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鲲之大,一锅炖不下-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也没有追究的必要。”
不要乱跑……
貔貅惊恐了:“不要乱跑”是什么意思,“以后”又是什么情况?老东西年纪大了变傻老头了吗?还是死了个青鸾受刺激过大得了失心疯……
貔貅汗毛倒竖,脊背上凉凉的。一时摸不清鲲鹏是要干嘛。
鲲鹏把沉默的小狮子放好,把他湿乎乎的爪子搓干,直言道:“你现在还没恢复到鼎盛时期,暂时就先住在这里,免得又跑去外边兴风作浪招惹仇家。”说罢还掏出一颗蛋:“诺,给你个玩具解解闷。”
貔貅小暴脾气一上来,一把将蛋蛋丢掉:“你到底要干什么?”
“夫妻之间还能干什么?”鲲鹏用脚把蛋撇到一边,单膝跪上斑斓的贝壳,不好相与的面容直直杵在貔貅面前一寸之处,“当然是来兑现你昔日对我许过的誓言。”他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手指不规矩地捏住貔貅一只前爪捏,弄他的粉色肉垫:“还记得你对我许过什么承诺吗?貔貅。”
谈对象时甜言蜜语都是张口就来的,貔貅哪里记得了这么多。隔了两百年,更是忘得一干二净。
最重要的是……
“谁和你是夫妻?”貔貅从棉花团炸成小绵羊,反手就是一爪子以示不满。本以为对方会轻易躲过去,谁知道鲲鹏不知道打得什么鬼主意突然凑近。貔貅一挠,正好给他当头一击,在耳朵到下巴处拉出三道猫爪印。
两人皆顿住,毫不意外地对视了。两人皆有一时失神,给剑拔弩张的氛围平添一丝脉脉。
鲲鹏全然不恼,顺势上揪住貔貅的后脖子把他强行摁怀里:“你和我,是夫妻。”
貔貅几乎要窒息,狂躁咆哮:“我们早就离了,离了!”他气呼呼从鲲鹏怀里跳出来,十分怀疑以前那个克制到有些禁欲的鲲鹏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他脑洞大过天,思索片刻后看鲲的眼神难得带上了一点怜爱:这老东西一定是病的不轻才性情突变,也是,换谁死了相好的,都是要发疯的。
自以为掌握了真谛的狮子冲着鲲鹏不耐烦昂脸:“看清楚我是谁,我是貔貅,早两百年前我们就已经……”
鲲鹏不想听他说刺耳的话,略一抬手,两人脚下的珊瑚堆就开始剧烈都动过,仿佛行将有一只巨兽将从地底下钻出。包围着他们的海水以鲲鹏所在的一线为中心,豁然自两边分开,宛如摩西分海,共工凿山。一息间,阳光打在貔貅身上,和煦却刺眼。再一息间,海水合拢,将所有阳光皆埋葬在海底。
貔貅:大鱼了不起喔……
鲲鹏冷笑:“我们早就已经怎么样了?”
貔貅不敢和他硬碰硬,转身就走,只给他留个屁股墩儿,怏怏不乐地爬上大贝壳卧成了一团。
鲲鹏早就预想到自己强留人定然要遭冷遇。他臭不要脸紧随而上,不客气地把一只手搭在他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绕他背上的小卷毛。玩弄一番软毛后不见貔貅反抗,他索性把脸埋进对方蓬松的卷毛中:“我们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你许诺说,以后要日日守在我身边,永不让我一人挨冻受凉无人问津。”
来了来了,“兑现诺言”地狱模式终于开启了。
貔貅被昔日高冷男人的痴,汉行径雷个半死,一时间只有装死应对,鸡皮疙瘩不由地“突突突”往外冒。他悄悄把背缩了回来不让鲲埋脸:我说过那么肉麻的话?说了又如何早八百年前的事不该一笔勾销吗?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我,怎能回头吃隔夜的剩饭,何况这饭还有毒……
背上的手突然改变方向,往上游到他后颈处,暧昧捏了捏。
貔貅猛然想起被捏后颈肉支配的恐惧,他脑袋一缩,后背往外一戳好让明显病得不轻的鲲鹏继续埋脸,真敷衍假关怀道:“你冷吗?”
