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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鹰扬-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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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举步入室,领先那位留大八字胡,人才一表,颇具威严的人,抢先抱拳含笑施礼。

“在下严重光,匪号是长拳铁掌,冒昧前来拜会,张兄海涵。”那人一开口就流露出江湖味,报出名号亮出江湖人身分:“同来的是敝拜弟江湖客罗光前,小孟尝孟超。”

“请多指教。”江湖客与小孟尝同时客气地行礼,但眼中有重重疑云。

张允中太年轻了,江湖客与小孟尝对他生疑,可说是正常的反应,谁敢相信他这位年轻毛头小伙子,会是毁灭三山别庄的人?

“久仰久仰,三位请坐。”他客套地回礼说。其实,他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三号人物,从何仰起?

这是有内间的中型客房,外间有供旅客接待友朋的起居间,八仙桌加上四张条凳,必要时可设一桌筵席。

客人告坐毕,少不了客套一番。

“诸位枉顾客居,不知有何见教?”他替客人奉茶毕,单刀直入询问来意。

“兄弟在京口镇,有点小基业,规模很小。”

长拳铁掌脸上有足以令人信任的微笑:“多少年来,一直受到三山别庄的排挤,不仅不能发展,连守成也日感力绌。可以说,兄弟的一些人,在三山别庄的淫威下苟延残喘,一直就抬不起头来。张兄这次光临敝地,以雷霆万钧之威,一举毁灭三山别庄……”

“且慢,严兄。”他赶忙打断对方的话:“三山别庄的毁灭,与在下没有多少关连,诸位请不要误会。”

“张兄何必谦虚……”

“在下说的是事实。”他淡淡一笑:“桃花坞的女匪与接引人魔一群魔道人物,合谋抢劫广东的皇贡。事机不密,被公孙庄主侦悉,乘桃花坞黑吃黑的机会,转手夺了这批红货,因而结下深仇大怨。终于引发了这次三方英雄会于镇江,毁灭三山别庄的大风暴,在下不过适逢其会,无端卷入风暴中心而已。”

“张兄,兄弟此来,不是与张兄论谁是谁非的。”长拳铁掌接着发出一阵豪笑:“世间是非好坏,老实说,界限模糊得很。俗语说:胳膊往内弯。是非好坏,皆以对自己有利或有害来作权衡的标准。张兄与三山别庄的恩怨是非,局外人不配置喙。三山别庄的毁灭,大快人心是比青天白日更明白的事。”

“在下不明白严兄的意思。”

“在下的意思,一点就明白。二弟!”

“兄弟在。”江湖客应诺。

长拳铁掌颔首示意。

江湖客立即从怀中取出一只缕金饰匣,长八寸宽六寸,放在桌上推至张允中面前,信手打开匣盖。

宝光耀目,金、白、红、绿四色光芒耀目生花。

金雕的展翅鹰,八颗珍珠,红宝石凤钗,祖母绿如意长命锁片。

“这是干什么?”张允中讶然问。

“这是咱们兄弟的一分心意,尚祈笑纳。”长拳铁掌抱拳笑说。

“老天爷!如此重礼,在下岂敢生受?”张允中苦笑:“在下与诸位素昧平生,无功不受禄……”

“张兄,不瞒你说,兄弟是有求而来。”

“有求而来?这……”

“咱们兄弟,代表镇江这三十年来,受尽三山别庄欺压迫害的同道,向张兄致意,请张兄接受所有道上朋友的请求,领导咱们在镇江建立根基,彻底打击公孙老狗卷土重来的阴谋。”

“张兄。”江湖客接口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据咱们所知,三山别庄的重要人物仍在。如果张兄不在此地,公孙龙父子会在最短期间,重建三山别庄,重建他的势力范围。咱们这些人,谁也别想混了。”

“张兄,三山别庄仅设在镇江的江湖行业,无所不包。”小孟尝也抓住机会补充:“咱有把握接收过来。加以有效的整顿,一年除了开支之外,净赚三五万银子绝无问题,如果轻易放过,别的地方决不会有这种机会了。张兄,值得接收的。”

以一个初出道的年轻人来说,这种机会一百年也碰不上一次,有如平步登天,名利双收春风得意。

只要他点头,三山别庄在大江两岸的基业就是他的了。当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总算走出一大步,走一步总比不走好。

但他不能点头,目下他还没培植自己的亲信人手,对长拳铁掌这些人的底细,他毫无所知,怎能贸然点头?

