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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属外挂登录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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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可笑,在这个杀机遍布的陌生世界,一个系统派来的AI反而成了跟他关系最亲密的人。
  “在想什么?”谢乔拉起白棠包扎简陋的左手打量了一下,“你的眼神看着有点可怜。”
  可怜?白棠刚想反驳回去,一个更重要的发现却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原来谢乔在副本世界中也可以随意切换虚实。
  见白棠没有抽手,谢乔满意地打了个响指,数据流转间,一卷绷带凭空出现,而后不偏不倚地掉进谢乔空着的右手。
  染了血的衣料被扔掉,谢乔一圈一圈地替白棠绑着绷带,虽然没有伤药,但对方冰凉的体温还是在某种程度上缓解了白棠的不适。
  “绷带……”白棠狐疑地看向一脸专注的谢乔,“你这算得上是犯规和作弊了吧?”
  这个男人,他在副本世界到底拥有多高的权限?
  “又没有药,除了干净,它就是最普通的一卷布而已。”谢乔不在意地回了一句,绷带的长度刚刚好,谢乔手指微动,很快便系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出来。
  “为什么要救单宁?”谢乔扯了扯蝴蝶结的两个“耳朵”,让它们变得更对称了一些,“他可是你的敌人。”
  那张贴在镜子上的纸条谢乔早已看过,白棠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大字——
  “合作。出口在艺术楼一楼女厕。”
  艺术楼一楼女厕,那里就是割腕鬼当年自杀的地方,她故意穿了一身大红,又在镜子前选择了割腕自杀,足够的怨念与血气打开了H大与鬼校封闭多年的通道,女鬼因此掌握了开关镜子的权利,却也同时被永远地困在了那面镜中。
  白棠对女鬼开出的条件便是让对方打开镜子放出单宁,同时,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他没有与女鬼同行,彻底杜绝了两人世界第三次交换的可能。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白棠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这个谢乔,他完全猜不透对方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这话是我妈小时候教我的,我觉得它听上去还有点道理。”
  “主线还没有完成。”白棠点开最初的半透明面板——
  “非强制性1V1,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是敌人呢?”

  ☆、第七章(已替换)

  除了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亲热幽会的小情侣们,深夜还在校园游荡的人实在是少得可怜,白棠顺着校园里的指示牌,还算顺利地一路摸到了H大的正门。
  保安室内还亮着刺眼的灯光,白棠瞥了一眼闪着红灯的监视器,脚步一转站进了大门旁边的一片阴影中。
  还有十二个小时他就可以脱离这个副本,在此之前他可不想发生任何意外。
  “还有两分钟,你可别让人家给放鸽子了。”谢乔随手一划,淡绿色的时间便听话地浮现在他的眼前,“主线任务和最终评级有关,让玩家随意混过可不是系统的作风。”
  “这可不是混,”白棠不甚走心地解释道,“‘真相’这个定义太笼统,就算我从鬼校的图书馆中大概得知了镜像世界的成因,系统也没有判定我完成了主线任务。”
  “冯纪德和女鬼明显都知道镜子后的世界,所以我猜,只有从他们亲口说出的故事才是系统承认的‘真相’。”
  完成条件倒是猜的八|九不离十,谢乔挑眉:“这就是你放他们狗咬狗的理由?”
  “我觉得坐山观虎斗更好听些,”白棠勾了勾嘴角,“实力不够却硬要用蛮力,那是莽夫才会做的决定。”
  虽然他找到了消灭女鬼的方法,但冯纪德那边却还是一个未知数,通过女鬼话中透露的信息来看,这冯纪德手上应该也掌握着一些不好对付的超自然手段。
  更何况放血杀鬼这种方法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到万不得已,白棠并不想让自己陷入失血过多的虚弱状态。
  “冯纪德我不敢说,那女鬼却是实打实地憋了一肚子怨气,”白棠揪了揪手上的绷带,“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看这两位都不是会直接开打的主儿。”
  “坐山观虎斗?”谢乔笑了一声,“这可不是动物园,我劝你还是小心一点好。”
  “所以我这不是给自己找了个帮手嘛,”远处隐约走来了一红一黑两个身影,白棠“啪”地按掉手环,“乖乖呆着,不许随便跳出来吓人。”
  光影扭曲,谢乔转瞬间便没了踪影,女鬼双脚离地的飘在空中,而她身前的单宁则还是一副面色阴沉的样子。
  身上没有明显的新鲜伤口,看样子对方还没有找到应对女鬼的正确方式。
  心中有底,白棠便主动冲两人招了招手,女鬼催着一脸不情愿的单宁走近了白棠,随后双手抱臂道:“人我带来了,你什么时候帮我去抓冯纪德?”
