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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窃国-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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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西蒙自黑暗中醒来,已经猜出大概,让蒋麒进入光圈,跟蒋麒摊牌了过去,蒋麒也坦诚地告知了现状,两人一时都有些沉默,同时看向幕西山,西蒙率先出声道:“光与影相伴而行,但您的情况与我又有些不同。过去,他是被我对萨西的爱唤醒,他的存在就是为了维持这份浓烈的感情。但这次,他是被您对‘死者复生’的力量召唤来,融合了您影子的力量,他的*是‘重生’,当您和我还是轮回关系时,这就是一把悬在您头顶的利刃。”
“那你呢?”蒋麒问道,“你现在是什么?”
周围光圈开始变薄变淡,西蒙把幕西山交到蒋麒手中,怅然地说:“过去,他是我心中的阴影,现在,我是他心中的光。”
西蒙抬头,用略带冷酷的表情看着蒋麒,“其实您的死活,我并不在乎,后世历史崩裂还是什么,他也不在乎……在我逐渐苏醒时,席善会把我的记忆当成他自己的记忆,他并不会伤害萨西。但当他恢复他自己的记忆后,我也无法预料到他会怎么做。”西蒙抬头看着从光的缝隙涌入的海水,道:“……就连我也不知道,在萨西死后,他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带他走吧。”西蒙疲倦地闭上了眼,光球萎缩,越来越小。
蒋麒看了一眼,就抱着幕西山离开,游上水面,头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根据灯塔的位置推算出大概方向,蒋麒带着幕西山游向岸边,浪潮起起伏伏中幕西山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蒋麒愣住,“……是你刚才在水母群中救了我?”恍惚间,幕西山还以为看见的西蒙。
幕西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心中惆怅,豆大的雨水敲在脸上,头顶一个海浪翻来,蒋麒没有解释的功夫,幕西山也没有胡思乱想的时间,两人赶紧游向岸边。
画面转到逃出另一边,蒋麒的属下跟着丧尸皇逃跑。
丧尸皇被幕西山的血液哺育,两人似乎产生了某种心灵感应,他对幕西山的方位有点模糊的预感,离开后就顺着渤岸海口向南奔跑,直到江浙沪一带的海口废墟,才停在岸边等候。
幕西山两人有惊无险地躲过数次海中生物的攻击,安然爬上岸就看到等候的人,绑在腰间的录像带在海中浸泡许久,也不知防不防水。
幕西山把东西交给蒋麒的人拿着,就上车更换干净衣服。换衣服时,幕西山发现圣书再次更新,他一目十行地看过,合上了书。
同样换号衣服的蒋麒等在车外,看幕西山下来,道:“你跟我们一起返回北方。”
幕西山摇摇头,抬手指着不远处的隔离铁栅栏,“我去那里。”
蒋麒“没有防护服”的说法并未阻止幕西山的行动。他带着丧尸皇跨越了隔离带,蒋麒让手下等在外面,也跟了过去。
这是幕西山第一次进入城市废墟,目之所及都是断壁残垣。
摇摇欲坠的城市永远停留在毁灭前的一刻,落日余辉洒在凌乱的街道上,万物俱灭,死寂无声。因为辐射的余威。荒城中没有丛生的杂草,没有停留的鸟儿,风沙雪雨在这留下痕迹,却没留下一点生命的萌芽。就像被掐断声音的默剧,亦或是静止的立体模型。
生活垃圾堆在脚边,废弃的白纸被风从这头卷到那头。成排的轿车堵满道路,一排排一列列成了车的海洋,路中间是地震下陷的坑,倒塌的树干已经干枯,一半折在坑里,一半压扁了一排车顶。可以预想到,在很多年前,人类逃亡求生的壮丽画面,是多么可悲又绝望。
紧闭的车里,断掉车门旁边,车顶之上,亦或车底……到处都是发黑的人骨,上面缠绕着枉死者的怨气……这就是圣书上所指示的:死灵,死者不灭之魂。
☆、第79章 丧尸皇的安排
在后世,死灵由骷髅兵召唤,而黑暗系法师需要和骷髅兵签订契约,来间接控制死灵。幕西山在城市废墟中走动,目测着尸骨的数量。怨气组成的能量团长聚不散,无法离开尸骨,还把尸骨染得越来越黑。
