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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喵,我宠了[娱乐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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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起来,看着房子的门框; 门还未上匾,他怔怔看着房子发呆,抬脚踏入木屋内。
  狂风四起; 房子轰然倒塌。眼前一双黑色的利爪一晃而过。
  心脏被撕裂般难受,他猛地睁开眼,柴火、房子虚无缥缈起来,他眼中是一片虚空; 像踩在软软的棉花上。这大概是人的灵魂离开身体的感觉; 他的灵魂孱弱得似要被一阵风吹散。
  黑暗中传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冷汗自额前流下; 划到睫毛上,浸得眼睛生疼。
  萧乔抬手抹了一把脸,窗户外黑漆漆一片,他拿来手机,已是早上五点。
  他靠在床头; 看着窗户发呆,一直等到了天亮。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保安大叔骑着他的三轮摩托车来到了他们住的地方。
  他一进门便带着一股浓浓的腊肉味儿。
  假假接过他手里拿着的一大串腊肉,将他让了进来。
  谭雅正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见了保安大叔,秀眉深深地皱了下去。
  她发现这个土气的中年男人也在看她,那双浑浊的眼睛令她极不舒服。
  “叔,你手怎么受伤了?”假假便注意到他手腕上缠着的纱布。
  “前几天巡夜的时候摔着了,不碍事。”大叔坐在沙发上,有点局促。
  “我听说最近山上雪特别大,你还是不要太晚上去了……”假假看着他干到开裂的手背,有些心疼。
  “大叔,听阿真说你要走?”萧乔问道。
  “嗯……总是要走的嘛。这不来跟你俩道个别。车票都订好了,过几天就走。”大叔说着,搓了搓手。
  假假看着他,皱眉不说话。
  “乔哥,你们慢慢聊,有几个朋友在C市,我出去跟他们玩玩。”谭雅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对C市不熟,自己小心点。”萧乔礼貌交代了一声。
  谭雅走后,大叔跟他们闲聊几句,也说要走了。
  “来这么一会就走?你……再坐会吧?或者,吃个饭?上……上回大半夜你带我们下山,还没好好感谢你呢!”假假突然从位置上坐起来,甚至紧张地说话都有些乱。
  “不了不了,还得上去巡山,这不还没辞职嘛。”大叔说着就起来往门口走去,似乎还有些匆忙。
  “你等等!”假假突然吼了一声。
  冲了过去,直接从后面抱住了大叔的宽肩。大叔比他高了大半个头,他脸贴着大叔的后背,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与大叔接触几次下来,他确定自己的感觉没错。人气与妖气是不同的,大叔身上有他父亲的妖气,很弱很弱,但确实有。
  “你是谁?”假假死死环着大叔的手臂,声音有些发抖。
  萧乔皱眉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走过去。
  “傻孩子,又想你那老爹了?”大叔愣了一会,按下假假的手,转过身来,看着假假道:“不过我不是呢。”
  “……不好意思。”假假失望地低下头,眼前这个,就是个凡人而已。但是他心里总是抱着一点希望,希望大叔跟他说,他就是老白,或者,哪怕他身上有老白的一些过往也好。
  “要我进他的意识里去看看吗?”大叔走后,萧乔问假假。
  假假抬头看着萧乔,其实他刚刚也想到了这个。
  他缩在沙发上发了会呆,道:“算了。如果他不是,进去看了也没意义。如果他是,他既然不想告诉我,我又何必去刨根究底。”
