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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差的一届魔教教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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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园内积雪满地,地上留着十多圈金麟儿的脚印。
  金麟儿明明不爱练功,却总有用不完的精力,莫名其妙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独自堆了两个雪人。
  那雪人形状古怪,看不出鼻子眼睛,只看得见一大一小,小的紧紧靠在大的怀里。
  金麟儿又挖了两团泥巴,放在两个雪人头顶,边吸鼻子边笑。
  此情此景,旁人看了摸不着头脑,只当金麟儿胡乱玩耍。唯有孙擎风看得明白,那两团泥巴,代表的是薛灵云留下的那颗金铃铛。
  那铃铛被孙擎风捏坏了,他同金麟儿各持一半,在怀里一放就是四年,期间,还相互交换过一次。
  伙计:“你们兄弟二人感情真好。”
  “还行吧。”孙擎风抓了一大把赤豆,洒在煮的浓稠的腊八粥里,继而扔给伙计一小片碎银,让他自己去忙。
  伙计离开后,厨房里只剩孙擎风一人。
  粥在锅里,尚不见翻滚的迹象,孙擎风走到窗边靠墙坐下闭目养神,将手放在自己胸口,露出少见的疲惫神态。
  “大哥,你怎么又睡觉?”金麟儿扒着窗户,朝厨房里看。
  孙擎风眼都不睁:“正常人一日须睡四个时辰,我知道你不用,但你看我像不正常么?”
  “你肯定是被瞌睡虫咬了。”金麟儿嘻嘻哈哈地跑走了,但他生怕孙擎风睡着,时不时跑回来,朝窗户里撒一把雪沫子。
  孙擎风被烦得不行,跑出去将金麟儿抱起,放在肩上扛进厨房,一把拍在他屁股上,冷着脸道:“说了老虎屁股摸不得,你非要摸!老子把你洗干净放锅里煮了,你是想要放糖,还是放盐?”
  两个人玩了好一阵,直到闻见灶台上的粥传出糊味来,孙擎风才急忙收手,把火熄灭,揭开锅盖一看,幸而粥还能喝。
  金麟儿看着孙擎风喝光一碗腊八粥,摸了摸对方的脑门,感觉到他的体温比平时高一些,总算是暂时满意了。
  午后,雪下得更大。
  孙擎风带金麟儿外出逛街,见街上行人比平日多出许多,不住催促金麟儿快些回去。
  金麟儿看孙擎风面色不太好,在菜市里挑了一只肥硕的大乌鸡,早早地牵着孙擎风回到客栈。
  孙擎风杀鸡取血,金麟儿则让伙计帮忙炖汤,再把孙擎风赶到客栈大堂里喝茶嗑瓜子,自己闷在房里,饮血练功。
  夜幕降下,孙擎风将鸡汤和面饼带回房间。
  金麟儿结束修炼,将真气收回丹田,洗手洗脸,端正坐好,开始吃饭。
  孙擎风夹起鸡腿扔进金麟儿碗里,道:“明日出发去华阴。”
  金麟儿翻找许久,把鸡心抛到孙擎风碗里,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做,问:“这么快?我想再待几日。”
  孙擎风:“此去华阴约莫两百四十里,雪下得大,路不好走。”
  金麟儿:“那就等雪停了再走吧。”
  孙擎风:“我方才喝茶时听得旁人谈论,华山派将在正月于华阴县城收徒,须得通过几场试炼。你天资愚钝,又娇生惯养,不知能不能被挑上,须得早做准备。”
  金麟儿:“其实,我不想学武。”