幕西山回头看了一下跟在后面的两个家伙。
蒋麒不离左右,考虑到辐射对人类的危害,幕西山决定速战速决。
丧尸皇已经恢复大部分人类外形,如果不看他赤红的眼睛,尖锐的獠牙,伸缩自如的指甲,还是个具有异国风情的英俊美男。丧尸皇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不停磨牙,这是饿了的表现。幕西山威胁丧尸皇吃人就断血,让他一直忌口,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幕西山的视线从尸骨上滑过……想到了什么。
让蒋麒去拿一副行车的地图,幕西山叫来丧尸皇,“过来吃饭。”
蒋麒没看过幕西山放血养丧尸皇,爽快离开。丧尸皇乐得呲牙,在幕西山的胳膊上嗅嗅,嘴一张,咬了下去——幕西山捡起一截不知道是活死人还是人类的指骨,塞到丧尸皇嘴里。丧尸皇眼珠子咕噜噜转到下面,盯着鼻尖下的骨头又看看幕西山,愣住了。
“你的饭。”幕西山看着黑骨上缭绕的怨气,“以后你就吃这个了。”
以为被耍了的丧尸皇吐掉骨头,做着呸呸的口型,冲幕西山呲牙。丧尸皇忘记人类说话的方式,只能发出咿呀啊呜之类的声音,用高低起伏的嘶吼来表达各种情绪。
幕西山用石子在地上比划着阵法,又说了一段精灵召唤语,丧尸皇傻呆呆地看着幕西山,表示没看懂没听懂。幕西山把石子递给丧尸皇,让他重复。丧尸皇一下子把石子握碎,嘴里发出模糊的语气词,还呲牙做着怪表情逗人,一点都不当一回事。
幕西山抿起嘴角,和丧尸皇等在路边生锈的铁椅子上,没再说话。
蒋麒回来,天色已经变黑,幕西山接过地图摊开,把吊环式荧光灯挂在旁边坏掉的路灯上,询问了蒋麒未清理的城市废墟的位置,给丧尸皇点出了废墟的位置,形容了一下死灵的样子,道:
“从现在开始,你练习我教你的那些语言,召唤‘死灵’,在这个废墟召唤干净,就去下一个地方。”看到丧尸皇表情凝固起来,似乎在思索他的意思。幕西山想了一下,道,“我会找人过来陪你。”找一个聪明,有手段,又善于藏匿的。
幕西山想到了奈奈,拍拍开始焦躁跳脚的丧尸皇,“等你的任务全部完成,就可以回来找我。如果完不成,就不用来了。”幕西山顿了一下,用狠心的语气补充道:“我身边并不需要没用的人。”
幕西山说完带着蒋麒离开。
“啊——!”丧尸皇惊愕地叫着,没想到幕西山说走就走。
幕西山无奈地转身,看着被指甲勾住的袖子,丧尸皇急得脸都扭曲在一起,嘴角叽里呱啦发出奇怪的声音,似乎在挽留。幕西山冷下脸,低头看着丧尸皇的手,没有说话。丧尸皇扁了扁嘴,收回手,站在原地注视幕西山离开。
城市中水电全断,只有月辉洒在两人肩头,像披着一层夜色消失在黑暗中。
丧尸皇没有身为人类的记忆,对世界一无所知,刚得到自由时,他对这世界充满新鲜感,呲着牙巴不得大战一场,可与幕西山分离时,陌生的环境就开始滋生出古怪的情绪,他不是什么都不想的行尸走肉,却也不知道那是“孤独”和“恐惧”,他慌张地原地打转,就像现在这样。
丧尸皇越着急越乱,都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想跑过去抱住幕西山耍赖,脚下就真得像风一样迈开,嘴角咧到耳根,为自己的主意欣喜!可没两步他突然想起幕西山的冷脸,不耐烦的冷脸,和那句“不需要没用的人”,丧尸皇停下脚步。
他坐回荧光灯下的椅子上,沉默许久,想到什么,开始用古怪的音调重复着幕西山教他的奇怪语言。声音干涩,他怪声怪气地嘟囔了几个小时,嗓子都开始冒烟,才能流利地说出一番精灵语:
【……从黑暗而来的所有奴仆,请听从我的召唤,让怨灵之气填满你们的骨,连成你们的筋,与生背道而驰。】
【我是你们的师你们的父,以我的威严启誓,醒来吧!我的孩子们!】
【醒来——!!】
高鼻深目的丧尸皇站在空旷的废墟中,双脚狠狠跺在地上,用脚尖刻画召唤阵,原本并不熟悉的图形却一次成型,像是冥冥之中有着某种牵连,丧尸皇甚至无师自通地舒展双手,身体中溢出的浓厚黑气汇聚在两掌之上,像黑色的光柱一样为死灵引路。
念完誓言,一抹黑光闪过他的眸子,目光触及的地方,连空气都开始扭曲变形。
超出人耳的高分贝声音仿佛来自地底,惨死者生前的嘶鸣呐喊在空中回放,黑气震荡,有什么东西拱出地面,附着在黑骨上,一时间地动山摇,高楼大厦岌岌可危的身躯开始往下掉落灰尘、碎墙、钢筋,转瞬轰隆!毁于一旦。
地缝裂开一道道狭长的口子,漫出一层层黑色烟雾……这股震动惊扰了废墟外,连海浪都翻涌起来!
