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小祖宗,跟我成亲-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光是这双眼睛,在一路上就不知道勾走了多少姑娘家的魂。
现在这双眼睛里除了一贯的轻浮笑意,全是冰冷的防备和警惕。
任允心头一紧,放在膝盖上的十指微微蜷曲。
一贯的巧舌如簧早就不知道消散到了什么地方,嗓子里全是干涩感觉,半晌才开口,声音里竟是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你这回答真好,说了跟没说一样。”
“……我在名义上,是唐门的门客。但实际另有所属。”
“也就是说,实际上不是唐门的人。”
“嗯,可以这么说。”
“那好。”唐溯左手撑着床,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任允道,“你既然另有所属,又为何要进唐门?”
“……”任允沉默不语。
进入唐门的缘由,说还是不说?
“怎么?不能说吗?”
“……现在不能,但我能告诉你,是因为一个任务,需要潜入唐门。”
“这样。”唐溯点到即止,既然是上面派的任务,便不用多问,大概能猜到几分。
无非是机关之术,或是窃取什么东西,反正是那死人渣遭害,关他屁事,没拍手称快就不错了。
任允见唐溯没有追问,松了口气,若是追问下去,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唐溯话锋一转,“你是跟那死人渣作对的咯?”
任允愣了愣,反应过来死人渣说的是唐溯的爹,认真的想了想自己拐他儿子应该也算是作对,于是点了点头。
唐溯眉梢一扬,笑了起来,眼底那份宛若寒冰一般的警惕化作一潭清澈湖水,笑道:“那感情好,需要帮忙尽管说。”只要能给那死人渣不痛快。
任允笑着道了声好,心底却想,我要是真说了,你现在得弄死我。
第14章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自从任允说明了自己不是唐门的人,唐溯对他态度好了不少,至少没有事没事就怼他两句了。
唐溯本来没歇两天就跑下了床准备出去活动活动筋骨,谁知道一推门就看见气定神闲的墨迟生带着他那两个清秀乖巧的小童站在门口。
墨迟生看见唐溯,眉梢一挑,笑吟吟的伸手封了他穴道,又把他按回了床上规规矩矩的趴着。
唐溯不服,等到任允回来哭笑不得的给他解了穴道,又往外面跑,然后又被墨迟生按回来。
反复再三,唐溯焉了,憋屈的趴在床上养伤,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总算不会被按回来了。
墨迟生开的那药味道确实是古怪,但是效果好的没话说。
俗话说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唐溯那伤口愣是一个多月就好得差不多了,冰蚕丝在愈合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化入了血肉之中。
只是那条缝合时的伤疤留在了那里,一道淡色的创口。
唐溯满不在乎,从小到大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不知道有多少,有的消失了,有的还留着,多这么一条也差不到哪儿去。
倒是任允看着那道伤口,心疼得很,时不时问一句疼不疼,难不难受。
唐溯心情好就回一句没事,被问烦了就对人翻白眼。
现在伤口好了,唐溯最高兴的,莫过于再也不用喝那味道古怪得要死的药汁了,还有终于能吃点有味道的东西,喝些清酒了。
这一个多月,柳君则带着那群少年加紧了练剑,苏长留忙着处理苏家庄的事宜,两人时不时会来看看唐溯伤口愈合的怎么样,聊上那么一会儿便离开继续做自己的事。
墨迟生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偷溜都能撞见他。
府里的侍女说墨迟生平日里骑着他那只巨鹰到处采药,唐溯都快怀疑自己每次溜出去是不是撞见鬼了。
任允每日都坐在床边,偶尔也会出去,每次回来都给唐溯讲今日有没有什么琐碎事。
例如今日有哪些人拜访苏长留,董渊又被罚了抄书,似乎是因为苏伊伊拉他去玩儿被柳君则逮着了,黎娘又做了新的糕点,墨迟生好像也插了一手,往那糕点里加了药材,尝来味道还尚可,似乎是专门给苏长留平日里吃的,能够压制他那旧疾,免得复发……
唐溯笑道:“黎娘手巧,墨迟生哪怕弄了再奇怪的药材,她也能做得很好吃。”
任允温和的笑着点了点头,把那削好的果子递到唐溯唇边。
这次唐溯倒是没怎么犯倔,张嘴便吃。
看着唐溯吃完了果子,任允道:“苏少爷似乎身子一直不太好,幼年便如此?”
