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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落之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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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确是借虫子来了解四周,然而,我们从来不会把人类看作成食物。那些虫子从六年前就出现了变异,早已脱离了我们控制,它们爱吃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水灵把水球递到徐钦面前,道:「这是我族的记忆球,你可以看看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会有危险吗?」尉迟迥不知何时来到了湖边,问道。
徐钦不自觉的退至尉迟迥身边,尉迟迥拍了拍他的肩,低声赞了句「做得好」。
「没有,这是人类的记忆,不会有影响,何妨你体质这般特殊。」
「为什么是有人类的记忆?」
「因为此事是人类弄出来的,你想了解就碰一下水球,徐雁风之子。」
徐钦伸出的手立时顿住,道:「你认识家父?」
「徐雁风交际广,与先父算得上结交。认识徐雁风的妖不会不认识他的儿子,虽然这些年徐雁风没有出现,可他的书信也是不断的。」
徐钦忽然想起义父很多时候都在埋首写东西,原来是在跟朋友通讯?
「主要是在炫他的宝贝儿子有多厉害,从尿床至捉鸡,非常仔细地记录下来,先父甚至以此作为教育家弟的参考。我们培养了一批新虫子,看到你在山上的表现,就知你的身份了。」
徐钦:……京城那神秘黑影说得出自己名字,不会也收过自己的尿床记录吧?
这下轮到他一脸大便了。
尉迟迥兴致勃勃的问:「可以把东西拿来看看吗?」
徐钦抢先回答:「不可以。」黑历史什么的,必须封印。
「我其实是想问你们有没有路子出去。」徐钦转移话题。
「先看这个。」水灵态度很坚决:「我不让你带着水灵喜欢鞋臭的观念离开。」
徐钦眼底一暗,果然水灵是知道如何出入的,只是三天前贺桐和尉迟迥故意没到重点,硬是要等到自己来问。为免尉迟迥再说出惊人之语,他接过巴掌大的水球。怎知水球突然变大,像是一只圆形的怪物张大了嘴,徐钦来不及反应,大水球已一口把自己吞下去。
「徐钦!」
最后传入耳里,是尉迟迥叫唤自己的声音,可惜隔了一层水,他不太听得清楚……徐钦这样想着,不自觉的闭上了眼。
再次睁眼时,徐钦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窄小的空间。根据这空间的震动率,和外头传来沉稳的步伐声,他明白到自己正被抬着。
这些人要把自己抬到哪里去?
他欲伸出手碰碰四周,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动弹不得,只能笔直的躺在这里,眼瞪着几乎自己鼻子的盖子,安慰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
水灵说这是人类的回忆,某非是要他像背后灵跟着某一个人?
谁会这么重口味把自己困在小黑盒?
徐钦心底闪过一个名字,可还没得及仔细思考,外头的步伐声已经停下,随之而来是零碎的交谈声,他马上竖起耳朵,可是什么也听不到。
然后在下一刻,他躺着的小空间被到地上,外头那些人不太用心,单是放下这个举动,他的身体已经和空间的外墙撞了四次。
又静了一会儿,外头再次传来,忽忽噜噜的,像是有什么断断续续的掉在他的小空间上方。徐钦彻底心凉,他猜到眼下发生什么事——他正在躺在棺木中,任着魏家子弟把他埋下。水灵好找不找,一找就是了这么刺激的回忆给他,而且之前还不给他提示一下,若他是胆小之人,大概会活生生吓死。
也许,他看的就是那个魏繁的记忆。
那未断气的魏繁为什么会在躺在棺木中?魏氏盛行活人祭?好像又不是,若是献祭应该不会那么低调。过了一会,外头的堆土声慢慢听不到,传入耳内的唯有魏繁的呼吸声,在这狭小的空间听这压抑的声音,若徐钦不是清楚自己在看回忆,他真会疯掉。
也许是待了一刻钟,也许是待了半个时辰,魏繁终于有行动了。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块布系在脑袋上,用以挡住沙土,然后在早已做了手脚木板位置撞了几下,弄出了出口,开始了他的逃出生天之旅。
待他爬到地面,魏清已经是个泥人,可他并不介意,随意把他「下葬」位置填平,他就匆匆往非山山顶去了。
徐钦被强制以魏繁的角度来回忆这件事,可他愈看愈不明白,魏繁从头到尾都很冷静,甚至是带上点决意,他这般偷偷运进来,不想让其他人发现他的到来,想干什么?
