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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跟我成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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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篙撑船,顺着唐溯的指引,从一条隐秘的水路,接近苏家庄。
苏家庄内,原本应是站着侍女小厮的长廊上此刻被武林盟的守卫所取代,此时已是入秋了不少时日,天气微凉,在外面站久了难免会觉得身体发寒,长廊更是冷风阵阵,奈何上头下了死命令,怎能反抗半分?
倚在拐角处的青年吊儿郎当的叼着根有些枯黄的草,百般无奈的站在那里,感受着一阵又一阵的冷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习武之人身子骨虽然好,但接连不断的吹这么久的冷风,难免也会受点儿影响。
“这位小哥。”
正当青年琢磨着要不要偷偷摸摸溜走休息一下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吓得青年一抖,还以为刚打算开溜就被人逮个正着,定睛一看却发现是个家仆模样的高大男子,这才松了口气,道:“有事吗?”
只见那模样生得俊朗的男子微微颔首,手里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上面摆满了热气腾腾的汤,正散发着令人垂涎三尺的香气,男子开口道:“白淇吩咐我给诸位熬了些驱寒暖身的汤,手艺粗鄙,还望不要嫌弃。”
“欸,给我的吗?”青年心中一喜,见男子点了点头,乐呵呵的端起一碗,吹了吹便不顾烫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干净净,罢了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霎时间只觉得胃里暖洋洋的,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心满意足的把碗放了回去,“谢谢哈。”
“不客气,分内之事。”男子客客气气的回道,便转身寻下一个人去了。
送汤的男子正是崔杼,待到送完所有的汤,时间已经接近晌午。
自从苏长留突发旧疾那一日,崔杼便是隐隐察觉有些不对劲,却碍于自己家仆身份,并未多言,只是默不作声的将一切收之眼底。
苏长留的药是他每日监督喝下的,从没有遗漏过任何一次,突发旧疾实在是太过古怪,而且这次旧疾来势汹汹,似乎比以前都要厉害上不少,如没有墨迟生及时施救,苏长留怕是活不下来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孤注一掷,急急忙忙的去把那原本已被自己彻底经埋葬的东西重新挖出来的原因。
苏长留分明已经好了,武林盟的人却似乎并不知晓,而苏长留除了与他交谈那一日以外,竟是又躺在了床上,高烧昏迷。
为什么少爷不让武林盟的人知晓他病情已无大碍?
崔杼那日见苏长留好了那么多,心下欢喜,正在小厨准备给苏长留做些好的再补补身子,却是听闻唐溯突然对苏长留发难,要在他病重之时取他性命,却被柳君则拦下而不了了之,随后扬言要屠尽苏家庄,导致苏家庄村民一日之间尽数逃离,苏家庄几乎变成了一座鬼蜮。
崔杼并不知晓详情,哪怕心底有着千千万万的疑惑,表面上却并不显露,只是看着武林盟当日就派了诸多人手以保护苏长留,擒拿唐溯的名义包围了苏家庄。
看着这些人排兵布阵的架势,崔杼倒是觉得,比起保护来说,更像是在监视苏家庄。
而那群整天围在苏长留卧房的武林盟高层,对着崔杼倒是和颜悦色,随后便死死的看着苏长留的卧房。
那目光,实在是让崔杼感觉到非常的不舒服。
很复杂的目光,崔杼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只是觉得格外的让他不舒服。
还有,危险。
于是乎,他在给墨迟生做了一盘小食,以送点心的名义,在武林盟几个守卫的灼灼目光下,走进了墨迟生的卧房,关上了门。
崔杼听见了在他关门的一瞬间,脚步轻微的移动声,停在了窗台附近。
果然是被监视起来了。
崔杼并不出声,而是将那碟小食放在八仙桌上,自己也一撩衣摆坐了下来,指尖沾了些茶水,在桌子上写到——发生什么了?