  “别急,就算是我想帮你,我也得先知道他的位置才行,”白棠收起脸上的笑容淡定道,“这里数你行动最方便,不然你先去帮我探探路如何?”
  “白棠,你这是在耍我。”
  冰冷却无形的力道紧紧箍住白棠的脖颈,白棠竖起绑着蝴蝶结绷带的右手,目光一错不错地放在女鬼几乎没有眼白的眼睛上。
  “我的诚意已经摆在这里了,”白棠哑着嗓子出声,“如果你还要继续磨蹭下去,天就要亮了。”
  绷带上的几点鲜红让女鬼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她看了眼头顶的天色,最终还是松开了那只被白棠烧得焦黑的右手。
  “白棠,你会尽全力帮我杀了冯纪德?”
  女鬼的声音突兀地变得庄严起来,白棠迟疑了一秒,最终还是点头应了声“会”。
  冰冷的气息顺着女鬼的手指倾泻而出,她合拢手指,恶狠狠地威胁道:“答应我了就别耍花招,否则就算是我死了也要拉着你陪葬。”
  厉鬼独有的手段吗?白棠伸手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脖子,不在意地冲对方笑了笑:“我知道。”
  明明得到了想要的回应,女鬼却还是有一种被噎住的感觉,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凭白让人气闷,女鬼“唰”地转身,只留下一句“在这等我”算作这次交涉的结语。
  单宁一直看戏似的站在原地,就连女鬼突然向白棠发难都没能让他的眉头多皱一下,直到女鬼鲜红的裙摆彻底离开两人的视线,他才谨慎地开口:“你是谁?”
  “白棠,和你一样,是个倒霉的游戏玩家。”
  白棠边说边放下捂在脖子上的左手,又从口袋里掏出半卷用过的绷带:“你身上有伤,我想你需要这个。”
  对方释放善意的信号太过明显,单宁狐疑地看向白棠:“我们可是敌人。”
  “敌人?”白棠重复了一句,“我们敌对的前提是那个只能活一个的交换模式,可现在我们两个都好好地站在现实世界中不是吗?”
  换句话说,他和单宁此刻都已达成了最基本的脱离条件,在单宁被女鬼拖回现实世界之时,他们之间的根本矛盾便已经不复存在。
  听到这话,单宁的眸子闪了闪,白棠仍旧举着绷带,仿佛笃定对方会同意他的说法似的。
  他年纪偏小,刻意收敛了自身的性格后,一双猫眼便更显得清澈无比又极具少年感,单宁动了动嘴巴,最后还是接受了白棠的好意。
  “单宁,也是个倒霉的游戏玩家。”
  “看样子你是要比我倒霉一点儿,鬼校那里的确不是人呆的地方,”白棠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我一睁眼就被拉进了这个副本,单哥介意和我交流一下情报吗?”
  和白棠坐没坐相的样子不同,单宁站姿挺拔,单手包扎手臂的动作也极为熟练,白棠状似无意地瞥了对方一眼,发现对方手臂上除了女鬼留下的抓痕外,还有几道还未结痂的伤痕。
  不是利器所致,反而更像是子弹的擦痕。
  这个单宁在现实中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也是一觉醒来就被迫进入了游戏,”许是因为绷带的原因,单宁这次很痛快地开了口,“我试过反抗,但是没用,这个所谓系统的力量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系统还给我配备了一个引导AI,在被灌输了一系列名词解释后,我就被丢进了这个副本。”
  听起来倒是和自己的经历没什么差别,白棠一面说服自己暂时忘掉所谓的礼仪一面拍了拍地面:“单哥不坐坐吗?从那女鬼手下逃命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单宁脚步未动,他活动了一下绑好绷带的手臂,之后探究地看向白棠:“是不轻松,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和女鬼达成交易的。”
  “还不就是答应对方做她的打手,”白棠故作无奈地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伤痕,“你也看到了,要不是她需要一个人类帮她报仇,我哪里还有命活到现在。”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比不上单哥你能打,当然只能委曲求全地认怂了。”
  “那你还放我出来?”单宁居高临下地盯住白棠,语气也变得危险起来,“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我都说了,我们之间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白棠毫无畏惧地抬头冲单宁露出一个笑,“而且女鬼的仇人只和我有联系,单哥你要是杀了我,你自己也未必能活到最后不是吗?”
