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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霜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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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青目光一掠那白发人,陡然站起身子,抱拳说道:“在下就此告别。”转身向外行去。

韩士公起身接道:“道长之名,在下仰慕了数十年,今日可见,不过如此,你武功就算当今第一,我韩某人也不再敬仰你了。”迈开大步,走出茅屋,追上了林寒青。

突听一阵衣袂飘民之声,传了过来,人影一闪,那白发人已越过两人,回身拦住了去路。

韩士公进入茅舍之后,已然留心到此人,只觉他面目陌生,从未闻见,但他能和天鹤道长交称莫逆,自是非平庸之辈,当下退了两步,静立现变。

林寒青剑眉微耸,肃冷的说道:“老前辈拦住去路,是何用心?”他目睹那天鹤道长冷漠的逐客神情,心头亦不禁生出了怒意。

那白发人长长叹息一声,道:“老夫为爱女病势拖累,数年间黑发变白……”

林寒青淡然接道:“父母天性,那也是人情之常。”

白发人双目神光闪动,冷电般逼注在林寒青的脸上,道:“小女能拖过十几年的岁月不死,证明那并非必死之症,因此,老夫要尽一切心力,疗治好她的病势,事实逼我行险,顾不得武林中的道义了。”

林寒青淡淡说道:“老前辈说了半天,在下仍是不解言中之意。”

白发人眉宇间泛起羞愧之色,但瞬息之间,即为一种深深的忧郁掩去,仰望长空,冷冷接道:“凡是能够疗治我女儿病势的方法和药物,不论是否绝对有效,老夫都将尽我之能,求得一试……”

他似是一个极为正直和严肃之人,但却被亲情掩去了处事的公正,话至此处,好像自知情理有亏,不自觉的长叹一声,接道:“明白点说,那就是老夫不愿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挽救我女儿的机会。”

林寒青道:“老前辈的用心,可是要向晚辈讨取那瓶千年参丸?”

白发人道:“不错,别说老夫还可找出一点借口,为两位断去了手上铁铐,纵然是毫无借口,我也要硬抢那一瓶千年参丸。”

林寒青道;“千年参丸目下虽不在我身上,但晚辈却有追回此物之心,老前辈斩断我手上铁铐之情,在下自当永铭肺腑,来日补报,但我却难得答允你,奉赠参丸。”

白发人道:“需知你们手上铁铐,乃精炼缅铁制成,除了老夫这柄春秋神物的鱼肠剑外,难再有斩断铁铐的宝刀,这番恩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老夫挟恩求报,要硬讨你那瓶千年参丸。”

林寒青回顾了韩士公一眼,朗朗答道:“老前辈有本领尽管去抢,但晚辈却难答应相送。”

白发人道:“这么说起来,你也要插手抢夺了?”

林寒青道:“我追回失物,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白发人脸色一变,道:“我要逼你答应呢!”

林寒青冷冷说道:“那就要看老前辈的手段了。”

白发人突然仰天长笑道:“难道你还想和老夫动手不成?”

林寒青被他的笑声,激的怒火高炽,怒声喝道:“这有何不可,老前辈尽管赐教。”

白发人陡然踏进了一步,扬起掌势,正待劈去,忽听一个柔弱低微的声音,传了过来,道:“爹爹!”白发人收掌而退,横里闪开三步。

林寒青回首一瞥,只见一个全身白衣的少女,双手搭扶在两个青衣小婢的肩上,踏着苍茫的暮色,行了过来。

白发人低沉的叹息了一声,道:“孩子,夜晚山风,寒意甚浓,你跑出来做什么?”言词之间,充满了一片亲情。

在两个青衣小婢的扶持下,她慢慢的走过了林寒青的停身之处,行向那白发人。

这是个动人借怜的姑娘,一眼之下,就可以看出她为病魔折磨的衰弱,长长的秀发,披垂在后肩,中间用一条白色带子勒起,苍白的脸色,失去神采的眼睛,和那微带紫色的双唇,行动间显得是那样有气无力。

