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好好的冷门门派说变就变-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对燕容说看不过他身边围满了人; 燕容也不曾疑他怕这云尾峰第二弟子的风头被他抢了去。
  他说不愿上重生台,燕容也丝毫不疑他为心魔所惑诱他犯下罪孽。
  “不愿失去的; 怎么可能只有这两样东西。”
  “你总是喜欢夸大,不过是地位和名气,真的有这么厉害?”
  便是这么一个人,手中剑柄上流淌的法力才是如此纯净; 挥剑时可以不带丝毫杀伐之气反而如闲庭信步。
  “你拿着剑的时候,站在比试擂台上的时候,与人相谈的时候,为人赞赏的时候; 所见所闻如何用地位和名气概括。”
  握着他的手滴下血珠沿着他的手背滑下,唇齿开合间扑来鲜血的气味,只有望着他的眼睛里一股干净纯粹的执着令原醇玉忍不住战栗。
  燕容向来清浅飘淡的眸子里极少出现这样的执着。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原醇玉竟忍不住怀疑起自己的立场来。
  “被我打倒又站起来的时候,被那些人打倒却又站起来的时候,小时候流浪各处,把生鱼冷肉吞吃入腹的时候,原醇玉,你究竟为的什么在坚持?”
  为何四处求生,为何倔强地不肯一命呜呼,为何不停地倒下去又爬起来,为何执剑……记忆的闸门忽然打开,原醇玉恍然捕捉到一句话,一句被他忘却许久的话。
  “我想好好活着。”
  那些人说,他这样的孩子,必然活不了几日。
  他便证明给他们看,他这样的孩子,也能活得长长久久。
  那些人说,小小年纪就做出这等偷鸡摸狗之事,便是活在世上,也必活不得安生快活。
  他便想,不旦要活着,还要好好地活着,把人世间所有美好的滋味都活一遭。
  他做了很多不能说与人听的事,仅仅想好好活着。
  他很努力地活着,与相依为命的人分享温暖。
  “即便我不在了,你也一定能活得很好吧。”少年曾不经意间说出这么一句话。
  那时他仍想证明并非不如阿鹦,扑到少年身边,头摇得如同拨浪鼓。
  少年死去,阿鹦和他一刀两断的那天,他终于承认,告诉自己,“我想好好活着。”
  不愿为回忆束缚,于是抛下一切离开——也并没有什么可抛弃的——在各个村镇漂泊。
  直到朴山长老给了他新生。
  纵使畏惧着过去的种种不堪,害怕着被揭穿的一天,他告诉自己不能被任何回忆绊住脚。
  他执剑,因为想执剑,剑在手中的感觉令他振奋。
  他执剑站在对手面前,他想胜利,漂漂亮亮地胜利,与对手目光交汇的刹那并无太多想法,其实仅仅只是追求胜利。
  他喜欢被人赞赏,过去被否定了太多次,因而每一次肯定都令人激动不已。
  与人相谈是个很有意思的事,起初虽是为了自己,渐渐他沉迷于捕捉人们的一颦一笑和面上划过的微小情绪,探知每个人背后的故事。
  好好活着。
  如今不再挣扎于求得生存,竟连一直渴望证明的话也不知不觉中忘却。
  “朴山,还愣着做什么!你再犹豫,师兄就替你动手了。”掌门见朴山长老迟迟不动手,不耐地催促着。
  朴山长老在犹豫什么,掌门隔得远看不分明,燕容却是知道的。
  燕容越过原醇玉,对朴山长老说道:
  “我虽学得此术法,却不曾轻易使用,更不曾吸食山中生灵修为。我这些天并未突飞猛进,只是醇玉不在,我既已答应师兄替他比试,自然不敢怠慢,令师父烦扰。”
  花争弦一惊。
  话音落下的刹那,燕容极清淡地瞥了他一眼。
  那一眼没别的意思,仅仅只是,怜悯。
  “我也不曾盗取仙石,仙石不见的那几天,我还在阴曹地府做客,师父当清楚得很。”
  朴山长老并不动摇。
  “仙石如何不见还有待商榷,但你应当知道重生台意味着什么——”
  “昨夜那人是我。”
  朴山长老的声音僵住,他回过头,看向插话者,不自然地开口:“吟泊,不得包庇,你连这罪也要替你师弟揽?”
