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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神棍召唤萌宠后-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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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来娣侧头看着李老太太,见那头眼神闪烁,虽然似乎是并不反对徐家俊的话,一颗心是彻底沉到了谷底。
  “你们都不怕的吗?”徐来娣轻轻地问道。
  “怕什么?”徐家俊觉得徐来的表情有些奇怪,皱皱眉头望过去问道。
  “报应。”
  徐来娣声音低低地,一双眼睛望着他们却是又黑又亮:“像你们这种人,不配为人父为人母,你们就合该绝子绝孙,一辈子就这么腐烂下去!”
  “你——”
  大概是徐来娣一直以来逆来顺受的印象太过于深刻,这会儿她能如此轻易地说出这么刻薄的话,倒是一下子令李老太太和徐家俊都被惊住了。
  等缓过神来,徐家俊还没说什么,李老太太倒是先发了疯似的冲过来打她:“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这么恶毒,你这个丫头只不过嫁出去这么些年,怎么变得这么坏!你居然敢诅咒我们徐家断子绝孙?”
  徐来娣没再忍受李老太太发疯,猛地一用力,将老太太整个人推到在地上。她一张脸看上去这会儿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冷,垂着眸子看着两人的时候,声音又冷又薄:“我为什么变成这样,还不是你们逼的吗?”
  “儿子、儿子、儿子!你们除了会要儿子,还会什么?”
  老太太坐在地上,似乎还没有从徐来娣突如其来的怒火中回过神,好一会儿,撒泼似的哭喊:“哎呀,你现在怎么成这个样子了!你这没心肝的东西,这样下去你迟早有一天会被你老公踹了!”
  徐来娣垂下眸子,好一会儿才道:“不用了,我已经决定要跟钱浩离婚了,离婚协议这几天我就去律师事务所去草拟,下个星期应该就能办完。”
  原本还在哭喊撒泼的李老太太一听这话,立即吓得不哭了。
  她一溜烟儿从地上爬起来:“你说什么?你要离婚?就你这个生不出儿子的,竟然还要主动跟你老公离婚?”
  徐来娣看了一眼徐家俊然后道:“只是他们家似乎不愿意,要是我离婚后,他们要问你要我的那份彩礼,那我也管不了了。”
  原本毫不在乎徐来娣到底想要干什么的的徐家俊一听到自己可能会被要回彩礼钱,当下脸色一沉就道:“他们做梦!我们把你给了钱家,钱家自己看不住你,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钱我是肯定不会给的!”
  撂完话,似乎是怒气蓬勃地,也不再看屋子里的两人了,转身便就走了。
  李老太太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再看看徐来娣,忍不住道:“来娣,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不是正常的你!你怎么敢、怎么敢那么对你弟弟说话!——还有离婚,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什么了?”徐来娣看着老太太,“我和招娣两个,从小到大忍耐他、贴补他还不够多么?妈,我们知道你的心一直是偏的,但是你能不能偶尔也想想我们?”
  “至于离婚,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延续我和招娣的悲剧。既然钱家养不好孩子,我就自己养。”
  “疯了、疯了……你简直是疯了!”李老太太有些歇斯底里,“离婚这么丢人的事情你居然都能做出来,真的好意思!你要是离婚了,我跟你说徐来娣,那我们就脱离母女关系!”
  徐来娣神色微微黯了黯,但是随即却是整个儿又坚定了下来:“好,那就脱离母女关系吧。”她淡淡地,垂在身侧的手却微微地握了握,“至少这样,以后你们徐家要是遭报应了,脱离关系后,至少不至于牵连到我和我的两个孩子身上。”
  李老太太面前徐来娣一直习惯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会儿突然伶牙俐齿起来,简直气的那头找不出话来反驳。
  愤怒地又瞪她一眼,嘴里又不干不净地骂了两句,估摸着自己的儿子离去的时间,然后这才又追了过去。
  等着那两人都离开了,徐来娣将视线重新落在徐招娣的眉眼之间,许久,喉咙里终于忍不住地发出一丝哽咽。
  她跪坐下去望着妹妹的脸,哭声竭力地克制着却还是有短促的泣音:“你不是说要看看我这条路上到底有怎样的风景吗?你还没看到,你怎么能走?你怎么能这么走?”
