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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有桃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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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杜云飞也没消停,他就在苏合的房间里搭了地铺,以便时刻观察掌握情况。
    到了第二天早晨,苏合的头晕头疼已经大大缓解,基本只差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这周又是他们轮值当班,杜云飞就让苏合休息,独自一人准备食物。
    苏合的记忆力已经恢复到了两年前的程度,能够顺利认出段家三口和吕如蓝。不认得海臣倒不要紧,可是认不出杜云飞这件事,其他人私底下闲聊的时候,都纷纷觉得有些遗憾。
    可是等到吃午饭的时候,众人又愕然发现,事情的发展和他们原以为的大不一样。
    没有了之前两人交恶的记忆,苏合活像是变成了一大块牛皮糖,处处粘着杜云飞不放。而杜云飞似乎也很纵容他,尽管话语依旧不多,但基本不让苏合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外。就连吃饭的时候,也开始互相夹菜了。
    两个天生冤家忽然一下子进入了蜜月状态,着实令人有人捉摸不透。但好事毕竟也是好事,所以大家都并没有深究的打算。
    只有一个训练有素的旁观者隐隐约约地看出了一点端倪。
    很快又到了午休的时候,杜云飞还在收拾厨房,苏合被要求先回楼上午睡,他一个人上楼,朝着洗手间走去,却正好在门口遇见了海臣。
    “哥你辛苦了。”海臣拍拍他的肩膀,“奥斯卡最佳男主角,非你莫属。”
    “哈?”苏合抬头看着他,一脸愕然。
    见他如此反应,海臣也不拆穿,只笑眯眯地望着苏合。
    “我昨天听小蓝说了哥你的一件往事。你上次吃蘑菇中毒以后,觉得简直就是一件奇耻大辱,所以拼命恶补菌类知识。这才过去一年都不到,你怎么会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呢?”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苏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的记忆还没恢复到你说的那个时候。不过我好像依稀记得,小蓝以前曾经被一群混账无赖小混混打到住进过医院。小蓝当着他妈的面发誓,绝对不再跟那帮狐朋狗友联系。我想这个誓对他而言,一定很重要吧。”
    此话一出,倒是让海臣紧张起来:“……小蓝真发过这样的誓?”
    “不如你自己问他。”
    海臣赶紧摆手:“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哥,你说是吧。”
    苏合笑笑:“看你表现。”
    说完这句话,他径直走进洗手间里。等到走廊上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这才轻轻地“啧”了一声。
    “……要赶快了。”
    ______
    收拾完厨房的杜云飞,转身朝二楼走去。他首先要确认苏合是否有在好好休息,然后再做别的打算。
    轻车熟路地推开房门,苏合倒是乖乖待在屋子里,只不过头发是湿的,身上也只套着一件睡衣。露出又长又直的双腿,一直向上可以看见包裹在黑色平角内裤里的紧实臋部。
    杜云飞伸手敲敲门板:“洗澡了?”
    苏合回头,顺手拨了拨挡在眼前的湿发:“天太潮,难受。”
    “你没到厨房来打热水。”
    “我觉得冷水可以接受。”
    一个病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有点不负责任。杜云飞想骂人但还是忍住了,转头取来了一条毛巾。
    “过来坐下。”
    他让苏合坐到床上,开始用毛巾擦拭苏合的头发。
    “你头发长了。”
    “我喜欢,留着呗。”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头发擦到快干的时候,苏合也顺手将杜云飞的裤链拉下了一半。
    “……”杜云飞低头看着苏合。
    苏合也抬起头来看着杜云飞,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有点无辜有些可爱。
    “医生,我们以前做过几次。”他主动询问,同时一手已经轻轻扪上了杜云飞的腿间。
    杜云飞的回答是拨开了他的手。
    “我不是你的恋人吗?”
    “你还在生病。”
    “我觉得自己现在很好,我们来做吧,我需要你的安慰。”
    “你需要休息。”
    “我休息够了。”
    “别胡闹!”