  “你想的倒是通透。”萧乔揽住假假的肩膀,懒懒地坐在沙发上。
  “覃姐刚刚发微信过来问你歌写得怎么样了。”假假半靠在萧乔身上,玩着他的手掌。
  “你不说差点忘了,跟我上来。”萧乔站起来,拉着假假回了自己房间。
  “坐好。”萧乔让假假坐在钢琴旁,自己挨着他坐了下去。
  他抬起右手,慢慢将挂在左臂上的绷带从肩上解下来。
  “乔哥你干嘛?”假假忙伸手制止。
  “就解下来一会。都挂大半个月了,没关系。”萧乔侧头看着他,说:“片尾曲作好了,你做我的第一个听众。”
  “嗯。”假假看着他,觉得他眼睛特别亮。
  萧乔抬起手,指腹落下,随着第一个音符响起,琴音悠扬婉转,缓缓诉来。
  假假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缓缓地呼吸着,生怕打扰了他。
  冬日的阳光从窗户上照进来,洒在琴键上,萧乔手指修长,琴声如行云流水般从他指尖轻轻流淌而出。
  假假觉得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三年前,那时候萧乔还是个不温不火的歌手,他有大把的时间呆在家里创作。他们就像现在这样,萧乔在弹琴,自己就坐在钢琴旁看他,偶尔觉得无聊了还上琴键上踩两脚。
  那年萧乔为他写了那首英雄。
  英雄那首曲子更多的含着讨好崇拜,不顾一切的意味,荡人肺腑。而此时这首曲子,就像化雪后的暖阳一样,盈盈亮亮,温暖平静。暖阳过后,又像春日里破土的嫩芽,让人看到一种生的悸动与希望,宛若岁月静好般安然。
  萧乔手指有些发抖,假假看出来他很激动。
  他突然停了下来。侧头看着假假,说:“喜欢吗?”
  假假嗯了一声。不自觉咬了咬唇,脸颊发烫,这首曲子,他当情话听了。
  “名字我想好了,就叫望生。给你的。”萧乔说着拿手轻轻抬起假假的下巴,看着他的唇吻了下去。
  假假紧张地将手一放,在琴键上敲出了杂乱的琴音。
  咚咚咚。敲门声响。
  唇分。两人迅速向门口望去。
  此时,萧乔妈妈正一脸铁青地站在门口,嘴唇有些发抖。
  “……”萧乔。
  “……”假假。
  三人坐在客厅里,开始了漫长的沉默,冷场。
  假假与萧乔各坐一边,萧乔妈妈坐中间。
  萧乔妈妈几次想开口,又重重叹一口气,抬手捂着额头,不知道该骂什么。这对于父母来说,是无法接受的。
  “小真……你先回房去行吗。”终于,她开口道。
  假假看着萧乔,萧乔对他点了点头。
  假假只好站起来,一脸忐忑地走上了二楼。
  “说吧,怎么回事。”萧乔妈妈见假假走后,顿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萧乔看着她说。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萧乔妈妈用一种完全无法理解地表情,几乎要咆哮出来。
  “我们怎样了?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很难理解?”萧乔也有点激动。他设想的摊牌不是这样的。
  “你让我想想……”萧乔妈妈抬手,示意萧乔别说话。她又深呼吸了几次,喃喃道:“难怪……难怪他对你那么好,还说什么助理,弟弟?原来他有这样的目的?!”萧乔妈妈再次情绪失控。
  “你别说的这么难听,阿真待人向来是这样。”萧乔不快地说道。
  “好……好。不说他。”萧乔妈妈缓了一会,道:“小乔,你……你怎么会喜欢男人?你听妈说,你跟他断了。我知道你待他好,这孩子可怜,妈也是喜欢他的。咱们给他一笔钱,然后你跟爸妈出国,行吗?这个……性取向的问题妈妈也是知道的,这是一种心理问题,咱们可以找个心理医生咨询一下,嗯?咱们可以……”
  她话还未说完,萧乔突然猛地踹了一脚茶几,打翻了桌上两个玻璃杯。
  “怎么?又说我有病吗?!要出国你们自己出,最好现在就走!要看医生你们自己去看!”萧乔吼了一声,从沙发上坐起来往二楼走去。
  到了楼梯口,他又回头说道:“与其想怎么劝我,倒不如想想怎么接受我们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就走上去了。
  嘭——!
