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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破道-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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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一刻,整个修真界,不论仙凡,所有人都感觉到,他们心中所有祈盼都与眼前这震撼人心的巨木息息相连,它,在收集着他们的心声,在回应着他们的祈盼。
  他们心中所盼犹如点点春雨遍洒巨木,最后汇集到它扎入地底无际遥远的深根,迸发出蓬勃巨大的力量,酝酿着令人心颤的变化。
  这一刻,那些愿力更加纯粹与庞大。
  在亿万人如一的念头冲刷下,杜子腾的识海、丹田都在发生着他自己并未留意的巨大变化,随着那越来越大庞大的力量冲刷,杜子腾耳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在他愕然的表情中,他丹田中那颗已经布满裂痕的金丹蓦然破裂,然后,一道虚影自那碎裂的金丹中诞生。
  那是头顶星辰组成的璀璨轨迹、是巨木枝叶绘出的玄奥纹路、是他杜子腾为这修真界亿亿万的心灵洪流画出的桥梁通径,此时此刻,竟然都清晰地投映在了他的丹田之中,生出这样一道玄奥虚影来……
  杜子腾心中全然不知这诡异的变化到底意味着什么,可是他身旁,寰埏已经全然变了模样,那些模糊的线条悉数清晰起来,他看到了一座微缩的宏伟巨塔,无数玄奥符文在其上犹如星辰般不断诞生,不断湮灭。
  原来,这才是寰埏的真正模样。
  这巨塔仿佛已经沉睡得太久,哪怕是整座地下灵石储备抽空了一半,亦不过只点亮了它第一层的七个檐角,杜子腾心中这一刹那充满了无数的犹疑。
  可是,当第八个檐角亮起的刹那,杜子腾竟是莫名感觉到了一种极其可怕的力量!
  杜子腾与寰埏头顶之上,那青铜大门之旁,萧辰七窍中的鲜血蜿蜒而下,他的额头上,一道赤金印迹浮现,似乎黯淡了不少,可他只闷哼了一声,亦旧牢牢撑住这扇青铜大门。
  离幽冥之气最近的他,肌肤上的赤金符纹都黯淡、出现灰黑印迹,那阴森死气之中似有无数冥寒之意在不断侵蚀的神志,但他赤金眸子却没有半点动摇,他已经竭尽一切,杜子腾与寰埏必也会如此,又何来动摇?
  在漩镜塔点亮第一层全部八个角之时,萧辰肌肤之上,那些黯淡的赤金符纹竟是在同时蓦然发出刺目金光,萧辰发出长长一声大笑:他就知道,他的道侣一定可以办到!
  亦未见他如何动作,只见那些耀眼的金光在他掌底汇聚成一个符纹,若是杜子腾在此,定然要觉得似曾相识,这个字与曾经打开霄河的那个字一般,大开大阖,险峻奔腾,握着这个字的萧辰,竟颇有一手遮天之势。
  这扇完全看不出材质、却如斯恐怖的青铜大门在这个字出现之时,竟是微微颤抖了一瞬,只有一瞬,却令门缝间那无数幽森目光、锋利诡异的长爪退缩了一瞬!
  借着这一瞬,萧辰竟是毫不犹豫地猛然下坠!
  这一幕落在无数人眼中,只觉得心都要自胸腔中跳出来!
  人人都知道,这扇可怕的青铜大门之所以未能打开是因为那一团烈日牢牢抵在上面,甚至随着时间推移,这轮烈日渐渐黯淡,可它始终牢牢固定着那扇青铜大门,使灾祸没有第一时间降临。
  但现在,那轮烈日猛然迸发出刺目光芒之后,竟是坠落了!!!
