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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又又又死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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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乌斐
那边李东硕还在群里控诉禾嘉泽毫无同情心的回应; 还上传了他与在读小学的表妹哭成狗的合影; 这边禾嘉泽就已经在手机备忘录功能里编辑完了下一步攻略笔记。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颜如玉,禾嘉泽决定明天就去书店掏两本小言回来取经。
还没走到家天色就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常走的这条小路上的路灯反应总是慢半拍,到现在还没有亮起来。
好在这条路早就被禾嘉泽摸的滚瓜乱熟; 那块地砖是翘起来的都清楚,闭着眼睛也能走过去。
他埋头看着手机; 一手揣在风衣口袋中; 心无旁骛的走在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转过一个拐角时; 余光却扫见墙角下倒着一个人,在他周围的地面还有一大滩水渍。
禾嘉泽下意识的放慢脚步,皱起眉头仔细辨别后才发现,地上的并不是什么水,而是一滩血; 在黑夜中让人难以辨认。
他屏住呼吸; 目光落在那人的脸上; 苍白的容颜被血污遍布; 禾嘉泽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假装没有看见对方,继续朝前方迈步。
撞鬼数次的经历让禾嘉泽的承受力大幅度提升; 要说完全不怕也是假的; 只能说以前看到时就会腿软的要跪坐在地; 现在还能假装无事走自己的路,可呼吸声还是带上了颤音。
墙角下的那个人起码没有缺胳膊少腿,身体是完整的,也没有露出什么可怖的伤口,比他以前见过的那些脏东西可好太多。
这条小路宽度较窄,禾嘉泽尽量往另一面墙壁贴近,不动声色的走过拐角。
突然之间,就在禾嘉泽跨出下一步时,墙角下的人忽然站了起来,口中念着:“等……一下…”伸出手一步趔趄向前。
禾嘉泽的心跳骤然慢了半拍,肾上腺素飙升,被吓到懵圈,话都忘记要怎么说:“鸽…咕…滚啊啊啊啊啊——!”他惊叫着把手上的手机当做了武器朝着对方扔去,接着拔腿就要跑。
那人像是站不稳,没追两步又摔倒在地,没有丝毫温度的手抓住了禾嘉泽的脚踝。
禾嘉泽蹬着腿想要把他甩开,因太过恐惧从而导致尖叫声都变了调,自己也因没有站稳而倒坐在地。
害他摔倒的元凶在这时又出声道:“你没事吧?”
他松开手起身蹲到了禾嘉泽面前,把刚刚被用来砸他的手机递还给禾嘉泽。
“……”禾嘉泽一时语噎,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拿回自己的手机,丢出去时好像被对方直接用手接住,也没磕碰到。
那人顶着一张布满血迹的脸道:“冷静点,我不是坏人。”
禾嘉泽声音打颤:“那你是人吗?”
对方回答:“我是……你要不要先站起来?地上不干净。”
禾嘉泽倒是想站,可他经这人那么一吓,不仅腿软,连同力气也被恐惧抽干。
小径中的一排路灯在这时被点亮,也让禾嘉泽看清了那张被血污污染的脸,底子不错,洗干净应该会更好看。
禾嘉泽:“你身上的血是哪儿来的?”
“这些是我的血,我被卷入一场势力纷争,正在被人追杀。”男人先是回答了禾嘉泽的问题,又介绍起自己:“我叫乌斐。”
现在是法治社会,被人追杀还满身是血的在街上逃真不多见。
禾嘉泽连腹诽的心思都没了,‘哦’了一声,面无表情的道:“黑道?”
乌斐点点头,如果把冥府称作黑道,那他就是名副其实的黑道太子:“对,我是我们这条道上的太子,你能不能收留我几天?”
禾嘉泽又问:“父母都不在了是吧?”