有着夜色的保护,即使魏繁一路尾随着前头进来取石的魏氏子弟,也没有被人发现。大伙儿在山头待至日出,可怜的魏繁也在树林中蹲了一晚。待众人下山后,魏繁才悄悄走出来,从袖口拿出小刀,把一小块魂石割下来。
「你私下问我能不能偷偷带你进来时,我已起了疑心,不准你来最后你还是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正当徐钦以为没有事发生时,背后忽然传来声厉斥,魏繁转身一看,那班魏氏子弟竟然去而后返,站在最头的男子怒视着魏繁,仿佛看见杀父仇人似的。
第48章 非山(五)
「魏家人一生只有两次可以进入神山,一是试练,二是死亡,现在你是要坏了我们的族法吗!」男子很气愤,几乎是指着魏繁鼻子来骂。
「我自有我的理由。」魏繁被人发现也不惊慌,语气依然平淡,只是语速比平常人说话快了点,暗示他其实也是急躁的。
徐钦看不到魏繁的面容,这是他第一次听见魏繁说话,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好像是在哪儿听过似的。
莫非之前在入魏氏村落时见过的其中一员?那时应该是他见到了不同魏家人的唯一场合。
「你愧当魏家人!放下神石!」其中一名魏家子弟忍不住上前,企图抢走魏繁手中的石块。魏繁当然不会如他所愿,可山顶就这么点地方,唯一的下山口被堵上,他也只能和对方拉扯。
「把他绑起来!我们要把拿他捉回去交给族长处置!」
不知谁人喊出了这番话,众人才如梦初醒,纷纷上前把魏繁围住,以人海战胜逼对方就范。然而,双方到底不是用武之人,徐钦在魏繁身后看着,也看得呵欠连连,心道可能自己的三脚猫刀法也用打倒他们。
魏繁孤身作战,不甘心就这么束手就擒,手上有什么就拿什么作武器反抗,拼了命的往来人身上就打,直至一名魏家子弟往后倒下,流了一地的血,众人才发现魏繁用魂石击伤了人家脑袋。
击伤是比较温文的形容词,从伤口和失血流来说,魏繁已经是动手杀人了。
一堆人马上退开,让出空间让受伤的弟子呼吸,三两个人撕了衣袖给伤者包扎,可伤者的气息愈来愈弱,几乎要断气似的。暴脾气的一手扯过魏繁的衣领,大声斥骂。
「看你干的好事!居然杀人!」
魏繁显然是没预料自己会错手把人杀了,手抖得厉害,头无力的垂下,面对着族人的叱骂也不回应,只是依然是紧握着魂石没有放下。
徐钦看到血时有一瞬间的紧张,但很快又意识到这是魏繁的回忆,他改变不了什么,便又回复平常心冷眼旁观。他看魏繁手中的石头也沾了血,一点一滴的落在地上,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零碎的魂石。
「你进来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谁喊出了这么一句,勾回了魏繁的意识,他没有抬头,以气若游丝的语调喃喃自语:「我要……救……」
徐钦附身倾听,只能勉强听到「我要求」三字,他疑惑的看了看魏繁,要求?他现在要跟人提什么要求?
就在此时,脚下传来一阵地动,众人脸色大变,一时间无暇理会魏繁。
「糟了,是地龙!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魏氏以为是地震来袭,小心翼翼的抱起昏迷的伤员撤退时,一道震天大雷突然劈下,烧着了下山口的大树,堵住了离开的道路。
明明是大好的晴天,怎么好端端会有雷?
