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作九秋蓬-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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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蛐蛐你倒是有趣，别人都只揪一朵，你这是揪一片啊。呐，那还有一丛，不够再去那。”说着指指不远处一丛相同的小花。
　　谢峙的手停住，呕气地再转个身，花瓣也不揪了，就看着眼前的土。
　　“小蛐蛐，你也老大不小了。”
　　谢峙听到这话就头冒青筋，抬头道：“我才两百多！你都快七百了！”
　　骋淮跳上树，晃着小短腿，“老头子我喜欢一个人，再说不是还有你师傅老是管着我？没机会去活该别人啊。但是，你遇到了，可以去活该了啊。”
　　一直杠的谢峙这次低着头，囔着声子道：“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只是个谁也不知道的普通人，他是人人惊羡的少年英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一厢情愿……”
　　“啧啧啧，这不像你啊，小蛐蛐。你不是一直有话就问，有气就撒的吗？”
　　“我哪有那么无赖……再说，他因为我受伤两次，次次都险些丧命。阿轶也是……因为我。”
　　“你……知道了？”
　　“我又不傻。和我在一起……会没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蠢作者：你们是不是发展有些快？
谢峙：有吗？
蠢作者在写这章之前，沉思了很久。向“王编”求救。
蠢作者：我今天写不出来怎么办？
“王编”：断更呗。
蠢作者：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王编”：写个番外呗，很短的，几百字就好了啊。
蠢作者：番外是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番外的，光是想正文就已经用完了我全部的脑细胞。
“王编”：那你就接着想呗。在十二点之前更就好。
蠢作者：你熬的了吗？（其实是自己困了）
“王编”：可以哟。
蠢作者：……（你平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过了十几分钟……
蠢作者：啊啊啊啊啊！我真的不会写感情线啊啊啊！让我写剧情，我能写一堆……
“王编”：……
最后，日常表白熬夜少女“王编”和蠢作者自己。蠢作者一个人的“王编”。

　　☆、元中人有心

　　骋淮从树上跳下，俯首道：“何必在意那些，那是天给你，又不是你自己选的。何必按他的来？”说完后就朝远处走，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谢峙坐在地上抠着抠着，挖出个小坑，“说的轻巧。”
　　……
　　骋淮走远直到一处，停下脚步，环胸背靠着树，“行了吧，大老远叫我来教小蛐蛐谈情说爱。搞得我好像很不正经似的。”
　　“劳烦了。”
　　“你烦我的还少？”
　　“……”
　　“唉，年纪大就是不好，什么话都憋在心里。我也不说了，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走了。”说完也不管对面人的回答直接走了。
　　“……”
　　……
　　谢峙坐在原地没有些许时间，一黛青衣角伴着温润又有些沙哑的声音道：“无曲在做何？”
　　声音声声入耳，惊得谢峙一下站起，忙道，“你还没大好怎的这样冒失地跑来？”说着一下把人抱起跑进屋小心放在床榻上。