游走在后颈处的手亲昵地揉揉他耳朵,语气里还带上了笑意:“不冷。”
妈的智障。
第74章 尾巴
貔貅守着一只精神明显有异常的鲲鹏; 两个时辰后鲲鹏成一只在温柔乡中沉沉睡去的大鸟儿。他这才悄悄收肚子; 矜持地收回怼了鲲鹏一脸的卷毛; 并拨开覆在自己肚皮上的大掌; 悄咪咪从大贝壳上滑了下去。
他们猫科,就是这么丝般顺滑,就是这么来去无踪。
他落了地还要回头探看一番; 确定鲲鹏没有醒来; 才鬼鬼祟祟巡视周边的海域。这方大气泡着实太大; 堪称一个堡垒; 貔貅花了小半个时辰把每一个珊瑚堆都翻了一遍,一无所获。这封闭的临时住处全然没有小王爷存在的痕迹。
他扭头舔自己被蹭乱的毛; 很确信他现在用的就是自己的身体。往常和他日夜相伴的小王爷仿佛人间蒸发; 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不管是身体还是魂魄,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给他留下半点念想。连同他么是怎么分离的; 都没有留下可供他猜想的线索。
难不成是被鲲鹏吞掉了?!
貔貅脑洞大开; 转眼又否定了这个猜想。他以前不知道寒青在天池上是怎么回事,后来无厌把他找来试探自己的身份。他才得以知晓鲲鹏接手了原本给饕餮做吃食的寒青; 就是看中了他的手艺。
老东西竟然是只保有口腹之欲,并且对吃食还极为挑剔难搞的庸俗之鸟……难为他在其他神兽面前装得那么出尘脱俗志向高洁。连着貔貅都以为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贵兽祖。
挑嘴的鲲鹏大约是看不上生肉的……吧。
貔貅望着空荡荡的珊瑚礁; 再望向外边一片漆黑的深海。对深海的敬畏和对小王爷的担忧之情困扰着他。他对心思叵测明显脑子有坑的鲲鹏防备颇深,不敢去问; 又心焦得厉害。踌躇片刻之后他不服输地穿破了气泡; 投身入深深的海水之中。
深海是陆生兽完全陌生的领域; 它叫人窒息,且全数被黑暗笼罩。想要在深海长期遨游活动,必须要水生的神兽来帮着制造隔离海水的空间。
貔貅克服对水的厌恶在深海里四下摸索找寻,每外出几分钟就被窒息感憋回气泡里。几次之后他总算习惯了浑身湿漉漉的黏腻感,决心游到更远的地方去看看。
海域和陆域的差距如同天堑。未几,他遭遇了深海给他的第一份礼物:海底漩涡。
水性不佳的貔貅连呛两口海水,四个划水的爪子当场就乱了节奏。他艰难地转身,朝着鲲鹏所在的方向游,没划拉两下就落入一个滑溜溜的怀抱。那神兽从背后覆过来,双手揽在他肋下,轻而易举就带着他远离漩涡。逃离之后,又凝结出一个五彩的泡泡供貔貅栖身,顺手招呼一尾灯笼鱼游过来。
神兽对凡物天然有压迫感,神志未开的灯笼鱼晕晕乎乎游过来,照亮了这一方空间。
借着光,貔貅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男子恰巧也正对着他看过来,目光幽深地。男子微微蜷曲的鬓发打湿后贴在额边,衬着微挑的眉眼,比百年前更添风情。就连腹下生出的蜷曲的鱼尾,也自然而然摆出一个颇有挑逗感的弧度。
鱼尾的流畅线条流露出难言的,属于成熟男人的韵味来,和鲛人们惯有的柔弱形象截然不同。
貔貅恍惚间还以为对方这么矫揉造作拗造型是在勾引自己。
“鲛人?”他对早年绑架过的鲛人小太子其实没有多少印象了,要不是刚才睡的贝壳里被婆妈的鲲鹏老贼铺了柔软的鲛绡,他都想不起来这些个泣珠织绡的漂亮鱼儿。
鲛人小太子严肃脸点点头,正经又禁欲。
貔貅骨子里的颜控属性再次发作,同时想着要逮住难得遇见的水生神兽打听消息,谢过之后便与他攀谈:“你们鲛人不是在东南海域一带定居吗?这里可是极北之地……”
鲛人怎么好往这边跑,呆久了要冻生病的。
