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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跟我成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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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溯拉着苏长留软磨硬泡了好半天,苏长留实在是没法子了,无可奈何的点了头。
“大少爷!大少爷!”一个挽着双簪的侍女急急忙忙的小跑过来,提着裙摆匆匆一礼,“可算找着您了!”
苏长留拍了拍唐溯的手,唐溯心下了然,乖巧的松手后退一步站好,笑嘻嘻的用手托着脑袋。
那侍女跑的有些气喘:“少爷,又有人来……求见……”
苏长留道:“何门何派?”
“北冥长刀堂的分堂主。”
“长刀堂……”苏长留沉吟片刻,微微颔首,“请他们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去。”
“是。”那侍女施施然一礼,转身快步离去。
“长刀堂?”唐溯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抽,默默地摸了摸小臂上的鸡皮疙瘩,“……我操。”
苏长留的眼里露出几丝茫然神色,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想到了些事情。”唐溯撇嘴道。
苏长留看了看唐溯,认真的说:“你跟我一起去。”
“哈?”唐溯一愣,连连摇头,“我不去!”
苏长留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唐溯。
唐溯没一会儿就败下阵来,委屈吧啦道:“我去还不行吗……”
“去跟人家好好道个歉。”苏长留认真道,“能说清楚的。”
那前来拜访的北冥长刀堂分堂主正是唐溯他们在码头遇上的闽渊,此刻坐在苏府大厅的梨花木椅子上。
来往侍女熟练的递上茶水,娇声道了一句:“少爷一会儿就来,还请闽渊堂主稍等片刻。”
“无妨,本就是我冒昧来访。”闽渊放下茶盏,并不打算喝,他来可是有正事要做。
闽渊心思七拐八拐,若是这事儿能成,说不定他这总堂主的位置就十拿九稳了……若是不成……他就得想想别的法子。
“劳闽堂主久等了。”
音如河水破冰时流水潺潺,又似琴弦一颤撩人心尖。
闽渊抬眸循着声音一看,来人以白玉缀金莲云冠束起泼墨长发,身着浅青广袖长袍袖口滚云边,墨竹映明月的衣摆,腰侧坠一羊脂玉半环,眸中含笑如三月春风,面如冠玉似月华浸染。
闽渊忙起身一抱拳,恭敬道:“见过苏少爷。”
“不必多礼。”苏长留笑道,微微颔首,从容不迫走过人身侧,落座上位。
闽渊正要开口,瞥见一人,却是一噎。
唐溯一脸委屈模样,身后跟着任允,走到闽渊对面坐下。
闽渊一愣,却是笑了起来:“竟然又遇见唐公子了,真是缘分。”
苏长留本在想着怎么帮唐溯给人赔礼道歉,却是被这一出弄得一愣神,一时间竟是没反应过来。
“呵呵,好巧。”唐溯眼梢一弯笑了起来,“我还以为闽渊堂主会恨不得杀了我给你同僚报仇呢。”
闽渊笑着摆了摆手:“谢奉自作自受,怎赖得了唐公子?”
唐溯笑而不语。
闽渊对着苏长留拱手笑道:“早就听闻苏家大少爷气度不凡,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闽渊说着些不痛不痒的话,心里千回百转。
唐溯看上去和这位苏少爷关系不错,否则应该不会一同来会客……也不知道能不能借这件事做点什么……
唐溯默不作声的坐在一边,有侍女特意给他端了杯酒水来。
唐溯端起来凑到唇边小酌一口,借着这动作遮住了探究的目光,眼眸微眯。
苏长留回过神来,见闽渊并没有怪罪唐溯的意思,便不说道歉的事情,道:“闽堂主谬赞,不知闽堂主此时来苏府,有何贵干?”
闽渊道:“初来苏家庄,总要来拜访一下主人家才妥,说起来秋日武林盟会,不知苏少爷是否参与?”
