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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殊途-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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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时博立马道:“玥姐,不用你动手,我替你做。”
郭诺附和道:“还有我。”
卓玥拒绝:“不用了,这事我想亲自来。”
岑秋鸿:“我先留在这。”
岑老:“我跟少爷一起。”
卓玥点头:“行,那其他人先进去。里面的世界还很荒芜,你们可以先根据你们喜好改造。”
一切安排妥当后,卓玥出现在了龙都基地的上空。她的面前出现了被冰冻的庄子衍,她轻轻触了下冰,冰就完全融化了。他身上的血迹消失,伤口愈合,眼睛睁开,慢慢的站在了空中。
她拥抱住这具明显没有灵魂的躯体,喃喃说道:“学长,踏入灵境后的元素异能者,死后只能归散于元素。要从风元素中找到你的灵魂碎片并重新凝聚,需要很长的时间。在你回归到身体之前,我把这些你讨厌的传承荣耀全部焚毁,把这些想用生养之恩缠死你的傲慢家族全部杀光,可好?”
☆、第86章 撤逃
完全摆脱丧尸后,卫迟带着众人在一个湖边停下,卓钰用异能把附近变成了一片树林,岑梓文利用树木布置了个迷阵。等确定这里暂时安全后,大家围着坐了下来。
又累又难受,大家都不想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诸葛瑜开口了:“大家说下自己的想法吧。”
从丧尸手里夺回基地肯定办不到,就这么灰溜溜逃回去更不行。基地里不单单有华北基地的人,他们各大基地不少异能者同伴也陷在里面。他们之前让土系异能者挖了地下通道,虽然还没完全挖通,却可以藏人,应该有不少人都躲了下去。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在不惊动丧尸的情况下,把他们救出来?
卓钰站了起来,“我把丧尸王引走。诸葛瑜,你带着土系异能者从这里打通连接基地的地下通道,你带上小莫,他的眼睛可以帮你。其他人分散开来去对付丧尸,动静能闹多大闹多大,一定要掩盖住地底下的动静。”
“不行,丧尸王、喜怒无常,咱们还是想稳妥点的办法吧。”先跳起来反对的是黄尚,那个丧尸王一面冷静平各跟卓少交流,一面又二话不说对卫哥直接下杀手,卓少一个人对付她太危险。
莫晓北也赶紧跟着反对。同时,还看了下最该担心的卫迟。可惜,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他实在看不出什么。
“没有所谓的稳妥。异能越高,感应能力就越强。丧尸王在这,我们稍有动静,她就能发现。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人救出来。拖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大家做好各自的事,保护好自己就好。我,你们不用担心。”
卓钰说得这么坚决,天南基地的人即使担心,也不敢再当众反对。其他基地的人,就更不会反对了。
各自区域和撤逃路线都安排好后,卓钰就先行去找丧尸王了。等待行动信号期间,黄尚走到卫迟身边,很不理解道:“卫哥,你真放心让卓少一个人做这么危险的事?”
他口气中不自觉的埋怨,卫迟听出来了。对于真心担忧卓钰的人,卫迟也就解释了几句:“比起卓钰那边,这里更需要我。我相信卓钰,他不会有事。他也相信我们能趁机把人救出来,比起无谓的担心,不辜负他的冒险和信任才是我们最该做的。”
卓钰到基地附近,找了一处又显眼又高的地方喊道:“小姨,我是卓钰,我想跟你聊聊,你能过来吗?”
没有等待多久,卓向彤就过来了,与她一起的,还有岑秋鸿。
看到岑秋鸿,原本有点担心小姨可能会一言不合就动手,现在彻底不担心了。他带着两人到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后,从空间戒指里拿出学长留下的茶桌和茶叶,招呼两人坐下,就泡起茶来。
一头雾水的卓向彤敲了敲茶桌,提醒道:“你不是想跟吾聊天吗?怎么还不开始聊?”
