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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有桃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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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吕如蓝的确感觉到舵轮在自己的手里头慢慢转动着。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它转回到正直的方向。”
    说着,海臣已经从吕如蓝的身后伸出手来,同样握住了舵轮。
    很快,舵轮就被扳回到了原来的方向。
    “每隔几秒钟就休正一次方向,现在你自己试试。”
    吕如蓝点点头,照着他的动作慢慢调整:“……感觉和开车挺像的。”
    “很简单吧?”海臣完全松开了舵轮。
    吕如蓝急问:“那你去做什么?”
    “你看就知道了。”
    说着,海臣两步跨上前甲板,抓住了桅杆上的绳索。
    只听呼啦一声,灰白色的船帆如同巨大的翅膀,升起在小船上方。
    “哇!”
    吕如蓝打心底里发出感叹,仿佛这一整晚上压抑着的心情,也都跟着这两扇巨大的风帆一起高昂起来。
    根据风向调整好了船帆,海臣关上发动机,又走回到吕如蓝身边,接过了舵轮。
    发动机停止之后,船上忽然变得安静了,而海浪声和风声则迅速清晰起来。
    吕如蓝站在舵轮边上,又是一阵好奇的左顾右盼。
    海臣问:“你又怎么了?”
    “我只是突然有个感觉……这艘船本身算是一种机械,可是关掉发动机之后,它却好像有了生命,变成了一条……大鱼。”
    说到这里,连吕如蓝自己都笑了起来:“这样说是不是很可笑。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能够理解。”海臣却点头:“静静地和海洋融为一体,这也是我喜欢帆船的原因。”
    吕如蓝有些意外于海臣的这番认同。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想了一想却又紧紧地闭上了,甚至还刻意地把头转向别处。
    “……发动机都关了,这船上的灯怎么还亮着?”
    “看见前面那些亮亮的甲板没有?”
    “是光伏发电?”
    “嗯。这几年我一直在慢慢改装这艘船。现在已经是柴油和光伏混合动力。不过发的电暂时只能用来供应船上的照明、通讯和导航设置而已。”
    “那也很不错了……这船你买了很久?”
    “是我爸留下来的东西,其实早该更新换代了。可我舍不得,就一直托人修改,慢慢地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哦……”
    吕如蓝正想着该不该问问有关于他家里的事,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噜声。原来是福叔靠着船舷,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海臣要掌舵,吕如蓝便主动帮忙,将老人打横抱起来送进了船舱。
    这艘帆船的船舱倒比他想象得更宽敞一些。走下楼梯就是一个小型的客厅。吕如蓝将福叔放在右侧的三人沙发上。确认他不会滚下来之后,又转身返回了上层。
    “你怎么又上来了。”海臣掌着舵,“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行了。”
    吕如蓝故意不回答这个问题:“还有多久到海萝岛?”
    “差不多一小时。”
    “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岛大吗?”
    “还行吧,近海的一个岛。上头原来有个小渔村,发展得还可以。可是最近几年村里的人都去外头打工了,只留下老一辈的看着一座灯塔。”
    “如果你把福叔送到岛上去,他能在岛上生活吗?”
    “岛上有种庄稼和菜地,也有淡水,别提还可以捕鱼。电可能是个问题,不过灯塔是自行发电的,村里人应该跟着沾了点光。话说回来,要真天下大乱了,哪里都没电,哪里都一样。”
    “那倒也是。”吕如蓝点点头,“岛上还有多少人?”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海臣腾出手来比了个数字:“两个人。”
    “两人,一个岛?”
    “一对老夫妻,我得管他们叫叔婶。一直守着灯塔不肯走。码头附近有些公司,把海萝岛当成是仓库,往上头堆了好些个物资,也请老两口帮忙看着。他们也不收钱,只是托船来船往的时候捎带点儿东西。”
    “他们难道就没有别的家人了吗?”
    “……有过,但是都没了。”
    海臣稍稍沉默了片刻:“海难,跟我爹一起出的事。打那以后,他们夫妻都守着那座灯塔,说是一直要等到船回来的那天。”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依旧能够听得出浅浅的惆怅。
    吕如蓝也跟着难过起来。
    “眼下这样的情况,如果继续恶化下去。恐怕也不会再有船开到海萝岛上去了吧?难道他们就这样,一辈子不回到陆地上来了?”