  朱吟泊敛下略显阴柔的眸子,唇齿开合,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徒儿不肖,昨夜欲毁重生台的人,正是徒儿。”
  原来原醇玉上重生台前一天夜里,朱吟泊便欲毁去重生台了。可这重生台坚固得很,朱吟泊的术法非但没有在台上留下一丝划痕,反而触发重生台的结界遭到反噬。朴山长老闻声而来,朱吟泊无力应付,只好勉强交手几下,借着夜色施下障眼法遁去。
  朴山长老没见着人脸孔,只觉得对方对自己的招式熟悉得很,今日燕容又破坏着起死回生之法被抓了个正着,朴山长老便自然而然误认为夜里那人是燕容了。
  朴山几个大步走到朱吟泊面前,伸手一探,果真探得朱吟泊体内真气紊乱,背后一处伤口与他昨夜留下的无异。
  朴山长老又惊又气:“你!——孽徒!”
  原醇玉也大吃一惊,没想到朱吟泊真的去毁重生台:“师兄本无需替我做到这个地步。”
  朴山长老扬起一掌时,朱吟泊感觉到定着自己的术法忽然松了。
  但朱吟泊依然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乖顺地闭上眼,一副任他打骂的样子。
  朴山长老梗了半晌,那一掌终究没有落下,泄愤般地挥在虚空。
  预料中的疼痛迟迟未来,朱吟泊却听朴山长老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即便盗仙石和毁重生台之事都没有做过,修习此等术法并欲图扰乱重生之术已是不争的事实。”
  竟根本不打算理睬他了。
  “是我所做之事,我认。”燕容道,“但万千术法皆有存在之道,若说我做错,我不认。”
  “执迷不悟。”朴山长老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好,你不知悔改,为师打到你悔改!”
  原醇玉身上的铁链忽然节节崩断,手中召出一剑劈开朴山长老的法术,拎起燕容退开一大步。
  竟能在重生台上使用法力!重生台下一众弟子哗然一片。
  掌门见事态有变,当机立断领着弟子围过去,其余长老见势亦前来助阵,却都被原醇玉一道剑气格开,那剑气清醇凌厉,剑身光芒忽盛,不仅不见一丝魔气反倒比从前更加纯粹。
  “一切因我而起,若因此连累他人,我亦不认。”原醇玉剑锋一横,明眸映剑辉,夺目非常。
  方才思路顿开,竟在这关头突破了闭塞多时的瓶颈,真气在体内融会贯通,顿时四体舒畅,经脉通达,丹田处发热,天地灵气涌入其中,稍微一发力,就将身上束缚多时的铁链根根振断。
  众人诧异的视线中,原醇玉横剑护住前方,在燕容耳边促声道:“走。”
  燕容会意,二人从空中的破口处御剑而出,掌门及长老欲拦下二人却被朱吟泊施法拖住,云尾峰第一弟子虽没有与长老抗衡之力,却也成功拖延住时间,长老们眼睁睁看着燕容原醇玉二人在眼皮子底下越来越远,冲出结界。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朴山长老大怒。
  “我知道。”朱吟泊以剑撑着跪倒在地,“任凭处置。”
  朴山冷哼一声,不与他多言,脚下极快地冲向上空追了出去。
  跟着原醇玉出了结界,在一处僻静山林间落脚。
  燕容从剑上下来,脚步一虚,扶了把树干没让自己摔在地上。
  “燕容?”
