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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客栈整改报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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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人呢?”郁离语气淡淡的,听起来没什么同情心,“放心你一个人躺着?”
“没让家里知道,免得老人家操心了。”陆熙平有气无力地说:“真难得啊,你居然肯纡尊降贵来探望我。”他微微偏头,冲谢翡点了点下巴:“Hi,小朋友,又见面了。”
还不等谢翡道声好,郁离又问:“你的伤怎么来的?”
陆熙平只敷衍地笑笑,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郁离扬了扬眉,径自找了张沙发坐下,“你不说,我帮你说。第一天,你的伤口只是红肿发痒;第二天,它开始溃烂化脓;第三天,你会觉得头晕乏力、心悸胸闷……”见陆熙平的神色愈发惊愕,郁离挑了挑唇,“今天应该是第四天,你的视觉、嗅觉和听觉,都已经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陆熙平脸上再没有含笑的轻松,语气几近质问:“你怎么知道?你问过医生了?”
“你心里有数,医生可没我清楚。”郁离随手从果篮里拿出个橘子,边剥皮边说:“他们连你肩伤的原因都研究不出来,你怎么跟他们说的?猫抓?狗咬?”
“我——”
“吃吗?”
陆熙平模糊地看见郁离递出个东西,下意识拒绝:“不吃。”
“你眼神不好?我是在问你吗?”郁离说完又点点头:“你现在眼神是不太好。”
陆熙平:“……”
一直站在床边装隐形人的谢翡受到召唤,小跑过去挨着郁离坐下,接过对方亲手剥的橘子,支着耳朵继续偷听,就听见陆熙平恼羞成怒地呵斥:“郁离!”
“不必那么大声,我又不聋。”郁离不耐地扫他一眼,“不要以己度人。”
陆熙平:“……”
眼见陆熙平都开始哆嗦了,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急的,郁离才不紧不慢地说:“我早就提醒你要小心桃花,可你却不信。”
陆熙平脸色瞬变:“你什么意思?”
“你的伤难道不是被情人给咬的?”郁离冷笑:“陆熙平,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没想到你连身边人都不放过,而且,你什么时候改喜欢男人了?”
陆熙平脑子“嗡”的一声响,“你知道我和他的事?!”
郁离没吭声,眼里透着嫌弃。
陆熙平眼中的错愕久久不退,心里闪过诸多猜测,不过对于桃花劫一事他始终不信:“你的意思是,他咬一口我就伤成这样了,开什么玩笑?”
“是不是开玩笑,你自己问他。”
“我打过电话,打不通,一直关机。”
郁离皱了皱眉,表情有些不好:“你再打,有他座机吗,打座机。”
陆熙平一怔,伸手艰难地拿起手机。
谢翡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心里琢磨着是哪个男的将陆熙平折磨成这样?看郁离的态度,对方很有可能不是正常人类。
他正想偷偷问问,就听见陆熙平略带急切的声音:“我找虞锦城!”
居然是虞锦城?!谢翡怔住,猛然想到那天郁离反常地要为燕来庆生,莫非就是为了虞锦城?
他悄悄凑近郁离,对方却像有感应般转过脸,无声地摇了摇头。
谢翡眼皮一跳,他很少见到郁离这么严肃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满腹疑惑地转向陆熙平,却惊讶地发现对方握着电话的手在发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几乎透明,一双眼充斥着惊惧和不可置信。
突然,陆熙平指尖一松,手机滚落在床单上。
“死了……”陆熙平像被抽走了魂魄,愣愣地说。
“什么死了?”谢翡下意识接口。
“虞锦城,虞锦城他死了。”
谢翡背脊一寒:“怎么突然就——”
“不、不是突然!”陆熙平头痛欲裂,就像有一把锉刀使劲锯着头骨,甚至超过了肩伤的疼痛。那一通电话的信息量太大,将他的思维搅得粉碎,以至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他朋友,接电话的是他朋友,说他周二出了车祸,大巴冲下桥,一车人都淹死了,尸体昨天才被打捞上来,可他周三明明和我在一起!”
