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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国士无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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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心寒。可他若真如词所说,去追求鲜衣怒马,他就不是那个“白骨君”陆危楼了。
男人刚吟完词,就用兵家的能力掩盖,混淆众圣和天地的感知。这种丧气自嘲的诗,没什么大用,不适合流露出去。
至于那所谓的寿命……六重天劫之前的作品,只对举人及以下有用,所以能在少年时引动天劫之人,都是百年难见的天骄!
“少年未及弱冠吧?世间……竟有此等天骄?我等人族啊……何时才能大兴?”他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军营里,伴着酒液深深掩埋在沙土中。
男儿有泪不轻弹。陆危楼抑郁至此,也是一笑而过。而没心没肺的云渊也完全不知道那人的心情,他也不在乎。
看到纸上的字迹慢慢消失,他知道对方烧了信,自顾自地认为对方放弃了。越想越轻松的云渊摇着自己的小扇子,高高兴兴地准备去大梁另一家有名的酒楼尝尝招牌菜。
这里的食物原汁原味,别有一番“风情”~
云渊晃晃悠悠地看着眼前的酒楼,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红色的砖瓦未沦落庸俗,反而不失大气。客栈的招牌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玉珍阁”,看笔力应该是名家之作。
“玉盘珍馐”吗?好大的口气~云渊托着下巴想到,他从来不反思,自己有资格说人家狂妄吗?不管如何,食物还是要品尝的,他合起扇子准备进去,却被一个人堵住了去路。
准确的来说,是一个,乞丐?面前的老人披头散发,衣着不整,却干干净净的。如果不是身前那个破碗,还真不太看得出是个乞丐。
所以说,这个世界的乞丐都这么有特色?云渊盯着老人看似浑浊的眼,无奈地想到,老人的手正拉着他的衣角,止住他的前进。
“少年郎,老头我一天没吃东西了,带我进去吃一顿吧。”老人说得理直气壮,一点没有讨好的样子,像极了小说里写的隐士高人,当然,外表不太像,也可能是伪装嘛。
云渊内心古怪地吐着槽,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他偏偏拉住自己。看来主角的待遇自己一样不少啊,不过让云渊松口气的是,没有没长脑子的伙计出来赶乞丐。
不然岂不是他还要傻傻的虎躯一震,说一切爷买单爷担着?
云渊没有拒绝老人的要求,真的带他进去了。不是为了可笑的隐士高人的猜想,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虽然他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人,可力所能及的事,他也不会不做。
许是云衣宠的,以前的云渊对钱财没什么概念,而现在的云渊,也同样没什么概念。这修道的世界,重要的是寿命和文名,云渊恐怕想不到还存在陆危楼这种不需寿命之人。
听说一首引动潜龙雷劫的原稿,能卖上黄金百两。至于见龙的,真没看见过有人卖。
他从今以后,绝不会缺钱。
“少年郎,没想到你人俊心眼也好。”老人一点都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不客气地点遍了招牌菜,边吃边说,云生扫描了,他就是个普通人。
没关系,无害就行,他还真不缺什么得道高人的奖励。
“少年郎,老头我一见你,就觉得和你有缘咧。”老人吃饭的动作极快,口音倒不太像是大梁本地的。
“老伯你是哪里人?”云渊随口和他聊到,他也没去守什么所谓的“食不言寝不语”。
老人似乎有些吃惊云渊和他搭话,“唉?我从秦国的国都来的,那里不好。大梁就挺好的,男的俊,女的美。”
他的话语粗俗,浑浊的眼里闪的却是精光。这可是真心话。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云渊赞同地点点头,他的审美虽与七国主流不同,范围更宽些,着实见到不少美人。女色上如他阿姐云衣,男色上夜孤城、墨天工,质量极高纯天然,甚至都有独特的气质。
“少年郎你也很美咧,你是叫云渊吧?我听过你,听说有大才。”老人似乎在吹捧他,好话一箩筐。云渊听得一点都不拘束,夸赞的他都收下,来者不拒,反而让老人有些词穷。
大概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没见过这种人!
