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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噬天道[末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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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猛地踩刹车,古亦轩随惯性向前冲了一下,跌回椅背后,不由瞪大眼看向前方的黑色越野。这车——
“这特么哪来的神经病?找死也不看地方!”
把车停下来的司机气得骂骂咧咧,却不敢真下车去和对方理论。要知道一般开这种大车的人多少都有点当马路杀手的潜质,更不要说对方还是个会在雨天里气焰嚣张堵车的人。
在后侧驶过的汽车鸣笛声中,黑色越野车驾驶座上的车门缓缓打开了。
古亦轩看着一条长腿又一条长腿地从上面迈了下来,直到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从越野车里彻底出来后,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这神经病怎么出狱了?!!
只见阴沉的天空下,站在雨幕中的男人一脸漠然,深幽的眼眸里隐动着凶戾的流光。
在看到出租车里没反应后,男人伸出手,缓慢地向这里勾了勾。
古亦轩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为什么他今天没看黄历?为什么没看!这疯子是怎么透过雨幕看到他坐在车里的,等红灯时他就有那么无聊吗?!!
引以为豪的淡定在这一刻碎裂殆尽,古亦轩内心挣扎了半天,为了不伤及无辜,只能无奈的付了钱,让司机打开放行李的后备箱。
“啊呀,小伙子你跟这人认识啊!”司机总算是明白了,瞪大眼看向郁闷的乘客,赶紧把钱收起。
是,他跟对方认识,还认识了很久。
关上车门,古亦轩站在雨幕里,双眸冷然地看了眼那边的男人,走到出租车后拿出了行李。
“‘以后就再没有这些事了’?呵……”
一想到这句刚刚还让他万分庆幸的话,古亦轩就不由自嘲地一笑,任命地拉着行李箱朝男人走去。
第4章 历泽
伸手将湿了的额发向后捋去,露出整张脸的古亦轩面无表情的坐在副驾驶上。
车里的气氛沉闷地像参加丧礼一样,开车的男人看了眼坐在右边的人,嘴角勾起了个满是嘲意的笑容:
“怎么,对刚出狱的我,没有什么祝福可送吗?”
古亦轩依旧面无表情,上下嘴皮动道:“祝您越狱愉快。”
“呵……”听到这句话,男人轻笑了起来,然后,又不知道被戳到了哪里,笑声逐渐变大。
肆意的笑声里,古亦轩终于压不住眉间的恼意,皱着眉看向右侧车窗外。
后颈突然被从左侧伸来的大掌握住,被迫转回了面向男人的方向。古亦轩眼中的冷冽再也压抑不住,直直射向这个从来都没有给予过自己尊重的男人——
“历泽,你的玩具才刚下飞机,能让他好好回家吗?”
“呵~”
历泽脸上的笑意更甚,放在古亦轩后颈的手也一下没一下的揉按着。
肩颈处那沉重的压意让他微眯眼,古亦轩强行把心中涌动的怒火压了下去。
别去理这个神经病,别去理他。否则,只会让这个神经病越来越兴奋。
发现右掌下微微颤抖的身体静了下来,历泽微侧头,看了看冷静看着他的青年,眸底闪过一丝戾气——
“一年没见,你倒是长大了不少。”
向后压住男人放在自己颈后的手掌,古亦轩神色淡然的回道:“是,人总会有所成长,你不也长大不少吗。”
可惜还特么是个疯子。
