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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他在装怂-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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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至光线都只来得及捕捉到他飞舞的衣角。
  他直接一脚踹飞了木质房门,里面的人还在穿衣服,脑袋都未来得及随声转动,就被萧栖一枪爆头。
  “不错啊……”他上前拾起尸体腿边的冲/锋/枪,“柯尔特……梅军装备。”
  走廊上的脚步声异常杂乱,萧栖右手握住门把,计算好距离之后骤然发难,推开房门挡住自己右侧,朝左边激烈扫射,没有防备的男人立刻接二连三被击倒在地。
  他射完一唆子弹把枪当武器砸在冲最前方的人脑袋上,旋而带上门,往侧面飞扑躲开穿墙而入的一连串子弹,等武器库的看守人员再次踢开门拿枪瞄准屋内时,窗户大敞,显然人去楼空。
  “屮他娘的。”领头人扒在阳台上朝楼底下拿狼眼手电四处照射的人吼:“他人呢!从窗户口跑了?!”
  “没看到啊!!”“要你娘的眼睛干啥用的?!”他骂完恶狠狠地回头,“搜!绝对不能让他跑了!一队守住各个出口,二队二楼,三队三楼,其他人跟我去四楼!”
  众人鱼贯而出,萧栖混在人群里嫌弃地掀了掀身上满是汗臭味的外套,躲在门上的屋顶三角处,趁着人群不注意混到外圈站立,逃脱简直不要太容易。
  这幢楼一共有五层,但那个领队却只分配了四层?萧栖随便跟着一个谁瞎跑到四楼,在楼梯的拐角处闪身藏进了阴影里。
  五楼的入口被铁栏锁了起来,怪不得刚才根本没有五楼这个选项,走廊上也没有窗户,完全被砖墙封闭,萧栖冷笑一声,单手握住栏杆,泰然自若地轻轻一拉,整个铁门就被他直接扯变形,露出一个成人可过的空间。
  他褪下嫌弃不已的馊外套,弯腰踏进门内,想想又回身把铁栏拧回原貌。五楼只有径直最内的一个房间,门也从廉价的木门变成合金防盗门,不过这对于萧栖来说根本就不算存在,他从耳后摸出来一根铁丝,对折挽起一个小圈,在锁孔里灵巧地戳弄两下,房门应声而开。
  萧栖悄然关上门,房内漆黑一片寂静无声,他环顾四周,忽然勾唇一笑,书房内俨然整个柜子上林列着各式各样的热武器。
  他无声抚过每一阁熟知的枪械,最后视线停留在一把轻巧精致的狙/击/枪前,“Tango 51……”轻缓的呢喃如同是在蛊惑面前这把冷冰冰坚硬的死物,“又是梅式的。”萧栖抬起狙/击/枪试瞄准,确认可用后迅速将其拆成零件装进背包里,枪座后面是一盒子弹,也尽数被他黑进兜内。
  楼下灯火通明,无数手电光和油灯将大楼照的宛如白天,似乎终于有人意识到五楼的可能,一队脚步声渐渐接近。
  萧栖也不着急,向来惯于藏在地下室的人能把自己收藏间安在顶楼,怎么可能没有密道?他走进洗手间拿刀柄四处敲了敲,撬开一处地砖果然发现掩藏在此处的抖梯。
  怕是都没人知道这处通道,他快速下楼后沿着仅留一人弯腰过的通道走了百米,推开挡在头顶的树木枝伪装竟然发现已经到了军火库的外界。
  萧栖施施然寻了一处高处,架起狙/击/枪瞄准犹在大楼里四处奔逃的人员,高倍瞄准镜的准星不断从每个人头顶越过,丝毫未感受到死亡如此临近的领头者还在训斥办事不得力的手下。
  黑暗中有人嗤笑一声,肆意地舔过唇角,食指轻轻扣动扳机,随心地掌控又一人的生死。萧栖一击得手迅速转移,翻下山坡往湖边奔去。
  ※
  “是不是猜错地方了,都没什么人?”高数在监控屏幕里看着无人机拍下来的场景,他身边的男人也是个旱鸭子,手持一边镜片碎裂另一片直接不翼而飞的望远镜,闻言点点头,“是啊……有点奇怪,就算是表面上装的这里啥都没有,内部不可能真的不留人吧……”
  “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里面好吵……是不是被发现了”
  “那我们——”
  “我们什么?”萧栖幽灵一样从两人背后窜出来,吓得高数几乎灵魂出窍,他惊恐地鼻翼翕动,好一会才拍着胸膛道:“你,天哪,你特种部队的吧,靠近得神不知鬼不觉。”
  另一人望远镜都骇得摔了出去,手刚刚才握在腰间,若是萧栖真是敌人,怕是早就魂归西天。
  “我迷路了。”萧栖有些羞涩地扯扯袖子,“还不小心被他们发现,好不容易才逃脱找到地方。队长已经进去了?”