  孙擎风埋头吃饭,不理会金麟儿。
  金麟儿慢慢地扒饭,道:“我小时候听我娘说过许多传说故事,总觉得江湖真大,风流人物数不胜数。到父亲跳下秋枫崖的那日,我忽然觉得江湖险恶,但并不太懂。读过书后,我终于明白,江湖门派里的人常以侠义自居,所作所为却与匪帮无异,都是私刑杀人,何来正义与不正义?我不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孙擎风:“江湖浩大,泥沙俱下。你以为自己是条渡人的舟,其实,不过是颗随水漂流的石头。既是石头,不必想太多。想这些有的没的,江湖难道就不再流了?先想办法不让自己被水冲走,才是要紧事。所以,你要学武。”
  “许多石头聚在一起,就可以筑堤了。”金麟儿的想法向来天真,但他的天真里隐约透着一种智慧。
  “你就是懒。”孙擎风忍俊不禁,用筷子敲了敲金麟儿的碗,指着剩在里面的大半碗面饼,“别想偷懒,我有的是办法送你上山。我平日总让着你,等你上了山,就得老老实实练功,否则别人可不会把你当一回事。”
  吃完晚饭,才酉时二刻。
  金麟儿无比苦闷,连出去玩的心思都没有了,让伙计收拾了碗筷,自己洁面净足,爬到床上闷头大睡。
  孙擎风不理金麟儿,提早打坐运功,压制体内的鬼煞之气,自酉时三刻一直练到戌时三刻,许是因为时辰不对,比平时多用了许久。
  他看金麟儿那闷闷不乐的模样,忽然来了精神,在床头坐下,伸手戳了戳金麟儿的脑门,见他装睡不应,忽然将他一把抱起、扛在肩头,推开窗户,跃上屋顶,踏月冒雪一路狂奔,最终从天而落,站在了夜市街口。
  长安城街道宽敞,夜市热闹非常。
  街道两侧摆满了小摊,摊主们各个自备一只小火炉,又有卖面的、摊饼的、卤肉的、炒玉米的、煮沸饴糖拿来画画的,到处都冒着温热的白烟,到处都红火喧闹。
  金麟儿转眼就把烦恼抛到脑后,恍然大悟,道:“今日是腊八节,老百姓们开始置办年货了,没有宵禁。”
  他动了两下,试图从孙擎风怀里跳下来,抬腿才发现自己没有穿鞋,再次悟到:“大哥,你是故意的!”
  孙擎风身长近九尺,把金麟儿抱在怀里,倒不显突兀。他笑起来,微蹙的眉峰逐渐舒展开,呼出的热气化作白雾,将他的眉目变得朦胧如画,慢慢朝前走去,道:“免得你不听话,到处乱跑。”
  金麟儿不得任性玩了,有些不开心,但被孙擎风紧紧抱着,心里又有些说不出的、跟平时不太一样的快乐。
  他揪着孙擎风的耳朵,试图用手心把他的耳廓焐热,道:“大哥,这里可真好啊。我真希望日日都过节,日日同你逛夜市。”
  “消停些!我有病了才会想日日都抱着你。”孙擎风帮金麟儿把披风系紧,让他戴上兜帽,带着他走过长街,走过石桥,在桥上停了一阵。
  黑漆漆的天与水中,各有一个将圆未圆的月亮。
  石桥另一头,几个老头抱着铜笙,围坐在河边小亭中,三吹一合,奏着笙歌。
  那歌声幽美细微,像轻纱般的月光,浮在河面上,缠在往来行人的后脚跟上,随他们行至远方。
  街道两旁,种着千万树腊梅,梅树上挂着一连串灯笼。风吹落梅千万片,雪似的梅花瓣,花瓣的黑影,彼此混在一起,随风流转街巷中,像是一群群飘在半空的游鱼。
  越往前行,小食摊渐少,手艺人渐多。
  孙擎风从一排彩色的风车前走过,寒夜风疾,风车全在转动,或红火黄的光影落在他脸上,不停变幻。
  金麟儿见状心生欢喜,单手搂着孙擎风的脖子,伸出另一只手,想要从木架上摘一只风车。
  孙擎风故意撤步向后,让金麟儿摸了个空,再向前走了两步,看他再次伸手去摘。
  如此反复了三四次,闹得金麟儿欲哭无泪:“大哥!你是不是晚饭没吃饱?”
