缓缓走了下来,伸手从那青衣小婢手中取过皮鞭,说道:“无怪你这等狂妄,原来是有所仗持.你能在足不离数尺方圆之地,闪避开了那纵横交错的鞭影,自然非绝佳轻功莫可!”

林寒青轻轻叹息一声,道:“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把我狭持至船舱之中,不知是何用心?”

那黄农妇人忽然微微一笑,路出一排整整齐齐的牙齿,说道:“凡我的坐舟行经之处,从无人敢暗中窥探……”语音忽然一顿,凝神听去。

她的声音美悦动人,齿如编贝,又白又小,但美齿妙音,却托衬的她那一张疤痕斑斑的怪脸,更加难看。

林寒青突然转过身子,缓步向前走去。

那黄衣妇人玉婉一振,手中皮鞭突然疾飞而出,直向那林寒青双腿之上卷去。口中冷冷说道:“只要你能躲过我手中皮鞭三招,你就可以安然下船而去。”

林寒青一提真气,身体随着抽来的皮鞭,一个倒翻,又站在实地之上了。

他动作的灵巧和迅快,使那黄农妇人,大大的吃了一惊,微微一怔,才抡动皮鞭,横里扫去。

林寒青右手一拂,袖口之中,突然银芒一闪,点击在那黄衣妇人的皮鞭之上,劲力强猛,竟然把那皮鞭弹震开去。

那黄在妇人眉头一耸,冷冷说道:“身手果然不凡。”玉腕一震,手中软软的皮鞭,笔直的点过来。

林寒青剑眉微微一扬,左手一挥,竟然硬向那皮鞭之上抓了过去。

掌指和鞭梢将要相触之际,那黄衣妇人手腕一沉,笔直点来的软鞭,忽然由中间向下折垂,将要着地之时,又向右面折去。

这等分力折鞭的变化,实乃武林中罕闻罕见的绝技,林寒青万万没有料到,她点来的一鞭之上,竟能同时用出了三种不同的力道,一时应变不及,鞭销正抽在右膝之上。

黄衣妇人虽能在软鞭之上,分用出三种不同的力量,击中了林寒青,但那鞭梢劲道大减,已难伤人,一击中敌,立时投鞭于地,转身而去。

但闻佩环叮咚,黄色的背影,消失于壁间舱门中不见。

林寒青呆呆的站着不动,脸上神情,更见忧郁。

四个黑衣童子齐齐拔出长剑,一排守住舱门。

林寒青星目转动,打量了四周一眼,缓缓举步行去。

他忧郁的外型和内在的胆识,刚好成了极端的对比,有着常人难及的履险从容,似是那四个黑衣童子不拔剑守住舱门,他一时间也不会生出冲出舱去的冲动。

忽听一声娇叱,一个青衣小婢缓缓走了过来,低声说道:“相公且慢。”

林寒青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目注那青衣小婢,仍然一语不发。

那青衣小婢微微一笑,道:“相公,请暂时留步片刻,等候娘娘旨下。”

林寒青星目眨动了两下,冷冷说道:“什么事?”

那青衣婢女微微一笑,道:“你这人只会说这句话么?”

林寒青道:“除非你们能挡得住我。”剑眉轩动,星目闪闪,忧郁的脸上,突然泛升起一片彩光。

青衣小婢瞧的微微一怔.道:“这巡舟之上,所有之八,都有着几招惊人之学,你想凭借个人的武功,硬闯出去,岂是容易之事。”

林寒青淡然一笑,又举步向舱外行去。

四个黑衣童子长剑齐挥,寒锋交错,闪起一片剑幕。

林寒育对那暴起的剑幕,视若无睹,举步行去,不慌不忙。

只听柔音细细,由身后传了过来,道:“站住。”

林寒青突然冷厉的喝道:“挡我者死!”一侧身,疾向舱外冲去。

四个黑衣童子,长剑并出,寒芒电闪,分向林寒青四处大穴刺去。

林寒青看似漠然无备,但出手却是疾如电奔,右手一挥之间,已然抓住了一个黑衣童子的右腕,借势一抢,响起了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另外三支长剑,齐齐被弹震汗去。

那黑衣童子虽然仍然握着长剑,但已失去了运用之能,心中大为震骇。

林寒青挡开拦路剑势,跃出船舱,流目四顾一眼,不禁一呆,甲板上站着黑衣人,每人手中都握着兵刃,看见人站的方位,似是排成了一座拒敌的阵势。

林寒青对那八个手执兵刃,满脸杀气的黑衣人,视而不见,目光却望着四面滔滔的江流发呆。

那他原已忧郁的脸色,更显得忧郁了,双眉紧紧皱起,双目中的神光,也逐渐敛失不见,呆呆的站着不动。

双方沉默的相待着。

那四个黑衣童子,虽已退出舱门,但他们对林寒青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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