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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客栈整改报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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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从有记忆起就生活在福利院,生活教会了他想要的、喜欢的,都必须全力去争,可他的手段在新环境中却显得粗暴又低劣,反倒让自己处境更差。
他忽然得到,又骤然失去,心态渐渐失衡。
几个月前,原主和主角发生争执,激愤下第一次动了手,导致主角右手骨裂,无法参加即将来临的高考。
随后,原主就被暴怒的父母赶出了家门。
“我当时没有地方可去,就在街上乱晃,结果意外被高空坠物砸破脑袋,昏迷了两个多月……”
其实不算意外。
书里描写主角被打时突然小腹抽痛,就像有股气流在体内横冲直撞,因此才无力反抗。尽管文中没有点明,但谢翡提前看了文案,知道主角就是在此期间觉醒了锦鲤血脉,是血脉的魔力催生了原主的灾难。
“我醒来后就在托养机构,直到我康复都没见过家人,正好我也不想见他们,于是我偷偷离开,来到了夕宁村。”谢翡始终保持眼神放空的状态,声调也毫无起伏:“我当时没钱了,正好客栈在招工,所以来应聘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谢翡明显感觉到束缚自己的力量消失了,多半是男人解除了催眠。他只当没有觉察,自然地眨眨眼,眼睛随之恢复焦距。
他不清楚刚结束催眠应该有什么反应,索性保持沉默,又不免忧心能不能骗过对方。
男人并没有表现出怀疑,只是表情有些失望,隔了会儿问:“……还疼吗?”
谢翡呆了呆,不懂对方指什么。
男人不耐烦地点了下脑袋,“伤还疼吗?”
谢翡居然从中听出点儿关心的意思,见对方似乎没有恶意,他回了一个笑:“已经好了。”
“哦。”
空气再度安静,谢翡迟迟没等到下文,就想打探下目前的情况,于是鼓起勇气:“那个……请问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郁:攻就是我了。
文里涉及到不少动物,陆续会放一些简介和图,作花会跟大家说。
第3章
“你连我都不认识?”男人神情瞬变,仿佛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我该认识你吗?谢翡面露困惑。
男人浑身散发出不快的气场,冷哼一声就往外走,门开一半却倏然停下来,回过头不甘不愿地说:“我叫郁离。”
“嘭——”
房门被重重关上。
谢翡盯着郁离消失的方向不禁纳闷:大帅比是学川剧的吗?变脸比翻书还快。
他还没完全转过神,又听见了敲门声,这一次来的是湘经理和阿福。
看见他们,谢翡舒了口气,好歹认识……不对,这两人怎么怪怪的?一个个弓腰驼背垂着头不说,连动作都很僵硬,像是紧张,又像在害怕?
若非脸还是一样的脸,谢翡都要怀疑他们是假冒的了。
他戒备地打量两人,哪知湘经理和阿福居然同时跪下,以额贴地:“小的阿福奴婢湘妃,拜见主人!”
“咳、咳咳——”谢翡差点儿没呛出个好歹,捶着胸口往旁边躲,“这是干嘛?”
阿福和湘妃半直起身,后者吞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说:“奴、奴婢和阿福有眼不识泰山,先前对您多有不敬,还请、请主人责罚。”
谢翡彻底懵了,大清不是早亡了吗?
“什么意思?”
见谢翡一脸茫然,湘妃咬了咬唇,“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告诉主人真相了。”
谢翡眼皮一跳,难道这家客栈真是吸血鬼的老巢?
然而事实比他想象的更加荒诞。
“五千年前,这里还是一座洞府……”
“多少年?”