  下一秒,那青铜大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打开,几乎可以直接看到寂灭的幽冥之界。
  这一时刻,这个世界几乎陷入一片绝望的死寂。
  然而下一秒钟,一道汹涌的流光自天际、那根参天巨木上蓦然喷发,就像是星幕逆转了天地,又像是巨木瞬间燃尽自己,苍穹之上,那汹涌流光沿着界壁奔腾不休,到得那可怖空间裂缝边沿之时,那些被符箓修补到一半的裂缝就像沙滩上的丑陋印迹一般,被海浪与泡沫冲刷不停地冲刷,不断地缩小,直至消失。
  空间裂缝后那扇打开的青铜大门、连同那喷涌而出的死气就那位隔断在了界壁之后,永远消失。
  这一幕令所有人猝不及防,几乎无法反应。
  然后下一秒,欢呼声几乎要掀翻整个世界。
  与妖魔交战到精疲力竭的修士看到这一幕时,身体中仿佛生出无尽力量一般,双眼闪耀着光芒狠狠朝向前的妖魔扑去:他们的家园已经保住,眼前这些敌人再也远处可逃!!!
  而那些智慧妖魔看到这一幕,先是庆幸,随即是绝望:青铜大门一旦开启,幽冥之气所至之处寸草不生,一切生灵均将吞没消失,空间裂缝的完备至少令它们亦逃过此劫,可这同时也意味着,它们已经被困死在了这个它们入侵的小世界中,再也逃脱不得。
  士气此消彼长之下,妖魔节节败退,修士们越战越勇,妖魔们却是越来越低落。
  那唯一一个依旧留在这里的雌性大妖魔心中却是更加震骇:修补空间裂缝……这这这怎么可能?!
  不论是在修士还是妖魔中,必须要承认,这始终是一个雄性为主导的世界,而这只妖魔身为雌性能做到三大首领之一,凭借的亦是过人的决断与观察。但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令它引以为傲的判断力都开始混乱起来。
  这世间一切法则中,破坏永远比修复要容易千万倍。
  凡间一面铜镜,哪怕是顽童失手亦可将其摔成两半,可即使是超凡入圣的大师亦不敢夸下海口保证自己可以修复如新。
  修真世界中的空间亦是这般,撕开空间、打通裂缝固然困难,然而到了一定境界,亦不是做不到,可是将一个稳定的空间通道强行关闭,令一个世界破碎的界境完全修复,在这大妖魔看来,这已经是古魔纪才能流传下来的神话故事了,可现在,却在它眼前真真切切上演了。
  它甚至隐隐感觉到,方才那股力量之中,竟是隐含着一股令它双腿战栗、想要伏地求饶的庞大意志!这种臣服的欲望似是牢牢印刻在种族记忆中,来源于本能与传承,全然不可抵御。
  想到这里,再想到方才那合拢空间裂缝的力量和它们此次入侵这个小世界的企图……它惊惧的目光扫过头顶苍穹:这样强大的臣服之力,这难道、难道是神塔苏醒了?
  可这怎么可能?神塔的气息已经衰败了万余载,若非那气息几近微不可闻,它们这样的种族又怎敢把主意打到它头上,可现在这漩镜塔竟然苏醒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它心中已经难说是对这一切感到难以理解还是因为难以相信而拒绝理解,一切的不可能都已经在它眼前上演,看到底下兵败如山的战局,它已经知道:它们已经输了,近万年的图谋功亏一篑。
  在那股庞大意志不断扫荡它神志的时候,它不得不悲哀地承认:从决定侵吞这个小世界开始,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神塔栖身坠落之地又怎会是看起来的孱弱不堪?神塔拥有庞大可怖、难以匹敌的力量,即使是在它的种族衰微的现在,那些流传的神话故事中亦没有一日忘却过它的荣光,在这样巨大的诱惑面前,它们早已经贪婪到了失去理智,彻首彻尾地自不量力。
  然后它的感知中出现了第二个强者:那是春山池的元婴修士夏侯煜明,空间裂缝已然合拢,自然是要竭尽全力歼灭所有妖魔!大妖魔只剩下与云寒对阵的这个,他自然是要起来与云寒联手务必击毙对方!
  这妖魔血色的眸子中冷清神色一闪而过,然后它发出一声尖利刺耳的叫声,令夏侯煜明与云寒仙子心神一恍的同时,它竟是朝远方飞速逃了!
  夏侯煜明大怒:“哪里走!”