“苏某只去观战,并不会参与。”苏长留答道,轻咳几声后伸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闽渊拍了拍袖子,似乎是拍去什么灰尘,长袖拂过桌脚内侧,笑道:“也对,苏家庄本就不愿掺和江湖事,这次武林盟会苏家庄答应了盟主要求,还真是让在下大吃一惊啊。”
任允站在唐溯身后,见闽渊这动作,眉梢一挑。
苏长留道:“此事是家父所决定,苏某并不知晓缘由。”
“原来如此,”闽渊道,“在下不知不觉问了些奇怪话,还请苏少爷莫要介怀。”
苏长留摇了摇头:“无妨。”
“那,在下告辞了,多有叨扰苏少爷了。”闽渊起身拱了拱手,“在下给苏少爷带了两支老山人参,小东西不成敬意,还请苏少爷收下。”
闽渊身后一人将一个锦盒呈了过来。
苏长留颔首:“有劳。”
白淇上前接过了锦盒。
闽渊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带着一众手下离去。
苏长留用手支着脑袋,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后起身:“我先去继续处理事情,白淇,你吩咐几个人,晚上我跟唐溯带伊伊去夜市玩儿。”
白淇屈膝一礼,道了声是。
苏长留转头看着唐溯和任允,温和笑笑:“唐溯,我先走了,你自便。”
唐溯欸的应了,一口闷了杯子里剩下的酒,看着苏长留离开后,随即也打算起身离去。
任允却是一伸手拉住了唐溯,唐溯疑惑的转头:“干嘛?”
任允轻轻的摇了摇头,食指抵唇示意唐溯安静,拉着人到了刚刚闽渊坐的地方,蹲下来用折扇敲了敲桌脚,隐约可见细细的淡黄色粉末掉落。
唐溯眉心微蹙:“什么玩意儿?”
任允不语,从袖中取出一方白巾,拈起那粉末小心的凑到鼻尖闻了闻,眼神一沉:“似乎是白俪花的花粉。”
“花粉?”唐溯感觉更加疑惑了,桌子上怎么会有这玩意儿,没听过的花,而且任允这家伙的表情,这花粉应当没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任允道:“这个花粉,是血珠蜈蚣最爱的味道,而吃过这个花粉的血珠蜈蚣,极其喜喝人血。被血珠蜈蚣咬一口,顷刻丧命。”
唐溯听得心头一跳,咬牙切齿道:“刚刚那个闽渊撒的是吧?爷爷这就去宰了他!”
唐溯说着就要走,任允连忙拉着人,哭笑不得,这小祖宗也太着急了。
任允又看唐溯一脸愤恨的瞪着他,忙道:“白俪花本就几乎绝种,花粉更是千金难求,不是一个分堂主能负担得起的,后面一定还有人,咱们想办法把他慢慢揪出来,小祖宗你先别着急。
“而且这些日子拜访苏少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大可抵死不认。
“更何况我刚刚看他应当是是从袖口撒出来的,定是不会立即动手,否则他自身难保,这花粉需要通过特殊的方法处理,而且我总觉得……
“他的目的应该不是害死苏少爷这么简单,后面可能还藏着更多的东西。”
“比如说?”唐溯听了任允这一番话,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心头火问道。
任允却是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小祖宗你先别着急,花粉我来处理。”
“好。”唐溯道,眉心紧锁,走了出去。
这么危险的东西……那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
任允这家伙说得没错,现在冒然杀了那家伙,可能会给清宴添麻烦。
事情可能也会变得更加棘手……对付清宴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清宴一死……受到损害最大的就是苏家庄。
苏老爷子在边塞做生意,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
难不成他想对付苏家庄?!
唐溯想到这儿,似乎觉得拨开了几分迷雾,却还是隐隐约约看得不真切。
唐溯继续细想,却是蓦然觉得后背一阵恶寒,霎时两枚尖镖飞出,钉入地面,随后往前一冲一拐以廊弯暂挡,三枚毒镖落入掌心,回头一看却是空无一人。
……
错觉?
“唐溯?”柳君则恰好背着剑往这边拐角来了,看见唐溯蹲在拐角处往另一边看,还一脸茫然模样,眉心微蹙疑惑道。
唐溯回过神来,转头看着人笑起来:“啊,是知归啊!那群小朋友没跟着你?”
“并未,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刚刚发神经而已。”唐溯说着,拍了拍身上尘土,“知归,晚上我和清宴还有伊伊去夜市玩儿,你要不要一起?”