谢翡头皮一麻,回想起那天燕来给他看过的一条新闻推送,难道他们见到虞锦城时,对方就已经死了?
尚来不及细想,他又听陆熙平问:“我见鬼了?”
“不是鬼。”郁离轻叹口气,起身走到床边,俯视着失魂落魄的人:“是妖,觉醒了血脉的半妖。”
“什、什么?”
“皇蛾阴阳蝶。”
作者有话要说:
皇蛾阴阳蝶,图片见小浪,id见文案阅读指南。
另外以后有空中午我还会发一部分评论节选,急着看评论的可以去瞅瞅。
ps。居然有猜虞锦城是黄鳝妖的,虽然……本文物种丰富很接地气,但黄鳝什么的也太……而且阿离昨天说的耗子,是对湘妃的爱称啊,为什么会认为锦城boy是耗子妖。
第27章
谢翡第二次听见了灵气复苏和妖族传承的科普; 或许是有过经验,这次郁离的描述更简洁、也更精准。
当尾音消散,病房内陷入了持久的安静。
良久; 陆熙平突然笑了声,眼底却无一丝笑意:“你所谓的反常现象和能人异士早就辟谣了; 官方统一口径; 是邪教徒借谣言发展信众牟利。怎么,你也加入邪教了; 居然会相信有妖?”
郁离言简意赅地怼了回去:“你连见鬼都信。”
陆熙平沉默片刻; 仰头说:“我不信; 不论鬼或妖我都不信。虞锦城根本没死,你们联合一块儿逗我玩儿呢。”
郁离没有辩解,而是伸手覆在他汗湿的额头。
就像被仙人抚顶般; 陆熙平模糊的视野瞬间恢复清明,鼻息间闻到了浓郁的橘香,就连耳朵也不再像塞了团棉花似的发堵。他本能地闭上眼; 感觉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流从眉心涌入,蔓延全身; 锥心般疼痛的肩伤似乎也稍有好转。
当额上的温热消失; 陆熙平慢慢睁开眼睛,他神色复杂地望着郁离; 久久不语。
再开口时,他声音暗哑:“到底怎么回事?”
自己亲身体验过的离奇经历,让他终于愿意面对现实——排除掉一切不可能,哪怕答案再匪夷所思; 也意味着真相。
陆熙平心中怀有太多困惑和恐惧,既想知道真相; 又害怕知道真相。
但郁离对他毫无怜悯,更不可能去安慰,只是漠然地开口:“皇蛾阴阳蝶,蝴蝶里的稀有品种,毒蝶属。它生有雌雄混合的翅膀,左翅是雌、右翅属雄。”
当听到“雌雄混合”几个字时,陆熙平猛地攥紧床单,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他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过于失态。
然而郁离像没有发现似的,继续说:“每一只蝴蝶胸腹处都各有球形的神经节,即便脑死亡,也能发挥控制作用,甚至能存活两周以上。这种特殊之处化入血脉,一旦觉醒自然也会衍变出具象的能力,你可以将它理解为假活现象。”
“假活?”一直没怎么出声的谢翡实在憋不住了,“可那天我见到虞先生,他的言行举止都很正常。如果真的脑死亡,就算还能控制身体,也应该类似于行尸走肉吧?”