车内的气温瞬间降了不少,历泽眸底血光浮影,片刻后,笑着收回手,把视线转回到前方的路面上。
您老可总算是准备安全驾驶了。
暗自腹诽一句,古亦轩也转头看向了前方。
相处多年中,为了能不刺激这神经病骨子里的疯性,古亦轩一直在尝试着掌握两人之间正常相处的“度”。
和司南那暧昧不清的态度不同,历泽对他的反感一直都明显地让人恐惧。
这个人仿佛天生和他犯冲一样,少年时期的噩梦,十有八九都是对方所造成的。
历泽此人,凶狠暴戾,癖性乖张,早早的立于这京城□□的顶端,无所畏惧的放纵着骨子里的疯狂。
在首都,曾经惹怒他的人基本都被清出了圈,当然,还有好几个是受伤躺着出去的。
当年初见时,古亦轩才刚满15岁,来京一年,还不习惯监护人小叔的新家庭。沉默少言的他被来找堂哥纪铭的司南看到,就迫不得已地进入了他们那个高高在上的圈子。
司南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兴趣让他直接被放到了另一种地位上,那时的历泽只要单独见到他,就会兔子、兔子的叫个不停。
之后,堂哥纪铭便开始拒绝司南每一次点名要他去的聚会,小婶方莹也在察觉后,拜托设计师的闺蜜带他另进入了模特界。
就在纪铭进入军校不久后,司南便开始出现在他学校外等他放学。更恐怖的是,有一次心情明显不好的历泽,竟然也出现在他的学校外,把想要逃走的他强行掳上了车。
只是那时的他,显然还没有了解这个神经病的恐怖之处。
就在他生气的顶撞对方后,历泽把他带进了一个集吸毒乱O于一体的酒吧,让他亲眼见到了一场又一场的喂毒诱O同性大戏后,把浑身发抖的他夹着扔回了车内。
当天晚上回到家,他便跟小叔坚定的表示自己想要回老家和外祖父生活,然后在寒暑假期时,再返回京市来和他们居住。
本来还犹豫的古斌在听到司南又打给他的电话后,这才同意了他的请求。
说实话,在离开京市那一刻,他其实对小叔小婶这两个用心抚育他的人,还是感到有些愧疚的。但只要一想到司南的微笑和历泽的戾眸后,他的内心就像被水泥浇灌过一样,坚固的谁也无法撼动。
如果历泽不是因为祖父去世,亲友背叛,恐怕永远都不会被打入尘埃低谷。
走私、经济犯罪,这是对方之前入狱时被定下的罪名。要不是他大伯看在早逝弟弟及弟媳的份上,也许连减刑的门路都不会为他走。
在严苛的历老首长去世后,历泽在整个历家,就彻底失去了最强的后盾。
这个人,不会真如传言中所说的那样,是个会克亲克己的天煞孤星吧……
车里诡异的安静,外面淅沥的雨却在沉暗中越下越大。
古亦轩看着前面渐渐停下的车流,不由轻皱下眉。这才刚走到市外环就开始堵车了。
看了眼车上的时间,古亦轩用余光瞄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历泽,开始想着怎么才能安全脱身。
仿佛感觉到了右侧投来的目光,历泽在前车停下后也停了车,找了根烟慢慢点上。
拿手抵住额头,古亦轩靠在车窗上,脑海里正演变着一千种从绑匪手中脱身的办法,就听到左侧突然传来一道磁性低沉的问语——
“知道我刚才去郊外干什么了吗?”
大哥,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在内心深处吸口气,古亦轩保持托额姿势不变,淡定的回答道:“钓鱼。”
听到这个答案后,历泽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开始点动,深眸里闪过一丝恶趣的红光。
“继续。”
古亦轩眼角微跳,眼底闪过一丝流光。
“裸奔。”
听到第二个答案,历泽笑了,笑得一点温度也没有——
“我去见了司南,还有他那个等得不耐烦的漂亮未婚妻。”
难得您刚出狱就这么日理万机。古亦轩暗暗吐槽到。
“不来点反应?”