  隔壁传来粗暴的关门声。假假知道萧乔回房间了。
  他想了会,还是决定下楼去看看。
  萧乔妈妈正坐在沙发上发呆。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
  他迟疑了一会,下到楼梯,拿了垃圾桶,走到茶几旁将玻璃渣收了进去。
  “你也喜欢他?”萧乔妈妈看着蹲在地上收拾玻璃的假假。
  “嗯,喜欢。”假假说,将最后一点玻璃渣包了起来,丢到垃圾桶里。
  “你能离开他吗?”萧乔妈妈问。
  “不能。”假假说。
  “……”萧乔妈妈一愣。她看着假假的眼睛,印象中这个男生是不会拒绝别人的。但此刻他的眼神,竟比萧乔还倔强。她突然意识到,似乎已经阻止不了他们了。
  正沉默着,门开了,谭雅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外面走进来。
  她扫了一眼假假与萧乔妈妈。面无表情地将东西放到沙发上,然后自顾自地上楼了。
  “小雅……”萧乔妈妈叫住她,想着怎么与她谈谈萧乔的事。
  但谭雅却像没听到似的。径直上了二楼。
  萧乔妈妈莫名其妙的,气不打一处来。她道:“她知道你们的事?”
  “……不知道啊。”假假也有点疑惑。明明今天早上谭雅还拍萧乔妈妈的马屁拍得欢。
  萧乔将自己关在房里,一直到晚上吃饭才出来。
  饭桌上,众人默不吭声地吃饭,只有萧乔爸爸偶尔聊两句,但没什么人理他。
  “我吃饱了。”谭雅最先放下碗筷,只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上楼了。
  她起身的时候假假扫了她一眼,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觉得她的眼神冷漠得有些骇人。
  饭后,萧乔招呼不打就回了房。假假像平日里一样,见萧乔妈妈收拾厨房,他便去打打下手,他总觉得这事得说开。但萧乔妈妈从头到尾,一句话未说。
  待厨房都收拾完了,假假准备回房,想了想,又硬着头皮对萧乔妈妈说:“阿姨,我跟乔哥是认真的,希望你跟叔叔……”
  “我知道。你先上去休息吧。让我想想。”萧乔妈妈打断了他。
  “好。您早点休息。”假假说完便上了楼。
  他刚转入二楼的走廊,发现自己房门开着,以为是萧乔。他走过去,房内无人。
  他心里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赶紧走了进去。
  一直上着锁的抽屉被人用蛮力撬开了!他心里突地狂跳。跑过去,拉抽屉一看,地图没了!
  谭雅!他心里第一个便想到她,今天她实在反常。
  他立马冲了出去,跑到对面谭雅的房间。门一推便开了,没人!
  他抓狂地锤了一下墙壁,将房门关起来。把房里每个角落都翻了一遍,甚至将她的行旅箱都倒腾了出来。但是,什么都没找到。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谭雅今天的状态。不像她,一点也不像她!他在屋里转了几圈,感觉要疯了。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突然偷自己的地图?难道她也不是个普通人吗?!她现在失踪了?是不是拿了地图走了?可是上哪去找她?假假脑子一片混乱。
  咚咚……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吓得他抖了一下。他环顾了一下被他翻得像狗窝一样的房间,惨了。他心里暗暗叫苦。
  “小雅?你是不是不舒服?”萧乔妈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假假看着房门,感觉手脚都凉了。门没锁,他紧张地看着门,大气不敢喘一下。只祈祷他妈妈不要进来。
  然而,啪的一声,门开了。
  “……”萧乔妈妈。
  “……”假假。
  萧乔妈妈扫了一眼像被洗劫过的房间,床下还掉着两条Bra。
  “你……”萧乔妈妈震惊地看着他。脑子里闪过一片狗血剧情。
  “阿姨!你……你别误会,我……哎我回来跟你解释。我现在有很急的事必须出去一趟。对不起。”假假说完便侧身跑出了房间,没一会,又折回来,道:“阿姨,麻烦先不要告诉乔哥,谢谢。”
  假假重重叹了一声,便飞速跑下了楼。暂时也没空理这烂摊子,必须先找到谭雅。如果谭雅是有备而来,那一定也是个危险的人物,他不想让萧乔再次涉险。
  他出了别墅,跑出一段路,外面路灯很亮,他看路上有几家卖夜宵的档口,便跑了过去。
  “老板,你好。请问有看到一个烫着大波浪,瘦瘦的挺漂亮的女生吗?”假假实在想不到谭雅有什么显著的特征。
  “没有。”老板挥挥手。
  他又挨着问了几家。
  “倒是在刚刚看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大波浪,穿着羊绒睡衣。漂不漂亮我倒没见着。”一个卖混沌的老板说道。
  “在哪见到的?”假假燃起了一点希望。
  “我见她上了公车。”那老板指了指档口前面不远处的小公车站牌。冬天这边人流不多,晚上更是人少。
  假假一听,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谭雅,在这边坐车,车都是往山上开的。她拿了地图,这就可以解释她为什么上山了!