“半妖又不是没有灵智的动物,假活期间同样有思维、有情绪。若是换做纯妖,完全可利用这段时期重塑肉体,或者夺舍。”郁离纠正了谢翡的错误认知,淡声说:“那天我闻到你身上沾染了妖气,等一见到虞锦城就知道他处于假活状态,但他自己并没有意识,他的记忆停留在车祸发生的瞬间……”
郁离说起某个早晨和虞锦城的谈话,他点醒了对方,也从虞锦城口中获悉了车祸以后发生的事。
随着他的慢声讲述,谢翡脑海里延展出一幅画面——
大巴车冲下桥,落入深河中。
乘客的哭喊被河水吞没,所有挣扎逐渐归于沉寂。
一具具没有生机的躯体随水浮沉,年轻的男人于水中乍然睁眼,双臂陡然爆发出非人类的强悍力量,一拳砸破车窗,游上了岸。
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深埋在河底的一切,只记得要去往哪里。
男人没有意识,只凭本能,他走了几个小时来到夕宁村,辗转找到一间客栈。
“所以我先叫出他的名字,他才想起自己是谁吗?”回想起虞锦城当时的怔愣,谢翡深感唏嘘。
“应该是恢复神智,但关于死亡的记忆缺失了。”郁离不紧不慢地解释:“一般蝴蝶血脉的半妖,假活状态能维持两周以上,但皇蛾阴阳蝶成虫寿命只有六天,意味着他只有六天可以支撑。如果始终不知道自己死亡的事实,他会无知无觉地渡过这六天,并在第七天来到时突然变成一具腐烂发臭的尸体。”
谢翡怔了怔,那天晚上的一些细节现在想来颇为古怪,如今却都能解释得通了。
“哥你既然早看出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照顾你胆子小。”
我哪儿胆小了?谢翡腹诽,小声嘀咕:“你现在还不是带我来看现场了。”
郁离一噎,迁怒地扫了眼垂头不语的陆熙平:“来之前,我也不知道他的劫会应在虞锦城身上,进了病房才闻出来。”
谢翡想到了那天的真心话游戏,郁离问的是心愿,却是变相的遗愿。而虞锦城话里的“他”,指的应该就是陆熙平。
或许是感应到两人的视线,陆熙平缓缓抬头,眼神木楞地盯着郁离,似乎还没从虞锦城是妖、而且是个死妖的震撼中回过神。过了好一会儿,他问:“我的伤……他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
郁离语气凉凉:“我怎么知道?”
陆熙平怔了怔,喉间溢出一丝带着嘲讽的笑,接着半天没吭声,眼睛失焦地盯着床尾,也不知在想什么。
“皇蛾阴阳蝶长什么样?”问出这一句时,陆熙平的情绪像是平静了些,依稀找回点儿平日里的散漫与轻佻:“是不是很漂亮?”
郁离不耐烦:“你手残了不知道自己查?”
“我确实手残了。”陆熙平懒懒地回了句,还真捡起落在床单上的手机查了查,随即勾起唇:“果然是越漂亮的东西越致命。”
谢翡听着莫名不舒服,忍不住为虞锦城辩解:“我觉得虞先生不会有意害你吧,那天我们玩游戏,他还说心愿是陪一个人过生日,就是你吧?”
陆熙平划着手机屏幕的指尖微顿,敷衍地笑了笑。
见他这样,郁离狠狠皱了皱眉,跨步上前粗鲁地扯开他病服,在陆熙平的痛叫声中揭开了对方肩上的纱布。
化脓见骨的伤口瞬间暴露在空气中,谢翡好奇地探出头,又立刻别开了眼。
“不是毒。”郁离收回手,抽了张桌上的纸巾擦了擦。
谢翡和陆熙平同时愣了下,又同时面露茫然。
“蝴蝶入药,祛病驱邪,说太玄你们也不懂。”郁离冷冷看着陆熙平:“你就当他送了一份能让你受益终生的礼物,可你只是肉体凡胎,短时间内承受不了。其实再有个三五天,伤口就会痊愈了。”
陆熙平呼吸一滞,不等他彻底消化郁离话中隐含的意思,又听见对方淡漠到没有情绪的声音:“他不是要害你,他只是喜欢你。”
当天,谢翡是一个人回客栈的,因为郁离说要留下来处理虞锦城的后事,于是帮他叫了辆出租。
而郁离口中的后事,自然不会是传统意义上的白事,谢翡不好多问,乖乖打道回府。
只是在出租抵达夕宁村,轮到他付钱时,谢翡忍不住手抖。
刚回到房间,他就听到了微信提示音。
万万没想到,郁离居然给他转了200块红包,立马温暖了他冰冻的心。
谢翡在短暂的犹豫后,终究将一句“还差50”给憋回肚子里,转而发了条语音:“陆先生还好吧?”