  云寒亦是面如寒霜,架起自己轻如云絮的法器飞速追去,可那妖魔方才的叫声中不知是激发了什么潜能,竟是在喷出一道血线之时,身形无比之诡异,夏侯煜明与云寒身为元婴竟都追得无比吃力,二人不由大吃一惊。
  与此同时,随着那声震荡云层的尖利叫声,地面上无数修士亦是不同程度地出现了心神恍惚之兆,借着这时机,无数妖魔非但未曾借机偷袭,竟与天际那大妖魔一般,喷出血线之后,以无比诡异的身形转头就跑。
  回过神来的修士们先是茫然随即大怒:想跑?!
  而脱了力、瘫倒在地的杜子腾与寰埏在央行储备所中看着现场直播忍不住吐槽道:“这TMD是智障吗?界壁都合拢了居然还跑?还能跑到哪儿去?”
  刚刚让自己充盈了一点儿、但一场界壁合拢之后又把自己彻底掏空的寰埏又恢复了包子形态,恩……甚至因为那金色更淡了些,看起来透明、更Q了。
  听到杜子腾的吐槽,它只是翻了白眼:“吾的活儿已经干完,剩下要再跑一个,哼,汝等就是智障!”
  杜子腾:……
  这包子知道智障的意思么?
  寰埏:不需要知道意思,只需要知道不是什么好词就够了,哼~
  当杜子腾扶着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时,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原本重重堆积闪瞎人眼的灵石山海此时已经瘦身大半,他闪亮亮的小宝贝们!啊啊啊啊,你们死得好惨啊,呜呜呜呜,居然还是死在一只包子手上的/(ㄒoㄒ)/~~
  寰埏:……
  它傲娇地道:“哼,吾只费了这么点灵石就修补了一道界壁,汝去三千世界问问,可有谁还能做到?”
  杜子腾却转过头,双目赤红:“那我把空间重新开三个口子,你把灵石还我?!”
  寰埏:……
  以杜某人的爱财程度,这批灵石恐怕是会用尽一切手段追回来的,然后,包子就被自己脑补的包括拆掉自己的塔身还债、包括压榨自己不断干活还债等种种可怕的手段吓得哭出了声,是真的哭出了声。
  本来嘛,好不容易吸收一丁点儿灵力和愿力它都全部吐了出来,甚至自己还搭了不少,甚至还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居然还被这么欺负,呜呜呜呜……干点好事容易么!然后它思及当年寰埏大人那么牛叉,结果流落到这个世界上还被莫名其妙关了近万载,出来就遇到两个恶人……
  寰埏越想越伤心,硬是哭出了个包子样。
  杜子腾悲伤地捂着自己滴血的胸口,看到第一次哭泣的包子,他知道,这金库中的灵石是再难追回了……
  然后他老人家抚摸着包子哄道:“好啦,不要你赔了嘛,莫哭啦。”
  包子怀疑地抬头:“真的?”
  以它对某人的了解程度,这笔它老人家没放在眼里的下界垃圾,眼前这个下界没见过世面的低阶修士可是很在意的!
  杜子腾咬牙切齿地道:“真的。”
  “汝不想追回了?”
  “当然要追!”
  包子又要哭了。
  杜子腾却是看着远方道:“小爷要让这帮妖魔给小爷吐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在松了一大口气的同时,看到那些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命的妖魔,包子心中升起了一种淡淡的怜悯。
  欠一个爱财如命的家伙的债,那下场……啧啧。
  杜子腾脑海中的手段是远比包子想的还要残酷无情,他甚至已经想到了怎么圈养繁衍这帮妖魔,包括怎么面向全修真界来一波宣传,建立一个“抗妖魔战争胜利纪念博物馆”,向全世界人们开放参观妖魔以收取门票费用、这样豢养的妖魔就可以源源不断产生价值等等……
  当务之急,自然是要先抓到它们。
  好不容易爬回地面,与自己的道侣艰难汇合之后,杜小爷却听到了令自己暴跳如雷的消息:这帮妖魔除了少数被捕的,几乎都逃掉了。
  一直通过脑海中的妖魔赚钱计划安抚自己情绪的某人终于炸了:“跑了?!你们TMD告诉我,老子门都关了,你们还TMD把狗给跑了?!!!!”