  他跑到公车站,晚上十一点前班车照常开。等了不到十分钟,便有一俩车到了。
  公车开到半山腰,也就是剧组落脚的附近就不能再往上了,假假下了车。
  想了一下,给保安大叔拨了个电话。
  “叔,你上山顶了吗?”假假直接说。
  “没有。十点后才上,你现在要去?”大叔问道。
  “嗯。有急事。”假假说。
  “好。你在半山那吧?我五分钟后到。”大叔那边说着便挂了电话。
  假假刚挂电话,萧乔那边就来了电话。
  他叹了口气,接起电话,还未开口,萧乔的声音便要将他耳膜穿透一样。
  “你干嘛?!你在哪?!”
  “乔哥,我有事出来一趟,你手不方便,就没叫你了。别担心,我很快回去。”假假见萧乔没问谭雅的事,估摸着萧乔妈妈应该没有告诉他今晚的事。
  “你是不是又有事瞒着我?”萧乔语气不悦地问道。
  “没事。”假假说着心虚地咬了咬嘴唇。
  “隔十分钟给我发一次微信。等不到我就打你电话。”萧乔语气强硬。
  “好……”假假又叹了口气。
  “怎么就你一个人?萧乔呢?”大叔骑着摩托车停在了假假跟前。
  “他有事。叔我们走吧。”假假一边说,一边跳上了三轮车的载货箱上。
  “好,你坐稳了。”大叔踩下油门,车往山上开去。
  假假每隔十分钟就给萧乔发个表情,发到第4个表情的时候,他们到了山顶。
  

  ☆、宿世今生9

  “叔; 就在这放我下吧。”假假看着不远处的天坑说道。
  “要不要叔陪你一起去?”大叔坐在摩托车上侧头问道。
  “谢谢叔; 不用。巡完山就赶紧下去吧。”假假拍了拍他的肩膀。
  假假看着大叔的摩托车一溜烟走了之后,才转身走到天坑顶上,今夜无雪; 天空本是高远无云; 但因年关将至,小城市周边烟花爆竹不断,空中便时不时滚着一撮浓烟。
  他站在那,心里一阵没底; 谭雅会不会来这,他并不确定。
  他给萧乔发了第5个表情,便抬脚往坡下走去。
  他伸出了利爪; 耳朵及尾巴。黑暗中,他的眸子像夜明珠一样,折射出淡淡的光,这能让他看得更远更细。
  他往坡下走了数米; 突然耸动了一下鼻子; 一股柴火味在风中飘来,该是附近有人。
  他警惕地向四周扫了一遍; 而后蹭地一下,跃到一颗高瘦的枯树上,他抱着树干顶端,闭眼,认真辨别着柴火味的源头。再睁眼时; 他已大致锁定了方向,他向下一跃,稳稳落到地上,并朝坡道左侧冲了过去。他速度极快,然脚步却极轻,几乎没有声音。跑了一阵,他停了下来,前方不远处有轻烟渺渺,隐约传来交谈之声。
  抬眼可见火光隐隐绰绰,他放慢了脚步,半蹲着,匍匐到一颗树底下。
  探头望去,竟是那个戴面具的黑衣人!黑衣人后面站着一队稀奇古怪的人。而他前面跪着一女人,正是谭雅!
