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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重生之贱受逆袭-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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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血海之上,一道身影在下方飞窜,术法剑芒在他周身炸开,青玉碎片如暗剑般席卷向四面八方,齐木不断咯血,手起刀落给那名昏死过去的元丹境黑袍者致命一击,头颅带飞,鲜血飞洒。
元婴强者蓦然瞳孔微缩,浑身真元爆发,庞大威压狠狠压下,齐木瞬间矮了半头,左腿膝盖骨粉碎瘫软在地,当下毫不迟疑向外翻滚,当头袭来的一击洞穿了地面,冒出腾腾青烟。
整个地面千疮百孔,每一次攻击都让齐木心有余悸,但他不得不逃不得不杀,不能停下,他在赌!
用性命在赌,用性命为自己正名。
就在第二次战乱开始的那刻,一道可怕的念头如闪电般劈开了整个大脑,瞬间整个人如同触电般惊醒,抑制不住地颤抖。
既然魔尊全程监视,那么是否能说明此刻正在看着?
若是看着自己受伤惨重,是否会无动于衷?
当初隐匿着的过程中若有若无的诡异视线当真不是错觉,很可能便是这个元婴期老鬼在窥视,也就是说从来这里的那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得死!横竖都是死,那我就当是为了你,拼尽最后一滴血,就赌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
渊落,你给我看好了,我在为你杀人,我流的每一滴血都是在斩除我所认为的反抗你的人。你只要这样认为,就够了。
这次历练从最初开始就仿佛一个巨大的网,将所有人困在里面,生生掐死。来的这些均是魔域八殿最杰出的一辈,现如今虽然不强,但这些人是最优质的新鲜血液,若是被全部杀害,那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甚至魔域大乱。
这并非纯粹意义上的历练,元丹境强者出场的时候就已经很不对经,此刻连元婴期都出来的,那真正幕后者的目的必然是新弟子全灭!
设局之人有天大的野心,身为魔尊,怎么可能不知道。
若是你在看着,那便好好看清楚……我的忠心?
如今,既然我已然必死无疑,那又何须顾忌其他。那就拼命吧。
当初亲自去救主角,并且一怒之下杀了整个齐国旁系的您,若是看到这一切,究竟会怎么做?
齐木浑身染血,双目晶亮,似乎在笑。
元婴强者浑身气势一凛,攻势更加凶悍,狠狠击在齐木的身上,后者竟是连一丝闷哼也无,靠着引灵境的修为硬撼元婴期修士,虽一次次咯血骨碎却丝毫不退却,当真是死不罢休!
“你在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黑袍烈烈鼓动,浩瀚天地灵气朝着此地聚集而来,形成巨大的光球,恐怖的能量波动向四周扩散开来,风起云涌,阴风呼啸,一时间天地失色,正前方巨大的光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缩小,紧接着一股更为恐怖的能量波动涌现出来。
在术法成型的刹那,黑袍者隐于兜帽下的脸蓦地一白,似乎消耗极大。
“小辈,有生之年能死在这一招下,算是老夫看得起你!”
齐木面上失了血色,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直袭灵魂深处,身体有些僵硬,灵药一株株往嘴里塞,却丝毫无法弥补缺陷,就在光球之下,连自己溢出的真元都被吸纳而去……
突然,轰隆一声,地动山摇,光球缩小了一倍正在急速旋转,周围缠绕着淡紫色的闪电蛇弧,恐怖的能量波动让周围空气都凝成了漩涡,劈开苍穹,震天动地。
一道道闪电力劈而下,满目狼藉的地面上出现个个深坑,焦糊气息弥漫开来,齐木呼吸急促,只脚点地飞速穿梭,但免不了被击中,刹那间浑身骨骼颤抖,接连爆开。
早已血肉模糊的身体如今更是惨不忍睹,完全无法抗衡,连躲闪都来不及,逐渐逼近的巨大光球缓缓下降,雷霆更甚,齐木终于被逼到绝境。
原本靠着最后一口气硬撑了近十分钟时间,已经是奇迹,鲜血近乎流尽,内脏粉碎,浑身没有一处完好,血肉翻滚的地方已是焦黑一片……
光球猛力旋转,庞大能量威压下近乎绝望,突然数十道碗口粗细的闪电倾泻而下,如蛇般扭曲狰狞,地面上无数尸体灰飞烟灭。
齐木瞪大了眼,浑身颤抖,陡然间一个念头直袭大脑,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心如擂鼓,仅剩的气力被抽离——
若是恰好撞上最坏的时机……
尊上恰好没有看到呢,若是……他赶不来呢?