  “无碍。”
  原醇玉二话不说把燕容捞了,探了探燕容的伤势,皱起眉头。
  “这时候逞什么能。”
  说着将手附在燕容伤前,运起法力暂且替燕容止血。
  原醇玉叹:“师父这次似乎是动真格的了。”
  燕容却抬眼看他:“你的眼睛。”
  原醇玉摸了摸眼睛。
  “不红了。”燕容道。
  燕容一眨不眨地看着原醇玉的眼睛,于是原醇玉在燕容澄澈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眼睛。
  原醇玉莫名发赧:“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燕容默了一瞬,道:“你怪我么。”
  原醇玉奇怪地瞧着他,燕容黯然道:
  “这么一来,你的寄托之处便再难称作寄托之处了。”
  不怪你。
  原醇玉话未出口,燕容忽然崩起了身体,警惕地看着他身后。原醇玉刹那也感觉到了,头疼地转过脸去。
  朴山长老穿过林木,径直向两人跃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要害怕!不要多想!这是个甜文!确实是个甜文!(怂)

  ☆、第 36 章

  
  最了解徒弟的莫过于师父; 原醇玉用什么术法往哪里躲闪朴山长老心里有数,原醇玉提剑迎上来,朴山长老一阵风似的到了原醇玉身侧,手心擦着原醇玉的胳膊抓住原醇玉手腕轻轻一折,原醇玉手里那剑就从原醇玉手中滑落,落到地上。
  朴山长老食指抵住原醇玉的眉心,原醇玉便失了力道。又一手抵住燕容冷不防袭来的剑端; 将燕容的剑挥到一旁,五指顺着燕容的经脉滑至丹田。
  朴山长老边制伏燕容边对原醇玉道:“为师方才看过,你身上魔气已消; 可见你已降服自己的心魔。如今你无需再上重生台,只需将燕容带回去处置,你便是门派的骄傲。”
  “不可能。”原醇玉斩钉截铁。
  朴山长老语气凉薄:“为一个人放下所得的一切,醇玉; 不值得。”
  所以就应当为了保住所得的东西放弃重要的人?
  原醇玉掰住朴山长老的手:“值不值得,我心里清楚。”
  “冥顽不化。”
  朴山长老手一挥; 将原醇玉甩出去。
  又拎过燕容,五指在燕容经络各处游走。
  燕容本欲抵抗,感到朴山长老指尖注入一道真气涌上他的心脉,便垂下手不再动作。
  心口阵阵发麻; 来自朴山长老的那道真气在体内游走了一番,滞涩在心口的东西忽然消解了,燕容喉间一痒,提袖掩住嘴; 忍不住压下喉咙,又听到朴山长老的声音响起。
  “别吞。”
  “吐出来。”
  燕容牙关一松,又是一大口血涌出。脚下虚软,眼前却是清明许多,不再阵阵发黑。
  原醇玉被折了手腕松了剑又被扔到一边,咬咬牙调动体内气息,不死心地捏诀运剑,却见燕容在朴山长老脚边磕了一头:“谢师父。”
  原醇玉一愣,剑端在朴山长老身后滞住。
  朴山长老看着燕容点了点头,随手捞起剑柄,手中稍一发力,剑从他手中飞出,擦过原醇玉的衣角扎入他身旁的泥土中。
  “不过是破了一道瓶颈,和为师交手,还早了一百年。”
  原醇玉心下明了,到燕容身前一探,燕容的伤果真被朴山长老修复,原来师徒相残竟都是试探。原醇玉当即收了剑,喜上眉梢。
  “徒儿哪能和师父比,不过是网中鱼的心态,徒劳挣扎罢了。”原醇玉展颜笑道,“我就知道,师父是天底下最开明的师父。”
  这番恭维朴山长老很受用,摸了把原醇玉的脑袋,嘴上不饶人:“油嘴滑舌。”
  虽欲拿出冷脸对着二人,看两人乖顺的样子,又软下神色,拉了两人起身。
  朴山长老叹道:“为师想护你们,可我一人在门派中力所能及,你们闹了这么大的事,为师也只能让你们离开。”
  朴山长老掏出身上的钱币给二人作盘缠,原醇玉推却了两下,朴山长老不由分说地塞进原醇玉袖中,又替燕容拍拍衣服。
  “你们走吧,这些年我不曾刻意教你们什么,你们自行探索修行之道,早已形成自己一套修行之法,即便离开门派,也无需担心停滞不前。”
  原醇玉捂着袖中盘缠,依依不舍地看着朴山长老道:
  “我不甘心。”
  朴山长老气得拍了把原醇玉的脑门。
  “燕容都没不甘心你倒不甘心了!”
