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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跟我成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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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溯实在是困得紧,闻言点了点头,稍微移了移身子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眼眸阖上,不消几息便是陷入沉睡。
  
  苏长留没忍住轻笑一声,白玉般的面容染上几分柔色,看着白淇笑道:“去拿薄披来,现在可是入秋了。”
  
  白淇正要应一声去取,任允却道:“不必,我去就是。”言毕,看了一眼熟睡的唐溯,眸光柔和流转,转身离去,不消多时便取来一件薄披,轻柔的搭在唐溯身上。
  
  一些来得早的江湖门派早已坐在相应的位置上,喝着苏府娇俏侍女送上的茶水,与周围同来参与武林盟会的人打着招呼。
  
  或是打探这次究竟有哪些门派参与,或是半开玩笑的打赌谁会拔得头筹。
  
  罗棣衡穿着那身白虎啸天袍,大马金刀的坐在尊位上,两侧长老皆是威严森肃神色,看着一个又一个前来拜见的江湖儿郎,时不时点头示意。
  
  拜访完武林盟主,下一个自然就是苏长留。
  
  苏长留坐在另一侧的高台上,一袭淡青广袖长袍莲云暗纹似是流水浮动,映着那平湖秋月纹似是水墨画,罩一雪色轻薄外衫,白玉缀金发冠束起泼墨长发,腰坠珊瑚珠串,漆黑古琴置于身侧,眉目如画,唇角噙笑。
  
  与一侧神色冰冷恍如神人的柳君则交相辉映,与来人温和交谈两句,便颔首道别。
  
  送走一批又一批的人,白淇给苏长留的茶都换过了三盏,刚刚泡好第四杯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苏少爷今日当真是好看得很,方某人真是越来越喜欢少爷了。”
  
  方文睿眼眸微弯,含着醉人柔情,依旧一袭淡紫轻袍,带着那两个人走了过来。
  
  白淇的脸登时黑了,暗暗摸向腰间软鞭,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目像是点燃了两簇火苗,瞪着方文睿,似是恨不得把人剥了皮。
  
  苏长留神色淡然,微微颔首道:“方门主。”
  
  “苏少爷怎的还是如此冷淡?真叫方某人好生难受。”方文睿从容不迫的走近几步,白淇脸色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正欲出手抽人,另一个人却是快她一步,挡住了方文睿的去路。
  
  “少爷,”崔杼不知何时到了高台上,一手托着一个托盘,里面装着一碗药汁和一盘热气腾腾的糕点,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拦在方文睿面前,看着苏长留柔声道,“该喝药了。”
  
  任允眉梢一挑,狭长凤目微眯,看着崔杼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味道。
  
  方文睿笑容不变,眼底却是分明阴冷了几分。
  
  苏长留微微一怔,随后笑道:“麻烦你了。”
  
  崔杼瞥了一眼方文睿,眼底翻滚的煞气像是要吞吃血肉的野兽,微微启唇无声的警告道——离他远点。
  
  随后,崔杼收起眼底狠戾,转头看着苏长留,把药碗递到苏长留手中,柔声道:“墨大夫吩咐少爷趁热喝。”
  
  苏长留接过药碗,也不多言,凑到唇边,微微蹙眉,快速的喝完了那味道古怪的药汁,随后放下药碗,端起白淇泡好的茶喝了一口。
  
  方文睿淡然自若的等苏长留喝完了药,伸手欲取药碗,崔杼却是手一伸拦住了方文睿,客客气气,语调却是冰冷,道:“墨大夫吩咐,少爷近日需少接触生人,以免碰了脏东西引发旧疾。”
  
  虽然这话的确是墨迟生原原本本的说的,可现在听着就有股子其他味道。
  
  方文睿眸光顿时晦暗,冷笑一声,指尖微动,内力流转,却是看了一眼苏长留,抿了抿唇,默默地收起了手。
  
  “也不知道,谁比谁脏。”方文睿无声讽刺道,仅让崔杼一个人听清了。
  
  随后,方文睿眼眸一弯,弯进去一汪柔水,看着苏长留柔声道:“武林盟会,苏少爷定然忙得紧,方某人便不再打扰,得了空再来拜访少爷。”
  