看到古亦轩依旧面无表情,历泽伸出夹着烟的右手,托住对方下颌往自己这边抬了抬。
古亦轩很想跟这个人说声——Let me go,但在余光瞄见快要落到自己身上的烟灰时,还是抿了抿嘴,老实地给了个反应:
“感谢这朵桃花从此远离我的人生。”
看着手里这张表情不耐的脸,历泽乐了,指头微动,烟头上的烟灰卟的掉了下去——
“……”古亦轩觉得自己再也不想和对方说话了。
拍开男人的手,古亦轩低下头,想小心地把烟灰弹去,却因为刚淋过雨的衣服有些潮湿,灰印还是留了下来。
看着被打开的手,历泽笑了笑,低沉着声音叹道:“看,现在连你也不怕我了。”
“我、洁、癖。”跟怕不怕你有毛关系!
古亦轩抬头楞了对方一眼,又低头看着胸口的烟灰印,长出一口气。
算了,冷静点,就随这神经病折腾吧。
外面的雨愈下愈大,堵车群里不时发出焦急的嘀嘀声。
古亦轩看了眼不知道怎么又诡异安静下来的历泽,微微放松戒备闭眼冥思。
过了一会,突然感觉到身上有丝凉意,古亦轩微睁眼,果然,发现历泽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
“……”
没理会对方,古亦轩转了个身,面朝右面的继续冥思。
“困了?”
空气中传来那低沉暗哑的声音,古亦轩闭着眼没给回应。
头顶上突然出现一只大掌,将他之前捋上去的头发给揉了下来,古亦轩咬了咬牙,依旧没给回应。
“呼~”
当脸上被呼上了一股呛人的烟气时,古亦轩霍得睁开眼,一把刁下历泽嘴里的香烟,往按下的车窗外扔去——
动作一气呵成,世界顿时安静了。
历泽眯起狭长的眼,脸上神色莫测。
古亦轩睁着弧圆的眼,正义的注视对方。
片刻后,后面的车辆传来了嘀嘀声,历泽收回揉着古亦轩头发的右手,放到了方向盘。
越野车又逐渐动了起来,古亦轩淡定地面向前方,再次闭上了眼。
大雨中,每辆汽车都在以自行车的速度缓慢挪动着。车内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古亦轩睁开眼,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是小叔后接通了电话。
“喂,小叔,我堵在外环了。”
听到古亦轩的声音,电话那头的古斌问道:“你车里放广播的不?”
“没,怎么了?”历泽的车里向来安静的可怕。
“莲花桥那里已经彻底淹了,一辆熄火的公交车都快没顶了。电视上说安镇那里也有内涝险情,你让司机把你送到外环的高层酒店里,等明天雨停了再回家。”
“这么严重,我记得安镇那里是低洼地区吧?”
听到小叔的话后,古亦轩下意识往车外看去,果然看到雨水已经有半个车轮高了。
“嗯,你小婶说上边马上就要下红色降雨警报了,这雨估计好停不了。”
“……哦,那我知道了,等找到酒店给你回个短信。”
“行,你下车后多注意点那些下水井盖。”
“好。”
挂了电话,古亦轩看向历泽,正想开口,就被对方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去我那儿。”
古亦轩手指一抖,面容淡定的挑起眼梢:“我记得您老住在内环。”
“嗯,入狱前是。”
历泽面无表情的在下一个路口向右一转,朝着车流明显变少的方向拐去:“所以你得感谢我大伯,除了这车,还给我留了套外环的房子。”
我一点都不想感谢他好不好!
古亦轩脸上的淡定再也装不住,面色诚恳地跟这个男人打商量:“历泽,随便哪个路口都行,把我放下,好不好?”
被商量的男人笑了,笑容满面,笑得古亦轩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所以说,为什么他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为什么啊!