崔杼沉声道:“多谢墨大夫为少爷治病,崔某擅自做了些点心来。”
墨迟生眉梢一挑,轻笑着也用手指沾了茶水,另一只手拈起一块点心送到嘴里:“味道尚可。”
墨迟生写到——说来话长,但记住,现在,只有柳君则是清宴的挚友,我只是个路过的古怪大夫,唐溯是苏家庄的对头。
崔杼微微颔首,又道:“本来还怕不合墨大夫口味。”
少爷真的又病了吗?崔杼继续写到。
墨迟生笑道:“在下也不算特别挑嘴,只是更喜咸甜而已。”
假的,拖延时间。墨迟生飞快的写着。武林盟要对付苏家庄,需要一点时间处理好一些事。
“崔某下次会注意的。”崔杼微微颔首。
墨迟生笑了笑,戏谑道:“苏家庄的厨子果真不一般,初尝不觉,细细品味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清宴告知过我你的身份,知你能耐大,但切莫轻举妄动。
崔杼先是一愣,随后抿了抿唇,微微颔首。
墨迟生又写到——
私藏一个被赐死的将军,若是让朝廷听到了风声,苏家庄轻则满门抄斩,重则诛连九族。
崔杼看着墨迟生写的那一行字,只觉得喉头一紧,干涩得像是被人往嗓子眼儿里硬生生的塞了一把沙子进去一般难受。
半晌后,待到墨迟生吃完了一碟子小东西,崔杼这才缓慢而郑重的点了点头,墨迟生笑了笑,抬手把一壶茶水尽数倒在桌面上,又笑着将一盏茶泼在了崔杼脸上,冷声道:“点心不错,茶不合适,让人给我换来。”
崔杼被墨迟生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蒙了,半晌都回不过神,只得闷闷的道了一声:“是。”随后沉默着收好东西走了出去。
打开门,看着外面几个守卫用颇为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待到崔杼关了门,其中一个人小心的往他手里塞了块帕子,压低声音道:“哥们儿,那墨迟生性子古怪得很,你下场还算好的,别这么消沉哈,赶紧擦擦。”
崔杼微微一怔,道了声谢,匆匆离开了。
回了小厨,也看见有两个武林盟的人待在附近,崔杼也不去管那么多,只是安静的回了自己的厢房,洗干净脸上的茶水,对着铜盆里的水看了看自己的脸。
哦,是挺臭的一幅表情,活像谁挖了自家祖坟一样。
墨迟生泼他茶,大概是为了迷惑外面那些人,让他们觉得他的表情看上去不那么奇怪。
崔杼自嘲的笑了笑,坐在床榻上发呆。
看着自己放在心尖尖上那个人现在身处险境,随时都可能命丧黄泉,他却不能动,什么都不能做。
他一动作,只会给那个人带来更多的危险。
崔杼颓然的躺在床榻上,一手遮眼,几缕阳光透过窗户撒进来,穿过他的指间,像是要唤醒他一样。
崔杼嘴唇微动,苦笑着无声的吐出两个字。
废物。
距晌午已过了三个多时辰,日近黄昏,苏长留坐在临竹厅的主座上,那支白玉箫静静地挂在他腰侧,冷淡的看着一群武林盟的人。
临竹厅的中央正跪着一个人,那人被五花大绑成了个粽子,正哀求的看着苏长留。
那人约摸十五六岁的模样,眉目生得与苏长留有三分相似,此刻嘴里塞着个布团,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来。
苏长留的一双眸子依旧像是那高原上的湖水一般平静而漂亮,只是深处却隐隐跃动着怒意。
白淇已经细下看过,确认这人并非苏家二少爷苏蔺莫,并向武林盟中人细下解释,委婉的说——
这人根本不是苏家的人,关苏家何事?
武林盟的人却是一口咬定此人定是苏家二少爷,除了苏家,谁还会有这能耐?
那人一被拿掉嘴里布团,便是又哭又叫,说,大哥你不能不认我啊!我是无心的!大哥我不想死啊!
然后被白淇重新把嘴塞上,继续跟武林盟好言解释。
反复循环到现在,僵持不下。
最后,一长老实在是耐不住了,怒喝道:“苏少爷如此急着否认自家兄弟关系,莫不是怕干涉了自己,还是说这件事跟苏少爷也脱不开干系?!”
“这位长老莫要血口喷人!”白淇一听这话,气得柳眉倒竖,咽下骂人的话,以毫不逊色的气势怒喝回去,“少爷行事光明磊落!何曾做过如此龌龊之事!更何况武林盟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们家少爷动手!”