  假假蹲靠在树底下,心突突地猛跳。他又侧头大致扫了一眼,对方至少在十五人以上。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完全不够打。地图自己已经看过了,而此时,黑衣人肯定也已经看过地图了,再抢过来也就是一张废皮。权衡之下,他决定不动手了。
  但是,似乎形势并不随他所愿。
  “这女人怎么办?”一个人的声音毕恭毕敬响起。
  “东西已到手,人留着也是个麻烦,杀掉埋了。”冷漠的声音自面具底下传出。
  假假脊背一寒,他屏住呼吸,后背紧紧贴着树干,不敢挪动分毫。
  杀……?
  他内心纠结了一会,再次侧头望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深灰色冲锋衣的男人提了一把短刀朝向谭雅走去。
  至此,他才察觉到某些不对劲的地方。谭雅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再沉默,听到对方要杀自己,总得有个反应吧!
  假假心里快速作了一个博弈,救还是不救。
  刀光一闪,那人手起刀落。
  在尚未作出决定时,出于本能,假假瞬间滚了出去,催动妖力,一挥掌,隔空将那人的短刀镇落在地。
  “你终于现身了。”面具人悠悠地看着假假说道,而后一招手,身后的队伍迅速列阵排开,转眼就将假假与谭雅包围了起来。
  假假这才意识到对方是引自己出来的。他感觉要被自己蠢哭了。
  他看看谭雅,依旧保持着刚刚跪的姿势。
  “谭雅!”他叫了一句。
  对方没反应。他心下一紧,暗道,不会是个死人了吧!
  他抬手扣在谭雅肩膀上,将她转向自己。
  虽已做好心理准备,但假假仍被吓了一跳。
  人虽活着,但她那双眼睛,跟今天看到的一样,冷漠空洞得近乎骇人。
  ——御魂术!
  假假眼中闪现出一抹错愕与惊恐,瞳孔不自觉收缩,他虚软地向后踉跄了一步。御魂术,他再清楚不过。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种被控魂的滋味。
  他手微微有些发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目光一凛,他踏步上前,迅速抬掌置于谭雅后背。并向她渡入妖力。
  御魂术为玄门常用御鬼驱妖之术,可纵鬼驭妖,但若用在活人身上却是大忌,轻则大病一场,重则魂魄受损,终生将浑浑噩噩。
  御魂操纵之术的关键在于封印受控者的魂魄,即将受控者的意识封闭起来,操纵受控者的躯体。破解之法便是打破植于受控者体内的封印。
  敌人似乎料想到了假假的用意,在假假向谭雅开始输送妖力之时,他们向假假发动了攻击!只见一个手持枯木法杖的中年男人手捏了法诀,法杖一挥,一道暗红色光束惊雷般自法杖顶端向假假掠去!
  假假屈膝,抓起谭雅猛地向后一蹬,堪堪躲过了一击。掌心未敢离开谭雅,继续向她渡入妖力。
  对方见一击未成,一群人便对假假做出了围攻之势。法杖、掠妖锁、符箓五花八门的法器张牙舞爪地全朝假假身上掷去。
  假假心下一狠,咬牙猛地向谭雅击出一掌!
  谭雅闷哼一声,跪着向地上栽去。成了!