卓钰泡茶的动作顿了下,又若无其事的给两人倒了茶,微笑道:“小姨,小姨夫,这茶叶很香,你们尝尝。”
卓向彤拿起茶杯,像是没看见那还冒着的热气,一口就灌了。
卓钰:“……不烫吗?”
“烫?不知道。”卓向彤不明白烫是什么感觉,更尝不出来他说的香。
卓钰瞬间鼻酸了,他揉揉鼻子,端起茶杯,看似轻嗅茶香,实际是用热气掩盖微红的眼睛。等确定自己情绪安定后,他小啜了一口茶,慢慢说道:“小姨,你能不能不与人类为敌?”
卓向彤很认真道:“人类不是敌人,是食物。”
“……”卓钰有些艰难的接话:“食物的话,吃异兽不可以吗?”
“可以呀,不过人类的诱惑力比较大,吾的子民更偏爱吃人。”
卓钰:“……”
要求丧尸不要吃人,就跟要求人不要吃鸡鸭鱼肉一样,这个问题没法聊下去。
岑秋鸿:“小钰,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心理负担。不管怎么样,你小姨都不会有事,她会越来越好。”
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卓钰却听懂了。
他什么都没说,对着岑秋鸿跪下磕了一个头,在他拉他起来后,冲着卓向彤扬起笑脸:“小姨,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卓向彤不懂他的复杂心情,可看他脸上似悲似喜的表情,莫名的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卓钰克制住了下意识要后退的动作,确认了这真的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拥抱后,他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他双手回抱住她,轻声道:“小姨,谢谢你!”
谢谢给了他那么多的爱,谢谢还活着。
哪怕没有了人类的五感和七情六欲,也不是行尸走肉,不会伤害他,还想要安慰他,这样的她确实是活着的!
诸葛瑜这边地道才挖了一半,就感觉前面的地道自己通了,刚准备防备,一个老者就出现了。老者身后,跟了一大群人。那群人看到他们非常激动,曹烯燃甚至上前给了他一个熊抱,语气哽咽道:“我还以为你们要放弃我们了。”
丧尸来得太快,他们这些在基地轮换休息的异能者,只来得及救出附近少数人躲进地道。可他们不敢说话,不敢走动,惊拢了地面上的丧尸,他们可能有机会逃走,这些普通人却没有任何活路。不是没有想过抛弃这些普通人,可天南基地的异能者坚持守护这些人,也坚定不移的相信会有人来救他们。再等等,就会有人来救他们了。抱着这个信念,他们真的等来了这个老者。老者路过之处,自然形成了一条通道。他们跟着老者,有怀疑有忐忑,直至看到诸葛瑜,他们才真的放下心来。
诸葛瑜拍拍曹烯燃的肩,然后对着老者拱手,想要道谢,老者却先开口道:“不用谢我,我是为了卓钰少爷才救你们,你们要谢就回去谢他。你们赶紧走吧!”
诸葛瑜对老者再一次鞠躬道谢后,就带着众人快速撤离。其他人在上面吸引丧尸的注意,他这边拖得越久,他们就越危险,他委实没有时间跟别人客套。
收到诸葛瑜的信号,其他人纷纷都撤逃到了集合地点。去吸引丧尸的都是异能强者,有些受了点轻伤,但都回来了。
最后回来的是卫迟,没有看到卓钰,他转身就要去找人。小莫连忙说道:“卫哥,卓少没事,他正往这边赶。”
卫迟点头,站在原地等待。
不一会儿,卓钰果然回来了,他没有跟其他人多做寒喧,直接道:“我们走!”
这一次是他们低估了丧尸的实力,下一次,一定不会再有这么多人牺牲!
☆、第87章 尾声
到了安全的分叉路,其他基地的人都回自己的基地说明详细情况。华北基地除了欧阳世家,其他四大世家的人都跟诸葛瑜回龙都基地,欧阳世家跟幸存下来的普通人和部分异能者选择投靠天南基地。
卓钰刚把华北基地的那些人安排好,诸葛瑜他们又到来了。除了他们,还多了一些看起来风餐露宿、饱受摧残的孩子和满脸麻木空洞的庄子婳,以及叛逃的乌振东。
他把所有人迎进基地,让人安排好其他人和那些孩子之后,才问诸葛瑜:“怎么回事?”