数道闪电从天而降,当头劈下,白光充斥着整个视野,犹如厚重泰山压身浑身禁锢无法动弹,似乎听到头骨开裂的声音,完全无法呼吸。
所以这是,赌输了?
真元全数湮灭,灵魂重创渐渐失去意识,大脑一阵空白,当真是……
惨败。
阴云聚集旋转,无尽电光湮没了整个区域,仿佛灭世之光,下方尽是血之光华。
“血祭将成!哈哈哈,钧天秘府就快开……”
响声戛然而止,并非如此,整个空间所有狂暴能量舞动的电光,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了暂停键,没有一丝的风,连空气都静止不动。
一股莫大的魂力威压席卷整片空间,满目疮痍的地面上,凭空出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黑发如瀑,衣袍鼓动,恍若君临天下的王者,执掌苍穹!
活着的四人一惊,瞬间冷汗直冒,脸色惨白如纸,骨骼颤抖,完全无法控制一般,双膝跪地!
刚才还风光无限的元婴期强者更是直接从半空跌落,狠狠砸在地上,威压临身,浑身骨骼尽碎,匍匐在地更是无法爬起来。
渊落一挥衣袖,维持着恐怖形状完全静止的数十道闪电化成光点凭空消失,偌大的地面现出原状。
身体被闪电拖至半空中的齐木,失了支撑,自由落体。
渊落伸出双臂,稳稳接过,轻的几乎没有半点声响。
少年双目紧闭,衣衫褴褛,浑身上下惨不忍睹,浑身气息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濒临死境。
血祭被突然打断,面对突然出现的人,竟然毫无半点抵抗力,四人牙关咬紧,奋力要爬起来却怎么也做不到。
“你、你是谁?”
一人蓦然瞳孔微缩,嘴唇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半晌试探性地道:“魔、魔尊,魔尊陛下!”
渊落缓缓转身,双眸漆黑得彻底,纤尘不染的衣袍染上黑血污尘也无甚在意,完全看不清表情,更是察觉不出半分情绪波动,恍若至高无上的神舐,嗓音冰冷,听不出半分语调。
“闹够了?”
话音刚落,黑袍者们浑身血液冰凉得彻底,冷汗浸透了背部,再不敢乱动分毫。
“那就死吧。”
轰!
毫无征兆地,匍匐在地的元婴强者爆炸开来,成了一滩血雾。
剩下的三人抑制不住地颤抖,头贴近地面,身体瘫软在地,冷汗直冒。
如同置身冰川之下,齐木濒死之际呼吸心跳全无,黑暗之中只有刻骨寒冷,意识仿佛脱离了身体,突然间似乎有一道微光照在身上,些微的暖意。
丹田破碎处蒙上一层光晕,吸纳天地灵气自行运转炼化,逐渐能听到微弱的心跳声,却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停止。
渊落缓缓低下头,看着苍白如纸的脸上满是血污的少年,浑身骨骼碎得彻底,轻若无物,手臂微微僵硬了下。
齐木脑海依旧混沌一片,吸进半口气,猛力咳嗽起来,混着内脏碎末的紫红色血液顺着脸颊流下,眉头没皱,整张脸平静得不像话。
半晌,睫毛微颤,如同突然回光返照一般,浑身软若无骨的人蓦然睁开双眼,看了眼渊落,而后无力地半阖着。
“和以前一样,就算在您……身边,也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因为,您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回事……”
声音很轻,只能看到嘴唇微微开合,似乎只是无意识说了句,然后彻底昏死过去。
可听到这句话,渊落幽深的目光闪烁了下,没有说话。
半晌,微微收紧了双手。
☆、47·回归
当天钧天秘府石门之外血光大震;轰隆响声传遍四面八方,震惊整个魔域;待七大殿主赶至现场之时;石门恢复如初,青玉地面纤尘不染,唯有石碑高耸入云;古朴依旧。
同一时间;魔域中央整个初级历练区存活下来的所有人听到一段声音,恍若恢弘祭祀之音,响彻天际。
“八殿历练结束;经魔域八殿之主评判;此次历练以玄天殿众弟子表现最为出众,此次生死历练;会根据诸位的表现和收获评判进入藏经阁的名额,以及进入的楼层。”
……
言称一个月的历练最后提前一天结束,但提前与否似乎已经无关要紧——近万人参加历练,如今还剩下多少?