  “被发现了?没受伤吧?”高数懊恼地皱起眉:“我就应该留下来和你一路的,你走哪里去了?”
  “不知道啊,你们选的哪条路?”萧栖说着解开鞋带要入水追赶先头部队,高数摇摇头,“你先别去,我怀疑里面有问题。人实在太少了,你看那两边哨岗竟然无人把手,可能我们判断失误,这真的只是一个空仓库。”
  “啊?”萧栖着急地掐捏自己右手的虎口,“那怎么办?”
  “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
  三个人又沉默下来,悉悉索索衣服摩擦的声音也消失,静静地伏在草地上观察远处的动静。
  约摸又过了十分钟,冲天火光骤然炸裂,远处的房屋轰一声窜出火焰,风势带动下顿时绵延四起,扑出一道明艳的火幕。萧栖笑一声,叹道:“漂亮。”
  他爬起身,捡起背包拍拍高数的肩膀,“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一步。”
  “喂!”高数还没来得及回头,萧栖就连影子都消失了,他气急道:“这人,遇到西斯延跑的倒是快,体力都留这里了吧!”
  “西斯延是那个英国人?”趴在旁边的男人问:“他俩什么关系,兄弟?”高数无奈地撇撇嘴,“谁知道呢。”
  他们已经做好缺员残兵的准备,没想到等二队长他们湿淋淋地游回来时,无一重伤死亡,最大的伤残就是一个人在下水道的锈斑上蹭破了手肘的皮。
  二队长拧干上衣的水渍,边离开边简单解释道:“我们刚潜进去,敌人就紧急集合,我还以为被发现了准备要撤退。”
  “结果下一刻人全跑走了,听说是隔壁武器库潜入了间谍,全部派遣去抓人,前后门围墙堵了里三层外三层。”二队长说起来也不得不感叹,摇头道:“运气真他妈好,感谢那名间谍,不过他肯定是凶多吉少插翅难飞了。”
  高数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奇怪,他和身边的男人对视一眼,都联想到了一个奇妙的方向,“不会吧?”
  “有这个可能啊……”
  “你们俩跟我在这打什么哑谜?”二分队长皱起眉,却听见高数比他还要狐疑道:“刚刚林西来了一趟,又忙着救西斯延跑了,他说自己迷路了误闯进什么地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该不会间谍就是指——”
  二分队长双唇跟老太太一样剧烈收缩又吐出来,良久才道:“……不会吧?”
  ※
  一只雪白的信鸽轻盈地降落在窗檐,里面的人抬起右手,勾了勾尾指,信鸽立刻扬起翅膀,咕咕叫着落在他的手上。
  钱新军拆下鸽子腿上的小筒,展开里面的纸条,一排小字令他原本就阴鸷的表情添上一层阴霾。
  “你们烧了我的粮仓?!”他竖着眉毛厉声呵问道。
  西斯延被缚了双臂,坐在地上,身边靠着被打了一顿的王英和脸上又青又肿的小缘。
  这个姑娘处境实在不像她短信里那般如此乐观,衣服破烂全身遍是青紫,小缘被二次抓回后钱司令残忍地用各种方式狠狠殴打她,又是皮鞭又是烙铁,现在将将吊着一口气,虚弱着靠在西斯延肩膀上。
  钱老大名为钱耀祖,他存了招揽西斯延的心思所以并没有动他,现在坐在他表弟钱新军的身后,听到这个噩耗气得掐断了手心里的香烟。
  “什么?!”他劈手夺过纸条,看完后恨不得让手下那群饭桶吃下去,“他们怎么做到被五十个人潜入军械库,丝毫没发觉不说还他娘的抓一个都没抓到,最后让另外的接头部队把粮仓给烧了?!”