乌斐:“嗯。”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禾嘉泽伸出手道:“行吧,扶我回家。”
受惊过度的禾嘉泽被身负重伤的黑道太子一路扶回到家,禾嘉泽心说重伤个屁,腿脚比他还利索。
忽然冒出一个黑道太子爷倒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求包养,这种套路剧情就连现在的小说里都不多见了,也就是禾嘉泽上初中那会儿还流行过一阵子,曾经上课无聊时他有幸被同桌邀请一起埋头看藏在抽屉里的言情小说。
都到了这份上,再猜不出眼前的人是谁,那他这两年的恋爱也是白谈了。
禾嘉泽把房门打开,脚力到现在还没恢复。
乌斐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禾嘉泽道:“左边那个卧室里有干净的衣服,先去把你自己洗干净。”他把外套脱下丢到一旁,屋里有暖气,在家里穿个短袖都不觉得冷。
“谢谢。”乌斐像禾嘉泽道过谢,转身走向主卧。
坐在沙发上缓了一阵子,禾嘉泽也恢复了些力气,他被乌斐惊出一身虚汗,现在镇定下来后便觉得有些难受,索性在乌斐洗自己的这段时间也进了次卧的浴室里泡了会儿澡。
禾嘉泽从次卧走出来时,正看见乌斐在给自己包扎伤口,他腹间缠着雪白的绷带,被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血浸染上一小块红梅,在乌斐的肩膀乃至手臂上还有一片青黑的图腾纹身。
黑道嘛,说起黑道就想到花臂大哥,但一般这种形象不会在小说故事里出现,禾嘉泽觉得他可能同时参考了人民的偏见传言。
禾嘉泽走近去瞧,还是没认出来乌斐肩背上的是什么图案,虽看不懂,但也还是觉得挺好看的。
他在乌斐身边坐下,问道:“纹的什么玩意?”
乌斐:“龙……的一部分。”
大概在三个小时以前,乌斐跑去找精通笔墨的判官要他在自己的手臂和后背上画一条龙,人间有这么一句话,左青龙右白虎,但身为一条真龙,乌斐不接受自己身上有白虎画像。
判官问他画他爹的画像行不行,乌斐回忆了一下长冥的真身,那是相当威风的,便就此同意。
然而用判官的话来说,他的笔是用来记录真实的,不愿篡改虚构,而长冥的真身庞大无比,一片龙鳞都有半张人脸大,判官在乌斐的肩背上作画,用他的笔百分百还原……了其中一部分。
听了乌斐的回答,禾嘉泽沉默半晌:“现在道上的人盛行纹龙的分尸?这样更能突显凶狠?”
乌斐:“不是分尸,是地位越高,龙越大,我身上是一小块龙头。”
“哦。”禾嘉泽勉强接受这个逻辑,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男性对大小的追求覆盖率越来越广了,除非得了肿瘤,不然就总会抱怨不够大。”雄性非人类大概也是这个思维模式。
他又看了眼乌斐腹间的绷带,心想着这次做戏还算全套,伸手揪起打结处,道:“蝴蝶结绑的挺好看。”
主卧的衣柜里都是凤黎与尹迁的衣服,不管这张脸怎么变,但身高与身材都八九不离十。
乌斐把拿出来的外套穿上,又对禾嘉泽道:“谢谢你,这些衣服我穿着刚好合身。”
禾嘉泽端着水杯,视线从电视屏幕转移到乌斐身上,面无表情的说:“真的吗?那真是太巧了。”语落,他的目光又被播放中的画面吸引去。
乌斐:“如果我被组织里的人发现,一定会被抓回去继承家业,谢谢你把我带回来。”
禾嘉泽头也没扭一下的朝他摆手,点着头道:“不客气,你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乌斐毫不留余地的给自己猛草人设:“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我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可以全部交给你。”多亏长冥给他涨了生活费。
禾嘉泽起了点继续听他说话的兴趣,问道:“那些钱合法吗?”