　　陈郁感受到背后柔软的触感才反应过来，刷的一下脸色通红。“我，我……”
　　谢峙也是放下怀里的人后才惊觉自己干了什么，也偏过头不知道说什么，看着陈郁断断续续不知所措的模样，“别急，你说。”
　　被一抱就大脑一片空白的陈郁，“……”一副尴尬的样子，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噗。”
　　“无曲……”
　　谢峙笑了一阵子，“好了，你刚醒，肯定了累了，快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说完按着陈郁的双肩让其躺下，自己合门离开了。
　　之前对师弟师妹们说自己乏了的陈郁：“……”
　　眼睑微敛，果然，恢复之后又竖起了墙……
　　外面，谢峙一下跑了数百丈，直到看不见自己的屋子才停下。看着手扶着的树，直接一个拳头打上去，“啊啊啊啊！我刚才在干什么！”回想刚刚抱起靠近时又闻到的清甜药香，脸上就烧了起来。
　　锤了两拳，靠着树望天，“阿轶和师傅也没教过我怎么讨人喜欢……”难受地瘪瘪嘴，“好烦呐！”
　　入夜，朗月高挂，星点微明。陈郁睡了两个时辰也就醒了，望天已经是黑夜，谢峙却还没有回来，不免有些担心。又想身在门中，应当不会有人为难他。可思量良久，还是决定去寻一番。刚做好决定。
　　吱呀。一个小团子挤着门缝蹑手蹑脚地进来。孩子模样的谢峙有些费力地爬上床榻。轻轻掀开被子一角，挨着陈郁躺下。
　　可没一会就被额头和手腕上的手打搅。
　　“体内虚乏，灵力消耗过大。你遇到什么了？”关切的话语入耳。惊得谢峙一愣。
　　不是睡着了吗？
　　“不行，我去给你熬药。”陈郁说着，便要下床。
　　谢峙连忙拉住，“别！”陈郁不敢太用力，在谢峙手拉住时身子就停下了。
　　顶着强烈的视线，谢峙低着头道：“没……没遇到谁。是我自己弄的。”
　　“……”
　　像是在等自己解释，谢峙盯着面前的被面，小声道：“就是做了百十来个阵石，没什么，你不用……”周身的气压阻断了剩下的话语。
　　修士修道，自不能双全。符修画符，阵修刻石，乐修作卷，医修炼丹。种种，不仅在战斗中有出其不意的效果，更能到十二楼去买卖。
　　不过制作有些耗时耗力就是。谢峙两个时辰做近百个自然会把灵力抽干。
　　陈郁不知他这样做是为何，只道心中酸涩，怨他不自爱，“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谢峙不语。
　　陈郁看着谢峙叹口气，道：“罢了，我去给你熬药，你乖乖躺着。”
　　刚起身，袖子被拽住，因为伤还未好，整个人向后倒去，躺在被子上。
　　谢峙本来是不小心，见陈郁又想起来，直接整个人儿罩在陈郁身上。
　　月光照进，面前一道阴影。陈郁抬头看着嘴唇紧咬的谢峙。
　　小孩眼泪蕴在眼眶，看着陈郁使劲眨眨眼睛，不让自己哭。好不容易把眼泪憋回去，作一脸凶像，松开被咬得殷红的嘴唇，像小时候找自己要糖一般，理直气壮，“不许去！睡觉！”
　　陈郁眨眨眼，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峙想着原本只是想蹭睡觉的，结果现在出丑成这个样子，又看眼前陈郁被自己打搅没有睡好觉，越想越心虚，越想越想跑。但却仍色厉内荏道：“听到没！睡觉！还有明天不要让你那些师弟师妹来打扰你！累了也不要强颜！遇见那些臭不要脸的家伙不用那么有礼！你都给他拜礼了，他还把你打成这个样子……总之，总之……你赶快养好伤才是正事！”说完拿来撑着的手臂，掀起被子，窝成一团睡觉了。
　　陈郁眨眨眼，愣了会。
　　谢峙半天还没感觉到陈郁回来，掀开被子看着还躺在那里不动的陈郁，凶道：“愣什么，想染上风寒吗？过来抱着我睡！”之后又用被子把自己蒙成一个小鼓包。
　　陈郁闻言，乖觉地回去，扒拉开被被子掩住的小团子，揽进自己怀中，再把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还把角窝好。闭上眼睡了。