  五十个人?西斯延眼睛都没抬就知道这是被碾压得太惨,怕被怪罪谎报了敌人的数量,王英本来奄奄一息只进气不出气,听到这话似乎特别振奋,伏在西斯延身上没忍住勾起唇角。
  小缘更是嚣张,哈哈哈地笑出声来,“五十个人?我们总共就六个人,哪来的五十,神兵天降还是精神分裂?”
  作者有话要说:  装了这么久,帅一把回去继续怂2333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到本作封面上的英文小字?


第37章 好累,要抱抱
  “你这个贱人!”钱老大气到极处,随手捡起之前用来抽打王英的鞭子往小缘身上甩,西斯延立刻起身为她扛了下来。
  鞭痕撕裂他的衬衫,鲜血瞬间在背部染出一道从肩及脊柱的红痕。
  “滚开!让他打死我啊!”小缘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她在西斯延身下扭动挣扎,“过来啊!床上就几把没种,你还能打死老娘不成!”
  钱耀祖双目赤红,甚至嫌手上的鞭子不够疼不足以发泄,钱新军皱起眉,忍耐道:“司令你冷静。”
  “哈哈哈哈,”小缘像疯了一般的大声挑衅,“这地方到底是谁在管事啊,什么都听你表弟的,人家一个二次进化者,你算个什么东西?!怕是基地早就要换头了吧?”
  “老子打死你!”钱耀祖彻底失去理智,抄起砍刀要将这个女人大卸八块,西斯延不知道一直安静的小缘为什么突然发起飙来,他暗自咬紧牙关用力想将双手从绳子间挣脱。
  正当刀刃逼近小缘头顶的那一秒,钱老大的头颅同时也暴露在窗口,直直嵌在准星内,百米外高崖上的男人冷笑一声,他已经等候多时,一发子弹破开风径直穿透了钱老大的脑门,鲜血霎时从脑壳上的洞口中疯狂喷溅,涌在墙边三人和钱新军的脸上,小缘早有准备仍旧被洒了一身,人死亡后的生理失禁散发出恶臭,恶心得她连连干呕。
  王英被枪声吓得浑身一颤,紧接着就看见之前还耀武扬威,欺辱他长达数月的男人瞪着双眼倒在地上死不瞑目,他不可思议地张开了嘴,看看尸体又看看窗户上的弹孔。
  萧栖又往房间内/射了一发,逼退想要上前补刀的钱新军,然后迅速捞起狙/击/枪和背包敏捷地闪身滑下断崖。
  与此同时西斯延挣开了手腕,他立即将地上的砍刀向钱新军的方向掷去,王英和小缘趁机爬起来随他躲进桌后。钱新军避过刀锋,抬枪对着桌子连射五发,他还想绕过桌子杀死这三只臭虫,这就听见楼底下一声巨大轰鸣,伴随着连天的惨叫和脚下震动,然后传来几声枪响,惨叫声顿时戛然而止,只留下令人心底发毛的寂静无声。
  小缘被射中腹部,鲜血从掌心不断溢出,王英手足无措地脱衣服想塞住伤口,但小缘毫不在意地喘着气嘲讽道:“还不逃嘛钱新军,是想比比谁先死?”