  她颤抖着手似乎是想摸一下她的脸,手指触到她皮肤的一刹那,整个人终于撑不住了,伏在她身旁大哭了起来。
  明明不透风的房间,这会儿却像是突然刮起了一丝风。
  那风像是吹拂过徐来娣的发,但是转瞬却又消失不见了。
  *
  张家最后到底还是松口同意了公安局那边的法医给男人进行解剖检查。
  法医严谨地用手术刀剖开了男人的胸膛,却见在一具完好无损的外壳下,里面的心脏竟然像是被一只手硬生生地捏碎了一般。再仔细看看,在那可破碎的心脏残骸上,众人还能看到一道道的类似于手指的握紧而产生的按更。
  毫无疑问,心脏的彻底破损就是男人死亡的原因。
  但是与同时,更大的疑问随之席卷而来——他们已经同死者的母亲确定过,在发现他死亡的前几个小时,死者与母亲都一直呆在一起,且先不讨论究竟作案的人是怎么隔着皮肤将他的心脏捏碎的,单纯说是作案时间这一点,理论上就没有人能够做到。
  ——除非,不是人。
  略有些荒诞的想法不可抑制地在所有人的脑子里盘旋,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
  一夜之间失去了儿子儿媳还有心心念念盼望着的“孙子”,这让张家两个老夫妻简直是从云端掉到地狱。
  更可怕的是,从那天开始,他们老夫妻两个人开始会做各种恐怖而荒诞的梦,梦里面,那些曾经被他们亲手溺死的女儿变成了四脚的吃人的怪物,他们则是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在黑暗里面,他们一点一点啃食着他们的血肉,直到将他们变成了一具骷髅。
  又一次被噩梦惊醒,老太太靠着床急促地喘着气,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她哆哆嗦嗦地伸手摸着身边台灯的开关,“啪”地一声,灯一亮,却有奇怪地阴影笼罩了下来。老太太下意识地顺着等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就在床头的位置,一个赤裸着身子的婴儿正抱着台灯望着她。
  像是刚刚才被生下来似的,婴儿全身都还沾满了血污,肚子上的脐带长长的,一直接连到了她的身上。
  她没有瞳仁的眼角怪异地向外突着望过来,对上老太太惊惧的视线,突然就咯咯地笑出了声。
  老太太“啊”地尖叫出声,她掀开被子跳下床,还没来得及动弹,就见床底下突然又蹿出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婴儿,她抱着她的左脚,身上的血在地上蜿蜒出一道腥臭的痕迹。
  那婴儿咯咯笑着,缓缓地仰起头,满是血污的脸上一张嘴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开到了耳根,她一笑,里面两排鲨鱼似的锯齿就在灯光下闪着恐怖的光泽。
  “啊啊啊!怪物啊!!”
  老太太吓得肝胆俱裂,她疯狂地踢着腿想要将抱着自己左腿的怪物踢下去,但是那怪物就仿佛长在了她身上似的,无论她怎么撕扯,她却依旧紧紧地黏在自己的身上。
  “老头子,老头子救我!救我!”
  老太太终于尖叫着朝着床的那一头爬过去,将背对着自己的老头翻过身来,一低眼,却见一只比之前两个婴儿还要小一点的怪物突然地从老头的喉咙里钻了出来,鲜血蓦地喷了老太太一脸。
  “咯咯”
  小怪物仰头看着老太太,没有瞳孔的眼睛转了一下,大笑着,猛地就爬上了老太太的脸。
  “啊!!!”
  老太太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黑暗的屋子里,到处都是安静的,只有她自己因为噩梦而迅速加快的心跳“怦怦怦”的吵得厉害。
  她哆哆嗦嗦地伸手将灯拧开,心有余悸地环顾了整个屋子一圈,见到处都没有什么梦中婴儿似的怪物,怔了半天,然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身边的老头还是背对着自己睡着,即使刚才她醒来时闹出了这么大动静,那边依旧是没什么反应。
  老太太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心地伸手推了推他,然后那头一个转身,便见原本的老头除了一颗脑袋,底下的身子竟然还是由梦里的那几个怪物拼接而成的!几张没有黑眼瞳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三章血淋淋的脸都在笑。
  “啊!!”