　　谢峙闭着眼睛，等了许久，只听到陈郁规律的呼吸声，最后撑不住睡着了。睡着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今天陈郁还是没有说秘密，还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欢自己。
　　陈郁感受谢峙的呼吸渐渐平和规律，这才睁开眼睛，看着变成小孩的谢峙，想着要是成人模样他也是这样就好了。将嫌热伸出被子外的胳膊拉回被中。
　　“喜欢你。”
　　翌日，卯时。
　　“哇哈……”外面的日光照进，谢峙打着哈欠，摸摸身边，嗯？空的！连低头在昨天陈郁躺着的位置狠狠闻了下，连味道都快散没了！
　　小谢峙直接光着脚，啪嗒！跳下床，推门出去。
　　“宥生！宥生，宥生……”只着一身雪白里衣的谢峙踩着清晨的露珠，去找消失宝物。
　　陈郁刚熬完药推开门，就见白色的团子披头散发地往远处跑，急忙发下药跑去。
　　谢峙迈着小短腿，双脚沾满泥土，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突然被抱进熟悉的怀中，闻到熟悉的药香。
　　不对，怎么更浓了？
　　谢峙立马回头，眼泪就直接下来，“你是不是，是不是……”被我打搅得伤又重了？
　　是不是去见师弟师妹了？陈郁想着谢峙昨天说的，连忙道：“没有没有，现在还太早了。”他们都还刚起呢。
　　“太早了？”他是不是觉得我变成小孩追他太快了？嫌弃我了？想着就哭得更大声了，“唔……哇！呜……你，你不能凶，凶小孩的！”我都没凶过。我现在还是小孩，你不能凶我！
　　“嗯？好好好，不凶，不凶。”虽然没听懂，但只要哄就对了。“不哭不哭。我不凶。”
　　谢峙缩在陈郁怀里，紧紧抓着陈郁的衣襟，啜泣道：“我，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怎么跟你说。”
　　陈郁拍着背，连道：“不知道就不说了，不说了。先喝药。”抱着谢峙到厨房拿回刚熬好的药，回到屋子里。
　　陈郁把谢峙放到床上，用勺子搅搅。盛起一勺，放到谢峙嘴边。
　　谢峙怕陈郁嫌弃自己，刚刚就用袖子把眼泪抹掉，看着靠近的汤匙，直接一口咬住喝下去，后更是一手夺来药碗，直接咕噜咕噜地喝药。
　　舔了下嘴唇，谢峙才反应那药有多苦，忙张开嘴，仰头，咽下因为恶心反上来药。
　　一颗糖立马被塞到嘴里。糖在嘴里滚两圈，不是甜腻的果汁味，而是微甜又有些涩的味道。谢峙含着糖看着陈郁。
　　“上次你说那糖太甜，我就用一些滋补的药混着糖做了些。”陈郁解释道，后又看看谢峙，“怎么样？”
　　谢峙看了会儿陈郁，又把嘴里的糖搅搅。后冲着陈郁张开双臂，道：“抱。”
　　陈郁轻轻搂起谢峙，用手帕擦着谢峙嘴边的药汁，“我下次再换一种药材试试。”
　　……
　　谢峙又变回小孩模样，这就十分方便缠着陈郁一起睡觉。
　　在每天经历闭眼熬夜的折磨数天无果后，谢峙之后每天在看完阵图后直接倒头就睡，再也不妄想知道什么秘密了。
　　清渠给霄域准备的客房在短暂的几天使用后，恢复空房状态。
　　谢峙天天窝在陈郁身边，像是回到之前医馆的日常。每天就看着陈郁炼药，看着陈郁读书，看着陈郁睡觉这三件事。连阵图都被他挤到犄角旮旯里，想起来的时候，才屈尊降贵地去翻翻。
　　但为了保持小孩的模样，谢峙每天以如厕为由，在忍受奇妙味道的同时刻阵石耗灵。弄得每次谢峙回来前都要再沐浴一遍，才去找陈郁。
　　这日，在固定的人有三急跑路后，在刻完阵石沐浴后，在检查自己依旧可爱后，谢峙照常往陈郁的屋子走去。
　　谢峙走近才发现一身穿清渠门人服饰的女子跟陈郁交谈。连忙躲到旁边一棵树后。
　　“师兄，我外出做宗门任务未能回来探望你，这次特地做了些吃食送来给你补补身子。”女子温婉说道，后将手中提的食盒交给陈郁。