  桌后的人停下脚步,半秒后恨恨地摔门而去,门外的两名警卫全部倒在地上,没有打斗痕迹,手里的枪也一发子弹都没有射出,死前表情异常惊恐,像是刚刚看见人就被折断喉咙。他自从二次进化后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灭顶的压力,像是被什么怪物盯上般根本无力反抗的毛骨悚然。
  楼梯口的大门被巨力扭曲,无法推开,钱新军愤恨地用上自己的力量异能踹飞铁门,在心里默默估算着敌方的人数。
  一位狙击手,一位与他同样的二次进化能力者,一位二次进化速度能力者……没法打,他得出结论。
  钱表弟与楼下残存的手下汇合,他原本带来了四十人,现在仅残存十人不到,而且每个人都被神出鬼没的神秘部队玩弄得格外狼狈。
  “到底来了多少人?”钱新军低声吼道,他手边的男人灰溜溜地端着手/枪,瑟缩着说:“不知道啊,兄弟们什么都没看到就被杀光了。”
  实在太过恐怖的实力压制,钱新军很久都没有如此后悔过,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到底惹到了一群怎么样的怪物。
  二次进化能力者和普通人的差距已经显著拉开,可毕竟人数十分稀少,怎么会这么巧刚好都来了岢北县?还全站在那个外国人的一方?浓重的阴谋论在他脑海里形成,他甚至猜想着是不是有什么催成二次进化的药物。
  三人在前四人在后,钱新军走在最中间被团团保护住,他们快速地从地下通道往外界逃窜,出口掩藏得异常隐蔽,如若不是知情人根本不能发觉一棵百年老树中心被虫蛀空后,被他们拿来当作了地道的出口。
  钱新军本想的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还要感谢异能者为他清除了恶心的钱耀祖,可等到好不容易走近出口,拨开杂乱的树根,感受朝阳的微光透进地道时,头顶上传来的三声惨叫无疑宣告着不但没有十年,连十分钟都不会有。
  一个男人逆着光站在出口前,他的样貌被遮挡在阴影里,周身肃杀和血腥的气势却怎么也无法遮掩,钱新军被这番场景摄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眼角瞥向地上死相凄惨的三个男人,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怎么才能放过我?”
  “哦?”萧栖眯起双眸,俯下身极其轻蔑地笑道:“怎么这时候不装了,你若是现在哭一哭,说不定我还真的就放你走了。”
  钱新军双眼适应光线之后敏锐地察觉到了面前男子手上的狙/击/枪,他略带惊喜地想到很可能这人并不是异能者,而是自以为有枪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的傻瓜。
  “……至少让我死得明白些!”钱新军右手背在身后暗暗蓄力,“你们到底来了几个人?”
  萧栖瞬间拿手/枪抵住钱新军的额头,狞笑道:“傻缺反派才耗时间给你解释来龙去脉,黄泉路上替我向你表哥带个好!”
  钱新军瞳孔紧缩,他猛地抓住枪口,竟然硬生生将枪管掰成九十度,若是萧栖此时开枪,子弹必然爆膛炸个两败俱伤。
  “你——就不能安静地去死吗!”萧栖危险地眯起双眸,他怒至极点,扔掉枪支手掌勾成爪掐住钱新军的脖颈,直接把人从地道里拎出来,然后狠狠按进土地里。
  巨大的冲击崩开一个凹陷的土坑,钱新军的脖颈瞬间折成两段,呈现异常诡异的角度活活嵌进泥地里。
  他虽有二次进化力量异能,但完全还来不及施展就被萧栖眨眼间掐断了喉咙,剩下的四个人早怕得又钻回地道里瑟瑟发抖,他们根本来不及看清萧栖的样貌,只知道他们无所不能作威作福的异能老大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一个怪物秒杀。
  萧栖懒得去追击斩草除根,他单手靠墙歇了会,背上包和狙/击/枪踉踉跄跄地往据点里面走。
  西斯延他们走出来的时候,入目皆是断壁残垣和四处乱飞无人认领的手臂大腿,他取回自己的弩和箭,警惕地环视四周,根本顾不上将尸体一一爆头,确认无活人后搀住王英急匆匆地往出口小路上赶。
  王英一步一瘸地被扶着往前小跑,怀里还抱着失血过多面色惨白的小缘。
  终于在太阳彻底冲破云层,洒下金色光辉的那一刻,一个扛着狙/击/枪的男人缓步出现在三人眼前,藤蔓树枝拦在他们身前,被粗暴地拂开,短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所有人都立刻认出了来者的身份。
  小缘勉力睁开眼,朝来人露出一个笑容,虚弱又由衷开心地说:“就知道是你,我还怕你瞄不准呢……其他人呢?”