第5章 暴雨
【小叔,我在酒店办好住宿了,放心吧。】
看了眼前面拎着自己行李的绑架犯,古亦轩将手机放回了挎包里。
等看到房门打开后屋子里的情形后,微张嘴的古亦轩佩服地看向放下行李的历泽,无语的走了进去。
“你倒是一点都不害臊。”
看着地板上四处乱扔的东西,古亦轩抬头望了眼天花板,向着把行李又放到客卧里的男人说道。
历泽站在客厅里,笑着看向他,伸手扯开了上衣的扣子。
古亦轩面色平静地转身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看看里面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酒,酒,酒……
喝死你吧混蛋。啪的关上门,古亦轩看向不远处已□□了精壮上身的男人,挑眉询问哪里有吃的。
“冰箱下面,冷冻里有水饺。”大发慈悲的男人说完后,便丢下上衣进了主卧。
古亦轩长舒一口气,弯腰拉开冰箱下层,把水饺拎出来放到杂乱的梳理台上。
身上实在潮得难受,看了眼自男人进去后就再没动静的主卧,古亦轩快步走进客卧,拿出换洗衣服到客卫里冲澡。
等冲完出来后,历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坐到了沙发上,正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电视里的暴雨报道。
放下手中的毛巾,古亦轩走进厨房里,开始用电磁炉烧水。
“据报道,此次降水量将大幅度超过安全警戒线。直到明日,这场席卷京市的暴雨将持续降下,预计到后天才会逐渐减弱。现市区低洼地带已形成内涝,周边靠山体的城镇居民要注意防范山体滑坡、泥石流等地质性灾害。”
把饺子下进锅里,古亦轩拧开热水龙头,在一堆盘碗下找出洗涤液。
等饺子煮好后,古亦轩将要用的盘碗擦干净,无视早就站到厨房门口的男人,把饺子盛出来放到餐桌上。
好在此时历泽的心情似乎已稳定了下来,没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看着夹着饺子不停地往嘴里送的男人,古亦轩微勾下唇角,也利落地下起筷来。
安静的吃完饭后,古亦轩洗净剩下的盘碗,看了眼乱七八糟的客厅,叹了口气,用辛勤劳动来抵今晚的房费。
当收拾到客厅里一个角落时,古亦轩一怔,不由蹲下身来,仔细看起了角落里摆放的东西。
只见在木质的地板上,正摆放着一些大小不一的金石木块。灯光照射下,这些被历泽收藏已久的器物表面,正隐隐浮动着内敛古朴的流光。
虽然之前就听说过男人有从小收集这些东西的爱好,但真正见到时,却觉得这和对方的性格实在有些违和。
在很多人的认知里,爱玩金石古木的人,一般都偏向收集一些奇形怪状或有特殊含义的器物。但现在这些摆放在客厅里的金石,却更偏向于古亦轩他们这类喜爱雕刻的人所喜欢的类型。
触手摸去,这些角落里的金石木块纹理润泽而细腻,即便一些是木质表皮,也没有一点刺手的感觉。尤其是古亦轩手中这块巴掌大小的漆木,颜色古朴而深沉,简直就让多年雕刻的他爱不释手。
轻抚着掌中的漆木,古亦轩不由有些感慨,正想问对方是从哪里收来的这些,就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道低沉的话语——
“一些形状特异的都被历清拿去买了,剩下的都是些平常的,你喜欢就拿去玩吧。”
差点滑倒,古亦轩暗暗吐了口气,郁闷地把手里的漆木放回了原处。
原来是特殊形状的都被历二少拿去卖了,亏他还以为这家伙与别不同……
好吧,是他多想了。
没再去看那些诱人的小家伙,古亦轩站起身,绕开立在身后的人,继续收拾起来。
沙发上一被收拾干净,历大爷就痛快地躺在上面喝起了酒。古亦轩淡淡瞟了眼对方,弯下腰把垃圾扔到了塑料袋中。
外面的雨依旧下着,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沉默地注视着正收拾茶几的古亦轩,眼底里有些深幽莫测。
被盯得后背发毛,古亦轩放下烟灰缸,抬起头和对方对视:“干吗?”
“……”
历泽把空酒罐递了过去。
“……”
古亦轩平静地接了过来。
被这诡异气氛搞得心底发凉,古亦轩面容淡定,心里却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先回去睡一觉,等这大爷睡了再出来收拾……
“我记得,你喜欢雕刻。”
历泽半坐起身,靠在沙发扶手上,看向古亦轩:“为什么?”
