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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落之魅-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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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野之民在哪里?」赵王追问道。
「沃野之地在喔、猗天苏门山后。在日月所生之时,献上三十名最接近天又受人民所仰视的男性,山门自然就喔、开启喔。」宁百户一边喔一边说话,反而有种宁百户和羽民在争夺身体控制的错觉。
「日月所生是什么时候?」
「是……喔喔喔?」
由苍老变回一贯的呆样,宁百户切换自如。
赵王看了尉迟迥一眼,后者意会道:「羽民只会每隔几天现身一次,每次只留在人间逗留不到一个时辰,看样子是时候到了。卑下在此恭喜王爷,喜得妖化的新消息,看来壮大大梁指日可在。」
「孤还没有问个明白,宁百户自今日起宿于本府。」老实说一下子获得大量资讯,赵王一时也吃不消,但他显然明白到宁百户的珍贵,就开口企图把它据为己有。
「是,能帮上王爷的忙是宁百户的福分。」尉迟迥异常爽快的把宁百户交出去,全然不顾宁百户当下慌张的脸。然而,他嘴角勾起了苦笑,道:「恕卑下无能,宁百户挑嘴得很,除了白米外一律不吃,若宁百户借居王府,务必要下人当心它绝食不吃其他饲料。 」
赵王不以为然,随口道:「区区一只鸡,王府还是养得起。」
尉迟尉点头称谢,随即侧头示意宁百户前来赵王身边。宁百户虽然不安,却没有错过尉迟迥用眼神给自己的暗示:不用跟他们客气,随别吃,最好吃光赵王府。
宁百户当下就乐了:》3《
尉迟迥表示自己会继续在冥众所调查后就离开了。赵王示意下人领走宁百户,动也不动继续坐在椅子上,对身后的李公公道:「小李子,你道如何?」
李公公应了一声,声音带着些许迟疑,道:「咱家认为,关于休与帝台石的下落还要继续追寻,不能因为此事而放缓。」
言下之意,尉迟迥带来的消息可信性不高。
「之前你也不是说休与帝台石很难找,才弄出那些劳什子玩意来?你看哪一样成功了?」赵王冷哼一声,道:「罢了,你也去查查刚才那只鸡说的,尉迟迥这么快就有消息带来,孤总有点不放心。」
「喳。」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隐藏CP: 化人的宁百户X杜八 (番外预定)
我开玩笑的_(:3 」∠ )_
第129章 黑手(十)
尉迟迥离开赵王府时刚好碰上了大雨,回到茶坊时已浑身湿透,徐钦见了赶紧放下手头上的活,改去准备热水给尉迟迥泡了。哪知这人看着徐钦急忙为自己打理,也许加上脑子被雨水淋坏了的关系,不顾自己湿漉漉的样子,硬是抱住了徐钦,顺手就扒下了对方的衣服,使劲把人拖到手里,美期名日:「反正季海都湿了,那就一起泡」。
于是,在尉迟迥眼中的「嬉水」、在徐钦眼中的「溺水」过后,徐钦终于可以躺在床上缓一口气,并暗自发誓下一次绝对会任着尉迟迥着凉不理他。
「季海,今晚我们一块喝酒好不好?」躺在床上另一个身影自然是尉迟迥,他懒洋洋的情神带着满足,有一把没一把地玩着徐钦的发丝。
「没门,滚。」徐钦想也不想道,尉迟迥打着的主意他很清楚,不就是想灌醉他然后再疯狂一次吗?