  拍得原醇玉捂着脑门不说话了,朴山长老道,
  “还记得为师说过什么吗,世间生灵命中皆有劫数。”
  “能独自战胜心魔者少之又少,因而为师替你感到欣慰。”
  “心魔已不再是你的劫。”
  “为师不希望培养你长大的师门成为你下一道劫。”
  朴山长老背过身去:“所以有多远滚多远,莫要让为师再看到你们了。”
  “师父。”燕容在后头唤了一声,唤得朴山长老脚跟一抖险些跌上一跤。
  “你也不甘心?”
  燕容道:“那本卷轴,究竟是如何得来的?”
  朴山长老默了一瞬,摆摆手:“或许是从哪个魔修手中抢来忘了销毁罢。”往事如烟,正好仗着年岁随口敷衍,“老了,不记得了。”
  实际上朴山长老修道百年,不见掌门长老一辈的刻板,顶着一张俊美男子的脸,行事许多时候倒像个孩童。
  最了解徒弟的莫过于师父。
  朴山长老平日没事,喜欢开着术法,偷偷看自己徒弟究竟在做些什么不能告诉师父的事情。
  吟泊翅膀大了,背着他勾搭了隔壁峰的语晴小师妹,还以为他不知道。
  醇玉小子又惹祸,掉进他玹易师叔的大酒缸里,朴山长老的法力跨过两座峰在玹易长老的大酒缸下开了个口子,玹易闻到酒香提了他家烂醉的醇玉小徒弟出来,估计该找他理论了。
  燕容小娃娃像他,不好好修炼,趴在太阳底下咕噜噜睡得香甜,稍一修炼就进步很快。
  燕容小娃娃睡醒了,没修炼一会儿就去翻书阁的书。
  燕容爱看书,原醇玉爱四处翻找,混小子竟然溜进他房间,翻出了些什么,他自己都有些记不得。
  卷轴看着眼熟。
  醇玉叫来燕容一块儿做贼,不就是想被抓包时多个陪自己挨罚的。燕容倒也不拒绝,很有兴致地狼狈为奸。
  燕容翻的卷轴,朴山长老想起来了,是食人修为的术法,不好,不好。
  一个鲤鱼打挺从吊在两棵树间的吊床上跳下来,冲回房间拎了两个调皮蛋除了,一人敲一脑袋。
  “这术法不许练了。”
  “好。”
  燕容小子说好,他一颗心就落下来,这孩子不撒谎,说不练就真的不练,他知道。
  朴山长老空手回了山。
  两个孽徒不知悔改,冥顽不化,被他逮着,自尽了。
  说这话时朴山长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掌中淌下的血丝泛着光,被朴山长老拿了帕子抹了把手,抹得干干净净。
  朱吟泊被禁足在房间。
  徐越在门口闹了半天,守在门口的修士屹然不动,有了数次整个人被拎出去的经历后,徐越绕道后院,翘着屁 股趴在窗前一颗老树的枝干上小声和朱吟泊说话。
  朱公子看起来不大开心,徐越呲牙咧嘴逗他开心。
  朱吟泊催他下来,提心吊胆半晌,小家伙果然身子一歪要往下掉。
  一只宽厚的手掌把人扶住了。
  朱吟泊看着来人,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师父二字在喉咙里卡住,堵得发涨。
  守在门口的两座山终于弯下腰挪了步子,朴山长老跨过门槛。
  朱吟泊垂着眸看着地面。
  布鞋压在木板上发出轻响。朴山长老的鞋尖出现在视线中,继而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知道毁去重生台意味着什么吗。”
  用陌生的语气说出来,听着不像是真的。
  “知道。”朱吟泊道,
  “我打小在门中长大,看着师兄师姐上那重生台,又看着师弟入魔。”
  “那你应当知道,是什么让你那些为心魔所扰的师兄弟得到解脱,保证我门不受魔道所惑。”
  朱吟泊捏紧了十指。
  “解脱……”
  他合上眼睛,眼前略过重生台上下的一幕幕,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看着他们走上重生台,在重生台上死去——虽留下躯壳,没有过去,和死去有什么区别。”
  “为了抵御所谓的魔,就自作主张地将整个人的所有经历也一并抹杀。”
  “只因生了心魔,便要否认过往的一切么。”
  朴山长老冷哼一声:“不过是在为袒护师弟寻找理由,说得倒是冠冕堂皇。”
  “我并非只为袒护醇玉。”朱吟泊皱眉,“师父难道就觉得那重生台夺取人的过去是理所应当么!”