    “我没有胡闹!”
    苏合的声音也跟着响亮起来:“想和喜欢的人做这样的事,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不是。”杜云飞秒答。
    “……”
    苏合彻底哑口无言,心里暗暗骂了一万遍杜云飞ed鬼,然后干脆站起来往外头走。
    杜云飞果然追问:“你去哪?”
    “你管我!”苏合咬牙切齿,“我们分手吧,我要去找个器大活好不阳痿的。”
    杜云飞居然不说话也不阻拦,就这样目送着苏合出了房门。
    下午一点,其他人都在房间里午睡,空荡荡的别墅里看不见半个人影儿。无人劝阻,苏合只能硬着头皮往屋外走。
    出了花园大门,外头就是二车道小路。苏合没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于是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去。
    植物园的大门是上了锁的,就算假戏真做爬了出去,跨海大桥尽头还有一道防御大门。他就不相信杜云飞真会放自己离开。
    不过就这样走到跨海大桥上,被海风吹着肯定会感冒。苏合脑筋一转,想出了另一个主意。
    左右环顾了一圈,确认杜云飞没有在附近监视。他一个拐弯离开了大路,飞快地闪进了一旁的雨林大温室。
    这里的温度比外头高几度,植物茂盛又隐蔽无人,还能监视别墅里的动静,简直再理想不过。
    苏合用吊桥网为自己做了个简易吊床,又摘了一堆果实,躺在吊床上优哉游哉地啃着,心里头想象着杜云飞满植物园寻找自己的模样。
    可事实证明,他臆想中的场面却并没有发生。
    杜云飞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别墅。转眼到了下午两点,苏合从温室的玻璃气窗向外偷窥,发现别墅里陆续有人拿着各种工具出来上工,一个个毫不慌张。
    ……难道说被识破了?
    继续躲藏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去,苏合忽然骑虎难下。
    如果现在回去,以后势必就会被杜云飞牵着鼻子走,这场从末世前就开启的较量,就将以自己的服软而告终。
    如果不回去,难道就这样较劲下去?小蓝和段鲸他们一定会担心的。
    但是段鲸有了幼清和小星,那个该死的海臣对小蓝也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归根到底,缺了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糟糕。
    发现自己又陷入了负面情绪当中,苏合飞快地摇头甩掉杂念。
    再等等吧,等到天黑了还没人过来,就假装自己记起了所有的事情,然后开开心心地回去。以后再也不撩杜云飞了,他爱怎么样就随他去吧。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苏合摘了几片芭蕉叶当做被子,重新躺回吊床上,啃着树上掉下来的马努拉果实。
    熟透的马努拉果带着一股浓厚的酒味,一夜没休息好的苏合啃着啃着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没有人来打扰,苏合倒是睡得很香甜。等他睁眼醒过来的时候,四周围居然已经是一片漆黑。
    没有手机手表,他搞不清楚具体的时间。雨林温室里静谧幽暗,只有几盏自动控制的小夜灯。没有虫鸣、没有蛙唱,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苏合一个人。
    寂静汹涌如潮,从四面八方拥挤过来。苏合开始不自在起来,没有再纠结,他当即决定返回别墅。
    从吊床上起身的时候,苏合发现盖在身上的芭蕉树叶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床绒毯,除此之外,绒毯上面还放着条睡裤,与他身上穿的睡衣是一套。
    苏合拿起睡裤穿上,又裹紧了绒毯,趿上拖鞋,走出雨林温室,开始朝着别墅走去。
    别墅花园的铁栅门没有关,显然是给他留的。苏合推开门走进去,重新将门锁上,然后放轻脚步进了别墅。
    今夜是满月,淡淡的月光透过落地大窗洒落在一楼的大厅里。
    苏合肚子有点饿,左拐进了餐厅,看见桌上放着用工地安全网改造的饭罩。他想了想,走过去揭开饭罩,看见了粥、馒头和几样小菜。
    吃完了清淡的晚餐,苏合又去盥洗室里洗漱。因为月光足够透亮,也因为心情不佳,他并没有打开走廊上的灯。慢条斯理地刷牙洗脸,全都搞定之后一个转身,他这才发现原来大厅里坐着一个人。
    虽然黑黢黢的看不太真切,但除了杜云飞还能有谁。
    苏合停下脚步,朝着人影端详一阵,果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过来。”
    苏合没动,反而嗤笑:“想让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样有意思吗?”