“是啊。”唐溯自从上次知道任允是跟那死人渣作对的,俨然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清宴从小就这样,说起来还因为生病改过名字。”
“哦?”任允颇为好奇,看着唐溯。
唐溯道:“清宴以前的名字叫苏珮,十三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在床上躺了一年都不见好,苏老爷急了,有个云游道士告诉他,清宴命中有此一劫,让苏老爷给他改个名避开劫难,苏老爷就把清宴的名字改成了长留,意思是长长久久留在这人世间,莫要让牛鬼蛇神勾去了魂魄。
说来也怪,后面清宴竟然没过一个月就好了,只是留下了病根,一直就这样了。”
任允笑了起来:“这还真是神奇。”
“我也觉得挺神奇的。”唐溯眼梢弯起。
这些日子苏长留不知道让厨房做了什么东西,愣是把唐溯气血养得足足的,脸上都泛着红光。
唐溯又道:“不过,清宴人这么好,老天爷不会让他出事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善有善报嘛。”
任允失笑,也不反驳,若真是一切皆看老天爷,他可早就被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了。
不过难得小祖宗心情好,多陪他聊一会儿,总是好的。
门扉被人轻轻的扣响,随后传来一个温婉女音:“唐公子?”
唐溯微微侧头看了任允一眼,随后道:“进来吧。”
柳眉杏目,粉面琼鼻,樱桃口色,一身淡红色衣衫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段,正是苏长留贴身侍女白淇。
白淇手里捧着一个盒子,施施然对着二人一礼:“少爷吩咐我送东西来。”
“是白淇姐姐呀。”唐溯眼梢弯起,“清宴送什么来了?”
白淇掩嘴轻笑,把那盒子放在了桌上,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唐公子自己看吧,少爷说你看完就知道了。”
“清宴什么时候也玩儿这一套了?”唐溯嘀咕着,那白淇送完了东西便离去了。
任允看着唐溯道:“去给你拿过来?”
唐溯摆摆手,自己下了床走到桌子那儿坐下,拿过那长条盒子好奇的看了看,随后解开了那铜扣,打开了盒子。
任允站在唐溯身后,看着盒子里的物什。
是一支长竹笛,通体翠绿像是碧玉一般,上面系着一条红穗,末端坠着个白玉珠子。
唐溯看见那竹笛,眼睛一亮,乐呵呵的拿起那竹笛在手里转了两圈,将那竹笛凑到唇边。
白玉长指曲起,轻按笛孔,几声轻快调子溢出,笛声清脆悠扬,但并不成曲,应当只是试音。
笛子很不错。
唐溯心满意足的放下笛子,笑嘻嘻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转着笛子便往外面走去,任允见状也不多问,只是跟了上去。
唐溯一路疾行,穿过假山怪石碎石路,绕过蜿蜒曲折回长廊,也不知道绕了多少地方。
直到绕过一棵参天大树,视野豁然开朗起来,一大片接天莲叶,中间点缀着亭亭玉立的莲花,正是苏家庄的莲湖。
石桥曲折似蛇形,引着人往那湖心的一座人造小岛亭子上走去。
苏长留,柳君则,墨迟生都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柳君则眼帘微垂,他那雪染一般的白发的确是天生的,连带着那睫毛颜色也是浅淡的,垂下眼帘时像是飞雪成幕,遮住那潭清冽透彻的寒池眸子。
一方棋盘摆在他面前,柳君则正用那骨节修长的指拈着和他一般雪白的一颗棋子,轻轻的放在棋盘上。
苏长留坐在柳君则对面,墨发未以那素日里的白玉莲云发冠束起,温顺的披散在肩头,像是上好的绸缎。
苏长留看见柳君则落下一子,原本宛若融融春光里一汪平静湖水的眼眸里像是被人投入一颗石子一般,起了一层涟漪,笑道:“知归,你这一步,是逼我出险棋啊。”
说着,苏长留两指拈起一莹润黑子,落在棋盘上。
墨迟生那两个小童难得的没有跟着他,应当是被吩咐着不得打扰。
此时墨迟生站在柳君则身侧,一双凤目似笑非笑看着棋盘,指腹摩挲着下颌。
唐溯也不管自己能不能运功,看见几个人难得能聚在一起,一股子痞气尽数散尽,满心欢喜,还没有走上石桥,足尖点地几个掠身飞快的赶往亭内。
任允停下了脚步,看着唐溯远去,这次却是没有跟过去。
“知归!清宴!子佩!”唐溯喊道,一双眼睛笑得像是藏满了这细碎暖阳,翩然落在亭内。
小祖宗现在很开心。任允遥遥的看着唐溯落在亭内,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他并不属于那个地方。
便不用那么固执的插入其中。
墨迟生看见唐溯像只飞鸟一般落入亭内,笑道:“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当然!都快两个月了啊!”唐溯笑嘻嘻的站到苏长留那里,“清宴,笛子我收到了,做得很好啊。”
苏长留笑着微微颔首:“喜欢就好。”
唐溯瞥见亭内一角摆着两个小小的黑色酒坛子,眼睛亮了几分忙问:“给我的?”