　　虽然记不起这位师妹是哪位长老门下，但依旧不妨碍陈郁的回答，依旧是完美的微笑，温和的语调，“多谢师妹了。”
　　“师兄受伤初愈，一人也是辛苦。若是师兄不嫌弃……”说着，脸上浮起两朵红云。
　　谢峙本想等着那女弟子离开再去，听到这额上的青筋都快冒出来了。什么一个人！我不是人啊！
　　指环里一下出来一堆灵果，谢峙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灵力飞速上升，边吃自己还边庆幸自己今天没刻多少阵石早早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陈郁：会错意了。
谢峙：这不妨碍我喜欢你啊。
蠢作者每天都在想这两个性格的人该怎么谈恋爱，想得头都要炸了！但这一节就主要是感情线。蠢作者又觉得发展有些快……是真的快！
发给“王编”后……
蠢作者：这章怎么样？
“王编”：还好，就是感觉像是在养孩子……
蠢作者：好像是耶。
谢峙：我怂怪我？
最后，日常表白新剪刘海丑到爆的“王编”，她已经不可爱了。但还是蠢作者一个人的“王编”。

　　☆、元终成眷属

　　那边师妹说完后就作娇羞状低头等待陈郁的答复。
　　陈郁笑笑，疏离友好道：“辛苦师妹了，郁的身体自己清楚，不必耗用师妹的修炼时间。”
　　那师妹闻言道：“是吗，那师兄不要勉强，师妹……”
　　“公子！公子！您要的药材我取来了！”一稚嫩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少年举着一株草药奔来，满头大汗，站定后嘴里还喘着粗气，一副累极的模样。
　　那少年头一抬起倒把陈郁看得一愣，赫然是又长了几岁的谢峙。看的陈郁蹙眉。
　　师妹也看着谢峙，疑惑道：“你是……”
　　谢峙抬头本来是看着陈郁，在师妹说话时才转头，一瞬间眼睛放光般惊讶道：“好漂亮的姐姐！嗯？我是？小人是公子的小厮啊，公子刚刚吩咐小人去西边药园取药。想着公子身体还未大好，就赶忙跑快些回来。一会还要给公子做饭呢。唉？姐姐你过来干什么？”
　　“啊，没什么，只是来看看师兄。我怎的未曾见过你？”
　　谢峙挠挠头，“小人是公子才带回来，刚熟悉门里没几天。”
　　“这样吗。”
　　谢峙这才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姐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快回去吧。我家公子身子还虚着呢。”说完也不顾那师妹的反应，直接扶着陈郁的胳膊进屋。
　　师妹看着这样，留下一句“师妹告退”后也就离开了。
　　几十丈外，刚刚貌美娇媚的师妹化成一块玉随着灵光消散。
　　谢峙扶着陈郁坐在椅子上后，被陈郁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弄得浑身不对劲，抬头问道：“怎么了吗？”
　　“无曲，你能控制自己的恢复速度？”
　　脑后冷汗直冒，“哪有，就是今天如厕出来后就感觉身体有些奇怪，之后就这样了。”
　　“……”陈郁眼神是明显的不相信。
　　谢峙转身坐在床上低头，“好嘛，好嘛。能控制。”说着头一偏，又见陈郁站起，要出去，瓮声道：“你去哪？”
　　陈郁头也不回道：“郁正巧腹中有些空乏，去拿师妹刚刚送的饭。”
　　谢峙看陈郁连回头都不给自己一个，心道果真是厌弃自己耍小心思，不由有些急了，直接下床，拉住陈郁，把他拉到床上，一下又拿出几块肉干塞到陈郁手中，“那有什么好吃的！我做的比他好千百倍！你先坐着拿着这个垫垫肚子，马上就好。”说着飞也似的跑去厨房。
　　谢峙进厨房忙里忙外，不一会端出几盘菜来。又急急忙忙端给陈郁，一双筷箸递上，看着陈郁吃下去。
　　半晌，筷箸放下，“的确。不过，外面的饭菜……”
　　“我吃！”