那一刻除了满心疲倦悲怆,活着的人几乎都是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被一道道白光牵引消失不见。
只是这一切,都与齐木无关。
玄天殿,禁地。
仙雾依旧,恍然若仙境,一片宁静祥和,连风都是满溢着灵药的清香,灵蝶飞舞,美轮美奂。
楼阁前方空地,石桌旁,铺着华羽凤绒的魂香木躺椅之上,一人闭目躺着,长发随清风翩舞,姿态安详,恍若熟睡一般。
绚丽灵蝶翩然而至,却像是不想打扰到此人一般,轻舞而去。
半晌,闭眼躺着的那人,丹唇微启,缓缓道:“来了,随意坐。”
嗓音空灵,带着些许随意。
空间扭曲,一道修长的身影凭空出现,黑发如瀑,繁复黑袍上满是血污,森冷面具下一双古井无波的黑眸半分情绪也无。
血腥味若隐若现,躺在椅上的男子猛地睁开双眼,难以置信的目光转瞬即逝,嗓音带了丝不明显的急切:“你受伤了!”
眉头微皱,偏过脸:“不是你的血。”
渊落没有回话,径直走过去,道:“这儿风大,不要坐太久,会着凉。”
听不出语调,一如既往淡淡的温柔,没有半分起伏。
仙尘冷眼看着那人仅仅走到距离自己半米远处,距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哪怕看似关心也是也似乎永远隔了这一段,一如既往的虚假似乎没有半分真实感。
冷哼道:“刚才让你陪我下盘棋都不同意,走得那么决然,现在这一身是血的回来,也不怕污了我这地方?”
渊落站着没动,瞳孔漆黑深不可测,玄黑面具散着森冷寒芒。
语调却丝毫没变,说出来的话与现况似乎没有关系:“本尊去了钧天秘府。”
仙尘神色微顿,转过头,脸上的表情带了些嘲讽:“魔尊亲自出手,旁人自然无法翻起任何波澜,更何况是新弟子,小辈间的小打小闹竟然也能劳驾您亲临,还真是体恤爱民,魔域之人莫不是纷纷感激涕零?”
渊落静静地站着,没有开口,仿佛一道风景,哪怕满身血污,风华依旧。
对方的沉默却像再次引爆了火药桶,一旁的躺椅嘭的一声翻倒在地。
仙尘抑制不住愤怒,生命精元四散开来,身体整个佝偻了。
“你所谓的不会阻止就是这般,你不就是在耍我玩吗,这么多年来,你所谓的包容也只是做到这个地步而已,你果然不会让他死!可我后悔了,既然你习惯了高高在上,就该永生永世孤独,无论是谁,都没资格待在你身边!那些企图靠近你的人,都该死!以前的那些人死的不冤,哈哈,反正你也不会在意,就算杀了也无关紧要,可这个人,偏偏这人他……”
说到最后紧紧捂住嘴,鲜红的血液从指缝中流出,后退几步。
“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我败了。只是没想到,你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出手……”
黑发男子面上玄黑面具冰冷无光泽,似乎所有光和热均被隔绝开,以至于这人身上的温度也是刺骨的冰凉。
他走过去,不顾他人抵抗,径直扣住仙尘的下巴,把丹药塞进他嘴里——也只有这个时候,嗓音没有丝毫温度。
“冷静点,怒极攻心,你还没吃够苦头?别想再死一次。”
“冷静?”仙尘哂笑:“你让我冷静?走得那么决然去救人,从不曾知道你是如此热心肠之人!如今杀了我的人,坏了我精心布置的计划,毁了一切,难不成真打算把我永远困在这里,永远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渊落,你当真冷血到如此地步,亏我当初……”
渊落道:“你走了便只有死路一条,你认为我会由着你去死?”