    “那你假装中毒骗我们,就有意思了?”
    “我没骗你,只是凑巧恢复得比较快而已。”
    “究竟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杜云飞不打算与他继续纠缠下去,指了指桌上的一个水杯:“过来,吃药。”
    “吃你个大头鬼。”
    苏合冲着杜云飞伸手比了个中指,抬脚就要往楼上走。只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右胳膊就被扭到了背后。
    杜云飞的身手很快,之前体术教学的时候苏合就已经领教过。只不过那时候双方都是点到为止,不像此时此刻,有人好像动起了真格。
    手肘传来一阵疼痛,苏合立刻反抗。他用肩膀将杜云飞撞开,可另一只手又被抓了起来。继续抵抗,杜云飞也毫无犹豫地加以还击。
    黑暗中的大厅里,两个人扭打成一团。但是为了避免惊动楼上的人,除了噼啪的拳脚声两人都没有再发出其他声响。
    没过几招,苏合就感觉自己要输。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他暗骂一声扭头就要逃。
    只可惜这时已经太迟了,杜云飞俯身揽住苏合的腿,一把将他扛起,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第64章 鞭子与蜜糖
    
    苏合试图反抗过,但是每一次挣扎都遭到了武力镇压。
    从今天下午觉察到自己被骗开始,杜云飞就窝着一肚子的火。离开别墅,他更是肆无忌惮地发泄着这段时间来的积怨。
    苏合每挣扎一次,他就狠狠地在苏合的屁股上抽打一下,直到苏合疼得哼哼唧唧的,放弃反抗。
    两个人就这样纠缠着,一头重新撞进了雨林温室。
    来到苏合下午睡觉的吊床旁边,杜云飞终于松开手,将人丢在了柔软的草坪上。
    苏合一倒地就捂着屁股开始骂骂咧咧。有几句话骂得难听了,杜云飞抬脚就要去踢他的屁股,正好被苏合扒住了脚踝一把拽倒。
    两个人顿时又在草地上扭打成了一团。
    昏暗的温室里,起初还能听见苏合喋喋不休的谩骂,但很快就变成了噼啪的拳脚声。战斗持续了一两分钟,杜云飞始终只动手不动口,而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苏合又开始主动求饶。
    “不打了,不打了!!!我他妈受够了,跟你在一起迟早没命。现在开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呸,我的牙好像被你打断了!”
    “怎么会?”杜云飞立刻去摸他的脸颊:“我看看。”
    苏合趁急往后退了退,恶狠狠地挥开杜云飞的手:“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杜云飞反问:“是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还不明白?你是聋了瞎了还是真阳痿?!”
    “你先回答我一个月前的问题,我再给你你要的答案。”
    苏合的屁股还在火辣辣地疼,心里也有一团无名火在燃烧。
    “你他妈的去死好了,我才不要和一个随时都会发羊癫疯的暴力狂过一辈子……我这是犯什么贱啊,低声下气装傻装天真,送上门来给你艹,你他妈的还嫌这嫌那,把我打成这样……哎哟……滚,给老子滚!”
    说着,他一边往后挪动,试图逃离杜云飞的桎梏。可还没挪出几步,又被杜云飞卡着腰拖了回来,死死地按在地上。
    “别闹。”
    “闹你个——”
    苏合还想继续骂人,谁知嘴一张开就被堵住了。他又想要咬,可只要稍稍一合嘴,杜云飞就往死里捏他的脸颊。
    苏合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可还是挣脱不了,就这样任由杜云飞把嘴里的角角落落全都舔了一遍,方才得以喘息。
    “你哪颗牙掉了?”