    “嗯。也许那并不是最坏的选择。”
    说到这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波涛起伏,风潮消长,颠簸之中却又带着些不可思议的平静。
    直到这个时候,吕如蓝才开始感觉到身体正在迅速地变沉。被肾上腺素所压抑的倦意,终于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他也懒得再挪窝,就靠坐在船舷边的座位上,一点点地歪着头,在海浪的摇曳催眠声里进入了梦乡。
    ————
    平心而论,这实在算不上是一次高质量的睡眠。至少当吕如蓝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依旧感觉到困倦和深浓的起床气。
    但是这种起床气很快就变成了一种意外惊喜——刚才将他从睡眠中吵醒的东西,居然是他的手机铃声!
    吕如蓝赶紧拿起手机,发现这是一则电子邮件的提示音。但他并没有选择查看邮件,而是飞快地拨打起了苏合的电话。
    “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令他失望的提示音再度响起。他不甘心地重复了几次,最终不得不再度放弃,转而观看那封来之不易的珍贵邮件。
    邮件果然是表哥苏合发过来的,发信时间是今天早上六点零五分。
    吕如蓝赶紧查看手机上的时间,七点二十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已经睡了三个小时,而且睡眠的地点显然也不再是小艇上层的那个座位了。
    此时此刻,他正躺在船舱里的长条沙发上,原本福叔休息的地方。身上还搭着一条毛巾毯。
    在他头顶上方,两侧的天窗正投射下清晨透亮的阳光。
    海臣呢?
    吕如蓝赶紧起身往上走。
    到了甲板上,他这才发现帆船竟然已经靠了岸。而就在距离他大约两百米左右的山坡上,伫立着一座红白相间的圆柱形高塔。
    毫无疑问,这里就是海萝岛。
    海臣多半是陪着福叔上岛去了。是原地等他回来,还是入岛去找他?吕如蓝忽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幸好就在这个时候,海滩那边远远地走过来了一个人影儿。
    “哟,醒了啊。”海臣远远地冲着吕如蓝打招呼。
    吕如蓝站在船尾上看着他,有点想笑又绷着脸。
    “你也不怕我趁你不在的时候,把你的船给开跑了?”
    “不怕。”海臣沿着码头跳上船:“你又不是坏人。”
    “别装得我们很熟好吗?”吕如蓝将舵轮前的位置让给他,想了想又问道:“……你不准备也留在岛上?”
    “不了,他们看见我更容易伤心。还是让他们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吧。等到陆地上太平了,我再来问问他们要不要出去。”
    说着,海臣也反问吕如蓝:“你呢,想去找你哥?”
    “我刚才收到了他的邮件。他现在和……呃,他的相亲失败对象在一起,暂时平安无事。他说他知道有个地方,非常适合作为避难所。”
    “什么地方?离这里远吗?”
    “不远。而且就在海边上。那是一座正在进行修缮的老植物园。我哥他受聘担任那边的生态设计顾问,而他以前的对象……就是我之前打过电话的那个段鲸,还负责那里的微电网工程。”
    “怎么你哥找对象喜欢找男的?”
    “不行吗?都什么年代了,找男找女都一样。”
    “……说得也是。”海臣笑了笑,“微电网就是那种脱离了外部电网也能孤岛运行的发电项目?听起来好像挺有趣的。”
    “我要去那里。”吕如蓝迎着朝阳,双眼奕奕有神:“你要不要也一起来?”
    “我不送你过去,难道你自己游过去吗?”
    海臣并没有太多的犹豫与思考就点了头:“不过,在我们过去那里之前,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先去拜访一下。”
    “什么地方?”
    “老规矩——你去了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内容提要不可信,海臣不能下厨房……
    好了,海臣x吕如蓝的开头故事也结束了。接下来明天登场的是第三队,也是最后一对的故事。
    三队的开头全部走完之后,就会交汇并且开启大主线啦!!!
    
    第13章 老婆跑了,该怎么办
    
    让时间再一次回到4月4日上午,H市国际机场。
    段鲸看了一下手表。十点零三分,时间快要到了。
    他刚站起来往登机口走,手机响了,是从Q市打过来的。
    “……爸。”
    稚嫩的声音,听起来却有些不太开心:“你真的要来接我回去吗?”