假使长拳铁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混混,根本经不起风浪,没有号召力,日后岂不前途多艰?

“很抱歉。”他委婉地说:“在下初出江湖,什么都不懂,必须多历练一些时日,打算四出闯荡多了解江湖情势,还不想安顿下来。诸位都是江湖前辈,又是本地的人,足以支撑三山别庄毁灭后的局面,用不着借在下出头露脸,你们一定可以建立自己的地盘。”

“除了张兄之外,没有人能撑得起这面大旗。”长拳铁掌说:“人的名,树的影。张兄已是名震天下的风云人物,也只有张兄才能镇得住公孙老狗那群狗党。张兄,咱们是心悦诚服恭请张兄出面领导的。说现实些,没有张兄出面,咱们混这分口食十分困难,混乱争夺的局面将难以收拾,血腥的情势将愈演愈烈,实非江湖之福。”

长拳铁掌不是一个高明的说客,但态度的诚恳很容易博取对方的信任。

张允中既不是老江湖,个性也不奸不滑,与长拳铁掌这种脸呈忠厚,心机深沉的人打交道,简直亳无还手之力,完全落在对方的掌握中。

没有人能抗拒奉承,没有人能摆脱名枷利锁。

眼看他不得不答应,幸而房门再传出叩击声。

“请进!”他信口说。

店伙推门而入,毕恭毕敬呈上一封拜帖。

“府城吴大爷吴鸿奎,派小管事吴七前来投帖。”店伙欠身说:“人现在店堂听候。张爷如果有口信,小的这就要他前来听候吩咐。”

长拳铁掌三个人一听吴鸿奎三个字,脸上全都变了颜色。

“宴会订于后日傍晚,不急。”张允中看完拜帖向店伙说:“请转告吴管事,明天在下再派人回话。”

“小的这就转告吴七。”店伙应喏告退。

店伙一走,长拳铁掌三个人互相打眼色。

“张兄,吴大爷也是镇江一霸。”长拳铁掌向张允中笑笑说,脸色仍然有点不正常:“表面上,他与公孙龙分庭抗礼,不怎么卖三山别庄的帐,与官府有比较密切的交情。但骨子里却是与公孙龙沆瀣一气的密友。张兄与他打交道,必须千万小心上当。”

“在下会小心的。”张允中微笑:“多谢严兄关照,在下十分感激。”

“张兄,兄弟的建议……”

“严兄的盛情,在下心领。”张允中将礼匣推过:“在下仍是一句话:初入江湖还不想安顿下来。不管怎么说,在下深感盛情,日后有暇,当趋府向诸位专程拜候,请多关照。”