    不远处的微弱灯光,照出了一个前所未见的杜云飞。他向来一丝不苟的发型全乱了,刘海松散垂落,有几缕遮住了眼睛。上身穿的衬衫也绷掉了好几颗口子,露出肌肉起伏的结实胸膛。
    平日里那个严肃禁欲的医生消失了,黑夜里的生物是一头恶狼,锁定了猎物就不松口的猛兽。
    苏合呸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衣冠禽兽!”
    杜云飞冷笑,对准了苏合的咽喉再度狠咬下去。这之后,他就再没有松开过牙齿,就这样一寸一寸地向下啃咬。
    苏合被摁在草坪上动弹不得。夜晚的草丛中凝着露珠,让他的睡衣又湿又冷。
    但随着纽扣一颗颗地解开,逐渐暴露出来的肌肤却被杜云飞炽热的掌心所温暖了。
    那是一双外科医生的手,修长优雅的、本该拿着手术刀的手。
    苏合曾经幻想过几次,杜云飞的手指是如何在自己身上流连忘返。可他却万万没想到,真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居然还有点儿不太情愿。
    趁着杜云飞不注意,他挣扎着翻过身去,手脚并用地想要逃开。可还没来得及爬出多远,又被杜云飞抓着脚踝拽了回来,凭空将草坪犁出了两道沟痕。
    保持着五体投地的姿势既不舒服也缺乏安全感,苏合本能地打算蜷缩起身体。可就在他弓起腰背的瞬间,杜云飞一手插进了他小腹下的空隙,硬是将苏合的腰臋给托了起来,调整成了跪趴着的尴尬姿势。
    苏合原以为又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于是他绷紧了屁股,等待着惩罚到来。
    可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杜云飞的确覆上了他的臋部,却不再是粗暴的拍打,而是近乎于温存的揉捏。
    苏合的屁股刚刚经历过惨烈蹂躏,现在依旧是火辣辣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都会被放大好几倍,令他不堪忍受。
    “我爸妈都没这么打过我。”
    他回过头来,用潮湿的眼神看着杜云飞:“我记你一辈子!”
    “那就记住吧。”
    杜云飞以一声轻笑作为回答,左手继续揉捏着苏合的臋部,右手拈起苏合的下巴,再度强迫与他接吻。
    与之前那个恶意满满的深吻不同,这次的吻显然不再带有报复性质。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一般落在嘴唇表面,却足以令苏合感受到满满的宠爱柔情。
    苏合被吻懵了,刚一恍惚,第二个吻就跟了上来。
    这一次,更绵长、更甘甜、更深入,极尽渴欲,仿佛热恋已久。
    苏合被第二个吻给哄住了,终于变得安静起来。而在这个时候,杜云飞的左手已经停止了安抚,拉开苏合的两层裤腰,轻车熟路地滑进了那个他曾经进入过的地方。
    只不过上一次是纯粹的医疗性质,目标明确、点到为止。而这次,完全是因情而动、随性而发。
    摘掉精英面具的杜云飞俨然就是月夜变身的狼人,一言不合将苏合压倒翻来覆去地折腾。
    苏合刚开始还能勉强应付,到最后就只剩下哼哼和喘气的份儿。不过惊吓归惊吓,该爽的时候还是加倍的爽着。
    草地上打了结的避孕套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一次苏合被杜云飞搂着坐在他怀里,完事儿的时候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裹着毯子躺在了别墅二楼自己的房间里。
    没有窗帘的窗户外面早已经天光大亮,苏合想要摸出手机看时间,却发现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能动,胳膊稍稍一抬就酸到不行。
    昨天晚上的各种细节很快在脑海中闪现,苏合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声“禽兽”,忍着酸疼伸手掀开了被子。
    睡衣已经换了一套,身上的感觉倒也还算清爽。只是一低头就能发现自己胸前直到小腹上到处都是斑斑驳驳的红痕,有些还是明显的牙印。