乌斐:“合……合法,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律师,现在已经实现了一半,钱都是我靠自己的努……”
禾嘉泽把自己的背包拿过来,从里面摸出一张银行卡,打断他道:“把钱打到我卡里。”
有一说一,禾嘉泽觉得他这次给自己草的人设还挺有冲击性的,家庭背景与理想冲突,一个来自道上花臂大哥怀揣着梦想站在法庭上,还不是站在被告席的,而是帮别人打官司,回到家里还知道上交工资,禾嘉泽美滋滋,下个月X游的限量珍藏套和雇人抢拍的钱有着落了。
这钱总归不可能真的是通过帮别人打官司赚来的,到时乌斐说不定还要为了贴合剧本三天两头往外跑,禾嘉泽更希望自己真的能把人给藏在家里。
他向乌斐提出建议,道:“不过在外面抛头露面对你影响不好,容易被人逮着,留在家里写小说吧,编剧也可以。”
离别不足一日就再相遇,捡到太子爷还有太子爷银行卡的禾嘉泽晚上睡的贼香。
通常禾嘉泽的周末都是在家里宅上一天,拉着帅的天怒人怨的男友蹲在家里一起种蘑菇,落灰了都不舍得带出去让别人瞧见。
这个周末也不例外,禾嘉泽备好了新游戏和垃圾食品,把乌斐拉到沙发上铺好,自己坐到了乌斐腿上端起游戏手柄准备开始休息日的愉快一天。
游戏画面刚展现出现,这时门铃声忽然响起。
乌斐欲起身去开门,禾嘉泽却摁住了他的肩膀,道:“你别动,拿你铺沙发可费劲了。”
第60章 迷雾
在路过门铃可视屏幕前时禾嘉泽侧眸看了一眼; 只见门外站着一男一女,那女人禾嘉泽认得,是每次见面时都会给他一罐冰可乐压惊的警察。
这就很奇怪了; 上一任的生后事他都已经处理妥当了,没道理会有警察找上门来才对。
在打开门前; 禾嘉泽又想了想; 转过身朝客厅中喊道:“警察来了,快点躲起来!”
乌斐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疑惑着为何禾嘉泽要让自己藏起来,似乎是仔细想了一下才记起自己现在不能见人的设定,起身走回了卧室。
听到了房门落响声禾嘉泽才不慌不忙的打开,心想着乌斐演戏准备的挺到位,还知道找公务人员来客串。
他极其配合乌斐的剧本演出; 特意放大声音道:“找谁?这里就我一个。”
“……”女警抬手制止道:“不要激动; 距离上次你的心理顾问死后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你有其他男友遇害。”
和他一起来的也是个眼熟的警察,他朝禾嘉泽笑了笑; 道:“这次来主要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有关于任允明的问题。”
“任允明?”禾嘉泽隔了有近两个星期没和任允明联系了,李东硕最近也没怎么提起过他,禾嘉泽皱起眉头:“他出了什么事吗?进来吧。”
他侧身让出道路; 两名警察走进屋中。
女警员看了眼茶几; 那上面摆着零食与果汁; 旁边还放了一小桶冰; 沙发上丢着一个游戏手柄; 再看电视画面,停留在一款游戏的初始界面。
她坐到沙发上,老气横秋的说:“老闷在家里不行啊,多去外面走走,外面那么好。”
禾嘉泽与她也不算生疏了,反驳道:“如果外面有你说的那么好,为什么现在的房子越卖越贵还有那么多人想要买房,买个纸箱住在桥洞下、公园里或者人民广场不是更好吗。”
女警接过他递来的芝士球,给同事也分了一点儿,道:“老熟人了,别拘谨,你知不知道任允明他……”
禾嘉泽打断:“我们有快两周时间没联系了,不论他出了什么事,都不是我克的。”
警员嘎吱嘎吱的嚼着芝士球:“他没出事,你冷静一点,书楠没和你说吗?”
禾嘉泽反问:“说什么?”话音刚落,手机的短信音响起,禾嘉泽打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那短信是书楠发来的,内容是简短的一句话——小谭想找你问点一个叫任什么东西的人的事,禾嘉泽点着头道:“她现在说了,不过和没说一样,你们想问什么?”