许是在热水泡得久,到现在他还是有种肚子里热热的感觉,他发誓以后打死也不和尉迟迥在水里疯了。
「可是季海,我不但被革职,还被禁足,你把头凑到我胸口听听,我的心都碎了。」尉迟迥的声线带上了哀伤,然而脸上却没有半点悲痛,动作上什至在鼓励徐钦对自己毛手毛脚。
徐钦缩起双手,拒绝当起色狼。
在当尉迟迥和徐钦在水中玩乐时,孙烈派起了沉公公去冥众所接宁百户入宫,哪知翻了整个北镇抚司也见不着宁百户,追查之下发现是尉迟迥私自领走了它。沉公公亲自去了茶坊却依然不见宁百户,和屈莫敖连番逼问下,才发现尉迟迥不知何时和赵王勾搭上,为了邀功居然把鸡相送,孙烈和孟应明知道后勃然大怒,一个依着有皇帝撑腰上门强行召走了宁百户,一个就直接宣布尉迟迥即日起不得入北镇抚司,还不准离开茶坊。
各种小道消息马上就传到各人耳里,什么屈莫敖把尉迟迥教训得下不了床、什么迟大学士气得又把杯子摔破了几只、什么孙烈只用了三颗白米就把藏在赵王府的宁百户给吊出来、什么皇上急召赵王入宫……一时间京城所有目光都聚焦于这事上,毕竟直属于皇上的绣衣竟然和王爷有来往,这不是勾结是什么?
他们的目光落在勾结上,却忽略了孟应明只是下令尉迟迥革职禁足,对于犯勾结罪的人来说,这点雷声大雨声小的惩罚根本算不了什么。
被禁足的尉迟迥完全没有理会京城外的变天,这几天沉迷于变着花样哄徐钦跟他一块喝酒,只因上次孙烈送酒后,徐钦和他小喝了一会就醉倒了,然后就主动扒下尉迟迥的衣服反覆强调自己心悦于他。
徐钦自然是没有当时的记忆,但翌日酸到不行的腰告诉他那晚他们是何等的疯狂,自此他就起了滴酒不沾的决心,反而尉迟迥就开始拼命邀约。
吵吵闹闹了几天,二人说穿了不过就拿此事当情︱趣,不知怎的最后二人齐齐吃起了醉鸡,当孙烈又悄悄从宫中溜出来时,看到就是尉迟迥正发表「醉鸡必须配酒喝」伟论,而徐钦一脸信你才怪在吃鸡。
「你们俩倒是清闲。」孙烈豪不客气的抢走了鸡腿,坐到了徐钦旁边,道:「我们在外头快要忙死了……唔,鸡谁弄的?酒味不够。」
「你有什么事要忙?又不用出面跟群臣解释。」尉迟迥没好气道:「鸡是季海弄的,你有什么不满?」
「没有。」孙烈见风使舵地称赞了一番,才道:「我们已经找到赵王把杜菲藏在哪里了。」
「在哪里?」徐钦停下吃鸡的动作,抬头问道。
「若我们没有跟错人的话,应该是在慈音寺。」孙烈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道:「每年皇后都会去的慈音寺,听说是间求子寺。」
「那赵王都很大胆,皇后会去的地方他都敢拿来藏妖。」尉迟迥趁孙烈看不到时偷偷吻了一下徐钦面颊,才道:「那你们会如何行动?」
孙烈闻言眸色一冷,道:「行什么动?若不是你把宁百户给了赵王,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北镇抚司,连钱继光也说有南镇抚司的人盯着自己。」
尉迟迥摸了摸鼻子,道:「赵王都开口了我没道理不给,反正宁百户你也要回来了。」
徐钦慢吞吞道:「听说迟府二少在两个月前娶妻。」
尉迟迥看了徐钦一眼,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徐钦继续道:「既然皇后都会去慈音寺求子,那二少正妻也去再正常不过。」
尉迟迥马上听出了徐钦的弦外之音,不顾孙烈在场,想也不想地扑到徐钦身上,有如一个被恶婆婆欺负的媳妇向丈夫哭诉一样,道:「季海,你不能这样的……」