“我陪夫人回门,她是这片海域的鱼。”鲛人小太子没听他说完就一板一眼抢答,活像学生在背题。
“夫人?!”没有可心丈夫只有糟心鬼夫的貔貅嫉妒了。
小太子丝毫不受他幽怨感染,只直直看他,眼中若有笑意,黑色的尾巴还一甩一甩:“是的,夫人。”
鲛人美丽且孤傲,他们的鱼尾本该充满圣洁华丽之感。这样毫不矜持地摇来摇去,活脱脱像只撒欢的狗子。再加上这尾巴竟然是黑色的,就更像一只脏兮兮的癞皮小野狗。
貔貅目光复杂地落在对方黑色的鱼尾之上,觉得眼睛有点辣:“你是不是来久了把尾巴冻坏了,我记得你以前是粉色的。”
他挑鲛人时可是赶着颜色挑的,要是绑回家发现尾巴是黑色儿,绝对会当场把鲛人丢回海里去。他就是这样一只肤浅的,喜欢一家子都整整齐齐浅色系的狮子。
小太子一怔,尾巴一下子不摇了,老老实实放在身后:“我当然是粉的,这个黑色……我变着玩的。”
直男癌貔貅耿直地评价道:“黑的丑,粉的好看。”品评完了还没注意到对方瞬间垮下来的脸,贱兮兮要凑过去打听消息:“你在来这里既然有段时日了,可有见到一年轻男子?”
“什么样的男子?”
“十七八岁,衣着华丽,看着就人傻钱多的小年轻……”貔貅尽力描绘小王爷的长相。小太子听罢,脸拉得更长了:“你一个陆生狮子冒着窒息的危险在深海里潜来潜去,就是为了找个凡人?你既然能在深海遇见我,身边肯定有别的神兽,怎么不去找他帮忙。”
貔貅自觉过滤掉后一个问题。他有求于人,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哈巴狗点头:“实不相瞒,他是我生死与共的小兄弟。我落难时蒙他一家庇护,他现在不见了,我说什么也要把他找回来,安全无虞地把他送回家中。”
小太子幽幽地盯他,片刻后松口道:“见过,我还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带你去海面上,你亲眼看看就知道了。”他也不多言,径自对着貔貅摊开手,颇有气度地招呼他:“你自己游容易游到气泡外边去,来我这边,我拉你上去。”
鲛人一族都是战五渣,而且是身娇体柔貌美如花的战五渣,跟这样的种族打交道貔貅都不带怕的。何况他以前和小太子分离,对方担忧地回望他的目光一直嵌刻在心中。小太子的性情明显和鲁班班是一挂的,是一尾娇滴滴又心善的鲛人。
貔貅放心地拉他手。
小太子隐秘一笑,放灯笼鱼离开,拉着貔貅往水上游去。
深海又重归无边的黑暗。貔貅下意识拉紧小太子的手,对方似有所感顺手一带,强硬地将他带进了怀里。无尽的黑暗中,视觉被剥夺,其他的感官无限放大。
鲛人清浅的呼吸落在他耳边,强韧有力的手腕搁在他腹下,柔韧而圆润的鱼尾贴到貔貅的腿上。水生神兽在海底不受光线限制,借着黑暗的掩饰,鲛人琥珀色鎏金的双眸牢牢盯着貔貅,视线就要化成实质把貔貅从头到脚舔一遍。两人贴得极近,是相依偎的姿势……
貔貅全然不知自己被当成肥肉惦记。他心道这小子心真大,没碰上采花贼被酱酱酿酿简直是神迹。他甚至都没感受到暧昧旖旎的气氛,很直男地用胳膊肘顶后边的鱼:“你松一松。”
鲛人只松动一秒,给他留个喘息的时机,就又把他揽得更紧了。
不解风情又爱瞎操心的貔貅扭来扭去:“你再松一松,放心我不会掉出气泡的。你这样漂漂亮亮的小伙子不要和别人贴太近,小心激起别人的歪心思被人抓去生小鱼。”
貔貅嘚啵嘚啵个不停:“我跟你讲,现在街头小话本都喜欢把你们鲛人写成雌雄同体会产卵的漂亮人鱼,连个凡人都敢肖想能跟你们春风一度,让你们满肚子都是他们的……”
鲛人痴汉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他软乎乎的毛肚皮上:“你闭嘴。”
貔貅:……好凶。
折腾个不停的貔貅和死抱住不愿撒手的鲛人折腾许久,终于看见海水由深及浅化作广阔绚丽的蓝色。鲛人把鱼尾垫在貔貅爪子下边,让出一只手臂让他搁爪子,把他托到水面上去。