  “你什么都不明白。”朴山长老斥道。
  “千年前魔族肆虐,六界不宁,神仙大战魔族后,又有魔修为祸人间,百姓日日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修仙者从魔道手中保护了这个人间,先辈留下法器和术,以免人间再遭千年前之灾,但魔道仍然经久不息。”
  “你的经历不过是魔修作乱,而整个魔道,远比你所知道厉害。”
  朱吟泊道:“千百年来并非没有修仙者被心魔所困又战胜心魔,我们何必如此依赖区区一座重生台,却不愿相信人自己——”
  “若你师弟彻底堕入魔道,失去人心,你能手刃他么!”朴山长老打断大弟子天真的幻想。
  “不忍亲手了结,那就只有将苗头早早掐灭,好过不得不你死我伤的关头却下不去手。”
  “我们不过是小门派,没有人同时拥有大修士的力量和果决,即便是掌门,修行百年也不过一介凡人,做不到放下心中的个人感情亲手杀死堕入魔道的弟子,只能依赖重生台。”
  所以掌门和长老能够看着得意弟子走上重生台,能够眼也不眨地发动术法夺去自己弟子的修为和记忆,因为彼此间已形成宽容的默契,相互理解彼此的懦弱。
  作为师父,总是溺爱自己的弟子的。
  即便抹去过去,只留下躯壳,只因那个人还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所以绝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听说不停安利新坑会烦……好吧我最后一次安利新坑求预收,求完这次就等开坑再来了(怂)
燕容原醇玉:沉迷八一八日渐消瘦。

  ☆、第 37 章

  当着徒弟的面揭了门派的底; 朴山长老心里微堵,叹了口气,甩袖出门。
  门派里的事,还有的忙。
  几十里外。
  一处郊野。
  燕容打坐完毕,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一睁眼,见原醇玉生了火在烤山鸡,鸡翅膀在他手中翻转; 已经烤得喷香。
  “好香。”
  原醇玉转过脸来:“觉得如何了?看你精神得很。”
  “已经无事了。”燕容为证实确实无事,还拍了拍胸口,“你看。”
  “哦”
  原醇玉招燕容过去; 待燕容坐下,忽然伸出指头在燕容伤处戳了一把,燕容立即抽起气来。
  原醇玉瞥他一眼:“装。”
  又偏过头抬了抬下巴,示意燕容看地上的野果。
  “吃些果子; 刚摘的。”
  燕容扫了一眼地上的果子,并不伸手去拿; 而是慢慢倾下身,和原醇玉的距离缩短。
  原醇玉手上翻转的动作慢下,看着燕容进一步动作。
  “我觉得大好了。”燕容在原醇玉耳边轻声说着,大臂一张揽过原醇玉; 凑近原醇玉的嘴唇。
  原醇玉心中忽的悸动,睫毛微颤,垂下眼帘。
  手中的翻转彻底停了,戳着山鸡的木棍僵在手中; 任凭火焰烤得鸡肉滋滋作响。
  温热的呼吸扑到脸上,彼此吐息交错。蓦地呼吸急促起来。
  却觉得燕容的呼吸仍然平稳,面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恬淡,不由得有些恼。