警员摊开记事本,拿出夹在里面的一张照片,他将照片递给了禾嘉泽,并问道:“照片里的人你认不认识?”
禾嘉泽接过照片,只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人是谁,他点点头:“嗯,认得,不过有几年没见过他了。”
照片中的人是前阵子还被李东硕挂在嘴边的叶叔,与禾嘉泽记忆中的叶叔相比较而言,照片里的这个人尽显老态,头发花白,仿佛和上次见面时的模样比起来老了二十岁,满面的愁容也是与印象里的叶叔不相符合,禾嘉泽还记得叶叔总是笑呵呵的,随时都可以从身上掏出几袋糖菓子给他们,在他小时还曾一度把叶叔与哆啦A梦联想到一起。
禾嘉泽想起李东硕的话,又对警员道:“叶叔是任家的管家,前阵子去了一趟没见到他,去年这个时候,他好像还在叶家,我有朋友在附近遇到过他。”
女警员蹙眉:“可这人三年前就辞职了,他的居住地也不在这个城区。”
随行来的警察道:“叶建安人已经死了,手里可能还牵连几条人命。”
禾嘉泽一时语塞,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哑口无声,他端起杯子咬着吸管,良久后,又像是没听清方才对方的话般,呵笑一声问道:“什么?”
两名警察相视一眼,又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禾嘉泽:“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杀人?”他看向女警员,紧皱着眉头道:“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你们今天来不是要问任允明的事情吗?”
女警员说:“是自杀。”禾嘉泽也不像掌握其他有效线索的样子,且对这个话题明显有不良反应,她索性转移了话题:“上个月中旬你去机场的路上,是不是遇到过一起车祸?”
一旁的男人又从记事本里翻出另一个人的照片,递上前道:“司机是这个人,你有没有印象?”
禾嘉泽盯着照片里的陌生青年,摇摇头:“没见过。”
女警:“那你知不知道任亦萱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禾嘉泽:“嗯?在……土里?”他想着任家没对外界公开任亦萱的死讯,总归不会连警方也被瞒着。
可接下来两名警察的反应明显推翻了他原有的想法,女警道:“什么叫在土里?任亦萱现在人不在国外吗?”
禾嘉泽满心不解,像是被一团迷雾蒙蔽了双眼,根本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等着他,他道:“她不是死了吗?任允明和我说他这次回国就是因为得知了任亦萱的死讯,你们不知道?”
女警‘啧’了一声,抬手挠了挠头发,摇着头说:“任家人瞒的滴水不漏,我们上哪知道去,任允明是在什么情况下告诉你任亦萱已经死了这件事的?”
禾嘉泽:“那天他请我去吃了顿饭,想找我道歉,以求我的原谅,在饭桌上说到这件事的。”他把时间与那个山庄地点告诉了两人,又道:“因为此前他曾经背着我去找过我的前任男友进行私下谈话,间接性导致了他的死亡,我那个前男友叫凤黎,有各种身体上和心理上的疾病,你们应该知道的。”
女警员点点头:“记得,那天也是我给你做的询问笔录,你知道任允明私下和他说了些什么吗?”
禾嘉泽抬手指向被丢在小台柜上的笔记本,道:“有录音,那台笔电的桌面上也存了一份。”
一人起身走过去把笔记本拿了过来放到了茶几上,女警接过手把笔记本电脑翻开,开机后把录音播放了一遍。
听完了整段录音,女警又问了一个问题:“任允明是在明知对方有严重的心理疾病的前提下,私下避开你找他进行谈话的吗?”
