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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联盟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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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临举起手中的未成形的雾剑,缠绕上凤凰火,两股力量交互,凤凰高声啼鸣,缠绕于雾气之间,远远看过去,像是握着一柄燃烧的剑。
  风临没犹豫,对着面前的敌人劈下一剑,瞬间,一只周身包裹着墨蓝色火焰的凤凰冲向人群。
  敌人立刻竖起结界和防护,可那凤凰的力量太过强大,吞噬了所有结界和防护,直烧到人的骨血和心脉里,前排来不及躲闪的小妖,还没反应过来,全然断了气。
  戴着面具的人调查的信息中,并没有这一项,他们愣了几秒,修罗面具立刻做出判断,撤退!
  风临怎会让他们逃跑,又是一剑,墨蓝色的凤凰火再次吞噬许多来不及躲闪的人,与此同时,凤凰悲泣,像是舍不得一样,火焰消散,风临手中一空,雾剑也到了极限。
  两道凤凰火下去,对方损失至少三分之二的人,还有沐泽和贺栖这样的人物在,再打下去,敌人必输无疑。
  修罗面具带着人且战且退,贺栖不可能让他们跑了,威胁到不归山,他一个都不放过。
  贺栖拔腿便追,几个跑的慢的,都被他放到在地。
  追出几步,他发现沐泽没动。
  沐泽站在原地,似乎被人定身了一样,他看着风临的背影,眼中除了恐惧,还有自心底冒出来的,本能的崇敬。
  “沐泽,你在干什么?放走这些人,不归山就完了!”贺栖一边用剑挡开飞来的箭矢,一边朝着沐泽喊话。
  话音落,他忽然感觉沐泽离他越来越远,眼前的景物逐渐没了光亮,耳朵也逐渐听不见声音。
  啧!偏偏这个时候犯病!
  贺栖五感受损,他胡乱的挥舞着手中的剑,慢慢地,手中也感觉不到剑的存在,听不见自己喊沐泽的声音。
  贺栖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消失五感的感觉,因为那根本就没有感觉,连恐惧都没有,就像是不存在这世间一样。
  “云尘!!”
  猛然,贺栖耳边传来沐泽的呼唤,眼前也恢复了微弱的光亮。
  哦,是尚渊的天。
  贺栖身上的力气迅速流失,强烈的疲惫感袭来,他直挺挺往下倒,倒在一个奢求已久的温暖怀抱里。
  尚渊的天,一直都是繁星点点,银河美的像是情人眼。
  “云尘,云尘,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沐泽,”贺栖恢复视线,他看见沐泽担忧的脸离他这样近,倏地笑了:“上次离你这样抱我,是什么时候?”
  沐泽不说话,眼眶红了。
  “千年前了吧?”贺栖身体越发的冷,他看着沐泽,打趣地说:“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我要死了似的。”
  贺栖想着自己不过是消失了片刻的五感,没什么大碍,他动动身体,想要起来,心中还为沐泽这样抱着自己而庆幸。
  这一动,他才感觉身上的疼,视线下落,贺栖看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好些箭,更有一支插在他的胸口,箭身贯穿了他的心脏。
  哈,这乌鸦嘴,还真是要死了。
  

  ☆、第 26 章

  
  贺栖五感消失的时间,不过短短几秒钟。
  这几秒钟里,敌人逃跑心切,放出所有箭矢,密集如麻。
  其他人本来离贺栖就有一段距离,沐泽第一时间发现贺栖不对劲儿,他赶紧冲过去护着贺栖。
  风临的左手被凤凰火灼伤,方生正在询问他是否有事,转眼就见密密麻麻的箭矢冲着贺栖去了。
  两人的符和黑雾,加上沐泽的守护,都在第一时间给了贺栖。
  只是,那些带有妖气的箭,还是穿透了防护,没入贺栖的身体。
  沐泽肩膀中了一箭,他眼看着其中一支箭是朝着贺栖胸口去的,他不顾伤痛去抓住那支箭,明明都握住箭身了,可还是晚了一步,就差那么零点几秒。
  “也好,”贺栖重新躺回到沐泽的怀里,知足地说:“早知道你能抱抱我,我这条烂命早点给出去多好。”
  “别胡说!”沐泽呵斥贺栖,他声音梗咽带着哭腔:“你的烂命是醉月给的,能不能拿走,我说的算,我不许你死,云尘,你不能死……”
  “你怎么不叫我贺栖呢?”贺栖摸过沐泽的手,吃力的在他手心里写着字:“贺栖,鹤栖,我一直等着你能回头看看我,现在,等到了吧?”