  唇角碰到燕容的。
  不再深入了。
  双唇被一股力道挤开,一道淡淡的光流涌入原醇玉的五脏六腑,聚入丹田。
  “之前取走你的修为,我现在还你。”燕容翁声絮语。
  修为化在丹田,原醇玉的身体一层一层升起暖意,脚边火舌向上直窜,肌肤贴着燕容的手臂,暖意一寸一寸化为燥热。
  燕容的手擦过原醇玉的指节,悄悄摸走原醇玉五指间戳着山鸡的木棍。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然后贴近的脸忽然拉远了。
  ——烤好的山鸡到手。
  燕容张开嘴朝手中滋滋冒油的山鸡咬去。
  还未下口,后脑勺被原醇玉的手掌按了,强迫他转过脸去。原醇玉的脸压过来,一口堵上了他的嘴。
  “唔……”
  鸡……
  原醇玉抱着他的脑袋,指节胡乱地揉搓他的耳朵,燕容攥紧木棍防止山鸡从手中滑落时,原醇玉已得寸进尺地压上燕容的小腹。
  燕容一手撑地,支着原醇玉半个身子的重量,被吻得有些发昏。
  木棍在手里滑落了一截,堪堪抓握在手心。
  胸腔里有些闷,渐渐透不过气来。
  原醇玉终于放过他。
  燕容喘了口气,原醇玉把脸埋进燕容颈窝里,抓着他的衣带过了好一会儿,指节紧了又松。
  燕容抓着原醇玉的手挪到一旁。
  “忽然间怎么了?”
  原醇玉抬起头来,又往燕容唇边凑过来,燕容含了一大口气,以为原醇玉又要和他来场方才的较量,原醇玉却咬在燕容的唇瓣上。
  挺疼的。
  燕容磨牙,准备咬回去。
  却见原醇玉喉间一动,道:“你真没吸食过其他人的修为?”
  像是憋了很久的一句话,燕容听在耳朵里,磨牙一下咬在了自己的舌头上。
  “自然。”燕容底气很足地看着他,“你不会真以为我行不正之事?”
  原醇玉眯了眼,目光停在他身上半晌:“我觉得你做得出来。”
  被原醇玉这么一觉得,燕容底气短了一截。原醇玉打小练出一对慧眼,看人一看一个准。
  本就记性不好,思索一番,还真想不起做了还是没做。
  不想了。
  燕容吸溜着舌头,调侃地斜了眼原醇玉:“你都不确定我做了没做,就这么带我逃出来”
  “若你真做了,按门规要被打断骨头,戳在瀑布中间吊个七天七夜。”
  原醇玉说话吓人,燕容本没打算往心里去,看原醇玉的神情却不似寻常的轻佻。原醇玉肃然道:“你若做了,掌门长老非废了你不可,我必然不能留你在门派。”
  “你好好想想,是做了还是没做”原醇玉逼视着,非要燕容想出个结果。
  燕容便也忍不住严肃起来,在脑海中认认真真地搜刮一翻,老实说道:“没做。”
  原醇玉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道:“好,我信你。”
  燕容狐疑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
  原醇玉从燕容身上退开,嘿嘿一笑,抬手转了把手中的木棍——山鸡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原醇玉手中。
  果真狡猾奸诈!