  老太太从床上掉下去,她手脚并用地往后退着,然后转过身哆哆嗦嗦地伸手拉开房门就往外跑。
  然而身后的那几个小怪物却是一直紧追不舍,他们欢快地笑着,浑身的血在地上蜿蜒着,很快地便将不大的屋子晕染得仿若凶杀案现场。
  老太太慌不择路,她踉踉跄跄地跑进厨房,眼看着小怪物就要追上来,她随手从案板上拿起菜刀,然后闭着眼疯狂地就朝那几个怪物砍了过去。
  温热的血四处飞溅,所有的小怪物脸上漾起了诡异的笑,他们“咯咯”地笑着,然后终于消失在了空气中。
  直到耳旁听不见那令人背脊发凉笑声后,老太太这才胆战心惊地缓缓睁开了眼。
  厨房里没有开灯,黑黢黢的一片,只有血的腥味异常浓重。她扶着墙壁站起来,走到门口按亮了厨房的灯。
  冷白色的灯光下,厨房里面一片狼藉。一个熟悉的背影倒在厨房正中间,周围的血喷溅了一地。
  “哐当”一声,老太太手中的刀掉到了地上,她颤颤巍巍地走到那个倒在血泊中的人身后,然后缓缓地将他翻过来。
  透过已经被菜刀砍得七零八落的身体,老太太隐约还能认得出那张面目全非的,属于她的老伴的那张脸。
  她一屁股坐在血泊中,颤抖着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死了?
  被他就这样……砍死了?
  不不不,她砍的明明是怪物!明明是怪物!怎么好好地怪物就变成她老伴了呢?
  她杀人了?她杀人了?!!
  老太太浑身颤抖着,终于忍不住凄厉地哀嚎出声:“啊啊啊啊啊!”
  而在已经彻底发了狂的老太太身后,一阵风飘过,一个年轻的女人慢慢地从夜色之中漂浮了出来,她低头看着发狂的老太太,许久,脸上扯出一个冰冷怨毒的笑。
  而在X市的另一头。
  好不容易将钱雨和钱雪两个小不点哄睡着,叶长生从屋子里出来,就看见贺九重正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叶长生凑过去,在他唇上偷一个吻,冲着他笑道:“等我吗?”
  贺九重将他抱住,视线从卧室的方向转了一圈过来落到叶长生身上,微微挑了挑眉道:“拥有两个女儿的感觉怎么样?”
  叶长生思考了一下,笑眯眯地撑着下巴道:“其实……还不错?”他坐在贺九重怀里,带着些放松的姿态向后仰着,“那两个孩子都很乖,很招人疼。要知道我最头疼熊孩子了。”
  “这么好?”贺九重点点头,“难怪你当初还期望着儿女双全,子孙满堂。”
  叶长生侧头睨他一眼,有些无奈地弯了弯唇角:“亲爱的,我觉得翻旧账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贺九重只是勾了一下唇,并不对此控诉做任何反省。
  伸手将叶长生的手指捉在手里轻轻地捏了捏,贺九重道:“我发现,你面对小孩子的时候,爱管闲事的次数似乎特别多?”
  叶长生歪歪头思考了一下,眼睛乌黑,唇角微微弯着,露出里面糯米似的小尖牙:“很明显吗?”
  贺九重眉心微微一扬,反问道:“还不够明显吗?”又朝着门内示意了一下,“现在都已经将顾客的孩子带回来照顾,从天师变成保姆了。”
  叶长生便倏然笑起来:“怎么,亲爱的你是在和那两个小孩子吃醋吗?”
  贺九重眯着眼,在他的手指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叶长生就反握住贺九重的手指,玩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笑道:“大概是乖巧的孩子比较容易戳中我吧,看着他们的样子就忍不住心软。你看看那姐妹两个,小小的,眼睛黑黑的,又乖又不吵,多可爱。”
  贺九重挑挑眉道:“心不心软我倒不在意,只不过最多明天再一天,之后你必须将这两个孩子还回去。”
  叶长生眨眨眼,转过头控诉道:“他们那么可爱,难道你就忍心?”
  “忍心。”贺九重捏住他的下巴,半压着眼皮往下瞧着他,薄唇勾出一点弧度,“因为在我眼中,没有人会比你更可爱了。”
  俯下头,和他交换一个深吻,低喘着道:“如果后天你还没有将他们还回去,我想也许我可以不再克制,在他们面前就开始一些少儿不宜的场面?”