  随后,方文睿又冷冰冰的看了崔杼一眼,带着乌尔斯两人离去。
  
  唐溯在方文睿打算动手的一瞬间便是感到了危险的气息。
  
  一股寒意刺得身体一颤,只是实在是困得紧,没能立即醒过来,那杀意也只是一瞬。
  
  等到方文睿走了,唐溯这才勉强从睡梦中挣扎起来,茫然的看着四周。
  
  任允见唐溯醒了,微微俯下了身子,问道:“小祖宗?怎么醒了,不再睡会儿?”
  
  唐溯迷糊着揉揉眼睛,又茫然的看了看任允,环视一周,发现没有危险后便又闭上眼睛头一歪睡了过去。
  
  任允失笑,伸手帮唐溯把那滑落的薄披重新拉上来。
  
  日上树梢头。
  
  “盟主,”罗棣衡身侧一个身着银灰武袍的国字脸男子低声道,“人齐了。”
  
  罗棣衡嗯了一声,抬了抬眼,起身走到高台栏杆处,双手负在身后,神色冷淡的俯视着下面。
  
  那个男子微微躬着身子跟在罗棣衡身后,直到罗棣衡站在栏杆附近站好,这才挺直了身子,蕴着内力的雄厚声音传遍整个会场:“诸位江湖儿女——”
  
  吵吵嚷嚷的会场顿时安静下来,齐刷刷的看着最高处的罗棣衡。
  
  初次参与武林盟会的一些小后生看见武林盟主,一双眼睛都发亮了,仰慕崇拜之情纷涌而出。
  
  资历老一些的人见怪不怪,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
  
  苏长留依旧坐在高台里面喝着茶,崔杼送了药也没走,和白淇一左一右安安静静的站在苏长留身侧。
  
  柳君则等到自己师父来了,便和苏长留道了别,去了昆仑派所在的高台。
  
  唐溯被那一声蕴着内息的江湖儿女生生的从睡梦中震醒,只觉得太阳穴青筋突突直跳,骂了一句,颇为烦躁的揉了揉额角,看着身上的薄披愣了愣。
  
  任允看着唐溯,低笑一声,伸手,十指轻轻按住唐溯头上的穴位,缓慢的按揉起来:“小祖宗,这次你可能睡不了了。”
  
  任允指尖温热,按揉的力度也控制得相当的好,唐溯舒服得眯起眼睛,跟只猫儿一样惬意的缩了缩身子,小声哼哼了两句,便乖顺的倚在椅子里随任允按去了。
  
  “金桂之秋,诸位鼎鼎有名的英雄豪杰,少年有成的热血儿郎,心有猛虎的有志之士,皆聚于此,实乃武林盛事!
  
  “六年岁月弹指而过,在这六年里,诸位江湖儿郎行侠仗义,斩奸除恶,为武林肃清恶人,为弱者撑起天地,有昆仑派剿灭了那臭名昭著的黑龙寨,有长刀堂屠尽了那无恶不作的北魔派,更有数不尽的江湖儿女在更多的地方肃清恶人!
  
  “这六年里,又有无数少年儿郎踏入这个江湖,想要成为武林中的一份子,想要为那遭受苦难的百姓尽上一份绵薄之力,想要将自己的门派更加的发扬光大!今日的武林盟会,正是为你们提供的大好机会!自古英雄出少年……”
  
  那男子发表完一番讲话,又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比试的规矩,最后,罗棣衡宣布此次盟会正式开始。
  
  不过这次还要多一道程序。
  
  武林盟会素来是在武林盟的地盘举行,这次换了地方,也得让主人家说些什么。
  
  苏长留缓步走到栏杆处,脸上依旧是那宛如春日暖阳一般温和的笑,对着半空中虚虚一礼,算是给在场诸位打过招呼。
  
  随后,白淇上前一步,宛若银铃一般清脆的声音传遍会场:“江湖儿女多风采,武林盟会自古皆是江湖盛会,苏家庄有幸为武林盟会尽上一份绵薄之力,实乃幸事,此次如有招待不周,还望诸位海涵,少爷望诸位以和为贵,莫要因比试伤了和气。”
  
  说了一通场面话,苏长留这才重新坐回高台里面。
  
  下面的一些人却是交谈起来。
  
  “不是苏家庄的主人家吗?怎么那少爷不说话,侍女来说?”
  