  “发狂的厉鬼可不是你我这种凡人能应对的。”
  夜风轻拂,空气中安静的只能听见草丛中的虫鸣,单宁忽地坐到了白棠身边,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两分笑模样:“好吧,算我单宁认下了这次合作。”
  “能被系统选中的玩家果然不简单,说吧,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在单宁接近自己的一瞬间,白棠下意识地绷紧了全身的神经,直到听完对方的回答,他才悄悄地松开了手中握着的匕首。
  “单哥的主线任务应该已经触发了吧?”白棠偏头看向单宁,“我的AI说主线任务事关评级,虽然还不知道这游戏的等级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但我还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它。”
  “你的AI没告诉你吗?”单宁打量了一眼白棠手腕上的手环,“每个玩家完成副本后都会得到一个副本评级,由下至上为F到S,根据这个评分,你可以在系统商店换取相应等级的奖励。”
  “如果能完成主线任务,那么你的最终评级至少也会是C。”
  完全没有从谢乔口中听到相关信息的白棠暗中咬了咬牙,这个谢乔到底是业务不熟还是存心坑他,这种不靠谱的引导AI到底是怎么被系统放出来的?
  “我的AI还是个新人,”白棠不好意思地晃了晃手环,“他还是个新出厂的孩子,据说我是他的第一任宿主。”
  “新人带新AI可不是什么好事,”单宁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他的语调莫名地让白棠觉得不适,可还没等白棠仔细去想,对方便又张口追问道,“那个女鬼和冯纪德跟主线有什么关系?”
  “冯纪德祖上一手促成了鬼校的形成,而女鬼又是能连接两个世界的关键,要想知道镜像世界的真相,没有比他们更好的选择了。”
  “这两人应该都有许多超自然的手段,在这个前提下,我们还是等着他们两败俱伤再去逼问比较好。”
  “不过这个印记对我的约束比较麻烦,”反光的手环映出白棠脖颈上青紫色的鬼爪,那鬼爪的边缘正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红色,并且还以一种稳定的速度向内扩散,“我可能不得不帮帮那个女鬼,希望这印记能撑到副本结束的时候。”
  “女鬼我没办法,但在完成主线后我可以帮你杀了冯纪德,”单宁抛了抛手上几乎快用完的绷带,“无偿,就当是你这绷带的谢礼。”
  对方谈起杀人的口吻实在太过平常,平常的像是在讨论一件最普通不过的小事,白棠看着单宁古井无波的侧脸,第一次在游戏中体会到了心悸的感觉。
  无论成长的环境有多复杂,白棠的手上都从未沾过一条人命。
  那是他心中不成文的底线。
  “怎么?难以接受?”单宁一个松手,绷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然后无声地散落开来,“你可以想象他们只是一组数据,反正这只是个游戏,不是吗?”
  洁白的绷带因为沾了土而变成了一团脏兮兮的破布,白棠没有说话,他摸了摸手环,第一次领会到了这个游戏名字的含义。
  Killer。
  这是个杀戮无罪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回归,作话天天被吞,哭唧唧。
今天雷雨天,网络和电都不稳定,更新晚了点,而且以为是草稿箱,刚刚应该把不完全版放出去了一会,很抱歉,下次注意。
白棠明显只想拖时间没有真正想杀冯纪德的意思,所以单宁才会提出帮忙。
之后恢复日更,日常给小天使们比心,mua!

  ☆、第八章

  秋风习习,当白棠带着单宁再次出现在女鬼面前时,他清楚地看到女鬼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不知道这一人一鬼到底有什么过节,白棠偏头瞥了单宁一眼,发现对方仍旧是一副万事不上心的冷淡模样。
  和白棠想象中的学校家属区不同,女鬼约他们见面的地点竟是离H大正门不远的主教学楼,现下教学楼内一片漆黑,只有三楼一间办公室点着灯。
  “那里就是冯纪德的办公室。”女鬼仰头看向那扇亮着的窗户,柔和的月光洒在她眼中,映出其瞳孔中压抑的愤恨与疯狂。
  “办公室里都是克制鬼魂的摆件,我需要你们帮我把他弄出来。”
  女鬼说出这话的时候,白棠明显感觉到自己脖颈上的伤痕在发烫,这下不用镜子他也知道,那抹红色的印记肯定又扩大了自身的领土面积。
  白棠瞧了瞧主楼紧闭的大门:“这么晚了他还在学校?”