“五、五千年。”
“……”谢翡穿书后没有研究过这个世界的历史,但体感应该和他原来的世界差不多,难道猜错了?可他不敢暴露,选择安静如鸡。
湘妃等了会儿,见谢翡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便继续:“那时候,前主人找到了一粒灵种,以灵种为阵眼布下灵阵,将普通的洞府炼造成了洞天福地。府中灵气充盈,客似云来,一直到三千年后量劫发生,灵气渐渐枯竭,洞府才被封印。”她觎着谢翡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一百年前,洞府重现人间,但当时天下大变,为了适应环境,我们就将洞府改造成了客栈。”
尽管每个字谢翡都懂,却仍有种听天书的感觉,愣愣地问:“前主人是谁?”
湘妃和阿福双双色变,异口同声:“不可提起主人名讳!”
“……”伏地魔吗?You know who了解一下。
谢翡忍住吐槽的欲望,又问:“既然洞府有主,你们怎么又叫我主人?”
湘妃微微倾身,语气急切:“前主人陨落,如今客栈已认您为主!”
谢翡木然:“你逗我?”
“没有没有,奴婢万万不敢呀……”湘妃忙不迭摇头,尾音竟带出点儿做作的哭腔。一旁的阿福脸色发白,哆哆嗦嗦地说:“要不主人您静心感受一下,一定能感知到和客栈的联系。”
见两人不像在开玩笑,谢翡默了默,“那不然试试?”
他按照两人的方法凝神静气,尽量不想任何事,渐渐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就像那些修真小说里所写,似乎冥冥中多了一层因果加身。
他觉察到客栈的气息无处不在,甚至认为客栈是活的。仿佛这一方小天地中的花草树木、鱼虫飞鸟,包括湘妃和阿福都由他主宰。只要他愿意,就可以轻易抹杀任意灵魂。
难怪,他们会害怕他。
杂念一生,谢翡立即脱离了玄妙的感应,睁眼就看见湘妃和阿福两张畏惧又期待的脸。
“是因为我早上见到了那条龙吗?”谢翡不可避免地对两人多了一丝信任,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却更加迷惑,“为什么会选择我?”
湘妃和阿福面面相觑,也答不上来。
谢翡没有再追问,想了想说:“所以……你们都不是人?“
两人同时一抖,湘妃心虚地说:“奴婢和阿福都是妖,因为犯了错被前主人收服,已在府中侍奉了几千年。”说完又情急地补充:“现在由您主掌洞府,从今往后奴婢就是您的座下小妖,随时供您驱策……”
湘妃卑微得就像理学盛行时“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小脚女人,抹去了张扬轻浮的影子,阿福也褪去一身懒散,缩着脖子表忠心:“小、小的也是。”
“你们先起来吧,9102年了,我们不搞封建迷……”谢翡默默吞回“信”字,打着哈哈:“总之就别跪了,也别自称奴婢小的,这也太奇怪了,我不习惯。”
两人不敢不听,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还没站稳又听谢翡问:“那昨天的蝙蝠是……”
阿福腿一软,“噗通”一声再次跪倒,诚惶诚恐地交代:“小、小的是蝠妖,按照现在的分类,学名应该叫马来大狐蝠。”
“……”
谢翡被跪得脑仁疼,不想再深究东南亚的蝙蝠跑来华夏做什么,他现在也用不着再扮演温驯乖巧的员工了,索性委婉赶人:“你们还有事吗?”
湘妃摇了摇头,讨好地说,“这间房在后院,是奴、我、我们特意为您准备的,您安心住着。如果您觉得饿,厨房里有熬好的汤……”
“我不饿。”谢翡没什么食欲,整个人都很疲惫,他本来打算休息,又想起一件事:“对了,郁离是谁?”
“郁离……是前主人的贵客。”
“那也是妖咯?”
湘妃双手贴着小腹,恭谨中又疑似带了点儿嘲讽:“他是妖中警察。”
什么意思?
见谢翡面有困惑,还在担惊受怕的阿福脑子一热,抢着“将功赎罪”:“主人千万要小心他!”
“哦?”
“真的!”阿福心一横,情急地说:“你们人类有校霸、街霸,他……他就是个妖霸!”