禾嘉泽点头:“对,所以我没办法原谅任允明,现在也基本和他没了联系。”
“这段录音我要复制一份。”女警从同事手中接过一只U盘,把笔记本电脑桌面上的录音文件拖进了U盘中,接着她又对禾嘉泽道:“非常感谢你的配合。”
禾嘉泽说:“非常感谢你在我心凉的时候给我的那些冰可乐。”
两名警察又简单的向禾嘉泽询问了一下任允明的人际交往关系,生意场上的事禾嘉泽不得而知,他说了些两个之间的共同好友,接着警员便离开了。
在他们走后,禾嘉泽把乌斐从卧室里拖出来,他进卧室时乌斐整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睡觉,身体绷的跟一张棺材板一样,禾嘉泽摇了他好几下才把人给摇醒,不禁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夜里不睡觉跑出去偷人去了。
乌斐坐起身,掀开被子下了床:“警察走了?”
禾嘉泽转身朝外走:“不是来找你的。”
被这么一搅合,游戏也没心情玩了,禾嘉泽躺坐在沙发上,心里想着叶叔的事,云里雾里的一团乱麻屡不清。
乌斐坐到他身边:“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需要我帮忙吗?”
禾嘉泽侧眸睨了他一眼:“帮什么忙?帮我去学校门口找小学生收保护费吗?”
乌斐抬手摸了摸鼻梁,道:“有什么烦心事你可以和我说说。”
“和你说也没用。”禾嘉泽颓然道,下一秒,他又调整一番坐姿,改口道:“还是和你说说吧,刚才来的两个警察和我说,我认识的一个……非常好的人,他杀了人,不止一个,还自杀了,然后他们又问了我一些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关联的问题。”
似乎因为被疑虑所干扰导致,禾嘉泽说起话来有些语无伦次,话锋一转又跳到另一个人身上:“任亦萱已经死了,又出国了……难不成人是埋在国外了?”
乌斐捂着脸叹了口气,引导着他道:“别试着组织语言了,你把警察说的那些话复述一遍给我听就好。”
人类的本质都是复读机,方才那场对话还在禾嘉泽脑子里记忆犹新,他一人分饰三角还原了整场谈话。
乌斐听完后道:“虽然他们没有告诉你到底在调查什么,但既然是为了任允明来的,那么他们问的那些问题都是与任允明有关的。”
禾嘉泽:“任允明怎么样都好,我在意的是叶叔的事,还有任亦萱到底是死是活。”
乌斐:“这两件事警方现在也没调查清楚,所以才会来问你,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诉他们,后续就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事了。”
第61章 演技
他说的话的确也有道理,之所以这场谈话会让他云里雾里摸不清头脑; 也是因为真相如何连警方也不得而知; 他们没办法向禾嘉泽说明什么。
禾嘉泽话锋一转,让谈话又跳到了另一个层次上去:“你看你的条理这么清晰; 转行当作家一定能爆红。”
乌斐:“真的?”被夸的有点开心,对禾嘉泽的话不疑有他; 当下做出决定; 道:“那我听你的,我现在就去写。”
劝乌斐去编故事的时候; 禾嘉泽原本以为他会写一些缠绵悱恻的狗血爱情故事,毕竟细数过来; 他那些前男友的人设大多都一言难尽。
让禾嘉泽没有想到的是乌斐写出的竟然是恐怖小说,他先是让乌斐去一个网文小说站投稿; 然后给他买了一个办公用的笔记本。
过了两个月,乌斐忽然给了他一大笔钱; 说是自己赚的稿费。
禾嘉泽数着转账消息上的数字; 问道:“这是出版的钱吗?”
乌斐:“出版还在谈,你知道哪个出版社比较好吗?还有一家公司要收购我的这本书的影视版权……我的同行告诉我可能是骗子; 让我不要卖。”
禾嘉泽凑上前道:“让我看看是哪家公司敢跑到我家门前行骗。”乌斐把笔记本电脑推到禾嘉泽的面前,看完了聊天记录; 禾嘉泽又去核对了一下联系人身份信息,接着拍着乌斐的肩膀道:“这是白羽家的公司; 你的同行是外国人还是长这么大没看过电视?可别是个傻子吧。”
通常乌斐都是趁着禾嘉泽不在家的时候才会去写稿子; 禾嘉泽总觉得去过问他所写的内容像是在干涉他一样; 也听过从事这类行业的熟人提起过不喜欢被现实里认识的人拜读自己的作品,会觉得尴尬不舒服,所以他刻意避开这个话题,以至于到目前为止也不知道乌斐究竟在写些什么。
但现在,禾嘉泽是真的好奇心爆棚,他问乌斐:“你写的东西我可以看一下吗?”