  燕容扑过去抢夺,原醇玉抬高了手,被燕容在腰际作弄了两下就崩不住了,哧哧笑着软下来,和燕容两半分了。
  燕容就着野果啃山鸡,啃得一嘴油。
  原醇玉经过与万物争食练就了一手好手艺,可惜在云尾峰这些年不愁吃穿,只顾着往人精修炼,不再为自己烹制食物,以至于燕容和原醇玉同一个窝过了这么久,竟是第一次吃到出自原醇玉手的晚饭。
  原醇玉洋洋得意,笑他富贵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失了人间诸多乐趣,往后……说到往后,原醇玉微不可见地一顿。
  “往后你若感兴趣,我教你几招一日三餐的招式。”原醇玉弯了眉眼,曲起食指揩去燕容嘴角的碎滓。
  吃饱餍足,困意袭来,燕容眯在火堆旁烤火歇息。
  仅他们两人露宿野外再加上原醇玉的反应有些蹊跷,燕容虽然心大,到底留了个心眼,吊着丝神识留意周边的动静。
  火堆里噼啪噼啪响得很催眠,火焰在脚边发着热,暖烘烘地侵蚀着意识,听了会儿虫鸣,便觉得睡意滚滚,燕容艰难挣扎,睡意翻涌。
  濒临睡死的前一秒,身旁衣角动了动,燕容一个激灵,意识清醒了。
  原醇玉悄悄起身,翻了翻火堆下的枯枝,蹲在原地暖了把手,然后站起来,整理了衣服,束好发,离开了火堆。
  没走几步,听见草皮响动,一回头,燕容站在身后,苦恼地看着压在脚下就发出细碎声响的一簇草。
  见原醇玉已经发现自己准备跟踪,燕容也不解释了,直奔主题:“你去哪。”
  原醇玉亦脸不红心不跳,从容道:“我到处走走。”
  燕容几步走到原醇玉身前:“我跟你一块儿。”
  原醇玉却不走了,站在原地默了半晌,道:“我打算回云尾峰。”
  原醇玉这么打算,燕容一点不惊讶,只用询问的目光注视着原醇玉,想知道原醇玉非要回云尾峰的理由。
  “既然没有做错什么,就这么夹着尾巴逃了,不是很没道理么。”原醇玉道。
  你后悔了?
  燕容想这么问,话到嘴边打了个转,燕容点头:“确实。”
  嘴上虽附和着,神情却一点儿不像觉得没道理的样子。
  分明应该是最委屈的。
  “算了。”原醇玉伸了把懒腰,挪回去躺下,“睡觉。”
  “你不回去了?”燕容在他身边蹲下。
  “不去了,好不容易出来,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回去做什么。”原醇玉拉了燕容的肩把人拉下来,往旁边按了,“你也睡。”
  燕容却没了睡意,大睁着眼睛在身旁对着原醇玉瞧:“你不是觉得很没道理么,就这么躺下睡过去”
  “我还没想好。”原醇玉望着天顶,徐徐叹出一口气,“离开了云尾峰,又该去什么地方。”
  那一口气叹出,原醇玉展开眉,翘起腿,胳膊塞到脑袋下枕了。
  “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决定要走,那就走得干干净净不拖泥带水。天大地大,总有比云尾峰更好的地方。”不知是说给燕容,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燕容也转过眼看那天顶,星子很亮,扎在广阔的天宇间,让人想起群峰间那一角小小的峰头。
  次日燕容是被一阵打斗声惊醒的。
  原醇玉的剑和对方的刀碰撞在一块,振碎了郊野的宁静,受惊的鸟儿从枝丫间跃起,扑棱扑棱扎进树林深处。
  那不速之客的招式奇异诡谲,属魔修的术法。
  燕容刚做了个噩梦,揉着脑袋站起来,鼻翼间魔族的气息勾得他一阵反胃……又是魔道残党。
  燕容莫名烦躁,提剑冲上去和原醇玉两面夹击,几个回合下来那魔修身上便挂了彩。
  那魔修本想趁二人熟睡偷袭,不料还未靠近就有一人察觉,前面醒的这人他尚且能敌,可没过几招,第二人也惊醒,气势汹汹地杀上来。见不敌二人,魔修撒腿就跑。
  魔道残党被人追杀许久,逃跑的本事练得极好。原醇玉反应极快,踏上剑紧追在后。
  燕容慢了些,在后头远远看着两人朝太荒山的方向飞去。
  正要追上,魔修身上掉下的一封信件吸引了燕容的注意。
  燕容拾起信件,信件被魔道的术法封印着,要破解得费些心力。
  便暂且将信件收好,也踏剑跟了过去。
  不知为何,脑子里忽然蹦出上一回遇到的魔修的话——
  “别自大了,道修,你们的容身之处早已在我魔道的天罗地网中。”
  容身之处,是指……
作者有话要说:  噫噫噫拖了这么久才更真是对不起等更的小天使(怂成一团)在和隔壁末水孤辰大大比赛断更(不)和隔壁末水互相催更又互相安利最后却一起浪了起来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捂脸)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