  “话那么多,换你抱我试试?”孙擎风哼了一声,再往前走了几步,等金麟儿刚刚摸到风车,便抢先一步将那风车摘下。
  金麟儿抢不到风车,抓住孙擎风的手不放,恨恨地说:“我会长大,你却不会,等我长得比你还大,就要换你叫我作哥哥了。我看,你还是先讨好我一番,免得到时候被我欺负。”
  “少在这儿大言不惭。”孙擎风被金麟儿抓着手,只觉得手背灼热,忽而生出一种被火烧着的错觉,连忙松手,把风车让给金麟儿,气闷地向前走。
  金麟儿得了风车,把它往孙擎风的衣襟上一插,反握住孙擎风的手,道:“你的手好冷。”
  孙擎风怕伤到金麟儿——或许是怕自己轻轻一甩,就会将他的手甩断。
  虽然,他很真切地知道,金麟儿身体不差,毕竟自己从未尽责照顾他,常让他摔倒、生病,但他还是顽强地长大了,甚至还长得有模有样,但心里总把他当成小孩儿,觉得时时刻刻都要护着他才行。
  孙擎风挣扎两下,见摆脱不了,只得由着对方,气闷道:“你热得不正常,只有狗身上才总是那么热。”
  但片刻过后,他手上的灼烧感退去,只余下温暖。
  摊主追了上来,挡在孙擎风身前,气喘吁吁:“两位且住。”
  孙擎风莫名其妙:“何事?”
  摊主急得直瞪眼,顾不上喘气,拉着孙擎风的衣服大喊:“您还没给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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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通缉
  孙擎风老脸涨红,给过钱后一口气走出百十来米,才肯放慢脚步。
  “大哥快看,小老虎!”金麟儿像扯马辔般,抓着孙擎风的两只耳朵,让他停下脚步。
  孙擎风看都不看,先从荷包里掏出一片碎银,拍在摊桌上,而后才让金麟儿将看上的东西拿起来。
  小摊的桌案上,摆满了黑底彩绘的小泥塑,有老虎、锦鸡、孔雀等等。物件虽小,却样样精致,眼耳口鼻无一不有。
  摊主热情地介绍:“泥叫叫,好玩得很咧!小老虎肚子上有个口,能吹出七个音。小公子,让你大哥给你买个玩玩。”
  金麟儿把小老虎拿在手里,翻过来一看,两眼放光,找到它肚子上的口,憋了一口气将哨吹响,堪比魔音穿耳。
  他惊喜极了:“就要这个,以后拿来叫大哥起床。”转而看向摊主,“老伯,有没有小猫儿的?”
  “你想得美!”孙擎风夺过泥哨往桌上一放,吓得拔腿就跑,连那片碎银子都不要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觉已是亥时。
  街头行人渐少,视野开阔起来。
  金麟儿远远看见一个布告栏,让孙擎风走近看看,觉得不太对劲:“你有没有觉得,这两张画似曾相识?”
  孙擎风一把撕掉画像:“什么相识?画的就是我俩。长安四通八达,我们走到了,朝廷的悬赏想也到了。”
  金麟儿:“孙风、孙林、金麟儿、孙擎风,名字倒是相同,可那画像仔细一看又不太像。这人比你丑多了,右脸上还有一个疤。我的就更丑了,还生着獠牙。”
  “只要有人觉得像,那就麻烦了。”孙擎风说着,转身带金麟儿离开,不当心撞倒了一个站在旁边看布告的女人,显然心里思虑万千。他单手将那女子从地上提起来,道了声“对不住”便迅速离开。
  孙擎风没有马上赶回客栈,而是先返回夜市,买了些染色的颜料,还有几张薄薄的猪皮。
  金麟儿亦觉紧张,不敢多说什么。
  孙擎风回到客栈,闭门关窗,把颜料摆在桌上,提笔在金麟儿脸颊上点了数下,将他化装成一个麻子脸,自己则拿着猪皮剪裁缝补,做出两张皮面具。
  金麟儿夜里玩得开心,此时仍在兴奋,又因悬赏令的事情辗转难寐,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思虑不停。
  孙擎风收拾好东西,吹灯倒头就睡,用手掌覆住金麟儿的眼睛:“快睡!明早就走。”
  金麟儿吸吸鼻子:“大哥,你刚刚摸到女孩子了,手上好香。”
  孙擎风立马将手收回:“再不睡,把你扔出去冻成冰雕。”
  金麟儿:“龙涎香。”
  孙擎风一手捂住金麟儿的嘴,不让他再废话。
  第二日清晨,金麟儿很早就醒了过来,一睁眼就见到,自己枕头边上摆着一只大脑袋泥哨黑猫。
  他知道,这一定是孙擎风趁自己睡着以后,偷偷跑去买来的。
  “嘘——!”