那长老一开始根本没把白淇当回事,只当是个苏长留身边的普通侍女,突然间被这么一喝,先是一怔,随后更是怒火中烧,竟是就这样跟白淇吵起来了。
“够了。”苏长留冷声道,那声音虽然不大,却还是让两个人的争吵停了下来。
“盟主,”苏长留凝视罗棣衡的双目,一字一顿道,“此人并非我二弟,一切与苏家庄无关,对于这个人,要杀要剐,苏家庄一概不问。”
罗棣衡并不回应,只是看着苏长留,微微抿了抿唇,冷声道:“苏少爷,木已成舟,还是认罪当妥。”
“苏家庄无罪,为何要苏某认罪。”苏长留冷声道,平日里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虽依旧是病重模样,却是散发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凌厉之势。
“盟主,多说无益,”白髯长老走上前来,看着苏长留冷笑道,“苏家庄犯下滔天大罪,控制人心,残害豪杰,意图扰乱武林,其罪当灭!”
“武林盟执意问罪苏家庄,也就怪不得苏某顾不得祖上情面了。”苏长留冷淡道,玉箫落入掌心,唇覆箫孔,一声蕴了内力的绵长箫声荡开,传入不远处墨迟生的耳中。
随后,墨迟生在一干守卫的监视下,吹出一声尖锐的呼哨,巨鹰应声而来,墨迟生足点地面腾跃而起,落在巨鹰的背脊上,广袖挥洒落下一片茫茫药雾,绕着苏府盘旋一圈,大半守卫还没来得及把墨迟生的行踪看清,便觉得头昏眼花,口中腥甜阵阵,瘫软着身子滚落地面。
都是喝过崔杼送的汤的人。
汤中有药,墨迟生撒下的,只是药引。
若武林盟及时收手,那汤里的药根本不会有任何伤害。
白淇将腰间软鞭抽出,挥舞出阵阵劲风,快如闪电,将苏长留死死的护在身后。
苏长留指按箫身,一曲悠长的曲调潺潺流出,让那武林盟众人内力流转滞涩,为白淇减轻了压力。
箫较琴来说,威力减了不少,更有诸多限制,也只有这一曲,暂且能用。
只是,也撑不了太久了。
第30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在场的毕竟是武林盟长老,就算苏长留的曲子有着一定的作用,加上白淇出神入化的诡异鞭法,也只能勉力维持着苏长留不被人捉去,根本无法带着苏长留破开这群老怪物的包围了。
苏府内习武之人本就不多,顶尖的也就只有白淇独独一个,可白淇并不时常与人争斗,对战经验远远比不上武林盟这群人,不到半柱香时间,苏长留箫声效果逐渐减弱,几位长老却是越发得心应手起来,白淇渐渐的有些吃力,额角细细的渗出一片汗珠,手中软鞭带起的劲风也不如当初那般凌厉。
苏长留见箫声已无用处,骤然停下了吹奏,罗棣衡顷刻出手,宛若一道虚影袭向苏长留肩头,苏长留被逼的运起轻功躲开,白髯长老本欲出手,见罗棣衡先他一步便是身形一晃,趁机切入苏长留与白淇中间,专心致志的困住白淇。
“少爷!”白淇见苏长留被罗棣衡逼得离开自己所能顾及到的范围,心底一慌,原本严密而凌厉的攻势顿时出现了破绽,武林盟的老家伙自然是一个比一个精,见白淇心乱立即用上了十成的功力,白淇忙驭起软鞭防御,却生生的被白髯长老一道掌风打得手腕发麻几乎失去知觉,软鞭骤然脱离掌心飞出几尺开外。
罗棣衡知晓若是让几个长老出手,苏长留定会当场丧命,若是自己动手生擒苏长留,事后或许还能保住他一条性命。
“罗棣衡,我问你,苏家庄到底和武林盟有什么过节?!”苏长留现下可是真的怒了,连礼节都顾不上,直呼罗棣衡名讳,“为何一定要如此污蔑苏家庄!”
罗棣衡却是并不回答,只是好言劝道:“苏少爷,某劝你还是现在收手,至少某能保住你一条命。”
“命?”苏长留怒极反笑,手中白玉箫插回腰间,十成内力聚于掌心,在罗棣衡的攻势下不退反进,硬生生接下罗棣衡一掌。
苏长留自幼身子骨弱得很,内力本就不如一同习武的同龄人,更何况是对上武林盟主。
但盛怒之下爆发出来的力量依旧是不容轻视的。
罗棣衡没料到苏长留会与他正面对抗,被苏长留突如其来的一掌震得后退了好几步,微微一怔后抬头看着苏长留。
苏长留脸色隐隐透出几分苍白,却是面色不改,默不作声的以指腹拭去嘴角血色,那双眸子已然没了半分温和。
罗棣衡心下无奈,沉默着再次出手。
却是在离苏长留仅一步之遥的时候,被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掌拦下。
罗棣衡心下一沉,侧头看向来者,却是错愕不已。
唐溯笑嘻嘻的抓着罗棣衡的手,指节微微泛白,一双勾魂的眼倒映着罗棣衡错愕的表情,道:“我这个魔头还没有出手,怎么武林盟就先动起手来了?”