诸葛瑜未语泪先流,他转过身,不想让任何人看见那无法控制的眼泪。
夏侯璟几人也一样,全都背过身,不想让人看见他们软弱流泪的样子。
卓钰的心沉了下来,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很快,庄子婳给出了答案:“龙都基地没了,隐世家族没了。”
庄子婳说这话时声音无起伏,面无表情,眼神空洞,让人慎得慌。
卓钰迟疑了下,还是问道:“没了、是什么意思?”
庄子婳看向卓钰,空洞的眼睛里出现了刻骨的仇恨,她怒吼道:“没了,就是除了我们和那些孩子,龙都基地的人全都死了,基地所有的一切都被焚毁了。”
她突然扑向卓钰,想要掐住他脖子,处在震惊中的卓钰身体反射性的避开了。
乌振东连忙拉住庄子婳,不让她迁怒卓钰。
她疯狂的挣扎着,咆哮怒骂着:“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为了你,我哥不会在精英赛与我们敌对,更不会给人可趁之机!明明他就是为了你们姐弟而死,明明都是你们的错,她凭什么,她有什么资格让我们付出代价!”
在历史的洪流中都幸存下来的隐世家族,一夕之间倾覆消亡。而行凶者给出的理由是:总要有人为学长的死付出代价。
无论异能多高,有多少奇诡暗术,面对卓玥,都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他们能带着那些孩子到这,不是他们机智逃脱了,是她放了他们一马。她之前心如死灰,是因为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永远都报不了仇,看到卓钰愤怒失控,不过是迁怒发泄。
亲眼目睹龙都基地化为灰烬的乌振东,心里叹息着弄昏了庄子婳。他把龙都基地的事说了下。其实也没啥好说的,从头到尾,卓玥就说了一句话,然后所到之处,尸骨无存。若非亲眼所见,根本不敢相信,最强基地的覆灭消失如此简单。
“庄老、也……”后面的话,卓钰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乌振东点点头:“庄老死之前,求她放过不懂事的稚子。”
卓钰有些晕眩,他抓紧卫迟的手臂,不让自己失态,面无表情道:“好,我知道了。你们先去休息,大家缓过来后,我们再商讨之后的事。”
等人都走后,卫迟拥抱住卓钰:“小钰,不要想太多。”
“小哥哥,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我姐了?”他的脑子里其实什么都没想,只是突然明白了卓玥的告别。
“这种局势,不见比见面好。”
华北基地和龙都基地活下来的人,不管心里怎么想,这种时候都不会把对丧尸和卓玥的仇恨加诸在卓钰身上。无疑,天南基地莫名其妙的成了人类基地的领头羊。或许,也不是莫名其妙,卓玥是有意还是无意谁都不敢去深想。可以确定的是,丧尸王也好,卓玥也好,都成了人类共同的敌人。见面,卓钰只能站在她们对立的位置。
卓钰闭上眼睛,一滴眼泪滴落在卫迟肩上,“小哥哥,我已经占尽了优势,如果还不能达成所愿,就真的是无能了!”