    除此之外,屁股内外的疼痛也依旧是重灾区。苏合试着要坐起来,然而臋部一用力就感觉有人拿着酒瓶子往里头捅似的,他“嘶”得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开了。杜云飞端着什么吃的走了进来。不看不知道,原来他嘴角上也挂了点儿彩,脸颊上也隐约有淤青。不过也许是因为刘海垂挂下来的缘故,看起来倒是比平时要年轻几岁。
    苏合想要嘲笑他,可刚一张嘴就觉得喷出一团火来。他捂着嗓子想咳却咳不出声来,只能愤恨地抬眼看着杜云飞。
    杜云飞这才走过来,将手里的碗递给他:“喝掉。”
    苏合没动手,看了看淡黄色的汤水又看了看杜云飞。
    “橄榄萝卜汤,清咽利喉。”杜云飞解释。
    苏合这才接过碗一口气喝完,刚把碗交回去又被命令着趴在床上。杜云飞取来软膏开始给他的屁股上药。途中苏合使劲儿拗着往后看了一眼,自己后屁股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肿起老高。
    他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你也太狠了吧,这样我真的吃不消。”
    “吃不消就别作死,消停点。”
    杜云飞将药油慢慢揉开,动作一丝不苟:“还有哪里疼。”
    “浑身都疼,你真是禽兽变的吗?”
    “你以为你下手就有轻重了?”
    说着,杜云飞撩起衣袖,手腕上赫然是手表似的一个圆形牙印。然后是斑驳的背后,左右肩胛骨上各有四条抓出来的血痕。此外各种淤青和吻痕更是大大小小不计其数。
    就连苏合看着他背后都觉得疼,又偷偷去看自己的指甲缝,里头果然有些褐色的血迹。
    “疼吗?”他问杜云飞。
    杜云飞却摇头:“那次受伤后背部神经就不敏感了。”
    药很快搽完,杜云飞又安排了一套简单按摩。苏合舒服得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感受着雨后阳光洒落在身上的暖意。
    临走前杜云飞又给了他一袋糖和一部手台,让他留在房间里静养。
    考虑到面子问题,苏合特别叮嘱,只说自己余毒未清,不要让吕如蓝他们来探病。然而到了第三天傍晚,他实在闷不住下楼溜达,一连遇见吕如蓝、段鲸和林幼清几个人,都是一副“祝你新婚愉快”的了然表情。
    最初的尴尬或许无可避免,但时间一长,脸皮厚厚也就若无其事地过去了。苏合就像是条吃撑一次整个月不用进食的黄金蟒,基本不再作妖。倒是杜云飞活像被开了光似的,时时处处表现出对于苏合强烈的占有欲。
    虽然别墅里的其他人偶尔也会被他们相处的新模式吓到,但最受伤害的还要数世界各地的“医生粉”。
    由于杜云飞在电波里开始以“已婚人士”自居,而在蓬莱电台里露过嗓的人无一例外全都是男性,所以大家开始纷纷揣测起医生的性取向,甚至还有人打起了直球——从段鲸到吕如蓝,都被询问了一遍。
    苏合当然也被问到过几次。曾经拿着对讲机全球直播法式湿吻的他,现在反而翘着二郎腿,爽快否认了与杜云飞之间的关系。杜云飞也不拆穿他,只等他关上电台之后,把人堵在黑暗角落里,狠狠咬住那根胡说八道的舌头。
    时间就在两个人的互相折腾中慢慢过去,转眼就到了夏至,这意味着恼人的梅雨季节已经过去一半。
    夏至这天,按照江南习俗要吃三鲜和面条。虽然蚕豆还没长成,黄瓜也还幼小,但别的温室蔬菜产量倒还算丰富。大家因地制宜地修改了三鲜的品种,至于面条,依旧由杜云飞来制作。
    留下两个年长组张罗过节的事儿,吕如蓝和海臣一大清早又跑去码头上寻宝。大家说好了中午十二点一起吃午饭。
    然而到了下午一点,都没看见吕如蓝跟海臣的踪影。苏合有些紧张起来,拉着杜云飞跑到码头上去等待,吹了一会儿海风总算是看见海臣的宝贝帆船慢悠悠地从北边驶了回来。
    再看甲板上,掌舵的居然是吕如蓝。
    他一脸神色凄惶,白色的t恤上还沾着斑斑驳驳的血迹。
    
    第65章 你竟然是这样的海臣
    
    吕如蓝身上的血迹来自海臣。而海臣正躺在船舱客厅的沙发上,右腿膝盖上方绑着布条,腿下的沙发坐垫已经染红了一片。
    众人大惊失色,来不及询问缘由,赶紧开车将海臣带回别墅,送回二楼他自己的房间。
    海臣被抬到了床上,杜云飞用剪刀剪开他的裤腿,只见小腿上赫然插着一根钢钉,深深扎进腿肚。
    “怎么搞的?!”