众人不约而同转头看着魏繁,他还是一副失魂的样子站在刚才的位置,一动也动的,对身边发生的一切完全没有反应。
「把神石放下!这已经是天讉了,不想死的快把神石放回去!」
「对,放下神石!」
魏家子弟的叫唤声此起后落,可也唤不回魏繁的神志,终于有人上前企图夺走他手中的石头,魏繁却忽然发出了痛苦的尖叫,整个人失了力气跪在地上,上半身也无力反撑,弯下腰头碰着地,嘴里的叫声却没有停止。
「喂你什么事了?」
魏氏子弟的焦点落在魏繁身上,可徐钦的焦点却放在四周的环境上,他脸皮抖动的看着似曾相识的灰色小虫子从四方八面涌出来,心下大惊:这些水灵到底放了多少虫子出来,怎么数量比自己遇上的还要多!
同时,徐钦也清楚意识到,这班人会遭遇什么事,面对即将出演的惨剧,他果断选择了闭眼不看。即使是封住了视觉,声音还是会钻进了耳中,徐钦眉头皱了又皱,光听惨叫挣扎都几乎可以亲身感到对方的痛苦,他宁愿承认自己没有胆子,也不想主动睁眼去目睹这一切。
像是过了半个世纪的煎熬,徐钦听不到声音了才张开眼,如他所料的所有人都死了个清光,尸体和他入山前见的相同,没有鞋子也没有了舌头,脸上的表情被永远定格在不甘和惊恐上。
他垂下眸,要说他内心没有感受是不可能的,可他又明白到,这是发生过的惨剧,对此,他无能为力。
忽地,一声咳嗽声传入耳内,徐钦猛地抬头——居然有生还者?没可能,他们不是人类吗?虫子没道理会放过。
他循着声音方向望去,只见前方地面那背朝天的尸体动了动,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徐钦瞪着对方脚上的鞋子,心中除了不可思议外,还带上了丁点怨恨:怎么这家伙和尉迟迥一样这么好运鞋子没遭殃?当日人虫大战后,尉迟迥的鞋子居然幸存,这点令徐钦心中不平衡,一度怀疑结拜大哥有脚臭。
莫非魏繁也有脚臭,所以也没事?当徐钦发现自己上前不了看生遇者是谁,他就知对方是魏繁了,毕竟只有他徐钦是看不到脸的。
这边魏繁发现自己劫后余生,也禁不住惊讶,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检查尸体,探探他们是否真的断了鼻息,可当他看到他们的舌头被虫子吃掉了时,又吓得整个人跌坐到地上。
「你现在已是非人之物,自然可以逃过一劫。」一把女声从后头传来,魏繁侧头一看,只见一名浑身肌肉的男士一脚踢飞了挡路的树干,朝着自己正面而来。
徐钦忍不住移开线视,他认得这是让自己来看回忆的女性水灵,他第一次看见水灵离开水登上陆地的下半身,真是……多看一眼也会作恶梦。
魏繁坐在地上不敢乱动,战战兢兢的问:「……谁……你是……」
水灵显然也习惯人们被自己吓得语无伦次,遂道:「我是居住在这里的神灵,你们闹的动静太大,虫子都变异了,我不得不上来一看。」
「你……你是神灵大人?」
「也算是吧,你别这样看我,这些人死了就死了,我可不便复活他们。」水灵看了魏繁一眼就猜到他想说什么,「穷根究底,是你害死了他们。」
魏繁呼吸一顿,问道:「是……我?」
「当然,你想拿魂石干什么,你我心知肚明不必多言。但是,有些事是你能做,不代表天道允许你做,所以你看,惩罚来了。」水灵挥挥手,一些陌生面孔出现在后头,想必也是其他水灵也跟着上了山。
「这些人受到了天讉,把他们搬回人类出入口,让那些人领走。」她吩咐道。
魏繁已被接二连二的事吓得目瞪口呆,坐在地上看着水灵把尸体搬走,完全没有制止的心思。
「至于你,在这里弄了这么一出,让虫子脱离我们控制,我本来不打算放过你。但你现在……和死了也没分别,我送你回去人界,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水灵打量了魏繁一会,看得他心中直发毛。
「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觉得身体无力的吗?都已经没了半个魂,你已经是活死人了。」
「没半个魂?你在说什么?」