谢翡:“……”
湘妃和阿福退出房间后,都有种劫后余生的疲惫,他们来不及安慰彼此,就看到了倚靠着走廊扶栏的郁离。
“都说清楚了?”
刚打了小报告的阿福眼神闪烁,湘妃则背脊一挺,“当然。”
她红唇微掀,又变得风情万种,“没想到老大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要进组封闭拍摄三个月吗?”
郁离冷笑,眼底压着挥之不去的戾气,“我不回来怎么知道你们又找死了?”
湘妃一哽:“我就是想谈一场恋爱。”
“榨干人阳精,让人永远不举的恋爱?”
“我哪有,我不敢,别、别胡说啊!”湘妃强辩了几句,肩膀塌下来,“老大,求你千万别告诉主人……”
郁离没什么情绪地看她一眼,转身下楼。
湘妃忙追了两步,压着嗓子问:“老大,他会是主人的转世吗?”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他”指谢翡,“主人”自然指洞府原来的主人。
“怎么可能?主人法身消散,不入轮回,哪儿来的转世?”阿福翻了个白眼,深沉地说:“或许是主人遗落在外的后代血脉呢?”
“你白痴吗?主人一处几千年,哪儿来的后代?”湘妃当即怼了回去,转问郁离:“老大,你说呢?”
然而只换来郁离冷冷的一瞥。
湘妃还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哪知郁离走了几步又停下,却没回头:“我闻过,他身上没有妖气。”
良久,他听见身后同时响起的叹息,蕴含无尽失落,一如他的心情。
而此时,被他们议论的谢翡正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匪夷所思的经历——他居然就成了这间客栈的主人?还有了两个妖怪侍从?
感觉从app上莫名其妙多了一本书,到他穿越来这个世界,再到入住这家客栈,似乎都被某种力量牵引着。
就像国手指尖捏着的棋子,终究会落在既定的位置上。
不过往好处想,至少他现在可以安心待在客栈,不用为找工作奔波。
谢翡自嘲地笑笑,闭上眼睛,渐渐被疲惫拖入梦境。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谢翡满血复活,还有心情在房间里闲逛,并惊喜地发现了间独立浴室。
他舒舒服服地冲了个澡,出门后见隔壁还有间房,不知道住人没。
谢翡四下打量,发觉自己身在二楼,他隔着扶栏往下望,就瞧见穿着荧光绿T恤的郁离正坐在餐桌旁玩手机。
咦,大帅比品味这么清奇?
楼下的郁离似乎感应到他的视线,抬头说:“下来吃饭。”
语气虽然不怎么样,但谢翡还挺受用的,毕竟从昨天早上起他就没吃过东西了。
他双手撑着扶栏,探出半个身子,心情很好地道谢:“谢啦,我马上下来。”
等走近了,谢翡见餐桌上摆着几个KFC的袋子,好奇地问:“村子里也有KFC吗?”
郁离双眉一拧:“当然是我开车去镇上买的。”
谢翡意外地看他一眼,又感激地笑了笑。
早餐味道也就那样,但谢翡还是挺知足的,只是吃饭过程中总觉得郁离在看他,可每每抬头,对方却很认真地刷着手机。
反复几次后,谢翡忍不住想问了,“郁——”
“你老看我做什么?”郁离率先发问。
谢翡一噎,“我没看你啊。”
“呵。”
莫名的,谢翡从中感觉到一丝不可理喻的得意。
“你自己吃吧。”郁离站起身,微扬着下巴说:“我还有工作。”
他拿了桌上的车钥匙,干脆利落地走人。
被留下的谢翡独享早餐时光,吃完后收拾好桌子,就准备去视察自己的领地。他对自己的新身份适应良好,好歹也算重操旧业吧。
一路走到客栈大堂,谢翡迎面对上正打着哈欠挠屁股的阿福,对方半张的嘴定格了一秒,紧接着立正站好90°鞠躬,“主人,早上好!”
谢翡又感觉脑仁隐隐作痛,试探地打着商量:“要不,我们换个别的称呼?”