两颗湿漉漉的脑袋冒出水面,动作整齐划一地甩了甩头上多余的水珠。不知名的海鸟在湛蓝广阔的天空滑过,成群结队往南飞去,掠过他们头顶,带来辽阔冰原上难得的生命气息。
循着鲛人的指引,貔貅向着海鸟飞翔的方向看去。只见得波光粼粼的海面尽头,有一艘巨船与海鸟同行,一齐驶向温暖而遥远的南方。
“你说的那个年轻人就在船上,”鲛人或许是劳累了,清脆的音色变得低沉,“前两日我见此处海面喧闹便上来游玩,听得船夫间攀谈。据说是有一名为‘梁’的国度得到神谕,认定他们的新任护国神兽于极北之地与暖洋的交界处落难,故而派人来寻。”
鲛人低头看向他,认真道:“昨日,我见你说的年轻人被鲲鹏托着带到海面上,交予船员手上。船员得了人很是欣喜,正带着人回去跟他们的王复命。你不必担忧那人的安危。”
貔貅瞭望远处行将驶离他视线的航船,恨不得插翅去追:“鲲鹏带他上的岸啊……你见到他上船?他好好的吗?”
鲛人笃定道:“活的。”
貔貅连找个人都要偷偷的避着鲲鹏,免得对方冲着弱小的人类发病。这会儿有心追去,也无力承担激怒鲲鹏连累鲁家的后果。他自顾不暇,唉声叹气地看着带着梁国旗帜的大船驶离这寸草不生的荒原,哀叹道:“他无事我就放心了,这趟劳烦你……”
话说一半,他目光直直地盯着脚下的鱼尾,感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说话时便把爪子从鲛人看似细嫩的手臂上放下来,同时自觉地要把后爪也从人家尾巴上挪开。毕竟男男授受不亲,有妇之夫更是需要注意影响。猛一低头,看见的却不是圆润的鱼尾,而是两抹黑乎乎的,如鲸类尾巴般分叉的陌生玩意儿。
分叉的鱼尾圆润,扁平又不失肥嫩。在阳光照耀下,还反射出靛蓝色的,妖冶的光芒。水波冲刷间,又似乎能透过这极深极深的玄黑色,看到藏在尾巴后头的浅蓝色的海水模样。
这分叉的鱼尾好似是接近于黑色的靛蓝色,又好似与海水融为一体,无色无形。
貔貅毛茸茸的嘴巴傻乎乎地张开,露出了粉色的猫舌头。
第75章 绸缪
鲛人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顿悟; 矜持地又把自己的鱼尾变回了鲛人的筒形。
貔貅:……
“为了让你方便踩着才变成扁尾巴的; ”鲛人眨眨眼极力做俏皮状; “好用吗?”
察觉到不对劲的貔貅:“好用!你真体贴!”他摸不清对方的身份,不过好歹还知道和此神兽单独呆在一起绝对不妥。于是乎他静默三秒; 决定把残暴嗜杀神见神怕的前夫抬出来当挡箭牌; 企图叫这不知身份的神兽闻之却步。
“我们出来已久,是时候回去了。”貔貅宛如一个上了黑车急于跟闺蜜父母保持联系的小姑娘,连羞赧的尺寸都把握得刚刚好。
“鲲鹏还在海底等着我呢。”他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把臭名昭著的前夫当枪使:“他等会儿醒过来看不到我,定要发脾气。”
鲛人忽地低头; 可疑地声调都低了三个度:“原来你这么着急要回去找鲲鹏……我送你下去吧。”说罢,鲛人不由分说上前来,一手架住貔貅的胳肢窝; 带着他往回游。
貔貅被这尾纤细的鲛人架住,生生从对方薄薄的肌肉中感受到了不容抗拒的力量。气泡破开水的声音比上游时大得多,他们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下潜。前进之势,犹如角马群横渡马拉河。
貔貅还是个小狮子; 翅膀和尖角都没能顺利长出。他唯恐对方不是带他去鲲鹏附近,而是送他去投胎; 半途还要虚张声势误导他:“我与鲲鹏来此,意欲定居。”
——你要是这片海域的土著神兽; 还是不要得罪疯鲲的好。
“我与他情投意合; 来日还要长相厮守。”
——识相的不要轻举妄动; 杀夫之仇不共戴天,你会遭到非常狠辣的打击报复!
