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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落之魅-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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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的神智。
  宁百户闻言猛地张开眼,迅速站起来准备起行,还轻轻啄了徐钦一下,示意对方不能像尉迟迥般总是要它自生自灭。
  徐钦回个神来,对下人点了个头,顺道提醒也需要准备食物给宁百户。
  「说起来,今天我们不会在那温泉了吧?」
  「是的,老爷已吩咐了最好的客房给各位大师。」
  「平时那里也没人在吗?」徐钦装出随口追问的口吻。
  「是的,除非老爷和少爷吩咐了要过去,下人才会去提前去打扫,否则人多了就会冲淡气味。」下人回道。
  徐钦忍不住学尉迟迥挑眉,这是哪门子的歪理?不过是杜府的规举他也不会说上什么,顶多是在心里咕嘈。


第68章 杜府(十二)
  一顿饭后,宁伯户这只入夜就没用的鸡就被送回房,美其名养精蓄锐,想当然尔它也是对这个理由深信不已,也就没有一丝吵闹就回去睡觉了。至于徐钦,则是悄悄和尉迟迥会合,干起了世人眼中绣衣应该干的事:蹲屋顶收集情报。
  别人都说男人难过温柔鄕,既然杜八提供了消息,而今天叶衡又再见了杜如卷一次,暗示了杜如电已死的事实,他们便去看看杜如卷今晚会不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
  正如尉迟迥所说,和杜如卷好上的正正是杜植的妾氏唐花,看她青春的样子,和杜植完全相差了一个辈份,说是父女也不为过,难怪会和杜如卷好上了。那二人很快就抱成一团在床上滚来滚去,尉迟迥听到房里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若放在平时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毕竟蹲多了也自然会听到这些,可是他忘了徐钦没有经验,看到对方尴尬得脸蛋红得要滴出血了,他险些就忍不住跳下去一刀斩了这对狗男女。
  他们不能撤退,因为他们盯上的,就是杜如卷床︱笫之语,也因为这样,他脸色才会臭得不行。
  尉迟迥见到徐钦别扭的蹲态,仿佛在掩饰腿间某个部位,顿时额头青筋暴起,他用力闭上眼,挥去脑袋中把对方拉到怀里仔细安慰的画面,用最后的耐性示意徐钦到院子冷静一下。
  徐钦得到尉迟迥的默许,一溜烟跑离了屋顶,但还是很有自觉的站到院子假山后,确保尉迟迥的眼角可以瞥见他。
  尉迟迥心里气得不行,他一直以为季海的第一次会因为自己才有反应的,贺桐发︱情影响都算了,怎么好像所有人都跑来跟他争季海!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屋里那二人绝对是死了复活再死过三四遍。
  杜如卷和那女人一番缠绵后终于平伏下来,躺在床上享受余韵,尉迟迥也悄悄竖起耳朵,誓要把这狗男女的话一字不漏记下来。
  「爷今天有还上了什么这般高兴?人家都快吃不消了。」唐花甜腻的声线带着情︱事后的满足,口中虽然是在抱怨,但身边人一听就觉得是撒娇。
  尉迟迥眼中闪过精光,这女人的口吻,怎么和潜在青楼套取情报的女子如此相似?
