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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似梨花我似雪-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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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似梨花我似雪》一袭落花风
文案:
他,是炎云城的遗孤,背负着血海深仇。
他,天神转世历劫的最后一世,授天命守护阴阳结。却空有阴阳之体,而无阴阳命格。

前尘不计
爱恨消弭
共饮悲欢 
愿以流光漫天
换你今生流连

韶华易逝
风吹花迷
长醉此间
只为相守缱
朝朝暮暮眼前
他爱上他,是缘是劫?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涵,风弈 ┃ 配角:离华,亘天,风慕,火萤 ┃ 其它:梨花雨,青岚酒,情殇劫,阴阳结



第1章 引子
  你一直在恨吗?
  嗯。
  你甘愿将自己化作一把利剑去毁灭别人,你可知道那个受伤的不会是别人,只有你自己。
  那又如何,即便如此,我也要让他生不如死。
  你大概忘了星空是什么样子,扶摇花是什么颜色了吧?爱是什么了吧?
  爱?
  对。
  (迟疑)那你说爱是什么?
  (笑)真正的爱是无论轮回多少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男也好女也罢,你总希望看到他的笑,即便那笑不是对着你。
  (苦笑 )……
  所以你从未爱过,又何来恨呢?
  万物有界,爱恨缘结。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说写作是一件孤独的事,
  当周围的人享受着聚会的欢乐,恣意的旅行时,
  陪伴我的是青灯孤月,和一台不会说话的电脑。
  我怅然迷惘过,也决心放弃过,但是最后都坚持了下来,
  也许为了守护心中的那份信念和纯爱,
  在此过程中,我也收获颇多,
  心情伴随着书中的主人公的喜怒哀乐而浮浮沉沉,
  我知道这是我一个人的歌,一个人的梦而已……
  希望每一个有缘与它擦肩的人回眸一笑……
  (这也是我人生中尝试的第一本小说,还是古风耽美小说。
  有很多不足之处待改正,希望大家能批评指正,谢谢)


第2章 阴阳结
  日月阁,位于九州腹地一带崇山峻岭之间,高阁危楼,飞檐劲梁,曲廊幽庭,云岚缭绕,日精月华,四季如春。
  只是这日月阁虽在九州境内,一般无缘无天分之人却是难寻其处。
  自盘古开天之后,阴阳萌生,千百万年来,日月阁授受天命,掌管阴阳两极,解结渡劫,调和失衡,永保九州大地平和安康。
  年光浩渺,白云苍狗。
  那是一个对九州人族来说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春日——
  日月阁后山,玄明洞内。
  石案上的玄明镜突然发出一道刺眼的光,继而剧烈抖动起来,边上的老者随即将内力运行至指尖,想止住它,却被它激出的力量反弹出两三丈。老者大为震撼,欲再度出手,玄明镜陡然间静止下来,光洁的冰晶镜面裂出几道血痕。
  老者掐指一算,道:“坏了!坏了!”遂慌张离去。
  踩着满是朽叶的百级蹬道而下,穿进一个侧门,一条被深树掩映的曲曲折折的鹅卵石小径将这个老者引向另一扇重门。穿径走廊半盏茶之后,越过一个月洞门,眼前突然开阔,这是一片足以容下百来人同时行修练法的露天道场,一树树开得正好的梨花依循一丈来高的覆着青瓦的白墙而种莳。道场四个角落都有月洞门,通连串交着日月阁各处。
  治生之道,莫尚乎勤,是故“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岁之计在于春,一生之计在于勤。”此时正是辰时,暖阳暾暾而上,道场上早已齐整排列着一干身着青白两色修炼服的日月阁弟子,众人之中,为首的一个内着云纹滚绣皂色直裾,外罩玄青色冰晶纱,清风带起他丝丝缕缕的如云墨发的,如鹤立鸡群,引人注意。只见他交手背负,紧抿着薄唇,两道探寻的目光已穿过人群,跟随那慌张错乱的脚步,从西边的门洞移到东边的门洞上。这条路是后山通往日月阁正殿的捷径。
  日月阁正殿巍峨堂皇,凌云耸立,是一群建筑中最醒目的。此时正值季春,殿阶上几瓣不知何处来的梨花被一阵急匆匆的步履无情地碾碎。未入殿门便听到殿中人怒吼之声:“这个畜生!他现在长大,翅膀硬了,是要反了不成?!”