“唐公子!”被制住的白淇本是心急火燎得要命,看见唐溯总算是赶回来了,心下一喜。
少爷不会有事了。
白髯长老见唐溯前来搅局,隐晦的对着另外几个长老打了个手势,其中一个继续押着白淇,另外的人在看见手势的一瞬间分散开来,身形极快的接近唐溯。
一柄绘着大漠圆月的鎏金画扇骤然飞出,本是宛若飞蝶一般好看,却又是像毒蛇一般阴毒直袭几个长老命门,几位长老被迫躲避,飞旋的扇身周边带起的劲风竟如道道无形利刃,割开了衣衫。
好险!
若是慢了一步,怕是得受不轻的伤。
“小祖宗,你小心些。”
任允抬手接住飞回的折扇,颇为无奈的看着笑嘻嘻的唐溯和罗棣衡僵持不下。
唐溯看了任允一眼,翻了个白眼给他,随后另一只手掌心聚气,飞快的拍向罗棣衡丹田。
罗棣衡自然以掌而接,两股旗鼓相当的内力碰撞,二者皆是使出了十成功力,后果则是双方都被拍得后退了几步,对峙。
任允从容不迫的走到唐溯身边,跟看不见这一群武林盟的长老似的,确认自家小祖宗没事之后,这才看着那些老怪物,笑道:“武林盟怎的对苏少爷动起手来?还要取其性命,真真的令人匪夷所思。”
“清宴,”唐溯低声唤道,匆匆忙忙的拿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喂给苏长留,满脸不开心,咬牙切齿道,“你乱逞强什么?!”
苏长留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安抚的拍了拍唐溯,柔声道:“没事,死不了。”
唐溯听闻这话,更是气急败坏,恨不得立马跟苏长留好好理论一番,却也知道现在断然不是时候,只得把苏长留按在椅子上让他好好休息,愤愤的丢下一句:“后面再找你算账!”
随后,唐溯转过身去,看着罗棣衡身后那些长老或是如临大敌,或是阴沉冷漠,亦或是满脸算计的模样,换上一幅嬉皮笑脸的表情,道:“哎呦喂,武林盟诸位长老对着苏家庄一个病弱少爷和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下杀手,这消息真够劲儿,啧啧,估计能卖个几十两银子。”
罗棣衡不做声,白髯长老却是上前一步,看着唐溯道:“想不到苏少爷竟还与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有交情,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这些事也不是说不通了,武林盟今日定要……”
“哟呵,定要什么啊?”唐溯毫不留情的打断了白髯长老的话,依旧是那幅吊儿郎当的流氓做派,笑嘻嘻道,“跟我有交情的就得是混账东西是不是?就得除之而后快?那我得数数江湖上有多少姑娘家跟我有交情。”
唐溯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难免有些暧昧语气,白髯长老知晓唐溯从来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主,但也没料到唐溯如此的没脸没皮,一时间哑口无言,苏长留倒是习惯了唐溯口无遮拦的性子,白淇也知道唐溯并非真正的登徒子,只是想噎一下武林盟的人,淡然看戏。
任允依旧保持着与平日里一般无二的温和笑容,只是安安静静的把目光投向唐溯,细看那幽蓝眼底,分明蕴着一股翻滚的黑云,任允笑着捏碎了扇柄坠着的一块美玉。
唐溯见把人噎住了心情大好,竟是真的一本正经的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绮花派的三当家百沁铃姑娘,江湖十美人排行二三的郦氏姐妹,梦仙楼花魁秦儿和莜莜,布逸庄二小姐彭斐儿……”
数着数着唐溯竟是数了十多个出来,那白髯长老从一开始的淡然自若,到心情烦躁,再到忍无可忍,打断了唐溯兴致勃勃的数数,怒喝道:“无耻之徒!今天必将你与苏家庄意图不轨的人一并铲除!”
“啥?意图不轨?”唐溯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狂笑,“我操哈哈哈哈哈哈哈!苏家庄能意图不轨我操哈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借口也不找个好点的!苏家庄都意图不轨了这江湖就真的没法玩了哈哈哈……”
罗棣衡闻言,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倒是白髯长老看着唐溯如此张狂,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打了个呼哨。
被墨迟生用药放倒的人,不过是最普通的,表面上的守卫而已。
武林盟在苏家庄暗处,安插了三百死士!