  叶长生感受着那头温热的呼吸,把头回过去,将贺九重当做人肉靠垫一样向后靠着,脸上忍不住地扬起一点笑来:“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前倒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我们的二人世界。”
  贺九重侧头叼住他的耳垂咬一咬,声音低低的:“现在知道也不晚。”
  温热的气息扑到耳侧让叶长生觉得有些痒地缩了缩脖子,他在贺九重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躺着,好一会儿才道:“嗯,很快就要结束了。”
  *
  由于徐家跟张家都因为各种理由没露面,徐招娣的丧事几乎是徐来娣一个人在跑前跑后。
  就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她突然地又接到了来自钱浩的电话。
  对于这通电话现在的徐来娣根本没什么心思去接,只是那头打得多了,实在烦不胜烦,徐来娣也只能把电话接通了。
  “钱浩,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些天以来,各种各样的事堆积起来让徐来娣的怒火堆积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她接通了电话后,终于忍不住把所有的怒火在电话里宣泄出来:“你忘了你之前对我说了什么吗?以后我们两个只是陌生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那头男人的声音低低的:“来娣,你还在生气吗?你也知道,我也就是一时口快,当时是怒火攻心,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怒火攻心?”徐来娣都要被他给气笑了,“当时小宝正发烧,他那么小,随便一个高烧可能就能给她留下终身的伤害。这种情况下,你拒绝送我们去医院,你告诉我这是一时怒火攻心?”
  “人不能这么无耻。”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道:“但是我还是不能和你离婚,你肚子里的是我们张家的儿子,他不是你一个的,你不能私自打掉他。”
  徐来娣咬着牙道:“儿子,儿子,你们这种人,除了儿子还会说什么?传宗接代?你们往上翻翻看,就你们家那农民血统,有什么‘宗’可传的?世界上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我妹妹才会——”
  浓重的酸涩在眼睛里滚动着,她吸了一口气将那酸涩压下去,声音却还是无法抑制地带着些许颤抖:“钱浩,我告诉你,你们这种人根本不配有儿子,也根本不配有孩子!不管你怎么说,这个婚我肯定会离,而且你们家的人——你妈——那个畜生,那个魔鬼!我不会放过她的!”
  男人听着那头的歇斯底里,有些不能适应地皱皱眉头。徐来娣变得实在是太快了,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她变得都不像是与他结婚共度了十年的那个妻子了:“你怎么说话的?我们还没离婚呢,我妈也是你妈,你嘴巴不知道放干净点吗?”
  “干净?干净不了。”徐来娣喘了一口气,幽幽地道,“你跟你妈说,她对小雪做的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了,而且我已经去医院留下了证据……你让她等着吃牢饭吧!”
  说着,也不想再听那头继续辩解什么,将电话迅速终止后,然后将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而就在她接完钱浩的电话没多久,准备继续处理徐招娣葬礼事宜的时候,突然又有一通电话蓦地打了进来。
  徐来娣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会儿选择了接通。
  还没等她这边说话,只听那头略有点严肃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请问是徐来娣女士吗?我们这里是XX公安局。”
  这是第二次与公安局通电话,但徐来娣心里依旧在那边开口的时候就闪过一点不好的预感:“是的,请问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那边道,“今天早上我们接到了C小区的一个报警电话,说是他们那里发生了一起命案,于是我们出警过去查看了一下。”
  “命案发生地点是在C小区301号……”
  熟悉的地址让徐来娣微微一愣,随即她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哑声道:“……张家?”
  那边应了一声:“也就是你妹夫一家。今天凌晨,张家的老太太十分残忍地用菜刀在她老伴身上连砍二十多刀,致人死亡。现在张家老太太已经被警方拘留,但是考虑到现在张家的情况,屋子里面的婴儿实在没有办法处理……目前我们能够联系到的亲属就是徐来娣女士,你看……”
  电话那头噼里啪啦说出的一大段话让徐来娣感觉有些头晕。
  杀人?张家老太太砍死了张家那个老爷子?
  怎么可能?
  但是……孩子?
  徐来娣在晕晕乎乎中抓到了一个重点:她妹妹留下的唯一的那个孩子!
  “喂?徐来娣女士你还在吗?”似乎是因为这边久久地没有给予回应,电话那头又问了一遍。
  “嗯,在的。”
  徐来娣应了一声,她握着手机走到街道上,仰头看着刺眼的阳光,轻轻地抿了抿唇,应着电话的那头:“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在处理我妹妹的丧事。离得有些远。给我半个小时,我现在就过来。”


第73章 性别(八)
  如果一定要给妻子徐来娣贴一个标签的话,那么“听话”和“逆来顺受”这几个形容词绝对是不可或缺的。所以当电话那头突然响起了被挂断后的“嘟”地声响时; 钱浩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他阴沉沉地看着自己的手机; 忍着心里的怒火又拨了几次; 但是之后的几次却都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也不知道是真的是关机了还是将他拉入了黑名单。
  怒火在一瞬间冲到了峰值,钱浩怒气冲冲的就将手机给砸了出去。
  手机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大的声响; 惊得隔壁的老太太赶紧循着声儿过来探头望了望。
  “怎么了; 怎么了?”老太太将手机从地上捡起来; 颇为心疼地用手在上面擦了擦; 有些不满地看一眼儿子,道; “好好的干什么糟蹋东西?”