  沐泽没忍住,捧着贺栖的手放在脸颊上,眼泪还是掉下来。
  “你别哭啊,我追了你千年,可不是为了看你哭的。”贺栖声音越发的微弱,他视线一直落在沐泽脸上,贪恋又执着。
  “我知道,我知道。”沐泽抽泣,他情绪控制不住,大滴眼泪落下来。
  与云尘哥哥周旋千年,他也不是为了这个结果的。
  “你知道还跑的那么快,不等等我。”贺栖觉得好累,他舍不得闭眼,舍不得沐泽:“沐泽,别找回魂河了,回魂河收取与愿望同样的代价,我不想你同我一样背负千年的痛苦。”
  贺栖指了指自己,继续说:“那日在剑庄外,醉月奄奄一息,我听说回魂河能救人性命,带着醉月到了回魂河,只是,回魂河的入口并不是我打开的,我是第二个进入回魂河的人。”
  说到这儿,贺栖扫了眼方生身后的风临,又看向沐泽:“我祈求回魂河能救醉月,回魂河要以命抵命,我人类之躯,只能给醉月不足百年的命运,醉月闻言不肯,她要我照顾你,反而祈求回魂河给我等同于妖怪的寿命。”
  “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要救你,既然回魂河能换命,那就再把我的命再换给你。”沐泽亲吻着贺栖的手背,银发垂落,丝丝缕缕。
  “傻不傻,你肯,我还舍不得,”贺栖笑笑,摸着沐泽的脸继续说:“与回魂河的交易,只有一次,我和醉月,都是不能再交易的人,我的代价,除了对爱人千年的求而不得,还有不断消失的五感,终有一天,我的五感会全部消失,再也回不来了。”
  没人知道五感全部消失到底是什么滋味,明明活着,却感受不到自己在世间的存在,比起植物人还不如,那是一种蔓延到心底的恐怖,光是想想,都让人胆颤。
  比起五感全部消失,死亡,或许是更好的归属。
  “风临,我有话想告诉你。”贺栖视线移到风临身上,他太虚弱了,说话只剩下气音。
  风临闻言,靠近贺栖弯下身去,耳朵凑到贺栖的唇边。
  贺栖声音极小:“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熟悉,当年在我之前找到回魂河的人,是不是你?”
  风临黑色瞳仁里染上薄凉,嗓音依旧沉稳,却难掩孤寂:“也许是,我梦到过一位半妖少年,知道自己十分喜欢疼惜他,或许与他有关。”
  贺栖闻言,只是苦涩地笑笑,握紧了沐泽的手,没说话。
  风临直起身子,拉着方生到一旁,剩下的时间,留给沐泽。
  方生顺着风临的力道到一旁,他浑浑噩噩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风临,贺栖他……他……”方生以前就是一个喜欢研究妖怪故事的小青年,他的生活里,死伤从来都不是平常。
  之前死的夏青和鼠妖,都是他不了解不熟悉的妖,内心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是贺栖受了重伤,他内心本能的希望这是假的。
  “你应该清楚,”风临扫了眼不远处的贺栖和沐泽,属于贺栖的气场快消散的差不多了:“真正的残忍和痛心,往往都是因为无能为力。”
  风临抬起被灼伤的手,拍拍方生的脑袋:“你可以不习惯,但要接受。”
  “嗯。”似懂非懂,方生拿下风临受伤的手,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问:“疼么?”
