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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破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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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平本已踏出门,却又忍不住退回几步:“杜师弟……你……你近日最好都待在屋中……”
  杜子腾头也没抬:“嗯嗯嗯嗯,我最近没打算出去,师兄你放心吧!”
  方平也不知杜子腾是真的打算老老实实待着,还是敷衍自己,毕竟,那葛公子当日的目的再明显不过,只是不想杜子腾再出现在众人眼前,若是再被他看到,只怕又要横生枝节,多出许多事端。
  他们飞毫院毕竟没有那个本钱去同葛公子那样的人物较量,低头能过得去的就权且低头吧,不知道这正在画符的杜师弟,明不明白这个道理。
  方平就这么不放心地离开了这间屋子。
  然后,接下来的一天,方平发现那扇房门竟真的没有打开过!难道这小子答应得好好的,却背着他出去了?!
  方平心有不悦地推开门,却只惊讶地发现杜子腾的身影和早晨一模一样,连姿势都没有改变,依旧在埋首画符。
  方平震惊在原地,他连忙上前去看,只见那新放置的书桌上已然堆起一小叠符箓,显然这一天杜子腾竟真的这般没挪动过位置!
  他颤抖着双手一张张地翻动着符箓,就算这些符箓中有一些是杜子腾昨夜画的,那也足够骇人!要知道,这杜师弟才炼气三层!竟然一天就画了这么多?!
  随即,方平皱眉急急问道:“杜师弟,你今日可用饭了?”
  杜子腾画符时仿佛换了个人,被打扰到了专注画符的进展有些冷漠不耐地道:“没有,没画完。”
  这言下之意,是不画完不吃饭?这怎么行!
  方平耐心问道:“这画符一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师弟你还差多少画完?”画完了好去厨堂吃点东西啊。
  杜子腾似乎被吵得有些不耐烦:“你不是数了么,已经画了三十四张,还差两万九千九百六十六张。”
  方平好悬没一屁股坐倒在地:“这……这……这……”
  然后他一把夺过杜子腾的符笔:“师弟!你不过炼气三层,还需要进些饭食才行,否则再这么下去,你是支持不了多久的!再说,你还把那三万张符当真了?只要这段时日你不出门自然无事,那弟子务没完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必放在心上。”
  方平可真是怕这师弟为着这三万张符箓回头把自己给逼得魔怔了,看今日这模样已经有些走火入魔的架势了。
  杜子腾被夺了符笔自然也无法画符,他好像才清醒过来一般,揉了揉自己额头:“方师兄?”
  方平连连点头:“杜师弟,你可千万别着急,也别把那弟子务太放在心上知道吗?昨日的事情也不怨你,林师弟他们的话你也不必在意,最近你就在屋里好好休息。你是不是一日都未进东西?”
  杜子腾没把方平的劝解放在心上,只是一整日画符下来,他确实有些入境难以拔出,叫方平这么一打断再这么一问,他揉了揉肚子道:“没吃,是有点饿了。”
  方平见状,利索地将杜子腾桌上的东西一收拾,就自储物袋中掏出些干粮清水:“来,先垫垫吧,然后我们去厨堂。”
  杜子腾没客气,吃了些之后一抹嘴巴:“饱啦,师兄你不是让我别出门吗?那去厨堂也算在众人眼前露面啊。”
  方平一怔,这……确实也是啊,这可怎么办?
  杜子腾却笑嘻嘻道:“所以,还要劳烦师兄你给我多备些干粮食水吧。”
  方平自然答应下来,杜子腾却暗自嘀咕:吃喝拉撒,果然是浪费时间,还好自己拉了张移动饭票。
  方平见杜子腾吃完之后又迅速掏出了符笔符纸,不由得愣住了:“师弟,你还要接着画符?”
  杜子腾“嗯”了一声,已然又是开始画起来了,这般随时随地画符的架势简直让方平颈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师弟,你当真无事?”