  钱浩没作声,只是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
  老太太将手机放到茶几上; 凑过去问他:“来娣那边你联系了没有?她答应回来了吗?”又皱着眉头道,“要是她不愿意; 儿子你就委屈一点; 先服个软。不管有什么事; 我们先忍着,等她先把孩子生下来。只要我们有了儿子——”
  “妈; 小雪的事是什么事?”
  钱浩一直沉着脸听着老太太的喋喋不休; 只是正当那头说的高兴时,这边突然淡淡地开口问了一句。
  老太太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声音顿了顿,又状若无事地道:“什么‘是什么事’?你好好地怎么这么问?”
  钱浩看着老太太的表情; 下意识地便反应过来徐来娣那头说的没错,他妈这边的确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他往老太太那头坐得近了点,沉沉地望着她道:“刚才我给来娣打了个电话,她说这次离婚她是离定了,还说,妈你对小雪做的事情她都已经知道了,要让你等着吃牢饭——你做了什么?”
  老太太听着那头说话,脸上瞬间白了一下,她的手在大腿根的裤子衣料上反复抓了几下,然后“刷”的站起来,有些惊慌地问道:“牢……牢饭?徐来娣真的是这么说的?”
  看着那边肯定的眼神,老太太更慌了,她在屋子里反复踱步,嘴里念念叨叨:“坐牢?怎么可能会坐牢?那可是我家的孩子,我想怎么样不就能怎么样吗,她凭什么能告我?”
  钱浩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自然知道她大概的确是做了点什么,不由得追问道:“妈,你到底干了什么?”
  “也没什么。”老太太又坐了回去,脸上因为徐来娣的那句“要让她吃牢饭”而微微有些担心,但是眉眼里却分明还是透露了一点不以为意,“就是扎了那丫头两下。”
  钱浩一愣,问道:“妈你扎那丫头干嘛?”
  老太太道:“这不还是为了我的大孙子吗?”她道,“我们以前有个说法,你要是想要儿子,就用针将女儿扎死。把她扎得疼了,以后就知道投胎不能投我们家了。”
  又道:“而且孩子小,随便来个意外,人就没了。小雪没了,咱们不也好继续去要孙子吗?”
  钱浩皱了皱眉头。
  虽然他并不喜欢钱雨和钱雪两个女孩,但是他们好歹也算是自己孩子。而且这两个孩子平时又特别乖巧,从来没给他招惹过什么麻烦,所以他自然也不可能对他们有什么厌恶。
  ——用针扎一个还不到三岁的孩子,这的确是有点过分了。
  “妈,小雪才三岁,你用针扎她,是不是……”
  “怎么了?你也要过来教训妈?你这个天杀没良心的,你是不是也要跟你媳妇一起,把妈气死了才好?”老太太一看钱浩脸色不大对,立刻眉头一竖,恶人先告状地抢先哭诉了起来,“妈跟小雪那丫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这么干算来算去,不还是为了你、为了咱们钱家能有个儿子传宗接代吗?”
  伸手擦一把眼泪:“要不是妈这么做,来娣能这么快怀上个儿子吗?”
  钱浩被老太太一通连哭带嚎得弄得脸色也不大好看:“但是妈,你那是虐待儿童,是犯法的……”
  “什么犯法?犯什么法!那是我们老钱家自己的孩子,我怎么弄不都是我自己的事吗,怎么就犯法了!”老太太撒泼狡辩道,“我当初处理解决你几个姐姐的时候,从来就没人说什么!”
  钱浩有些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他知道这回儿跟没读过几天书的老太太讲什么法律也是没用的,单手压着大腿站起来,烦躁地道:“别的人不说,是因为妈你当时处理的是你自己的孩子,小雪这里你可还隔着辈分呢,你对她这么动手真的合适吗?”
  老太太本来是没觉得这有什么的,但是这会儿想到那头徐来娣那跟突然吃错药似的强硬态度还有自家儿子这焦虑的样子,一时间心里不由得也有些惴惴不安了起来:“那……那现在我针扎也扎了,事情都发生了,你说怎么办?”
  又紧张地道:“来娣她……不至于吧?就为了一个女孩?”