  “嗨,那苏家大少爷身子骨不行,哪儿来的那内力说话?”
  
  “我怎听说那大少爷武学相当的好?你可别唬我。”
  
  “哪儿能啊!只是这事知道的人太少了,那大少爷自幼就有不治之症,听说,活不过二十五的!”
  
  “竟是这样?我那倔妹子当初偶然见过他一面,回去之后就是非他不嫁,唉……大少爷模样的确是好,家境也好,人也好,只可惜……唉,你说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得了这不治之症呢……这次回去我得好好的劝劝那倔妹子。”
  
  ……
  
  这武林盟会最主要的,就是让有些初入江湖的后生崭露头角。
  
  柳君则当初就是一人负着那把秋水长剑,挑翻了所有的挑战者,那年柳君则刚刚十七岁,一战成名。
  
  其实在连胜五场后,柳君则便是晋级了,可以下场,他却是依旧站在那里,又打了十多场,直到无人敢去掠他锋芒,他师父发话让他下来,这才收了手。
  
  上一届的魁首自然是落入昆仑派之手。
  
  于是乎,这一次最初的擂主,便是昆仑派的后生。
  
  “哦呀?”唐溯一幅懒散模样的趴在栏杆上,颇为好奇的看着上场的昆仑派弟子,“是那个小朋友当擂主啊?”
  
  站在石台上,身着与柳君则一般无二的黑白道袍,身负长剑,神色肃穆的那个昆仑派弟子,正是董渊。
  
  任允从善如流的给唐溯削了个果子,掌心托着那水灵灵的果子在手里转了一圈,另一只手拿着刀在虚空划了几下,那果子被分成小块儿掉进盘子里。
  
  唐溯拈起一块扔进嘴里,眼角余光瞥见角落里一闪而过的黑影,嗤笑一声坐回椅子里。
  
  苏长留微微颔首:“知归说他资质不错,心性需磨炼。”
  
  唐溯指腹摩挲着下颌,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嘻嘻的点了点头:“心性是得练练。”
  
  唐溯和苏长留几句话间,便有一位挑战者上了石台,与董渊缠斗起来。
  
  唐溯嚼着清甜多汁的果肉,脚踝放在膝盖上翘着腿,手肘支在桌子上托着脸。
  
  看着董渊不过十多招便把那柄长剑架在了对面那人的脖子上,颇为惊讶的挑了挑眉,侧头看着苏长留笑道:“小朋友还不错嘛,不愧是知归看好的。”
  
  “武艺尚可。”苏长留温和笑着点点头,随后却是眉心微蹙,“不过……心性的确是急躁了些。”
  
  方才董渊出招之时,招招凌厉,剑气似风,年仅十六出头的他能将昆仑武学习至如此境界,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
  
  可心性的缺陷也随之暴露,毛躁急进,若不是对面那人武学不精,又是个不善策谋的人,定然会吃了大亏。
  
  “这小朋友这样打下去很危险啊。”唐溯指腹摩挲着下颌,眼眸微眯,瞟了一眼下面,“已经有人看出来了吧?”
  