乌斐毫无不良反应的表示:“我把原稿给你。”
禾嘉泽翻出压箱底的电子阅读器,将乌斐给他的文件发送到推送邮箱里,电子书拿到手,禾嘉泽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心二用的看了起来,起初还时不时的抬头看一下电视屏幕。
翻了几页后,禾嘉泽觉得这书画风不多,不同于他预想中的题材,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股子阴冷气息,让人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却又欲罢不能,逐渐被文中怪异现象的事件吸引。
文中的故事是以单元式短篇描述,但每个故事之间被一条看不清的线串联着,题材不算新颖,可剧情却是引人入胜,那么些不可思议的诡怪都透露着真实感。
禾嘉泽抬起胳膊,手肘碰到了乌斐的肋骨侧面,他道:“书里的这些……是你亲眼所见吗?虽然可能其他人会觉得都是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我觉得非常真实。”
端起的杯子遮挡住了他的嘴巴,乌斐道:“怎么可能,亲眼见过早就没命了。”
禾嘉泽若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乌斐表现出的心虚是肉眼可见的,见他这么说,禾嘉泽反倒是觉得自己一口奶中了。
他又低头看起了文章,乌斐的小说中还出现了死后的世界,又不禁让禾嘉泽联想到曾经在他手机中翻到过的鬼差123。
可能妖怪都是这么厉害吧,上能入天,下能钻地,但也可能乌斐的真实身份不单单是妖怪这么简单也说不定。
禾嘉泽在心里暗自揣测,试探道:“该不会你是常常和死人打交道吧?”
乌斐异常激动:“我没有,我没有接触过死人,一个都没有!”反倒让人觉得更可疑了。
禾嘉泽:“一个都没有?可你父母不都已经不在了吗?那个时候你也没接触?”
乌斐紧绷着一张冷峻的面孔,说话时的腔调却升了些,口不择言道:“一点也没接触过,我父母在我出生前就已经死了。”
这就很厉害了,禾嘉泽闻言挑起眉梢,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慢悠悠地说:“别激动啊,我在夸你,你写的这些胡说八道的事都能让我觉得像是真实事迹一样,说明你的笔触精湛,故事情节触动人心。”他的男友说谎技巧一如既往的烂,没有任何技术性的套话都能让他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禾嘉泽真心实意的夸奖他:“我信你,你是个不会说谎的人。”
他的夸奖让乌斐有些心虚,亦或者对于辜负禾嘉泽信任的愧疚,他别过脸没再说话。
禾嘉泽埋下头继续看书,停了一会儿没说话,留给乌斐回血的时间。
估摸着他差不多已经镇定下来时,禾嘉泽才又接着问:“你刚刚说你父母在你出生前就已经死了,是经历了什么种族……家族之间的大战吗?”蛇是蛋生的,破壳前死个爹妈也可以接受。
“我说错了。”乌斐双手捧着杯子,看似稳重如山,但留心观察便会发现杯子里的水有因抖动而产生的波荡,他又改口,“他们是在我记事前没的。”
禾嘉泽:“怎么没的?你有写在书里吗?”