林寒青微微凛动,不自禁由心底泛升起一缕怜悯之情,只觉这位姑娘的娇弱,像一盏燃油将尽的枯灯,任何一些微小的力量,都会轻而易举的炼去她生命的火花。

白发人缓缓伸出手去,轻柔的拂拭着那白衣女飘舞的长发,低沉的说道:“孩子,回到屋里去吧!你受不住山风的吹袭。”

他的手有些微微的颤动,双目也不敢投注林寒青的脸上,似是内心中有着极深的畏惧。

要知此刻,林寒青和韩士公,随便任何一人出手,都可以把他弱不禁风的女儿,震死在掌下。

这情景使那白发人心神为之震颤,因为他心中很明白自己大背武林规戒的举动,很可能招致别人蛮干非为的报复。

只听那白衣女缓缓的应道:“爹爹不用担心,今日我觉着精神很好,想出来看山景……”

白发人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天黑了,暮色苍茫,那里还可见山色景物,快些回房中去吧!”

白衣女微微一笑,但却凝立不动。

韩士公突然说道:“兄弟,咱们走吧!”大步向前行去。

林寒青微一犹豫,举步随在韩士公身后行去,白发人目光一扫两人,有心出手拦阻,但又怕相迫下,两人出手伤了爱女,强行忍下。心头的激动,望着两人的背影,逐渐远去。

山道上再无阻碍,两人一口气下了绝峰石梯。

这时,天色已然完全入夜,满天繁星,闪烁生光。

韩士公道:“天鹤道长孤僻避世,傲啸山林,算不得大仁大义的人物,也用不着咱们武林同道敬重于他。”

林寒青道:“那白发人不失君子胸怀,对自己的强豪夺理举动,不时流现出惭愧之情。”

韩士公哈哈大笑,道:“不是兄弟一提,我倒忘了,斩断咱们手上铁铐的宝刃,分明就是天南二怪追寻的天南二宝之一的鱼肠剑,三天之后,天南二怪找上门来,不知那天鹤道长要如何的交代?”

林寒青忽然想起那矫弱不胜的白衣女来,轻轻叹息一声,道:“那女孩子,也当真可怜的很,身怀绝症,与生俱来,为她父母者,自是难免关爱之心,那人愁白了一头青发,足见这十几年来的折磨是何等的严重了。”

韩士公笑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忽然一跳而起,道:“兄弟,我想起一件大事来了。”

林寒青看他那突如其来的举动,不禁愕然,微微一皱眉头,道:“什么事?”

韩士公道:“你年纪幼小,出道江湖不久,自然是不知那玄衣龙女的传说了。”

林寒青道:“果是未曾听过。”

韩士公道:“那鱼肠剑和天龙甲,不知何时流入天南,被称为天南二宝之事,你是知道了?”

林寒青:“此事也是刚刚听说。”

韩士公接道:“这天南二宝都由玄衣龙女,带入中原,她凭仗二宝之力,连败了大江南北无数高手,声名大噪一时,凡事利害相连,随着直衣龙女的盛名,引动无数想夺天南二宝之人……”

林寒青忽然想到身怀参丸之事,引起的连番波折,不禁感慨的接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韩士公哈哈一笑,道:“树大招风,名大招忌,人人皆知,但真能看破世情,跳出名利圈外的又有几人?玄衣龙女挟天南二宝之威,纵横中原,逐鹿争霸,一时锐利所指,挡者披靡,正当她盛名播传之际,却突然隐失于江湖之中不见,此事在江湖上引起了甚大的震动,但那玄衣龙女,有如沉落大海的沙石,找不到一点的线索,自然那天南二宝也随着玄农龙女失踪不见……”

他微微一顿,打个哈哈又道:“对啦!我还有一件事,忘记说明白了,就是那玄衣龙女生的十分美艳。”

林寒青愕然沉思了片刻,道:“怎么玄衣龙女和天鹤道长比剑之事,江胡上难道就没有传闻么?”