  杜子腾长叹一声,知道自己不说清楚,这位婆妈的师兄必然是不肯放自己安安静静画符的了,他只认真对方平道:“因为我不甘心啊师兄。”
  “不甘心?”方平没想到听到的竟是这样的答案,他们每个人在这样的境地里都曾经不甘心,但有的人每日投身于那赌博玩乐想忘却这一切,有的人像他浑浑噩噩不知如何是好,更有的费尽心机改换门庭,眼前这位杜师弟,因为不甘心所以更加努力地画符?
  仿佛明白方平心中所想,杜子腾笑道:“不知师兄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法则,叫一万小时,不,五千时辰法则,意思是,那些所谓天赋卓越之人,并非天资超人一等,只不过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努力罢了。五千时辰的努力,是从凡人到天才必须的条件。”
  “方师兄,那日在第二重天堑,你不是领我看过‘磨剑崖’了么?横霄剑派的剑修之名天下皆知,那是因为有无数剑修十年磨一剑。十年才能成就一个剑修,你也说了,那还得是天资佼佼者,师弟我出身于仙缘镇,醒来就忘却世事,上一个十年早已消失于我无所知之时,既然已经差了那些剑修一个十年,现下怎么可以不废寝忘食去追赶?”
  一时间,方平怔愣在原地,竟忘记了言语。
  “何况,我杜子腾既然已经接下这弟子务,就必定会全力以赴地完成,毕竟……那可是好多灵石和功绩点啊!!!!”杜小爷的眼睛中再出放出嗖嗖的光芒来。
  方平闻言,竟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他长叹了一口气:“我竟是痴活了些年岁,师弟你画吧。”
  他恐怕也需要找个地方静静思索一下。
  “五千个时辰?”一个声音夹着古怪的语气在杜子腾屋里响起。
  杜小爷有些不耐烦,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好好画符了!
  他一转头,哟,这不是那谁谁谁吗?这飞毫院掌院大人终于想起来看望他这新丁啦?
  来人正是陆玄春,他此时看着杜子腾也像在看个怪胎:“竟然能想到边画符边修行之法,你也还不算太蠢。只是,你当真打算以此法修行五千时辰,一年余?”
  杜小爷眼睛一翻:“别以那些愚蠢的眼光来看小爷,一年?最多三月,小爷一定画完!”
  陆玄春冷笑道:“三月?”
  杜子腾肯定地点头。
  陆玄春上上下下地打量杜子腾道:“很好,那就三月,若是你未能完成,就给我老老实实关上三年禁闭!”
  杜子腾张大了嘴巴像个傻瓜,随即他反应过来,朝已经飘然远去的掌院喊道:“喂,那我完成了你给什么?!不能只有罚没有赏吧!”
  然后一个瓶子抛过来,砸得杜小爷有些头晕眼花。
  杜子腾看着这玉瓶中的东西,嗅了嗅,好像是丹药?
  他拿不准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该不该吃,或者抓只什么动物来试一下,瓶子上居然没有说明书讲明品名、功效宜忌,真是差评!
  方平却是去而复返,他是准备好了干粮食水来交给杜子腾的,见杜子腾在研究丹药便也上前一看。
  方平只打开瓶子看了一眼就惊喜道:“辟谷丹!”
  杜子腾一听却大惊失色:“屁股丹?!这尼玛叫这名儿还能吃吗?”
  方平却一脸笑容:“师弟你有所不知,一粒辟谷丹可以让你半月不饥不渴,如此便可省去这粮食清水了,只是这丹药颇为珍贵数目还不少,不知师弟是从何得来?”
  杜子腾却是奇怪地问道:“可以不吃不喝……那还要嘘嘘嗯嗯吗?”
  “嘘嘘嗯嗯?”方平半天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这师弟有时正经无比,有时又顽皮如孩童:“五谷轮回,乃是因为食饮之物有杂质才需如此,这辟谷丹乃是丹嘉院所出,看模样皆是上品,自然无此顾虑。”
  杜子腾打量着那灰不拉叽的丹药,突然觉得修真界中一些东西好像也不是一无是处:“难怪叫屁股丹,原来是不必再用屁股的意思,那这样,我就可以安心画符啦~(≧▽≦)/~”
  方平闻言差点跌倒,这好好的辟谷丹乃是流传数千年的丹方,怎么到这小子嘴里就成了这般模样!