  未敢松一口气,击掌后假假立马凌空翻转而起,躲过了围攻而来的法器,他速度比常人快出数倍不止,饶是如此,一张符箓仍是狠狠地朝他后背劈了上去,符箓遇妖气瞬间爆燃,假假只觉脑袋一阵晕眩,失了平衡,猛地朝地上栽了下去。
  “啊——!啊——!”尖锐刺耳的女高音自林中响起,惊起数十米远的群鸟。
  “闭嘴!!”假假怒不可遏地朝谭雅吼了一句!踉跄着站了起来。
  “啊——!啊——!”谭雅没完没了地惊叫。
  “……”众人。
  假假扶额。气得想朝她啐一口口水。
  “愣着干嘛!上啊!抓住白六,要活的!”面具人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句。
  众人这才从呆愣中缓过神来,拿起手中家伙又向假假围剿而去。
  乒乒乓乓缠斗声起,吓得谭雅更是抱头尖叫声不止。众人听得来了火气,很不得一掌拍死她。假假一边御敌一边闪躲,还得时刻注意谭雅的安全,实在分身乏术。
  几个回合下来,体力渐渐不支,到最后便光只有闪躲的份了。
  “闪开!”面具人一声令下。
  假假刚闪身躲过一道利刃,迎面便见面具人如箭矢般向自己冲来!闪躲已来不及,他咬牙翻掌推出,打算硬接下面具人这一击。
  在他掌心尚未触及面具人之时,一抹黑影倏地窜入,直接与面具人撞在了一起,嘭地一声巨响,假假不觉闭了一下眼睛,待再抬眼时,他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心上狂跳。
  他定定地看着前面这个宽厚的军绿色背影,张了张嘴,却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一般,竟是一句话喊不出来,鼻尖酸涩,眼眶灼热。
  记忆里那个高大的身影与眼前这个背影渐渐重合,心中那座高塔陡然间重塑了起来。立于茫茫天地间,像一盏灯。
  “老白……”他哽咽出声。
  一个被劈得变形的头盔被丢到地上,大叔急速与面具人展开了近身搏斗。两人出掌间有微光流转,而大叔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假假闭着眼睛也能分辨出来,那是老白的妖气!
  “小子别愣着!快拉上人跑!”大叔边打边吼了一声。
  假假收起情绪,从地上纵身而起,拎起谭雅的后领子就开始突围。
  不知是大叔的突然出现让假假心中多了一份力量,还是敌人的攻势变弱了,假假扯着谭雅,竟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大叔见他脱了险,便不再与面具人缠斗,他急速抽身,跳到假假身侧,往假假身前一站,双腿略微分开,手掌变换数招,突然长吼一声,抡起巨拳猛地向地上一砸,竟是生生让地面颤动了起来,一股强大的气流自地上撞击出去,天乾众人直接被撞翻在地,就连面具人都猛地向后退了数步,撞在树干之上。
  假假拉着谭雅被气流震得向后退去,他震惊地看着大叔,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定是老白,这一招式老白曾经教过他。老白叫他妖斩山河。
  大叔顿了会,转身,二话不说拉起假假与谭雅便向坡顶冲去。
  他们一口气往上冲,直接翻上了天坑崖顶。大叔的三轮摩托就在天坑顶停着,假假架着谭雅,跳上了载货箱里,大叔一踩油门,直往山下冲去。
  假假总算缓了口气,他瞟了一眼谭雅,谭雅哪里还叫得出声来,此时正缩成一团,筛糠似得发抖,这种普通人家的大小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喂没事了。”假假有些不忍心,推了推她肩膀,她猛地一抬头,脸上还带着点不知道谁的血,她看着假假,竟直接抱了上来,哇地一声就趴着假假的肩膀开始大哭。
  “……”假假。
  “哎哎……你别这样!”假假有点哭笑不得,这女人昨天还在自己面前嚣张得很,现在怕是把自己当英雄了。
  谭雅哭了好一会,情绪才稍微稳定下来。但却一直搂着假假的手臂不放。假假没辙,便不再理他。
  谭雅一停下来,天地间便只剩风声和哄哄的摩托车声。
  假假抬头看着坐在前头的大叔,千言万语,竟不知道从何问起。心中一阵酸楚又一阵快乐,他吸了吸鼻子,努力想着要跟他说点什么。