柳君则沉吟片刻,似乎是觉得今夜没什么事,于是点了点头。
阳光正好,斜照长廊,投下一片细碎暖金,在阳光无法惠及的阴影处,一条黑色的小蛇吐着鲜红的蛇信,钻入草丛,窸窸窣窣的爬出了苏府。
那蛇不过成人手掌长,细细的一条,却是爬得飞快,以阴影藏匿身形,穿过街道。
小蛇来到了一家不起眼酒家,找到了那个紫袍青年,顺着他的裤腿爬了上去,从领口探出头来,亲昵的用脑袋蹭着方文睿的脸颊。
“哦?居然被发现了吗?”方文睿眉梢一挑,伸出手指碰了碰那小蛇的脑袋,似笑非笑,“那小子果然警惕性异常的高,我家墨锦可是第一次失手呢,您说是吗?北冥长刀堂分堂主大人——谢奉堂主。”
方文睿面前坐着的人,正是上次酒馆要捉拿唐溯的中年男子。
谢奉狠狠地用手砸了一下桌子,眼球上爬着些血丝,怒吼:“该死的!你不是说你能杀了他吗?!我好不容易追查到这小子的行踪!还有跟着他的混账!你居然失手了?!”
“呵呵,”方文睿低声轻笑,一双桃花样的眼睛像是要勾了人魂魄一般,“我可没说,一定能杀了他啊。”
“你——!”谢奉气急,奈何右手已废,无法再使用刀,更何况没有武器,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半晌缓不过气来,咬牙切齿道,“方文睿!别给脸不要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乾坤门是为什么而起来得这么快!你不就是武林盟手下的一条狗而已!”
“我这条狗,混得比你好的多。”方文睿不气不恼,笑盈盈的,“比你这个被一个年仅十九岁的唐溯废了一只手的废人,好的多。”
谢奉似是气得有些失去理智,那血淋淋的创口被方文睿毫不留情的撕开。
他本就天赋不错,在诸多分堂主里也是个佼佼者,却是败在了一个小他十多岁的家伙的手里,这必然是他一生的污点。
更何况那唐溯心狠手辣的废了他右手,他现在在长刀堂的地位几乎是一落千丈。
方文睿看着谢奉,眼底那讽刺都快藏不住了。
年龄,这些在江湖上稍有年龄的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对后生嗤之以鼻,傲慢,轻敌,足以要了这种人的命。
因为轻敌死在方文睿手里的人,估计能再建一个苏家庄。
唐溯那家伙可是能孤身一人突破蜀中唐门的重重封锁而逃出来,怎么可能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后生?
就算那些人敬畏这个唐门少主的身份不敢下狠手,也不至于一群人抓不住一个不到十七岁的少年。
“谢堂主,方某就不陪您玩儿了,要杀唐溯,你自己去吧。”方文睿放下茶盏,“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没空陪你过家家。”
谢奉心底一凉,刚刚那些话似乎是惹怒了方文睿,方文睿可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惶恐不安忙拉住人:“方门主,刚刚言辞多有得罪……请,请您原谅,拜托你帮我杀了唐溯!杀了他我说不定就能坐上宗门主的位置!不!我一定可以坐上去!到时候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方文睿笑着掰开人的手:“方某要的东西,你给不了,也给不起。”
第11章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望月,玉盘挂天幕,柔纱月色笼人间。
“大哥大哥!快点!”刚用过晚膳没多久,苏伊伊就迫不及待的拉着苏长留到了侧门,眼睛里亮晶晶的,看着稳稳当当停在河面上的那乌篷船,开心的松开了苏长留的手就要跑下了台阶。
苏长留慌忙拉着苏伊伊,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了,脸上满上无奈神色。
唐溯他们紧随其后,一行人下了台阶,坐上了那乌蓬船。
船夫是苏府的管家,撑船技术自然没话说,苏长留看了看人齐了,微微颔首。
船夫得了令,长篙一撑,船稳稳当当的滑出老远。
苏伊伊已经很久没出门了,高兴的跑到船头专注的看着不远处的湖面。
那儿与夜幕相接,点点灯火组成一道荧光,将湖面与天幕分开。
苏长留担心苏伊伊落水,要把人拉回船舱。
唐溯笑嘻嘻的按住苏长留示意他安心,带着任允一左一右坐在苏伊伊后面,冲着船舱里的苏长留眨眨眼。
苏长留无奈的笑了笑,在船舱里坐好。
“清宴。”柳君则开口道,“下一局?”