  方平见杜子腾画符之意甚为坚决,于是掏出一个阵盘:“这是一个简单的防护阵法,师弟可布设房中,免去外界打扰。”
  杜子腾接过阵盘,认认真真道了谢,聚灵阵他拆过几个,知道价值不菲,这阵盘想必也不便宜,看这飞毫院破败的模样,方平想必也富裕不到哪里去,却将阵盘这般轻易给了他,杜小爷从不轻易欠人情,只在心中默默记下。
  待方平离去之后,阵法激发,再次站在桌前,杜子腾看着窗外云雾飘散,凝神静气,果然他杜小爷就是有天助,三月画三万符,如今万事具备,他深吸一口气,服下一枚辟谷丹,提起符笔,意识中那些纷纷扰扰皆已远去,只剩下眼前符纸符墨与符笔。
  这飞毫院中,方平看着那破败小门紧闭,竟真是三月未曾打开。渐渐地,院中林孟诸人都快忘记了有这么个人,那门前也慢慢堆起灰尘来。
  直到这一夜,轰然一声巨响,那破败小门竟是远远飞开砸到一旁。


第36章 
  飞毫院中诸人好歹也是修士,如此动静怎么可能不来查看。
  方平本就悬心杜子腾的状态,此时第一个赶了过来。
  然后他看着那破败小屋中蓬头垢面立于桌前的某人,突然怔住了,看身形那分明就是杜子腾杜师弟,但那气息却有些不同,竟叫人不敢相认。
  “……师弟,你这是又精进一层了?”方平问道。他打量那飞出去的小门,似乎是防护阵法不堪灵力崩溃了?
  对方此时才侧过头来,露出一张满是污迹的面孔和一双宁静又熠然生辉的眼睛,然后那双眼睛弯了弯,对方点了点头。
  方平心中却突然觉得惊讶,三个月不到达炼气四层,若只以此而论,在这云横峰根本算不上什么成就,但是杜子腾周身灵气充裕却又气息平静,仿佛是积累已久瓜熟蒂落一般,完全没有半点用力突破的痕迹——如果不是方平知道杜子腾早先的修为,绝不会以为他是才突破,有这样的表现,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现在这修为远远没有达到对方的天赋潜力,才可突破得这般轻松又毫无痕迹,传闻中那些天灵根的弟子们在低阶突破时便是这般水到渠成,可杜师弟明明是五灵根啊!
  杜子腾点头之后就继续回过头去提笔画符,慢慢地,仔细观察下来,方平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杜子腾在符箓上只怕又有精进,但是怎么样的精进,以他在符道上浸淫三十余年的经验,竟是无法清晰感受了。
  方平只看着杜子腾蘸墨、提笔、手腕微动然后收笔,那符张上线条次第亮起,杜子腾便将之挪到一边,继续重复下一个动作。
  渐渐地,方平看着杜子腾的动作,竟是开始失神。
  他身后,林丛、孟林、谭庆三人竟不知是什么时候抵达的,看着杜子腾的动作竟也忘记了自己此来的目的,只怔怔地看着杜子腾一张张画着符,那动作仿佛很慢,慢得连杜子腾收笔时笔尖灵力的微颤他们四人都能清楚地感觉到,但那动作又好像很快,一张又一张,在他们短暂的失神里,杜子腾已经画了不知多少张。
  明明杜子腾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那舒畅如行云流水的动作间灵气漫卷漫舒吞吐自如,让他看起来竟似整个人都在散发着淡淡的清雅光芒,竟叫这几人移不开视线,不知时光飞逝。
  好像就在突然之间,天色已白,杜子腾也是在此时收笔,转过头来,那看不出面目的黑乎乎脸上露出眼睛白牙:“几位师兄早上好!”