“他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郁离同样回了条语音,“你去把驾照考了。”
“我有驾照,不过落在谢家了,没带出来。”
“明天去补办。”
谢翡心说我又没车,那么着急做什么,但他知道和郁离争这个无意义,于是问:“哥你啥时候回来啊?”
这回郁离倒没有回语音,而是发来一条文字信息:
【郁】你不要总是撒娇。
【郁】我有事情要办,该回来时自然会回来。
谢翡:???
他特意重听了下自己的发言,不论声音和语气都完全正常,想不通郁离是怎么得出撒娇结论的。
这时,郁离又发来一条语音,言简意赅的五个字:“我尽量早点。”
然而郁离说是尽快,其实也并没有很快,此后一连好几天都不见人。
倒是郁离的团队非常尽职尽责,他们按部就班地走流程,将网上舆论安排得明明白白,如今正好发展到谢尧团队下场阶段。
和营销号半遮半掩的爆料相比,谢尧那一方有医院的道歉公告,更有谢家夫妇双双站队,加上一些边角料佐证,立刻扭转了不利的局面。
粉丝们扬眉吐气,奔走相告。
黑子们见势不妙,暂时闭麦。
吃瓜路左右徘徊,转进如风。
大大小小以八卦为主的论坛,也都有网友发布帖子讨论这件事——
【标题】有人吃了微博上的豪门瓜吗?
“楼主你家终于通网线啦?瓜都馊了才来,一看就是炒作洗白,顺便虐一波粉。”
“18线能有几个粉?真要虐粉干嘛不等到《王朝》上星以后?xy也太惨了,受害者有罪论。”
“是不是受害者难说,但我一路吃瓜发现他那个弟弟也不是省油的灯,这回估计就有xf的手笔,rio塑料兄弟情。”
“信小姨换子的是不是脑子不好?多半也相信xy右手被打到骨裂住院的同时还能影分身高空抛物谋害xf。造谣好歹讲一讲基本法好吗?小姨那事儿如果有证据证实我出门就两百码2333”
“两百码来了!@Perceptor转世重生了!!!”
刚刚发下毒誓的“两百码”网友心里一慌,她对那一串字母可谓深恶痛绝。十天以前,就是@Perceptor的爆料让她家正主被全网群嘲,也让她半夜里还哭了四次,眼泪止都止不住。
和大多为了玩梗而拜谢尧的网友不同,“两百码”是真的很崇拜对方。她曾被谢尧翻牌祝福过,不久后就找回了丢失半个月的猫,讨厌的英语老师也被换掉。自那以后,她就将谢尧奉若神明,不能接受任何针对谢尧的恶毒言语。
“两百码”点进了评论里附带的地址,连内容都不看就选择举报。
可举报结束,她发现刚刚才300多转的微博,竟一下子跳到了1000多转!
“两百码”有点不安,迟疑地点开@Perceptor2。0上传的图。
一记铁锤砸到脸上,将她捶成猪头。
“两百码”呆滞,内心有魔鬼在尖叫——
假的!假的!假的!
我不相信!
她自动开启脑残粉模式,只要正主没有亲口承认,一切都是假的!
“两百码”气到爆炸,噼里啪啦打字。
“现在网上说话不需要负责吗?拿着几张P得超假的图就来黑人,敢说不是收了某人的钱!那谁有本事真身上阵光明正大怼你哥哥啊!”
“200码回来了?小心和刚才一样求锤得锤,把人招来了。”
“他也只敢躲在臭水沟里了,要有胆子露面,我就敢出门五百码!”