  该说不愧是最初建校人的后代吗,如果冯纪德只是一个普通又清闲的思修老师,那么他一定不会在H大的主教学楼有一间办公室。
  “谁知道他又在干什么龌龊勾当。”女鬼敛下眼睑收回视线,“只要帮我把冯纪德弄出来,你我之间就算两清。”
  “可是大门的锁……?”白棠挑眉看向前方,就算他从小接受了不少所谓的精英教育,但他敢担保,没有一个世家会教自己的孩子溜门撬锁。
  就算是私生子也不会。
  “这个我在行,就先交给我吧。”一直保持着低存在感的单宁晃了晃手向前走去,白棠注意到对方的食指上不知何时缠上了一段细长的铁丝。
  “我劝你还是离这个叫单宁的远点。”女鬼飘在白棠身后幽幽道,她显然还忌惮着白棠之前花式放血的攻击方式,所以此时就算白棠的左手包扎完好,女鬼也下意识地将身子偏向了右侧。
  没想到女鬼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提醒,白棠好奇地回头:“你好像对他很有偏见。”
  “会把女朋友挡在身前做肉盾的男人能有多靠谱?”女鬼冷冷一笑,“明明之前还天天发疯似的找人,等我放他进了鬼校见了鬼,这男人立刻就变了个样儿。”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拉他一起,但我劝你还是做好随时被背叛的准备。”
  “这个单宁,除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女鬼不理解单宁的变化,但白棠心中却很明了:一开始那个为了女友独闯鬼校的男生显然是副本原设定中的“单宁”,而那个会用女友做肉盾的冷血男人则是真正的玩家单宁。
  没有感情,自然可以随意牺牲。
  不过白棠却不懂女鬼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毕竟他们两人可称不上是什么友好的朋友关系。
  “可能是因为你比较像曾经的我吧,”女鬼伸出焦黑的手指隔空勾勒着白棠的眼睛,“离冯纪德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你也不用在意这些,”还没等白棠答话,那女鬼便又自顾自地“咯咯”笑了起来,“你的冯老师,他活不过今晚了。”
  白棠不知道女鬼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对方就像忘了自己对她的伤害似的,出乎意料地向白棠释放了善意。
  虽然这善意不着调又神经兮兮,但白棠的心里还是软下了一瞬。
  也许他应该选择一个更温和的手段完成任务?
  但这份难得的柔软到底还是没有存在多久,下一秒,门锁被打开的“咔嗒”声在夜色中清脆地回响,单宁双手插兜向两人看来,一下子打破了白棠和女鬼间微妙的气氛。
  “楼里没有其他人,”女鬼“唰”地一下飘进教学楼,只留下一句阴森的叮嘱,“记得让冯纪德离开办公室,我会在门外等你们。”
  教学楼内空旷而又黑暗,加上楼内安装的又不是声控灯,白棠只能借着楼外的月光仔细辨认着脚下的台阶。
  单宁走路猫一般轻巧无声,白棠体量较轻又受过训练,按理说做到这些也并非难事,不过为了维持自己单纯无害的大学生人设,他还是故意弄出了一连串不重不轻的脚步声。
  单调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白棠脖子上的抓痕依然尽职尽责地发着热,但他的视线内却早就没了女鬼的身影。
  “硬闯还是引他出来?”白棠压低声音向单宁询问,可单宁却并没有任何要拿主意的意思,他只是摇了摇头,而后丢下一句“随你”。
  白棠完全不了解冯纪德手里的底牌,唯一还算被他信任的谢乔又在单宁出现后没了声讯,白棠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以避开冲突、引蛇出洞为主要目标。
  但冯纪德的心理素质却要比白棠预想中的强上不少,无论白棠和单宁在三楼弄出什么动静,对方都稳如泰山地坐在办公室里,颇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架势。
  看来只有硬来这一种方式了,白棠整了整表情,抬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叩叩。”
  和之前的尝试一样,房门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若不是女鬼语气笃定,白棠简直都要怀疑这房间里根本没人了。
  他冲站在暗处单宁使了个眼色,之后改用一种小动物般的语气小心翼翼道:“冯老师你在吗?是我,白棠。”
  虽然不知道冯纪德和原来的“白棠”到底有什么纠葛,但这个名字无疑是极为有用的,白棠话音刚落,办公室内便传来了冯纪德严肃的嗓音。
  “进来。”
  门锁发出细微的轻响,白棠搭上门把手轻轻一拧,紧闭的房门便应声而开。
  办公室内的情形十分正常,冯纪德正带着一副老花镜写着些什么,看样子和其他老师并没有什么不同。
  要不是那些和办公室整体装修风格不同的红线和铜钱还明晃晃地挂在天花板上,白棠也不会意识到这个怪异的中年男人会是一个能捉鬼看风水的天师。
  见白棠开了门,冯纪德抬起头,死死盯住了他脖颈上的那只鬼手印。
  “你见过林舒雅了?!”