苏长留回头,船舱中央那张小几上不知何时摆上了一副棋盘,黑白两子安安静静的躺在两边的小瓦罐里。
苏长留眼梢一弯:“好啊。”
夜风微凉。
唐溯将苏伊伊拉得稍微远离船沿,揉了揉她发顶:“乖,小心点,别掉下去。”
苏伊伊乖乖的点头,又自觉的往里面退了两步,依旧期待的看着夜市的光越来越近。
“这夜市,原来是在湖上?”任允侧头看着唐溯。
唐溯笑道:“对,这地方的夜市好玩的很。”
乌蓬船破开水面,一路往前滑行着,不过一炷香时间,就已经到了夜市里面。
任允这才看清楚,这一排排或大或小的船就是摊铺。
有的懒洋洋的停在一个地方等着客人上门,有的则是到处跑,看见一个客人就热情的招呼。
“挂黄色灯笼是卖玩具的,挂绿色的是卖好吃的,挂粉色的是卖胭脂水粉的……”唐溯倒也很久没来过这地方的夜市,心情也好,给任允介绍起这夜市来。
任允看着这来来往往的小船行得飞快,笑道:“不会撞上吗?”
“不会啊,你看。”唐溯一扬眉,示意任允看另一边。
任允顺着唐溯的示意看了过去,两条小船正要撞上,船头各自站着的人却是相视一笑,船尾的船夫笑着喊了什么,一撑篙,两船交错擦肩而过。
“这些小摊贩,撑船厉害着呢!”
“溯哥哥!要吃那个!”苏伊伊眼睛亮晶晶的抓住唐溯衣角,指着一个小船上粉粉嫩嫩的莲花包子。
唐溯笑嘻嘻的冲船舱里喊:“清宴——还不来付钱啊?”
苏长留笑着走出来,管家早就规规矩矩的把船撑了过去,那小船主人看见船头上站着的苏长留,愣了愣:“苏大少爷?”
苏长留微微颔首,笑道:“这包子怎么卖?”
“十文一个,少爷您要几个?”船家拿出了干净的荷叶。
苏长留蹲下来看着苏伊伊问:“伊伊,要几个?”
苏伊伊歪着脑袋,一本正经的数了数船上的人,道:“要……要九个!”
“好——”船家笑呵呵的麻利包了九个包子递过去,苏长留付了钱,示意船夫继续走。
苏伊伊抱着那荷叶,打开后开心的到处跑来跑去分包子。
唐溯接了那模样粉嫩嫩的包子,张嘴咬了一大口,红豆沙的馅儿里包了蜜渍莲子,外皮蒸得松软,似乎面里也和了什么植物的汁水,一股子清香滋味,里面的红豆沙馅儿分明是甜得很,配着那面皮吃下去却半分不觉得腻。
苏伊伊捧着那包子咬着,一名侍女静静地坐在旁边,待苏伊伊吃完了,拿了一方软巾小心的帮她擦干净嘴角。
“伊伊!”唐溯喊了一声,笑嘻嘻的指着不远处的一条挂着黄色灯笼的船,“那儿有好东西哟。”
苏伊伊一听,可怜兮兮的看着苏长留。
苏长留叹了口气:“管家,那边。”
船夫应了一声,转了个方向,往唐溯指的那条船划了过去。
那船比夜市里大部分的摊铺都大,船家看见有个没挂灯笼的船过来了,招呼道:“客人,想看些什么?”
苏伊伊看着挂在外面的各色小玩意儿,一时间竟是无法抉择,苏长留看着苏伊伊这幅为难模样,笑道:“难得来一次,你想要什么,就都买了吧。”
那船家一听,眼睛一亮,忙道:“船舱里还有更多好玩意儿,小姐少爷上来看看?”