孙烈眼角一抽,随即侧开脸,这辣眼睛的画面让他想起自家宫内那只缠着自己要求再来一次时的无赖脸。
徐钦安抚性拍拍尉迟迥的肩,道:「迟大学士在朝中向来有声威,被绣衣追查得穷途没路的官员自然死马当活马医,想通过人家少奶奶求见迟大学士也不出奇。」
孙烈依旧错开视线,道:「你意思是我们打着捉人的名义,在慈音寺玩躲猫猫,然后让尉迟迥趁乱混入去把杜菲找出来?」
徐钦点点头,道:「即使整座慈音寺的一树一木皆受制于赵王,它们到底无眼,不能通知赵王哪个绣衣站在树头上跳来跳去。况且我们放这么多人手进去,光是接受情报也够赵王喝上一壶,那时一定很乱。 」
孙烈挑起眉,思考着要不自己那日也出宫的可能,反正他绝对是个添乱小能手。
徐钦不知孙烈的心中所想,把思想投向尉迟迥,道:「而且,事后赵王问起,子稀也能推说不知情,京城有谁不知他和迟府不和。」
尉迟迥闹起了小情绪,不满地抗议,道:「既然你知道我和他们不对盘,干吗还要我主动低头去找他们?」
徐钦斜眼扫了扫散发着求安慰气息的尉迟迥,后者立刻反射性的坐好,甚至有着正襟危坐之势。身为师父的余威仍然健在,必要时拿来吓吓尉迟迥,效果十足。
「我在两年前和迟大学士开始以书信来往。」徐钦冷哼了一声,道:「用得上依赖你这不孝子?」
尉迟迥忽然有种错觉,他的媳妇季海宝贝已和老爷站在同一阵线,一起指骂儿子不是。
「我跟他说一声,他就会安排好。」徐钦淡淡一句就暗示了和迟大学士关系有多好。
尉迟迥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徐钦道:「从我两年前在宫宴跟他说你会自个儿洗澡的事。」
尉迟迥:……! ! !
在孙烈不怀好意的目光下,徐钦继续道:「不知他哪来的消息,觉得你不肯洗澡所以有脚臭,听到我说你会洗,就感动得当下就说和我冰释前嫌。」
尉迟迥:……爹你老人家脑子没事吧?
孙烈眨眨眼,突然醒起自己在两年前的宫宴和梁佑熙抱在一起时,被迟大学士意外碰见。为了安抚震惊不已的大学士,自己好像以国师之名担保,和屈莫敖交好会令尉迟迥愿意回迟府。
他看了一眼以为凭自己魅力收服迟大学士的徐钦,决定有些事还是烂在肚子里好了。
徐钦修书一封,跟迟大学士说尉迟迥在执行卧底任务,要么配合早日挽救声名,要么任着儿子继续被众人看不起。迟大学士想也不想就选择了前者,他已经看清楚了眼前的局势--皇上要动赵王了。
尉迟迥的绣衣身份,注定了迟家站在哪一边。
幸而迟家女子绝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鸟,得知事件后主动表示要整个迟府女眷出动,务求令场面要多混乱有多混乱。
迟家答应后徐钦就知会了孟应明,怎知堂堂北镇抚使大人听完后表示,随便在牢里抓个犯放入慈音寺,保证届时鸡飞狗走,乱得不行。
徐钦把所有事定下后,尉迟迥发现自己自永宁二十二年回来后,自己忽然变成了一个新手完全没有作为,失落地坐到角落画起了小圈圈。徐钦瞄了一眼墙角的尉迟迥,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心软地问了道:「喝酒吗?」
尉迟迥抬起发光的眸子,屁颠屁颠地跟着徐钦回房了。