    “我也不清楚。”吕如蓝带着哭腔,“我俩好端端地在码头上搜集物资,正开集装箱呢,突然海臣就把我给扑倒了。我再去看他,他腿上就……”
    他刚说到这儿,林幼清忽然低声道:“人醒了!”
    众人齐刷刷地朝床上看去,发现海臣果然已经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样?!”吕如蓝扑到海臣身边。
    “我没事,不就打了个盹儿吗。”
    海臣朝着吕如蓝微笑,又看向其他人:“坏消息唷,码头上有人放陷阱。那机关只在开集装箱的时候才会发动,肯定不是针对丧尸的,有人想要独吞堆场的货物。”
    “谁这么无耻?!”苏合顿时就怒了,“我们当初要独吞,还能有他们的事儿?!”
    无论如何,真相姑且留到以后再研究,当务之急还是急救。
    “必须马上取出异物,清创缝合。”
    杜云飞将无关人等全都请了出去,只留下苏合观察海臣的情况兼打下手。手术持续近一个小时才告结束,随后又清理出一批带血的敷料和缝合工具,看得人心惊肉跳。
    值得庆幸的是,海臣的伤势比预估得要轻一些。骨骼和神经没有受到损伤,痊愈之后,运动功能应该不受影响。只是因为失血较多,目前需要卧床休息。
    “我是o型血,把我的血输给他!”
    在外头焦急等待了一小时的吕如蓝,迫不及待地提出这个建议,但遭到了杜云飞的否决。
    “直接输血的副作用太大,得不偿失。还是让海臣静养一段时间,以他的身体素质,恢复起来应该会很快。”
    杜云飞的这番话,好歹算是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只有吕如蓝反而“哇”地一下哭出声来,抬脚就要往海臣房间里走。
    知道自家表弟这是被吓傻了,苏合赶紧扯住他:“你别去烦人家了,让海臣好好休息。”
    吕如蓝正要点头,忽然听见屋里头的海臣有气无力地说道:“来个人陪我说说话呗,闷死啦。”
    吕如蓝听见这句话,再不犹豫,两三步跑进房间里。
    苏合顿时又一阵咬牙切齿,却被杜云飞一把拖住拽走。
    等到走廊上的众人散去,吕如蓝眼泪汪汪地走到床边坐下。可他还没开口,海臣居然倒过来安慰:“小蓝,你没事就好。”
    “可你有事啊。”吕如蓝更加沮丧,“要不是有杜医生在,你说不定就有生命危险了。”
    “怎么会呢。你止血的急救措施处理得很到位。我不会有事的。”
    海臣笑笑,抬手想要去摸吕如蓝的脸颊,可惜够不着。
    吕如蓝赶紧将他的手攥在掌心里:“你别动,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做就行。”
    “这……怎么好意思?”