「我根本明白我在说什么,你要逆天而行,就要付出代价,哪怕是十四条人命和你半个魂魄,天道要你付,你也不能做什么。 」水灵见魏繁一脸死白,便补了句:「你若要活下去,只能利用魂石来吸食魂魄,不然凭着你半块魂,不出一年便没命了。」
魏繁低下头,手中的魂石从来没松开过,即使是虫子来袭,他也没有放手,可是,现在此刻,他却只想把石头扔了。
「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的,我以为……」魏繁低声道。
「那是你天真。」水灵不留情面批评道:「挑战天道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魏繁没有说话。
「魏家之子,你叫什么名字?」
魏繁微微抬起头,空洞的眼神没有一丝光彩,道:「简,我的名字是魏简。」
语音刚落,徐钦还来不及惊讶,一道大风袭来,吹得他睁不开眼睛,更要把手放到脸挡风,好不容易风过了,他移开手臂,映入眼帘的是橙黄的天空,以及尉迟迥带笑的黑眸。
「醒来了?睡得还舒服吗?」尉迟迥大掌轻轻抹过徐钦唇边,「口水都睡出来了。」
贺桐不由得反了个白眼,那里明明一滴水也没有,尉迟迥又在占便宜了。
徐钦下意识的侧起头,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头下的泥地怎么这般柔软?不对,他是枕在了尉迟迥的腿上了!
现在还是白天,贺桐看着呢,他在干什么!
像只受惊的猫,他整个人刷一声坐起来,但突然弹起来令他脑袋发晕,尉迟迥看准时机把徐钦压回自己腿上,道:「先这样休息一会,你还没缓回来,不要乱动。」
尉迟迥乐得当这个枕头,徐钦却不愿意躺在上头,挣扎了一会尉迟迥终于放过对方,任着他坐起身,不过不许他站起来。徐钦抗争成功,加速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却意外听到尉迟迥在背后「啧」了一声。
单是一个啧字,徐钦居然听到了里头的饮恨、屈委和不满,他顿了顿,果断装作什么也听不到。
第49章 非山(六)
徐钦简单向尉迟迥和贺桐说了一下回忆的事,二人听了都沉默了。
「怎么好像哪里都有魏简的影子?他真是到处惹祸。」贺桐不耐烦的抓抓头髪,对湖面的水灵道:「你们根本是怕魏简再在这里惹事生非,才急忙把他送走吧?」
水灵对此直认不讳:「不但是他自己,连虫子都变得不伦不类,潜于非山之顶对血味异常敏感,天道根本是连整块地也一并诅咒,留他在这里早晚会出事。」
「可他死了,又葬回来了。」尉迟迥提醒道。
「什么!他怎么又回来了!真是阴魂不散。」水灵惊得几乎要从水中跃出来。
「我们可以替你们领他走,如果你们害怕的话。」尉迟迥打蛇随棍上,道:「不过你要把通道打开,不然我们带不走。」
「如果是尸体的话倒也不担心,毕竟惩罚已降下。」水灵很快镇定下来,没有上尉迟迥的当,「你们只是出去而已,我就老实告诉你们,魏家那边不知在搞什么名堂,这几天我们一直感受结界受冲击,他们想强制开山,你们只管安心等待。」
尉迟迥可不相信对方的话,既然水灵知道却一直没有主动提起,证明他们根本没好心,「你现在才说?」
水灵坦荡荡的回道:「你们之前没有问,我以为你们一直知道。」
尉迟迥无言了一会,才冷哼一声:「知道个屁。」
水灵看了他一眼,转身沉入水中,没多久水面浮起了一个水泡,看来水灵是身体力行让尉迟迥「知道个屁」。
尉迟迥脸色不变对贺桐道:「我们要知道的事也差不多了,我和徐钦在出入口待着,你有什么事问的话就趁现在。」
贺桐眸中闪过一丝感激,她点点头,道:「谢了,尉迟千户。」
尉迟迥笑了笑,打趣道:「得了好处才会叫千户。」
徐钦跟着尉迟迥离开湖边,才开口问道:「贺副千户有事要私下找水灵?」
「人界入非山的路已经知晓,剩下的便是妖界的出入口了,不过这与我们无关,贺桐她自会处理好。」尉迟迥坐到草地上,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道:「坐下吧,季海,你不知还要多久门才会开,倒不如先养足精神。」