  一高台上稍微年长的男子对着身侧的青年交代着什么,那青年神态谦恭,认真的聆听着。
  
  陆陆续续又上去了三名挑战者,董渊凭借着高出同辈好几分的武艺,强硬的挑下了三人,加上第一人,只剩下最后一场,赢了便可晋级。
  
  唐溯看着上场的那个人手执一根长棍,长棍两头包着铜铸的鹰头,眉梢一挑,颇为好奇,总觉着这人有些眼熟。
  
  仔细想想,似乎这人是有些来头的,且应与自己打过照面,不然应该不会有印象。
  
  ……啧,这一时半会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苏长留看着这人,心下微沉,手背虚虚抵唇轻咳两声,道:“这场,董渊可能不好打。”
  
  唐溯微微颔首,懒散的托着脸:“是啊,这人看上去就不太好对付。”
  
  言语间,场上两人已是礼节性的道了一声赐教,随后一人长剑出鞘如月光划过,一人长棍脱手似白虹贯日,兵刃相撞。
  
  瞬息之间,二人已你来我往的接下十多招,实力相当,丝毫看不出谁占了上风,比起前几场董渊压制性的打斗倒是精彩许多。
  
  一些台下年长之人忍不住叹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直到二人又过了五十多招,董渊出招开始略显浮躁,却依旧未占下风。
  
  “你多大?十多岁的奶娃娃也能上台了?”上场的那个人是个模样二十出头的青年,身材修长挺拔,一根长棍在手里舞得虎虎生风,此刻看董渊招式浮躁,语调中带着三分讽刺,“昆仑派没人了吗?”
  
  董渊心头火起,本想回他两句,却又想到师兄交代了的话,强压着怒气挥剑接下了这人的攻势。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吗?上台的居然是个小哑巴?”
  
  青年看董渊不为所动,一边加快自己的攻势,一边继续出言讽刺,不知说了多少话。
  
  董渊实在是压不住那股火,心性一乱,招式间便是出了破绽,那青年眸光一闪,手中长棍突然一转变换了攻势。
  
  董渊防御不及,手中长剑被生生挑开,跌落一旁。
  
  败。
  
  董渊眼角微微泛红,一咬牙道了声受教了,捡起长剑头也不回的下了场。
  
  柳君则站在场下,看着董渊一幅悲愤交加,又满怀愧疚的委屈模样,从容不迫的伸出手拍了拍他脑袋,淡然道:“胜负而已,不必放在心上,知晓失于何处便可。”
  
  董渊本是低着头准备领罚,头顶却是传来柳君则掌心的温热,不禁微微一怔,眼眶一红,低声道:“师兄,董渊知道了。”
  
  唐溯趴在栏杆上,颇为惊讶的看着柳君则居然安慰起人来了,随后伸了个懒腰,惬意的眯起眼眸,笑道:“小朋友很受打击啊……帮他揍回去好了。”
  
  “啊?”苏长留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唐溯一脚踏上栏杆,一个翻身出了高台,身若飞燕,轻稳落入场内。
  
  下一个挑战者还没来得及上台,就看着自己的位置这么被抢了。
  
  唐溯眼眸弯起,笑得像是得了糖果的孩童,看着那个青年,柔声道:“在下唐溯,请这位兄台……赐教。”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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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江湖传言灭人满门,手上有着近百条无辜性命,以杀人取乐,性情乖张,心狠手辣的魔头唐溯。
  
  唐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宛如一滴清水扔进了滚烫的油锅,登时把会场炸了个彻底。
  
  坐在高台上的唐汜柳只觉得脑仁疼得厉害,伸手揉揉太阳穴,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青年看见唐溯,先是一惊,微微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勃然大怒,怒喝道:“你个负心汉还有胆子现身?!”
  
  唐溯:……???
  
  好大一口锅。
  
  人群再次哗然,这次却是隐隐有了几分看热闹和些许兴奋的意味。
  
  高台上的苏长留正在喝茶,一口清茶呛在喉头咳了个半死,吓得崔杼忙伸手给人拍背,柳君则正带着董渊走回昆仑派的高台,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绊在梯坎上摔下去。
  
  站在栏杆那儿的任允眸色阴沉,十指扣着栏杆微微收紧,原本坚韧的栏杆微微扭曲开裂。
  
  唐溯一脸茫然错愕,道:“你认错人了吧?”
  