  夏侯煜明与云寒仙子面上有些尴尬,他们二人在后面追击,自然知道那么多妖魔跑掉带来的种种问题:在这种趁胜追击的时刻,跑了那么多敌人自然是很打击士气令胜利的效果减弱的,再者,这些妖魔若真是聚集、潜伏在修真界某处,恐怕又会酝酿阴谋、破坏修真界如今和谐安定的局面。
  身为名门大派的领袖,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其中危害?杜子腾的心境他们亦可理解,合拢界壁、修复空间裂缝,纵然杜子腾与萧辰未透露其中细节,他们亦可想像其中艰难,这般艰难的事情都办到了,却跑了这么多敌军,如何能平静?
  萧辰却是按下杜子腾,目视二人,这是要细细聆听的意思。
  云寒亦不推托,蹙眉道:“那大妖魔手段十分诡异,我与夏侯道友只见一道血线直奔东方而去,速度奇快,不敢耽误,亦是追击而去,可是,”她与夏侯煜明对视一眼之后:“我二人在邪啸乱心海附近便全然不见任何一只妖魔的踪影。”
  从头到尾安然坐镇无忧集团、只负责点后勤情报工作、打得一手好酱油的金奴子却是猛地起身,脸上神色大变:“什么?!”
  与此同时,在漩镜塔点亮八个角时,另一处不知名的世界之中,一座直耸云霄的青峰却蓦然震荡起来,其上无数山石、泥土、植被竟是簌簌抖落,再然后,这座变得光滑笔直的山峰竟是突然发出响动。
  再然后,厚重的钟声响彻三千世界——
  在寒柏苍翠的森原世界、在冰封万丈的地底、在罡风如刀的云端,无数惊声同时响起:“什么?!魔塔现世!”
  伴随这惊呼,苍翠寒柏刹那间转为枯黄,万里冰封突然出现密布的沟壑,凛冽罡风陡然间寂静如死。
  无数世界因此震荡。


第263章 杜小爷的身世
  诸天世界的反应离修士界所有人太远太远,纵使有些妖魔余孽逃离,整个修真界亦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欢之中。
  几多波折,多少牺牲,他们终于亲自将这些入侵家园的仇敌真正打败,断了对方的退路,真正夺回了自己的家园!
  而在这一片沸腾之中,此次反击的所有功臣齐集一堂,庆功之余亦为最后的收尾工作做着准备。
  金奴子那番反应令萧辰眉头微微一皱,亦令在场其他修士心中有些不安。
  可金奴子在扫过众时,再看了杜子腾一眼之后,只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道道:“邪啸乱心海本就邪门,乃是诸多邪魔藏身之处,这妖魔太过狡猾,那海中诡异之事数不胜数,也难怪两位在那里跟丢了妖魔残部。”
  云寒仙子颔首道:“那妖魔直奔乱心海,我与夏侯道友追击至彼,耳边只闻诸多嘈杂扰乱神智之音,我二人开始尚能抵御一二,谁知深入乱心海离岸数十里之后,眼前竟是乱象丛生,不过几个失神间,就已经失去妖魔踪迹。”
  这二人俱是修真界为数不多的元婴修士,而且,云寒仙子所修功法冰寒无比,正是那等凝神静心最佳的功法,竟连她也难以抵御的话,恐怕那乱心海确是非同小可。
  夏侯煜明略一沉思道:“我听闻这帮天魔打开界壁之前,曾借那血戮门在我修真界走动……那血戮似乎便是出自邪啸乱心海,这二者之间莫不有何关联?妖魔本就与我修真界有不共戴天之仇,哪怕是上天入地我等也绝不会放虎归山,金长老可否详说一二?”