“有一坛是我的。”墨迟生扬眉笑道。
唐溯一听,依旧笑得开心,墨迟生这么说,也就是另一坛酒是他的,忙揭了封布,嗅了嗅,酒香里带了些药材味道。
“药酒?”唐溯道。
苏长留微微颔首笑道:“对,性子温和,可以喝。”
唐溯把另一坛扔给墨迟生,自己抱着那小坛子仰头喝了一口,酒入喉头,舌裹酒香,眼眸微眯,笑嘻嘻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酒渍:“味道还蛮不错的。”
“那是自然。”墨迟生淡然道,接了那坛酒依样揭开,喝了一口,“我酿酒何时难喝过?”
“你开的药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好喝就好了。”唐溯笑着调侃道。
墨迟生眉梢一挑,并不回应,只是放下了酒坛子,笑吟吟的看着唐溯。
唐溯忙举起酒坛子挡住那视线,笑嘻嘻道:“别生气嘛!开个玩笑而已!说起来,难得咱们聚这么齐,子佩唱一曲?”
柳君则闻言,停下了下棋的手,看了一眼苏长留。
苏长留低头轻笑一声,取下腰间那白玉萧递给了柳君则,自己将那静静地躺在一边的漆黑古琴抱起来,置于膝上。
墨迟生挑眉,佯怒道:“好啊,你们几个事先串通好了是吧?”
“子佩莫要冤枉人啊。”苏长留笑道,“只是咱们难得聚齐,我又刚好把唐溯的笛子做好送过去,便是猜测如此,并未串通。”
柳君则不语,那双眼睛依旧冷淡,却还是感受得到那愉悦气息,将那白玉箫抵上了薄唇。
唐溯笑嘻嘻的把那竹笛凑到唇边,一个悠扬调子溢出。
苏长留笑着低下头,修长玉指划过琴弦,琴音潺潺应和着笛声。
柳君则垂下眼帘,箫声似语倾泻而出,与那笛声琴音交相辉映。
墨迟生本就是开玩笑,仰头灌下一口药酒,酒香浸染喉间,那幅动人的嗓子似乎也染上几分让人心痒的醉意,薄唇轻启带着三分笑意:“故人归兮——”
那一声拉长的起调带着几分戏腔味道,似要冲破云霄,到那九天之上,引那天上神仙妃子都来看看,这儿有着怎的一番好风景,随后音调莞尔跌落人间尘世,落入莲湖惊起一阵微风带莲的清香徐徐而来,应着笛声琴声箫声,温和低沉中带着酒浸染的磁性,似是故人来兮。
“一曰山巅冰雪化归鹤,二曰九天青凤归故兮,三曰幽谷生鬼寻归途,四曰丹心鬼煞求故里……”
唐溯眼眸弯起,气息沉稳指法从容,这天地间,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时候了。
任允眉心微蹙,那白尾的鸟儿落在他的肩头,乖巧的等着他写好信。
一个月前他便收了唐门钉子送来的密信,唐门门主在两个多月前带着一众唐门弟子出了门往苏家庄这边走,加上前些日子出了任务的唐门弟子,名字密密麻麻列了三张信纸,根本无法一一排查。
过了些时日,第二封信来了。
另一个跟着唐门门主一道来参与盟会的钉子似乎收到了唐门内钉子的来信,告诉任允,唐门门主这次带了上百人出来,分成了好几个队伍。
有两队最快的早已赶往苏家庄附近为后面的人寻求落脚地方,他要找的人说不定在里面。
但是任允在苏家庄附近排查了近半个月,连百花城一类附近城池都吩咐人暗中搜寻了个彻底,竟是半分没有找到唐门中人的影子。
连苏长留都没有清查出任何异常。
那个蒙面人似乎是个鬼影一般,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只能暂时作罢了。
任允今日又收了一封信。
信里只有一行字——
鱼已落孤川,其子已飘散,虽有三成被虾蟹吞噬,但剩余亦成长为鱼。
……三成吗。
任允叹了口气,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中原果然不是很好混,预计本来只有一到两成来着,现在看来……果真是太过狂妄了些?