    段鲸应道:“爸爸现在已经在机场了,两个小时后就到你那边。”
    电话那头的小男孩沉默一阵:“……那你等等哦,幼清哥哥要和你说话。”
    段鲸拿着手机继续往前走,电话里很快就换成了一个文雅的声音。
    “段老师。”
    一起共事这么多年,始终坚持称呼段鲸“老师”的,也就只有林幼清一个人。
    段鲸过了登机口,开始往通道里走:“我家那只小猴子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待会儿我自己过去接他,你不用等我。”
    林幼清似乎笑了一笑:“小星这段时间表现挺好的。平时也都是我爸妈帮带他出去玩,我抢都抢不过来。”
    段鲸也依稀记得那两位老人。虽然是半路夫妻,却非常默契而知礼。当年他们送林幼清到H市上大学,还特意捎带了不少海鲜,硬是要让林幼清分送给老师和同学。
    当时,羞于送礼的林幼清站在办公室门口,带着点儿难为情的小青涩。在段鲸的眼里,不知为何竟然像极了一棵小树。
    一转眼,九年光阴转瞬即逝。如今的小树早已枝繁叶茂,只是迟迟不愿开花结果。段鲸依稀知道个中的原因,可他不愿继续思考下去,转而提出了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
    “新的工作,还没找到?”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
    “嗯。工作机会不少,但是特别对口的还在找。爸妈年纪都大了,弟弟也要高考,我想选个相对而言比较轻松的工作,能够照顾好家里的人。”
    可是以你的能力和年纪,正应该是事业的上升期——段鲸很想要这么说,但是想想人各有志,自己没有任何立场来强迫幼清改变决定。
    “我很舍不得你。”他改口道:“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都可以回来,工号和福利会一直为你保留。”
    “谢谢段老师。我一定会记住和大家共事的宝贵时光。”
    “……那好,一会儿见。”
    段鲸结束了通话,走进机舱找到位置。
    空姐送上饮料和热的开心果,可他的心却像堵住了似的,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一个小时又五十分钟的飞行,飞机平稳降落在了Q市。这里是中国中部的著名海滨城市,四月,正是这座城市最具魅力的季节。
    没有物品需要提取,段鲸独自一人走出行李大厅。到达大厅的候客区站着一排举着字牌的司机和导游。虽然明确拒绝了接机,但段鲸还是朝着那里望去,果然很快就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段老师!”林幼清紧走几步到他面前,眼中带着笑意,“欢迎你来Q市。”
    “不是说过不用来接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不好意思……”林幼清又条件反射般地飞快道歉,“我刚才正好在附近办点事,看时间差不多,就顺路过来了。”
    明知道这是一句谎话,段鲸却不去拆穿。他上下打量着林幼清:“怎么又瘦了。”
    “可能是最近为了工作,经常跑来跑去的关系。”林幼清赶紧指了指方向:“我的车停在那里,我爸妈说一定要请你吃个午饭。”
    “这怎么好意思。”
    “段老师就当做是迟到了多年的谢师宴吧。”
    说着,林幼清已经转过身去,抢先段鲸一步,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林幼清开得是一辆白色小车。车型普通,八成新。当他决定离开H市的时候,也将这辆车一路开回了Q市。
    车内后视镜上挂着一串佛珠,这是大四那年的夏天,师生几个一起去普陀山旅行时买回来的纪念品。
    段鲸并不是第一次搭乘林幼清的小车,这算是他在这座陌生城市里唯一熟悉的空间。可这也恰恰说明了,在H市里,已经再找不到林幼清的痕迹了。
    他思忖再三,还是再度询问道:“你真的已经决定留在这里了?”
    “这里是我的故乡。”林幼清点头,“每个人都有故乡情结。”
    “可是你才二十七岁。故乡不会消失,等你老了功成名就了,再回来不行么?”
    “故乡不会消失,但是人会。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不想留下遗憾。”
    林幼清轻打方向盘,驶上一条两侧樱花盛开的美丽道路。
    段鲸并不放弃:“我不是在怂恿你做出不孝的事。这世界上离乡创业的人那么多,很多人家里父母甚至七八十岁,他们都走得出去,你为什么不行?”