  “阁主,阁主!”一个髭须皆白的老者慌慌张张跑进来,虽年事已高,但步履稳健,中气十足,“大事不好了,阁主!”
  “师叔?你不是在玄明洞守着玄明镜吗?发生了什么事?”说话的是一个威仪的中年男子。在他身边的是一脸肃容,不动声色的凌蓉。
  “玄明镜……玄明镜突显凶兆,阴阳结怕是要提前到来。”显然老者还未定神。
  “怎么会这样?”
  “阁主,老阁主的预言怕是要应验了。”
  阁主风天禄转怒为忧,道:“如果真是这样,日月阁的劫难只怕是躲不过了!为了日月阁上下,为了九州大地,我也只能开启‘焚寿诀’拖延时日了。”
  “万万不可呀!阁主,少阁主尚未年满二十,阁主若是有个什么意外,日月阁上下将如何自处?妖魔异三族对九州觊觎已久,日月阁事小,阴阳逆转,苍生涂炭事大呀!”
  阁主风天禄目光中情绪万千:“都怪我生出个孽障!有正统阴阳血脉,却无命格!凌蓉,去,把少阁主请回来!”凌蓉知道这个“请”字的意思,略作迟疑,终究吐出一字:“是!”
  “还有,叫风慕到正殿来。”
  “是!”
  待凌云消逝在视野后,老者陆一明道:“阁主,血脉命格错离才是日月阁大劫,千年一劫,记得在《阴阳志》里有些许记录,不是转换命格那么简单。”
  “那是如何解法?”
  “目前……无解!”陆一明迟疑道。
  “无解?日月阁自开创以来,已有数万年之久,阴阳结百年一解,千年一劫,这《阴阳志》中有记载的,少说也有十劫,怎么会无解?”
  “阁主所言差矣,阴阳结劫历无数却无有雷同,难寻其中规律。况且《阴阳志》中只记录所历劫数,并未记录解救之法。”
  风天禄眼神迅速变幻着,最后毅然而决断地道:“无论如何,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不会让日月阁覆灭,让苍生蒙难!”
  “阁主!”来者是一个三分风度,七分俊秀的男子,墨发似流云服帖在他那身玄青色罩纱上,只是褐色的瞳孔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光芒,此人正是修法道场上的首座执教。
  “慕儿,自从你八岁那年入我日月阁,我一直视你若己出,你与弈儿两人也是我亲手传授法术绝学,你天资过人,一向比弈儿学得好,我也对你寄予厚望。今日,我有一件关系日月阁存亡的要事需要你去办!”
  “阁主尽管吩咐,慕儿在所不辞。”
  “三年前云涵突然从日月阁消失,虽然我暗中派人寻找,依然没有找到他的下落。如今阴阳结迫在眉睫,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云涵,”风天禄顿了片刻,似乎是经过艰难地抉择,散乱不安的目光,终于凝聚一点,被一种冰冷的杀机充满,一字一顿吐出接下来一句,“把他杀了!”
  陆一明一惊,想要再说什么,却被风天禄阻止:“如果师叔没有别的解决之法,我只能按原计划行事了!”