苏伊伊有些犹豫不决,但应该是很想去看看,只是有些担心大哥不同意,轻轻的拉了拉苏长留衣角。
苏长留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我带你上去。”
那船家便放下了一块木板,搭在两船之间,苏长留俯身抱起苏伊伊,走了过去,柳君则也跟了过去。
到了对面那船,苏长留回头看着唐溯。
唐溯摆摆手:“我在这儿等你们。”
苏长留似乎有些不解,但也没来得及多问,就被苏伊伊拉进了船舱。
任允看着唐溯道:“小祖宗你不去吗?”
唐溯摇摇头:“我知道那儿有什么,我没什么稀罕的,不过伊伊会喜欢。”
“哦?”
“这船上的标志我见过,”唐溯指了指船身上那花纹笑道,“去边塞玩儿的时候,见过有同样标志的商队,应当是一家,卖的应该有边塞稀奇玩意儿,我早玩儿腻了。”
微风过湖面,撩起少年墨发几缕,艳红发带藏匿发间,唐溯微微偏着头,一双笑眼弯起,失了以前那副痞子气,倒是像个邻家竹马少年郎。
任允看着唐溯在灯火映照下的这幅模样,恍惚了一瞬,轻咳两声掩盖失态道:“这灯火这么暗,小祖宗你也看得见?”
“夜晚和白天在我眼里没有太多差别,”唐溯道,“晚上我一样能看得清清楚楚。”
任允闻言,心底了然。
过了好一会儿,苏长留才拉着苏伊伊走出来,手里抱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那船家跟在后面,眉开眼笑,应当是赚了不少银子。
“可算出来了。”唐溯在船头站起来,笑嘻嘻的对着苏长留挥手,“你们慢死了……”
唐溯话音刚落,平静的湖面突然起了涟漪,紧接着一声巨响,水花迸溅。
任允瞳孔猛的一缩,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蓦然破水而出,一双冷厉鹰眸闪着杀意,三枚毒镖直取唐溯喉头。
“小祖宗!”
“啧!”唐溯啐了一口,眼底狠戾突现,手腕翻转三枚尖镖甩出,堪堪接住那三枚毒镖,任允折扇一展,从唐溯身后飞出,袭向那蒙面人命门。
那蒙面人眸光一沉,不退反进,内力聚于掌心一掌击向折扇,劲烈的掌风生生的让那折扇偏了几分方向,紧接着身形一闪躲过这一击。
唐溯嗤笑一声,数枚尖镖落入指间,身形微微前倾下压,屈膝蓄力,随即足点船板,猛的腾空,手中尖镖悉数飞出,竟是像在半空织成一张蛛网,而那蒙面人正在中央!
唐门绝学。
任允收回折扇,眸色晦暗不明。
那蒙面人冷笑一声,从腰侧抽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寒光在月下划出一道新月,强硬的斩开了那张蛛网。
唐溯眼里浮现出一丝错愕,随即被杀意掩盖,薄刃短刀落入手中。
蒙面人一刀斩下,唐溯挥动短刀堪堪接下,身形下落浸入湖中,眸光一闪卸力,借着蒙面人的打击力,转而潜入湖水。
那蒙面人一愣,足点湖面落叶再次腾空,猛的转身挥动匕首挡下四枚从水里飞出来的毒镖。
对唐门的攻击方式很熟悉的人……任允看了一眼落在船上的那几枚有些熟悉毒镖,心底一惊,唐门的人?!
湖面上,唐溯再次破水而出,短兵相接,刀刃碰撞迸溅出火花,一时间打得难舍难分。
两人靠得太近,身法也是一般的诡异,任允一时间也没办法插入其中,眼睁睁看着两个人越打越远离夜市。
小祖宗这是在把他拉开?
任允眉心微蹙,按照通常情况唐溯对付这家伙应该没问题,自己插手也不知道那小祖宗会不会觉得自己多管闲事。
可不知为何,任允这次心底莫名慌乱,最终还是运起轻功追了过去。
唐溯攻势愈发狠毒,眼底光辉也像染了血色:“唐门的人?”