伸手逗了逗那鸟儿,任允写下一行字——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鼠亦可吞象,蛛网之韧,可捕所需。
随后,任允将那纸卷起来,塞入金属环内,盖好,点了点鸟儿头顶,那鸟儿得了令,展翅飞上了青空。
寒山城。
寒山城是位于苏家庄附近的另一城池,虽不及百花城那般一年四季春日融融百花齐放般的盛景,但也有着自己的一番独特风味。
此刻原本应在苏家庄内的方文睿正气定神闲的坐在寒山城内一座高楼顶阁内,那高楼不知是以何种材料砌起,似石非石,似木非木,楼似一座宝塔,顶阁无窗,仅有一些细细的孔洞透气。
墙上镶嵌着数颗硕大的夜明珠,夜明珠四周嵌着细碎的萤石,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那萤石组成了一幅诡美的画,细看才发觉,竟是苏家庄的格局图。
阁内摆着几把梨花木椅子,几个放杯子的高脚小几,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阁内除了方文睿,还有几个人,一人坐在上位,三十岁出头模样,剑眉星目,脸似刀刻坚毅,身着深蓝武袍,袍上映着一只白虎,周身气宇轩昂,正是当今的武林盟主——罗棣衡。
身侧几人皆是武林盟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方文睿依旧那幅轻浪模样,翘着脚,端着一杯茶细细的品着。
“方文睿。”罗棣衡眉间蕴着一股肃穆之气,缓声道,“你应该知道,武林盟帮了你的乾坤门多少忙。”
方文睿笑着放下茶盏,柔声道:“方某人自然知道。”
“那你应该做的事情做好了吗?”罗棣衡看着方文睿一幅轻浪模样,心下难免有几分不快,面上却是不表露半分。
“自然。”方文睿道。
罗棣衡却是笑了起来,声音却是冰冷的:“我让你去找苏家庄的麻烦,你去干什么了?”
“方某人不是去找了苏家庄麻烦吗?”方文睿笑道,“方某人去找了苏大少爷的麻烦。”
罗棣衡身侧一位长老似是忍受不了方文睿这幅模样,拍桌怒喝:“盟主是让你去找苏家庄里有什么把柄可以让人拿捏!不是让你去用你那恶心人的方法弄那少爷!”
“火大伤身,”方文睿不急不恼,“我找那苏少爷麻烦,不就是让他恼怒,惹他火气,让他落下把柄吗?”
罗棣衡微微压了压手掌,那长老看了一眼,坐了下来。
罗棣衡道:“你想让他落下什么把柄?”
“很简单。”方文睿摩挲着下颌,眼梢弯起带着柔情春意,“他现在应当相当的厌恶我,等到了一定程度,稍微一激,便会出手,找几个路人佯作重伤,再找几个死人,这罪名不就有了吗?苏长留一倒,苏老爷赶不回来,苏家庄也就差不多了。”
罗棣衡眉心微蹙:“万一那苏长留能忍呢?”
“放心,方某人这点出息还是有的。”方文睿笑道,“若是不成,方某人提头来见。”
罗棣衡面色缓和了几分,道:“那便信你一次,好好做事,你的乾坤门才能好好的。”
“自然自然,”方文睿笑道,眸色微暗,“不过方某人有个小小的请求。”
“……说。”
“方某人……倒也真的有那么几分倾心于那少爷,”方文睿把玩着那手中的牛眼白瓷小杯,指腹暧昧摩挲着杯沿,“在事成后,想要讨得那苏家少爷。不知可否?”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话收藏一下下吧!