  “认错人?”青年冷笑一声,手中长棍一甩直直的袭向唐溯命门,“好个认错人!”
  
  “不是……”唐溯身形一偏,避过这一击,手一晃掌心落入一柄短刀,足尖一旋,墨发飞扬,随后一脚抵住地面,身形微微前倾,手中短刀寒光一闪挡住了青年再次袭来的长棍,怒道,“你给爷爷说清楚!什么负心汉?”
  
  “你还好意思问?!”青年怒气更甚,手中长棍似乎也裹上了怒火,“你个混账东西……”
  
  “哥!”
  
  场上两人顿时停下了打斗,齐刷刷看向场下几乎要急得要哭出来的少女。
  
  青年急了,可现在是断然不能下场的,只能喊道:“四妹你别哭,哥这就替你好好教训这个混账东西!”
  
  “你乱讲什么呀!”那个少女不过十六七模样,一张圆圆的脸不知道是羞的急的还是气的,此刻红扑扑的,“什么负心汉,哥你到底误会什么了啊?!”
  
  唐溯道:“姑娘,我可没做过这事,你说清楚些。”
  
  青年此刻真是蒙的很,愣愣道:“这混小子不是都跟你定了情吗?然后不是一去不复返了吗?”
  
  那少女登时大窘,又羞又气,恨不得直接把这傻愣愣的大哥给拖下来,一跺脚喝道:“什么定情啊?!谁跟你乱讲的!”
  
  “不是……”青年有些茫然无措,“上次你带回来的那朵崖菱花不是这小子送你的吗?我亲眼看见的啊!那不是定情的信物吗?”
  
  “……我看你是傻到家了!”少女一听这话,怒道,“那朵花长在很高的悬崖峭壁上,我上次去采,轻功不行摘不到,他刚好遇见我就帮忙摘下来了而已!”
  
  青年大窘。
  
  唐溯这才想起来为什么看这人有些眼熟了。
  
  约摸一年前他的确是帮一位姑娘家摘过花,当时本来是听闻那山里野兔野鸟味道鲜美异常,打算去打打牙祭,却是遇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站在那悬崖底下,眼巴巴的看着崖顶上那朵美艳绝伦的花,可怜得紧。
  
  唐溯便做了个好人帮忙把花给那姑娘摘下来了,后来在山林里吃饱了一餐野味,下山的时候就遇上了这人,二话不说跟自己打了一场。
  
  ……呵,当初那场估计也是因为这破事。
  
  事情搞清楚了,青年讪讪着挠了挠后脑勺,只觉得尴尬异常,一时间也拉不下面子给唐溯道歉,抬眼看了一下唐溯,却是背脊一寒。
  
  唐溯依旧是一幅笑吟吟的模样,只是收起了短刀,把手指扳得嘎嘣脆响,慢悠悠道:“现在事情搞清楚了,你气哭了小朋友的帐加上乱扣帽子的帐,咱们一起算算?”
  
  苏长留坐在高台上,淡然自若的抬手端起白瓷绘翠竹茶盏,以茶盏挡住视线,不忍不去看下面那青年几乎是单方面被揍的惨状。
  
  崔杼把那糕点往苏长留面前推了推,低声道:“少爷,快晌午了,你先吃点糕点垫一垫,我去备饭。”
  
  苏长留微微颔首,侧头看着人,眼眸微弯,恍若碎了的月光浸透了湖面般好看,笑道:“那就麻烦你了,记得备上唐溯他们的。”
  
  崔杼眸光微颤,低低的应了一声,看见苏长留拈了糕点放进嘴里,这才微微一欠身,下了高台。
  
  唐溯把那青年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个痛快,觉着差不多了这才收了手,站起来仔仔细细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衣服是清宴送的,可不能弄脏了。
  
  那青年几乎被打懵了,半晌才鼻青脸肿的爬起来,颤抖着捡起自己的长棍,憋屈的一抱拳,口齿不清含糊道:“收焦了……”
  
  嘴肿了,说不清楚。
  
  唐溯看着那青年跌跌撞撞的下了台,抱臂冷哼一声。
  
  让你多嘴多舌的,不揍得你满脸开花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下一个——”负责主持的男子忍不住伸手擦了擦额角冷汗,喊道。
  
  原本热热闹闹的会场诡异的寂静了片刻。
  
  武林盟会比武不是没见过单方面压制的,但都是点到即止,偶有失误也不会受什么重伤。
  
  哪有唐溯这种把人按地上揍个半死的?
  