韩士公道;“没有,江湖上一直传诵着天鹤道长制服那华衣剑士的事,却无人知道玄衣龙女和天鹤道长比剑之举,如非听得天南二怪质询天鹤道长,连老夫也不知道个中之情。”

林寒青仰起脸来,徐徐吁一口气,默不作声。

韩士公轻轻叹息一声,接道:“连云庐上的诸般设施,以及那谢绝访客,不和武林人物来往之事,想来只怕并非是自视清高……”

林寒青接道;“在下也觉着,那云气钦绕的云峰之上,散疏于山石松间的茅舍之中,似乎是隐藏着一种秘密。”

第十一章

韩士公道:“鱼肠剑既然出现在连云庐上,那天龙甲自然也落入那白发老人的手中了,甚至那失踪不见的玄衣龙女…………”

他陡然停下口来,望着长空,长长的吁一口气。

天鹤道长在江湖上清高的声名,使他觉着在取得真凭实据之前,不可对他轻侮。

林寒青似是已知道韩士公心中之言,摇头叹息一声,道:“那茅屋中虽藏有隐密,但决非玄农龙女,天鹤道长虽然冷傲一些,但远不致有什么大逆不道的举动吧!”

韩士公笑道:“江湖上甚多外貌忠厚,内心险诈之人,天鹤道长其人如非别具用心,那就是大好巨恶………”他似是觉到此言太过武断猛浪,慌忙住口不言。

林寒青笑道:“老前辈………”

突听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打断了林寒青未完之言。

这时,两人已下了绝峰,行近那拦阻要道的茅庐附近。

那传来的步履声,落地甚重,但来势却快,眨眼之间,已到两人身前。

林寒青转眼望去,只见两个大脚婢女,抬着一项黑色的软轿,急急奔行而来。

山道狭窄,林寒青为了要让那软轿,不得不让到路侧。

韩士公双眉植动,冷哼一声,却挡在路中,不肯相让。

那两个大脚婢女,生的身体高大、强壮,而行动亦极为快速,浓眉大眼,肤色黝黑,如非穿着女装,很难看出是男是女。

软轿垂着黑色的帝布,无法看清楚轿中之人,但见两个大脚婢女,跑得满头大汗,定然是有着火急的事情。

韩士公往路中一拦,正好挡住了软轿去路,逼的那两个大脚婢女,只好停了下来。

那当先的大脚婢女,怒声喝道:“喂!你这人可是瞎了眼么?”

韩土公冷冷说道:“老夫目能见数里之内的景物,夜可辨别猫眼明珠,眼力好得很呀!”

那大脚婢女道:“你双目未瞎,为何不知让路?”

韩士公道:“老夫是有意拦轿。”

那大脚婢女微微一怔,道:“你有意拦轿,那是诚心找麻烦了。”

韩士公早似胸有成竹,冷然反问道:“你们胡闯乱撞,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么?”

那大脚婢女,打量了韩士公一阵,道:“连云庐,我们要找天鹤道长。”

韩士公口里和两个婢女争辩,两道眼神却一直暗中打量软轿中的人物,但那垂帘极厚,目难透视,看来看去,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当下高声应道:“天鹤道长也是你们见得的么?”

那婢女怔了一怔,不知如何答复,呆呆的站着不动。

软桥中人,沉着无比,对两人争执之言,恍如不闻。

韩士公用心就在激起那轿中人的怒火,要他探出头来查看,趁机一见是何许人物,却不料轿中人相应不理。

林寒青早已猜知韩士公的用心,而且他也为一种好奇之心所动,欲一见轿中人物,是以,也不出言劝阻。

那大脚婢女身体强壮,但反应却是不甚机敏,沉吟了良久,才突然怒声喝道:“你胡说什么?这连云庐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来。”

韩士公哈哈大笑,道:“早晚情势不同,天鹤道长近日不见客了。”

那大脚婢女对这等僵持之局,显然已无法处理,回头问道:“夫人,天鹤道长不愿见客,咱们还要不要上去?”