阿福顺从而谦卑地问:“您想换什么?”
谢翡很想说之前的“小谢”就可以,但对上阿福殷切的眼神,他还是改了口:“老板?”
“好的,老板!”
谢翡牵起一个笑,“阿福哥不是说过要带我逛客栈吗?不如就现在?”
阿福简直要被一声“哥”给吓尿,可他感觉到新主人并不喜欢卑躬屈膝那一套,于是强忍惊惧地指指接待台:“那、那老板等我一下,我扔个垃圾。”
台上有一个泡面盒子,还有一个血袋。
嗯?血袋?
谢翡仔细一看,还能瞧见袋中残余的红色液体,再一想阿福的原形,顿时就有点不好。他勉强扯了下嘴角,半真半假地试探:“那个袋子里不会是人血吧?”
“不是不是,我们化人形几千年,早就不吃人了。”
“……”
见谢翡脸色不对,阿福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歧义,忙打补丁:“不、不是,我就没吃过人,真的,我是好妖,是人类之友,如果伤害人类,会被老大打死的!”
“郁离?”谢翡想到昨晚的“妖霸”一说,不禁好奇:“他的原形是什么?也是蝙蝠吗?”
阿福突然溢出一丝难以名状的笑声,刚要开口,余光瞄见大门边有一撮白色羽毛,忙给谢翡使眼色,“我不敢说,说了也会被老大打死的。”
谢翡顺着阿福的提示看去,就见到一只探头探脑的雪鸮。
他先还以为看错了,这里怎么会有雪鸮,随即联想到前天晚上见过的白鸟,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
雪鸮顿了顿,缓缓探出一只爪子,谨慎地盯着谢翡。见谢翡笑眯眯地冲它招手,雪鸮立刻扑棱着翅膀飞到对方跟前,仰着头打量他。
谢翡蹲下来,摸了摸雪鸮的脑袋,问阿福:“它是你们养的吗?”
“是老大养的。”阿福愤愤不平地嘀咕:“它就是个奸细,是老大专门派来监视我们的。”
“……”谢翡想到雪鸮刚才疑似听壁角的行为,忍不住轻笑,“这么厉害的吗?”
雪鸮立刻高挺胸脯“咕”了声。
谢翡一愣,“你还能听懂我说话?”
见雪鸮点头,他更觉得不可思议:“那你叫什么?小白?”
下一刻,他居然从一只鹰的脸上看出了嫌弃,只见雪鸮飞到接待台上,用爪子在阿福的ipad上敲出两个字——银粟。
“你叫银粟?”谢翡有些不确定。
雪鸮挺胸收腹,矜持颔首。
“很好听啊。”谢翡惊喜地问:“你还会打字?”
雪鸮饼脸朝天,不可一世。
“那可太好了!”谢翡握拳捶了下掌心,“我正打算待会儿开个晨会,讨论下客栈整改问题,你来做个会议纪要吧。”
雪鸮:“……咕?”
作者有话要说:
郁:我爱绿色,绿色健康。
——
马来大狐蝠我微博回头放照片,有点恐怖,慎入。
第4章
“大家随便坐啊。”
逼仄的茶室中,谢翡很有老板架势地招呼着。
他挑了个单人座,湘妃和阿福并排坐在另一边,中间夹着银粟。
被委以重任的银粟目光灼灼地盯着谢老板,一只爪子踩在ipad上,严阵以待。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伴随着爪子敲击屏幕的声音,谢翡开始了入职以来的第一次晨会,他清了清嗓子说:“刚才阿福哥带我转了转客栈,我注意到很多问题。”
湘妃和阿福正襟危坐,原本的新奇感被这一句开场白光速消灭,只余恐慌。
“首先,客栈需要修缮的地方不少,比如昨天被砸破的篱笆墙,还有漏风漏雨的屋顶及墙壁,我甚至在庭院里发现了一个狗洞;其次,客栈陈设过于简陋,家具也很老旧,需要添补或者更换;最后一点,客栈的卫生状况堪忧,以我第一天住的房间举例,不但墙面有擦痕和鞋印,电视顶还积了层灰……哦对了,我居然在枕头上拾到一根头发。”
谢翡一一指出问题,就见员工们都快抖成筛子了,只好给颗甜枣:“不过客栈绿化还是很好的,辛苦大家了。”
阿福和湘妃立刻点头如捣蒜,又听谢翡分析:“但是想吸引客人只靠绿化是不行的,所以这些问题都需要整改。”
“那要花好多钱吧?”湘妃抠着指甲,心虚地说:“我们账上的资金比较有限。”
谢翡对此并不意外,任谁都能看出客栈经营不善,但他对自己的业务能力很有信心,只需几万块就足以让客栈改头换面,于是镇定地问:“有多少?”