  他们这些人中,有名门大派曾经的领袖、有各学会目前的学术带头人、亦有真正率领修士战队在前线浴血的将领,出身于修真界各个阶层,但要真正对邪啸乱心海了解的恐怕也就只有出身合欢宗的金奴子。
  金奴子的来历修真联盟中的大众并不知情,无忧集团的真正班底对于整个修真界来说亦是不知底细,在杜子腾有意洗白之后,无忧集团上下形象早就焕然一新,就算有心人想追溯也恐怕也难以相信。
  不过,到了元婴修士这个阶层,杜子腾的身世对于大修士来说却并不是秘密,金奴子的大名对于大修士们来说亦是“如雷贯耳”,只是这些年月过去,无忧集团一直安分守己,没有再给修真界增添一点桃色新闻,看在萧辰杜子腾二人份上,大家也就乐于装聋作哑,不提过去了。
  夏侯煜明直接追问邪啸海的情形却未曾道破内情,亦是出于这些考虑。
  金奴子自然也不吝相告:“那邪啸乱心海上颇多嶙峋怪岛,岛山极少植被、偶有灵气,却往往乱石成堆嶙峋古怪,此海亦如其名,常有邪异古怪的啸音出现,扰人心志,常有凡间渔夫因神志之乱消失其中,偶有寻回的亦是神志错乱,疯疯癫癫,即使是好端端的修士,许多人对其中邪音幻境亦是难以抵御,也是因着这个缘故,不少在修真界难以容身的邪道修士便择了海中岛屿栖身,久而久之,自是群魔乱舞之象。”
  夏侯煜却依旧眉头紧锁:“若按金长老所述,这群妖魔逃往这邪啸海中,怕是追捕亦多障碍。要不这样,盟主多调集一些宁神静心的法器,还请金长老或寻或绘副地图,我等一个个岛屿搜将过去吧。”
  那邪音幻境再怎么恐怖,他们毕竟是修士,有了法器相助,怎么着亦能抵御,一个个岛屿搜索过去,怎么着也肯定能找到妖魔残部的。
  云寒仙子却在思索之后道:“夏侯道友可还记得那与我对战的大妖魔?空间裂缝合拢之后,它竟是毫不犹豫朝东而逃,随即又以尖啸告知底下众多下属,这才有了妖魔残部悉数逃向乱心海之事——它显是早就择了这邪啸海作为退路,并非一时起意。若是妖魔有备而我等无防,只怕届时难免落入妖魔圈套。”
  众人议论合计再三之后,还是决定让云寒、夏侯二人率队,多带一些护身与宁神的法器,将整个邪啸海搜索一遍,如果发生意外,他们亦可利用杜子腾提供的符箓与萧辰取得联系,方便支援。
  商议已定,便是筹备工作,在场诸人各司其职,一切很快也井井有条地落实了下去。
  众人离去之后,萧辰却是传音给了金奴子,杜子腾却是同其中几个修士一道去准备些物资去了,对身后萧辰与金奴子的交流全然不知。“
  金长老,我将你留下来,是想请你将今天未曾说出来的话说出来。”
  金奴子沉默。
  萧辰微微一笑,却是不急。
  好一会儿,金奴子才道:“如果你们一定要去邪啸海搜寻妖魔,我可以提供地图与人脉,这些皆不是问题。”
  萧辰依旧笑着未出声,这并不是他想听到的。在听到妖魔逃往邪啸海时,萧辰确定,金奴子当时的表情映射出的事情并不简单。
  这无声的压力远胜一切言语,金奴子看着眼前这个笑而不语的男人,心中思绪起伏不定。
  虽然不知道细节,但修真界人人皆知是这个男人在修真界危急之时,以一人之力扛下了那扇青铜大门,论实力,已经是令整个修真界望尘莫及,论样貌,对方此时微笑的模样出尘莫测,足以倾倒天下女修,论权势,对方出身修真界第一大派、此时捏着整个修真界的至高权柄……似乎无论从哪里看都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少主选了这样一个道侣,似乎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但是金奴子心中却始终未曾真正安定。
  仿佛知道金奴子在想什么,萧辰率先开口道:“金长老,你可知,妖魔已灭,修真界太平之后,我此时心中最大的担忧与顾虑?”