  「哈,今天有喜事。」典型的爽完过去对身边人不设防,杜如卷难得松口了。
  「爷有什么喜事,说出来好让妾乐一乐。」果不其然,唐花开口追问。
  「没什么,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杜如卷理智仍在,知道不能把事情说得那么明显。
  「少了一个人?是下人吗?」唐花天真的追问,「莫非又发现四少派来的……」
  「不是。本以为没希望了,没想到天突然就掉了个大饼下来。」
  杜如卷说完就下床,唐花见状便拾起刚刚情︱动时脱下的衣物,体贴地伺候对方穿衣。
  「爷这么快便要走了吗?」唐花声音中满是不舍。
  「下次再来看你,乖。」杜如卷哄了女人一会,把对方逗得脸露娇羞才满意离去。
  尉迟迥眼也不眨的盯着唐花,他总从她身上嗅到一丝同类的味道。诚然,正如他所猜测一样,唐花在杜如卷走后,脸色一点一点的变冷,甚至朝床上投了个嫌恶的眼光。
  「来人,把这些东西拿去烧了。」她随意拿过一件新衣袍穿上,吩咐下人把铺床的全部拿走,换上新的。
  在门外的下人鱼贯入房,熟练的打开窗子散去欢︱爱的气味,顺道把床上的衣物通通拿走,看样子这已不是第一次。
  徐钦见杜如卷走了,就自发地回到了尉迟迥身边,因着他自身关系不得不中途离场,因此尉迟迥没有说回去,他也没有问上原因,一声不响的跟着。
  「这女人在等人。」尉迟迥见徐钦真的不说话,便悄声解释:「她身上的衣服是新的,若要睡觉断不会穿成这样。」
  徐钦看了唐花身上的衣服一眼,没想到区区一场偷︱情背后居然是这么复杂。唐花笔直的坐在床边,望穿秋水的看着窗外,仿佛和杜如卷的只是一场闹剧。而同样望眼欲穿的还有横梁上的尉迟迥和徐钦——屋顶有夜风生怕会吹得着凉,便先进来躲一躲。
  呆等了大半个时辰,目标人物终于姗姗来迟,尉迟迥眯起眼,没想到唐花等的居然是杜如飞。
  「五少。」和刚才娇艳妩媚的神态不同,唐花此刻冷冰冰的,见着杜如飞时甚至还会伏身下跪。
  若说她不是杜如飞用来监视杜如卷,尉迟迥是不相信的。
  「二哥今天又来了?」杜如飞完全没有惜香怜玉的意思,任着她就这样跪在地上。
  「回五少的话,是的。」唐花垂下眸,恭敬回答。
  「难怪这房那么臭。」杜如飞哼了一声,道:「他这次说了什么?」
  唐花把话覆述一遍给杜如飞听,道:「二少完全是相信老爷的说辞,估计是那法师跟他提了,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真蠢,这么大的坑也只有他才会跳下去。」
  「是的,相比于二少,五少确是占了先机。」
  杜如飞看了唐花一眼,警告意味甚浓,道:「我有叫你分析吗?」
  唐花闻言马上伏到地上,道:「是奴婢潜越了,请五少责罚。」
  杜如飞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唐花,我看上你是因为你的口够紧,不然……有的是能替代你的人。」
  「是,奴婢明白。」
  「……这次就算了,下不违例。唐花,抬起头来。」杜如飞用手指轻轻抬起唐花的下巴,低声道:「你这般聪明,知道现在要做什么了吗?」
  「奴婢明白。」唐花说完就主动解开杜如飞的衣物。
  尉迟迥翻了个白眼,好不容易挨过一场活春宫,现在又来一场?杜家人实在太客气了,看完一场免费又多送 一场吗?眼看那二人已经搞上了,尉迟迥唯有心累的和徐钦溜出屋顶,徐钦很有自知之明的对尉迟迥点点头,自个儿回到假山后。
  唐花这女人到底和多少人好上了!待会不是杜如星过来滚滚乐吧?尉迟迥吐糟归吐糟,脑袋依然尽责的转动着,思考着所得的情报。凭她的对话,便可再次确定杜如卷是局外人,和这次事无关,反而是那句「二少完全相信了老爷的说辞」比较耐人寻味。
  他心中是有了推断没错,但若唐花话中的暗示不假,事情就变得更复杂了。
  杜如飞和唐花滚完便离开了,完事后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和杜如卷温情相待成极大对比。可尉迟迥心中却是暗叫不妙,因为他看到唐花又换了另一套衣服。
  惨了,轮到杜如星要来了,尉迟迥心道,不太明白杜植风流成性,他底下三个儿子却钟情于同一女人。
  而且还不知道为什么要堆在同一天偷情。
  然而这次唐花没有再在房间呆等,而是主动出击,一个下人也没有带就跑了。尉迟迥连忙示意徐钦和自己一块追上去,去见她的第三位情郎。