貔貅深恨自己现在又是奶狮子时期,不然这种藏头露尾的家伙他一巴掌可以拍死一打。
就是这么凶。
藏头露尾的家伙伏在貔貅身后,表情一瞬间变得诡异起来:“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貔貅:嘿嘿嘿嘿我听到了颤音,怕了怕了,这家伙真的怕了!我就说不止我一只神兽忌惮那老疯子。
他不由地挺起小胸脯,挺到一半又不得不正面自己被人勒着,小胸脯挺不起来这个残酷的现实。他正琢磨着要不要黑一波鲲鹏增加威慑力,就听得身后人又强调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身后人此时的声音已经和刚出现时的清脆嗓音截然不同,低沉,有磁性,和鲲鹏的声音像个十成十。
貔貅不敢置信地回头,正好一群灯笼鱼游过,让他于一片漆黑中看清了身后人的相貌。
脸也和鲲鹏像个十成十。
貔貅低头,见那尾爱贴着他的人鱼尾巴已经化成了修长健硕的双腿。其中一条还十分可疑地插,进他双腿的缝隙间,趁他不注意往上抬。
任他往上这么抬着,貔貅迟早得顺着他动作把自个儿的腿分开。
貔貅怒从心头起恶向两边生,角度刁钻地回头,趁其不备一口叼住老贼的喉咙,嘴里发出气急败坏的咕噜声。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轻!玩弄我吓唬我很好玩吗。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下一秒被拍死,也要撕下你一大块肉!
鲲鹏任他把自己的喉咙咬得鲜血淋漓,不疾不徐地把貔貅翻个身,好让他不必要扭着身子咬得辛苦。
貔貅肚皮贴着鲲鹏的胸膛,愣了一下,下嘴的狠劲都有所松动。鲲鹏自作主张给自己喂了颗糖。
“舍不得了?”
貔貅嗷呜一口打碎他关于舍不得的猜想。
鲲鹏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个儿脖子上,任热血流过胸膛。反倒是一手搭在貔貅背后,就着毛茸茸的手感揉弄:“你刚才说要和我长相厮守,我很开心。”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我总是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不过既然得了你这么一句话,便也无需旁的……”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变个人,”鲲鹏的手从他毛绒绒的背部下移,极其自然地托住圆且柔软的大猫屁屁,与从前游历四方的日日夜夜毫无二致,“我要亲你。”
貔貅再也咕噜不下去了,呸一口吐出口中血沫:“你清醒一点,前夫还是夫吗?!”