“这样简直生不如死,既然总有一天会被你弃了,还不如我弃了你!”
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会在意,从来你在乎的,只是我死不死而已。
渊落依旧直直地站着,宛如雕像般,似乎没受丝毫影响,犹如脸上冰冷如常的玄黑面具,整个人平静得不想个正常人。
仙尘紧紧盯着他,手握在椅面上,用力之大,坚硬的魂香木凹陷出几个指印,骨节泛白,呼吸急促,最后绝望地闭上眼的瞬间,耳边传来一句话。
“血祭钧天成功,秘府已经开启。”
仙尘陡然一顿,猛地抬起头,眼里折射出不一样的光,满是难以置信。
“你、你说什么?”
“本尊说,你并没有败。”
话音刚落,渊落條然转身,不带丝毫滞意,直直地消失在密林间。
背后,握住椅面支撑着身体的仙尘,蓦然脸色煞白,身体一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走出禁地,天已昏暗。
渊落一步步往寝宫方向走去,淡淡血腥味在鼻尖萦绕不断,清风阵阵,没有丝毫的温度。
魔域气温向来偏低,然而最阴冷的地方却是魔尊的居所,那地方常年冤魂怨气不绝,不是什么好的地方。里面住着一位阴晴不定的魔主,没有人知晓他在想些什么,自然也不会有人在意,似乎就是这么一个人,天生注定孤单。
永远不可能在意别人,更不会被人惦记。
无尽岁月以来,连姓名都被世人所遗忘。
这便是天罚,应了几千年前的那场劫难,必须遭受的惩罚。几千年如一日,已经习以为常。
至高无上的魔主,不曾想过这些,他甚至连何为喜怒何为悲伤都不知道,从出生起便高人一等,以至不清楚人类的感情。
几千年前的那个人,也并没有好好的教会他。
这些,他不曾想过,更无从体会起。所以,似乎也不那么重要。
及至寝宫,渊落顿了下,黑芒闪过,黑袍瞬间纤尘不染,血污消失不见。
推开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宫殿,里面的血腥之气更浓,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热源。
华丽的巨床之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少年,干涸的污血黏在瘦弱的身上,破烂的衣袍上,波澜不惊的脸上……
用了疗伤圣药之后,六个时辰内不能移动,连血污都不能清除,破碎的衣服与血肉凝结在一起,浑身骨骼都被震碎,左膝盖骨,肩胛骨等关节骨被洞穿,明明已经伤成这样了,却依旧不放弃,明知道绝对赢不了,还要拿命去拼……
这能为了别人做到这个地步,怎么可能是在作假!
和以前一样,就算在您……身边,也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因为,您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回事……
这句话,竟然让人无法平静。
渊落无声地走到窗边王座上坐下,倚靠着,抬眼望向窗外。半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天未亮。
躺在床上的人睫毛颤抖了下,缓缓睁开眼,里面只有混沌。
与此同时,一道目光紧紧打在他身上,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醒了?”