  出乎他们二人意料的是,唐花去见的并不是杜如星,而是杜家的主人,杜植。
  「小唐,辛苦你伺候那两个不孝子,快进来坐。」
  唐花在书房门口敲了两下,杜植居然亲自开门迎接,主动牵起她的手,把她带进房内。
  尉迟迥和徐钦面面相觑,跟踪了这么久,没想到唐花竟然是杜植的人,杜老头用一个女人就监视了两个儿子的行动。
  唐花和杜植没有留意到有人在监视他们,很快就直奔主题。
  「老爷,二少听了那法师的话,开始觉得大少是……」唐花没有说下去,毕竟谁也没胆子在杜植提那个字。
  「如卷到底是太容易动摇了,杜家的传承居然就这么弃之如敝屣。」杜植唉了一声,语气颇为可惜。
  「但是五少的心还是向着你的。」唐花道。
  偷听中的尉迟迥唇间不自觉的勾起了冷笑,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单这句颠倒黑白的话,就已说明了唐花的真正主子是谁,果然是青出于蓝。
  唐花又说起了一些杜如飞吩咐下的话,主要是抹黑叶衡三人和杜如卷的。
  「幸而小五还算得上听话,本来我还对那几个法师抱有期望,没想到他们根本不了解我们杜家,居然以为小电已经……看来那阵法定必是骗人的了! 」杜植气得用力拍了一下书台,轰的一声整个砚掉到地上,书房立时传来一声巨响和女人的惊呼,看来墨汁泼到唐花衣物上了。
  「他们根本就不是真法师!不懂什么是羽化而登仙!只要小电回来了,我们所有人都能鸡犬升天,他们根本就不懂!」
  尉迟迥努力竖起耳朵,才在一堆嘈杂的声音中听到杜植的话。
  「不,不用你出手,我找个机会把他们轰出府,这些没用的东西。」杜植反覆强调:「不用你出手,知道了没有?」
  「妾明白了,一切如老爷所愿。 」
  唐花又跟杜植谈了几句杜府其他女人的动向,但杜植明显心不在焉,她便找了借口告退。
  尉迟迥担心唐花还有行程,唯有和徐钦一块暗中跟她回院子,看到她灭灯上床睡觉才松一口气。


第69章 杜府(十三)
  「来,我们去找叶衡。」
  决心不能只有他和徐钦受惊吓,尉迟迥当机立断入侵叶衡和宁百户的睡房,将自己心中的惊諕传递出去。
  叶衡本想着今晚尉迟迥没有叫上自己,可以早早躺在床上休息,就被对方不请自来赶了下床,还被逼听了杜家三面女卧底的行动简要。
  「……我明白了,就是有个女的耍得杜家人团团转。」口头转述总不比现场亲眼观看震撼,叶衡听了也一脸平淡,没有太大反应。
  尉迟迥瞄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宁百户,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收起脚不踢醒它。
  「先整理一下情况。」叶衡对徐钦道。
  「是。」徐钦回道:「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杜植坚持杜如电是因为『杜家某些东西』而失踪,反之杜如飞不这么看,而杜如星、杜如卷应该和此事无关。」
  「今天我发现有个水池也是有血味,结合它和夜明白玉泉的位置,很有可能凶手把罗罗鸟由温泉移到那里。罗罗鸟体型可以缩小,水池的大小对它影响不大。但从那些池边血迹来看,它的伤还是很重,看来撑不了多久。这也可以反映,它的主人是有点冷血,居然对它的伤视而不顾。」
  「至于杜八,他是我们暂时的证人,首先我们在他的日记找到了他目暏妖物的自述,他在言词间暗示凶手是杜如飞。今早他叫我们去找唐花,应该不是要我们监视杜如卷……而是让我们知道她的真正主子是杜如飞。」徐钦一边说着,一边以不确定的目光看了尉迟迥一眼。
  「但杜八说的话,这里没有人会相信,除了杜如飞。」尉迟迥头痛道:「但他信又有什么用?」
  「还有杜植,他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叶衡也跟着摇头:「他什么也不告之我们,就要我们拿出成果,要令他相信杜如电已死,难。」
  「那我们也不能坐着不动,既然杜八那么喜欢指证杜如飞,那就先从他下手。」尉迟迥拍了拍手,一时不小心惊醒了睡梦中的宁百户。
  宁百户吓得整只鸡站起来,以为有敌袭。
  「没事,继续睡吧,尉迟千户只是在拍手。」徐钦弯下腰,温柔地摸着宁百户的头以示安抚。
  宁百户眨眨眼,很快睡意就卷土重来,又重新躺下找周公玩去了。
  尉迟迥哀怨地看了叶衡一眼,徐钦对这样子对待过自己,怎么宁百户就这么走运呢?