湘妃讪笑的同时偷偷踩了阿福一脚,后者眼神躲闪,颤悠悠比了个“八”。
“八万?”
阿福惭愧低头。
谢翡拧眉:“八千是有点儿少……”
阿福不敢再隐瞒,声如蚊蝇:“八、八百。”
“……”
最怕是突然的安静。
湘妃和阿福手拉手,心连心,互相从对方身上汲取勇气,良久,他们终于等来谢老板下一句话:“我记得面试时,你们承诺月薪八千、六险一金,都是在骗我?”
几乎是一秒之间,谢翡就看见湘妃脸上的红润消失殆尽,苍白中透着惨绿,整个人哆嗦得宛如暴风雨中的残叶。
问题很严重嘛……
不就是想诓他打白工吗?莫非还有什么隐情?
谢翡指尖点着下巴,回想起湘妃最开始的撩拨,难道是想让他入赘客栈,从今往后心甘情愿为爱打白工?
眼瞅着湘妃怕得都快喘不上气了,谢翡决定糊涂一点,不管对方曾经抱有什么念头,现在反正由他做主了。
“后院挨着那座山有人管吗?”
谢翡突然转换话题,倒是让两位员工都愣了愣,湘妃见他噙着笑,渐渐回过味新老板是准备放她一马。
湘妃又惊又喜,差点儿抱头痛哭,她深深吸气,调整好呼吸后说:“那座山是村子里集体所有的,没人管。”
“那山上有竹子吗?”
“有是有……”湘妃不解:“您问这个做什么?”
“要是有竹子,我们至少能先把篱笆修了,也可以做些家具。”谢翡说话时眼睛亮得仿佛藏着星星,以至湘妃有刹那失神,怔怔听着他含蓄地自夸:“我活计还不错。”
“老板,我待会儿就上山砍竹子!”阿福察觉到湘妃心不在焉,立刻抓住机会挣表现,“我力气很大。”
“也行……”谢翡原本也想上山,突然反应过来阿福不是人类,顿时激动了,“你们会法术吗?那种一挥袖竹子倒一地的法术?”
“会是会。”阿福老实交代:“可施展法术需要足够的灵气,我们只是低等小妖,目前还不行。”
谢翡颇为遗憾,转而问:“客栈有修理工具吗?”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轻轻叹气:“一会儿我去镇上逛逛。”
虽然只有八百块,但买工具应该够了。
湘妃忙表示要作陪,谢翡摆摆手:“不用,我就随便转转,湘姐有时间搞下卫生吧。”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指向10 点,便说:“那今天就先到这里,有空我会理一份客栈整改计划表,按照项目分配工作,今后你们的表现都会纳入绩效考核,散会!”
话音一落,谢翡就听见银粟“咕咕”地叫起来,于是笑问:“会议纪要做好了?”