蒙面人不语,只是挥刀接下唐溯的攻势,偶尔抽空反击。
“不说话?那人渣派你来的?”唐溯道,手里短刀猛力一击,蒙面人忙以匕首挡住,刀刃摩挲声音刺耳得像是要震裂人耳膜。
唐溯怒极反笑:“怎么怎么?一路上给你唐溯爷爷扣屎盆子不是挺开心的吗?”
“……”那蒙面人一顿,似是有些疑惑。
“那人渣派你来,居然不抓活的了?还是说把我尸体带回去也是一样的?!”唐溯说到最后已是怒喝,手中短刀划出破空声,刀身隐隐有了几分裂痕。
那蒙面人这次却是不接,躲过这几乎能斩断他腰身的一击,足点水面浮花飞快的掠出好几尺。
唐溯手腕翻转,正欲追击,耳畔却是捕捉到了利器破空声袭来,瞳孔收缩,变换方向不及,身形只能堪堪向左一偏。
锋利的箭矢上泛着淡淡的幽绿,在月色下闪着寒光,破开静谧夜色。
噗的一声闷响,深深地刺入唐溯肩胛,皮肉绽裂,箭头整个没入血肉三分。
痛。
唐溯咳出一口血,也不知道那箭矢上抹了什么东西,霎时间只觉得眼前景物尽数模糊,天旋地转,半空中的身形一滞,随后噗通一声跌落湖中。
“小祖宗!”
唐溯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耳畔却是一阵又一阵的嗡鸣。
冰冷的湖水灌入口鼻,隐约还有几分血的腥臭味儿,四肢却是提不起半分力气,隔着水面,那一轮圆月上染了几缕黑云,看上去扭曲得像是一张讽刺的诡异笑脸。
唐溯茫然的伸出手,月光透过指间投下一片阴影,恍惚间看见了一张早已在记忆中模糊不清的脸。
阿娘……
“小祖宗!”任允一个猛扎子潜入水中,拉住了近乎昏迷的唐溯,托着他浮出湖面,慌乱的拍了拍人脸,“小祖宗……”
在这不过几息时间内,唐溯的脸色已经呈现出了灰败之色,嘴角渗出黑血。
任允伸手托住唐溯不让他沉下去,却是摸到了一片黏腻,借着月色一看,整个手掌都是发着臭气的黑血。
……剧毒。
任允慌乱不已,抬手在几个穴位上拍了几下,锁住唐溯心脉暂缓毒素蔓延。
随后任允一手托着唐溯,另一只手扯下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白珠,放在嘴里咬碎了外壳,捏开唐溯的嘴,俯下身子将唇凑过去,小心的用舌尖将那药丸推进了唐溯嘴里。
九转回魂丹。
虽无法解毒,但可吊命十日。
任允吐出嘴里那口黑血,背起昏迷不醒的唐溯,足尖掠水宛如飞燕,赶回了苏长留那边。
“溯哥哥和允哥哥怎么还没有回来?”苏伊伊看着苏长留,有些担忧,“刚刚那个黑衣服的人,是什么人啊?”
苏长留眉头紧锁,安抚性的拍了拍苏伊伊头顶,忧虑的望着唐溯那边。
怎么还没回来?一般不是应该已经解决了吗?
……潜入苏家庄还带有武器的人,必须清查。
柳君则神色如常,细看才能察觉那双寒潭一样的眼眸中藏匿的几分担忧,静静地看着那边,忽的一袭月白身影闯入视线,柳君则道:“回来了。”
“可算回来……!”苏长留刚松了口气,蓦然看见任允衣衫上染着的大片黑色血迹,又看见唐溯昏迷不醒,心头一跳,连忙上前,“怎么回事?!”
任允半跪在船头上,小心的把唐溯放下来,那支箭矢插得极深,除了箭头,箭柄也没入皮肉几寸,贸然拔出怕是太过冒险。
苏长留有些错愕,回过神来对着管家厉声道:“速速回府!”
管家微微颔首,长篙在手里一起一落,乌篷船顿时宛若飞箭般滑出,只用了不到来时一半的时间就回了苏府。
船刚一靠岸,任允就背起唐溯上了岸,满心慌乱无章的往上面走,苏长留叮嘱苏伊伊要听话,连忙跟了上去。
柳君则略微扶着唐溯身子,看着那支箭矢,眼底三分错愕,心底话语忍不住脱口而出:“唐门?”