  叶衡拍了拍尉迟的肩膊,安慰道:「大概是人品的问题。」
  尉迟迥几乎一口老血要喷出来,这是哪门子的安慰?肯定不是插他一刀?
  三人有了决定,便决定夜访杜如飞——反正那小子还没睡下,房间的灯遇亮得很。杜如飞见到他们显然些意外,但很快便吩咐下人带他们到庭院那边坐,尉迟迥见到杜如飞居然沾有水气,便垂下眸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叶衡他们才刚坐下,屁股下的位置还没有坐热,杜如飞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
  「三位大师深夜来访,是有什么急事吗?」
  「不,想来贫道明天也要离开杜府了,便特地前来跟五少道别。」叶衡愿意笑的时候,真的是媚人至极,即使是男的看见了也会微微失神,所以尉迟迥踢他出去当法师不是没有原因的。
  杜如飞身为杜植之子,自小便见惯各种美人,然而对上叶衡这么一笑,也禁不住失神了一会。本来打算讽刺叶衡找上自己忽略杜如卷、杜如星的话忽然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声线也变得莫名沙哑:「真是……有心了。」
  尉迟迥在心中反了一个大白眼,同时趁机警徐钦不准用美男计出任务。徐钦目无表情的回瞪着尉迟迥,有叶衡作例子,他身上哪部分可以算得上是美男子?即使主动献身也不会有人容易中计。
  除非那人是尉迟迥。
  叶衡也已习惯他人对自己的反应,神态自若道:「五少不坐?」
  杜如飞终于回过神来,故意坐到了叶衡身边,道:「怎么就要走了?我听父亲说不是要三天才能建好阵法吗?」
  还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尉迟迥心道,不就是为难我们,想看我们用何法子说服杜植留下来?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他还看不透?
  「事情有变。」叶衡面露为难,道:「杜老爷若是不肯相信贫道,再强留下去也是勉强。」
  「大师这是弃我大哥不顾?」杜如飞眸中闪过趣味,追问道。
  「你们不是以为他会回来吗?那就等着吧。睡梦中的人愿醒来,强行唤醒也只是痛苦。」叶衡说得一脸高深。
  杜如飞沉默了一会,良久唇角才微微勾起,道:「大师你这句话最后才跟我说,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
  叶衡心道老子跟你有什么交情,需要提前跟你打交道,不过嘴上却说:「既然五少一早已知晓,何必贫道再次说明?」
  杜如飞忍不住对天仰笑,叶衡说得没错,他一早就看穿了杜如电已死的事实,遍遍杜植却不肯接受现实,他向来不相信鬼神之说,唯有拿到手上的利益才是绝对,因此他表面上站在父亲这边,私下却动作频频,在其他兄弟反应过来前,把杜如电名下的产业划到自己手里。
  杜植一心沉迷在妖物传说中看不穿自己,没想到一个不关事的法师却看穿了自己。
  「哈哈哈,不愧是叶大师,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杜如飞亲热地拍了拍叶衡的肩膀,仿佛他们俩是多年好友似的。