  “一点点,”风临如实回答:“有些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不过没事,明日就会痊愈。”
  沐泽一直抱着贺栖,同他说话,说起以前两人懵懂青涩的时期,也说到清光的转世,还说了隐藏起不归山的辛苦。
  最后的时间,沐泽给了贺栖一个幻境。
  在幻境中,他回到当年与沐泽无忧无虑的时光,两人躺在山坡上数星星,在小溪边烤鱼,在山顶的平台上练剑。
  沐泽笨,每次练剑都要贺栖手把手教才能学会,第二天,又说不记得,还要贺栖重复教他好些次才行。
  “云尘哥哥,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吧?”
  日落黄昏,小小鹤妖手里捧着烤好的鱼,透过火光望着对面的吃花了脸的云尘。
  云尘抹了一把嘴,起身坐到沐泽身边,大剌剌地搂过他的肩膀,流里流气道:“会啊,一辈子都陪着你!”
  时间停止流逝,一辈子也只剩一瞬间。
  沐泽带着贺栖回了不归山,与醉月和清光葬在一起。
  在贺栖的边上,还有一个空空墓碑,沐泽告诉方生和风临,那是给他自己准备的。
  他坐在贺栖的墓前,倒上一杯酒,说起了千年前的事儿。
  贺栖找醉月说清光要私奔的那个晚上,沐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不想走,想留在贺栖身边。
  他没忍住,自己摸黑出了门,潜到贺栖的房里,要贺栖跟他们一起离开。
  贺栖看到沐泽出现在剑庄里,吓坏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别人发现,会要了沐泽的命。
  贺栖安抚好沐泽,有事明天再说,沐泽也反应过来,一阵后怕,悄悄离开剑庄。
  那晚沐泽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但又不确定,他年幼,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儿背后的厉害关系,就那么回了家。
  醉月和清光约定的好一起走的那天,沐泽耍脾气,他用怄气来表达自己内心羞涩,不想承认自己喜欢贺栖。
  去往约定地点的路上,醉月在前面走,沐泽在后面慢吞吞地跟着,醉月回头,笑着问他:“沐泽,你是不是喜欢云尘?”
  沐泽当是害羞的不行,耳根都红了,他推开醉月,要她别胡说。
  “你送我到清光那儿,”醉月拉起沐泽的手说:“等到了,我有话给你讲。”
  沐泽甩开醉月的手,不肯再往前了,真的跟着醉月离开这儿,下次见到贺栖,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可他同时也舍不得姐姐。
  他纠结的时候,醉月走远了。
  等沐泽再追上醉月,看到的,便是血流成河的场面。
  这千年来,沐泽一直埋怨自己的莽撞和无知害了姐姐,要是他那天没有去找贺栖没有被人跟踪也不会有后来的悲剧,哪怕他后来紧紧跟上醉月,好好同她讲话,至少,还有护着姐姐的机会。
  醉月爱屋及乌,不忍心杀害清光的同门,沐泽不一样,他不在乎那些。
  也许有无数种可能可以避开最悲惨的结局,可现实,偏偏给了最磨人心的选择。
  沐泽离开不归山以后,一直躲避贺栖,故意与贺栖作对,无非是在惩罚自己。
  千年的爱而不得,对沐泽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贺栖说过,恩人要他带话给沐泽。
  那时在回魂河,最后的时间里,醉月对贺栖说:“替我转告沐泽,若他喜欢,那便留下。”
  这句理解和祝福,迟了千年。
  “你会留在不归山么?”墓碑前,方生接过沐泽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他放下酒盅说:“不归山的位置,不再隐蔽了。”
  “无碍,”沐泽单手发在屈起的膝盖处,目光柔和地看着贺栖的名字:“我花了百年时间找到了轮回后的清光,也许,过不久,我又能再见到贺栖了。”
  “那不归山呢?”方生又问:“你要怎么办?”