软轿中传出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闯过去。”

大脚婢女应了一声,回头望着韩土公道:“闪开!”陡然飞起一脚,踢了过来。

飞踢一脚,带着轻微的啸风之声,力道竟然是异常威猛。

韩士公怕她们闯了过去,更不让开,口中大声哈喝道:“好呀!要打架吗?”立掌如刀,直切而下。

那大脚婢女肩上抬着轿子,举动不甚灵活,无法封架,只好退后两步,避开掌势,放下软轿,呼喝一声,疾冲而上,迎面捣来一拳。

她身高体壮,动手搏斗之间,颇有男子的豪气,出拳飞脚,竟是走的威猛路子。

韩士公接她一拳一脚,已知对方不可轻侮,当下运起功力,挥掌硬接了一招。

两人的拳掌接实,响起了一声砰然大震,那大脚婢女,虽然被韩士公震的退了两步,但韩士公亦被震的身躯摇了两摇,心中暗暗惊道:这壮妇好大的气力。

那大脚婢女生性慓悍,略一怔神,又冲了上去,拳脚齐施,交替猛攻。

此人看去虽然粗壮,但拳脚的路数,却是自成一格,变化诡奇,威猛中不失谨严。

韩士公万没料到,这粗里粗气的大脚婢女,竟然是这等扎手,不得不用出全力对付,两人脚来秦往,片刻间已恶斗了三十余招,不禁心头躁急起来,掌势逐渐加重。

又斗了十余照面,那大脚婢女,似是自知难以胜人,高声叫道:“大妹子,快上来,我已经不行了。”

后面那大脚婢女应了一声,猛冲过来,横里一拳,侧攻而至。

韩士公一招“手挥五弦”,封开拳势,那当先出手的婢女,却借机返了下去,站在一边喘气。

这两人穿着一般模样,个子、身材,也是一般的高低,拳路竟也是走的一条路子,硬封硬打,威猛异常。

韩士公奋起全力,连环抢攻,修忽之间,连攻八拳,踢出十脚。

那大脚婢女果然招架不住,被逼的连连后退。

只听那软轿垂帝中,传出来一个清脆冷漠的声音,道:“住手。”

那大脚婢女应声而退,一个倒跃,飞落到软轿旁例。

韩士公停步不追,目光却凝注在那软轿垂帘上,暗中凝神戒备。

只听那娇脆冷漠的声音,重又传了过来,道:“什么人?”

韩士公道:“大丈夫行不更名,老夫韩士公。”

轿中人冷笑一声,道:“咱们无怨无仇,你为何拦我去路?”

韩士公道:“老夫心中有一桩疑问,想一睹夫人劳容。”

轿中人冷然说道:“强词夺理,拦路行劫,行径何异盗匪,小心了。”

语声甫落,厚厚的垂帘,无风自起,一道白光,疾射而出。

韩士公久经大敌,见多识广,看那软轿垂帘飘动,立时提起了双掌护住了前胸。

白光疾射而来的同时,韩士公已双掌齐齐推出。

他已从那两个出手的大脚婢女武功中。料算出轿中人身手不凡,这推出的双掌,用足了十成功力。

一阵排空的劲风,自双掌随然而出,猛向那疾飞而来的白光迎撞过去。

那白光吃韩士公掌力一挡,倏然停了下来,剑气敛收,现出了一个身着交装,面垂黑纱的窈窕女人。

韩士公虽然一掌挡住了来人的击袭之势,但甘苦自知,这一挡之势,乃是他毕生的功力所聚,对方却轻轻易易的化解开去,攻势虽然受阻,人却静立不动,心头怎不震骇,但他饱经江湖凶险,心惊却不乱,不容那玄衣女子开口,立时抢先说道:“看你装束,定然是玄衣龙女了。”

那玄农女子娇躯微微一震,缓缓垂下了手中的长剑,道:“有何见教?”

韩士公哈哈大笑,道:“令姐白发龙婆,寻了你数十年,适才还在连云庐上……”

玄衣女子不待韩士公语完,急急接道:“此话当真?”

韩士公道:“老夫生平不说谎言。”

玄衣女子一挥手,道:“承教了。”转身奔入软轿。

韩士公道:“夫人留步。”

软轿中传出了玄衣女子的声音,道;“韩大侠还有什么指教,快些清说!”