“小时候喜欢猫狗,但对动物毛发过敏,外公是木匠,便教会了我怎么用木头雕喜欢的东西。”
打开吸尘器打扫地毯,古亦轩看了眼发问后不知道又想起什么的男人,反问道:“你呢,为什么喜欢收集这些东西?”
“……”
历泽沉默了一下,片刻后,才给个了回应,“不知道,有感觉就买下了。”
“感觉?”什么感觉,古亦轩有些奇怪的挑起眉。
历泽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嘴角勾起了个笑容:
“就是‘我要得到它’,这种感觉。”
呵呵~
被那一眼看的发毛,古亦轩淡定一笑,拿着吸尘器挪到另一边去了。
等全收拾完毕,便已经快十点了。
看一眼还坐在沙发上喝酒的历泽,古亦轩进客卫冲了个澡,便安静地到卧室休息去了。
很显然,历泽还没有找到祖晨,那个一起做生意、却害他入狱的发小。也是和司南纪铭等人,一起打过架发过疯的好友。
当年这些名震京城的□□们,如今已订婚的订婚,入军的入军,都分别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祖父曾为治国将领的历泽,却在祖父去世后遭好友背叛,亲人离弃,进了众人想都没有想过的监狱。虽然只入狱一年,但狱中际遇如何,出来后又会怎样,如今又有几个人会去关心。
现在看来,父亲从政、却选择跟随母亲从商的司南,以及生父战亡、却仍被父族庇佑的堂哥纪铭,才会是这些人中能走的更远更久的人。
至于那个亲哥失踪后被好友们照顾,却狠狠捅了好友一刀的祖晨,现在却跑的连影儿也没了。也不知道那个混蛋卷着那笔让历泽偿还的财物,到底藏到了哪里。
只是短短一年,这个高高在上的圈子里,却已是物是人非。
所以说,这种大人物的世界,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去猜度参与的。
幸亏当年他跑的比兔子还快,早早躲回了老家去安详度日,等再高考时,纪铭已在军队里站稳,他也就放心地同意了小叔的要求,报考了京市的大学。
再后来,演电影、跑角色、入组合、演电视剧、出专辑,那些太子爷的世界也离他越来越远。直到外祖父病故,他才把老家母亲留给他的房子租给了舅舅,放心地在京市定居。
但愿以后,忙于联姻的司南、和忙于复仇的历泽,再也顾不上来招拨他,能让他好好地去规划下新的人生。
一觉过去,古亦轩在昏暗的光线中,被一阵“嘭、嘭、嘭”的声音给叫醒。
迷糊的揉了揉脑袋,不知今夕是何年的看了眼时间,发觉都已经快到中午十一点了。
没想到一觉竟睡了这么久,古亦轩吸口气,刚想起床换衣,就被脑部传来的一股强烈刺痛击倒在了床上。
疼疼疼疼疼疼,闷哼一声,片刻后强痛才过去,疼出一声冷汗的人平躺了半天,才缓缓坐起身。
怎么回事,不会是昨天淋了雨感冒了吧?要是再疼的话可就得吃药了。
揉了揉着尚在疼痛的额角,古亦轩拉开遮光的窗帘,看了眼外面依旧在下的雨,无奈地找个件衣服换上。
昨天的报道已经说明,后天雨势才会逐渐减弱。
连天的暴雨只会让积水越来越多,而京市的下水系统又是出了名的坑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内环的路才会被疏通。
将被子叠好放齐,古亦轩打开房门,一直徘徊在耳边的嘭嘭声突然变大。看向客厅外那个由阳光室改成的练功室,想了想后,才慢悠悠地挪了过去。
在这个公寓里保持着最干净的练功室里,□□着上身的男人正一下下的攻击着沙袋,将这个悬在房顶上的可怜东西打得摇摇欲坠。
靠在门框上,古亦轩慵懒地交握双臂,注视着在昏沉光线中,历泽那具筋肉鼓起如野生动物般强壮的躯体。
果然,如传言中所说,这人并没有对那些被打趴下的人下死手。
为那个背叛队友的祖晨默默点蜡,欣赏完历泽的晨练表演,古亦轩便挪到厨房里找饭去了。
看着那个笑眯眯离去的青年,历泽解下手上的护带,眼底透射出一丝黯沉的笑意。
蹲在地上翻看着冷冻箱里各色口味的水饺,古亦轩给打开上面拿冰水的男人让开位置,等对方关门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平时就只吃水饺吗?”