乌斐转过头,急切道:“书里的事都是假的,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不知道我妈在哪里、长什么样子、是怎么死的,我爹现在就在地下,我只是一个过着平淡生活的普通人。”
他说话间,紧张的情绪已经几近快要冲破天灵盖,声音也一字大过一字。
眼见着那双原本黑如墨般深邃的眼睛变了色,头顶也突兀的冒出两只附着薄薄一层绒毛的角,禾嘉泽愣神片刻,咬了下嘴唇,在心里小小感叹了一声。
还挺萌的,想摸。
但仔细一想,好像没哪个品种的蛇会长小鹿角。
“嗯——”禾嘉泽抿着嘴沉吟,又看向乌斐的眼睛,朝他笑了笑:“黑道太子爷的生活应该并不平淡,也算不得普通人。”尤其是头上长角眼睛还像琉璃一样会变色的。
乌斐像是察觉到什么,猛然站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那里有一面镜子,禾嘉泽跟上前想要拦住乌斐,但他已经冲到了洗手间的门前,拉开门钻了进去。
现在要阻拦乌斐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也已经为时已晚,禾嘉泽挑起眉梢,转身向后看去,他拿起放在茶几边沿的几只玻璃杯用力摔到地上,然后甩掉拖鞋光着脚跺响地板,同时叫了一声,躺倒在地。
乌斐还没来得及关上门,听见响动回过头,只见禾嘉泽摔倒在地上的一片玻璃残渣之间,一时间心急占据最高峰,让他将其他的事都抛之脑后,着急着去确认禾嘉泽有没有事,他把头顶上藏不住的角摁了回去,快步走上前扶起禾嘉泽。
“小泽?”乌斐上下打量扫视着禾嘉泽,一时没发现有外伤的痕迹,却依然不放心的问上一句:“有没有伤到?”
禾嘉泽始终捂着额角,哼了两声,顺势倒向乌斐臂弯之间。
“小泽你怎么了?”乌斐低下头去看时却见怀中的人已经阖上双眼,手也垂落下去,这般状况叫他全然慌了神,打横抱起禾嘉泽便朝外跑去。
乌斐低声不停念着:“没事,没事的,我带你去医院。”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禾嘉泽,还是自己。
禾嘉泽为自己的演技点赞,并想推荐乌斐多和自己学学。
在打开门的一刹那,乌斐忽而听到了一声细弱的呜咽声,接着臂弯之中的人动了两下,细长的睫毛轻颤,那双眼睛睁开,怔了会儿神后才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在看到乌斐后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乌斐提着的心刚放下来,便听禾嘉泽飘出一句问话:“你是谁?想把我带到哪儿去?”不论是他的语气,亦或是注视着自己的双眸中,都透露着戒备之意。
“我……”乌斐张嘴要说些什么时,禾嘉泽又忽然抬手捂住脑袋。
他闷哼着道:“唔嗯——好疼……”腔调也陡然走了音。
乌斐扫见他隐隐泛红的眼眶,听着禾嘉泽念着疼,心也像同时被一根针扎了一般。
脚步再一次迈开,他用低沉的声音安抚着禾嘉泽:“不疼了,马上就不疼了……”
禾嘉泽心道不用马上,现在也不疼,但装的还是像模像样,顺便拉踩对比一番,他不像乌斐这头猪,往鼻子里塞葱都装不了象。
医院的各项检查结果出来了,禾嘉泽没有任何问题,可乌斐见他那样难受又是做不了假的,心急火燎的又把人带回了家。
他让禾嘉泽坐到沙发上,关切的问道:“除了头疼意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禾嘉泽往后缩坐,一边说:“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我要回家”
乌斐心里着急,却又怕靠近会吓到禾嘉泽,只得耐下性子对他轻声道:“这里就是你家,我是你的恋人。”
禾嘉泽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眼尾下垂的桃花眼,一口否定道:“你不是,这里也不是我家,我的恋人是严霁,送我回渔溪公寓,我给你钱。”戏精附体,根本停不下来。
天道好轮回,嘻嘻嘻。
第62章 李嗷嗷
或许乌斐早已习惯了以禾嘉泽的恋人的身份自居; 甚至忽略了当下他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借住者; 这一个月来从住进来到与禾嘉泽相处亲密一系列过程水到渠成; 但他却忽略了一点,他与禾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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