“唔,”齐木含糊地应了一声,浑身异常沉重,连思维都不那么清晰:“几点了,今天的实验内容是什么来着……”
喉咙已经损坏,说出来的话模糊不清,根本听不清是什么。
渊落缓缓坐直,道:“别乱动。”
齐木挣扎了半晌满头大汗,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眼睛闭了闭半晌才睁开,喉结动了下:“做了一个梦,还以为我死了。”
嗓音沙哑,这句话比先前要清晰一些,却也只听了个大概,渊落蓦然瞳孔微缩。
齐木咳了下,喉间一抹腥甜:“……原来我还活着。”
“简直胡闹!”
莫大威压笼罩整个房间,空气几乎凝固,气氛陡然间冰冷。
一下子呼吸不过来,肺损伤严重,心脏格外难受,顿时浑身痉挛,齐木忍不住挣扎起来,难言的昏沉陡然袭向灵魂,一时间差点背过气去。
渊落猛地一顿,瞬间所有气势全部收敛,大步跨过来,伸手按住齐木的身体,漆黑的瞳孔乍看之下有些可怕:“别动!胡闹够了没有!”
被接触着,体内真元再度活跃起来,昏睡感去了一半,齐木双眸半磕,有气无力道:“这样好多了……”
正要收回的手突然顿了下,硬是维持着倾身的姿势没有动,露出的脸部弧线却似乎更加冰冷了。
轻伤自身调理得很快,齐木缓缓吐出半口浊气,嘴唇张了张,说出口的话清晰了许多:“我是在为你杀人,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渊落浑身冰冷,握住齐木衣襟的手抖了下,一字一句地道:“本尊从来没让你杀人,也从来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
齐木睁开眼,面上毫无丝毫波澜,根本不曾在意他说的任何话,似乎从什么时候起这些话都无法说进心里,那么直直地看着他好久,眼里没有半分惧意,仔细看去竟是格外冰冷。
“那为何要救我,让我死了不是正好。”
渊落蓦然一愣,紧接着从来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魔主,第一次如同发魔一般,双目瞬间变成血红色!
“你们一个个都想死,本尊、偏偏不让!”
为什么都要死,死就是那么的轻而易举,说出来坦荡荡就代表了无所畏惧吗,够了,真是够了!
这一下把齐木吓了一跳,却很快恢复平静,再看到渊落,目光有些复杂,试探性地道:“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
血色眸子依旧没有消去,如同第一次见到的那般,格外的好说话。
“本尊从来没有说过不相信你,本尊更没想过要你死!”
斩钉截铁,铿锵有力。
齐木猛地瞪大了眼,面上淡定如常,若是仔细看的话,会看到脸颊细微抽搐着,盯着那双血色眼睛,能清晰的看到瞳孔里头的自己,满是血污的脸。
半晌嗓音亮了些,然后缓缓道:“也就是说,你是特地横渡千万里疆域,来救我的?”
渊落刚吼完那一声,似乎有些难受,眉头紧皱。
突然,大脑恢复清明,眼里的血色瞬间褪去,陡然意识到刚才说了些什么,有些许恍惚。
看到底下少年戏谑的双眼,瞳孔微缩,嗓音恢复如初。
“没有,本尊只是恰好路过。”
齐木差点喷血,微微移开视线。
这一看瞬间呆滞,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浑身是血躺在别人的床上,嗅觉逐渐恢复,一时间有些难以忍受。
毫无半分迟疑,厚脸皮地回转视线,面无表情地看着渊落,眼里似乎带了些许真挚的微光,嗓音瞬间变得不大一样。
“亲爱的尊上大人,能不能,帮我洗个澡?”
☆、48·十分大胆
渊落目光冰冷;嗓音带着些许不可思议:“你说要本尊帮你洗澡?”
齐木面无表情道:“我是说,亲爱的尊上大人;能不能帮我弄点水来;我想洗个澡。”
啧啧,思想真邪恶,如此分明的缩略语都没有听出来。
气氛一时间压抑到极致;寂静得只剩下浅弱的呼吸声;寒风从窗户处吹进来,渊落漆黑的长发划过尖尖的下巴,一双眸子闪着古怪的寒芒;一字一顿道:
“你说;让本尊为你弄洗澡水?”