“今天吃了少年郎你不少银钱,老头也有些过意不去。”嘴上这么说,还抱着一壶此阁最贵的酒,喝得痛快。
“此酒名为‘浮生’,是我们秦国的特产,还是一位半圣发明的。少年郎,你不喝吗?”老头喝着喝着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普通的容貌也变得顺眼起来。
这酒楼是齐国国都那家的“玉珍阁”分店。酒是从齐国一路运来的,据说备受贵人文人的垂青。因为酒如其名,使人,一梦浮生。恍惚间大醉一场,思及往事,酒醒后又忘得一干二净,不会头疼,一身轻松。
只是此酒不能多喝,一壶已然足够。若一日喝到三壶以上,会倒头睡上三天三夜。
云渊没有碰这昂贵的酒,既然已经回不去了,就算想起往事,又如何?自欺欺人罢了。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云渊闻着异常清冽的酒香,没有触碰的欲望。
“……哈哈哈!”沉默了几秒,老人突然大笑,捧腹大笑。还好他们在的是隔间,不然该被围观了。
“若世人都如你这般,这酒哪里卖的出去!”这是云渊第二次听到“若世人都如你这般”的话语了,他也笑了起来。
“这世间,只有一个云渊。”少年垂下漂亮的眸子,却掩不住仿佛在发光的气场。能用这般平淡的语气,说出如此话语,真的,只有一个云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首诗真是自己的随性之作,自娱自乐,勿喷。其实作者还真想引用到底的,自己写诗比不得古人的格调。不过想了想,写文嘛,总要有些私货23333。
第10章 一夜生死白头吟
“这世间,只有一个云渊。”少年垂下漂亮的眸子,却掩不住仿佛在发光的气场。如他所猜测的那般,这片大陆五言七言是主流,还未承认这首诗作的格式,所以他念了两句,并无异象产生。
“好好好!”老人喝干了一壶酒,渐渐沉下了脸,醉意袭来,他收敛了之前有些夸张的表情。
“少年郎,听说你还有个好姐姐。想听故事吗?”老人俯身在趴在桌面上,盯着杯盏里残余的酒液,不知在想什么。
他也不需要少年的回答,慢慢开口。
“我年轻时乞讨,遇到过一个人咧。”听到这开头,云渊不动声色地抿了抿薄唇,掩住笑意。因为这样开头的,十有八九是自己的事。
“那个人自然没少年郎你这般美恣仪,他在秦国还算是小有名气。他家里清贫,却很狂妄,不把天下人看在眼里。”老人说到这,连眼底都浮现出苦涩的意味。
云渊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静静听着。
“架不住他才学高啊,不少姑娘被他迷得七晕八素。男人虽纵情声色,实际上一个都没接受。”老人挤眉弄眼地搞怪着,云渊却没有应和。
“他年幼时,家里个他说了门亲事,却一直未成婚。他的未婚妻也是他的青梅竹马,长得……自然比不上那些千娇百媚的才女,一心照料他的饮食起居。那个男人学的是道家学说,谁也想不到狂妄如他还能把讲究清静无为的道家学的小有所成。一时间他更是名声大振。年未过百,已是大儒。”
“青梅仍然十年如一日地照顾她,只是她是个普通人,琴棋书画,一窍不通,日益衰老。他成了大儒后辟谷,不需要多加进食了,青梅便管理宅子,做些琐事。”
“等到有一天咧,他想念青梅以前做的饭菜,再度进食时,才愣住了。”
“不是太好吃,而是菜很咸,远不如记忆里的味道了。”
“他回头看去,青梅早已面容苍老,华发皑皑,但是嘴角的笑,和曾经一模一样。”
老人说着说着,没了表情。过了一会儿,他继续讲述,云渊已经大概能猜到结局了。
“青梅说:她老啦,味觉已经没啦,眼睛也不好啦,日子不多了,该回乡下啦。”老人的表情控制的很好,好到云渊都开始怀疑,这会不会真是别人的事情。
“男人学道家学傻咧,却还没傻到底。”老人的语气有些讽刺,更让云渊侧目。
“每个人都能匀出百分之一的生命之火,他将其放入青梅体内,也在想办法让青梅变年轻。青梅笑着受过火种,拒绝了其他的,说是这样很好了。”
“男人带着青梅回到家乡隐居,陪她走完余生。家乡在北边,冬日常有白雪,回去时已是初春,雪也融化成草原啦。男人还是年轻的模样,大儒可以延缓衰老,可是青梅,老的都走不动喽。”
“他们在那里住了五年,对于普通人来说,多活五年已经不错了。”
“青梅最后一天给他做了顿饭,真的和从前的滋味一模一样。”
“后来男人才知道,她摸索了很久,经常让邻居尝尝,完全靠感觉做出来的。”
“青梅死了,男人从未想过成婚这回事,因为他的父母早亡,他以为自己根本不会喜欢那个女人的。而且,即使不说,他也以为青梅这么思慕他,永远不会离他而去的。”
“等到他见到青梅最后一面,才泣不成声。青梅在屋里是笑着的,穿着很多年前绣的,早已不合身的嫁衣,笑得比世间最美的人,还要美上千万倍。”
“青梅从未开口让他娶她。也许青梅慕他多年,也许并不慕他,碍于婚约照顾他而已。可几十年的岁月里,谁还在乎呢?”