“两百码”毒咒刚刚升级,又几条评论刷出——
“五百码来了!xf开直播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离:撒娇精。
翠翠:脑补怪。
湘妃:锁了。
阿福:钥匙银粟吞了。
银粟:咕。
——
故事来源于一个昆虫学家做的实验,将菜粉蝶去头后,菜粉蝶依旧活了19天,期间身体可动、可排泄。不过毕竟是故事,就不要较真了hhh
ps。陆熙平第一次出现在20章,请谢翡喝酒的那个,忘记的可以翻回去看,以及阅读指南里的一勺狗血味就是这个故事了……
——
昨天中午本来上传了本章100条评论,但好像被限流了,大家都看不到,那我就给大家总结一下主要意见好了。
1、郁离484熊猫?
2、抽盲盒
3、骂渣陆心疼虞
4、娥皇阴阳蝶好好听+各种科普
5、我以为虞是老鼠妖,咬了陆一口,陆得了鼠疫(把我笑出燕来叫)
第28章
“丫丫; 又在看小谢老板的直播?”
“还没开始,微博说12点半,我先等着。”徐丫丫是南山大学大二的学生; 自从偶然看到大荒客栈直播间的鱼头煲教学,并试着做了一次; 收到挑食男友最高等级的赞誉后; 她就成为了小谢老板的忠实观众。
尽管小谢老板直播做菜的时间很少,也不如其他主播爱讲话、有美颜; 但直播内容都挺有意思的。
“我也看看。”室友拉来一张凳子; 挨着徐丫丫坐下; “上回他那个手工小钱包做得超可爱,好想有这么手巧的男朋友。”
徐丫丫半开玩笑地说:“虽然我挺喜欢小谢老板的,但根据定律; 不要对不露脸的主播有什么外貌上的幻想。”
“嘁,人家心灵美啊。”室友不以为然:“再说了,小谢老板身材摆在那里; 再丑也丑不到哪里去。”
两人说话间,漆黑的屏幕突然亮起; 画面中出现了一滩黄泥巴。
“嗯?今天是要做什么?”室友好奇地问。
音响里随之传来了主播的声音:“大家好; 今天的直播主题是制作青瓦。青瓦房其实已经有好几千年的历史了,但现在的建筑都很少用到青瓦; 这种技艺已经渐渐失传了……”
“欸?我怎么记得上次是个少女音,换主播了,你进错房间了?”
徐丫丫愣了愣,“没有……这谁啊?”
不止是他们; 弹幕也一片问号。
“主播是不是忘记带变声器了?”
“啊?主播以前用的变声器吗?我当是没保护好嗓子自然发展的少女音,感觉被骗。”
“呵; 以为你是个正经主播,没想到也搞博眼球那套,瞬low。”
“没有用变声器啊,一直就是我的声音。”熟悉的少女音再次响起,又在下一句变回了清亮的男声,“只是想和大家重新认识一下。”
话音一落,一张突然放大的脸几乎填满整个屏幕。
“Hi,有被我吓到吗?”镜头中的少年唇红齿白、清灵俊俏,一双眼微眯着,眼角轻轻下弯,琥珀色的瞳仁又大又圆,显出几分无辜与天真。
“哈哈,我要后退一点,太近了会把我拍丑。”镜头晃了晃,似乎在调整角度。随即,少年渐渐远离镜头,露出身上一套灰扑扑的连体衣。他拿着部手机,此刻低头看了眼,又困惑地抬头:“怎么都不说话了?信号问题?”
随着他的问话,一条弹幕缓缓飘过屏幕——
“我终于有资格去逼乎回复套麻袋都美是种怎样的体验了……”
弹幕消失在屏幕左边,看上去格外孤单,然而在它身后,千军万马冲锋而至。
“卧槽!!!”
“不丑!你是不是对丑字有误解!不丑啊啊啊啊!!”
“不要退啊尔康手!小老板看到我啊震声!”
“ballball你像刚才那样好吗?我要我们双唇之间只隔着一个屏幕的距离!”
“照了下电脑旁边的镜子,突然卑微。jpg”
“和之前的主播真的是一个人?不敢置信。”
“换人炒作?”