第15章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唐溯过了好一段时间的舒心日子。
睡觉不用担心有什么脑子有病的人突然闯进来砍人,吃饭自然有人端过来。
没事就能去找自己那几个好友玩玩,或者带着苏伊伊到处玩。
武林盟会将近,前来拜访苏长留的人愈发的多了起来。
苏伊伊几乎整日找不到自家大哥,气呼呼的拉着唐溯抱怨。
唐溯只得笑嘻嘻的逗人开心,带着她去找在后山空地练武的柳君则和那群小朋友。
出了苏府后门,沿着那条两侧满是杂草的蜿蜒小路一路向上,路上的树木长得郁郁葱葱,几乎遮天蔽日,青苔树干上绕着藤蔓,有的还开了些小小的花。
走了不过小半柱香时候,转过那个像是虎啸的怪石拐口,视野豁然开朗。
阳光正好,一众俊朗少年身披淡金色光华,一般的俊秀无双,清一色的手执秋水长剑,身着浮云苍松素衣道袍。
挑、转、刺、回,剑身带风,衣袂飞扬,意气风发。
柳君则站在一块巨石上,长剑负身,神情冷淡,雪染白发在阳光下染上几分暖色,静静地看着这一众少年郎。
“知归——”唐溯一手抱着苏伊伊,腾出一只手笑嘻嘻的冲着柳君则挥舞。
柳君则微微侧头看着人,淡然道:“你怎么来了?”
“找你玩啊!”唐溯答得理所当然,把苏伊伊递到任允怀里,“清宴最近可真是忙,也不知道他那身子骨……”
柳君则闻言,微微颔首,道:“的确。”
唐溯几个纵跃轻轻松松落在柳君则身旁,搭着他肩膀道:“咱们要不要把清宴拖出来歇歇?”
柳君则沉吟片刻,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可。”
唐溯道:“咱们不拖,他非得忙到个天昏地暗,累趴不可,清宴那性子你还不清楚?”
“见客,无碍。”柳君则道。
“好的嘛,”唐溯一撩衣摆,长腿一盘大大咧咧的坐下来,两手交叠抱着双腿交叠处,眼梢一弯笑得跟个小狐狸一样,摇头晃脑道,“不过,见客耽搁清宴处理事情的时间,时间一不够他就熬夜,一熬夜就染风寒,真的没问题吗?”
柳君则:……
任允抱着苏伊伊静静地站在下面,看着这一众少年郎,凤目微眯。
资质都很不错,尤其是那个叫董渊的,应当是拔尖了,只可惜心性还需磨炼。
唐溯看柳君则没有反应,正打算再补两句,却听柳君则冷声道:“走。”
唐溯笑嘻嘻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正巧那群少年也练完了,一个回身收剑,都抬头看着柳君则。
柳君则垂眸看了一眼少年,身形微动,黑白道袍上映着那浮云苍松,广袖飞扬,无声落地,宛若一只仙鹤展翼落入人间。
唐溯转身轻巧跳了下去,从容不迫的回了任允那里。
苏伊伊一幅不高兴模样,唐溯眉眼弯弯的把手在虚空一抓,再在苏伊伊面前展开,掌心里静静地躺着一块梅花模样的糖糕。
苏伊伊见了糖糕,眼一亮,伸手要抓,唐溯也笑呵呵的塞到小姑娘手里,又逗着苏伊伊笑。
柳君则站在那里,对着一位少年说了几句话,少年点了点头,转身面相剩下的少年。
柳君则这才转过身来,走到唐溯那边,对着任允和苏伊伊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后看着唐溯道:“走。”
白淇站在大门口,极力压抑住扇人的冲动,维持着笑意道:“方门主,少爷今日不见客,请回吧。”
方文睿依旧那身紫色轻袍,唇角勾起,笑容带着三分浮浪模样,眼梢微弯似是含着醉人春风,柔声道:“刚刚方某人可是看见那西牧鞭派的人出来,少爷不是在吗?”
“少爷今日累了,不见客了。”白淇看见方文睿这张脸就想起上次的事情,气得牙痒痒,又碍于情面不好直接打人,还得好声好气的说话。
方文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笑道:“那方某人只有自己进去了。”
白淇还没来得及反应,只看见方文睿笑容可掬的对着自己挥了挥手,随后只觉身子一阵僵麻,动弹不得。
白淇眼睁睁的看着方文睿走过来,似乎是有些歉意的对着自己拱了拱手,柔声道:“方某人实在是想见少爷想得紧,只有得罪姑娘了。”
白淇这个暴脾气登时火冒三丈,奈何现在动弹不得,说不出话,只得用眼睛狠狠地瞪着方文睿,看着人从容不迫的走进了苏府。
混账东西!姐姐我下次见你才不管什么情面!非打烂你那张假惺惺的笑脸不可!