“清静无为,清静无为,经历这一幕,哪里还能清静无为!”老人的手上暴起了青筋,一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后他就废弃了道家文位啦。”老人嬉笑着说出了这句话,静静地盯着云渊,想知道他会露出什么表情。
云渊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表情。故事很凄美,可真也好假也罢,与他何干?老人说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呢?让他珍惜身边人?勉强也说得通。
“少年郎,老头我听说你还会作曲?不知能否为这故事作上一曲?”话是这么说,老人也没什么期待的。
当年青梅死后,他访遍琴曲大家,想以此铭记青梅,可最终没有合心意的。这个年代,知道他故事的人寥寥无几,他跌跌撞撞也走过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偶尔用此酒,来缅怀青梅。
是的,他就是那位发明了“浮生”的秦国半圣,吕不群。而云渊发的那段特别的誓言,也是他回应的。当年云渊的祖上和他是一个年代的,虽然交情不深,但有交情就是有交情,他大概猜到这小子的心思,便帮了一把。
老而不死是为贼,老而不死是为妖。能放水到这地步的半圣,他是独一个。他知道此子的誓言,自然不会让此子作诗,既然此子有个清倌姐姐,耳濡目染下应该会作曲,哪怕不作曲,他都不会宣扬的。他只是将故事的时候,伴着些许醉意,一不小心讲的动情了,转移这小家伙的注意罢了。
要是被人发现堂堂半圣竟要流泪了,他面子往哪搁?
云渊在思量。要他因为被感动而作曲是不可能的,他在揣摩这个故事。假设说故事是真的,那么那位大儒定然重走圣道,成就不低。听说秦国的半圣原先不是纵横家,而是半路出家的。这么说来……
这个人可能是半圣?!云渊有些错愕,就算赌错了,他也没什么损失。而若是赌赢了……
现代的歌不太适合,而琴曲筝曲稍微复杂些的,他就算有秀才文位在身,也不会。以前的云渊倒是随手弹出来过简单伤感的曲子,可以借用一下。
想了想,云渊开口道:“你觉得,《白头吟》如何?”有人曾说《白头吟》此诗是西汉卓文君所作,但在后世并不可考。云渊也不清楚这里是否存在这首诗,他准备唱的曲子便是为了配这首诗。
“《白头吟》?好名字。”吕不韦皱了皱眉头,本来他并不期待,可听到这诗题,不免有些动容。
半圣见多识广,既然他没有点出这是前人之作,就说明并不存在。云渊定了定神,继续说道:“可有琴?”吕不韦看着云渊狡黠的眼,知道这小家伙已经猜到些什么了,便果断地从怀里掏出乾坤袋,拿出了一把琴。
“你觉得,你可负了她?你觉得,这可是半途而弃?”云渊抚着琴,一面百度一面问道,动作实在有些生疏。
将青梅于最美的年华带出,却弃之若履,不闻不问,自是负了她的。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云渊未等他回答,便唱了起来。曲调不重要,重要的是词。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云渊的声音清朗幽远,少年伤愁起来,比之青年的借酒消愁,更甚几分。
他本以为自己的琴技糟透了,糟到根本谈不下来的地步,他甚至准备后面清唱。可刚唱了两句,他觉得双手快要不受控制,就像以前作《将进酒》时失控的样子。
不会这么玩我吧?这首曲子是以前云渊信手弹出来的,他随意来配那首据传是卓文君的诗,怎么可能引起这么大效果?话说那般疼痛,他竟也要习惯了。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声音渐渐伤感起来,连云渊低着头,肩上额前溢落的黑发挡住了他不太好的表情。
歌曲的异象出来了,声音也随之透墙而出,传遍了酒楼。酒楼上空演绎的,正是半圣吕不群和青梅梁如月的故事。极少的时间异象,流年似水!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云渊似乎痴狂了,不断地重复唱着,修长的指尖渐渐流出鲜血。
整个酒楼人,止不住的泪流满面。甚至有几人带着泣音说:“我这就回家提亲。”连半圣吕不群,都没有忍住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隔了几百年了,他甚至忘记了如月的音容笑貌,即使醉了,见到的不过是模糊的剪影。可这异象,完美的重现了他们的一切。
吕不群狠狠地闭上了眼,苍老的脸上露出疲色。梁如月年轻的时候,并不难看呢。白头吟,白头吟!自己真是……瞎了眼,瞎了眼啊!