……
谢翡本来就注意着弹幕,这会儿见连续好几条都在质疑,他抬眼对着镜头询问:“要不我去把帽子和口罩戴上,给你们检验一下?”
“不!不需要!我不允许你的盛世美颜淡出我的视线,一时、一刻、一分、一秒,都不允许!”
“请某些酸柠檬自觉闭麦,我管它是人是鬼还是doge,旋转跳跃我睁大眼,我只想和主播谈恋爱!”
“为何莫名感觉主播有点眼熟?”
“前面的你不是一个人,好像最近豪门换子风波里的那个弟弟……”
有眼尖的网友对比了主播和网上流传的几张谢翡照片,彻底盖章两者为同一人,消息很快扩散而出,于是就有了最初“五百码”那一幕。
不少吃着豪门瓜的网友闻风而来,“五百码”也联络了几个同伴空降直播间,她甚至来不及看清画面,就气愤地打下狂怒宣言:“黑心烂肺不要脸!你会有报应的!”
鲜红刺目的大字飘过主播的眼睛,那双眼如琉璃般纯澈,就像夜空里最亮的星辰。
“五百码”怔了怔,本想继续打字的拇指顿住。
屏幕上的少年并没有看弹幕,而是用一把弓子切割泥巴,薄厚适中的一片泥被切下,足有一臂长,半臂宽。少年小心翼翼地托起泥片,盯着镜头笑着说:“坯泥很黏,锄头是挖不起来的,只能用弓弦来切。这把弓是我自己做的,看起来还不错吧?”
他走到个四四方方的泥台前,将泥片平平放在上面:“这一步就叫码泥,需要把泥巴打紧,不能留有缝隙,还要用板子将表面压平整。”
拍拍打打半天后,少年从旁边的地上拾起一片草帘,“码完泥得用潮湿的草帘盖着,防止水分流失。刚刚我只是跟大家演示一下如何码泥,事实上我早就码好了一部分泥,现在直接教大家做瓦坯吧。”
他将提前准备好的坯泥包在个自带转盘的桶瓦模具上,细细解说:“接头处的泥必须粘牢,然后去掉多余的泥料,抹平坯泥再磨光表面。”
少年边说边转动模具,他的手白而修长,轻覆在泥巴上有种别样的温柔,让人幻想着被那只手抚过的温度。
“五百码”不知不觉间关掉了弹幕,专注看着少年做瓦坯,原本燥郁的情绪竟渐渐安宁,任由时间流逝。
“差不多可以卸坯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的声音再度响起:“接下来晾干瓦坯,装窑烧制个七天就成了。”
“五百码”猛地被惊醒,她愕然瞪着弹幕上飘过的一行彩虹屁——来自她无意识的双手,可谓是晴天霹雳!更可怕的是,对上镜头里正在卸坯的少年,她发现自己再骂不出一句话。
“五百码”摇摇欲坠、面色苍白地关掉直播,转而登录微博,噙着泪给谢尧留言:哥哥对不起,我脏了……
然而她走了,比她意志力坚定的同伴们却顽强地守在阵地。
谢翡将瓦坯提放在地上,抽空看了会儿弹幕,发现不时就会出现条污言秽语。他皱了皱眉,可又分不出精力处理,只能视而不见。
忽然,他看见银粟叼着手机飞了过来,并且很聪明的停在镜头之外。
他对大家说了声抱歉,擦干净手过去看了眼,原来是郁离让他给个房管。
早在谢翡直播前就给郁离打了电话,对方只说了声“知道了”就匆匆挂断,显然有事在忙。当时他颇为失落,没想到郁离还是来看他直播了。
谢翡回到镜头中,拿起手机操作一番,直播间立刻多了位房管。
郁离一上任就敬业地连封数号,网友们拍手称快,他们早就不想忍耐那些莫名其妙的黑了,偏偏主播又没空管理。最初还有网友和黑子吵架,导致弹幕乌烟瘴气,大家发现这样做是在替主播赶客,于是管住嘴一心举报。可黑子仿佛下了一个群,怎样都举报不完,如今亏得房管威武,才让弹幕气氛改头换面。
有网友半开玩笑地问:“主播是认识'你是猪吗',怎么就让他做了房管,刚刚我给你砸了一个深水,难道没有资格吗?”