“哪儿地震了?!”蒋麒的属下匆匆从车上跑下来,震惊看到废墟里黑气冲天。
幕西山靠在远离众人的车上,仰头看着废墟里升起的黑气,旁边蒋麒走过来,“还不睡?”
幕西山点头,“睡去吧。”
蒋麒用凝重的表情,难以理解地说:“你到底怎么想的?带着一个丧尸四处乱跑,让他误会你要离开,却在外面等着。你是把他当成人在交流?但是,他现在既是长得再像人,也不是人。”
“他不是人,也不需要是。”
幕西山回眸,仰望夜空,星辉好似装入他眼中,就像湖泊倒映出的银河,那样子能直击蒋麒的心中,听到幕西山若近若远的声音——
“他不该做的事,我会阻止,他不懂的事,我会教他,在我成长的时代,生活着各种你想不到的种族,我认为,地位可以不平等,财富可以不平等,但生命一定是平等的。哪怕是行恶之人,也只需要承担他的恶行所留下的恶果,除此之外,一切平等!”
幕西山让丧尸皇误会他离开,就是逼丧尸皇重视他的任务。作为一个异类,丧尸皇不容易被常人接受,幕西山既然收下他,就会负责到底,想要给丧尸皇找到立足之地,譬如“死灵”,想到这,幕西山又安排蒋麒道:“让你的人给s基地打电话,护送奈奈连夜过来。”
丧尸皇忙碌了一夜,走遍了整个废墟,这会儿口干舌燥地张着嘴,想着已经不知道在哪儿的幕西山,沮丧地脸都凹了下去,左手一拽,右手一掐,或拎或扔或踢或踹,把那些常人看得到摸不到的死灵驱赶走……他的口粮没了,要这些只能看不能吃的有什么用?!
黎明降临在大地上,满城漂浮的黑色死灵被照成透明的白色,惊叫着躲避到大楼的阴影里,冲丧尸皇怪叫。
丧尸皇理都不理,那些只是他的任务,幕西山只让他召唤,剩下怎样就不关他的事了,他要赶紧完成任务,去找他的口粮。
丧尸皇拿着地图跨越隔离区的栅栏,抬头突然看见眼熟的车队等在外面!搭锅做饭忙碌着,几个患难过的人类还冲他打招呼,丧尸皇愕然,不解地歪头!
太阳从海平面浮出,旁边一个车门打开。
丧尸皇闻声看过去,最先出现的是一个腿,很长,那人弯腰出来,被斗篷遮掩看不到脸,却有熟悉的气味传来,让丧尸皇鼻腔像是被堵住一般,有点酸涩。他使劲吸吸鼻子,嗅到一股从那人血管里涌动的草木清香。
那人抬头,丧尸皇张开嘴,“啊——”
幕西山沐浴着日出下车。丧尸皇惊得从地上跳起来,他的口粮!他瞪圆了眼睛,咽下口水,含着爪子,馋得不小心嘎嘣一下咬掉自己一节指头,疼得嗷嗷叫。
幕西山看到他这么快出来,露出满意的表情,一步步朝丧尸皇走去。
“从今天开始你叫‘零’怎么样?从零开始……”
丧尸皇“嗷”得一生冲上去要抱住幕西山,感动得口水直流,幕西山却错开一步让开,身后露出一个皱巴巴的姑娘,是连夜赶来的奈奈,这会儿被来不及刹住脚的丧尸皇扑到在地,两人同时惊叫出声。
幕西山走到两人身边,对丧尸皇说:“从现在开始,你跟着奈奈走。”
白激动一场的丧尸皇转头,看着这个长得像老树一样,却没有一点草木清香的家伙,委屈地捶地。幕西山却没有时间关心他的情绪,身后蒋麒的属下做好饭,去敲蒋麒睡觉的车厢,一直没有反应,疑惑着打开门后立刻惊道:
“幕城主!你快过来看看我们城主!”