鲲鹏等他松嘴好久了,一得到自由就迫不及待埋首进貔貅颈间一片卷毛中。他极喜欢与貔貅靠在一起,乍一倚靠在貔貅肩上,整个人便喟叹着变柔软了。
“从一开始就是你自己说喜欢我,要和我成家,怎么到头来,反悔的还是你?”老男人闭眼,口吻霸道又酸涩,“我不同意分开,我也不是你的前夫。”
鲲鹏臭不要脸:“貔貅,我是你亲手挑的丈夫,永远都是。”
貔貅翻个白眼,自力更生去掰他不老实在屁屁上揉来揉去的大手,气得小胸脯斗呼呼地起伏。
他从未见过如此不讲道理之人。
他任鲲鹏作可怜状,自己干自己的活。中途嫌猫爪子不好使,还真变了个人用灵巧的双手去解放自己的屁屁。
鲲鹏一手托着他,怎么能察觉不到他变形。他猛地抬头,与貔貅目光交汇上。
貔貅:糟糕!变什么都不该变人,我还不如变条蛇或者鱼,直接把屁屁变没……
老贼就不会多想些有的没的,他是实干派。
他想要貔貅,就从不停止寻找他追求他的步伐;想让貔貅留在他身边,就将他带到插翅难飞的深海;他想要属于另一半的关怀,就直接跟他讨;知道貔貅怕自己提防自己,又实在想要知道貔貅最紧迫的需求是什么,以作讨好之用。于是果断伪装睡着偷偷跟随,变鱼变虾变人鱼千方百计地尾随观察……
现在他想亲貔貅,一只手不老实托在小伙子又软又弹的屁屁上,另一只手就不客气地抚上柔嫩的后颈肉。他强势地压着貔貅的后颈不让他退开,丝毫不在意貔貅满嘴的血腥污渍,直接覆了上去。
两人时隔百年再一次相拥,接吻,温柔缱绻与强势欺凌相交织。貔貅脑子短路,被亲了个七荤八素。
貔貅这小滑头对付外头的人和事上格外滑溜,到情与欲这一块就妥妥一只菜鸡。虽然鲲鹏本质上也只是一只年纪大一点的菜鸡,但两菜鸡相遇,还是决意更强斗志更猛的那一只啄得过些。
鲲鹏压制住对方不成章法的胡乱挣扎,急切而满怀感恩地啄吻貔貅的唇。趁着小年轻许久不与人接吻疏于防范,大胆地喘息换气的功夫,他还一击得中尝到了貔貅舌尖的滋味。
接下来便是又一番挣扎与压制。
鲲鹏无论是在体力上还是在意志力上都更胜一筹。纠缠间他把貔貅带回珊瑚礁中,逼着他躺到柔软的鲛绡上,还单手按住貔貅的腰翻个身。
“你压着我吧,你在下边当心压坏了你。”鲲鹏老贼尝了好久滋味,这会儿有些飘飘然,还抽空要与貔貅说话,“我皮糙肉厚,你怎么折腾都可以。”
貔貅气地用膝盖怼他裆下,拿出了十分力道。超狠。
真·皮糙肉厚的鲲鹏果然耐折腾,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戏谑道:“你可真会挑地方。”
半调戏半抱怨完毕,他就着被压的姿势又揽住貔貅的后颈,继续与他做夫妻间才做的亲热事。
直到貔貅真要受不住地撒疯,他才依依不舍放开他,眼中满是一偿所愿的畅快。饶是如此,他的黏糊劲儿一下子也过不去。
他尝过甜头,一见貔貅就跟苍蝇见了肉,片刻也不停歇地围着可口的小媳妇嗡嗡转。
貔貅跟个被暴徒玷污的小媳妇一样使劲抹嘴巴。他在一旁拾掇自己被蹭乱的衣服,嗡嗡嗡。
貔貅破口大骂,他在一旁捡机会偷香,亲到一次下巴,嗡嗡嗡。
貔貅气红了眼要来与他同归于尽,他乐得开怀。是真正的开怀,这厮张开怀抱,臭不要脸:“到相公这边来。”
双唇绯红满脸春色,一看就是刚刚和野男人亲热过的貔貅:这老贼怎么这么骚了?这哪里是高冷禁欲的“祖上”,这妥妥的是个骚包,还是个明目张胆的骚包……一定是病情加重了。没错,鲲鹏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
鲲鹏见他不过来也不气恼,他瞅着貔貅的眼神,被小年轻冲昏地头脑略有清醒。冷静下来,他才发现自己定力不足,做了两件逾矩之事。
其一,听到貔貅一两句喜欢他要和他厮守的话,立即就按捺不住现了身份要有所回应。时机不对,貔貅怕是心有不满,觉得他鬼祟。