点点头,历泽拧开瓶盖,看向腿边的人,笑道:“要不你留下,给我做口饭吃?”
哦不,谢了,我就是游也得游回家去!
当做没听见的古亦轩站起身,打开锅盖开始接水烧水。
“不想回话?”喝了口水,男人浅笑着问。
“小区门口有饭馆。”古亦轩淡淡的回了句。
历泽摇了摇头,一脸正色地继续:“我觉得没你做的好吃。”
求快速翻过这一页!
“撕拉”一声扯开水饺袋,古亦轩低着头,装自己还没听到。
呵呵~
喝完水的历泽靠在冰箱上,用拇指慢慢摩挲着塑料瓶身,眼底露出一股莫名的愉悦。
有点意思。
水开后,古亦轩完全无视背后那将他从头扫到脚的视线,掀起锅盖,将水饺下了进去。
放下水瓶,历泽看了眼降下沸水的锅子,转身走进主卧去冲战斗澡。
直到听见淋浴的水声响起,古亦轩才回头看了眼吧台,看到上面那个被历泽不自觉握变形的塑料瓶,于腹部深处吐出一口气。
被笼子囚禁过的狮子仍是狮子,他时刻都铭记着这句话的含义。
第6章 回家
伴随着窗外淅沥的雨声,饭桌上的两人安静地吃着饭。
两盘饺子很快下肚,古亦轩在收拾盘碗时,接到了来自堂哥纪铭的电话。
“我休假,一会到外环,去哪接你?”
哦哥哥,你真不愧是救人于水火间的人民子弟兵。
古亦轩暗松一口气,正想报地址,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这是哪,轻咳一声,抬头向对面神色莫测的历泽问道:“这离外环主路有多远?”
历泽看着他,片刻后,阴飕飕的报了公寓的地址。
这是让纪铭来这里的节奏。
“谁?”纪大哥皱眉。
“历泽。”言小弟老实报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说了句“马上到”便挂断了。
古亦轩看了眼一直盯着他的历泽,面色如常的端起盘碗走进了厨房。
军人的“马上”快得简直不可思议,古亦轩刚擦完盘碗,就听到门铃声响了。
历泽按下楼门锁,一会后又打开了公寓门,果然,纪铭已经来到了门口。
看到一身笔挺正装的纪铭,古亦轩笑了笑,喊了声纪哥。
纪铭先看了眼完整站在自己面前古亦轩,在看到对方手中的抹布后顿了顿,又看向一年未见的历泽:“好久不见。”
“喔,好久不见。”笑了笑,历泽看了眼右边的古亦轩,转身走向冰箱。
古亦轩知道他这是去拿酒,将抹布放回厨房,向打开冰箱门的人说道:“只拿你自己的就好,纪哥的军车我不能开。”
历泽顿了顿,回了个“哦”后关上冰箱门。
关门换鞋的纪铭在听到这些对话后,不由皱眉看向拿着四罐酒走进客厅的历泽。
给纪铭倒了杯热水,古亦轩便进客卧收拾行李去了。
拿水杯和历泽的酒罐碰了一下,纪铭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环视了一周公寓,最后把目光停在了客厅外的练功室上:“这就是历部长留给你的房子?”