韩士公道:“老夫的看法,令姊夫妇找你,旨在寻回天南二宝。”

玄农女子答道:“这个我知道。”

韩士公道:“老夫打听一个人的姓名。”

玄在女子道:“什么人?”

韩土公道:“连云庐上有一个白发童颜,苍眉用剑之人,不知是何许人物?”

软轿中那玄衣女子沉吟了良久,答道:“你问他作甚,你怎能确定我定然知道?”

韩士公道:“他手执天南二宝之一的鱼肠剑,因此老夫确定他定然认识你,老夫问他并无什么重要之事,只不过是仰慕他的武功罢了!”

软轿中传出那玄农女子的声音,道:“那是我夫君。”紧接着轻轻一碰轿杠,两个大脚婢女,陡然肩起软轿,放腿奔去。

韩士公高声叫道、“夫人可否把尊夫的姓名见告?”

但那软轿去势如风,绕过了一个山角不见。

林寒青看那软轿去远,一皱眉头道:“咱们走吧!”

韩士公道:“玄衣龙女果然还活在世上。”

林寒青道:“咱们被人逐下山来,虽非什么重大的事,但总是有失颜面,老前辈还有兴致,去管别人的闲事?”

韩士公哈哈一笑,道:“兄弟,不是我这老哥哥的说你,江湖上的把戏,你还得跟老哥哥学上两年,戏法人人会变,但却各有巧妙不同。”

林寒青淡然一笑,道:“晚辈实在想不出玄衣龙女和咱们有什么关连?”

韩士公庄严的说道:“我未上连云庐前,一直认为那天鹤上人,遁身玄门,旨在避世,坐观松鹤,傲啸山林,不愿和武林人物来往,但此刻,我对他看法却已然大大的改变了,那连云庐上,不但不是咱们想象的清高之地,而且倒似是一处秘密发号施令的枢纽,天鹤道长不肯和武林人物来往,完全是掩人耳目伪装,这是武林中数十年的一大隐密,如若能够揭穿,那不但将震动江湖,而且可一举成名,天下黑、白两道,都将对咱们刮目相看了。”

林寒青道:“老前辈可认为那连云庐上,是一处藏污纳垢的所在么?”

韩士公沉吟了良久,道:“此事在下甚难断言,但我心中却有着甚多疑点,天鹤道长为人的心机甚深,此人的一切作为,实非常人能及万……”地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一向活动在云、贵边区的玄皇教,有谁知他们竟然早已在江南武林道上,布下了分舵,暗中网罗了甚多江南好手。又有谁知名不见经传的六星塘隐居着一位绝世奇人。失踪数十年的玄衣龙女,竟和天鹤道长早有来往,武林人物梦寐以求的天南二宝,竟然在连云庐上出现。这些事,每一件都足以震动武林,但却都不为世人所知,唉!老夫虽然感到疑窦重重,但却无法想透个中原因……”

林寒青接道:“怎么?你可是感觉到这些事,彼此都有着连琐的关系么?”

韩士公道:“我不过有此一想,但却无法把他们接得起来……”

他微微一顿,又道:“以老夫数十年江湖的经验而言,短短一两日内,连云庐必然将发生惊人的大变,也许这大变已开始发动,你如不信,咱们找一隐密之处,隐起身来,暗中查看、查看。”

林寒青似是已被韩士公挑动了好奇之心,略了沉吟说道:“在下听凭老前辈吩咐!”

韩士公目光转动,四下的打量了一阵,扬手指着正南方紧靠山壁的一株虬松,说道:“那株虬松,生的枝叶密茂,而且视界良好,既可隐身,亦可监视四面动静。”

两人奔了过去,隐入那密茂的枝叶之中,借机闭上双目,连气调息,坐以现变。

这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正东方一钩新月,亦被浮云掩去,星光闪烁,忽明忽暗,夜风强劲,松涛如啸,深山的静夜,是这股的幽沉、凄冷。