  金奴子一怔。
  萧辰却是接着道:“如今修真界的安宁是我与自己的道侣倾尽一切换来,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破坏,半点可能都不希望。”
  萧辰口气虽然平淡,甚至自嘲的意味十足。但金奴子听得出来,他说的竟然句句肺腑,没有半点玩笑意味。
  不过,以少主的性子……金奴子沉默了,不是没有可能。
  然后,萧辰笑得愈发灿烂:“所以,我定会将一切不确定性都扼杀在摇篮中,不知金长老你是否明白?”
  金奴子沉默许久之后才开口道:“邪啸海中有上古传送阵。”
  萧辰皱眉。
  “若我所料不错,应是传送到域外之地。”
  萧辰蓦然间脸色大变。
  修真界之外到底有什么,哪怕是曾经的长霄真人也不一定能答上来,但萧辰却万万没有想到,修真界之中竟然就藏有答案,传送阵,一经传送,人便可踏上域外之地,这答案便都可揭晓。
  金奴子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萧掌门可曾记得,这并非是修真界万载以来第一次遭遇域外天魔?”
  横霄剑派那些秘密记载中,近百年前,修真界中亦曾有天魔入侵,只是那次的天魔似乎修为不强,很快就被正道联合镇压:“你指百年前那次?”
  金奴子点头,面上的神情十分复杂,似痛恨又似回忆:“只是怕贵派诸位大能亦未料想到吧,那位天魔根本没有被击杀,他只是巧妙地隐匿了而已。”
  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天魔入侵,似这般的大事,可以肯定,整个修真界的正道修士都会出动,至少萧辰知道他的师尊、师门内诸位元婴长老起码去了多半,更不用说其他门派的大能……重重包围、众目睽睽之下,这天魔竟然能假死而逃?而且,这近百年来,难道对方还一直停留在修真界活动?整个修真界歌舞升平之际,一个这样可怕的妖魔却依旧活跃在修真界中,思之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金奴子却是摇头:“不,他恐怕早就已经不在了。”对于那个家伙而言,一个小世界而已,无趣至极,又岂会值得他驻留上百载。
  也许在对方看来,这世间一切都了无趣味……金奴子面上流露出一种愤然又苦涩的意味。
  萧辰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失声道:“那传送阵是他所建?”
  彼时的修真界界壁完好,这天魔是如何降临?又是如何能修出那样的传送阵?这般大的能耐、这样大的忍性,到底所图为何?!纵使听金奴子说了对方并不在修真界中,萧辰又如何能彻底放心!
  金奴子的神情却十分平静:“您大可不必介意他的存在,我敢向您保证,对方绝计不会影响修真界的大局。他与那些妖魔并非一路,只是他留下的传送阵,恐怕会是那些妖魔图谋的。”
  萧辰却对金奴子的保证不置可否:从云寒仙子的推断看来,那些妖魔败兵最后逃往邪啸海之时根本没有半点迟疑,显是早就想好了退路,绝不是一时起意。
  金奴子提供的消息倒是让萧辰渐渐明白妖魔选择那里的原因,除了邪啸乱心海的特殊性令它们方便逃脱之外,恐怕这个传送阵才是对方逃脱路径中最大的保证。
  “若那修建传送阵的妖魔与这些余孽并非一路,它们又何以知道传送阵的存在?”萧辰的问题十分尖锐。
  毕竟,横霄剑派执掌天下正道数千载都未能发现这样一个传送阵,那么多正道修士游历天下、每年到邪啸海扫涤妖邪的不知凡几,竟也没有一个人发现这样的传送阵,足见其隐秘,若修建者未告诉那些残兵,它们又是如何知道的?!