于是,该网友惨遭房管封号。
而房管像是为了力证什么似的,连砸20个深水,镇住了直播间所有质疑的声音。
但谢翡并未第一时间注意到,他正找来根铁针在瓦坯表面划出三道棱印,“我这个瓦不打算做吉祥兽,直接风干就行,等瓦坯干透再轻轻一拍,就能顺着棱印散成三片瓦坯。不过还得用防水布罩起来,要不被雨水泡软又会变作一滩泥,我……”
他视线无意中扫过手机,就见到了20个深水鱼雷的动画提示。
“谢谢哥……”谢翡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说。
“哇,20个深水就能让主播叫哥哥,那我再多加10个,能让主播叫我一声老公吗?”
老公是不可能叫的,封号却是必须封的。
'你是猪吗'行使自己权利的同时,又砸下100个深水,用20万的金额,让凌乱的弹幕整齐划一地变更为“震撼我妈、我爸、我全家”。
当然,总会有一点不同的声音。
“有没有搞错,调戏一下主播也封?房管未免太滥用职权!”
封号x2。
当天,大荒客栈直播间被封号者无数,罪名繁杂不一,不可理喻。而AC站的相关论坛中,则留下了一栋栋关于霸道土豪的高楼。
AC站网友联谊微博,微博网友联谊各大论坛,一时间,全网似乎到处都有人在议论这场直播,也同时在议论着谢翡这个人。
原本正逐渐向谢尧偏向的舆论彻底反转,不仅仅因为@Perceptor2。0的那些证据,还因为他们发现身为主播的谢翡和营销号、谢家夫妇口中的谢翡完全就是两个人。
有网友扒出了谢翡以前的直播视频,发现他不止会做饭、手工厉害,而且知识面也非常广。他会辨认很多种植物,历史故事讲得很好听,甚至还懂各种小窍门。
不少网友纷纷找到大荒客栈的微博留言,“小老板,你有什么是不会的吗?”
一个似乎无所不能又漂亮的好孩子,却被污蔑成不学无术的混混,简直叫人看不下去!一些吃瓜路也心有疑惑,谢翡既然康复了为什么不回谢家好好休养,却去了与淮安相隔几千里的小村子经营一间客栈,每天还要做那么多活?
有人就说了,在你们看来的辛苦,不过是有钱人回归田园的惬意享受,人家乐在其中。
但因为直播视频已经彻底出圈,一些大荒客栈过往的住客也得知此瓜,纷纷加入讨论。
杨朵朵就是其中一员,上班时间她悄悄摸鱼,为谢翡激情开麦。
“9月我去夕宁村旅游,那时客栈还很破,篱笆墙上还有个洞,根本没有后来视频里那么好。而且小老板当时穿着什么的很廉价,比视频里瘦……不对,应该叫柴,脸色也没现在健康,虽然五官摆在那里,但总有点营养不良。我今天才吃到瓜,原来他居然是个豪二代,又没意识的躺了几个月,难怪了……总之我是没感觉到你们说的享受,反而觉得他像是为了生计。”
9月……
谢翡估计都没苏醒多久,居然就跑去开客栈了。
再看描述,哪里像是去享乐的,倒是像被放逐的。
网友们泪洒当场,太惨了,太难了!
但小老板直播时从不卖惨,眼睛里只看得见笑容!
这么一个阳光小可怜,怎么可能会打人呢?何况打人只是营销号的一面之词,给出的证据也仅有谢尧的入院证明——就算谢家那对夫妇再出来背书也不可信,他们的信用早就破产了!
然而大众情绪中永远不乏冷静的人,他们指出谢翡和@Perceptor2。0是同学,双方此回合配合得天衣无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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