那一座筑建在山道要隘的茅屋里,突然开亮起一片灯火。

两人距那茅屋,虽还有一段极长的距离,但夜暗灯倍明,在灯火照明下,隐隐可见那茅屋中的动静。

韩士公低声说道:“兄弟,老哥哥的看法不错,试想那座茅屋,乃通往连云庐的要道,依理而言,隐密也来不及,夜半之间,却在室中燃起了灯火,分明是别有作用。”

林寒青点头应道:“老前辈所料不差。”运足目力,向那茅屋望去。

果然,那茅屋中有了变化,一盏红灯,高高升起在室外一株高大的松树之上。

夜风中,那盏红灯,不停的摇摆。

韩士公低低叹息一声,自言自语的说:“啊!震动江湖的大秘密,即将要在咱们四目之下揭穿了……”

林寒青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韩士公,低声说道:“老前辈禁声,有人来了。”

夜风中,传过来一阵轻微的步履之声,两条人影,急如离弦弓箭一般,急急的奔了过来。

林寒青纵目望去,只见两个道装佩剑的童子,疾奔而至,闪电而过,奔向那茅屋中去。

韩士公低声说道:“如若我判断不错,这两个道童,可能是查询咱们的行踪。”

林寒青道:“咱们既未经那茅屋出去,定然是隐在此山之中,狭谷不长,两侧绝壁,只怕要被人查出隐身之处。”

韩士公道:“据老夫的看法,只怕他们已没有很多的时间搜寻咱们了。”

谈话之间,遥闻衣袂飘风之声,又有两条人影,疾奔而来。

林寒青凝神望去,只见来人中,一个道装佩剑童子,和一个青色劲装少女。

那少女和寒月的年龄相若,但举动俐落,奔行的速度惊人,看武功似是要较寒月高出甚多。

两个迅快的由韩士公和林寒青隐身的虬松前面奔过,冲入那茅屋中去。

韩士公低声说道:“看样子他们倒不像是在搜查咱们,哈哈!这是一幕精彩紧张的好戏,咱们倒可以大饱一场眼福了。”

说话之间,突见那些奔入茅屋中的三个道童,和那青衣少女,重又退了出来,拔剑在手,分成两路,搜寻两侧的草丛、矮树,挥剑拨着,找的甚是仔细.

林寒青低声说道:“老前辈,咱们这藏身之处,只怕难以逃过他们的耳目,还是早些换个藏身之处吧!”

韩士公道:“这道狭谷,宽不过两丈,两侧峭壁,有如刀削一般,除了草丛松叶之外,那里还有可资藏身之地,万一被他们寻着,也只有挺身而出了。”

这时,两个道装仗剑的童子,已然搜寻到两人隐身的虬松之下。

阴云掩月,星光暗淡,这株虬松,枝叶又极茂密,两个仗剑道童,虽然停身松下,也无法看到两人。

但那密茂的虬松,已引起了两人的怀疑,左面一人俯身捡起一块山石,抖手投出。

山石挟一片啸风之声,割开了密茂的枝叶,飞掠韩士公头顶而过,击在陡立的峭壁上。

韩士公一面运集真气,凝神戒备,一面闭住呼吸,不作理会。

只听右面一个道童说道:“这虬松茂技密叶,乃极好的藏身之所,你替我把风,我上去瞧瞧。”

林寒青暗暗忖道;这虬松枝叶虽密,但不过一丈方圆,既难免被他们找到,倒不如堂堂正正挺身而出的好,正待现身跃下,突听遥遥传过来一声呼喝道:“在这里了。”

松树下两个仗剑道童,应声疾奔而去。

韩士公长长吁一口气,道:“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被他们找到了……”心头突然一动,接道:“奇怪呀!难道这狭谷之中,还隐有高人不成?”