  金麟儿高高兴兴吹响泥哨。
  孙擎风从梦中惊醒,单手护住金麟儿,拔剑出鞘指向门口,喝问:“何事?”
  金麟儿捶着枕头哈哈大笑。
  房门突然被人踹开,孙擎风迅速把剑藏在身后。
  两名官差在客栈掌柜的带领下长驱直入,看了孙、金两人一眼,问掌柜:“你所说的就是这两个人?”
  掌柜的躲在门后,只探出一个脑袋,点点头:“这、这两人出手大方,只怕就是魔教中人。”
  一个伙计扒在门边探头探脑,看了片刻就跑了。
  官兵们手中的刀,已半出鞘。
  但领头那官差模样稳重,先从怀里取出悬赏令,比照画像,细细看过面前两人的容貌,目露疑惑神色,朝金麟儿招手:“小娃,你过来让我看看。”
  “大哥莫怕。”金麟儿贴着孙擎风低语,轻拍他按在剑柄上的手,从他身后走出,换上一副笑脸,“官差叔叔,我和我大哥都是好人,你们肯定是认错了。”他这话发自肺腑,故而神情真诚无比。
  那官差捏着金麟儿的脸颊,让他仰头看着自己。
  此刻,金麟儿虽然满脸“麻子”,但神情温和、双眼明亮,一看便是个面善心慈的人。
  再看那画像上的少年,虽然轮廓与他很有几分相似,但却长着吊梢眉、三白眼,还生着两颗獠牙,只看神情就知并非善类。
  那官差办案多年,阅历丰富,识人的能力并不差,断定金麟儿不是坏人,自然就不会是魔教的人。他放开金麟儿,道:“非是同一人。”
  金麟儿回到孙擎风身边,牵着他的手,不动声色地捏了他两下,又抬头用眼神示意他,切莫冲动行事。
  那官差手劲大,在金麟儿白软的脸颊上,按出了三个红红的手指印。
  孙擎风点头,感觉到那领头的官差正在看自己,便故意做出一副轻松自在的神色,笑着伸出手,揉了一下金麟儿脸上的手指印。
  金麟儿从未见过孙擎风露出这样温柔的笑容,虽然知道这是个用来蛮骗官差的假笑,但心里却欢喜得不得了,像是春来雪消,一夜风吹,满园花开,姹紫嫣红一片。
  然而,孙擎风并不轻松——当他收回手时,忽然发现,自己的指尖有些发黑,知道这是因为金麟儿脸上的“麻子”掉色了。
  “莫抬头。”孙擎风刚放下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这位兄弟英伟正气,画像上的人则是一副凶相,脸有三分相似,五官与情态差别太大,不是同一人。”那领头的官差将悬赏令折起收好,示意另两人收刀入鞘,“掌柜的,多谢你前来通报。虽则此二人并非通缉犯,但你这地方鱼龙混杂,小心谨慎总是对的,往后多留意着。”
  孙擎风与金麟儿跟在官差们身后,送他们下楼。
  “官爷请留步,小的们胆儿小怕事,让你们白跑一趟,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说话的,正是先前轻蔑金、孙两人的那名伙计。
  他本以为得罪了客人,免不得要受到些羞辱,但未想到这十几日来,那两人不仅没刁难他,反倒给了他不少赏钱,待他如朋友一般,是很少见的好人。
  他不知道掌柜的报了官,也不敢替这两人说话,但如今官差决定离开,他还是想出点力,因此迅速温了两壶酒、烫了些牛肉,放在小食盒里,塞到官差手里,殷勤道:“一些小东西,不成敬意,还望官爷们往后多多关照。”
  此举两头讨好!掌柜的不由露出赞许神色。
  那领头的官差推辞了一番,而后便把东西收下,行至门边,朝孙、金两人抱拳道:“叨扰了。”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动作,这官差忽然发现,自己的指尖有些发黑。
  他目光敏锐,快步上前,伸手在金麟儿脸颊上用力一抹,果然蹭掉了两颗“麻子”,当即质问金麟儿:“这是何故?”