成了半圣,又如何呢!纵横家巧舌如簧,合纵连横,将天下玩弄于鼓掌之间。可这天下,没有梁如月!
吕不群再次睁开眼,神色已经安定下来。他是半圣,是人族的守卫者,儿女情长过去了几百年,一时间有些痴了。
他慢慢伸出布满皱纹的手,按在了云渊的肩膀上,磅礴的信仰之力夹杂着生命之火的蓝色流光,支撑着云渊弹奏下去。
“就让老头我,多看一会儿吧。这是我身为人族半圣吕不群,最后的私心了。”
吕不群低叹着,一向精明的眼里只剩下了追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我是配着比较伤感的歌写的,当时有些失控了,希望你能感动到。
第11章 一家纵横探圣道
酒楼已经围了不少人,多为女子。有的一身绫罗绸缎,有的是简单的武者打扮,唯一相同的是,所有人脸上都流着泪水。
此界所有人都可以修得文位,点燃生命之火,缓衰老,增寿命,女子的地位比起地球古代高了很多。可婚姻之事,谁又能说完全凭自己做主?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一个带着半边浅蓝色的面纱的女子跟着云渊的声音唱了起来,同时从背后解下了古琴,熟练地弹奏。女人手指白皙修长,指腹间的薄茧隐约可见。她的琴技高绝,声音比起云渊的伤感,更多了一份幽怨。
这歌由女子唱,才最是动人。
弹琴的女子身着浅蓝色的衣裙,外套白色的轻纱,长发未曾高挽,留下一缕青丝从左肩散落。她白皙的眉心贴着三瓣浅色的花钿,未施粉黛,亦足够美丽。
这般柔弱的身姿,配着泪水,约莫是惹人怜惜的。但女人只是任由眼泪滴落,面上并无半分苦色,反而有种男儿的坚毅。
曲霓裳本是来找一个人的,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曲子……
琴声渐渐消失,霓裳也停下了合奏,稳稳地抱着琴走进了酒楼。那个隔间外早已围满了人,不少文人投下名帖请求一见,甚至还有流着泪朝紧闭的门行礼谢过的。他们听到了此曲,文气增长,致谢是再正常不过了。
屋里突然传来一阵清风,拂过间,大部分人被拂出了酒楼。只有霓裳抱着琴站在了原地。
“妾身曲霓裳,望与您一见。”
竟是曲霓裳!
曲霓裳位列明珠榜第72位,出身燕国,一介平民,父母双亡,是凭琴技出名的。事实上,她的排名本该更高,但她的身份虽不低贱,却也不高贵。
而她的性子也与外表不符,太烈,烈到燕国想和她谈论琴棋书画的王族贵胄,一半以上被她训斥过,三分之一被她扫地出门,剩下的,除非是琴技高绝的,也很难得到个好脸色。
曲霓裳今年25岁,无父母拘束,不曾想过嫁人,也毫不在意世人的评价,终年游走在各国间,与琴道大家切磋学习,曾经为学到一曲,为婢一年。她今年在琴道上成了进士!正是因为才气充足,才未没被半圣随手挥走。
云渊顶着吕不群用信仰之力构建的薄膜,硬扛六重雷霆,画面说不出的诡异。他望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苦中作乐的甩了甩,便听到一个清冷的女声。回头看向躺在地上、仿佛醉过去的吕不群,无奈地起身打开了门。
曲霓裳猜想过此曲的作者很年轻,毕竟声音清朗,琴技也不甚娴熟。可她没想到会年轻到这地步!年轻到未及弱冠!
“妾身曲霓裳。”霓裳没有外界传言的那般凶悍,许是刚流完泪,语气还有些哽咽。
“云渊。”云渊没有侧身让对方进来,一只手放在背后,另一只手摇着扇子说道:“若姑娘是想谢在下,大可不必……”曲霓裳顿时感到有些好笑,她第一见到如此直白的人,直接认定了她是来道谢的?!