  钱浩听着老太太说话,只觉得愈发地烦躁了:“她都为了两个女儿要打胎跟我离婚了,你再问至于不至于,我怎么知道至不至于?”
  老太太看着钱浩道:“我总觉得来娣现在是在跟我们耍脾气呢。的确,之前的几年我们因为她没生儿子所以一直对她冷淡了些,特别是我,平时里对她可能稍微苛刻了一点。这会儿她怀了儿子,是在跟我们立威——她不可能真的跟你离婚的。”
  她斩钉截铁的:“毕竟哪有人会不要儿子呢?”
  钱浩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两天通过那头的态度,他却又不敢肯定了。
  又抽了一支烟缓解了一下烦躁的情绪,他站起身来,道:“来娣身上没什么钱,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估计也只有李老太太他们。我现在就过去找找他们,毕竟当初拿了我们那么多的彩礼钱,这会儿总不会翻脸不认人的。”
  说着,伸手拿了车钥匙,转头便出了门。
  *
  徐来娣从警察手里将还在襁褓里的孩子接过来的第一眼,就打从心里觉得,这真是一个好看的孩子。
  虽然是刚刚出生,但是因为是剖腹产,不像钱雨钱雪刚出生那会儿的“小老头”模样,皮肤已经是白白嫩嫩的了,看起来像是一块软软的豆腐。
  他的眼睛是典型的徐家人模样,又黑又大,乌亮亮的,有着成人不会拥有的一尘不染。五官都是小巧却又秀气的,因为太小了,乍一眼看上去并不能分辨男女。
  徐来娣低头亲了亲孩子的额头,突然就有些为难起来。
  如果这是个男孩,她会将孩子交给李老太太。毕竟老太太现在手头比她宽裕,对待她心心念念的“大外孙”,肯定会用百倍的耐心去对待,将孩子交在她手上也不会吃什么苦。
  但是……
  徐来娣再想一想这个孩子异于常人的身体,不由得有些担忧地叹了一口气。
  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里,像钱雪、钱雨这样健全的女孩子都生活的艰难,何况是她怀里这个同时拥有了男女特征的?他还这么小,如果交给了李老太太,这孩子以后的日子该有多艰难?
  这毕竟是她妹妹唯一的一个孩子,她就这么把孩子交到李老太太那边,无疑是把孩子往火坑里推,这跟直接杀了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徐来娣这么想着,心里头紧了一紧:但是如果让她自己养,凭现在她的经济实力,却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徐招娣给她的那三万,已经几乎全部花在了丧事的筹备上,她现在自己身上大约只有一万多的存款。这点钱在X市稍微租个一次性交三押一的房子,剩下的钱就支持不了什么了。支撑着女儿们和她三个人的日常开销就很艰难了,更何况是再加个最金贵、最要花钱的婴儿?
  徐来娣一瞬间陷入了两难。
  叹一口气,再看看身边一大塑料袋由警局那些被勾起浓浓母性的女警察们一起来的奶粉、纸尿裤什么的婴幼儿产品,眼底透露出了些许安慰。
  好歹眼下这个孩子的吃饭问题暂时还是不用伤脑筋的。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将徐招娣的丧事办完,让她早些入土为安,再赶紧找个时间,回去跟钱浩离婚,将伤害了钱雪的那个魔鬼送进监狱,再带着钱雨钱雪两个彻底脱离那个吃人的魔窟。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徐来娣想到这里,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一会儿,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生而为人,很多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呢?
  *
  傍晚的时候钱浩没在李老太太那头找到徐来娣,但倒是正好堵住了那头正准备出门的徐家俊。
  徐家俊一看到钱浩,下意识地就想跑,但是还没走两步,被那头眼疾手快地抓着就扔上了车。
  比起人高马大的钱浩,徐家俊看起来要瘦小单薄的多。虽然他试图着扑棱了两下,但是到底没能抵抗住,随着车门“砰”地一声关了起来,他也就被这么塞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徐家俊是著名的窝里横,对着家里的几个女人脾气虽然大得很,但是在钱浩面前也不敢像在家里那样放肆,只能陪着笑道:“姐夫最近过的好啊?”
  钱浩一边开着车,一边冷笑:“没你过得好,新房看起来是挺气派的,花了不少钱吧?”
  徐家俊讪笑:“地段不好,贷款二十年,摊下来也没多少,也没多少。”
  钱浩却不愿意再跟他打哈哈了,他眉头皱着,看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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