长拳铁掌显然对吴大爷颇有顾忌,不再进一步游说,再客套片刻,喝完茶客气地告辞。由于张允中坚拒收礼,只好把价值千金的拜匣带走。

半天工夫,共接了六张拜帖。

最后一张拜帖,竟然是远在苏州号称苏杭仁义大爷,绰号叫金眼狮的韩家骅,派专人送来请求约期会晤的拜帖。

之外,还接见了三批人,都是途经镇江,闻风前来拜会一观丰采的江湖人士,一连串的奉承,称兄道弟好不亲热。

他不胜其烦,耳根难静。

晚膳时分,他总算尝到一个突然出名窜红的江湖新秀滋味,这滋味并不怎么合他的胃口。

客栈的食厅有两间门面,不但供应店中旅客的酒食,也对外开放,门面上的金字招牌就叫鸿福楼。

楼上的雅座,食客大都是颇有身分的人物。

张允中已经是有身分的人,一进食厅,店伙计就巴结地将他引上楼座。

楼上分为四座小厅,店伙请他在近街窗的一付座头落坐,先送来一壶茶。他要了几味下酒菜,来两壶竹叶青。

还没到掌灯时分,楼高窗大,落日余晖照得满楼红光。食客约有三成,必须等天黑掌灯时,才是食客满座的时分。

酒菜刚上妥,店伙撤走了茶具,他就看出气氛不对了。

感觉中,真有风雨满楼的意味。

右侧不远处一付座头,来了两位齿白唇红的佩剑年轻书生,其中一位背向着他,他没看到对方的面容。

看另一位书生的像貌,他不由心中喝彩,玉树临风,正是这位书生的写照,身材修长,煦煦温文真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右首不远处另一某,是三位像貌威猛,身材壮实,骠悍之气外露的中年大汉,一佩剑两佩刀。

佩剑的人,像是地位最高的人。

对面的另一座小厅中,食客五桌,倒有三桌是佩带兵刃的武林人,似乎所有的目光,全向他集中。

这就是名人的滋味,永远是旁人注意的焦点,不习惯受人注意,走到什么地方都不自在,甚至有麻烦。

果然麻烦来了,刚喝了一杯酒,那位佩剑的中年人,放下杯离座,向他的桌前走来。

他就意会到有麻烦,对方的神色也明显的表示出麻烦,嘴角有不怀好意的邪笑,眼睛像狼,凶狠的神情会令胆小的人发抖。

他放下酒杯,抬头注视这位怀有敌意的人。

“你就是张允中?”中年大汉问,眼神怪怪地。

“正是区区在下。”他平静地说:“兄台贵姓大名呀?有何指教?”

“在下姓伏,伏元亮。哦!你老兄真是张允中?”

“如假包换。”

“你很年轻。”

“不小了,足以在江湖闯荡。伏兄,有事吗?”

“听说你毁了三山别庄。”

“伏兄以为如何?”

“在下不相信,可能是传闻有误。在下从南京来,途经此地,一下船就听到张兄毁了三山别庄的消息。”

“伏兄就当作传闻有误好了。”

“在下宁可相信是真的”“为何?”

“这表示阁下极为出色,了不起。这也表示在下找到武功出类拔萃,旗鼓相当的对手了。”

“伏兄的意思……”

“在下向你挑战,看你是不是具有真才实学的英雄人物。”伏元亮总算明白表示出来意了。

“抱歉在下从不接受挑战。”他一口回绝。

“你会接受的。如想不接受,请阁下即席宣布,毁掉三山别庄的事是骗人的。张兄,你会宣布吗?”

“没有这个必要。”

“那么,阁下是接受了。明日午正,在下于北固前峰,甘露寺东面的悬巖恭候大驾,过时不候。”

“在下忙得很,不会去的。”

“什么?你不是怕死吧?”伏元亮沉声叫,嗓门够大,全楼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泥菩萨也有土性,他心中大不高兴,淡淡一笑,吸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悦。

“老兄,你怎么说,悉从尊便。”他举壶斟酒,脸色平和:“真的,在下的确忙得很,而且没有接受挑战约会的习惯。在下与伏兄素昧平生,没有必要,对不对?坐下来吧!喝两杯大家交个朋友……”

“胜得了我伏元亮,你才够资格与伏某交朋友。”伏元亮的嗓门更大了:“姓张的,你要招子放亮些。不错,你我素昧平生,但公孙庄主是咱们黑道朋友的仁义大爷,在下忝为黑道人,对公孙庄主怀有七八分敬意。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你能说在下与你素昧平生,没有挑战的必要吗?”

“伏兄……”

“你答应了吧?”