  陆一明知道,杀云涵转移阴阳命格的念头早在风天禄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萌生了,只因他儿子风弈之故,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隐忍着,这次下了这般狠心,亦是痛心疾首,万般无奈,于是也不再言语。
  “哈哈哈……”一阵刺耳而妖媚的尖笑声回荡在偌大的洞府之中。
  灯架上燃着千万支蜡烛拂照着华贵的貂皮宝座上的红衣女子,幽幽的云檀香袅袅冉冉,这种奇特的香味,很容易让人感觉如置百花盛开的幽谷之中。洞府右侧是有红色纱幔隔离开来的寝榻,寝榻四角的玉瓶中插满了时令的鲜花,又有一妆奁之台,台上胭脂水粉一应俱全,俨然如人间女子的闺房。这样的闺房却很难让人与这宝座上的拥有者联系在一起,这女子正当妙龄,一袭红艳艳纱衣裹住她娇柔妩媚的身姿,若不是浓妆艳抹与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瞎子都能看出她多情可人的容貌。
  此刻,她的左手边站着一个毕恭毕敬的冷面男子,他微紫的薄唇紧闭,褐色的眼睛深不见底,神情肃穆而端庄,正是风慕。
  “风天禄啊风天禄,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五百年呀!儿呀!为娘终于可以替你报仇了!”转而她又妖声妖气地道,“致儿,你可要好好保护云涵公子呀!千万别让他死了!”
  “是,姑姑!”
  “风天禄,在你负我的那一天,我就下定决心要杀你十世,可是每次找到转世的你,你都寿终正寝。今生终于找到你,你却拥有百年不死之身,我便只能毁了你的信念和人生,让你生不如死!哈哈哈……”
  “只是孩儿还有一事不明。”
  “那就不明吧。致儿,人类总说我们狐狸会骗人,其实人类才是惯用花言巧语、老谋深算的无耻之徒,你行走在人间,可千万不要被他们给骗了。姑姑累了,你先下去吧。”红衣妖媚女子,轻轻吹了下落地烛台上的焰火,那焰火随着她妩媚的气息扭动起来。
  在风慕越出洞门的那一瞬,一阵幽幽地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可别忘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风慕的脚步略微的迟疑了一下,脸上却觉察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红衣妖媚女子的眼角流露出一丝奇特的讥诮。


第3章 还魂草
  “云公子,明日可别忘了采些还魂草来!”
  这当儿,云涵已经跃出了“济世医馆”的大门,听得馆内传来的声音,便头也不回的笑着大声应了声。
  潞州城虽不是天子御都,但其繁华不亚于御都。此刻正值午时,天中日头斗大,街市上人潮如流,熙熙攘攘。这个背着空药篓的年轻人,步履轻捷,一路飞奔窜跃,街市东头而去。
  主街一过,人影便开始稀稀落落。云涵一个大跃步,跨上了一座拱形石桥,此桥名曰“半月桥”,桥两边的石栏上分别雕刻着十二个上古神兽,因年代久远,常年经受风吹雨打,已没了当初活灵活现的样,然而桥身依然异常坚固。远远望去,那露出水面的半个桥洞与水面粼粼的倒影拼凑成满月之形。这条河名曰“半月河”,与城外的护城河相连。站在桥上放眼望去,只见河两岸白梨绿柳层叠相间,带着碧波水影,一直延伸到街角河流的拐弯处。岸边各有一丈多宽的石板路,路边又是各种商铺,只是生意较为冷清,也正是如此,这里就更多了一份清幽闲适之感。
  云涵没有流连这里的景色,他本就不是那种望景生情,吟风颂雅之人。
  云涵一个箭步跨下半月桥,脚底踩着四月的春风,显得特别轻捷。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一个铺子前,铺门上挂着一面黑底金字的额牌,写着“天下书铺”四个煌煌大字。此刻,年轻人特有的轻狂笑意在他脸上浮现。
  这铺子一丈见方,又小又拥挤。一进门,便有一股防虫防蛀的浓浓樟香味,三排榆木书架子占了大部分地方,墙角堆了各种帛书,竹简。听得有人声,一截榆木般的脑袋从书堆里探出来,大声招呼道:“天下书铺,尽汇天下奇书。客官随便看……”还未说完,就见一个精瘦的老头一骨碌从书堆中跳到云涵跟前,脸上热情而精明的皱褶扭成一片,道:“啊呀,原来是云公子,你若再不来,我这铺子只怕要关门了。”
  云涵嘿嘿一笑。