　　陈郁端坐，看着从外面把饭盒打开，狼吞虎咽的谢峙，道：“好吃吗？”
　　“唔，还可以，不过还是我的更好。”
　　等到谢峙吃完，陈郁道：“好了，说正事。”
　　“唔？”什么正事？
　　“你不是讨厌喝药吗？”
　　“……”但是喝完药可以被抱，晚上还能睡一起啊！
　　“天天跑出去两个时辰后，身子就更萎靡。”
　　“……”我有吃一两个灵果控制的啊！
　　“你知不知道修为低微在外有多危险！”
　　“……”这不是离你不远吗！怎么算外面！
　　陈郁越说越生气，看谢峙又是一副勇于承认绝不悔改的模样，头疼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喜欢你。”
　　谢峙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什么，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继续道：“你第一次受伤，我想过直接把白玉给你后就两清的，但是你只是想让我唤你的字。之后更是。修士最重要的理智，不能让感情控制自己，那样必死无疑。我控制过的……自姐姐之后，从未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你对我好，我也想对你好。你寻我百年，我想和你一起不止百年。但是……老头儿说我就会祸害人，我不想祸害你。”终于说明白了，谢峙抬头看着陈郁一副爱咋爱滴的样子。
　　“你怎知……”
　　“后来找师兄问了下那个镜子。又了解了下来历……”
　　“那你知不知道……”
　　“知道，和小时候一个样，一点都不会骗人，呆到死。”
　　陈郁抬手，伸向谢峙。
　　谢峙直接往后一缩，忙道：“你要是不喜欢就直接说，我马上离开。但别凶我，别上手，我还是小孩子！”一直以为孩子有特权的谢峙双臂护头道。
　　一下被揽进熟悉的怀中，谢峙眨眨眼睛，最后礼貌的抱一下吗？那赶紧！想着，整个人都往陈郁怀里挪。
　　一向从容不迫跟任何人都有话题说的陈郁如今只道一句，“真好。”
　　不好！不好！谢峙猛吸了几下陈郁身上的清甜味道。就挣脱陈郁的双臂。转身去收拾行囊。
　　边吧嗒吧嗒掉眼泪珠子，边瓮声道：“别赶我，我自己走。”
　　被挣脱的陈郁正疑惑，眼见谢峙在行李上打了个结，立马清醒，拦住谢峙道：“无曲这是做什么？”
　　谢峙背着行囊，瘪瘪嘴：“不在这碍眼。”
　　“这是什么话，我欢喜还来不及。”说着把谢峙把行囊取下，重新抱起谢峙。
　　嗯？“不讨厌我？”
　　“不讨厌。”
　　谢峙像是怕陈郁没听懂，“我不是那种喜欢！是特别特别喜欢，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喜欢！”
　　陈郁听了，心里跟涂了蜜一样，“是吗？好巧，郁也是呢。”
　　谢峙摆着手，怕陈郁吃亏似的，“你还是要想清楚，我很招人烦的！我有时候还会闹脾气的！还有……还有……总之，就是特别特别不好！我再问一遍，你要是答应，我就烦你一辈子了的！”
　　谢峙说完，缓了两口气，抬头，眼睛紧紧顶着咫尺的陈郁，认真道：“你喜欢我吗？”
　　陈郁脑袋靠前，额头抵着谢峙的额头，眼睛也紧紧看着谢峙的眼睛，“喜欢，喜欢得睡都睡不着。劳烦无曲你一定要烦郁一辈子。”
　　谢峙的脸一下从脖颈红到脑门。又挣来陈郁的怀抱，一溜烟跑没了。
　　……
　　青一和青二在温云救回陈郁后就到达清渠。之后，两妖亲眼目睹了温云冷静沉着地将陈郁从鬼门关拉回来，还只用一副药恢复谢峙的身体。自此，更是懂得医理的博大精深。
　　因为青雅纯粹是使用自己的种族天赋来治疗，远没有医修对于人体身理构造的研究深远。于是青一就提着青二的耳朵在医海中刻苦学习之后就跟着清渠里的弟子一起学习药理。青二有空的时候就去看看谢峙。
　　谢峙这几天也忙着和陈郁腻歪，自然没有去找青一青二。