迟家女眷拜访慈音寺的消息很快传开去,人们不过以为只是迟家二少奶奶求子,哪知当北镇抚司逃犯也逃入那里时,人们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赵王收到消息时,绣衣早已倾巢而出地前往慈音寺,急得如窝上蚂蚁的他不能此地无银三百两出现在那里,只能调派人手务必不让绣衣任何不委之处。
「这是怎么一回事!北镇抚司的犯怎会跑到慈音寺?」赵王调动完人手后自然就开骂,首当期冲自然是李公公。
「回王爷,三日前沉公公突然派人去北镇抚司把犯捞出来,说是要带入宫中面圣,绣衣不用跟随,怎知那犯不知怎的一出北镇抚司就跑了,听说绣衣这两日也在寻人。」李公公尽量简化事情经过。
「皇兄……」赵王眼底一沉,他不是傻子,看得出梁佑熙已起了动自己之意,然而,他目的未达成,怎甘心就此退场。
第130章 黑手(十一)
可惜在赵王的人赶到慈音寺时,尉迟迥和徐钦早已从一名受人排挤的和尚睡房中,找到了一条通往地牢的秘密小道。
「和尚心术不正,居然和赵王勾结,待会要让绣衣代替佛祖惩罚他。」尉迟迥边走边向徐钦随口道。
徐钦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通道前方的牢子,一名双手被拴上链子的女子脸色死白地躺在里头的稻草上,想来她就是传说中的杜菲。
听到脚步声,杜菲先是下意识缩起身子,在瞄到来人不是平常的和尚和太监后,她眸里闪过一丝惊讶,然而当看清尉迟迥的样子时,她的惊讶又化为惊恐。
「是你……」
「对,正是在下。」尉迟迥风骚地打了声招呼,被徐钦狠狠踩了一脚后才收敛了点。
杜菲的链子紧紧的扣在牢门前,使她必须要留在门的旁边。心情不好的徐钦一把拿起链子,强行把她拉到贴着门的距离,然后一手抓住她的手,冷声道:「先警告你一下,我本人非常没耐性,你最好诚实回答——你是不是洛山杜氏之后?」
杜菲还在惊讶徐钦突然抓住了自己,那知下一瞬间,她只觉一股侵略性的阳气自手部涌进体内,她吃痛地往后退,却发现徐钦死死不放开自己。
不可能,明明是妖,怎会有如此重的阳气……杜菲的脸容因为痛楚而扭曲,若不是徐钦隔着门外「撑」着自己,她早已失去力气坐到地上了。
徐钦见杜菲不肯开口,眉一皱,加大了阳气输出。杜菲好不容易忍住了那噬骨的痛楚,现在又来一波更强的,急忙开口道:「我不是!我不是!停下来!」
尉迟迥一声不响地扶住了徐钦的腰,他没有错过徐钦额头上的汗,以半妖之身来散发阳气,对徐钦来说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为此他和徐钦吵了好几次,但对方都不肯领情。
他能怎么办?徐钦在这三百年中已习惯什么事也靠一人解决,已不是当初可以被轻易忽悠的小呆子,武力值也和自己不相伯仲,甚至在自己之上,劝也劝不过他,打也打不过他,只能心疼地看着徐钦在自己面前逞强。
阳气的确是最快的逼供手段,考虑到赵王的人随时会赶到,尉迟迥最后不得不放任徐钦的做法。
「你可知在赵王前假装洛山杜氏是要斩头的。」尉迟迥接口道,既然徐钦选择逼供,那他自然就担当问话角色。
「不是!」杜菲显然是怕了徐钦,若徐钦再给她输出更强的阳气,她肯定会当场没命。她扫了徐钦一眼,见对方脸色是沉的,急忙解释:「我懂阵法,可以找到洛山妖族!」
「什么阵法?」
「就是……」杜菲犹豫了一下,感觉到阳气开始波动,怕得再也不顾什么:「小的有个阵法,是以前侍候主子时用来寻主子的,改动一下就可以找到洛山妖族!」
「赵王怎会信你的鬼话?」尉迟迥看了看徐钦发的唇色,心里闪过不耐烦,杜菲可不可以一次把话说完?