  叶衡一听这语气就知杜如飞有意拉拢自己,毕竟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不过话说回来,他今夜主动前来示好,在杜如飞心中未尝不是一种投诚,因此表面上看来,二人一拍即合。
  至于尉迟迥和徐钦,他们很自觉地当起了布景板,对比于叶衡和杜如飞的眉来眼去,他们更着注下人送来的桃子,真的一口一香甜。徐钦吃得眼角弯弯的,而尉迟迥看着徐钦满足的样子,也跟着一乐,二人因此吃得什是痛快。
  杜如飞眼角暼见叶衡两位徒弟吃桃的样子,不以为然的挥挥手,杜家财大气疏,不差那么几个桃子。
  「有幸结识了叶大师,区区茶水不能表示什么,来人,把我的青花醉拿来!」杜如飞显然把叶衡当作成生意的伙伴,居然要用上酒水招待。
  尉迟迥嘴角浮上嘲笑,但又很快沉上去,果然大户人家是没有亲情,杜如电尸骨未寒,这边杜如飞已经和叶衡把酒当歌。
  即使是骨肉相亲也没有用,尉迟迥明白这些已是大户人家的常态,可亲眼看到杜如飞这个样子,心中总是有点不舒服。他不禁想到迟府那两个一心要自己认祖归宗,绝对算得上是京城的奇葩了。
  下人很快就送来青花醉,叶衡故作风情的朝杜如飞笑道:「贫道那两个徒弟不成气,就不要浪费青花醉了。」
  说罢,他又对徐钦和尉迟迥道:「还发什么呆,还不过来替师父和五少倒酒。」
  尉迟迥暗暗挑起眉,叶衡不着痕迹对他眨眨眼,只有徐钦没有注意到二人的角力,乖乖地上前倒酒。
  杜如飞和叶衡喝不了四五杯就瘫了,毕竟青花醉出名之处就是一杯倒,他们二人顶得了两杯以上算是不错,更别说尉迟迥还在暗暗下梁子,给叶衡倒的是半杯,给杜如飞的是一杯满,而且还是快要溢出来的。
  为了确保杜如飞能顺利倒下,尉迟迥还故意劝酒,逼得对方不想醉也醉了。
  至于徐钦,倒了第一杯就被尉迟迥挤到旁边了,生怕他闻到了酒气跟着一块醉了。
  杜如飞喝得不知自己在何方了,头一歪整个人伏在台上,酒杯酒壶被推到地上,却没有半点破碎声音。徐钦拉开了眯起眼的叶衡,尉迟迥表面上是装作唤醒杜如飞,实际是把点了的迷香放到对方鼻下,保证他会睡到明天太阳升起。
  徐钦招来了下人,一边示意他们把杜如飞搬回房间,一边为难的抱怨叶衡这酒鬼根本抬不动。一旁的管家随即善解人意表示他们仨可以在杜如飞这里留宿,反正有的是空房,只要他们别介意房间朴素就行。
  这话正中徐钦下怀,便顺理成章的答应了,并且强调要三间房间,管家表面上答应了,心中却不解为什么徐钦要强调这一小事,三个人当然是三间房,莫不成他会寒酸到要三位大师挤一间?
  尉迟迥要料理叶衡,顾不得徐钦跟下人说了什么,待事情变成定局时,他才发现徐钦的好作为。
  下人在走廊笑着请他们进房休息,尉迟迥唯有一脸哀怨的盯着徐钦,浑身散发着深闺怨妇被无情丈夫抛弃的不满。
  当上「渣男」的徐钦对尉迟迥露了个狡诈的笑容,然后便目不斜视地走入房间,当着尉迟迥的面关上门。
  尉迟迥气鼓鼓的瞪着那道门,仿佛要用目光把门射穿似的,而被他背着、应该是醉个不醒人事的叶衡,嘴角悄悄勾起了幸灾乐祸的微笑。


第70章 杜府(十四)
  一夜好眠。
  徐钦睁开眼,外头的阳光令他下意识用手挡着,正想坐起来时,却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他马上转头往床铺内看,只见他的结拜兄长正在上头睡得香甜,自在的姿势仿佛他一开始就睡在那里。
  徐钦这下睡意全飞,他明明记得自己昨夜把人关在门外的,尉迟迥是什么时候擅闯他房间,并在不惊动自己的情况下翻到内侧里睡的?