“我不是为此而来。”曲霓裳打断的云渊的话语,倒是让云渊摇扇子的手顿住。
唉?他以为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讲礼的,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样呢?少年委屈的皱着眉,仿佛霓裳做了什么大恶不赦的事情。
“此曲可是公子所作?”霓裳移过了视线,少年姿容俊秀,竟让人有种说什么都是对的的错觉。她身为清倌,也很好见到有人容颜出色至此。那是一种极度鲜活的美丽。
“是呀~”云渊不欲让霓裳多留,故意表现的轻松跳脱。他现在状态不怎么好,一点也不想让人发现。这女子文气高强,怎么这么不知道察言观色呢~“公子大才。”云渊一听到这话就觉得不好,霓裳看上去那么高傲,没想到竟能放下身段。
霓裳并非是看不懂云渊的避让之意,只是她是个琴痴,又最爱作曲,十来年的游历间,她遭受不少白眼,也忍了下来。她实在不愿错过一首好曲子。
“此曲的填词一绝,吟唱风格与现今的不同,但曲子本身就……霓裳愿为奴为婢,侍弄笔墨,只求在公子身侧学习一二。”若是文人读书时,有进士的琴声相伴,效率能提高不少。
这却不是云渊接受的理由。他的秘密太多,完全不需要一个陌生人的陪伴。而吟唱风格不同只是因为他随口唱的,又不会古人的唱法,就用现代唱法瞎来了。因为他相信,这样的词,能遮住任何的瑕疵。
“你……”云渊敛下了神色,漂亮剔透的桃花眼也沉淀下来,令人惊艳的脸一旦平静下来,就散发出神秘危险的感觉。
“云渊,她是琴道的进士。”闭目养神的吕不群突然开口了,这个女娃儿他听说过,不可否认,他还算是赞赏她那份勇气。
琴道进士,对云衣来说,是最好的老师。
“今日渊儿与我有事在身,你明日去风月楼找他。”不等云渊回复,吕不群又接着说道。
曲霓裳知道刚刚那一袖子起码要大儒才能做到,当下恭谨的告退。
云渊淡淡地看了吕不群一眼,一言不发。
吕不群被他看得浑身难受,像个老顽童一样跳起。
“啧,行了,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天底下敢对半圣如此的,你是独一个!”吕不群大咧咧地说着,他欠下了这小子好大一个人情!
云渊笑了笑没有什么其他动作,吕不群不会了解他的想法的。谁也……不能替他做决定。纵是半圣,又如何?
“好吧,算老头我多事了。”身为纵横家,口若悬河是基本的素养,吕不群却没有玩弄口才,爽快地认了。要是他被人做决定,大概也不好受。
“《百家报》的消息一半和你有关,啧,现在的少年……”
“小子,我问你一个问题。”吕不群一张老脸都皱了起来,仿佛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你可知,为何成圣的路那么多,人族最权威的报刊却叫《百家报》?你可知,生命之火和雷劫,有何等用途?”
“前者因为诸子百家,后者,生命之火可以增添寿命,雷劫可以锻炼己身?”云渊不确定地回答着,他知道吕不群可能要讲一段秘辛。
“是啊,诸子百家。你可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只是小道……或许有人能够成半圣,可绝对出不了一个圣人!”吕不群说这话时已经使用了纵横家的“合纵连横”,此力量可化用各家学说的力量为己用,他化用道家将这个屋子隔离开来。
“大道,就在百家之中!而雷劫,并非偶然。”
云渊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抿紧了唇。
“因为妖魔鬼神?”他一直奇怪,为什么镇国之上的诗词要叫做惊风雨、泣鬼神,现在才明白这在暗示什么。
“你很有灵性。”吕不群叹了一句。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大部分只有人族能用。就算影响再大,也只是对人族。虽然少数神鬼妖魔学习,毕竟是少数。”
“而百家不同。譬如儒家,孔子当年教化万民,他哪里只是因为教化了人族?法家的赏罚戒律,其他各族,也可使用。而兵家的兵法,在战争中,别族也学去一二……”
“诸子百家左右的,是一方世界,而不是一个人族!”吕不群突然咳了口血,这段话他本不该说,却又不得不说。
“至于生命之火……”吕不群经过大喜大悲,面容好像又苍老了几分。
“那是人族最光辉之物,也是人族最危险之物。”
“世间除了生命之火,还有气运!天劫是天道在竭力扼杀人族的惊天之才啊!”吕不群言尽于此,不肯多说半句。
“你对我们纵横家,知道多少?”