“抱歉,在下无此雅兴。”

伏元亮冷哼一声,突然出手一挥,桌上两碟菜被扫飞,乒乓乓撞碎在厅柱上,菜馐飞溅。所有的食客,皆屏息以待。

“你还能不接受吗?”伏元亮的嗓门像打雷,气势汹汹咄咄逼人。

他淡淡一笑,向四周瞥了一眼,全楼食客的目光皆向他集中,店伙躲得远远地发抖。

伏元亮的两位同伴,是所有食客中站起来的人,虎视眈眈,似乎准备过来了。

“小二,再给我两道菜。”他向在远处发抖的店伙平静地叫:“账一并算好了。”

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按理,伏元亮应该心满意足,见机下台,日后大可向江湖朋友大吹法螺。

可是,伏元亮不是得了些少便宜就满足的人,内心中认为张允中不但是怕死鬼,也小看他姓伏的,所以拒绝挑战,因此怒火更旺。

可一不可再!伏元亮犯了禁忌,再次出手,大手一伸,要抓一只菜碟,泼向微笑着的张允中。

“你太过分了。”张允中说。

数十名食客,谁也没看清他是怎样出手的,但见眼一花,伏元亮的手还没沾上菜碟,掌背已被他的手扣住了,人并没站起来,他的手真够长的。

伏元亮吃了一惊,左手本能地一掌劈向他的脉门。

仍然慢了一刹那,张允中倏然站起,砰一声响,铁掌来一记霸王敬酒,正中伏元亮的下颚,同时左手一松。

伏元亮踉跄急退,狂乱地伸手拔剑。

人影冲到,快得令人目眩。

“噗”一声响,铁掌落在右肩上,力道惊人。

伏元亮身形下沉,拔剑的手抬不起来了。

双方无仇无恨,通常不会下重手伤人,张允中这一掌用的不是内家掌力,虽然沉重,但伤不了筋骨。

伏元亮总算禁受得起,惊恐之下顿忘利害,不等身形恢复挺立,猛地起脚急挑张允中的下阴,相当歹毒,速度十分惊人。

张允中不再客气,疾退一步,巨手一伸,便扣住挑来的胫骨,大喝一声,扭身便摔。

伏元亮倒飞而起,手舞足蹈向抢来相助的两名同伴飞砸,势如雷霆。

两同伴大惊,左右一分同时出手,将人接住了。

“伏兄……”两人将伏元亮扶正惊问。

“用兵刃拼他……”伏元亮惊怒交加厉叫。

张允中已坐回原位,泰然举壶斟酒,似乎刚才并没发生任何事故,神色十分从容镇静。

刀鸣剑啸在耳畔轰鸣,一剑两刀出鞘,三面一分,已完全控制住安坐不动的张允中。

张允中佩了单刀,但这时已没有拔刀的机会。

“姓张的。”伏元亮厉声说:“不要以为你毁了三山别庄,便认为江南无人。”

“不要说废话。”张允中放下酒壶,但手仍未放开:“只要说出你的打算。”

“你不死,江湖大乱不止。”

“非杀我不可了?”

“是的,你应该比我还要明白。”

“你们三个人一剑双刀,要一举杀掉我?”

“是的。”

“好,你发令动手吧!”

“我会的。”

“你一定不允许我有拔刀的机会。”

“你可以猜。”

“不用猜,像你这种一文不值的混混,为了你自己的利益,你甚至会用小刀子从你老爹背后插一刀。你根本就没有种,你没有凭真本事在江湖正大光明争雄的勇气,你只是一个卑鄙的机诈小人,只知用阴谋诡计仗势害人的混蛋。”

“狗娘养的……哎……”

伏元亮破口大骂,嘴吧自然张得够大,等发觉怪影入目,已经来不及了,小酒杯带着满杯酒,从张允中的左手飞出,一闪即至,奇准地射入口中,杯与齿接触,发出清脆的暴响,酒直灌入喉,仰身急退,吃足了苦头。

同一瞬间,两个刀势将发的人,站在原处发僵,脸色惊怖,像是失了魂。

两位英俊的书生,分别站在两人身后,左手扣住后颈,右手的描金摺扇抵在右耳后藏血穴。

张允中淡淡一笑,依然安坐不动。

两书生之一是张三,难怪一直背对着他。

同时,他看出张三已换了一张英俊的面具,制工也精巧多多,但内行人仍然可以看出是面具,逃不过行家的法眼。

他之所以对小张三有兴趣,就是因为这不伦不类的面具而引起的。

“世间居然有你们这种不知死活的,莫名其妙的混球。”那位没戴面具的英俊少年书生冷冷的说:“就凭你们三块朽料,秤起来不足半两的贱骨头,居然胆大包天,公然在大庭广众间,向挑了三山别庄的英雄挑战。你们的武功,一定比三山别庄数百高手都强了,好,本秀士倒要看你们是如何高强。”