  算了,拿自己和尉迟迥相比,等同于村口老王和当朝丞相较量,完全比不出什么来。
  睡梦的尉迟迥忽然发出了一声呢喃,徐钦整个人马上僵住,从心底涌出一股偷窥被断正的心虚感,慢了半拍才意识到这里是自己房间,要心虚也是床上这位大爷,不是自己。
  尉迟迥那双丹凤眼即使闭起来也是不安份的,眼皮子不时震动了一两下,仿佛下一秒就要张开似的,徐钦注意到对方眼底的黑影不由得心痛起来,想来在杜府这两天,尉迟迥要耳听八方,脑袋还要持续转动,想来也是累的了。
  徐钦想到他们今天的计划,尉迟迥的角色没那么重要,便决定任着对方继续,能睡多一会便一会。思及此,他伸手欲放下帘子,没想到一双长臂蓦然从背后伸过来环抱起自己的腰,在下一刻,尉迟迥再清醒不过的声音响起:「季海,你昨晚已经抛下为兄一个人了,现在也要吗?」
  徐钦手上动作一顿,侧头一看只见尉迟迥依旧懒洋洋躺在床上,双眸含笑注着自己,脸容上的倦意已一扫而空。他马上意识到尉迟迥刚刚只是在装睡,自己又望着他的脸发了会呆,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你装睡?」
  「没有,刚刚才醒。」尉迟迥看到徐钦耳朵一片飞红,本来还想逗他两句的,但听到徐钦语中的小脾气,当下便明哲保身改了口。
  毕竟杜府还有个小屁孩在虎视眈眈,在这里可不能把徐钦惹火,让他有机可乘。
  徐钦哼了一声,闷声咕哝道:「鬼才信你。」
  这模样在尉迟迥眼中真是可爱到不行,他想也不想便坐起来把人拉到怀里,把头埋到徐钦的颈窝,低声道:「季海,你昨天已经这么狠心,今天又要生我气,你摸摸我胸口,心都裂成两块了。」
  尉迟迥的头发刺着徐钦敏感的颈部,弄得他使劲想往后缩,可惜尉迟迥死死扣着他,不让他逃走。徐钦被尉迟迥这副大猫的样子逗乐了,但理智还在,决不会听从对方的话伸手摸尉迟迥胸口——他们还在床上,这样一模还不知会搞出什么来。
  「你不叫醒我,是嫌我麻烦吗?」
  尉迟迥见徐钦不生气了便得寸进尺,开始为自己争取权益,例如徐钦叫醒服务之类。哪知徐钦居然沉默下来没有反驳,典型的默认了尉迟迥的话。
  徐钦不想唤醒尉迟迥,其中一个原因是觉得他会拿昨晚的事来说他,刚好尉迟迥脸带倦意,那就给了他光明正大的借口任对方睡。
  拿石头砸自己脚的尉迟迥:……季海我不过是随便说说,快告诉我你只是在跟哥开玩笑。
  耿直的徐钦:抱歉,我不对亲近之人说谎的。
  尉迟迥凤眼眨了眨,放开了徐钦开始卖惨,佯作痛心道:「季海,我发现你最近对为兄冷淡了好多。」
  徐钦淡定地看着尉迟迥,心中却闪过不妙,总觉得尉迟迥说出来的不会是好话。
  果然,尉迟迥屈委看了徐钦一眼,道:「以前季海还会因为贺桐而吃醋,昨天我和叶衡亲密接触,季海都没反应了。」
  徐钦闻言反了一个白眼,他还没有心胸狭窄到吃一个酒醉之人的醋。
  尉迟迥见徐钦眸色变冷了,就知道徐钦看不穿叶衡其实没醉到哪么厉害,但对此他没有说什么,反而道:「好吧,我玩笑而已,我知道在季海心中我是最重要的,是不?」
  徐钦看了他一眼,更正道:「义父最重要。」
  尉迟迥心口被插了一刀,很清楚徐钦说得该死的没错,但还要笑着道:「是是是,那我排第二。」
  徐钦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说冥众所的人都是排第二,包括宁百户。
  「可是,在我心中,没什么重要得过我的小季海。」尉迟迥拉过徐钦的手,在手背上珍重地吻了一下,像是对待自己的宝物似的。
  徐钦终始是不能和没脸没皮的尉迟迥相比,被这么一弄立时满脸都是红晕,心跳得飞快,像是要冲出胸口扑进尉迟迥怀里似的。
  尉迟迥手指轻轻抚过徐钦的手背,引来徐钦一阵颤抖。看着自己一手调戏出的羞红人儿,他得用尽了力气才使得自己只是嘴角上扬,而不是直接把人压下,且柔声道:「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徐钦胡乱点了个头。
  一翻感情交流后,尉迟迥就被领走了,无他,只是他们昨晚来杜如飞院子时,理所当然的又把宁百户遗忘了。宁百户一觉醒来找不到人,以为尉迟迥不要它,要把留在杜府做宰了鸡精,惊得紧紧抱着柱子不放,对着靠近的下人疯狂啼叫,以分贝不让他们把自己捉去厨房。
  在宁百户眼中,所有下人都是坏人,因此精明的它是不会上当的——哼,那些洒在地上的白米,肯定是趁它低头吃时,把它一举捉住,陷阱!绝对是陷阱!