☆、第80章 祭炼·三人一台戏
蒋麒睡觉的车子在隔壁,幕西山两三步走到,惊叫的属下立刻让开位置。lwxs520。|
车内蒋麒降下椅背,正躺着昏睡,伪装的外衣摺叠好放在旁边,从露出的手和头可以看出影子已经回来,只不过正在疯狂地扭动着。车玻璃上反射出众人正闻声聚过来,幕西山当即合上门,用旁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转头对那属下说:“风吹的,不要大惊小怪。”
可……这玻璃都关着,即使有风把衣服吹动,也不会把手脚都吹得扭曲变形吧?那属下心里疑惑重重,幕西山抬眼,任职城主已经让他能不经意营造出略带压迫感的气氛,比如此时,他低声在属下耳边,用不轻不重的语气说:
“我想作为他的属下,你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属下摸摸凉飕飕耳朵,忙点头应是,被幕西山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下去。夏知著这时走来,“城主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疲劳过度,让他再睡会儿,你们不要打扰他。”幕西山嘱咐完,就通知众人准备发车返回北方。
在离开前,幕西山去安排奈奈需要注意的地方。首先询问了防护斗篷,确认奈奈带了足够换洗的件数,保证了奈奈的安危,才安排零的事。残存的怨气有些足以召唤出死灵,有些不能。怨气长聚不散会造成隐患,务必让零把无法使用的怨气吸收掉,也解决了零的口粮,一举双得。关于死灵,后世有炼金装备,可以用于收放随身携带,幕西山不懂黑暗炼金术,只安排奈奈组成死灵军队编制,一路隐藏……幕西山打算以后让死灵用传送阵行动,却没想到奈奈会在不久后利用废墟的残骨琢磨出黑暗炼金术,给他一个惊喜。
车子一路向北,幕西山坐在蒋麒的旁边,把隔板打开,挡住了司机的视线。
蒋麒皱着眉,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像被什么困住,指间滑过蒋麒的脸,正冒出冷汗,呼吸也忽紧忽松,忽轻忽重。幕西山看着疯狂扭动影子,脸色凝重起来。
如果能看到蒋麒梦到了什么,事情就能好办许多。
对了……入梦!
幕西山想到席善在很久之前教他了入梦的技巧,可以把意识沉入命核,看到自己想知道的事。幕西山抬手,看着无名指的蝴蝶印记……那他是不是可以利用两人的羁绊看到蒋麒的梦境?
幕西山闭眼,放松意识沉入命核,许久后睁开眼睛,抹掉头上的冷汗,没有成功。幕西山握住蒋麒脚上命核破损的地方,又试了一下,这次比上次更快醒来,他想了许久,也试了许久,都入之无门,而蒋麒的表情越来越痛苦,嘴唇微张,似乎喊着什么。
幕西山低头倾听,那声音断断续续很难分辨……
“……西山……幕……”
幕西山睫毛微动,抬起头,握住了蒋麒的手,这次他试着把注意力分成两股,一股意识沉入命核,一股通过蝴蝶印记进入蒋麒的意识——
幕西山行走在白茫茫的地方,突然身上一震,像是灵魂离体一样被前方一个黑色的漩涡吸了进去,与幕西山意识中白色平坦的天地不同,蒋麒的意识是猛烈的漩涡,金光与黑暗交织在一起。幕西山闭上眼睛,在漩涡深处不停坠落,黑与金触及皮肤就像阴凉与温暖,时冷时热。
许久之后,幕西山坠落在地上,看到一片寸草不生的荒芜平地。
空中悬浮着两个巨型的茧子,被黑色的气体包裹,一个长着蒋麒的脸,一个长着西蒙的脸,两人表情安详,正在沉睡,幕西山以为是蒋麒和席善的意识被束缚住,却发现黑茧的里层是从两人身上冒出的金气,正在自我防御,抵御黑暗的侵蚀,但金光一点点暗淡变薄。
幕西山走近蒋麒的巨茧,轻触黑色,蒋麒似乎感应到什么,睫毛快速眨动,有醒来的迹象。
幕西山被指腹的灼痛感惊回神,收回手,低头看到触及黑气的地方已经被烧得焦黑,幕西山甩动受伤的手指,脸上的表情终于微微变色……这是魔气!
“别乱动啊,小宝贝……看吧,这不是受伤了吗?”