  “不归山,不归山,”沐泽缓缓吐出一口气:“也许当初名字就起错了,既然已经是不归山了,这次,真的不必再回来了。”
  站起身,沐泽抖落身上沾着的尘土,失去贺栖,他眼中更是无所求,没有一丝多余的奢望。
  “对了,贺栖有消息让我带给你们,”沐泽拿起贺栖以前用的剑,声线平缓:“孔决和南星,他们手中有君王之力的碎片不比我少,几年前贺栖与他们打过一个照面。”
  摸着手中的剑,沐泽接着说:“孔决是个人类,南星,以前是妖。”
  “以前是妖?”方生与身边额风临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是一样的疑惑,回过头,方生又问沐泽:“难道现在不是了?”
  收好剑,沐泽转过身去,,慢步朝着不归山的出口走,他声音渐行渐远,空寂又清缓:“等你们见到他们两个,就知道了。”
  

  ☆、第 27 章

  
  日暮黄昏,天空云朵如同着了火,红的发暗。
  小溪流淌,发出好听的叮咚声,清澈的流水中,淌过晕开后的鲜血。
  风临怀里抱着小小的半妖,怕失去又怕自己太用力伤了他,绝望和自责攀上心尖,无助和恐惧不停地吞噬着风临。
  半妖身上全是伤,鲜血侵染过他白皙的皮肤,那双干净的眼睛逐渐失去神采。
  “你是大荒的君王,不该来这儿的。”半妖气若游丝,手抓着风临身上的墨蓝色长袍,轻轻挪动着身子,想要更靠近风临些。
  风临一双眼猩红,他抱紧了半妖,嘶哑里的声音里,饱含的痛楚惹人揪心:“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晚,你能来,我特别知足,本就是贱命一条,能得到君王的爱护,三生有幸。”
  “你不是,你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我不许你死,谁也别想带走你!”风临压抑几近失控的情绪,他含泪亲吻半妖的额头,浅淡的唇上染上鲜红的血色,多了分硬朗的阴柔。
  “君王要如何交换?”山林间,响起空灵的男声,缥缈无形,时远时近。
  “给他我的命格,他来统治大荒,定会比我要好。”风临小心又爱护地抚摸的怀中的已经闭上双眼的半妖,胸口里闷着的悲切情绪,恨不得连他的命都剥夺了。
  “你是大荒钦定的君王,只有你能统领大荒,你的命,也只有大荒才能收,回魂河做不到。”空气中的声音逐渐变小,像是在叹息自己的无能为力。
  “那就抹去他半妖的身份,人也好,妖也罢,轮回之后,免去这些身份的累赘。”风临握住半妖抓住自己衣摆的手,拿出他手心里藏着的一把钥匙。
  是一把古老的钥匙,钥匙整体外形是一个弯着的羊犄角,中间镂空雕刻精致,边缘粗糙,好似出自两个人的手。
  风临轻柔地拖着半妖的手,体内的君王之力通过半妖注入钥匙,钥匙上散发着属于半妖的金黄色气场,中间裹着只有君王才可以拥有的力量。
  “待他醒来,信物交给他,无论几生几世,都可护他安全。”风临将钥匙放在半妖胸前,他看着眼前心爱的人伤痕累累,比在自己心尖剜血还要难过。
  “你的交换条件呢?”回魂河询问。
  “我的所有,”风临抬起眼,一双黑眸坦然又无畏:“只要我有的,你都可以拿走。”
  “可你是大荒的君王……”
  “无碍,”打断回魂河,风临站起身,身上的墨蓝色的长袍裹着他欣长又落寞的身影,无比空洞:“区区一个大荒,无碍。”
  天地变色,狂风骤起,风临清晰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逐渐消磨抽光,他心中挂念的,唯有他的半妖。
  猛地,风临自黑暗里睁开眼,他呼吸絮乱,一时分不清自己的处境。
  ‘咔哒’,床头橘黄色的暖灯亮起,方生关切的眼出现在风临的视线里。
  “你做噩梦了?”方生揉着惺忪的眼,盘腿坐在风临边上说:“刚才你好像很难过。”