  “来,我给你介绍啊(他变戏法似的,手中突然到了一卷竹册),这个是绝版的《神谐》,写的是神界诙谐怪异之事,老头我知道你好这一口,特地给你留着。”
  云涵眯起眼,笑嘻嘻地道:“徐掌柜,你这书铺要称九州第二,天下可没人敢称第一呀。”
  徐海哈哈一笑,道:“甭说了,老价钱。”
  “老价钱?”云涵一把抢过那竹简,打开来看,这册竹简轻薄不说,字字密而不疏,实打实的好货。首篇《镜生子》,写道:“仙台有镜,镜通灵,灵敛百魂,魂招百魄,继而生百子……”,正欲读下去,那徐海已亟不可待,正欲来夺,云涵一个闪身,躲了开去,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从怀中掏出十个九州通币(注:这九州通币是当时九州大陆通行的一种货币,一百二十个通币等于一个地币,一百二十个地币等于一个天币,普通人家一年最多也就赚得十来个地币。)。
  徐海接过那把热乎乎的通币,乐得揣在怀中,又转身在书柜上翻找起来,道:“云公子,这边还有《伏妖录》、《异界说》……”
  云涵却已一个纵身跃出了铺子,高声道:“徐掌柜,下次再来。”
  云涵手里捏着剩下的两个通币,沿着春风和煦的大街继续下去,半月河中的水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烁着泠泠光泽,使得河岸开得正好的梨花也似泛起了一丝迷离的光晕,三三两两的人影在梨花柳影中穿梭。其中有个身材窈窕、步履娉婷的白衣女子独个儿走在云涵前头,云涵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裳,急忙追上去,挡住了那女子的去路。果然是个清秀可人的美女,只是眉宇间带着些若有还无的忧愁让人顿生怜惜之情。云涵见那女子脸色有异,转而问道:“姑娘打扰了,请问醉香茶楼如何走?”那女子起先惊诧,见云涵虽一身粗布衣裳,药篓负身,虽不见得多好看,然而生得眉目轩朗,举止不凡,继而脸颊一红,微微一笑,伸出秀指,遥指街尾。
  云涵笑道:“多谢姑娘。”那笑容中流露出极其明显的调侃之意,人已随声飘远了。
  留那女子兀自在花影下生起一番没来由的惆怅。
  这“醉香茶楼”虽地处偏僻,生意却不似周围店铺冷清,因为这茶馆老板生意成精,为招徕生意,特意张罗了个小戏台,一到午后,便请人在楼内说书。
  一进门,云涵便看到一堆人正襟危坐,聚精会神地听着,那台上的老头青布长袍,髭须皆白,满嘴黄牙,正讲到他吹胡瞪眼,肃杀之处:“那望江楼主莫龙生听闻他夫人夜会贼人,勃然大怒,领了一干人持剑带刀闯进了他夫人所住之处旖旎园……”
  跑堂的便春风满面的迎上来,招呼着引路道:“云公子,您又来了,来这边请,小的特意给你留了个座位。”
  云涵顺手塞给他一个九州通币,将药篓放在桌边,坐下身来。
  “却见后花园荫僻之处,正与其妻卿卿我我的贼人并非他人,正是其信任有加的胞弟莫龙腾。那莫龙腾丑事败露,非但不知羞耻,毫无悔改之心,反而大笑道:‘大哥,嫂子的身子真是柔嫩如水,酥香无比,另小弟□□呀!’气得莫龙生旧疾复发,当场气绝身亡……”那说书老者喝了口茶,像是在咽一口怒气似的。
  众人依旧耽溺于故事之中,那些馋涎欲滴者必定联想于莫龙生妻子那令人陶醉的曼妙身姿;而那些目眦尽裂者则忿忿然似乎要将那莫龙腾欲揍为快;还有些摇头叹息者定然觉得那莫龙生未雪夺妻之恨而死不瞑目。
  正在这当,云涵似是沉思着,犹自吐出一句:“那莫龙生身患何疾?竟至当场身亡?”话一出,众人鄙视加不满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云涵讪然一笑,一一拱手致歉。
  恍然间,目光瞟到一个遗世独坐的背影,一袭冰蚕白纱衣轻垂于脚边,两绺墨发从耳鬓边梳至脑后,用冰蚕纱带随意扎束,有微风吹来,发丝诗意般温柔地轻拂。他并没有围坐在说书台边上听书,仿佛与世隔绝般,独自临窗而坐,偶尔呷一口茶水,又望向茶楼外的一池春水,云淡风轻,不似尘俗之人也!云涵呆呆望着他,不觉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此刻河对岸的一树梨花白若春雪,风过雪舞,花随水流。然而云涵的神思全部落在那个人身上,仿佛这个空间只剩下那个白衣少年,以致于他竟听到他的一声微缈的叹息声。然而等他回过神时,那白衣少年已然不在,徒留那一树灿烂若雪的梨花,是以他怀疑自己是否眼花。
  于是他用胳膊肘捣了一下同桌的听客,问道:“庄哥,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那边坐着的那个美得跟仙人一般的白衣男子?”