林寒责分开枝叶,凝目望去,只见一条人影,风驰电闪一般,奔行在狭谷道上,两条人影紧追身后,但山谷狭窄,那人只能直线奔行,势非要被这两个迎截过去的道童拦住不可。

那人大概已看出无法再逃,索性选择了一片较为宽敞平坦之地停了下来,准备迎敌。

眨眼之间,追兵已至,两柄长剑打闪,齐齐刺去。

林寒青、韩士公虽有着过人的目力,但在幽沉的夜色中,也无法看出双方动手的详细情形,只见三条人影,奔闪追逐,起落翻腾,剑光明灭,一看搏斗的情势,似是十分激烈。

韩士公轻轻叹息一声,道:“兄弟,那人的武功不弱,只不知在这等生命相搏的险恶局势下,他何以仍不肯动用兵刃?”

林寒青也觉着有些奇怪,一个武林人物行动时,大都应该带着自己顺手的兵刃。

突然间,从那入山要道的茅屋中传入来一声长啸,紧接着又是一盏红灯升起。

幽暗的幽色中,那红灯显得特别的夺目,也充满著神秘和诡奇。

两个迎上去的道童,初时并无出手之意,但闻那长啸声,和目睹升起的红灯后,突然齐齐挥剑攻上。

韩士公冷哼一声,道:“天鹤道长的属下,竟然是仗多为胜之辈。”

他心中已对天鹤道长有了极深的成见,再见这诸多诡秘难测之事,已认定了天鹤道长是一位故作清高,笑里藏刀的伪君子,是以,对连云庐上所有的人,都有了极深的恶感,眼看他们以多欺少,四柄长剑,合力斗一个手无兵刃之人,激动的油然生出了不平之气。

寒山静夜中,四剑编织出一片森冷的剑幕,把一个赤手空拳之人,包围在中间,力斗了十余回合境仍是未能分出胜负。

这时,那位居入山要隘的茅屋,又升起了第三盏红灯。

林寒青望着摇摆于风中的三盏红灯,心头甚感奇怪,不知这一盏盏升起来的红灯,有何作用?

回头望去,只见韩士公正自全心一意望着那五人凶恶的搏斗,口中不停的低声喝骂,一时间,倒不便惊扰于他。

但情势演变,一桩接一桩的发生,三盏红灯升起,立时又响起了一声长啸,紧接着那茅屋中行出来一列人影。

林寒青运足了目力望去,也只隐隐辨出那似是一座奇形轿子,由四个人抬着,上面好像是坐着一个人。

另一边,也出现了几条黑影,疾快的奔来,一时间情势突变,使得他目不暇接。

双方的来势,均极快速,倏然之间,已到了恶斗之处。

那当先而行之人,道施飘飘,正是天鹤上人,目光一掠场中那恶斗形势,低声叱道:“住手!”

三个道童,和那少女应声而住,停下了手来,各退五尺。

这时,那奇形轿子亦行得极近了,已清晰可见,林寒青仔细一看之下,心中登时一动。

原来那远远看去形如软轿之物,竟然是一张长方形的软榻,四个抬轿之人,也都是娇小玲戏的女子。

软榻上坐着一个身披红纱的女子,山风中垂纱不停的飘飞。

这时,天鹤上人已然和来人照上了面,彼此相距,也就不过是七八尺远,在天鹤上人的身后,紧随着那白发童颜的老人,另一个全身黑衣,面目冰冷,身躯瘦长的中年大汉,紧傍那童颜白发老人而立,手中倒提着一把长剑,正是拦阻两人登山的那个冷漠的中年大汉。

只见天鹅上人单掌立胸,欠身对那软榻上的女子一礼,转脸望着林寒青和韩士公停身之处,高声说道:“两位既然赶上了这场事情,还是请出来看吧!”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清亮异常,字字如泄地水银,钻入了林寒青和韩士公的耳中。

林寒青甚觉奇怪,低声对韩士公道:“怎么?天鹤上人一眼就看到了咱们?”

韩士公道:“没有,但他已判断出咱们隐身这株虬松之上,这就是江湖的阅历,咱们既被发现,倒不如索性大大方方的走出去。”

林寒青道:“晚辈亦有此意。”

纵身一跃,飞下虬松,大步向前行去。

韩士公紧随在林寒青身后而行,两人行速甚快,眨眼间,已近天鹤上人身侧。

那白发童颜老人,回顾了两人一眼,欲言又止。

这时,满天的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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