  手机突然滴地一声发出电量不足的提醒,假假一机灵,想起来萧乔交代的话。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点亮屏幕,已是01:23分,未接电话48个。
  他打开通话记录,一大半是萧乔的,还有一些是无敌楚小蚁的。
  “完了……”他哀叹一声。
  拿着手机有点不敢拨回去。犹豫之时,手机又响了——乔哥。
  接吧!他一点绿色接听键,手机突然一闪,关机了。
  “靠……”他暗骂一声。默默做好了回去被萧乔狂风暴雨式责骂的准备。
  “我直接送你们回别墅。”大叔粗粗的老烟嗓传来。
  “嗯。”假假应了一声。
  一个多小时后,大叔载着他们回到了别墅附近。
  “你在这停一下。我有话问你……”假假看着不远处亮着灯的别墅对大叔说。
  大叔将摩托车停靠在路边,他跨下车,点了一根烟,倚在摩托车车座上。
  假假刚想跳下载货箱,谭雅却死死抱着他。
  “到家了,没事了……”假假无奈安慰道。
  “小姑娘吓着了,没事,你就坐上面。”大叔拿烟指了指谭雅。
  假假又只好调整一个姿势坐好。
  两人沉默了许久。
  假假一直盯着他,大叔手上的烟已燃了一半。
  “你是不是他……”假假终于问了出来,声音有些发抖,眼里全是期待。
  “是不是他很重要吗?”大叔侧头看他,眼睛有些浑浊。假假琢磨不透他的神情。
  “怎么不重要?!重要!非常重要!当然重要!很重要!”假假有点语无伦次,他冲着大叔喊道,激动得甩开了谭雅的手,他爬到离座椅最近的地方,手用力抓着载货框的铁框边缘,探了半个身子出去,肩膀不住地轻颤。
  谭雅被他吓得蹲在一旁不敢吭声。
  “不是。”大叔将烟头丢到地上。
  “你骗人!!”假假吼了一声,用力锤了一下铁框,整个载货箱都颤了几颤。他像疯了一样又狠狠锤了几下,歇斯底里道:“你有他的妖力!你会他的妖法!你会他的招数!你身上有他的妖气!你骗不了你唯一的儿子!!老白!”
  大叔看着他,楞在那良久,而后缓缓走了过来,抬手放在假假脑后,让假假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最终叹了口气,道:“那你便将我当成他吧。但我确定,我不是你口中的老白,你也不会是我的儿子,我压根没结过婚,更不会有什么儿子。我……出生时便异于常人,出生时便有了这一身妖法。我时常会做一个梦,梦到自己养了一只白猫,看着白猫,就像看着自己孩子一样。后来我见到了你,我确定,就是梦里那种感觉。妖法的主人已经死了,但是他的某些东西,我相信是刻在了我生命里。”
  大叔说的很平静,甚至这种平静在假假听来带着一些残忍。
  假假趴在他肩上,用力咬着唇,任眼泪流到大叔衣服上。老白死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小猫,连人形都化不了。就在今晚,他以为老白回来了,但是这个人告诉他,他不是。自己的父亲,确确实实死了,两百年前就死了。他留了一身妖法于凡人身上,一并将他对自己的疼爱留在了这个人身上。
  但到底,这个人不是他。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孩子,你叫我老白,叫我爹,叫我父亲,或者叫我爸,都是可以的。”大叔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假假用力吸了几下鼻子。
  从他肩上移开,轻声道:“谢谢叔。”
  大叔愣了一下,拍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最终什么也没说。
  假假擦了擦眼睛,架着谭雅跳下了载货箱。
  “早点回去休息吧,这女娃今晚也够呛的。”大叔坐上了摩托车。
  “嗯,叔你小心点。”假假看着他说。
  “那……我走了。”大叔说着踩下了油门。
  摩托车的轰隆声响起,假假觉得脑子跟着嗡嗡地响。他抬头看着大叔的背影,视线一下子又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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