“哎唷……饶……饶命……”被扣住后颈的人丢刀狂叫,痛得混身在发抖。

伏元亮骇然变色,挣开了张允中,突然冲上,一剑挥向秀士的后腿,围魏救赵,逼秀士释放同伴。

秀士哼了一声,身形略转,狂叫饶命的大汉身不由己,凶猛地向伏元亮的剑撞去。

伏元亮大骇,百忙中扭身抽剑。

秀士却从侧方一闪而至,描金摺扇闪电似的连抽两记,伏元亮与被摔出的大汉各挨了一击,全抽在耳门上,力道恰到好处。

两人叫了一声,昏天倒地摇摇晃晃,先后失足跌倒,挣扎难起。

被小张三控制着的另一名大汉,惊得手脚发软。

“放……放我一……一马……”大汉丢掉刀哀求:“我……我们是……是奉命前来试……试探的。伏兄不……不该逞能,他……他不信张……张允中真有那么大的本事……”

“你们奉谁之命前来试探?”小张三问,扣颈的手劲道略减。

“飞虹剑客田铮。”

“哦!扬州第一霸,他这条长龙过江来了。”

“田爷想……想接管镇江的码头。”

“哼!他的胃口不小。”

秀士在张允中的右首落坐,向小张三打手示意。

“叫他们滚吧!”秀士说:“飞虹剑客想来硬的,狗改不了吃屎。镇江的江湖朋友还没死光呢,那轮到他过江来充老大?”

人打扮像儒生秀土,说的话却充满江湖味,吸引了全楼食客的注意。这些话是说给镇江的江湖朋友听的,果然收到预计的效果。

“把他们的耳鼻割了再放走。”立即有人高叫:“让姓田的知道镇江还有人在,他必须守本分,不要把爪子伸过江南来。”

“咱们如果推举一位大爷司令,也应该推举张爷当家。”

另一角落也有人附和:“张爷请下令,在下动手割下他们的耳鼻示警。”

“算了算了,你们就别起哄啦!”小张三放了大汉说:“张大哥不曾在贵地当家,你们与飞虹剑客结怨,尔后麻烦大啦!江南江北那有宁日?”

伏元亮三个人,像丧家犬般狼狈窜走了。

小张三走近坐在左首盯着张允中微笑。

“很神气是不是?”小张三笑问:“一鸣惊人,成名人物的滋味如何?”

“麻烦透顶。”张允中苦笑:“整个下午,被那些各方好汉吵得晕头转向。老三,谢谢你啦!你这位……”

“江湖秀士欧阳大哥。”小张三替他引见,说出绰号和姓,但不道名:“你一眼就看出是我?”

“你的面具好像故意让我看的,故意引起我的注意,不错吧?”张允中笑笑,向江湖秀士抱拳施礼:“欧阳兄,也谢谢你。你那一手引力术,委实高明,轻轻一带一扭,铁塔似的汉子成了稻草人,任你掀摔晕头转向。”

江湖秀士一双深湛的虎目,不转瞬地凝视着他,眼中涌发闪亮的神彩,并不时察看小张三的眼神反应。

“不要捧我啦!当然我知道你高明。”江湖秀士一笑:“我手上这点功夫,见笑方家。张兄,你还留在镇江,有理由吗?”