徐钦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跟着坐了下来,可是他坐的位置非尉迟迥指定那个,和对方拉开了一定距离。尉迟迥不高兴的抿了抿嘴,既然徐钦不肯坐过来,那他就坐个去,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正是这个道理。
徐钦想起腿枕一事才故意坐开,熟悉尉迟迥脾气的他已经预知对方会来个案发重演,虽然四下没人,但贺桐到底还是会回来的,更重要的是,他不会主动送八卦到其他绣衣手中,不然一回去京城,整个北镇抚司都会知道。
他心中如意算盘打得响,尉迟迥却不打算依徐钦心意行事。本来他也是想用流言把对方绑在自己身边,而现在徐钦已经回应了自己,那流言也不足为惧,顶多就是把它坐实。
所以尉迟迥故意移到徐钦身边,紧贴得二人几乎是肩贴肩的。徐钦脸上一冷,显然是不待见尉迟迥在户外的亲密举动,可当他发现对方把大半个身子挨到自己身上,头也无力垂下,他才意识到尉迟迥不是在跟他玩,他是找枕头休息。
徐枕头瞄了尉迟迥眼底下的黑线,虽然他嘴上不说,态度没有摆出来,可徐钦还是知道尉迟迥这几天也没有好好休息。脸上表情一缓,徐钦温柔地摸了摸尉迟迥的头,低声道:「我会看着的,你睡一下。」
尉迟迥淡淡应了一声——他大概知道徐钦脑补了什么,他发誓自己刚刚只是想用力气压一下徐钦表逹不满,可徐钦话已说出口,现在才跟他说明,他不打死自己才怪。尉迟迥下不了台,此刻只能乖乖揶动一下身体,不让徐钦承受他大部分的体重,闭上眼装睡了。
算了,温情一下也是好的。
贺桐从水灵口中得知了妖界入口正偷乐着,怎知一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相靠的背影,凭她比常人还要厉害的听觉,她马上发现尉迟迥根本没有睡着,只是装呼吸平稳而已。果断认为自己上司又要占便宜,她不留情的一脚踢飞了尉迟迥,骂道:「你够了!你说说这些天来干了什么好事!收敛点!」
被踢走的尉迟迥忍不住揉了揉屁股,脸上却摆出无辜的神情,死鸭子不肯承认自己这几天除了干活就是在吃豆腐:「使用暴力对待上司是不要得的行为,徐钦你千万不要学。」
「他可以家暴你!」贺桐怒道。
徐钦不太明白为什么话题会绕着他展开,然而贺桐发怒这事他明白必须安抚她,遂道:「是我主动提议尉迟千户靠着我睡一会的……」
贺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徐钦一眼:「不要总是惯着他,他只会蹬鼻子上脸,愈来愈张狂,那时有你受的。」
徐钦想想也觉得有理,毕竟尉迟迥现在已经有这个倾向,「是,标下受教了。」
这下轮到尉迟迥不满了,他绕到徐钦后方,从后头伸出手环抱着对方,闷声道:「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我的心好痛。」
徐钦大义灭亲,手肘用力往后撞,逼得尉迟迥吃痛放开自己。
「徐钦,你好恨的心……唔,真的痛……」
「我只是遵从贺副千户的教导。」徐钦木着脸回答,他是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就看尉迟迥有没有胆子找贺桐的碴。
贺桐目光闪过「儒子可教也」的笑意,挺起胸膛踏前一步,对尉迟迥道:「怎么着,不满了?」
尉迟迥为了自己的终生幸福着想,决心与贺桐抗争,谁知他才张嘴,贺桐一把火已经朝他袭来。
「喂,动口不动手!」
「没有动手只是动火,站着别跑!」
「不跑任着你烧?你当我是傻子吗?」
徐钦好笑的看着眼前二人的追逐,心中却浮起淡淡的愁意,他好像有点舍不得他们了,连这样的白痴戏码也看得津津有味,眼也舍不到眨像是要把一切印在脑海似的。他的目光慢慢定格在贺桐的眸子上,眉头不自觉拢起,他怎么觉得她的眼带上了红光?