  这感觉就像背影袅娜飘渺的仙子回头冲你一笑,结果发现对方正脸是个长着毛的母猴子,将四人从那般玄之又玄的状态惊醒就别提了,直接升级为惊吓。
  孟林本就性急,此时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羞恼交加,他狠狠冲地上吐了口唾沫:“你小子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就好!作什么妖?告诉你,再作怪别怨我不客气!”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孟林这番话语气里明显色厉内荏,好像给自己找台阶下一般,急急忙忙扔下这句话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消失了。
  那张黑乎乎的脸上眼睛眨了眨,显得十分无辜似的。
  谭庆看着杜子腾眼神有些复杂,竟是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转身就走了。
  林丛眯了眯眼,语气森森:“我警告你,那日葛公子的意思很明确,别耍什么小聪明,给我老老实实关在屋里!你要是胆敢迈出此门一步,一旦触怒葛公子,任谁也护不了你!”
  那脏兮兮的黑脸上再次露出雪白的牙齿,语气更是十分天真无邪:“但我要去交弟子务啊。”
  林丛哈哈一笑:“你竟还真想完成那三万张符?哈哈,过个十年八年再说吧……”
  “可是,我已经画完啦。”
  那轻松的语气好像画完的不是三万张,而是三张,竟叫林丛剩下的笑声卡在喉咙中,只剩下古怪的气声,显得十分滑稽。
  林丛脸上表情有些扭曲一字一句重复道:“画、完、啦?”
  蓬头垢面的某人如小鸡啄米般地点头,指着桌上的符箓:“你们不是都见证我画完了吗?刚刚就是最后一张啊,你们不是看到我收笔了吗?”
  妈的,你原来收笔是因为画、完、啦????
  三万张,你画、完、啦?
  我还见证你,画、完、啦?
  一时间,无数乱七八糟的念头夹着“画、完、啦”三个字如狂风暴雨一般冲击着林丛可怜的脑海,竟叫他脸上定格在那扭曲的表情里,一时张口结舌嘴歪脸斜,好好一张帅脸愣是摆出了中风之姿。
  一旁的方平更是惊骇难言:“可师弟你不是才突破到炼气四层……你,你,你要画完这三万张符,哪来的时间修炼,不,哪来的时间画符?不不不,你……”
  那眼睛再次眨了眨,脑袋也歪了歪:“一边画符一边修炼啊,刚刚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
  方平心中也神兽狂奔:看到啥了?我们看到啥了?!只是看到你不停地画符,我们就像着魔一样不停地看,结果——三个月、三万张符、修为提升到炼气四层!!!你告诉我,我们看到啥了,看到啥了?!
  林丛那本来在扭曲的脸更是开始狠狠抽搐起来:画符原来tmd是可以同时修炼的????
  看着已然语言错乱的方平和林丛,杜子腾收好那些符箓,哈哈一笑:“两位师兄,我去领弟子务的报酬去啦啦啦啦~(≧▽≦)/~!”
  想到两百灵石和一百功绩点,杜小爷心里那叫一个阳光灿烂迫不及待。
  方平却一把拦住某人,脸上表情还有些僵硬:“杜师弟,你就打算这么去?”
  杜子腾:“我画完啦,为什么不去?”
  方平一扶额头,放弃了口头说教,直接掏出一把清泉符、祛尘符、疾风符一股儿脑儿地砸在杜子腾身上,看到某人顿时被蹂躏得像朵咸菜,不知为何,方平觉得自己心里有点内疚又夹杂着那么一眯眯的痛快。
  在这堆符箓的作用下,杜小爷好歹是恢复了一点原貌,就是去掉那层黑色不明物质之后,方平看到杜子腾的脸不禁一怔:似乎是瘦了,或者是又长大了一些,依稀可见眉目长开了,只是那种韵致涵雅被脸上那笑得露出八颗牙的表情一衬,有点傻。
  傻而不自知的某人还咧嘴笑道:“我去执事堂啦!灵石哟~功绩点哟~可爱的小宝贝们,你们等着我呀!!!”
  想到刚刚杜子腾那不停歇的画符状态,又想到三个月所成的三万张符,也许这三个月来,眼前这看起来傻乎乎的小子就那样没日没夜不停歇地画了三个月,方平突然有些期待起来,期待其他人看到飞毫院弟子三个月画符三万、三个月突破修为的表情,他笑着一拍杜子腾的肩膀:“去吧!”