　　青二正在捣药，突然就被什么东西撞了。之后那东西更是翻过自己，像疯狗一样兴奋地晃着自己。连忙远离并护着药的青二惊疑不定地看着抽风似的谢峙。
　　“阿峙，你怎么了？”
　　谢峙镇定些许，还是没有安抚住自己，挑着靠近青二，拉起青二一只手就使劲晃，“啊啊啊啊！宥生也喜欢我。他也喜欢我！”
　　青二连忙把药杵放到桌子上避免晃没，后才听明白他说了什么，继而翻了个白眼，“鬼才看不出来他喜欢你。”后扒拉下谢峙的手，忙摆手道，“好了好了，自己高兴去，我还要捣药。”
　　“你是青二吗？你不是从来不喜欢这些东西吗？”谢峙稍微清醒了些，看着差别甚大的青二问道。
　　青二又翻了个白眼，“那是你不懂它的魅力。”
　　“我懂宥生的魅力就好。我去找青一去。”说着跑去青一房里。
　　两妖住一起，房间自是挨着的。
　　青一早早就将药收拾好，避免一会误伤，乖乖坐在椅子上等谢峙。
　　“青一！青一……”谢峙推开门，拉起青一的一只手，说道。
　　青一看着现在比青二还要幼稚的谢峙，冷淡道：“知道，陈郁喜欢你。”
　　“唉？你怎么知道。”
　　“声音那么大，鬼听不到。”
　　谢峙不管接着晃青一胳膊，“啊啊啊啊！真的跟做梦一样哎！”
　　“嗯。”
　　“你都不知道他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心跳得有多快！”
　　“嗯。”
　　谢峙看青一不管怎样都冷淡地“嗯”一声，嘟囔道：“没劲。”
　　“好了，说完了，我还要看医书呢。没事赶紧回去。”
　　“好好，不妨碍你们，我回去找宥生。”说完又蹦蹦跳跳地回去，跟他现在少年模样分外符合。
　　谢峙回去，就见屋中堆了满满一地的灵果。陈郁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谢峙愣了下，问道：“呃……宥生你这是干什么？”
　　陈郁呷了口茶，不紧不慢道：“灵力空乏总是不好，自是让你恢复。你送我那一屋的灵果总算有用处了。这只是那一屋子的十分之一，不着急，慢慢吃，不够还有。”说完，还对着谢峙笑笑。真当是公子如风，温和清隽。
　　谢峙看着那些灵果，却没由地心中一凉，果然，耍心眼要倒霉。
　　谢峙跑去抱住陈郁的腿，“宥生，让它自己慢慢恢复行吗？我天天喝药，不费灵力。”
　　陈郁笑着，谢峙看有戏，只听陈郁轻轻道：“想都别想。”后又缓声道：“赶快恢复总是好的，天天顶着孩子模样我也不放心。”说完，抱起谢峙，拿起一颗灵果，“能吃多少吃多少，行吗？”
　　“行……行吧。”谢峙心里溜着泪道。喜欢吃也不是这个吃法啊！
　　……
　　白苏荏在宰海上空，感受着苍珏的气息从这个世界中慢慢消失。
　　转身向着极北暮门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鬼：我什么都看不出来，什么都不知道。
蠢作者在这章之前，问“王编”他们该不该在一起了。
“王编”：不是该有些波折吗？
蠢作者：那不虐死？
遥想从前，在开始写感情线时，写陈郁知道谢峙知道自己小时候的事时。写完发给“王编”。
“王编”：陈郁是不是知道的太早了？
蠢作者：好像是耶。
“王编”：对，不能惯着他。
蠢作者：……
最后，问“王编”。
“王编”：不虐怎么能突显出后面的甜呢？
蠢作者：歪理！
放好桌子。掀！你果然是喜欢看虐文的吧！
可能蠢作者吃不了刀。一直谨记小虐怡情，大虐伤身的原则。奉行能甜就甜。于是就成了这一章。元州章写完了。感情线就这样。蠢作者真的尽力了。之后就是剧情了。
偷偷说一句，快到大结局了，线索也快铺得差不多了，还差一点点。自己太垃圾，等以后再努力破百章吧。
最后，日常表白“王编”，蠢作者一个人的“王编”。

　　☆、厄再入恶渊

　　极北暮门，玄武所栖之山。
　　两杯苦茶摆于案桌之上，缕缕清烟萦绕。玄杉端起身前一杯，轻呷，后抬头看着对面之人，依旧如初见般，带着微不可查的厌世神情，却又格外维护这个世界既定的秩序。像是英雄迟暮，只是被托孤，不得已残存至今。