「我已经找了两次,两次都成功了……啊啊啊啊!不要呀!」杜菲不明白为什么一句话就令徐钦对自己输阳气。
尉迟迥拍了拍徐钦的肩,把头凑到对方耳边低声劝道:「季海,冷静,我们还没有问完。」
他明白徐钦为何要如此激动,以他们所知与杜山有关的人和妖,只有徐雁风和京城杜家,也就是说颜晃那天会出现,是因为杜菲找出了徐雁风的位置。
「世上哪会有这么多洛山妖族让你寻着?你分明就是骗赵王。」尉迟迥问得很巧妙,三番四次提及赵王,就是想利用杜菲对赵王的恐惧来逼她吐出实情。
「不是的!那两次只是意外,下一次一定把她找出来!」杜菲几乎是以尖叫的声线把话喊出来。
尉迟迥追问道:「谁?你原来要找谁?」
「洛山水妖!我曾经和她共事过,我肯定她是!」杜菲大声道:「她叫杜蕾!我曾经听到她跟主子提过!」
徐钦心头一震,没想到眼前的妖物居然是杜蕾曾经提及那三名留在人界照顾梁弘极下仆之一,更没想到她为了保命而把杜蕾卖了。他咬着牙道:「你们共有三名下妖留在人界,还有一名是什么妖?她现在在哪里?」
杜菲眼前闪过惊讶,道:「你怎会知道……」
徐钦不耐烦道:「回答我!」
杜菲见徐钦不悦神色更甚,生怕他又再给自己输阳气,哭着道:「她是山鬼草妖混血,但她……死了… …她是赵王的娘亲……我本以为她成了娘娘,投靠她日子就不用愁了,没想到她儿子不肯放过我……大人,求你救救小的,小的愿给你永世做牛做马,求你救救小的……」
尉迟迥和徐钦互望了一眼,这比他们得知杜菲想找杜蕾出来还要震撼。
腰上的玉壶震了一下,应是钱继光传来的撤退信号,尉迟迥按了按徐钦的腰,示意他们该走了。
徐钦放开了杜菲的手,道:「你原来的名字是什么?」
杜菲看得出他们的去意,道:「小的叫陆菲,大人,求你救救小的!求你了!」
徐钦冷冷道:「救你?那当初被你找出来而枉死的,谁来救?」
陆菲一怔,徐钦和尉迟迥没有再理会她转身离去,她见状在后头高声呼道:「你们不救我,我们告诉赵王你们来过!」
徐钦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是尉迟迥回头用没有温度的眸子盯着她,轻声道:「说吧,说完你也没命了,因为我告诉他,杜蕾已在三百年前死了,你怎样也找不到她。」
陆菲被尉迟迥看死人般的眼神吓得跌坐到地上,口里喃喃有词:「你们到底是谁……」
徐钦一离开秘道就站不稳了,大半个身体倒在尉迟迥身上,冒汗的额头、发白的唇色和紧闭的双眼暗示他的极度不舒适。尉迟迥二话不说就横抱起徐钦,头也不回地离开慈音寺直往茶坊归去,留下钱继光等人收拾局面。
回到茶坊时,尉迟迥迅速把徐钦放到床上,换下衣物还拿起毛巾给他擦汗。徐钦为了不让自己发出□□拼死咬着唇,令惨白唇色抹上几抹鲜红,看得尉迟迥一阵心痛。
「季海,不要咬,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叫声音来。」尉迟迥握着徐钦发汗却没有暖意的手,告诉他自己会一直守在身边。
徐钦根本没有听到尉迟迥在说什么,他只觉得一条又一条的毒蛇在浑身血液爬来爬去,可惜他没有力气,不然他真想拿刀割开自己,把里头的蛇拿出来。
尉迟迥见徐钦痛成这样,不够轻易下针,思来想去他还是伸出手指点了徐钦睡穴,迫得徐钦失去意识,这是他唯一想到可以减轻痛苦的方法了。昏过去的徐钦依旧是皱着眉,尉迟迥动也不动坐在床边看着他,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早也被徐钦吓出一身汗。
下次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动用阳气……尉迟迥本以为徐钦如此坚持,痛楚应该和他正在承受的程度差不多,他看到这样子的徐钦,才知这小子居然骗了他。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一次也太多了。