  另一名官差提起警觉,瞬间拔刀出鞘。
  客栈大堂内鸦雀无声。
  “呀?姓陈的快来看,这儿好热闹呢!”
  千钧一发时,一个少女跑进客栈,一进门便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模样娇俏,穿一身蜜合色锦缎棉袄,外罩白色狐狸毛里的披风,如此淡雅的装束,反而更衬得她容色照人。
  除了容颜娇媚外,她还有一处特异——身上带着一股浓郁的龙涎香气味,犹若百花盛开。
  但是,这香气过分浓烈,不仅不美,反倒有些呛鼻。金麟儿止不住疑惑,心道,如今的女孩子都爱熏香,还不如孙擎风身上的皂角味清爽好闻。
  紧随这位少女走入客栈的,是一个青年男子。
  他穿青玉色武士袍,身如修竹,气质很是清雅,因为手里抱着太多刚刚采买来的物件,脸被遮住大半,只能露出一双眼睛看路。
  男子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前,放下手里的东西,擦了把汗,无奈道:“傅姑娘,我看今日还是先歇歇,养精蓄锐,明日才有力气继续逛。”
  这一男一女,原是金麟儿的老相识——狐妖傅青芷,与缉妖司千户陈云卿。
  然而,金麟儿正高兴间,还没有开口,傅青芷已经扭着腰、婀婀娜娜地走了过去,拿走官差手里的悬赏令,再看看金麟儿,附和道:“他可真像画上的人呀!是江洋大盗,还是妖魔鬼怪?”
  陈云卿口渴极了,正在喝茶,听到此言,一口茶喷了出来,顾不得形象,快步走到傅青芷身旁,道:“傅姑娘,莫要干扰大人办案。”
  陈云卿见傅青芷挑眉,知道她是刁蛮脾气又犯了,故意要来作怪,便又走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在下身上的银子,快要用光了。”
  傅青芷听到陈云卿快没钱,险些哭出来。
  她一捂嘴,发出几声做作的怪叫,将通缉令还给官差,随手扬起一片细碎的粉末,道:“乍看相似,仔细一看,原来全不相同。大人,真是对不住,小女子失礼了。”
  孙擎风生出一手鸡皮疙瘩,移开视线。
  那两名官差吸入了傅青芷洒出的粉末,像是有些恍惚。
  尤其是领头的那个官差,见傅青芷目如水杏、眼波流转,竟忘了自己方才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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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试炼
  陈云卿取出缉妖司的令牌; 亮明身份、陈情说理; 两句话的功夫就把官差打发走了。
  傅青芷双手抱胸,嗔怒地盯着金麟儿看:“上回都是你两个害我摔下屋顶; 钱袋丢了; 要了三天饭才吃到一顿饱的。姑奶奶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回放你们一马,你们难道不该答谢我?快快把钱交出来。”
  今日; 她的胸脯平如门板; 总算没那么吓人了
  “那是自然。”金麟儿正要掏钱,却被陈云卿拦住。
  陈云卿:“傅姑娘; 不好趁火打劫的。”
  傅青芷:“还有你!我的钱袋为何不掉在别的地方; 偏偏掉在你的马车上?”
  “是、是; 都是因为缉妖司的马车模样太难看。车债人偿,我这不是任你驱遣,给你赔罪么?”陈云卿笑着与孙、金两人行过见面礼,先去往柜台; 要了两间上房。
  傅青芷一拳打在棉花上; 别人向她低头认错; 她反倒不觉得没意思,就不说话了。
  金麟儿谢过先前帮忙的那名伙计,多给了他一些银子,让他准备一桌酒菜送到自己房里,请陈云卿和傅青芷过来吃饭,答谢他们替自己解围。
  孙擎风总是单刀直入; 第一句话便问:“找到你弟弟没有?”