齐木就这平躺着的姿势,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直直地盯着那人,嘴巴一开一合。
“十天没洗澡了,不可以吗?”
是你放我上来的,就算嫌脏也晚了。
能听到一时加重的呼吸声,空气冰冷入骨,却没有丝毫压迫感。
此话一出,渊落明显背脊有些僵硬,倾身的姿势看上去竟然有些不自然。
从古自今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更没人敢用命令的语气下命令,竟然还如此天经地义?
半晌没有回应,齐木轻飘飘地开口:“不行?那我还是去死吧。”
能看到支撑在自己身上的那人,黑到极致的眸子蓦然缩放了下,紧握着自己肩膀上的手似乎有些僵硬。
渊落猛地起身,长身玉立,修长挺拔,转身拂袖而去。
“……等着。”
齐木目光一滞,含糊应了声,差点咳了出来。
不多时,周身空气再次恢复成冰冻模样,简直不用看都知道谁站在那儿。
渊落弯下腰正要说话,齐木抢先一步婉拒道:“多谢尊上,接下来就不用麻烦尊上了,我自己来就好。”
某人伸出的双臂蓦然顿在距离齐木身体半寸处,堪堪转了个方向,行云流水般的收了回去。
身体瘫软使不上半点力气,齐木无比艰难地翻了个身,喉间腥甜之气上涌,一时间把握不了力度翻滚下床,嘭地落地。
边费力地爬起,边格外低沉地道:“胆敢麻烦尊上,我心里非常过意不去,又怎么好意思让您带我去洗澡的地方。
尽管我受伤严重手脚不大利索,但怎么敢让您帮我换衣。只是小小洗个澡而已,废了手臂和腿,也万万没想借此让至高无上的魔尊大人您替弟子洗澡,您能大发慈悲为我弄洗澡水,已经万分难得,自然万般感谢。您别介意,我说这些真的没别的意思。”
这么一长段话,一气呵成不带丝毫气喘,似乎废了好半晌没爬起来的劲全用在说话上了,偏偏说的还格外忧心忡忡,仿佛跟真的一样。
渊落嘴角抽搐了几下,冰冷的眸子闪着森冷的寒芒,看着少年以无比怪异扭曲的姿势,半分钟爬了半步不到,还似乎格外用心努力在爬,每说一句甚至还哀怨地抬头看自己一眼!
忍无可忍,迈步过去,倾身,一手伸至他腋下,另一手环过膝盖上方大腿处,将齐木整个抱了起来。
后者没有挣扎,轻得似乎没有重量。
“……本尊送你过去,帮你洗。”
齐木哀怨的眼神瞬间闪着精光:“那怎么好意思~”
直视着渊落的黑眸,冰冷的寒芒直袭大脑,齐木眨眨眼,没有丝毫动容。
出了寝宫大门,空间光线扭曲,光影闪烁,瞬间眼前已然大变。
及至碧灵神潭。
齐木目光已经完全呆滞了,看了眼无半分波澜的渊落,又看了看这周围的布置,忍不住脸皮抽搐。
地下天然火灵炎脉,巨大的洞府仿佛浑然天成,恢弘浩荡,四根龙纹神柱支撑,晶莹通透却又看不真切,上方一块硕大的圣灵宝石将整个空间照耀得如同白昼,顶部以下繁冗华美的纹路勾勒而成有混沌雾霭弥漫,道韵艰涩难懂绝非普通修士所能领会。
周围墙上,无数灵石冰晶点缀其间,散着璀璨金芒格外耀眼。此处极尽奢华看上去却很是柔和,刚进来的刹那,浑身真元瞬间翻了一倍,灵气充裕程度比之于先前的钧天秘府不知浓郁了多少倍!
脚下是晶莹如玉的灵玉雕琢而成,长宽十米的华丽神潭中碧绿灵泉冒着腾腾热气,仙雾缭绕灵气逼人。这水若是长期泡着,修炼必然事半功倍,修为一日千里指日可待!