“艹……”唐溯看着随白髯长老那声呼哨而出的一群黑压压的死士,骂了一句,默不作声的后退两步挡在苏长留面前,白淇也早就趁唐溯跟他们打诨的空子,挣脱束缚回到了苏长留身侧。
唐溯默默地寻找着最薄弱的一处,压低声音问道:“清宴,还能动吗?”
“无妨。”苏长留微微颔首,站了起来,白玉箫重回手中,唐溯给他喂的药是墨迟生给唐溯关键时刻保命用的,效果自然是很快。
“你可别逞强啊。”唐溯道,拉了拉站在他前面的任允的衣袖,默不作声的翻过任允的手掌,在上面写写画画。
任允凝神细查,微微颔首,示意唐溯他已知晓。
“苏少爷,”罗棣衡上前一步,拱手道,“还请苏少爷,就此收手,免受伤害。”
苏长留眉心微蹙,正欲反驳,唐溯却是先一步出声:“咋不是你们收手?清宴又没有做错事,你们乱打人在先还有理了!”
唐溯一面说着,一面将左手背在身后,隐晦的对着苏长留做了几个手势。
苏长留冷淡的看着包围他们的死士,微微上前一步与唐溯他们站得愈发紧密,借着广袖遮掩飞快的将两幅苏家庄特制的耳塞塞到了唐溯掌心里。
唐溯不动声色的收好,将其中一幅塞到了任允手里,随后头也不回戏谑道:“白淇姐姐,记得护好清宴啊。”
话音还未落地,重新调整好气息的苏长留已将白玉箫重新置于唇边,与刚刚一般无二的曲调再次溢满临竹厅内。
唐溯和任允早已在同一时间将耳塞稳稳当当的塞进耳朵里,如同两道鬼影一般冲入死士之中,唐溯腰后短刀骤然出鞘,寒光所过之处无不一击割喉断命,任允却是没用他的画扇,而是曲指成爪,携着一股利风,沾染之处轻则皮肉破裂,重则血肉横飞。
白淇舍了她的软鞭,反手从腰间抽出另一把软剑,将意图扑杀的残余死士拦在外面,护着苏长留踏着唐溯和任允宛若饿狼一般撕开的一条血路,退出了临竹厅。
马上就要退到院落里了,白淇却是丝毫不敢放松,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劲风,一名未被清理的死士已经举着刀袭向她的命门,白淇心下一惊正欲躲开,一支白玉箫却是飞快的从她身后,轻轻的挡住了死士明晃晃的刀刃,柔软至极的转了两圈,化解了死士刀刃的力道,瞬息再进击中死士咽喉,玉箫末端隐隐染上几分血色,随后苏长留飞快的拉着白淇退了出去。
“少爷?”白淇错愕的看着苏长留,那支白玉箫正静静地握住他的手里。
苏长留捡起来那死士的刀,反手堪堪架住另一个袭向他的死士的刀刃,对着白淇温和的笑了笑,柔声道:“不能总是让你们挡着啊,别忘了我也是习过武的。”
“清宴!你小心些!”唐溯急道,他没想到武林盟这群人还安了这么多死士,一时间忙不过来,唐溯足尖点地,身形腾空翻转避开一名长老的袭击,翻身狠狠地一击飞踢袭向那长老肩头。
那长老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反手聚气一掌截下唐溯飞踢,反倒是把唐溯震得小腿发麻,落地的时候还踉跄了两步,身形明显迟缓了几分,几名死士即刻呈包围之势袭向唐溯,几步开外的任允心头一跳,眼底霎时间溢满了杀意,折扇瞬息间展开飞旋而出,同时自己身影一晃,来到了那个长老面前,还沾着血肉的手像是捕食的毒蛇一般袭向那长老咽喉。
几枚毒镖顷刻间落入唐溯手中,只见唐溯手飞快一晃,毒镖直直的扎入死士心口,一名死士临死前依旧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刀刃砍向唐溯,唐溯此刻已被逼至死角,避无可避,一脚狠狠地踹在那死士小腹,肩头却依旧被那刀刃划开了一道创口,鲜血淋漓。
好在武林盟的死士没在刀口涂毒。
唐溯知晓现在没时间处理伤口,只是往几个穴位上拍了拍让流血的情况缓解了些,又按了按伤口暂时处理,拿着短刀再次冲了进去。
必须先尽快到苏长留那边!