  金奴子摇头,目光中亦有许多困惑:“这我便不知了。我只是能肯定,对方的路数、所用的功法与这些妖魔截然不同,若一定要说……恐怕更类似于我等修士,而非妖魔。”
  金奴子的话令萧辰眉头再次蹙起,有功法、类修士、会修传送阵的域外存在?他不觉得金奴子有必要骗他。
  然后,金奴子叹了口气:“我告诉您此事,亦非希望您去追踪于此人,对方已经消失在修真界,已经成为过去的再去纠结全无意义。”
  萧辰皱眉看向金奴子,有些不解。
  金奴子方才不当着众人的面揭露一切他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关于那传送阵及修建的天魔中,有这么多的隐秘,纵使金奴子说出来恐怕亦难服众,反倒令众人生疑。
  但金奴子这言下之意,似乎甚至觉得他说出这件事的关注点根本不是在域外天魔,而是另有用意,难道还有比妖魔逃匿、曾经诈死的域外天魔、上古传送阵更重要的事?
  金奴子却是平静地向萧辰再次扔下了一道惊天霹雳:“你口中那修建传送阵的域外天魔,是少主的生身父亲。”
  萧辰目光一凝,刹那间,金奴子周遭的灵气悉数凝结,他几乎都有些窒息,丹田中的金丹都在这一瞬间仿佛被人捏在掌心一般根本喘不过气来。
  而周遭的空间更是已经完全封锁,方才的讯息绝无可能泄露半点出去。
  可即使在这样大的压迫之下,金奴子直视萧辰的目光亦未有分毫动摇,显然,他扔下的这道晴天霹雳根本没有半点玩笑意味。
  比道侣是合欢宗宗主之子更糟糕的情形是什么?现在已经出现了,那就是道侣是合欢宗宗主与域外天魔之子。
  在他们刚刚击退入侵的妖魔、整个修真界欢呼沸腾的现在,这个消息一旦泄露后果不堪想像,金奴子甚至已经察觉到了一缕真切的杀意朝自己而来。
  萧辰深吸一口气,终是按捺下了心中那点杀意,这个秘密金奴子保守到现在,至少绝不会对杜子腾不利。他只冷冷道:“可他身上根本没有半点妖魔气息。”
  以萧辰目前的状态而言,妖魔气息他再敏感不过,自己的枕边人更是绝无可能逃脱他的判断。
  金奴子神情间亦是十分淡然,似乎完全不觉得这个秘密抛出来会对萧辰造成什么样的冲击:“我方才就说过了,对方虽是域外而来,却不是妖魔,与妖魔并非一路。”
  萧辰神情间却未见半分轻松:“此事还有谁知?”
  金奴子神情有些黯然:“只宗主与我知晓,宗主去了之后便只有我了。”然后他冷冷一笑:“您亦不必有太多顾虑,若当真需要为少主保守这个秘密,我这性命都是少主的,纵是取了去又有何可惜?”
  萧辰没有说话。但他很清楚,他心中那缕杀意并未泯灭。
  “我告诉您此事,只是觉得,少主现在远比宗主当年想的要好许多,若非这些妖魔残部逃往邪啸乱心海,恐怕我这一生都不会告诉他。”
  说着,金奴子瞥了萧辰一眼。
  萧辰好半晌才道:“谢谢。”
  金奴子肯向他说明此事,至少表明,他是相信萧辰的,相信萧辰会保护杜子腾。
  “我亦不知此事该如何向少主解释,他先天魂魄残缺,恐怕对宗主都未留半点印象,更何况是素未谋面的生父?再者,当年宗主与彼人之间的事情亦十分复杂,就是我亦难知确切内情,只知宗主有了少主之后便与那人分开了,对方消失在修真界,宗主亦再未知道过对方的下落。
  可不管怎么说,那传送阵恐怕亦是少主父亲留在这世间可给他看的唯一印迹,若是追击妖魔时看到了那里……唉,此事,就由盟主您来定夺吧。”
  看到金奴子身影消失在厅堂的时候,萧辰兀自有些怔愣,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感情……对方是将这烫手的活计扔给自己就拍拍屁股走了?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金奴子让萧辰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家那常常坑道侣的主儿,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么。
  然后萧辰揉了揉额头,飞速发了几道传讯给前往邪啸海追击的夏侯煜明等人:只言明,横霄剑派秘录记载中曾提及一个连通域外的上古传送阵,只是,秘录中亦不知其确切位置,恐怕妖魔有心通过传送阵逃逸,追击时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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