  林舒雅?难道这就是那只女鬼的真名?
  白棠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但这不妨碍他低头含糊地“嗯”了一声,又装作无意地给房门留了一条小缝。
  他注意到这办公室内没有一面镜子,就连冯纪德书桌旁两扇窗户的玻璃都很模糊,看来对方对女鬼的防备确实严密。
  “她居然没有动手杀了你?”白棠双手背后,所以冯纪德并没有注意到白棠手上的绷带,他放下手中的钢笔,若有所思地冲白棠招了招手,“你过来。”
  不知道这间办公室到底给了冯纪德怎样的底气,对方此刻和那个在厕所慌张离开的男人完全不同,白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挪动脚步向冯纪德走去。
  “鬼手印,你答应了她什么?”
  冯纪德粗糙且带着薄茧的手指落在白棠的颈间,白棠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距离够近,他迅速伸出藏在背后的右手向冯纪德抓去,同时不忘回答对方的问题。
  ——“抓住你。”
  这一击白棠并没有使用全力,毕竟他是想让冯纪德和女鬼互相牵制,而不是让一方获得压倒性的优势。
  但就在白棠出手的一刻,他耳边却突然想起了铜钱相撞的叮当声,这铜钱声韵律独特,白棠不由自主地晃了晃神,手上的动作也随之落了一个空。
  “出息了?”冯纪德动作笨拙地躲开白棠的手,“帮着林舒雅对付我?白棠,别告诉我你这是突然良心发现想要弥补。”
  听到这话,白棠心里忽然不妙地“咯噔”了一下:他本以为自己的人设就是一个和女鬼一样被冯纪德欺负的懦弱学生,但听冯纪德话中的意思,他的身份显然不止面上那么单纯。
  被印上鬼手印的地方再次火辣辣地痛了起来,白棠似乎能从这份疼痛中感觉到女鬼的愤怒,心知不能同时招惹女鬼和冯纪德这两个麻烦,白棠当机立断地否认了冯纪德的说法:“少拖延时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所幸白棠是真的不知道曾经的白棠做过什么,因而他此时的这份不解便显得格外真实,同时,他也不忘用语言激怒冯纪德,引导对方说出自己想要的情报。
  再次险而又险地躲过白棠的攻击,冯纪德心中恼火,果然按照白棠的设想出了声:“揣着明白装糊涂,白棠,以前算是我小瞧你了。”
  “当年我强|奸李舒雅的时候,你不就在帷幕后面看着吗,拒绝出庭作证,你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天真。”
  “呼——”
  阴风大作,白棠在听完冯纪德的第一句话后便心知要遭,他想过自己可能会和女鬼有些恩怨,却没想到这恩怨大到根本无法调和。
  他就说系统怎么会让他这么顺利地利用女鬼,原来更大的坑还在后面等着他。
  “白棠!”
  再顾不得办公室内禁制,女鬼尖啸一声冲进了办公室,她红裙似血,一双鬼气森森的眸子里也再没有了之前的同情。
  亏她还以为这个少年是和她一样的可怜人,原来他和冯纪德那个禽兽都是一伙的!