“我在找公孙老狗父子。”张允中说:“我宁可找到他们彻底了断,不愿等他们暗中缠住我。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唯一避免明枪暗箭的妙方,是找到他们斩草除根,永绝祸患。”

“他们已经不在镇江了。”小张三接口:“我想,你应该已经得到消息。”

“咦!我为何已经得到他们离境的消息?”张允中惑然问。

“你有桃花坞的女匪在暗中奔走,她们神出鬼没,人手众多,消息比地头蛇还要灵通。”小张三的口气显然有不满:“还有黑煞女魅隐身在暗处,那鬼女人绰号称魅,名号响亮的老江湖。老大,你可真是艳福不浅,一大堆女人在暗中做你的羽翼,你……”

“你别胡说好不好?”张允中苦笑,举手召来店伙:“重整杯盘,换几味菜,来两壶醇而淡的女儿红,在下要请两位好朋友聚一聚。”

“不要。”江湖秀士向店伙摇手:“张兄,你再这样公然亮像,将不断有人来打扰你。”

“这……”

“我们走。”江湖秀士离座而起。

“走?我还没进食……”

“走吓走嘛!”小张三拉住他的手膀:“我们另找地方,找不会引起蛇神牛鬼的地方谈谈。欧阳大哥消息灵通,他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走啦!”

“除非你想做镇江的大爷,不然,最好今后的行动保持隐秘。”江湖秀士接口说:“像伏元亮这种公然挑衅的事件,将会不断的发生,你不烦?吃顿饭你也休想平安。”

“好,我们走。”张允中推凳而起。

………………………………………

第十八章 

不论何种冲突纷争,最后或者某一阶段,必定有胜利的一方,也有失败的一方。

在这次镇江的冲突来说,黑煞女魅是失败得最惨的一方。

对于受到公孙英和无情剑的凌辱,在她来说,还不算是失败,只能算是挫折。床头增加一两个男人,丝毫不损她的名节和肉体。

受到挫折的是,这两个男人是用卑鄙的手段逼迫她的。以往她所要的男人,都是大权操在她自己手中,取舍有绝对的主权。

失败的是,在最后阶段,她失去了两个人:彭婆婆、小菊,损失惨重。

在甘露寺替彭婆婆和小菊做了三天法事,请和尚们念经超渡亡魂聊表心意。这是最后一天,法事告峻已经是二更尽三更初。

三个女人夜间不能在寺中逗留,因此她们都是白天来,晚上走,住处在山西南凤凰池畔的一座民宅内。

自山巅的甘露寺,有一条小径绕向凤凰池,夜间行走十分不便,必须用灯笼照路。

她们不需要灯笼,练武人夜间走路,没有使用灯笼的习惯。

离开至城北关的大道,岔入小径约两里地,走在前面的蓝四婶突然向侧一闪,隐身在一株大树下。

后面的黑煞女魅与侍女小梅,反应极为迅疾,身形下挫,瞬即消失在两侧的树林茂草中。

久久,声息俱无。

久久,城中谯楼传来三更两点的钟鼓声。

四野虫声唧唧,听不到任何异晌。

终于,前面路旁的一排小树下,冉冉出现一个矇眬的人影,像个白色的幽灵,而且是个女幽灵。

长裙迤地,移动时毫无声息发出。

“黑煞女魅名不虚传。”白衣女幽灵说话了:“不但警觉心超人一等,耐心也超人一等。出来吧!你我应该当面谈个一清二楚。”

黑煞女魅的耐心的确超人一等,潜伏不动毫无反应。

“黑煞姑娘,我知道你们并没有离开。”白衣女幽灵又说:“你知道迄今为止,我对你尚无恶意。冲你协助我们毁灭三山别庄的情谊,我不会为难你,希望能和你说明白,为敌为友,决定权在你。”

有物晃动,黑煞女魅突然出现在两丈外。

“你一定是叫春熙的姑娘了。”黑煞女魅沉静地说:“你们居然还留镇江不走,本姑娘委实大感意外,这与你们作案之后,尽速脱离现场的作风不同。我要知道你们在这里设伏,真是冲本姑娘协助你们的情谊而来的吗?似乎有点令人难以置信呢。”

“事实如此,姑娘必须相信。”春熙姑娘说:“本姑娘绝对无意设伏,只是为了怕暴露行藏。你知道,目前本坞的姐妹,必须隐起行踪,以免众矢之的。”

“有道理,请教,有什么需要谈的?”

“是你劝张允中离开我的?”