  房里没有外人,傅青芷直接蹲在椅子上,大咧咧地扒饭:“没有,连个影儿都没看到。此事实在奇怪,除非他幻化成别人,数十年不露形迹。”
  孙擎风眉峰微蹙:“他是妖非人,在人间绝无可能不露破绽。数十年不露形迹,必定有所企图。对了,你先前不是说,他没什么法力?”
  傅青芷含含糊糊道:“多少还是有一些的。”
  孙擎风:“死了?”
  他知道傅青芷有意隐瞒,懒得再问,只对这狐妖在官差面前火上浇油的行径感到不快。
  “孙前辈,”金麟儿亦觉不快,但傅青芷毕竟救了他们,他内心感激,觉得孙擎风用词不妥,却又不敢直言,只能委婉地说,“不是死了,是去世。不,对不住,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陈云卿失笑:“二位感情甚笃,倒是一点没变。我替她给你们陪个不是,她这人心地善良,就是爱玩爱闹,先前一时犯糊涂。”
  “你弟弟才去世了!”傅青芷夹起一块鸡胸肉,塞进陈云卿嘴里,“我知道他没死,可就是找不着。怎么,你们不是不出杏花沟么?来到这繁华闹市,难道是怕别人不知道你们的秘密?”
  孙擎风嗤笑:“我们总不是狐妖变的。”
  傅青芷被气得不行,一激动起来,又变得结巴了:“狐、狐妖、妖怎么了!狐妖吃、吃你家大、大米了吗?呸!本少……少奶奶就、就是要吃、吃你们家大米。”
  陈云卿摸了摸傅青芷的脑袋,像是在给她顺毛。
  傅青芷不气了,一抖脑袋,甩开陈云卿的手,继续埋头吃饭,不再理会其他人。
  陈云卿:“方才我看过悬赏令,但我知道,出手伤人的事定是意外。二位可曾受伤?今后有什么打算?若方便告知,我兴许能帮得上忙。”
  孙擎风:“不劳陈兄费心。”
  金麟儿:“我们要去华山!”
  孙擎风瞪了金麟儿一眼。
  金麟儿摸摸鼻子:“云卿大哥是好人,你看,他一个缉妖司的千户大人,竟然能跟在狐妖屁股后头跑,那就一定是个不同寻常的人。”
  陈云卿汗颜:“我……”
  傅青芷洋洋得意,揪着一缕头发,用发尾扫了扫陈云卿的脸颊,拖长了声音道:“小女子被陈公子家里的人给打伤了,难过得很。若他不好好哄哄人家,人家定要吃几个人才能把元气补回来。”
  陈云卿脸上腾起两团红云,道:“傅、傅姑娘,非礼勿动,男女、女授受不亲。”
  傅青芷忽而转笑为嗔,凶巴巴地说:“那你上回为何要去青山楼?我看青山楼里的姑娘,各个都是如此情态,难道你不喜欢?”
  青山楼,是长安城里最有名的春楼,托了前朝洛京青山如是楼的名,算是个风雅地。
  陈云卿出门游历,行经此地,手腕上的听妖铃响起,走进一看,便撞上了幻化成男人、在楼里骗吃骗喝的傅青芷。
  “我、我是去、去捉妖的,真的。”陈云卿擦了把汗,也结巴起来。
  傅青芷:“捉谁!”
  陈云卿耳根子都红了,支支吾吾,不敢答话。
  金麟儿笑得眉眼弯弯,附在孙擎风耳边说:“他喜欢她。”
  “你最好快些找到你弟弟。”孙擎风瞟了傅青芷一眼,又看向陈云卿,“此物是妖非人,且不知是男是女,陈兄小心为上。”
  陈云卿笑道:“天生万物,众生平等,人与妖本就同根同源。我们缉妖司要捉的,只是那些为祸人间的妖物,傅姑娘有妖皇的手谕,不会胡作非为。”
  傅青芷气闷,却因为害怕结巴被人嘲笑,不敢说话。
  她冷哼一声,朝金麟儿甩出一张巴掌大的金纸,纸上纹路繁复细密,不似人间工艺。
  金麟儿不觉有异,只见孙擎风看着自己目露惊奇,不解问:“怎么了?”