任允只是嗯了一声已作回应,脸色还算冷静,心底却是慌乱的,茫然的把唐溯背回了属于他的那间卧房,柳君则先行一步进去铺了床上被褥,看见地上地铺愣了一下。
任允慢慢的把唐溯放在床铺上,小心的让他趴好。
柳君则道:“清宴应当去找大夫了,你别急。”
任允还是嗯了一声以表回应。
想到自己给这小祖宗吃了那九转回魂丹,应当一时半会不会出什么岔子,任允这才稍微冷静下来。
“大夫很快就来,”苏长留走进来,看着唐溯肩胛上的那支箭矢,眼底满是忧虑,“苏家庄的大夫……我找的是最好的,但是我不能保证……”
苏家庄的大夫不擅长处理这么严重的外伤。
任允默默地攥紧了手,眼底神色晦暗。
只有十天时间。
还需要解药。
唐门……!
“咳咳!”唐溯咳出几口黑血,茫然的睁开眼睛。
任允眸光顿时亮了几分,忙拉着人道:“小祖宗。”
一声尖利的鹰啸划破了半空。
任允侧头,疑惑不解,苏家庄内怎会有鹰?
苏长留和柳君则却是知晓些什么,苏长留眼里浮现出欣喜神色,几步走出门。
一只巨鹰扇动着羽翼,落在了院子里。
巨鹰上面站着三个人。
一人戴着一个竹编斗笠,一袭墨黑轻袍,一头鸦羽墨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身上斜挎着一个檀木箱子,足点鹰背腾空而起,轻巧落地。
“子佩!”苏长留欣喜万分,“你来的正好!”
“哦?”那人推了推斗笠,露出一张带着三分阴郁的俊美面庞,眼若点墨漆黑深沉,像是装进了所有的黑暗,“怎么了?你的病又复发了?”
“不是我……是唐溯受了伤。”苏长留拉着人就往里面走,鹰背上两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儿刚刚落地,慌慌忙忙的跟了过去。
任允眉心微蹙,看着这个人。
“还有个生面孔。”那人摘了斗笠,递给旁边一个小孩儿,理了理袖子拱手,“在下江湖鬼医,墨迟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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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墨迟生径直走到了床边,任允自觉退开几步。
随后墨迟生俯下身子,伸出手指轻轻的按了按唐溯背后的伤口,一股一股黑血冒出,疼的唐溯脸色苍白。
“扎得很深啊,还有这毒……”墨迟生眉心微蹙,若有所思,凑近创口嗅了嗅,又探了唐溯脉象,探究的目光看向一旁的任允。
柳君则蹙眉道:“毒?”
“十息绝命散。”墨迟生拿了方巾擦净指尖血迹,“中此毒者,十息之后,必死无疑,内力深厚的可能会活得久些,但也不过二十息。”
“那唐溯……?”苏长留有些错愕,按照墨迟生的说法,唐溯应该早就是具尸体了。
墨迟生放下那檀木箱子道:“我探过他脉象,有中毒迹象,但是被一样东西压制住了,那东西让他活着。”
“听上去有些……”
“不可置信对吗?”墨迟生接下了苏长留的话,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剪刀,剪开唐溯伤口处被血粘住的衣服,“但确实有这种药,九转乾坤,回魂人间,留命人间十日,待得神医归来。后面再慢慢说,现在,闲杂人等,出去。”
两个小童机灵得很,一个帮忙拿出各种瓶瓶罐罐在桌子上摆好,另一个帮忙收拾着墨迟生剪下来的衣物残骸。
“啧……”墨迟生在那堆瓶瓶罐罐中间扫了一眼,瞟向那小童,“麻沸散呢?”
“先,先生……”那小童怯懦的答道,“您忘了吗……一个月前……就用掉了……”
就算墨迟生再小心,毕竟伤口和衣服已经被血粘成一片,剪的时候难免牵扯到伤口。
唐溯痛得脸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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