  这一幕只让林丛觉得刺眼无比,那小子一脸灿烂的微笑也让他觉得碍眼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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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横峰,迎宾道。
  整个横霄剑派中最好走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一段路了,毕竟是执掌天下修真正派,门内再怎么设置诸多险碍算是磨砺弟子,但对待宾客,那般就太不是待客之道,也有失正道牛耳的风范。
  葛麟一脸百无聊赖的候着,一旁的常见铭见状上前道:“公子,听说此次前来可是有云华山庄的仙子们呢。”
  葛麟冷哼一声:“那又如何,其中又没有云宁仙子,再说,就算云宁亲至,说到底,她也只是个筑基修士,大师兄可早就是金丹了,天壤之别,有什么好看的。”
  一旁弟子听闻葛公子这番高论,竟是纷纷点头。
  那崔绝尘亦是一挑眉毛,心道难得听这蠡虫说句还算顺耳的话,他们横霄剑派本就是修真界最好的门派,大师兄更是惊才绝艳,他们前来相迎不过是礼数,而且听闻此次春山池和云华山庄派来的也是较为低阶的弟子打前哨,有什么好看的。
  这倒叫新晋为家仆的常见铭一阵无言:云华山庄好歹盛产美人,对美人竟是这付态度,难怪这横霄剑派的剑修武力冠绝修真界,道侣的稀有程度也冠绝修真界。
  倒是领头的外门长老詹无己微微皱眉:“那春山池和云华山庄与我剑派不同,无内外门之分,此次低阶弟子中亦有真传,尔等需得谨言慎行。”
  一众人正要应是,就听闻一阵哈哈大笑:“詹道友竟也会叮嘱弟子谨言慎行?当年的铁血剑莫不是已生锈啦?哈哈哈哈……”
  詹无己心中却是十分惊讶:“蒲善渊!”
  另一道温婉女声却仿佛在耳边响起:“蒲道友切莫取笑,詹道友只是一片好意。”
  说话间,这群人已自云雾间突然现身。
  詹无己屈指一弹,一道白玉阶梯就自脚下延伸,他挥袖将众弟子拂上云阶,上前相迎:“多年未见,云凝道友风采依旧,蒲道友又精进了!”
  蒲善渊“啧啧”道:“詹道友你怎么越发地温吞,竟不似当年!”
  那云凝外貌看起来不过二十八九,却是花容月貌,闻言掩袖一笑,更是风华盛极,竟叫春山池一众弟子看得有些怔愣。
  蒲善渊心中有些不悦,这群低阶弟子太过跌份,他不由出手神识一动叫这群弟子个个一震回过神来,然后他目光扫过横霄剑派,只见这群木头脑袋竟也一个个盯着……他?咦?然后,他发现那些弟子目光灼灼地盯着的是他腰间长剑,蒲善渊不由摇头:这群剑痴!当年那詹无己是这般,眼下这群低阶弟子也是这般,好生无趣!
  蒲善渊心中难说真正是什么感觉,这横霄剑派的弟子专精一道故而强大到有些傻气,实在是羡慕不来。他只是接着哈哈一笑:“不谈这些啦,多年好友未见,当图一醉,至于这些娃娃们,让他们自己乐呵去,我可是一直念着詹道友你的百年禾禾酿呢!”
  詹无己哑然失笑,他自当这外门长老负责门派对外事宜以来,早年性情早已收敛,如今一见这蒲善渊竟还是旧年模样,纵然已是金丹却也不脱这奔放性情,他也不由勾起当年闯荡历练的豪情来哈哈一笑:“禾禾酿必是管够,二位,请吧!”