  下人不得已唯有找上尉迟迥,希望他安抚宁百户,不然那高亢的鸡啼,任何人听着耳朵都不好过。
  叶衡一大早就被杜植的人请走了,想来又是一番苦战了。
  鉴于外头一定会有奉杜植之命来监视自己的下人,徐钦没有离开杜如飞的院子,拿起了小壶就往那小花园走,坐到假山后的凉亭里,一副自家主人的模样。杜五昨天和叶衡饮了个痛快,关系亲近了许多,因着他本人还在睡梦中没清醒过人,下人不敢拦截,连徐钦开口要求他们退下也爽快离开,生怕得罪主子的贵客。
  眼前景色美如画,不用细想也知这花园绝对是烧银纸烧来的,徐钦坐了一会,眼睛四处张望,像是要把一切印在脑海中,即使是一个人也忘得不亦乐乎。
  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若仔细注意徐钦的瞳孔,便会发现里头根本没焦距。在林间长大的徐钦,对这些堆砌出来的植物根本没有丁点兴趣,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是守株待兔,毕竟某人只会在你有事干时候出现,若散发着找人的氛围,那不知好歹的臭家伙根本不会现身。
  「你像个郷巴佬在干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嘲笑,徐钦悄悄反了个白眼,果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早知就一到步就开始在心里骂人。
  「我本来就是郷巴佬,我是在山间长大,不久前才来京城的。」徐钦对杜八神出鬼没的功夫已没有太大反应,甚至还能淡定回话。
  「山间有什么?」杜八追问,他的世界就是杜府,因此对徐钦口中的「山间」,不感兴趣是不可能的。
  城市人看郊外总有种浪漫写意的滤镜,若是叶衡或是尉迟迥,他们也许会描述一下山间有趣景象,降低杜八的戎心。可惜杜八问的遍遍是徐钦,对他来说树就树,草就是草,唯一牵动他心弘的只有那些走地鸡,因此说出来毫无风情可言。
  「有树,很多很多树。」徐钦见杜八脸色扭曲了一下,便加了句:「那些树很高,会挡着阳光,所以林子很多时候是暗的,第一次入树林的人多数会迷路……」
  就像那时的尉迟迥一样,一迷就是好几天,若不是自己好心,他肯定出不了林子。徐钦已经不太记得小尉迟的样子,但一想到把现在的尉迟迥缩小成小孩摸样,露出一副大人样给自己送刀,他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那样子……实在是可爱得令他发笑。
  「你偷笑什么?」杜八看着徐钦说了一半就顿住,然后就嘴角弯起自个儿乐着,将自己完全忽视。
  徐钦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当着别人面前胡思乱想,尴尬摸了摸鼻子,眼角瞄到拿来的那壶酒,急忙道:「对了,我拿了点酒来,这里没人,八少要不要偷偷尝一口?」
  如此生硬的转移话题在杜八眼内是不好意思,刚好他也想喝喝看,三两步走前拿起酒壸,顺着话题道:「是青花醉吗?昨天我见你们喝得很开心。」
  徐钦垂下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刻他心跳快得有多厉害。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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