  陈云卿见了孙擎风的神情,吓得站起来把傅青芷护在身后,道:“孙兄,有话好好说,傅姑娘是玩笑而已,你别见怪。”
  他说罢,连忙转头对傅青芷小声道:“快把麟儿变回来。”
  金麟儿见孙擎风盯着自己的脸看,懒得去拿铜镜,直接贴近孙擎风,照着他的眼睛,看自己的倒影,发现自己的脸竟全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丹凤眼、薄嘴唇,尖嘴猴腮,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奸猾的狐狸相。
  金麟儿甚感稀奇,跑到铜镜前细看,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傅姐姐,你可真厉害!”
  “让、让你笑、笑话我!”傅青芷哈哈大笑,告诉陈云卿,“他变成这副模样,他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他肯定喜欢他!”
  金麟儿莫名其妙,道:“我大哥当然喜欢我啊,这还用说?”
  “哼、哼!”傅青芷气得一个“哼”字都要结巴,实在觉得没劲,瞬间又不想笑了。
  原来,这片金纸名为“幻生符”。
  符纸上的纹路里,被注入灵气,全没杀伤力,专用来乔装易容。
  傅青芷从妖界过来,父亲给她塞了一大包这样的符咒。然而,符咒明明是由纯金打造而成,价值连城,但傅青芷从未拿它当钱花,穷得只能想办法赖上陈云卿。
  金麟儿从这件事中看出来,傅青芷虽然刁蛮狡猾,但心中仍有自己的坚持,觉得她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想接济她一把,便对孙擎风说:“大哥,幻生符对我们有用,不如向傅姐姐买两张?用黄金。”
  傅青芷得意地说:“有价无市。”
  孙擎风听懂了金麟儿的意思,大方地取出两块巴掌大小的金砖,放在傅青芷面前:“如何?”
  陈云卿:“都是朋友,还是不用如此吧。”
  傅青芷聪明,知道金麟儿是想接济自己,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拍开陈云卿的手,把金砖拿起来塞进靴子里,拍出一张符纸,道:“当真本姑娘穷吗?送给你们,拿钱做甚,显得我多小气似的。”
  四人匆匆相遇,匆匆分别。
  陈云卿又托关系,帮金、孙两人办了新的户籍。
  孙擎风带着金麟儿往华阴走,因为改换了容貌,走得大大方方,过了年关才赶到地方。
  转眼,已是正月十五。
  华阴县城不比长安繁华,金麟儿生辰,孙擎风找不到别的东西,只能给他煮一碗长寿面。
  清晨,孙擎风端着碗走出后厨,行过风雪扑落的小院,一跃而起,跳到二楼房间里,把面碗放在桌上,道:“快吃,吃完到明月观去,华山招徒的试炼今日午时开始。”
  金麟儿似有所思,吃得很慢:“我十六岁了。”
  孙擎风狼吞虎咽,头也不抬:“总算成人了。”
  金麟儿:“四年过得真快。”
  孙擎风:“简直度日如年。”
  金麟儿深吸一气,眼泪马上涌上眼眶:“真的?”
  孙擎风哂笑,道:“四年了,我已不再幻想将你培养成能振兴金光教的教主。你已成人,我仍留在你身边,是怕你被旁人害死,会连累我,可不是为了别的。若你再敢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我一定会揍你。”
  “太好了——!”金麟儿说完这句,哇地一声干嚎起来,绕到饭桌对面,一把抱住孙擎风,用脑袋蹭他的下巴,“只要你不丢下我,你每天都可以揍我。”
  孙擎风目瞪口呆,朝夕相处四个春秋,他仍不知,金麟儿到底是不是个傻的。
  但无论如何,金麟儿吃了面条,就算是长大成人了。
  午前,风消雪霁。
  华山脚下明月观外,已是人山人海。
  老百姓们都想让孩子上山拜师学艺,其实并非盲目从众。
  放眼当今武林,在沧海桑田的变易中,武学源流从未断绝的门派,将将只有五个,即:少林、华山、崆峒、雪山、峨眉。至于刀法精绝的天山派,早已被大雍划至白海界以北的鬼方国。
  如今,少林等五个古门派,与新朝时兴起的武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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