银粟是只雪鸮,但却是只能做表情的雪鸮,它严肃地点点头,拿爪子推了推ipad。
谢翡满心好奇地走过去,一眼就看见word页面上的最后一行字——今后你们的表现都会na入鸡笑烤he。
“……”
行吧,至少还懂拼音不是?下次给换个能自动修正的输入法吧。
茶室里的人相继散去,与此同时,大荒客栈里唯一的住客也驱车抵达了位于南山市的M娱乐公司。
郁离从停车场乘直梯上了顶楼,等在电梯厅的经纪人立刻迎上来“辛苦了,我本来还想明天开机你可以直接去影视基地,哪知道张总突然要找你。”
郁离摘下帽子,随手扔给经纪人,“什么事?电话里支支吾吾的。”
经纪人压低了嗓子:“公司签了个新人,说是某个股东的儿子,已经定了要去《王朝》剧组演男三。你不正好是男主吗,估计张总想让你多提携他。”
郁离脸一沉,“就这破事?”
经纪人僵了僵,虽然和郁离合作了四年有余,他还是很怕对方生气,忙陪着笑:“毕竟是新上任的老总,还是给个面子吧。”
郁离冷冷一笑,转身摁下电梯键。
眼看电梯缓缓上升,经纪人急得不行,好说歹说也换不来郁离一个眼神。
就在他无可奈何之际,电梯已到了顶层,只听“叮”的一声,门开了。
门后站着俩人,一个是艺人部总监,另一个少年个子不高,生得倒是眉清目秀。
四人对上了视线,那少年在短暂的怔愣后一下子跨出电梯,冲郁离深深弯下腰:“郁离哥!”
“谁是你哥?”即使面对领导,郁离也并不掩饰自己的厌烦,可他忽地一顿,语气稍有缓和:“你叫什么?”
少年被呛了句后本来挺尴尬,哪儿想到郁离的态度说变就变,以至他紧张又不知所措,连声音都变了调:“我、我叫谢尧。”
“……泻什么?”郁离怀疑自己的耳朵。
“谢尧。”少年只当他没听清,赶紧解释:“尧舜禹的尧。”
这回读音倒是念准了,可郁离却又一次变了脸,甚至比先前的脸色还要难看。
在场的人都懵了,少年攥着裤边缝,惶惶不安地望向隔壁总监。后者接收到了他的求救信号,但郁离是公司最大的摇钱树,他可不敢指手画脚,只能硬着头皮圆场:“是这样,谢尧刚签到我们公司,将来就是你的师弟了,他也会参演王——”
总监说不下去了,因为郁离已经越过他们,径直走进了电梯。
在电梯门合上的刹那,郁离的经纪人终于想起自己的身份,一个飞身跳了进去。
于是,电梯厅里就只剩下两个人。
谢尧的表情难堪又失落,总监安抚地拍拍他,“没事,郁离就是这个性子,你只要多顺着他、哄着他,他总会照顾你的。”
谢尧勉强笑了笑,“我就是怕郁离哥不肯理我。”
“怎么会呢?伸手不打笑脸人,郁离虽然脾气大,但也不是外界传得那么不近人情。”总监对这位后台很硬的少年颇有几分真心,细细为他分析,“你看他那个经纪人,没什么人脉和资源,就因为在最早的时候跟了郁离,现在不也喜提海景房?归根到底,还不是郁离看重那份相识于微末的情谊?他这个人,其实挺容易心软的。”
谢尧经过这么一通安慰,心里好受了些。他想到自己的特殊之处,不免多了几分自信,笑容也逐渐放松。
而两人谈论的人,此刻也正谈论着他们。
停车场内,经纪人还试图挣扎。
他虽然不敢再提去见张总的事,但也怕郁离得罪谢尧背后的势力,于是变着花样游说:“我看那个新人的面相应该挺有观众缘的?”