白髯长老看着情况有些不太妙,立刻从袖口掏出一小节竹管模样的物什,朝着天空发出了召集的讯号。
必须万无一失!
任允失了往日里那一成不变的笑容,肩头缓慢的漫开一片血色,冷漠的将那长老的尸身扔在一边。
那长老的咽喉处生生的被剜去了大半,喉管被挖断的断口像是被什么野兽的利爪撕裂了一样可怖,那长老双目圆睁,目眦欲裂,满脸惊愕的表情,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死于一后辈之手。
任允冷淡的按了按伤口,确认不影响行动后,突兀的笑了起来,衬着那沾满血肉的双手和染着血色的衣袍,活像个从阴曹地府爬上来的嗜血鬼怪,随后,任允袭向了下一个长老。
武林盟长老共有六位,还需要解决五个。
罗棣衡带着一个长老配合着纠缠唐溯的死士逼得苏长留与唐溯的距离愈发遥远,罗棣衡见那长老的神色看上去是越来越急躁,最终,罗棣衡似乎是顾不得苏长留性命,用上了十成的功力,准备一击解决苏长留。
白淇敏锐的察觉到什么,猛的推开苏长留,自己以十成十的力道迎上罗棣衡的一掌,顷刻间被一掌击飞,落在不远处,血腥味溢满口腔,眼前发黑昏死过去。
罗棣衡身侧的长老趁此机会瞬息接近苏长留身侧,枯瘦如柴的手宛若闪电擒住苏长留肩头,听得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轻微脆响,苏长留脸色微白,咬着牙以箫为剑击向长老命门。
一柄长|枪呼啸而至,挑开了捏着苏长留肩头的手,随后泛着寒光的枪尖一抖,直袭那长老眉心。
那长老被迫后退几步,见原本近在咫尺的苏长留也被来者夺走,脸上顿时覆上一片阴霾,待看清楚那柄长|枪后,愣了愣,脸色突然一变,大骇道:“这|枪……!”
崔杼神色晦暗不定,就算墨迟生再三强调,他还是放心不下,谁知道赶过来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心下懊悔不已,要是自己再早一步来就好了,崔杼愧疚着微微低下头,看着脸色苍白的苏长留,颤声道:“少爷……”
对不起。
苏长留常年居于苏府,本就有些闭门不出的意味,虽常年卧病在床,但从未受过什么外伤,如今痛得脑仁一阵一阵的跳动,勉强保持着清醒,看着愧疚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崔杼,勉强笑了笑,道:“你来了,我没事,放心。”
“……”崔杼不应,只是托着苏长留四处张望,想要找个地方安置苏长留,却是发现已经是一片混乱。
死士已经杀了大半,长老折损了三人。
被死士围攻的唐溯已经隐隐透出几分疲软之态,肩头的豁口缓慢的往外面冒着血,背部也有两道道伤口,左臂也有伤。
任允稍微好一些,但也是浑身鲜血。
崔杼不再犹豫,长|枪一抖袭向刚刚抓住苏长留的长老,枪尖晃得飞快,化作千万点星芒,招招取其要害。
那长老大骇之下反应有些迟缓,被崔杼逼得连连后退,半晌才回击过去,心下仍是震惊不已。
罗棣衡见苏长留落单,抿了抿唇身形一晃迅速接近苏长留,眼里似乎已经没有了那分犹豫,一掌袭向苏长留心口。
苏长留已然无力躲避,神色冷淡的看着那致命的一掌寸寸接近心口。
“清宴!躲开啊!”唐溯挥刀斩开一个死士的咽喉,一脚将其踹开,正远远的看见苏长留命悬一线,急得眼眶泛红却又无能为力。
崔杼突然爆发,一枪取了那长老咽喉,一转头就看见这一幕,慌忙调转枪尖袭向罗棣衡。
与此同时,苏长留被一股大力拉扯开去,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一只骨节修长、筋肉匀亭、掌心泛着青黑的手掌接下罗棣衡这一掌,内力相撞荡出一圈涟漪般的气劲,罗棣衡顿下身形,脸色沉了下去,看着来人,怒意烧得心底一阵发烫,一字一顿道:“方文睿!”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残阳尽数落入山后,夜色的浓黑溢满天地,唯有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点点碎星洒满夜空。
方文睿依旧是那身淡紫绘金的轻袍,从容不迫的搂着苏长留一记轻跃拉开距离,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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