  萧栖没有说话,他在西斯延面前停下脚步,整个人却根本站不稳,摇摇欲坠地下一秒就往他身上栽去。
  “你怎么了?”西斯延着急地托起萧栖的下巴,这人的脸色和小缘有过之而不及,同样的惨白羸弱毫无血色,“哪儿受伤了,你别睡,看着我!”
  “困……”萧栖握住西斯延的手,将其盖在自己的眼睛上遮住刺目的光线,“没受伤,就是好累……”
  西斯延犹不放心地掀开萧栖的衣服,四下看过之后发现只有陈年旧伤,他都挨了一鞭子,这人却只有发型被风吹乱了。
  但那虚弱的表情都完全不像是假的,像耗尽了瓣叶即将枯萎的七色花根茎,萧栖软绵绵地靠在西斯延怀里,慢声细语道:“没骗你,就是受了点惊吓,赶路赶累了……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西斯延回握住他的手,捏了捏萧栖被震裂的虎口,同样轻声在他耳边道:“满身的硝烟味……”
  萧栖俨然已经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自己被西斯延扶到背上,还使劲往上颠了颠,他本想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千万别告诉别人,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力气一点一点地被抽空,无节制使用异能的后遗症在慢慢发作。
  先睡一会,萧栖想着,等醒来还得去编造点瞎话,比如他一整夜都在忙于奔命,再比如他是如何一不小心走进了军械库,有一不小心又逃了出来,还比如底下那群人的死亡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远远地狙了一发,打没打中都根本没看清。
  顺便狙/击/枪也是路上捡来的。
  但令萧栖始料未及的是,他这一觉睡了整整三天,直接把后续事宜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山湾医院的病床上,瘦猴正在一旁劝西斯延给他料理后事。
  “……”萧栖敲敲床栏示意自己还没死呢。
  瘦猴惊讶地转过头来,“我说萧栖你怎么这么会醒啊,猴哥又给你端屎端尿三天你都没动弹一下,刚说你不行了直接烧了吧你就醒了?”
  萧栖嘴唇上干裂的死皮都黏在了一块,废了劲才勉强撕开,西斯延随即坐在床边,给萧栖递了杯水,后者眼巴巴地看向水杯,双手纹丝不动。
  西斯延无奈地望他一眼,倾身上前,在萧栖身后垫上他心心念念的兔子靠枕,再将杯壁贴在他的唇间,萧栖终于大发慈悲不再做作,小口地喝起了水。
  作者有话要说:  攒稿攒稿攒稿~~~


第38章 快走吧,这破地滞留多少章节了
  他先拿水湿了唇,又小口含着润过嗓,这才缓慢地吞咽杯中剩余的温水。西斯延全程就这么任劳任怨地为他举着水杯,喂完后又起身接了第二杯,这次萧栖喝得极快,喉结不住地上下窜动,直到第三杯过半,他才抿唇摇摇头,示意足够了。
  西斯延放下杯子又为他将靠枕调得矮些,这才坐在床檐将背包打开,一件件往里面叠衣服。
  “要走了?”
  “是啊。”瘦猴赤足蹲在椅子上,拿把小刀晃悠悠地削苹果皮,“病患一人一半,西斯你和我只能啃点皮解解馋。”
  隔壁床的被子突然掀开,萧栖这才注意到那里还躺着个人,林虎额头上缠了一圈绷带,纱布上没有渗出血迹,他神情恹恹,低声道:“我不用了,给林西哥哥吧。”
  他的嗓音全然不似之前那般天真烂漫,带着儿童无所顾忌的音量,像是一夜之间成长般,忽然懂得压低声音装作沉稳,但也确实才是符合他身体年龄的说法方式。
  萧栖略微惊讶地看着林虎,后者眼眸与他对视一秒又快速避开,把自己裹回被中前向他问好道:“……你好,我是林虎。”
  “他这是……?”萧栖用食指点点自己的太阳穴,“好了?”
  “谁知道呢。”瘦猴叹了口气,他看着在床上团成坨的林虎,用口型对萧栖道:“内疚,两个姐姐的事。”
  萧栖奇怪地用气音回复道:“二个?”
  西斯延探下身,手肘撑在他颈边,于他耳旁解释:“蒋月言死了。”萧栖完全无法拒绝这种热气蒸腾耳窝的快感,他大脑空白了一秒才后知后觉地反应到——蒋月言死了??