  那听客庄被拉回思绪,有点不耐烦,道:“哪有。云小弟,这茶楼内就只有我们这些听书的俗人,哪有什么仙人,你眼花了不成?”
  难道又是幻觉?自从沉溺于那神魔怪异之书,云涵经常梦里纵横三界不说,白日里心神一恍惚,也常出现幻听幻视之类,所以他确定这次也是幻觉,可是为何这次如此真实?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仿佛似曾相识。云涵狐疑万分,也无心再听书,拎了药篓出了茶楼。
  穿过闹市,出了城门,延护城河向东行三四里,再向南行七八里便到了望风坡,这是云涵记忆开始的地方,他不知道在这之前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总觉得会有一个人在这里等他,所以在采草药之余,这三年来他天天都来这里。可是虽然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但是他仍然执着于这样的感觉。三年了,一开始的痛苦与无助渐渐转化为迷茫和无奈,或许只是一种习惯,情感的依赖吧!所以今天,云涵只是远远地瞥了一眼就走了,在他背后,满山坡的梨花在清爽的山风中如雪花般在晨曦的映衬下漫天飞舞,纷纷然飘落……
  反正时间尚早,去摩云崖挖些还魂草来吧。山路陡峭,山风早已将那白衣少年得身影吹得无影无踪,这会儿,云涵嘴上衔了根嫩草茎,哼着不成曲的山林野调,优哉游哉,似是游山玩水。三年来,这潞州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却将他乐观、好动的天性焕发得淋漓尽致,虽然隐隐有失忆之苦恼纠缠,但也毕竟并无大碍,每日穿梭于仙林小筑、济世药馆与这百里山之间,偶尔在醉香茶楼听听书喝喝茶,与街头行乞之人攀聊几句,日子过得云淡风轻,波澜不惊。
  一路驾轻就熟,攀爬纵越。到了未时便已到摩云崖脚下。摩云崖的确名副其实,这一带远近虽有几个耸立的山头,唯独这绝壁却是在平坦的山势上突兀而起的,巉岩陡峭,嵯峨入云。天风在绝壁高处呼啸,时不时坠落几块风化的泥石,给仰望它的人平添几□□临其境的恐惧。
  但是这并没有让云涵望而却步,反而更加激起他的征服欲。每年四月他都要来这里一次,因这还魂草只有在四月才是长得最好的时候,而且这偌大一个山岭也只有此处才有。
  少年有着健康的古铜色肌肤,在暖日下,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更显明朗而坚毅。只见他不慌不忙从腰间取下一把寒铁短匕,又顺手往壁岩上一削,那石头却生生被削下一个角。云涵满意地点头微笑,又插回腰间,抖抖背上的箩筐,往那绝壁利索地攀爬而上。
  不多会儿,便已到山崖半中,天风激荡,浮云游离,回首山外的潞州城依稀可见。却见那少年汗不流,气不喘,眼中突然生光,左手扣住凸石,右手抽出匕首往右边的岩石里一插,找准落脚点,身形借力往右一个飞纵,因为用力,有碎石往万丈深渊处掉落,那少年只是一笑,顺势拔出利刃。如此依法向右腾挪飞掠数次,一株还魂草便悠悠晃晃地出现在眼前,还是一株大的呢!