  “终于舍得出来了?”在女鬼显形的一刹那,冯纪德手指微动,办公室内的红线便像有了生命一般游动起来,红线上的铜钱叮当作响,隐约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这超现实的一幕彻底打破了白棠的认知,他抽空向门外看了一眼,却压根没有看到单宁的身影。
  看来女鬼说的没错,这个单宁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利己主义者。
  就在白棠这么一闪神的功夫,飞舞的红线早已带着铜钱缠在了女鬼身上,这些红线虽然没有沾染鲜血,但它们仍然让女鬼变成了一团灰白色的胶质物。
  “斗不过就是斗不过,看来呆在镜子里的几年也没让你有什么长进。”冯纪德一手捏着红线,一手悠闲地理了理自己半白的头发。
  他右手微微用力,被红线捆绑的女鬼便被迫跪倒在了冯纪德面前,他伸手挑起女鬼的下巴,用一种评价货物的语气“啧”了一声:“玩了这么一圈,我教过的学生里还是数你最漂亮。”
  “我呸。”女鬼啐了一口,她身上的阴气流动,一直维持着体面的外表也终于变成了死时狰狞的样子。
  惨白的皮肤,青紫的嘴唇,还有那遍布全身大大小小的尸斑,血腥味若有若无地在办公室内散开,冯纪德打了一个冷颤,“啪”地一下甩开了女鬼的下巴。
  “怕了?”女鬼尖利一笑,她周身气势大涨,震得身上的铜钱震动不停,哗啦作响。
  “冯纪德,白棠……”
  “我要你们给我陪葬。”

  ☆、第九章

  阴寒的气息狂风过境般地席卷了整个办公室,捆绑在女鬼身上的红线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会从对方身上脱落。
  房间内的三人恰巧形成了一个最完美的三角站位,白棠绷紧身体站在最靠近门的一角,女鬼满是恶意的气机将他牢牢锁定,完全没给他半分逃离房间的可能。
  尽管白棠对原主的所作所为感到不齿,但这不代表他要为了帮原主赎罪而把命搭上去,他一面估量着冯纪德和女鬼的实力,一面寻找着可供自己逃脱的机会。
  女鬼显然陷入了不顾一切的疯狂,这种疯狂让冯纪德引以为傲的手段变得脆弱,铜钱不断发出不详的嗡嗡声,仿佛很快它们就会集体裂开一样。
  “不自量力。”
  冯纪德重重地哼了一声,他迅速咬开了自己右手的食指,而后飞快地在空气中画起什么来。
  这种起手……
  白棠沉吟一声,他不知道冯纪德具体要做什么,但之前在图书馆临时抱佛脚读的那几本杂书让他认出了其中几道带有封印性质的刻痕。
  就在符篆成型的一瞬,女鬼身上的红线也全部炸裂开来,白棠敏捷地躲过了几枚向他飞溅而来的铜钱,发现女鬼又变回了一开始那种没有实体的状态。
  “就别糟蹋祖上留给你的手段了,”女鬼哑着嗓子低低一笑,红影一闪,眨眼间她便来到了冯纪德身后,“要是冯家先人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不肖子孙,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近在耳边的声音让冯纪德的脊背僵直起来,他右手一挥,那用鲜血化成的符篆立刻精准地贴在了女鬼的额头上。
  温热的血液在女鬼脸上溅开,刺鼻的焦糊味在办公室内蔓延,但令白棠惊讶的是,对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狠不下心伤害自己吗?冯纪德,你还不如你的学生。”
  女鬼咧了咧嘴,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滑落至嘴角的血液,毫不在意自己被它们烧的面目全非。
  她双手一挥,白棠和冯纪德便不受控制地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拉到了女鬼的身前。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呼吸变成了一种格外困难且奢侈的行为,白棠眸色一沉,绷带崩裂,鲜血再次流出,白棠纤长却有力的手指带着艳色的液体死死抓住女鬼被迫显形的鬼爪,带起了又一轮的焦臭味。
  女鬼诧异地看了白棠的方向一眼,她不明白这个擅用匕首的少年何时有了这么大的力气,对方的身形依然单薄,女鬼却产生了一种自己会被少年生生撕碎的错觉。
  “砰!”
  察觉到不妙的女鬼狠狠甩手,毫不留情地将白棠摔在了对面的书架上,书本应声而落,只留白棠一个人在飞扬的灰尘中低咳。
  而一旁苦苦挣扎的冯纪德也没料到这个被他忽略的懦弱少年还藏着这么一手,他小而上挑的眼睛微微一亮:“白棠!帮我!”
  “我们一起……”
  “闭嘴吧冯纪德!”女鬼收紧手指,明明没有实体,可她却还是能感觉到那阴冷气息下跳跃的生命力。
  只要她稍稍用力,这个男人的头颅就会掉落在地。
  像是破布娃娃那样。
  感觉到了女鬼眼中不加掩饰的杀意,冯纪德彻底慌了神,这几年面对林舒雅时所占据的绝对上风让他失了理智,从而忘记了传说中的厉鬼到底有多恐怖。
  这可不是鬼校中那些与世无争的傻鬼,而是一只身穿红衣午夜自杀的冤魂!
  意识到这一点,冯纪德再来不及衡量心中的顾虑,他神色一变,做出一副恐慌的样子哀求道:“舒雅……放了……我……”
  “咔嚓。”
  回应冯纪德的只有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他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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