云渊沉默了片刻,拿出紫毫,慢慢画出了一张图,边画边说着自己的见解。他知道,他能不能得到半圣的相助,在此一举。
“‘智用于众人之所不能知,而能用于众人之所不能。’纵横家的精髓在《鬼谷子》里,《鬼谷子》的精髓在于‘潜谋于无形,常胜于不争不费’。”
“鬼谷子是纵横家的鼻祖,我便从他的书说起。”少年的动作如行云流水,颇有些挥斥方遒的气势。
“《鬼谷子》一书中,讲到韬略十八术,此图,一观便知。”
画的最中央是太极图案,左边写着捭,右边写着阖。拱绕太极图案的一圈内,分别写了一到九的数字,“一”字后面是审、察二字,审、察之后是审慎、观察,最外围便是慎思处之、观而应之,一步步加以解释。而其他几个数字后面是差不多的格式。简洁明了,说明他知道的十分透彻。
“……你的那首曲子充其量是玩笑之作,吟唱却简单新颖。关键是你填的词,才引动六重雷劫,甚至为你创造了些气运。你之后会顺遂很多。”
“我本想因你之才,因你之恩,为你徇私一回的,哈哈哈!”光从这冰山一角,便可发现云渊对纵横家的了解,不是一星半点。可贵的是,还有自己的见解在内!
这小子,完全不需要他多操心!
“小子,你考完秀才,会入文院进修。见识的多了便知道,世上有‘少子’的存在,他们是百家的招牌。”
“百家中有名气的几家都出过亚圣,现在也存在活着的半圣,你可知是为何?因为名气,就是信仰!信仰能化成世间最难得的屏障,抵挡天道的雷劫!气运足了便可成圣!”
“他们培养后人,会选出自家最优秀的传人为少子,成为争夺气运之人。”
“当年孔子飞升,便是儒家气运最盛!”
“我纵横家虽称不上最一流,可也算不上没落。老头我一生没有传人,这一代的纵横家又太过畏手畏脚。”
“而你……”吕不群挺直了背脊,低声询问。
“可愿成为纵横家这一代的少子,去与诸位天骄,一争高下?”
云渊随之坐直了身体,柔软的薄唇开开合合,话音未落便引得吕不群大笑起来,叹道“好好好!”。
他说的是:“——苍生涂涂,天下缭燎。”
“诸子百家……”
“唯我……纵横!”
第12章 一场文会汇英豪
“苍生涂涂,天下缭燎。诸子百家,唯我纵横!”吕不群又念了一遍,越念笑得越开心。
“世人都说我纵横家,朝秦暮楚,反复无常,那是他们畏惧我等纵横。”
“我等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将天下玩弄在鼓掌之间。纵也好,横也罢,不过是我等愿意与否。”
“一怒而诸侯惧,安息而天下息。”云渊引用了《孟子》里说张仪的话语,续上了吕不群未尽之言。
其实如今纵横家的日子也不是太好过,因为各国内斗严重,根本没有联合的打算。没有了利益相诱,纵横也就是个笑话了。
“那样的岁月,已经过去了。”吕不群还没有盲目到那种地步,怅然地叹了口气。半圣有半圣的难处。”
虽说我支持你成为纵横家的少子,但少子的最低要求是进士。就算是那个陆危楼,也是成了进士才被兵家立为少子的。”
“陆危楼……现在的年轻人哟……”吕不群似乎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
“纵横家不是我的一言堂,我有提名的机会,却没有决定权。你,可懂?”老人眨着精明的双眼,他以为云渊会惊诧会失落,可看到的还是那副如玉的、安然的脸。
“啧,你小子真是一副好皮相。遇上不想回答的事情,稍微对人家笑一笑,谁又会为难你?”吕不群为老不尊地说着,继续喝着第二壶“浮生”。
这酒是他的酿的,身为半圣,哪会因为一点酒而醉?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罢了。
“明日,我便回秦国国都了。等你到进士,我便收你为弟子。”吕不群顿了顿,难得犹豫地问:“你可愿意?”
“自是愿意的。”云渊似笑非笑,仿佛对方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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