“春熙姑娘,张允中会听我的话吗?我和他,只是凑巧走在一起,同患难的同伴而已。”

“你这些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哼!”

“那你相信什么呢?”

“看来,这样谈不出什么结果来。”

“可能的。”

“好,那就不必谈了,本姑娘坦率的向你提出要求。”

“要求?唔!这才是你的目的。说吧!我在听。”

“请你立即离开镇江,离开张允中。”

“咦!这算是威胁吗?”

“就算是吧!”

“春熙姑娘,我黑煞女魅对威胁是不怎么在意的。请教,如果我不理会你的威胁呢?”

“很简单,不是你,就是我。现在,我等候你明确的答覆。”春熙姑娘的语气并不凌厉,但却充满爆炸性的危险气息。

“我的答覆是:‘你无权干涉本姑娘的行事,我不怕你的威胁。’这答覆够明确吗?”黑煞女魅的答覆是肯定的,气势也表明她不为威武所屈的决心。”

“好,你已经关闭了谈判之门。”

“根本无所谓谈判,你这是胁迫。”

“从现在起,你我已经是势不两立的生死对头。”

“本姑娘也有同感。”

白影急掠而至,剑芒破空射到。黑影移位,快逾鬼魅幻形,身动剑出鞘,移位剑发反击偏门。

“铮!”双剑相交,火星四溅,白影侧旋;黑影斜逸,然后再次发起猛烈的攻击,一沾即走。十招之后,黑影如电火流光,突然消失在树影中。

论真才实学,显然黑煞女魅棋差一着。

春熙姑娘也没有入林追袭的胆气,天太黑了。黑暗中,暗器的威力可增十倍,挨一下可不是玩的。白影一闪即没,隐入另一面的树林。暗号传出了先前春熙姑娘埋伏的地方,掠出几个黑影,四面一分。

“你一点也不聪明。”黑暗中传出春熙姑娘的语音:“我有能力毁灭势力强大的三山别庄,毁灭你一个小有名气的女光棍,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你何必愚蠢得用鸡卵碰石头?”

“没有张允中和我的协助,你连三山别庄的边也沾不上,你吹什么牛?”另一面传出黑煞女魅的反嘲:“我本来与张允中并没有多少牵连,经你这一次可恶的胁迫,我对张允中反而生出好感啦!”

“你永远没有机会了。”

“真的?”

“你已经在本坞的人有效的包围下,你只有一条死路好走。”

“这里不是三山别庄,你吓不了我的。我黑煞女魅在这种地方,就算贵坞主绛仙庄嬛的姘头玉面神魔在此,也无奈我何。”

“你尽管说大话吧!反正你已经没有多少时辰可活了。你在甘露寺做法事超渡你的同伴,第二天,我就查出你的下落了,算定在这里可以等到你,已作了周详的准备,你们三个人插翅难飞。虽然你的警觉心很高,早一步发现了警兆,但发现仍然嫌晚了些。桃花坞的姐妹,发动袭击有如雷霆,你绝对禁受不起的。”

一声暴叱,两个戴着鬼面具的女郎,剑化长虹,猛扑黑煞女魅发话的地方。

可是,黑煞女魅已早一步离开了,伏身在三丈外的草丛中,悄然的发射两枚银针。

“呃……”两女郎同时右胁中钉,砰然大震中,冲上两株大树,枝叶摇摇,随即反弹倒地。

“暗器……”一名女郎挺起上身大叫。

黑煞女魅这三天来忙于做法事,因而消息欠灵通。估计中,桃花坞女匪必定已经远走高飞,即使有人留下来看风色,也为数有限。估计错误,附近埋伏的人超出她的估计以外。

春熙姑娘说得不错,发起攻击有如雷霆,这就是匪与黑道人士不同的地方。

用暗器击倒了两个人,立即引发一阵狂野的攻击,众女匪同时发动,刀剑与暗器齐飞。黑煞女魅身形虽快,但女匪中也不乏目力超人的高手,一被缠住,便脱不了身。片刻的狂野攻击,双方不死亦伤。附近的树林并不茂密,但对身法迅疾的人来说,仍可藉以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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