  风临喉结上下滚动,他缓过神,不留痕迹地擦掉眼角梦中残留的眼泪,撑着身子坐起来,手扶着额头哑声回:“嗯,不太好的梦。”
  “方便说说吗?”方生拿过毛巾,帮着风临擦擦汗:“小时候我做噩梦呢,师父告诉我,说出来就不害怕了。”
  他一向沉着稳重,不露声色,未曾想,竟会被一个梦惊扰。
  风临任由方生帮自己擦着额间的汗,他垂眸瞧着空气里的某一点,梦境中残留的痛楚还能清晰的感觉到。
  “记得我跟你提到过的半妖吗?”好一会儿,他才哑着嗓子开口:“我带他去过回魂河,愿意牺牲一切救他,可最终,应该是失败了。”
  看着自己的手心,风临不由得蹙眉。
  梦里他清晰的看到,自己最后给半妖的钥匙正是现在寻找的君王之力,若是回魂河按照约定,轮回半妖同时交给半妖信物,定不会有现在的乱子。
  他猜着,失忆和能力的不稳定,应该是去过回魂河的代价。
  “梦里他……奄奄一息,大概是我的失误造成的,那种自责的感觉太过刻骨,即便失去了记忆,身体仍然记得。”
  他的手轻微发抖,眉眼低垂,眼中的悲凉怜人心。
  方生擦汗的动作顿住,他惊讶于风临的反应,更惊讶一向不动声色且薄寡的他心里竟然有一位刻进骨髓的人。
  “也许是假的,”握住风临颤抖的手,方生挤出一个不大好看的笑:“都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或许,那位半妖现在好好的。”
  这话方生说的违心,在知道风临这样看重那位半妖的情况下,他心中的恶,并不希望半妖能有多好。
  长这么大,方生第一次体验到嫉妒是多么可怕。
  收起自我怀疑的思绪,方生拍拍枕头跟风临说:“离天亮还在,再睡会儿吧。”
  “不是假的,我的梦与沐泽给的幻境一样,只有真实的记忆碎片,”风临顺着方生的力道躺下,看着昏暗的天花板,语气凉薄:“有挂念的人在,心中应是饱满且愉悦的,而我从昏睡里醒来时,只觉心中空荡如同深渊。”
  方生是在看不去他这样,关了床头的小暖灯,重新陷入黑暗中。
  他暗暗叹气,忽然得知风临心里住着这么一位重要的人,心里那股子酸水,都要满贯了。
  方生也不知道为啥会这样,他挠着自己的胳膊又挠着心口,哪哪都不自在。
  又不是风临给自己扣绿帽子了,躁个什么劲儿呢?
  “别想了,”方生半响挤出这么一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是怎样的,要是那位半妖也觉得你同样重要,不管千山万水,总会到你身边来的。”
  “嗯,”风临闻言,情绪忽而缓和,他语气中负面情绪消失,升腾起柔和:“对他而言,我也很重要。”
  他语气里的开心是怎么回事,还挺自豪?
  方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严重怀疑自己在找虐。
  “睡吧睡吧。”他裹紧被子,不说话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方生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好受,睡个屁!
  同样都是半妖,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啥半妖吧,但凭什么那个半妖就那么受风临待见啊?自己怎么了?
  怎么说他跟风临也是搭档,经过大事小情也不少了,更何况他们现在还一起扛着拯救世界的重任呢,什么样的感情还能比的过拯救世界啊!
  什么玩意就空洞如深渊,他也是个好同事,好搭档,还不能弥补一个残留在记忆里的半妖?
  别的不说,就说之前救他们于危难的凤凰火,那个半妖能给么?风临还不是自己跟他最搭!