方文睿一路上走得不快,更像是悠闲的在逛自家的庭院,赏着那一路上的奇花异草。
乌尔斯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像是一个巨大的黑影,同样跟在后面的,还有上次那个跟着方文睿的男子。
乌尔斯看着方文睿不慌不忙,从容不迫的绕过迷宫一样的小径,心底疑惑,他不是要找苏长留吗?往这边走干什么?
不过很快,乌尔斯就知道为什么了。
只见方文睿在一处拐角停下来,从容不迫的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这才转了过去。
苏长留拿着一卷书,安静的坐在那里。
因这些日子经常见客,穿得自然比平日要稍微繁琐一些以示尊重,此刻外罩一袭青黑广袖长袍,头戴白玉莲云冠,腰坠玉环,银灰莲云暗纹在阳光下缓缓流动。
“苏少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方文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苏长留身后,凑到人耳畔暧昧吐息轻喃,“不知苏少爷,可有想过方某人?”
苏长留正看得入神,耳畔突然传来声响,执着书卷的手一颤,眼底浮现几分愠怒神色,冷声道:“方门主,苏某今日不再见客,敢问方门主是怎么进来的?”
“自然是走进来的。”方文睿笑道,双手攀着苏长留肩头,像是要把人搂进怀里一般。
“崔杼,少爷的药煎好了,你赶紧送过去。”专门负责给苏长留煎药的侍女端着一碗黑褐色的药汁,走到小厨门口,对着崔杼说道。
崔杼放下手里的东西,转头道:“好。”说完,摘下围在腰上的布,仔仔细细的把手洗干净,擦干了,这才接过药碗,匆匆忙忙的去寻苏长留去了。
乌尔斯默不作声的和那男子站在离方文睿大概一射之地的地方,疑惑的看着方文睿。
这苏少爷长得的确是很好看,但再怎么说也是位男子,这般举动怎么看怎么怪异,他半天想不明白。
一旁的男子则是一幅目不忍视的模样,面皮不住的抽,压着那股轻微的恶心感,强迫自己看着方文睿,听着方文睿的话。
“苏少爷还没有回方某人的话呢。”方文睿低下头轻喃,鼻尖擦过苏长留耳廓后起身笑道,“有没有想过方某人?”
苏长留捏着书卷的手指微微蜷曲,书卷皱了起来,指节泛白,忍无可忍的起身冷冰冰的看着方文睿:“没有。”
“可方某人想少爷想得紧……”方文睿不愠不恼,眼梢带着三分柔情,蓦然伸手揽过苏长留的腰,背对着乌尔斯那边,凑近苏长留面庞,眼眸微垂,再进一步便要吻了上去,暧昧道,“想得夜不能寐。”
方文睿揽着苏长留腰的那手在腰窝处揉了揉,似是想把那腰带解开,苏长留却是眸色一暗。
又是一封信。
乌尔斯看着倒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只是想不通。
就跟想不通为什么任允要给唐溯赔钱一个道理,认真的思考着其中的玄机。
那男子听着方文睿这话,只觉得满身都是鸡皮疙瘩,厌恶神情几乎压抑不住。
墨黑的小蛇顺着方文睿袖口爬出,攀上方文睿肩头,歪着脑袋看着苏长留。
苏长留身子骤然一僵。
方文睿侧眼看了一眼小蛇,笑道:“墨锦怎么跑出来了?”
墨锦咝咝吐出鲜红的蛇信,似是回答,随后爬上苏长留肩头,似乎是很喜欢他似的,蹭了蹭苏长留面颊。
方文睿本想调笑两句,却发觉苏长留的身子微不可察的颤抖起来,心下一凛。
舌尖卷起一声唤墨锦回来的哨子还未出口,一只手像是疾电一般伸过来,捏住了墨锦的七寸扯开。
方文睿抬眼,看见一个眉目俊朗的布衣男子站在苏长留身后,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捏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