徐钦醒内时体内的阳气已稳定下来,巨兽不再在体内四处狂奔,而是变回他所想熟悉的痛楚堆在一角。他安慰自己把赵王做掉就能放掉妖血,翻过身想下床时,才发现自己双手已被拴在床头,被子下的半身什么也没有穿。感到不对劲的他四处张望,勉强看到尉迟迥的身影在不远处悠闲看书。
「唔,季海,你醒了?」尉迟迥听到床间的动静,淡然地放下书,声线也是平和的,像是徐钦刚午睡睡醒一样。
徐钦忽然打了个冷颤,他敏锐地看穿眼前不过是暴风雨前夕的骇人平静,即使如此他还是勇敢道:「解开我。」
「季海莫慌,我只是担心你自残所以才把你绑起来。」尉迟迥随手把书放到一旁,走到床边道:「季海现在没刚才那么痛了吧?」
徐钦相信尉迟迥的鬼话才出奇,他道:「没事了,只会痛上一会就会没事,要把我的手绑到什么时候?还有,我的裤子呢?」
尉迟迥坐到了徐钦身边,仔细检查了一番才道:「裤子被我拿开了,至于手,待惩罚完了就会解开了。」
徐钦心生不妙,马上拿出自己特别身份企图压制尉迟迥:「什么惩罚?有徒弟以下犯上这么对待师父的吗?」
尉迟迥会被徐钦这句话吓倒就是不是他,他慢条斯理拉下被子,翻过徐钦的身体让他背朝上,漫不经心道:「师父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徒弟逼于无奈只能教育一下师父… …季海,有些事明明可以避免你却硬是要去做,我时常在想是不是该给你一个深刻教训,你才会学懂珍惜自己。」
徐钦感到尉迟迥的手抚过他的小屁股,心里大叫不好,急道:「子稀……不要……我警告你,不准这么做!」
可是徐钦的警告没有起半点效果,一声清脆的肉体拍击声在床上响起,尉迟迥快、狠、准地展开了名为「打屁股」的惩罚行动。
第131章 黑手(十二)
徐钦的小屁股华丽地肿了,恶势力面前他果断选择了低头,讨好地向尉迟迥承诺再也没有下次了。精明的尉迟迥见徐钦退让,自然打蛇随棍上开出一系列割地赔款,徐钦为了保住屁股不得不一一应下。
「以后还这样吗?」
「不了。」
「以后听谁的话?」
「听子稀的。」
「师父和徒弟谁的话说了算?」
「徒弟。」
「子稀重要还是油鸡重要?」
「……子稀。」
心满意足的尉迟迥被徐钦踢去烧水了,待乐坏了的千户回到房间时,床上早已空出了一大片,只有一张写上四个大字的白纸留在上头。
尉迟迥好奇地捡起来,随即就忍不住抱头失笑,让他如此失态不是中间的「离家出走」,而是左下角如蚊般的小字——「找孙烈」。
连离家出走也会怕自己担心,用小字悄悄告诉去向,徐钦的举动把尉迟迥萌得完全无力招架,心里不禁后悔刚才烧什么水,应该顺势滚上一番。
在宫中的徐钦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孙烈打趣看着死活不肯坐下的他,挑眉道:「怎么了,想你的子稀了?」
「没有。」徐钦否认道:「刚才说到哪里了,贺副千户?」
坐在孙烈右边的贺桐瞪了那老狐狸一眼,才道:「说到我娘家的禁地被入侵了。」
说来真巧,孙烈和徐钦编了个妖皇宫殿禁地出来骗赵王,没想到那里真有一个禁地。 本来只是妖皇沉迷修仙小说而弄出来的自娱之物,怎知在昨天被不明来历的妖入侵。贺桐得知后赶紧回去,幸而事情中没有妖受伤,妖皇甚至有点开心,觉得自己弄出来的玩意居然会被妖看上。
孙烈尴尬地笑了笑,怀孕的母老虎最大,她说什么她做什么也是对的,生怕她烧了这里的他赶紧转移话题道:「叶衡怎么不陪你进宫?」
贺桐冷哼一声,道:「他留在妖界那边善后。」
孙烈心想不过是妖皇弄出来的玩意,有什么好善后的,不过这话他当然不会说出来。
徐钦庆幸贺桐误会了禁地一事只有孙烈一妖参与,不然她也不会入宫来骂妖,他装作无辜道:「禁地里有放东西吗?」
贺桐对着徐钦语气明显没那么差,她道:「老头在里头放了本空白的簿,他哪来的失传仙学秘笈放进去,那妖也是的,不看清楚就给那簿偷走了。」
「可能是他眼瞎吧。」孙烈随口开了一句玩笑,见贺桐随即用警告意味的目光扫了他一眼,狗腿地改口:「玩开笑的,别在意。」
「贺副千户是怀疑赵王偷的?」徐钦说了忍不住给自己反了个白眼,尉迟迥前脚才跟赵王吹牛,妖皇宫殿后脚就被入侵,他问这句不是废话吗?