  云涵抽出利刃刚想挖,耳边传来一阵轻斥之声:“什么人?敢偷我的仙草!”
  若不是云涵脚底正踩住了块巉岩,果真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落深渊。云涵定了定神,四下里张望,却是连半个人影也没看见。
  “不必费心寻找了,这崖上只有你一人!”
  这次声音飘忽不定,似乎来自崖顶,又似乎来自崖底,虽说云涵自诩天地不怕,因之平时偶尔在潞州城的茶馆听些鬼怪妖魔的逸闻,此刻心里不免一阵鳃鳃然,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大声道:“你又是何人?在这里装神弄鬼吓唬谁呢?再说了,这草日滋月养,怎么就成你的了?”
  “我是谁你不必管,这草虽不是我的,那也不是你的,你休可伤它筋骨!”
  连一株草都如此爱惜,大约不是什么妖魔,口口声声谓之“仙草”,难道是个仙人,神仙济世行道,那便没有怕他的道理了!
  “草非人,何来筋骨一说。再说,我拿这草是为救人,它若真是仙草,也算是造了七级浮图了。”说完又欲挥刀,突觉手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制,匕首凌空顿住,硬是怎么使劲也下不去刀。没等云涵回过神,云涵只觉腰间一紧,一条青藤已经缠住腰间,然后往外生生一扯,四肢悬空,伴随着一声惊呼,重重往崖下摔了去。


第4章 还魂草2
  望风坡,梨花似雪。
  晨风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味。
  一个白衣少年如玉树般迎着朝阳,翩翩似鹤。
  “咳……咳……”躺在树下的布衣男子则有些狼狈,被自己的一阵突出其来的咳嗽声惊醒,在他睁开眼之际,落入他眼中的是一幅梦一般的画面:晨光中的每一瓣梨花似被唤醒一般,漫天飞舞,似有一股无形的内力涌动,这些花瓣竟没有一瓣落在地上,那个背对着他的白衣男子如一朵盛开的纯白梨花,更似一个谪仙,衣袂飘飘,逸世出尘。
  就是这个感觉,梨花树下,白衣仙人。是他。他就是那个等他的人
  “你醒了?”声音如温玉般,并没有转身相对的意思。
  “你是?”云涵站起身,恍惚问道。
  那男子挥了挥手中的还魂草,道:“如若真要救人,这草你拿去便是!”
  云涵这才记起昨日发生的事情,有些气急,一切美丽瞬间粉碎,一把抢过还魂草,道:“这草是我先发现的,本就属于我。”
  “你们俗人只知道采药治人病,何管草木本也是生命。你看这漫天的梨花,哪一朵不闪耀着生命的光辉。”
  “你究竟是何人?”见他言语怪异,云涵不禁再次问道。
  “我是谁你不必管,快回仙林小筑吧!长洵山人还有临终遗言要对你说。”正待云涵追问,那白衣人如一朵卷去的白云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漫天的梨花瓣纷纷落在山坡上,远远望去,积如春雪。
  临终遗言?洛伯伯!云涵不再迟疑,往反方向的仙林小筑直奔而去。
  山的西南面是一片竹林,竹林里两三间竹楼,晨风吹得竹楼上的铎铃一阵阵脆响。本是十分闲逸的竹林生活,可这里却留着非常明显的打斗的痕迹。云涵全身的血液蓦然凝固,那是一道已经干枯发黑的血迹,从竹楼外的井台边,一直延伸到西侧的药阁。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让云涵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低吟一声:洛伯伯。疯了一般的冲进药阁。
  果然,情况非常不妙,长洵山人满身是血,躺在地上,他的身边一罐打翻的药箱,各种药瓶凌乱一地。
  云涵一阵惊呼:“洛伯伯!”他颤抖地手扶起长洵山人的上身,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洛伯伯,你醒醒呀!”