　　对面的苦茶旁摆着一本话本，话本已经被翻了大半。
　　穷酸书生遭心仪姑娘的嫌弃，发奋读书入仕。终有一日高骑大马的穷书生一朝金榜题名，带着皇帝赏赐的珠宝黄金衣锦还乡。直到之后妻妾成群安享晚年。
　　烂俗的情节，单调的图画，简短的记述。就这样记录了一个人的全部人生。
　　玄杉一直也不知道这人心里想着什么，他也不去猜。太累。看着对面的人又将话本翻了一页，自己也抬手又呷了一口。
　　“你说……这书生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他远远想不到的东西吗？修士、精怪还有妖族。”
　　已经习惯了这人突然问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来，玄杉看看那话本，又抬眼随意说到：“一生未见未闻，就算心中突发奇想，也作妄念。”
　　“呵，说的对。”翻在最后一页的话本被合起。
　　那人这才端起茶盏，品品，慢道：“允终晓四灵之一的苍珏为何喜读凡间话本。”
　　“你道为何？”玄杉抬抬眉道。
　　“人活一世，不知福祸，不知天寿，不知这世间千千万。太过无知懵懂，身逢厄难，总要从别处寻些慰藉。就算身负天命的四灵也同样。但，这样未免，太过软弱……”
　　“你有客人，我该走了。”说完，只余桌案上的点点茗香和一本凡间话本。
　　既而，熟悉的灵力波动涌来。白袍女子踏石而入。依旧是不苟言笑的凶厉神君，唯有眼尾的红痕证明她曾哭过。
　　玄杉不紧不慢的又呷一口，一如往日，“小荏，回来了。”
　　白苏荏走到桌案旁坐下，平静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玄杉放下茶盏，“你说来给老爷子我听听。”
　　“关于苍珏，你说也不说？”
　　“不说。”
　　白苏荏站起就往外走。
　　玄杉抬眼道：“何去？”
　　“你不给答案，我自己找。”
　　玄杉放下茶盏，看着白苏荏远去的背影，半晌笑道：“生于世间，或得旁人言传身教，或感自身聚合离散，又或习书中先者之言。皆从中撷取经验，皆是使己更佳。话本虽难登大雅之堂，却不亦如此？寻得慰藉，太过悲观罢了。”
　　偏首，又见桌案旁的摆着一锦盒。打开，是今年新采的露沉茶。
　　因为每叶都是清晨先一刻采完，再混着灵泉灵液，最后辅以珍贵药材制成。材料珍贵，工作繁杂，周期冗长，再加上味道实在苦涩。世人虽皆知是大补益物，却都敬而远之。
　　也唯有活了近万年的玄杉才钟爱比物。
　　玄杉看着盒中的茶，缓声道：“这么好的人，不该如此啊……”
　　……
　　崎岖小径，蜿蜒直深山密林。恢复成人的谢峙抛着陈郁给自己做的糖，一下接住，含到嘴中。
　　不时唱起不知何处听来的民谣。忘记调子忘记词，就自己随意接下去。
　　熟悉的藏蓝长袍，肩上包裹挎着。俨然又是“凡间游”的模样。
　　不知何人，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袋子套在头上，挪着步子带着谢峙往后。那人好像比较年轻，身量还未拔高，却也正是有力气的时候。谢峙顺水推舟，也就乖乖跟着过去。
　　再见天日时，就见身处一间随意搭制的茅草屋。着破布旧衣衫的青年坐在谢峙对面，虽穿着破烂但面庞白净。谢峙将灵力汇于眼中，龙虎之气环于青年周身。
　　只见青年满含歉意道：“这位小兄弟，十分对不住。这处山贼比较多，我通常都是守在那处防止百姓进山。今天有些事情耽误了，急匆匆见你就要进去，就鲁莽了些。实在对不住。”
　　谢峙拍拍胸脯道：“你可是吓死我了。”
　　“对不住，对不住。我带你走另一条小路吧。我前些日子绕着山走了一圈，发现了条被草掩住的旧路。不过你看，现在天色已晚，要不委屈小兄弟你在寒舍住一晚？”
　　谢峙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