  ……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青年也不是心甘情愿毫不反抗被揍,只是屡次试图反击,全都被唐溯给压了下去,而且揍得更狠。
  
  ……上去?挨揍吗?
  
  武艺平平的一些人默默地后退两步,武艺超群的人也颇感犹豫。
  
  毕竟这所谓的魔头也不是谁都能当的,这名号以及江湖上盛传唐溯的种种残忍手段,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深思熟虑。
  
  万一上去了……跟那前段时间那谢奉一个下场怎么办?
  
  唐溯难得规规矩矩站在上面,等了快一炷香时间都不见有人上来。
  
  日头正高,唐溯只觉得肚子有点饿了,撇嘴道:“我能下去了吗?该吃饭了。”
  
  那主持的似乎也是头一回遇着这种情况,颇感无奈,又是不知道作何处理。
  
  正当他为难之时,一个人从高台上下来,在他耳畔嘀嘀咕咕说了两句。
  
  那男子不住的擦着冷汗,点了点头,对唐溯一拱手:“恭喜唐公子,您晋级了,可以下去了。”
  
  “哈?不是打五个吗?”唐溯挠挠鼻尖,“也成,省事。”
  
  说完,唐溯身形一晃跃至半空,足点高楼外支出的木莲装饰,重新回到了苏长留那里。
  
  一众人本以为这魔头会回唐门所在的高台,却眼睁睁的看着唐溯飞到了苏大少爷所在的高台,登时一愣,随后大惊。
  
  几个性子急的连忙跑上了苏长留所在的高台。
  
  本以为这魔头定是刚刚觉得不快,这就要不怀好意想要借苏大少爷的安危破坏这场武林盟会,谁曾想几人一上来刚刚亮出兵器,看清楚高台里的场景,却是蒙的更厉害了。
  
  一绣着翠鸟戏桃枝的锦绣红木镂空框屏风映入眼帘,前面摆着一张黑色的枣木方桌。
  
  桌沿细细的雕有苏家庄的莲纹,中央摆着一个白玉一般的瓷盘,鱼腹上的嫩肉被制成了薄如蝉翼色泽金黄的薄片,摆成了一朵巨大的牡丹花模样,四周点缀的嫩黄菜心也像是含苞欲放的花。
  
  又有四个绘着幽蓝花纹的小盘,两盘辣菜,两盘淡菜。
  
  另有两蛊不过掌心大小的色泽雪白的汤,一刻着君子兰的白玉酒壶静静地立在一边。
  
  唐溯翘着脚倚在太妃椅里,眼眸弯起像是汇满了那银河里的星辰,一手端着酒杯晃悠着,似乎刚刚和苏长留讲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笑得是异常的好看,像是要摄取人魂魄的妖孽一般。
  
  苏长留身着淡青广袖长袍,雪色的外衫似云雾织成一般,日光微洒,莲云暗纹流动,恍若谪仙落了凡间,淡色薄唇噙着一抹温和的笑,似是无奈,柔声道:“下次下手轻些,伤药还得我派人送去。”
  
  “清宴你放心,只是看上去很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用不了十天半个月就好了。”唐溯笑嘻嘻的抿了一口酒,看见楼口呆愣着拿着武器的几个人,挑眉道,“怎么?抢饭啊?”
  
  苏长留微微侧头,眉目温和,笑道:“几位找苏某有什么事吗?”
  
  “别管他们,清宴来吃点这个。”唐溯筷子一伸,夹起两片鱼肉扔进苏长留碗里,瞟了一眼那些人,“说起来,崔杼厨艺真是不错,我能住下不走天天蹭饭不?”
  