  拱着身子,方生挨近了风临,手伸到风临脖下,想要抱他。
  “做什么?”风临开口,嗓音沙哑,恢复了往日了沉寂感。
  他一说话,方生又耸了,刚才心里鼓起的劲儿,像是被针扎的气球,泄气了。
  “就……拥抱你懂吧?人类之间,对方的难过的时候,拥抱可以给予安慰。”方生慌了,声线发虚,一本正经的胡诌,说完自己还觉得挺有道理。
  “我怕你过不去这个坎,只是好心的想安慰安慰你,安慰安慰。”慢慢抽回自己细麻杆似的胳膊,方生庆幸现在没开灯,不然风临定要问他为啥脸红了。
  ‘咔哒’,头顶小暖灯亮了。
  风临半撑着身子,一条手臂撑在方生头顶,他墨色的眸子打量方生,神鬼不惊:“安慰我,为什么你脸红?”
  方生:……
  您能别这样么!!
  抿着唇,方生移开视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自己吃了一个大男人的飞醋吧,多、多影响他们之间的同事友谊啊!
  “脖子怎么也红了?”身子向下压,风临像是故意的,更加凑近方生,声线压的极低:“哦,耳根也红了。”
  方生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一把推开风临,侧过身子背对着他说:“不需要就算了,哪来这么多问题,我没脸红,光线原因。”
  被子遮住半张脸,方生脸热的都能煎鸡蛋了。
  “确实不该问。”风临关上灯,与方生拉开距离。
  “不过也确实需要安慰。”
  还没等方生反应过来,后背一暖,结实又温热的胸膛贴近他。
  风临抱着方生在怀里,刚刚好,他搂着方生的腰,轻轻阖上眼,自言自语般地说:“嗯,感觉好多了。”
  这下方生不仅脸能煎鸡蛋,浑身上下哪哪都能煎鸡蛋了。
  他屏住呼吸,半蜷缩在风临的怀里,黑暗中身体僵硬,动都不敢动。
  “你安慰人的方式,太紧张,”风临感觉到他的僵硬,松了手:“还是算了。”
  “别。”方生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直接拉住风临要离开的手,他枕着风临的手臂,脑袋埋的低,瓮声瓮气地说:“还不是因为你突然靠过来,我只是没准备。”
  握住风临的手,方生慢慢放松,感受着后背他炙热的体温,心中蓦地升起无形的安全感。
  重新搂过他,风临微不可闻地轻笑一声,自然而言的握住方生的手在掌心,随后应:“嗯,睡吧。”
  这一晚,方生睡的特踏实,第二天天色大亮,他才伸着大懒腰起床。
  见他醒了,风临拉开窗帘,耀眼温暖的眼光洒进来,方生遮住眼睛,对阳光阳光还有不适应。
  沐泽离开不归山的那天,他们就离开了尚渊,出了尚渊时正是晚上,大伙便找了家酒店先住下。
  有关昨晚的安慰式拥抱,风临和方生心照不宣,谁都没再提。
  不同在尚渊,风临身上的雾气幻化成正装,大花也鸢妹儿也有所收敛。
  在尚渊时,方生的手机一直没信号,这会儿出来,总算是回到了现代社会。
  吃过早饭,方生给姜主任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姜主任那大嗓门,就算隔着手机,也恨不得整条街的人都能听见。
  “你们去哪了?大家都还好么,受伤没有?对了,风临根本不是总部的人,你们要小心啊!”
  方生举着手机离耳朵老远都能听见姜主任的喊话,等他喊完了,方生收回手机,一个一个回。
  “大花鸢妹儿还有我都好,贺栖他……留在尚渊了,风临帮着很大的忙,他值得信任,放心吧。”
  对于风临不是总部的人,早在出发前方生就知道了,这会儿提起来,也没什么好奇怪惊讶的。
  “碎片我们收集到了一部分,还差很多,对了主任,你知道孔决和南星吗?”
  电话里原本超分贝的姜主任,突然没动静了。
  方生以为信号断了,拿下手机晃了晃:“喂?”
  “从哪听来的孔决和南星?谁告诉你们的?”姜主任的声音突然严肃,语气来还带着质问的味道。
  “沐泽,”方生好奇,怎么提到孔决南星,姜主任突然就变了个人似的:“沐泽说,孔决南星手中有碎片,而且还不少。”
  “他们是妖联黑名单上的人。”
  “啊?”方生惊讶:“妖联还有黑名单?”