之前……也是这样的吗?
因着水灵说了不日开山,三人也就自我放飞地胡闹了这两天,到出入口真的出现时,三人一时间居然是蒙了。
「还真不想回去尔虞我诈,在这里逃避现实才好。」尉迟迥话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第一个步入连接山洞的人。
「那你不如就留下了?你可以慢慢体验饿死的滋味。」贺桐这几天说话都是带刺的。
尉迟迥若有所思的看了贺桐一眼,难得没有回嘴,只继续当他的领头羊把人带出非山。
三人重见天日时,迎面而来的就是魏家一张张屏息以待脸孔,尉迟迥正疑惑着他们哪会这么好心救助自己时,魏家人群不知谁突然爆中了一声欢呼,接着众人皆时面喜色,有些激动的甚至得热泪盈眶,互相抱着一起放声痛哭的也有,整个场面活像是劫后余生的生还者为生存而赞歌,诡异得很。
徐钦看了看尉迟迥,低声道:「尉迟千户,他们怎么了?」
尉迟迥也跟徐钦一样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道:「不知道,许是贺桐样子太可怕吓着了他们?」
贺桐眯起眼瞪着尉迟迥,他马上打哈哈赔笑道:「只是开个玩笑。」
徐钦侧过头表示什么也不知道,尉迟迥这么多次下来还是忍不住嘴残,完全是自作自受。
魏族老在魏清的陪同下走上前,他的眼眶还泛着泪光,道:「三位大人能回来真是吉人天相,老身和族人已备下粗茶淡饭为大人洗尘,大人请。」
贺桐脸色扭曲了一下,他们刚刚入村时族老态度也没现时般恭敬,这老人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徐钦悄悄打量了尉迟迥一眼,莫非是对方脚臭太厉害,不只吓着虫子,什么至是其他人也想退避三舍?但是他闻不到,不会是自己习惯了吧?
那样真的是太可怕了。
脚臭嫌疑犯尉迟迥脑中隐隐有了想法,但他没有扬声,跟上了魏族老和魏清的步伐,打听他们改变态度的原因。徐钦见尉迟迥没空理会自己,趁机跟贺桐打听:「尉迟千户有脚臭吗?」
贺桐眉一挑,道:「你怎么会问起这个?」她没有说的是,徐钦不是借住在尉迟府吗?他应该比所有人更清楚是不?
徐钦不知贺桐是在引他的话,主动把自己的猜测招个一干二净。
贺桐脸上表情不变,内心的小人却早已笑得连番打滚,小迥迥呀小迥迥,你也有今天,回去北镇抚司就帮你宣扬出去,最好连南镇抚司也知道!