  云凝仙子亦是垂首笑道:“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
  三位金丹真人就这么将一众低阶弟子扔在迎宾道上一走了之了。那云凝仙子好歹还向领头的云容留下了讯息,交待众弟子务必好好利用这等良机,与横霄剑派一众弟子互相切磋探讨,必会受益匪浅,一言一行却也不可失了他们云华山庄的身份。蒲善渊却是连只言片语都没留下,一众春山池的弟子有些发愣。
  横霄剑派这边,如此神转折完全不能令一众剑修动一下眉毛。
  葛麟一打量周围,妈的,前后左右全是剑修,一张张死人脸没一个主动上前的,他目视崔绝尘:这里你修为最高,快点!
  崔绝尘不动。
  葛麟心道晦气,暗骂了一声死剑修,一边向偶像告罪:大师兄师弟说的绝不是你!一边嫌弃地上前道:“诸位,喏,跟我来吧~”
  葛麟之前说云宁仙子那番话,云容借着云凝仙子的法力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此时辨出葛麟正是刚刚说话的人,不由心中有些不高兴:“道友怎么称呼?”
  云容个子娇小,眉目清丽,却是性情直率,这问话里已是明明白白在表达:连姓名都不报一报,你们横霄剑派也太不知礼!
  葛麟心道,你们算个什么东西,竟想叫本公子难堪?!
  他呵呵一笑:“在下嘛,外门葛麟,想必这位仙子是不知道的,不过没关系,我也不知道仙子你的姓名,只听闻云宁仙子此次因为闭关冲击金丹未能一同前来,啧啧,真是遗憾,也不知道云宁仙子能否成功哇。”
  云容柳眉一竖道:“你!”
  一众云华山庄女弟子也皆是生气,就开始指责起葛麟来,总之,从礼貌到修养连带门派都一起被说了一通。
  春山池领头的弟子倒是明确,辛秋平一见眼前场景,有些发呆,这怎么……薄长老刚一走就要掐起来了?
  然后一道声音断然喝道:“够了!还去不去云横峰?!”
  这声音夹杂着锋锐剑意,竟叫众人一凛然后一静,闻声望去,只见那人站得笔直,表情冷酷,显见是个剑修,此话一出,两派弟子皆是忆起:好像此行长老交待先要去参观横霄剑派闻名天下的仙凡十三堑,这般争吵太耽误时间,亦有损自家门派声誉。
  云容愤愤瞪了葛麟一眼,就朝崔绝尘道:“有劳道友领路。”
  葛麟却是一笑:“哈,你怎么不问他姓名啦,我告诉你,他叫崔绝尘,你也不知道吧,哈哈。”
  那语气和神色里分明是在冲崔绝尘幸灾乐祸:你就算是外门修为最高的又怎么样?出了门派一样没人知道你,呵呵。
  崔绝尘却面不改色:“蠡虫,领路。”
  葛麟一愣,怒视崔绝尘:凭什么要老子领路。
  崔绝尘却拱手道:“今日练剑坪尚有功课未完,失礼了。”
  说完,人已经转身走了,走了,走了……
  然后其他一众剑修弟子也像约好一般,同时拱手,然后就转身走了,走了,走了……
  只留下葛麟和春山池、云华山庄众一弟子风中凌乱。
  这低阶弟子的风起云涌也不知三位金丹有没有预见到,或者预见到了却乐见其成毕竟不打不相识嘛,年轻一辈就让他们好好玩耍吧!
  总之,在葛麟一脸的极不情愿中,两派弟子云横游拉开序幕,而杜小爷正吭哧吭哧往执事堂赶。


第37章 
  这一行低阶弟子由迎宾道而行,途中经过第一重仙凡堑、外门八院、练剑坪、第二重仙凡堑等地,一路走来,就是对葛麟横竖看不顺眼、甚至对横霄剑派有些瞧不上的云容也是一脸肃容:怪道师叔临走之前还要再三交待让自己等人务必认真观览云横峰,这横霄剑派当真不愧为天下第一大派!
  在练剑坪时,云容和辛秋平等一众外派弟子,分明看到之前告辞的那崔绝尘领着一众弟子正在练剑,原来人家不是敷衍塞责,当真是在做功课,倒叫春山池和云华山庄的弟子们好一阵羞惭,早听闻横霄剑派的剑修肃谨自律,他们之前却那般揣测别人,实在惭愧。
  葛麟一脸得意洋洋地指点着底下修行的众剑修和第二重天凡堑道:“喏,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剑派的剑修,冠绝修真界不是浪得虚名的吧?”