  

  ☆、第 28 章

  
  “几年前的事儿了,”办公室里的姜主任揉着太阳穴,眉头拧着,语气里满是愁苦:“难怪孔决这么猖狂,原来是手里有碎片。”
  另一边的方生握着手机,与风临面对面,脑子里想的都是昨晚的拥抱。
  方生脑子一瓢,来了句:“还有谁在妖联的怀里?”
  姜主任:“什么怀里?”
  “不是不是,”低头挠着着眉尾,方生提一口气:“黑名单,黑名单里还有谁。”
  “没了,”姜主任回:“只有孔决。”
  方生背过身,躲开风临的似笑非笑的目光,脸上烧的慌。
  这孔决面子够大,自己独占了个黑名单。
  “你们先回来吧,我跟总部那边商量下对策,孔决有些棘手。”
  挂了电话,方生转述姜主任的话,准备打道回府。
  “方生,”大花盯着边上一家店,一双豹眼瞪的溜圆,都快现原型了:“我们能进去看看吗?就一会儿。”
  方生顺着看过去,是一家猫咪主题咖啡厅,装潢蛮清爽的,室内摆放都是毛线球的装饰,门口立着的促销牌上写着:今日特价小鱼干,买就送大号纪念毛线球。
  大花是刚化形的小妖,骨子里还残留着猫科动物的天性。
  例如看到鸟就想扑,喜欢纸壳箱,喜欢玩毛线球。
  “求你了。”大花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祈求地望着方生,任谁看了都不忍心。
  这些天经历,对于这几位初出茅庐的小将来说,够喝一壶的,放松一会儿,也无可厚非。
  “行,正好我也要查一下回去的路线。”
  几个人进了门,大花腿快的赶紧选了一处自己喜欢的地儿做,双手在桌上来回的轻拍着,眼睛里闪着光,瞅哪都喜欢。
  “克制点,”鸢妹儿提醒他:“小心尾巴。”
  大花赶紧回头看一眼,摸摸自己的屁股嘿嘿地笑:“没事没事,露出来还有裤衩兜着。”
  鸢妹儿使劲翻个白眼,招呼服务员点咖啡。
  风临对这些不熟悉,方生帮着选了杯适合他的,也给大花点了小鱼干。
  小鱼干上桌,大花就差贴上去直接舔了,他吃着小鱼干,来回的扭动,没一刻消停的时候。
  “这儿真好,”大花晃着身子说:“好想跟小猫一起打滚啊。”
  方生:“你别,控制一下,刚才人家服务员瞧你的眼神就不对。”
  外人看,大花是个帅气硬朗的健硕男,这样一个男人在凳子上扭来扭去,目露娇羞,任谁看了,都够油腻怪异的。
  “才不是看我,那是看的风临。”大花手指捏起小鱼干,舔了一口:“真幸福!”
  “能正常点吃么!”鸢妹儿看不下去了,这样下去,人家服务员还以为他们是变态。
  “啊?”大花放下小鱼干,委屈巴巴:“我平时都是这样吃的。”
  鸢妹儿气得还想说什么,刚才点餐的服务员过来了。
  “对不起,打扰一下,请问……”服务员拿着手机,递到风临面前:“请问帅哥可以给我你的微信吗?”
  风临这个老古董,他不知道微信是啥,低头瞅了瞅服务员手里的手机,还以为给他的,接过来礼貌地颔首:“谢谢。”
  眼看着他把手机收进自己的口袋,服务员满头问号。
  “不好意思,我朋友跟你开玩笑呢!”方生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他赶紧拦住风临的动作,拿出手机还给服务员:“他没微信,不玩那个。”
  服务员呆愣愣地接回手机,扫视座位上四个人,尴尬地笑笑:“打扰了。”
  “完了,”鸢妹儿捂着脑门叹气:“我们就是四个怪胎。”
  “微信是什么?”风临侧脸,问边上的方生:“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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