  “怎么死的?”
  “沈队说林虎迷路,蒋月言刚好那晚值班,去找他,结果被丧尸拖走活活咬死了。”
  “那林虎怎么说?”
  “他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萧栖狐疑地皱眉,“他对之前的事都还记得什么?”
  西斯延眼睫扬起复又垂下,在斟酌语句,顿了一下他才接道:“记得他姐姐。”
  还不如不要清醒呢!萧栖同情地叹了口气,一旁的瘦猴削完苹果硬生生把林虎从被子里揪出来将无核的半块戳他嘴里,他把剩下的递给萧栖时则显得尤为不舍。
  萧栖压根没和他客气,刚刚还身娇体弱喝口水都费力,这时候抢苹果的身姿倒是格外雄伟。
  “萧栖,我们明天就要走了,再问你一次,跟不跟着一起去西阳?”
  萧栖心中早有答案,此时却卖乖道:“怎么,舍不得了,还要挽留我一次?”“这倒没有。”瘦猴美滋滋地挑眉,“我的意思是车满了坐不下,你别死皮赖脸地缠着西斯了,趁今晚做个最后道别吧。”
  萧栖倏地敛下笑容,眯眸问:“什么意思?你刘辉斯延,还有谁?”
  “林虎和小鱼啊。”瘦猴乐道:“余菀央要和我们一起走。”萧栖懒得问为什么,只佯装怒道:“所以你就抛弃我了?见色忘义!”
  “不是你当初说见到个黑心诊所就把你放下来吗,我们已经超额完成把你的病都治好了,你凭啥还不走啊!”
  “就不走!”萧栖猛地抬起上身揽住西斯延的腰,“或者把斯延留下来,你们拜拜!”
  这时候林虎偷偷掀开被子的一条缝,小声说:“如果坐不下,让我留下吧……”
  “得了得了,开玩笑的,挤挤哪里坐不下了?”瘦猴逗病人逗得愉悦,靠着椅背道:“林虎你肯定要跟我们走了,沈队他不肯收留你,你才是趁今晚赶紧去和他道别吧。”
  “不要!”林虎这两个字似乎还憋着气,唰得又盖回被子把自己遮住,瘦猴被他的喜怒无常和翻脸无情折腾得没脾气,回身又和萧栖掰扯他昏迷中的事情。
  “和你们一起回来肚子上一大洞那女的,真命大,肠子都快掉出来了,躺两天愣是醒了,听说还日渐好转。”
  “瞿老他外孙女运气也真好,三辆车只开回来一辆,上面就有她。”瘦猴嘎吱嘎吱嚼着苹果皮,“还有个脸圆圆的女人,扎一个马尾?”他用手比划了两下,萧栖反应过来,“思恬?她身边是不是还跟着个很瘦的小眼睛男人。”
  “对!你们是不是和她有仇啊,西斯看见她神情就特别冷。”瘦猴埋怨地瞪了西斯延一眼,“问他也不说。”
  萧栖朝坐在他大腿边的话题中心人物眨眨眼,无声询问发生了什么,西斯延面无表情地对上他的视线,收起最后一件上衣这才重新俯下身,故意晾着瘦猴与他絮絮低语。
  “那孩子手脚不干净,被发现后是思恬杀掉了他。”西斯延垂下睫毛,遮住眸中外泄的情绪,“算是救了瞿桃一命,瞿老赏她一堆食物和武器。她很得意。”
  萧栖痒得忍不住缩了缩脖颈,他的视线紧黏在西斯延红润的双唇间,“然后呢?”