其二,太过急切地索求,甚至中途不容许貔貅拒绝,生来要强的貔貅定然有所不满。
鲲鹏不后悔一路尾随,貔貅和他闹脾气独自外出,悄悄跟着已是他能想到的最稳妥的手段。至于刚才的亲热……
鲲鹏迎上貔貅警惕的目光,竭力屏蔽脑中的马赛克,做出和善无害的老实人模样,声音柔得滴出蜜来,诱哄道:“你要去梁国看看吗?我带你离开深海,去外边游玩好吗。”
前段时间貔貅没醒,无厌又是个被放逐角落加以提防的家伙,他就只能和半死不活的小王爷大眼瞪小眼。
他和小王爷相对良久,未雨绸缪地准备了一套讨好貔貅的法子。
毕竟,他从貔貅不辞而别那天起就不准备再做个规矩的老好人。他也确信,自己必会常常有冒犯之举,时常惹貔貅生气。
第76章 桀桀
貔貅闻言也不立即表态; 一脚把鲲鹏蹬出鲛绡织就的温柔乡,一屁股墩在贝壳里作思考者; 理也不理鲲鹏。
老贼看他不悦,也不去刺激他。没脸没皮坐在贝壳边缘拱卫的珊瑚礁上; 眼睛眨也不眨看自己的战利品。
抢来的小媳妇还是没有刚开始情意绵绵; 主动凑上来拥抱他的小媳妇美味。
鲲鹏老贼如是品评; 再接再厉小声诱哄:“我带你出去见那姓鲁的傻乎乎的小孩子; 你不是很喜欢他吗……”十七岁的小王爷在鲲眼里就是个小孩子; 不在怕也醋不了的。
貔貅一听,心道这老疯子发病果然要牵连外人。他斜睨过来看鲲鹏的眉眼凌厉过分; 倒生出几分难以忽略的俏丽来:“你不要对他下毒手!”。
老贼接了他的眼刀; 心里还美滋滋的:哇,他看我了他看我了; 他正眼看我了。他瞪我的样子真是又俏又可爱,不枉我追寻百年强抢一场……只是小年轻真是难以取悦且不可捉摸。我不过是想带他出去玩,他就要空口冤枉我要害人还瞪我,一点不记得他以前是怎么用爱慕的目光来注视我……
难不成他只喜欢正经又严肃的我!
一心想圈住貔貅没日没夜祸害他一人的老贼赶紧端好自己的架子; 冷哼:“那是自然; 他是你好友,我害他做甚?”
貔貅实在不能从鲲鹏高冷高洁高不可攀的假正经脸中看出端倪,又因为发育而困得厉害。他气呼呼翻了个身; 背对着鲲鹏睡下了。
鲲鹏高冷了没半天; 发觉没有被欣赏; 又决定做神兽还是要诚实一些; 直面自己的内心。他偷偷摸摸爬上明显可供两人躺下的大贝壳,左手一个软枕,垫高貔貅的脑袋给他垫了进去;右手一床由玄色的羽绒塞就的被子,拍平了给他盖好。
两百多年提心吊胆的混沌时日过后,他终于又能安歇在貔貅身边。他目光晦暗地逡巡眼前一大片细嫩的后颈肉,最终什么都没做,排解性地冲人后颈吹了口气,满足地蹭在他身边睡了过去。
两人在深海多呆了没几天,貔貅终于禁不住诱惑,提出要离开深海。
他提出时正是羽翼丰满身形成长到盛年时期的模样。两弯长而卷的睫毛下,他明亮的眸子低垂着看赖床不起的老贼:“你把手松开。”
鲲鹏抱着他的腰不愿意撒手,自下而上看貔貅一头青丝从塞满他羽毛的枕头上掠过。貔貅腰腹处薄而柔韧的肌肉被他羽毛织就的被子所拥抱,围绕。而被子没占领处的温度与力量,他正亲自用手臂来拥抱丈量……
他浑身上下都是我的气味……
鲲鹏暗戳戳地痴汉着,不出三秒就被一巴掌大力拍在手臂上,半个小臂连通手背都被拍得红彤彤。貔貅超凶:“我叫你松开!”
才过了几天,貔貅日常与鲲鹏的相处模式就发生了转变,从一开始的谨慎畏惧变得胆大妄为。他们谁也没有刻意制造这个局面,只是两相博弈,不进则退。一旦被对方发现自己没有杀意,而且还在情,欲方面有所求,自然而然的就在气势上落了下风,被苛待了。
老不羞完全不觉得这是自己家庭地位下降的体现,是他强行要与貔貅做一家子,挨点皮肉亏无需计较。他生怕貔貅一直惧他畏他,故而之前就连揣摩貔貅偷偷潜出去的目的时,也是千变万化跟随着。轻易不愿叫貔貅发现他盯他盯得这么紧,恨不得时时刻刻看着他。
他每天都要趁着貔貅长身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