他的声音无力却不脆弱,卫迟心疼又自豪。内疚也好,痛苦也罢,他不会被这些打倒,他会背负着这些失去和无法挽回的一切继续前行。而他,护着他、陪着他就好。
诸葛瑜和东方琸他们商量后,最终决定依附天南基地。他们两大基地活下来的大多是年轻一代的异能者,没有资源,又有丧尸大军的紧逼,根本没有余力重建基地。接触了这么久,卓钰的人品,他们信得过。投靠他,那些尚没有自保能力的孩子才能安全的生活下去。
卓钰很乐意接受他们,并且按照他们的能力,许了他们合适的位置。只是唯有一人,他不接受。
经历的丧尸围城,基地沦陷,慕容琨整个人都平和了很多。在卓钰亲自把他拦在天南基地门外时,他很平静。他对着卓钰卫迟二人深深弯下了腰,是道谢,谢谢他们没有落井下石、趁机报复;也是致歉,为他过去对他们的伤害。他没有乞求他们的原谅,跟慕容家人和东方琸他们告别后,就独自离开了。他内心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他想,哪怕他现在一无所有,也会有他能做的事。他会用余生,去做正确的事。
半个月后,人类联盟正式成立,卓钰成为联盟盟主,也是最高指挥官。他下达的第一个命令不是向丧尸进军,而是给天南、西洋、东京三大基地建造了铜墙铁壁般的防御力,并且,重新建造了一个联盟基地。联盟基地的位置处于最前面,它是保护三大基地的第一道防线。一切准备妥当后,他带领着联盟军向丧尸发起了进攻。
杀之不尽的丧尸、惨死哀嚎的同伴、看不到头的杀戮,麻木、悲痛、恐惧、暴躁……各种负面情绪侵蚀着联盟军。在看到两个异能者一言不和大打出手后,卓钰做下了一个决定。他让阿魂在所有人睡着之后,给他们构画了一个充满希望美好的未来。
梦里洗脑后的效果显而易见,睡醒后的人都精神饱满、心情舒畅。一天,二天三天,聪明人就有所怀疑,并且为太过美好的梦境感到不安。为此,卓钰在联盟的最高处做了一场公共演讲。他介绍了阿魂的存在,不过,他只说了它造梦的能力。同时,他介绍了小莫,说他的眼睛能穿透时间看到未来。而未来,是属于人类的。
卓钰的镇定,让所有人都开始相信他们梦中的美好会成为现实,人类的胜利,一定就在不远的未来。
一年、两年、十年……丧尸落于下风,丧尸王消失了。丧尸依旧存在,可人们不再畏惧他们,人类渐渐重新站在了食物链顶端。
随着时间的推移,异能者发现,异能越强,时间越无法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代价就是,他们无法孕育下一代。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异能者一个个离开了原本所在的基地,进入了联盟。基地的普通人都有修习古武,他们慢慢有了自保的能力,开始重新适应了这个世界。
异能者依然是人类基地的第一道防线,只是他们一点点地在减少跟基地的联系。时间让他们知道,他们已经不是人类,他们会慢慢变成人类口中的神。
两百年过后,在这有异能返祖,有丧尸丧兽、有异兽异植的世界,人类新的文明、新的秩序逐步完善。而被人类奉为圣地的联盟基地,突然消失了。真正去过认识联盟的人类都已去世,现在知道的人都只是从老辈口中听说。圣地的消失,他们惊讶却不感伤。
原来的联盟基地,现在的晗城,它不是消失,而是转移到了北方海域的那座灵岛。最高兴的莫过于已经能化成人形的阿魂,它是在这里有灵识的,这里可以算是它出生的地方。重归故里,这里依旧灵气满满,简直不要太幸福。
两百年过去了,卓钰依然保持着他二十多岁的样子。他看着其他人兴致盎然的抢地盘落户,不由得嘴角含笑。可很快,他眼神里又有了遗憾。
这两百年来,失踪的阳昌旭找回来了,以为被丧尸吃了的唐语也回来了。她被郭艳所救,还跟着她学会了空间异能的正确使用方法。可是卓玥和莫晓风他们却从未出现过。
卫迟搂住他的肩,道:“现在,我们可以去找卓玥了。”
卓钰笑着摇头,“与其纠结,不如各自安好。”
彼此心中牵挂,殊途也非陌路。
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们会再见的!
作者有话要说: 像写大纲一样结尾了。
耗时间耗心神写这篇小说,却没有多少人看和喜欢,坚持了这么时间还是坚持不下去了。
对收藏喜欢的人说声对不起,下篇,我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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