“嗯,”历泽笑了,眼里却没有什么温度,“难为他为了名声还得咽下这一口气。”
“别告诉我你这些年养历家的钱都被收走了。”纪铭看着旁边的男人道。
“呵~”扫了眼客厅角落里的收藏品,历泽嘴角的笑容更甚:“祖晨卷走了大概一半。”
也就是说还留了一半。
坐在客卧床上的古亦轩挑挑眉,知道历泽说的这“剩下一半”,并不是指那部分已被历家收走的“罚款”。
哎,这个人呐,在那种时候还能渡出暗钱,也不知道到底长了几个脑子。摇了摇头,感慨完毕后拿出手机开始上网。
纪铭没有再问,沉默的凝视着前方的电视屏幕,片刻后,低声说了一句话——
“前几天,我在南境出任务时,看到了乔明。”
乔明,祖晨的左手。
屋内的气温瞬间降到冰点,历泽放下手中的酒罐,轻声笑了,许久后,呵呵地轻笑变成了畅笑。
听到那满含血雨腥风十大酷刑的笑声,正看京市暴雨新闻的古亦轩再默默地为祖晨点一根蜡。
离开时,心情明显好转的历泽笑着看了眼拉行李的古亦轩,转身向好友道谢。
纪铭面无表情,慢慢用眼神示意了下古亦轩的方向,历泽一顿,许久后,眸底深沉的笑了笑。
直到坐到纪铭的车上,古亦轩才彻底放松神经,长出一口气,向对方郑重的道了声谢。
纪铭没作声。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古亦轩温和笑容下的客气。点了点头后,便发动汽车向着小区外驶去。
路面上的积水经过一晚上的下渗,却依旧不见降低的迹象。
古亦轩看着车窗外蹚水过路的行人,不由想到两年前京市还下过一场暴雨。
那时他正在外地活动,等第二天,才知道周边房县已经死了不少人。谁能想到只是一场暴雨,竟能夺走首都那么多人的生命,这件事让当时的全国人民都愕然不已。
记得小叔他们还组织过一场研究辩论,对京市失职的灾难预警部门和失败的下水系统一顿恶批。直到上面对此次事件提出了具体的解决方案,这场蔓延全国范围的大声讨才逐渐结束。
也不知道现在这场雨,又会让多少人流离失所,又会让多少人失去宝贵的生命。在这些突发的灾难面前,人命永远都如蝼蚁一样微弱渺小。
在心底叹口气,古亦轩闭上双眼,听着淅沥的雨声放心睡去。
通往内环的重要道路尚在疏通,纪铭的军车在接受检查后,缓缓驶入紧急疏散道继续前行。等到小叔家时,迷糊了好几觉的古亦轩睁开眼,看到了站在车位旁正举伞等待的古小妹古心怡。
“我给你们送伞。”
不等下车的古亦轩开口,古心怡就先淡笑着开口说道。
无奈的笑了笑,古亦轩接过伞,走到车后从纪铭手中提过行李箱。
三个兄妹挨个走在小道上,安静地听着落在伞上噼里啪啦的雨声。看着紧跟在大哥身边的古小妹,古亦轩笑着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小叔是怎么养的孩子,郁闷的小婶费劲苦心,也没把她女儿的性格给掰开朗了。幼年沉静的纪铭也就算了,后面的古心怡简直和小叔、纪铭一模一样,都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性格。
打开门,小叔内敛的笑容和小婶愉悦的招呼都让人心里不由一暖。
饭桌上,方莹给这个孩子夹夹菜,给那个孩子夹夹菜,小叔古斌依旧默默的自己夹菜。古亦轩看着这一对性格迥然不同的夫妻,不由想到早逝的母亲,以及年幼时隐约记着的父亲。
生时离散,死后相逢。
这是外祖父在下葬母亲时曾安慰过他的话,至今他都记忆犹新。
没错,天上人间,只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再分散与别离。
吃完饭,小婶方莹带着古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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