    “你是替我受的伤,我为你做点事才安心。”
    见吕如蓝如此坚持,海臣弱弱地叹了口气:“我现在身上又是血又是汗,好难过唷。”
    “那我帮你擦身。”
    吕如蓝应得痛快,转身就下楼去取水盆。
    他打完水路过一楼客厅,看见其他人除了段星泽之外,都聚在一起开会。
    “z市还有别的幸存者,一些不太友好的人。我们在讨论应该怎么办。”
    段鲸言简意赅地复述了议题,又问吕如蓝:“你觉得呢?”
    “我不想和那些人扯上任何关系,不想联络他们。暗箭伤人的家伙,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卑鄙危险的。回到社会上也是垃圾。”
    苏合点头同意表弟的看法:“既然是主动降格为畜生的家伙,咱们没必要打交道。不过最好监视着码头的动静,摸清那批人的情况,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林幼清道:“岛上的安保系统可能需要再加固。不止是跨海大桥的方向,码头这边恐怕也得加强防御。”
    “也不知电子仪器和材料究竟够不够。”段鲸已经开始盘算,“或许可以向朱一心那边申请物资援助。”
    “关于防御问题,我倒有个设想。”杜云飞看向苏合,“上次制作的堆肥也该熟了罢。”
    讨论进行得如火如荼,吕如蓝却担心着盆里的水会变凉,他赶紧回到二楼。
    “……怎么去了那么久。”海臣有些不满。
    “我哥他们在讨论怎么对付那些伤了你的人。”
    将热毛巾绞干,吕如蓝解开海臣的上衣,开始为他擦拭身体。
    “唉,码头上肯定还有别的陷阱,不能再去了。”海臣享受着擦身服务,嘴里继续嘟囔:“如果那些贪婪的家伙发现佛光岛,或许会来抢夺。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这些事,我哥他们都会考虑。”吕如蓝又搅了一把水,“你现在就好好休息,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海臣点点头,舒舒服服闭上眼睛,感觉吕如蓝一丝不苟地帮自己上上下下地擦拭着。潮湿黏腻的血腥感觉逐渐消失,清爽的感觉真不错。
    可是擦着擦着,吕如蓝却停了下来。
    海臣睁眼往下看,自己被杜云飞剪开的外裤已经脱了下来,腿上的血污也已经擦拭干净。然而灰色的平角内裤上也沾了不少血迹。
    让吕如蓝犯难的,正是这条东西。
    海臣撇了撇嘴:“到箱子里给我找条干净的来,我自己换上。”
    吕如蓝依言取来内裤交到海臣手里,海臣道了声谢准备坐起来更换,可才动了动腿,就疼得皱紧眉头。
    “……还是我来。”
    吕如蓝让海臣躺回去,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捏住裤脚往下拉扯,眼神犹犹豫豫的,不知道应该往哪里看。
    海臣咳了一声:“不要尴尬嘛,你都上大学了,集体澡堂子应该去过吧。”
    “我们学校的宿舍都是单独卫浴。”
    “那你们宿舍哥们儿难道就没有比过大小?”
    “我们没这么无聊。”
    “那总集体看过A片吧?”
    “……”
    吕如蓝被问得恼了,飞快地把他裤子一扒,胡乱抹几下就把干净内裤套上去,裤带打在海臣小腹上“啪”的一响。
    海臣安静了片刻,忽然盯着那块毛巾眯起眼睛:“这……好像是我的洗脸毛巾吧?”
    无论如何,这身总算是擦完了。吕如蓝把水倒了,又冲了一杯糖水给海臣喝,然后坐在他身边发愣。
    海臣还是不睡,小声嘀咕道:“当警察这么久都没出过大事儿,这次居然就栽了。”
    “你为什么要当警察?”吕如蓝又提出这个问题,“别告诉我这是兴趣爱好,我不信。”
    “因为联合国维和警察的资格考试要求警龄4年,而且还得精通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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