  他身边的常见铭亦是一脸得色地奉承道:“公子说得很是,天下谁不知道我横霄剑派剑修强大!”
  这主仆二人那副嘴脸,啧啧,将仇恨拉得那叫一个满——人家春山池和云华山庄可也是有剑修的。
  毕竟横霄剑派执掌修真界,足以说明剑修的强大,其他各大门派自然都要配备了。但这不意味着你横霄剑派就可以随便踩别人家的剑修啊,你说你们冠绝修真界,虽然是大实话,但当面这么说让其他门派的剑修情何以堪。
  这不,云华山庄云容等弟子和春山池辛秋平等弟子皆是脸色难看。尤其是云容和辛秋平,他们二人腰上可还挂着长剑呢,云容虽不是纯粹的剑修,但也修过剑道,辛秋平就更是个地地道道的剑修。
  云华山庄和春山池若论在修真界整体地位也只比横霄剑派略逊一筹,双方掌门相遇,亦是身份平等,甚至若是在二派势力的辐射范围之内,它们都是一方霸主,说一不二的角色。如云容和辛秋平皆是各自门内的真传弟子,虽不是真传首席,但平日里那也是高高在上的,这般被葛麟主仆当面打脸,焉能咽下这口气?
  但横霄剑派的剑修强大天下皆知,这话如果直接踢回去,想到刚刚那叫崔绝尘的剑修,再看看眼前这些剑修的严肃阵容,云容和辛秋平对视一眼,二人均无什么必然的取胜把握。何况,这是剑修的老窝,就算能挑赢一个,难道还能挑赢全部不成?现在他们都只恨自家门派的首席不在此处,否则分分钟碾死这个姓葛的没二话!
  云容却眼睛一转,突然笑吟吟道:“贵派剑修自然名下无虚,我等也是仰慕已久。”
  葛麟作为外门最为嚣张的纨绔,对云华山庄和春山池弟子们的憋屈根本无知无觉,他只矜傲地点了点头,算是收下了云容这番“仰慕”之情,直叫云容咬碎一口银牙。本来,她是想好好向这横霄剑派讨教一二的,但既然这里面皆是此等狂徒,忆起师叔交待的“不可失了云华山庄的身份”,云华心中冷笑,那她必要好好教训教训这等狂悖之徒,维护好他们云华山庄的身份。你们横霄剑派是强大,但也叫你们知道,我们云华山庄可也不是好惹的!
  然后她深深吸一口气,拉过身边一个面容姣好有些羞涩的少女:“葛道友,这位呢,是我的师妹云婉,素来也是仰慕剑派,不知贵派可否赐教一二?”
  云婉睁大了杏眼,回头惊讶地看着云容,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安排完全不知情,而且看她那震惊的模样,显然另有内情。
  葛麟皱眉看去,只见这叫云婉的小丫头娇娇怯怯,修为才炼气九层,都还未筑基,气息也不甚强大,若是叫那崔绝尘来,只怕一个不小心拍死了还惹出麻烦来。可葛公子自己吧,冲着他在丹嘉院就知道了,炼丹什么的,完全不是战斗系。
  于是葛大公子皱眉半天得到的结论就是:“好吧,我就让个修为低点的剑修师弟来同这位云婉道友交手好了,免得一不小心伤着了,嘿嘿,还要怨我们横霄剑派待客不周。”
  云华山庄一众弟子皆是怒目而视。
  云婉畏惧地轻声喊道:“师姐,我……”
  葛公子哈哈一笑:“你看,这小丫头自己都害怕了吧?放心吧,我一定找个修为足够低的师弟来!”
  云容更是强压心中怒火,一按云婉肩膀,止住了她要说的话,然后云容怒笑道:“多谢葛道友一片好意!”
  葛麟挥手道:“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小常,你去找点人过来……”
  也不过说话间的功夫,常见铭便从练剑坪上拉来许多低阶剑修弟子,本来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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