「我担心的是,赵王手下有个我们不知、又武功高强的妖物。」贺桐叹了一口气,道:「小钦钦你也看到我的肚子,实在不适宜去挥刀舞剑。」
徐钦:……贺桐什么时候产生了她是冥众所最好打的错觉?
孙烈:……叶衡听了他娘子这话大概会疯。
「孙烈,那天去赵王府接宁百户时,你可有感觉到赵王的妖气?」生怕贺桐接下来会问他们大着肚子追杀敌人的方法,徐钦迅速转移话题。
明白到徐钦的忧虑,孙烈配合道:「说来奇怪,我之前多少也见过赵王几次,从来没有发现过他身上的妖气,这次也是,然而宁百户说府上应该有个秘密地牢,那里散发着异常浓烈的妖气。」
贺桐被转换焦点,并加入了话题,道:「之前入宫也和赵王擦身而过,也没觉得有不委。」
徐钦倚起墙盘起手,小心不让屁股碰到墙壁,道:「据我所知,妖物很难掩饰得住身上的妖气。」
孙烈没有错过徐钦的小动作,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偷乐着,他道:「但是赵王却做到,你能奈他如何?」
徐钦道:「不能叫杜八研究一下吗?」
孙烈静了一会,才道:「……他已经有很多东西要研究了,你以为他是千手观音?」
徐钦这离家出走一走就是几天,尉迟迥虽然每分每秒都想冲入宫中把人抓出来,但他没有付诸实施。毕竟若因儿女私情而坏了大局,他即使主动脱裤子让徐钦打上十回,对方也不会原谅他。
尉迟迥趁着这时间把情报整理了下,陆菲为了保命而把杜蕾卖了,可惜杜蕾早在三百年前死了,她自然找不到了,只能找上徐雁风、祖先和杜蕾有血缘关系的京城杜家。虽然失败了两次,但找出的目标真和洛山妖族有关,因此陆菲也算是暂时保住命,刚好自己从永宁二十二年回来痛失伴侣,赵王顺手就把她推出来,反正赵王要的是杜蕾,而不是陆菲。
他就说赵王怎会如此大方,果真一切都是骗人的。
眼下他被禁足,徐钦又不在,绝对是悄悄找上自己的大好良机,尉迟迥心里恨铁不成钢地想着,赵王怎么如此不上道,还不赶紧派人跟自己接触,不然季海不会回来了。
他完全不担心陆菲会把他们卖了,她把他们抖出来,不就会让赵王知道她也把事情透露给外人听吗?为了命子,她打死也不会说,赵王给她的只是接近死亡的恐惧,到底不会真杀了还有用处的她。
说曹操,曹操就到,上午尉迟迥才在心里把赵王骂得一文不值,下午李公公就来了。
「李公公亲身前来,不知有何要事?」尉迟迥不欲和对方绕圈子,直接就切入话题。
李公公打量了尉迟迥一会,才道:「……尉迟千户听闻迟家去慈音寺一事吗?」
尉迟迥笑容一僵,道:「迟家的事,与卑下何干?」
李公公见尉迟迥一脸不欲得知详情,心里对他的猜忌退了几分,随即道:「是咱家失言了。」
尉迟迥却道:「李公公这么关心此事,是慈音寺有什么吗?」
「不。」李公公语气不变,但眼神却变得凌厉:「只是好奇一下,若尉迟千户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消息,不妨告之咱家。」
尉迟迥笑了笑,道:「要令李公公失望了,卑下向来和迟家没什么来往,就连去慈音寺的事,也都是听师父随口说了两句。李公公所得的消息,绝对会比卑下多。」
李公公此行目的是试探尉迟迥有否参与慈音寺一事,二人就这样用语言刺来刺去,就这样僵持了半个时辰,套不出什么来的李公公唯有放弃,改问起上次羽民一事,尉迟迥也奉陪地贡献了些见解,然而三言两语也离不开鼓吹赵王快点起事。
又说了大半个时辰,李公公脑子被尉迟迥塞了堆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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