  长洵山人下垂的手突然微微抬起,云涵惊喜地抓住,太好了,洛伯伯还没死。
  长洵山人微微一笑,因失血过多而发白的嘴唇,吃力地颤抖着:“阿……涵,洛伯伯快不行了。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要事,你……你可要听好了。其实洛伯伯一直……一直骗了你,打开……这个盒子 ,你……你就可以知道你是谁了。幸而你将年满二十,洛伯伯……没有什么放心不下了!”云涵这才发现他胸口放着一只巴掌大小的精致炎冰铁机盒,机关锁似乎已被开启。
  云涵已是泪如绠縻,悲入骨髓,言语哽咽:“我不要知道我是谁,我要洛伯伯好好活下去。洛伯伯,我采了还魂草,我去把它熬成汤,洛伯伯你等下,你不能死。”
  洛长洵,是三年前云涵在正望风坡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正是他的帮助,云涵很快走出失忆的阴影,重拾对生活的信心和热爱。老人也从来不会跟他讲他过去的事情,整天乐哈哈的,仿佛他的生活只有现在,没有过去与未来。同时,他也渐渐发现这是一个痴迷于炼药的老人,并且神奇的是,他从来没有炼制出一种能医病的药。久处之后,二人更似成了熟络的朋友,不但会经常拌几句闲嘴吹各自几下牛皮,还会为做一顿饭而你推我让,为喝一壶好酒而你争我抢的。三年了,他早已把他视为自己唯一的亲人了。现在,命运像是跟他们开玩笑似的,要他们生离死别。
  长洵山人不知道哪里的力气,一把拽住正要起身的云涵,道:“傻孩子,人总有一死。你记住,在你知道真相之后,赶紧离开此地,万不可鲁莽行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少……主……!振作精神,力图复城,守护结界!”仿佛是用尽了最后之内力,才将这些话一口气说完,紧接着一口污血连同那颗含在嘴里的续气丹一同从这副耗尽内力的残躯里喷涌而出。
  一阵撕心裂肺地痛呼声回荡在整个竹林上空。
  夕阳染得天空血一般殷红,竹林外向西的山坡上,一个少年跪在地上,用十指掘土,鲜血已经淋漓,他却丝毫不觉得疼痛,巨大悲恸之后的他只是机械式的重复着一个动作。他似乎没有发现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一双眼睛久久注视着他。
  最后,少年将刻着“吾伯洛长洵之墓”的竹片插入坟前的时候,他跪着的身躯终于颤抖了一下,泪水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风吹得他身后的竹海沙沙作响,无穷无尽的十里山脉蜿蜒盘桓,在渐渐微弱下去的霞光中呈现深深浅浅的青黛色。暗淡的天空中浮云游离,头顶几声野鸟凄哀的啼鸣一掠而过,消逝在远山不知处。
  当月上晴空,月光如雪似霰,给远近山林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山风伴着山间特有的寒意侵蚀着肌骨,云涵似乎已经无觉无识,只是呆呆地跪着,泪痕已干,那双快活而睿智的眼睛却似乎因流泪过多而失去了生机。他背后那双久久凝视的眼睛渐渐流露出更多的不忍与疼惜。
  许久,云涵背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逝者已矣,生者当为安。”
  是他!被哀恸麻痹的心仿若一条灵蛇从泥淖中挺起脑袋来,神识、逻辑与判断瞬间又回到他的脑中,云涵冷冷道:“你故意把我支开,你知道洛伯伯昨晚会遇害是不是?”
  “……”一阵沉默,更像是默认。
  云涵倏地起来,抽出腰间利刃,转身指向来者的喉间,道:“或者说你就是背后主使。”如果是主使,他怎么可能会站在这里等他来杀他,云涵不是不明白这一点,他只不过想知道真相,这个人既然告知他洛伯伯有临终遗言,定然知晓其中内由。
  “别人的性命我从来不在乎!”月满之夜,来者逆光而立,面容难辨,然而语气却轻屑的近乎让人发狂,“我只在乎……”
  这个当口,即便是个毫不相干的路人,也不至于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吧!怒火瞬间暴涨云涵的整个身子,他已听不清对方后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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