    “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如果家乡能够安居乐业,也许那些人也不会离乡背井了。”
    “可我却觉得是你在找借口。拿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饰你想要逃避的心态。”
    “……”
    话已至此,林幼清叹出一口气:“段老师,那你觉得我是在逃避什么。”
    段鲸欲言又止:“……我不是你,怎么会知道。”
    说完这句话,他忍不住去观察林幼清的表情。
    林幼清的嘴角依旧带着温和的微笑,可不难发现,他的眼睛里没有了笑意。
    沿着樱花大道一直向西前进,大约半个小时就到了林幼清的家。
    这是一幢外表经过了修缮,但是内在依旧十分简朴的六层小楼。林家在一楼,三室两厅的格局,还带着一个小花园。
    白色小车停稳在楼前空地上,林幼清领着段鲸进了门。
    今天是周四,林幼清的弟弟林幼泉还在上学。林爸和林妈两个人却早已经在家里等候着“段老师”的光临,还做了满满一桌海鲜大餐。
    段鲸将带来的礼品拿出来,又寒暄几句,这才询问儿子段星泽在哪儿。林爸爸指指书房,又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段鲸会意,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七岁的段星泽就躺在书房的罗汉床上,听见声音原本还想要装睡,可是脸上的故事书本滑了下来,顿时与父亲来了一个面面相觑。
    段鲸走到床边,帮他把故事书捡起来。
    “星泽,爸爸来接你了,想不想爸爸。”
    段星泽却哼了声,把头一扭:“你为什么要来?我不想看见你!”
    “是爸爸不好,爸爸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爸爸现在不出国了,回去以后陪你去游乐园好不好?”
    “不好。我才不想回去,我早就跟林爷爷林奶奶去过游乐园了!反正你也懒得管我,我也不要你了!”
    说着,段星泽气鼓鼓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段鲸。
    段鲸哑口无言。平日里面对公司几百号人面不改色的他,竟然拿一个七岁的孩子没有办法,真是一物降一物。
    父子两人就这样沉默了片刻,书房门被敲响了,林幼清随即推门进来。
    “……星泽,起来吃饭。”
    听见林幼清的声音,段星泽一股脑儿地爬了起来,故意躲过段鲸,跑出门去。
    段鲸一脸无奈:“这个小猴子怎么就能被你们给收伏了。”
    “他在我家倒是从不作妖。”林幼清笑道,“来吃饭了。”
    作为著名的海滨港口城市,Q市的海鲜的确是名不虚传。林幼清的继父在退休前更是当地一家百年酒楼的大厨,因此这一顿虽然是家宴,却也做得色香味俱全。
    正如林幼清刚才说的,林家俨然将这一顿饭当成了迟到多年的谢师宴,各种好酒好菜都朝着段鲸招呼。酒是林爸放了好多年的贵州茅台,一打开就浓香四溢。
    段鲸不太爱喝酒,过去应酬的时候,经常有林幼清和一干手下在前面替他挡着。可眼下这顿饭,林幼清却不怎么说话,只娴熟地帮着段星泽剔蟹肉剥虾仁。
    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酒过三巡,林爸的酒劲也上了头,红着脸拉着段鲸聊起了家常。
    “说起咱们幼清这回回Q市。我还真挺替他感到可惜的。你说咱老两口现在耳聪目明、能跑能跳,根本用不着他操心。他偏偏要放弃这么好一份工作,跑回来和我们挤在一起,真是……”
    “……爸!”
    林幼清尴尬地抬头:“说好了不提这件事的,怎么又忘了。”
    “哎,对、对!”
    林爸红着脸,又要给段鲸满上:“幼清回来也好,安安稳稳的,再找个好姑娘,早点给我们抱孙儿。”
    “……”段鲸没有接话,只用余光去观察林幼清的反应。
    坐在他对面的青年,剥着虾的手停顿一下,却把头埋得更低了一些。
    饭桌上忽然出现了冷场。
    还是林妈心思细腻,圆场道:“段老师,您别听我家老头子胡说。其实只要孩子好,他在哪里、做什么事,都没有关系。”
    “对、对!是没有关系。”林爸也红着脸附和上来:“这不是星泽太可爱了,害得我都想抱个孙子了……话说起来,星泽好像还有个弟弟?”