  苏长留轻笑一声,眸光流转宛如月华浸了一片镜湖,笑道:“自然可以。”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讪讪的道了声无事,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跑下了高台。
  
  任允坐在唐溯身侧,看着这小祖宗逗那些人玩儿,不忍失笑,用左手拿起筷子把那辣菜里的红艳辣椒和花椒细细的挑开,将那嫩滑的肉片夹到唐溯碗里,柔声道:“小祖宗,碍事的人走了,好好吃饭。”
  
  唐溯笑嘻嘻的端着碗往椅子里一仰,懒懒散散的往嘴里塞了一筷子的肉,看了一眼任允,撇嘴道:“手怎么样了?”
  
  任允微微一怔,眸中幽蓝顿时柔成月下海洋,笑道:“无碍,本就不是很严重。”
  
  “切。”唐溯听着这话,瞟了一眼任允右手手背上那道细细的,青黑中泛着些许血色的伤口——显然更严重了。
  
  唐溯冷哼一声,两三下刨完了饭菜,擦了擦嘴,绕到屏风后面洗干净手,擦干了水渍,拿了根白布条,拉过任允的手放在桌子上,重新掏出一个红玉小瓶子,小心的倒出一颗不到拇指尖大小的莹润药丸。
  
  苏长留看见那瓶子,微微一怔。
  
  唐溯把那药丸捏碎了,仔仔细细的敷在了任允伤口上。
  
  “唐溯……”苏长留忍不住出声,“这药……”
  
  唐溯看了苏长留一眼,苏长留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任允看着这两人打起了哑谜,隐隐察觉了些什么,正要开口,伤口处却是微微的泛起几分痒意。
  
  随后,任允低头想要细看,唐溯却是立即给他用白布条缠紧了。
  
  唐溯道:“等三个时辰再拆开,不然我废了你。”
  
  过了晌午,比试继续,陆陆续续的一批优秀少年郎脱颖而出,等到结束了,时已近黄昏。
  
  剩下的自然是等到明日。
  
  待到罗棣衡发话散场,众人这才离开了会场。
  
  柳君则跟自己师父说明了情况,便离了昆仑派那群人,走到苏长留和唐溯所在高台下面,等着两人一道回去。
  
  方文睿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罗棣衡自是携武林盟会的长老离去了。
  
  “走吧。”苏长留眉眼弯弯,“伊伊也该等着我们吃饭了。”
  
  场里的人几乎散尽,唐溯他们是最后走的,崔杼早就回去给众人备饭,一行人踏着夕阳残血余晖,说说笑笑的走在山路上。
  
  层林尽染,余晖万千。
  
  “苏少爷。”
  
  熟悉嗓音传来,方文睿笑吟吟的出现在路口,黑影一般的乌尔斯不在,另一名男子却是依旧紧紧跟着方文睿。
  
  唐溯看见方文睿,想起了什么,用一种颇为复杂的眼神看着他,默不作声的把苏长留往后面拉了拉。
  
  柳君则眉心微蹙,挽着拂尘,上前一步挡在苏长留面前。
  
  “方门主,有事吗?”苏长留隔着柳君则,看着方文睿,微微颔首。
  
  方文睿衣袍下摆沾着几根枯草和枯叶,眼梢微弯带三分春意柔情,连带着眼角那诡异的刺青也染上几分温和味道,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柳君则那寒潭般冰冷的眼眸中飞雪凛然,左手虚虚搭上腰侧秋水长剑铸着太极八卦图的玄铁剑柄。
  
  方文睿停在约摸三步远的地方,看着柳君则,轻笑一声:“方某人可不想伤了柳仙长,还请柳仙长,让开。”
  
  柳君则不应,清冽的眸子里映着方文睿的脸,冰玉般的修长指节扣上剑柄。
  
  “那就……”方文睿依旧笑着,唐溯却是莫名的打了个寒颤,眼瞳微微收缩,猛的上前一步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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