这个,莫非是魔尊陛下御用的?
药性轻缓的碧灵神潭,对于人体大有裨益,洗筋伐髓修复躯体等等功效,珍贵程度更是无可估量,泉水单单喝进去就能增数百年修为,也只有尊贵的魔域之主才拿这等神泉泡澡……
渊落上下打量了齐木一圈,旋即目光一顿,动作流畅地剥了齐木的衣服!
至于与血肉粘连在一起的部分并没有硬扯下来,出手迅速,抱着的人完全没觉得半分不适。
齐木受伤极重,被轻放进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抖了下,脸色瞬间煞白。
浸泡在水中,浑身无力,未着寸缕的身体竟然缓缓浮了起来,惨不忍睹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揉碎在里头的衣料自然脱落,连同体内的创伤也在缓慢恢复!
齐木瞪大了眼,一时间竟有些欣喜,料想着姿势太过,挣扎着想把暴露在外的那啥沉下去些。
这一动之下,顿时身体失去平衡,瞬间翻转一个面,头朝下,呛了好几口水!
“救、救命……啊!唔唔……救……”
双手双脚在哪折腾,水珠四溅一下子弄了渊落一身。
浑身纤尘不染的旷世之主,淡定地走下台阶,伸出手把齐木拽了起来,后者接触到空气顿时大口大口地喘气,边喘边咳嗽,长长的头发全湿贴在脸上身上,琥珀色瞳孔里水光闪烁,乍看之下竟然有些惊艳。
渊落显然没在乎这些,白皙修长的手扶住齐木的腋下,另一手白光闪过,现出一物放进水里浸湿,然后轻轻拭擦少年脸上的血污,一点一点清洗起来!
齐木身体僵硬了下,瞬间恢复如初,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眼里却抑制不住的惊骇——
堂堂魔域至尊,仙元大陆现如今地位最为崇高的人,向来俾睨天下,傲视苍穹的魔主,竟然真的在帮、人、洗、澡!真的没有看错,就像那些普通人一样,放下身段,不,半点身段也没有的、给人洗澡!
超高级待遇,比之于这天级的灵泉还让人无法淡定。
完了,贫僧心律不齐,此刻有些小鹿乱撞。容我缓缓。
麟云袍衣袖过长,时不时落到水里,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做起来格外生疏,渊落似乎来了气,目光格外严肃,当真非常认真地给人擦拭全身,却依旧动作不畅引得水珠四溅。
手指修长带着些许冰凉抚上少年温热的身体,竟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格外明显地,齐木身体僵硬,一直没有缓过来。
渊落陡然回过神来,抬起眼,漆黑瞳孔晦暗不明,嗓音低沉。
“你、有话说?”
齐木一个哆嗦,不忍直视地道:“没没有!”
“你是想说,本尊连这点小事都不会?”
“哪敢啊!您、您很好。”
一阵水花声之后,渊落森冷的目光稍稍恢复,手下加重了力道,整个背部胸膛腿上均细致地擦洗,估计从出生起便高人一等的魔主,自古修炼之途估计都没有落过今天这么多汗。
动作依旧不熟练,宽松的衣袖半截全部湿透,甚至下摆也被浸湿了不少。
齐木紧紧盯着渊落的双眼许久许久,任何一丝变化都没有遗漏,分明是不会,手忙脚乱却不掩风华,白皙的下巴弧线格外柔亮,薄唇轻抿,压抑着的某种情感像极了恼羞成怒!
浸泡在灵潭中效果果真非凡,骨骼竟然在自主恢复,渐渐的四肢有了些许力道,精神恢复过来,脑海格外清明。
齐木浑身未着寸缕,如今已经差不多洗干净,白皙的身体清晰可见,如今正很没形象地双腿打开,手臂攀在灵潭边沿,享受着超级待遇,各种身心满足。
渊落托着齐木的身体,费心费力地给人洗澡,半晌,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水汽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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