    “对,他是双胞胎,还有个弟弟叫辰风。现在和他妈妈在美国。”
    “我没有妈妈。”
    一直乖乖待在林幼清身边的段星泽忽然抬起头来:“我的妈妈也变成爸爸了。”
    “……”
    林幼清手一抖,将筷子上的虾掉在了桌上。可段星泽一脸天真的表情,显然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林爸和林妈更是没有心理准备,表情顿时就僵住了。
    段鲸解释道:“他们的妈妈和我离婚以后就去了美国,在那里做了变性手术,并且重新组建了家庭。”
    段星泽还不忘追加一句:“我有两个爸爸,但是辰辰还是有一个爸爸和一个妈妈。”
    “……”
    林爸与林妈面面相觑,旋即又齐刷刷地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都什么时代了,这种事儿也不算稀奇……来,吃菜吃菜!”
    好端端的一顿海鲜大餐,突然间变得食不甘味。这之后,宾主双方也没有再牵扯类似话题,若无其事地结束了午餐。
    下午一点到两点是段星泽雷打不动的午休时间。趁着这段空档,林幼清陪着段鲸前往附近的宾馆。
    两个人肩并肩走在午后开满樱花的街道上,任花瓣在周遭翻飞起舞,却各怀心事,没有情绪去欣赏。
    “对不起。”林幼清首先道歉:“我爸他喝酒之后就爱说胡话。有些事你不要往心里去。”
    段鲸摇头:“不关你爸他们的事,明显是星泽在报复我。况且比这更糟糕的场面我都经历过,根本算不上什么。”
    说到这里,他又反问林幼清:“你真的是准备回来结婚生子的?”
    林幼清没有立刻回答,他将目光转向路边的樱花树。
    “至少我爸妈迟早会这么规划。”
    “那你自己怎么打算?”
    “瞒吧,能瞒多久就多久。”
    “然后到瞒不住的那天怎么办?妥协,还是离开。那你现在还回来做什么?”
    “反正我打死也不去祸害别人。”
    林幼清发出一声苦笑:“也许可以学学段老师你,找个同样需要用婚姻来作为伪装的姑娘,然后生两个试管婴儿。”
    “我不认为这是多好的办法。纸包不住火,该离得还得离。这一点,我名义上的前妻看得比我明白。所以她走了,去过她真正想过的生活。”
    “谁不想过那样的生活,但那也是奢侈品。至少现在的我还享受不起。”
    林幼清笑着叹了一口气,然后停下脚步。
    “我们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是近未来的设定(2028年)所以观念会比现在开放一点。
    坚决反对骗婚,文本中,主角绝对不会做那种渣事,做了那种渣事的都会死很惨。
    仔细想想段鲸他老婆和老婆的老婆在美国打僵尸好像也挺好玩的……
    这个cp是总裁x人妻,额,或者说是保姆……
    先苦后甜哈
    
    第14章 如果说你要离开我
    
    四月正是Q市的旅游旺季,从酒店房间的落地大窗望出去,可以看见隔壁公园里盛开的数千株樱花树。
    林幼清站在窗边欣赏了片刻,回过头来:“段老师,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段鲸将行李靠在大床边上,自己则坐在沙发上:“我和小星明天下午才回H市,上午我想去奥体中心转一转。”
    “对,奥体中心是混合发电的成功案例,我可以当导游。”林幼清毛遂自荐,“你先休息一下,傍晚我会带着小星过来。晚上这公园里有灯光演出,还有夜……”
    “你不用这样一直陪着我们。”段鲸打断他,“忙你自己的事更重要。”
    林幼清坚持:“没关系的,我很乐意。”
    他的态度明明非常殷勤诚恳,谁知段鲸反倒为难起来。
    “可你为我做得实在太多了,我却不能给你对等的回报。这让我于心不安。”
    “用不着什么回报!真的不用!”
    林幼清慌忙解释,停顿了一下,却又稍稍有些期待:“不过,明天过后我就很难再和段老师见面了……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只有半天也好,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在一起?
    段鲸知道,林幼清的这个要求看起来并不过分。然而,自己一旦答应了,有些事情很可能就会无法控制地发生变化。
    他当然也知道林幼清对他的那份感情。早从师生时代开始,这个安静听话的学生总会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默默注视着他。而实话实说,他也并不讨厌林幼清的关注。
    不过此刻,段鲸还是迟疑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样恐怕不太合适。”
    “我……”
    愣了一愣,林幼清的表情慢慢转变成了惊惶。
    不知是因为感情被拒绝,还是心事被捅穿,短短片刻之间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复杂,而脸色也从开始的赧红变成了一片惨白。
    “我不、不是……”他还想解释,可是脑中已经混乱,再组织不起言语。
    段鲸有些于心不忍。可既然开了这个头,再是反悔也无济于事。
    他干脆咬了咬牙:“幼清,你是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要我说得更明白一些?你是我的学生、我的同事。我们的关系也应该仅此而——”
    “求求你,别说了!”