郁离从他手中拿回帽子,扣在头上,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经纪人毫不退缩,坚持不懈地组织语言:“别看他还是新人,但网络人气挺高的,我听说他前阵子中了电商节的锦鲤大奖,光搞开奖直播就涨了一百多万粉。就现在还有人天天去他微博下许愿打卡,那条博都几十万转了。”
“那又怎样?”郁离终于施舍了一点儿反应,随即“嘭”地关上车门。他戴上墨镜,遮住了眼中的讥诮,“不过就是条鱼。”
一个多小时后,郁离的越野车驶入夕宁村。
村子里有大片田埂,汽车出入不便,但近些年村民们的生活水平日渐提高,不少人都买了车,因此,村委会在好几个相对宽敞的地方建了公共车库。
只是从车库到客栈还有一段距离,郁离停好车后又走了七八分钟,才来到客栈正门。
隔着大半人高的篱笆,他听见了某款沙盒游戏的配乐。郁离本来就心气不顺,推开门后发现阿福正蹲在地上专注摸鱼,于是一脚踹向对方屁股!
阿福“噗通”跪地,捂着屁股惊怒回头,等看清凶手,只能将怒气憋回肚子里,“老大。”
“他人呢?”
“谁?”
“你老板。”
“老板去镇上了,刚走。”
郁离皱了皱眉,四下环视一周,“银粟跑哪儿去了?”
“银粟?!”
巷道里,谢翡和车斗上的雪鸮互瞪着,天知道当他发现被一只猫头鹰跟踪时,心情有多么复杂。
他双眼微眯,怀疑地问:“难道是郁离让你监视我的?”
银粟歪了歪脑袋,假装听不懂。
谢翡:“……”
可以可以,显摆时键盘打字,心虚时拒绝沟通,还有比它更机智的雪鸮吗?
谢翡拍拍银粟的脑袋,转身继续蹬他的小三轮——那是客栈唯一的交通工具,体型“娇小”,最适合走街串巷。
他骑过小村,骑过马路,终于来到了邵阳镇。
绍阳镇是一座古镇,镇上有不少几百年的老建筑,被列为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如今依托影视基地的发展,镇子也越来越繁华。
谢翡踩着小三轮穿行于巷道中,路面铺着凹凸不平的碎石板,骑车时颠得厉害,银粟的毛都抖落了几根。不过谢翡倒没觉得难受,他欣赏着沿路的繁花翠芸、粉墙碧瓦,迎着微风和阳光,心情很好地哼起了歌。
突然,谢翡一个猛刹,差点儿将身后的银粟甩飞。
视野前方,五六个混混堵住了巷口,领头的男人很眼熟,正是昨天来客栈逼迁,结果惨遭湘妃殴打又落荒而逃的光头。
和昨天日天日地的出场相比,今天的光头男憔悴了许多。他额上缠着一圈白纱布,脸上还贴了狗皮膏药,狞笑着走向谢翡:“巧哈?还以为你娃吓破了胆,结果电线杆上插鸡毛——胆子挺大嘛,敢来老子们的地盘晃!”
“专门堵我啊?”谢翡随意搭着车把,漫不经心地问:“不怕我报警?”
“报警?哈哈哈!”光头男并一干喽浮夸大笑:“在绍阳镇,老子们的事有条子敢管咩?”
“大哥你也太嚣张了,倒是让我想到一个成语。”谢翡露齿一笑,笑容是独属于少年人的张扬:“无、发、无、天。”
作者有话要说:
谢尧:我叫谢尧。
郁离:泻药?
谢翡:谢邀,我刚从飞机上下来……
第5章
“会议纪要?”
客栈前院,郁离大致浏览过ipad上几页拼音加文字,还是很难相信:“他居然叫得动银粟?”
别看银粟在他面前一贯狗腿样,对着外人可是从来不屑一顾的。
“叫得动啊。”阿福懒洋洋拨弄着额前垂下的一缕紫色刘海,“银粟很积极,还主动求摸。”
“……”郁离低声唾弃,“不争气的东西,色迷心窍的蠢货!”
忽然,郁离心有所感地抬头。
日光云海间,他口中的蠢货正疾飞而来,转眼就冲到近前。
银粟速度太快,来不及收势,一头扎进主人怀里。
郁离闷哼一声接住它,刚要开训,就听见了银粟尖锐的叫声。他神色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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