「这我不太清楚,他多数是跟宁百户一块出去的,即使有我们也不会知。」贺桐一本正经地坑了尉迟迥一把。
前头的尉迟迥忽地打了个冷颤,此刻的他完全不能预知到之后京城的水深火热。
第50章 再入魏村(一)
在徐钦强烈的要求下,尉迟迥洗擦了一番才到大厅吃饭。贺桐看着尉迟迥微湿的髪尾,笑容愈发高深莫测。
尉迟迥:这两个家伙什么一回事,一出非山就怪气怪的。
一顿饭下来,三人吃得异常尽兴,特别是他们吃出饭菜没有下药后,更是放开来吃,毕竟他们也有好多天没有好好吃过热饭了。族老一家自然是陪着他们一块吃,因此尉迟迥不得不一边吃饭,一边套话,后来贺桐和徐钦也插了一脚,可是魏氏这次的口风紧得很,对于他们为何开山一事绝口不提,除了从他们表情猜出背后有人下了封口令,那人的资料一概探不到,明显是有人教过这些乡亲如何说话。
保密成这样,配上魏氏畏惧的神情,尉迟迥心中已有了人选,而且是八不离十了。于是他没有再说什么,改道:「魏夫人……我是说魏简的母亲在哪里?我要见她。」
魏清放下筷子,推却道:「这……这不太方便,三娘她身子确是不太好,怕是冲撞了大人。」
尉迟迥罕有的没有再追问,反而道:「这几年来,有没有人会无端端暴毙?」
魏清不太适应尉迟迥不停转移话题,只能摇头回应,话来不及说上。
「动物呢?」
「有。」这次开口的是魏族老,「村里的鸡常常会在夜间暴毙,大人认为不对劲?」
尉迟迥却卖起了关子,不肯正面回应:「我也不过是问问而已。」
徐钦见场面有瞬间的沉默,马上借机插话道:「你们从神山取出神石后,会用什么法子加工?」
魏清一怔,一句话脱口而出:「怎么又问这个?不是答了的吗?」
徐钦狐疑道:「没有,这是第一次问你。」
魏清自觉失言,摸了摸鼻子,陪笑道:「对对对,人老了记性不好,是这样的,我们领出来的神石,会跟祠堂那株的树叶一起泡在水里七七四十九天,才会拿去修磨。」
尉迟迥眼底闪过一精光,贺桐则是若有所思地侧起头,她总有种感觉,她好像认识指挥魏氏的人,她悄悄瞄了一下尉迟迥,他居然轻轻放过此事,但这里又不是京城,没道理那家伙会来……
眼下所有事都好像跟她对着干,想想也烦心,贺桐心情不好,想着晚点就潜入祠堂直接斩了那株东西,反正他们不会让外人进的。
用过饭后,族老的女眷很体贴的给徐钦三人奉上了茶,尉迟迥也不客气,灌了几杯才道:「我有事想私下找一下族老,魏清也请留下一块听。」
这话分明是赶人了,众人便纷纷告辞,本来贺桐和徐钦不必离开,毕竟用脚趾头也想到尉迟迥是打算把魏简之事全数抖给他们听,让他们选择为皇上效力,还是成为历史。 然而,尉迟迥却朝贺桐摇摇头,表示不需要他们。
贺桐柳眉一挑,没有多问就站起来,领着徐钦走了。徐钦跟在后头,看了尉迟迥一眼,用眼神询问:千户我们就这么走了好吗?
尉迟迥不动声色点头,然后用嘴型回了徐钦一句:小心贺桐。
徐钦皱眉,他也开始感到不妥当,他知道这几天贺桐脾气愈来愈暴躁,发展到现在居然是尉迟迥要防着她——非山这么厉害会影响妖物的性情?
「徐总旗,你家千户不需要你,还不出来?」外头传来贺桐的催促,徐钦没胆怠慢了她,连忙转身跑出去。
尉迟迥跟族老详细谈什么徐钦不知道,他现在只知道他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看着贺桐摩拳擦掌的,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刚刚说什么?
「小钦钦,趁现在我们去把祠堂那树斩下来!」
之前还是说取下枝叶,现在整棵都不放过了!真这样做,魏氏会跟他们仨拼过你死我活的!
徐钦赶忙叫停了贺桐,顾不得对方跃跃欲试神情,仔细给她分析了冲动下所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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