    林幼清打了个寒战,几乎是踉跄在段鲸身旁,久久抬不起头来。
    就这样过了一阵子,才听见他嗫嚅。
    “为什么非得拆穿我?难道就不能当做是普通朋友的请求……我不会提任何过分的要求,更不会做让你反感的事。为什么一定要说出这种让我难堪的话?”
    “对不起。”
    段鲸一伸手就能将林幼清拉进怀里,可他却只是叹息。
    “我知道你这次辞职回Q市,就是想要斩断这种毫无意义的情感。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又何必还要念念不忘?”
    “毫无意义?可你不是再三希望我留在H市吗?”林幼清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也可以跟你回去的,只要……”
    “你还是没有明白!”段鲸打断他:“我希望你留在H市,是为了你的前途考虑。而我拒绝你的好意,也同样是为了你的未来着想。我不是一个好的爱人,没办法解决你身边的种种问题,还会给你带来更多的麻烦!”
    “是不是好的爱人,难道不是只有试着接触之后才知道?其实这番话,当年你离婚的时候我就想对你说,那天我站在你的办公室外面,却发现你和苏老师正在交往。我只能默默地走开,从此不敢越雷池半步……可老师现在难道不是单身吗?这一次,为什么就不能考虑考虑我?”
    “你怎么就不明白,不行就是不行!”
    段鲸突然严厉的喝阻了接下去的争论。
    林幼清吓了一跳。他浑身僵硬着,脸色苍白,如同刚刚被人扇了一记耳光。
    “……对不起,”迅速冷静下来的段鲸低头揉着眉心,“我们不必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林幼清却还没有缓过劲来。仿佛段鲸刚才的那一声喝阻,将他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连同尊严一起砸碎了。
    “不……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他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一只丧家之犬,毫无缘由地恐慌起来,心里头只想着尽快逃离。
    “是我强人所难了……段老师对我有知遇之恩,可我却一直对你抱有非分之想……还这样胡搅蛮缠。我……很羞愧。”
    说到这里,林幼清再一次深深地低下头。
    “我马上就离开,现在就走,请你忘记我说的那些冒犯了你的话。”
    “……”
    段鲸没有再说什么,他仿佛还能闻见林幼清身上洗衣粉的清香,可是转眼间林幼清就已经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门口。
    “待会儿,我会把星泽送过来。”
    说完这句话,他缓缓地关上了门。
    屋内再度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段鲸坐在靠窗的沙发上,觉得自己整个人又开始一点点下沉,沉入到那种令他懊恼又自我憎恶的沼泽里去。
    下午四点钟,林幼清按照约定将段星泽和行李一起送回了酒店的房间。
    作为答谢以及其他一些莫名的心态,段鲸试图邀请他共进晚餐,却被婉言拒绝了。
    “一会儿我还有个面试。”
    林幼清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平静,谨慎地站在距离门口五六步的地方,向着段家父子挥手。
    “段老师……谢谢这九年里您对我的照顾。”
    “……”
    意识到对方并没有说再见,段鲸一时间也哑口无言。
    他没有关门,就这样站在门口,目送林幼清消失在走廊尽头的电梯里。然后他突然意识到,这可能就是自己这一生,见到林幼清的最后一面。
    七岁的段星泽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段鲸走到他身旁坐了下来。
    “星泽,还是不理爸爸么?”
    段星泽连头都懒得抬:“爸爸是个大笨蛋,我才不想和笨蛋说话。”
    段鲸哑然失笑,伸手捏捏他的小鼻子:“以后,妈妈教你的那些事,不要在外人面前随便说。”
    段星泽将手机一放:“为什么?妈妈、不,爸比说在他们那里,这都是人人都能理解的事情。只有做错事才不能说,爸比什么事都没有做错!”
    “你爸比他当然没有错。可就算在他那边,还是有很多人不能理解他的做法。他们会伤心、失望,甚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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