  “然后我不高兴了。”西斯延说得理所当然,萧栖闻言低沉笑出声来,“跟她置什么气啊,别不高兴,我给你报仇。”
  西斯延抿抿唇抬起上身,他当然不至于为思恬成为他人口中的英雄,得到的报酬比张伟老张还多这点小事耿耿于怀,他只是被那女人得知萧栖无由陷入昏睡时,脸上讥讽地说了一句善恶有报,瞬间刺痛神经。
  瘦猴认为整个病房就属他最碍眼,他的好朋友有了另外的姘头不要他了,还当着他的面互相说悄悄话,瘦猴气得把果皮咬得嘎嘣作响,听着几乎就是牙齿在直接摩擦碰撞。
  “到底什么事儿啊!你们搞这么神秘做啥呀!”他等刘辉回来之后立刻大声告状,刘辉朝他直翻白眼,等他形象败坏完之后才给身后的余菀央让出位置。
  瘦猴:“……”
  余菀央看见萧栖醒了眼睛一亮,把手里的保温桶搁到床头柜上,“你醒了?我温了粥,有胃口吗?”
  萧栖和西斯延对视一眼,斟酌着道:“对于蒋月言的事,我很遗憾……”余菀央闻言双手一顿,强自笑道:“怎么又提啦,我都哭了三天了,可别再惹我哭了。”她走到林虎的床边,用力拍拍被子,“猫儿,小鱼姐姐来了都不打招呼的嘛?”
  两秒后,林虎唯唯诺诺地掀开被子,眼角赤红,嗓音已经哑了:“对不起……”
  “都说了根本没人怪你,怎么老这么自责啊?”余菀央捏捏他的耳朵,“起来和你林西哥哥一起喝粥。”
  萧栖抬起上身又把自己重重砸回靠垫上,“我想吃火锅!”“慢慢想,好好想。”刘辉慈爱地轻抚他狗头,“现在去把粥喝了。”
  “要人喂。”萧栖已经不要脸了!
  西斯延白他一眼,刚要开口说滚,就听见余菀央啊了一声,“是啊,你刚醒没力气端碗吧。”她盛了一碗稀粥,自觉地拿勺子舀了待凉,然后递到萧栖的唇边。
  一系列姿势浑然天成,在场的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最先动作的还是罪魁祸首萧栖,他尴尬地伸出手接过粥碗,“说着玩呢,我自己来吧……”
  余菀央霎时红了脸,她羞愧地哦了声,退到床尾,林虎咬着勺子左右看看,被刘辉遮住视线,“小孩子吃你的!”
  瘦猴哪里能看不懂余菀央的小心思,之前她屡次朝自己打听萧栖的事情时他就早有预感,现在看见这副场景,顿时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磨着牙走到走廊通风去了。
  萧栖再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喝完白粥,躺床上继续闭目养神。
  到了下午他便再也耐不住寂寞下床走动,林虎在床上睡着了,其他人都出去交接工作或者辞别友人,萧栖被再三叮嘱不要乱跑却仍旧吊儿郎当地披着外套游荡至小缘和王英的房间。
  两个人也没管什么男女有别,正躺在各自床上互相拌嘴,而且显然是小缘嘴炮更深一筹,王英被挤兑得恨不得把断臂拆下来当棒球棍抡她一脸。
  萧栖在门外瞅了瞅,确认各自安好后没有进门,省得也顺带被挤兑,还没有怎么认真找就看见了独自坐在床头看书的思恬,她隔壁床聚了三四个聊天的女人,见到萧栖纷纷安静下来。
  “呵呵,真是祸害遗千年。”思恬看见萧栖推门进来后讽刺道,“你来找谁?”
  “他叫窦炎。”萧栖靠在门框上,语调平缓地阐述:“今天八岁,三年级。”
  思恬哈了一声,好笑道:“你说谁呢?”
  “还有谁?”萧栖冷笑一声,“你为食物踩在脚底下的男孩儿啊,怎么,杀人是不是很爽?”
  思恬脸色微变,她望了旁边的女人们一眼,似乎想找人支持她,“那个丧心病狂的野娃娃,死了活该!”
  “钱耀祖杀了他的父母,又绑了他唯一的亲人他的奶奶,威胁他换取你们的信任给车子做点手脚,你既然发现他不对劲,绑住他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杀了他?”
  “一个小孩子而已,还能做些什么?你是不是只能在一个孩子身上找存在感了?杀人很开心吗?”萧栖态度愈加咄咄逼人,“你让他奶奶怎么办?失去了儿子,又因为你失去了唯一的孙子,她现在还在受苦,杀人凶手却有吃有喝,还能在这里看书?!”
  思恬涨红了一张脸,她双唇颤抖着,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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