身后传来难听而甜腻的声音,幕西山回头,看见一团黑色靠近,被黑气包裹的人也长着西蒙的脸,只不过满头金发的末端,和碧色的双眼的边缘都开始被黑气染色。幕西山的视线快速在“西蒙脸的巨茧”和“西蒙脸的黑团”间移动——
如果这个长着西蒙脸的黑团才是席善,那那个被黑气包裹的巨茧是……
幕西山似在猜测什么,眸中碧湖晃动,嘴唇抖动着,“你是……席善。”黑团扯开嘴角,露出古怪的笑容,幕西山却毫不关心,用不敢置信地目光看着长着西蒙脸的巨茧,快步走过去,颤声呢喃着:
“……西蒙?”
幕西山抬手去碰西蒙,却被从身后伸出的胳膊环住,不由自主后退两步,撞上背后人的胸膛。那人黑气震荡一下,却没有伤害幕西山。身后传来席善的惊怒声:
“蠢货!你不要命了吗?这可是具有传染性的毒性黑暗力量,不是普通的黑气!”
幕西山甩开席善的手,冷脸低骂一声:“滚开!”
席善眼皮一跳,眉宇间压抑着不悦,抬手一挥,数不尽的黑色包裹的行尸走肉从荒芜的地面破土而出!正是在丧尸坑中消失的活死人,逐渐在魔化。而补充魔气的席善也脱离了影子的桎梏,困住了干扰他的两股金色意识,席善绕到幕西山面前道:
“乖一点,否则我现在就毁了他们!”席善抬手让他们加快对金色意识的干扰。
“毁了他们,你也会不会善终……你能做的,只是削弱他们的意识对身体的操控力。”幕西山看着悬空的巨茧,和浮出地面不停向上攀附的黑气,戳破了席善的威胁,视线从魔化的活死人身上滑过,他这时虽然不知晓西蒙与席善的内情,却也能猜测道:
“你是在影化的过程中,把魔物也运进影子里?但却超出蒋麒身体的负荷,于是在你这个罪魁祸首彻底回归时,携带的巨大黑暗之力搅乱了蒋麒体内的平衡。蒋麒是光明眷属,西蒙也是,蒋麒身体的自我保护现在要排除多余的力量,危险的不是西蒙,而是你!”
席善掀了掀唇瓣,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阴森森的话,“你真当我拿他们没办法?”
席善承自黑暗的力量告诉他,只要用黑暗之力祭炼蒋麒的身体,他就可以取而代之,但在祭炼成功前,肉身承受力有限,不允许多个清醒的意识共存,他必须排除一个意识。
席善的目光在蒋麒和西蒙之间徘徊。
幕西山瞬间明白的席善的打算,他冲向两个巨茧,从地上弹跳起来,探入黑茧去抓两人的手,灵魂伴侣的羁绊瞬间让蒋麒和西蒙快速眨动睫毛。而魔化的活死人则自动攻击起幕西山。
幕西山躲避活死人的撕咬攻击,把活死人的头踩着脚底当支撑点,低叫着两人的名字,胳膊上被烧焦了一层,冷汗如雨落下,肌肉神经性抽搐着,魔气顺着灼烧的地方向上攀爬,蒋麒和西蒙开始转醒,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转动,眼帘微微掀起,但这时魔气也越过肩膀走向心脏的位置。
席善狠狠皱起眉……如果幕西山唤醒西蒙和蒋麒,被排出的必定是他,幕西山也清楚这一点。对于一个屡屡想要伤害他的人,席善本该幸灾乐祸地看着他遭难,毕竟在这个里世界里,西蒙和他是分开的单独意识,并无法影响到他!
魔气腾起,幻化成一只爪子,刺向幕西山的胸口——
席善额角一跳一跳,眯起眼,烦躁地低咒一声,挥散幕西山身上的魔气,上前跃起一把扯下幕西山,他可以因为心底莫名涌动的古怪情绪不伤害幕西山,却也不打算放过蒋麒和西蒙,可就是在这个瞬间,西蒙和蒋麒两人同时睁开眼睛,席善被莫名的力量弹开,连幕西山都感到撕扯般的疼痛,身体被某种引力向外拉扯。
席善还牵着幕西山的手,两人同时飞了出去。
蒋麒和西蒙惊叫着幕西山的名字,蒋麒的身体终于睁开了眼——
“山体滑坡了!!!”
返回北方的车子被迫困在路中,光秃秃的石山上,接连不断地坠下巨石,蒋麒乘坐的这辆更是被拦腰砸破,蒋麒醒来,发现一块石头砸中他的腿,另一个砸中他半个手掌,卡在他和幕西山的手间,幕西山还沉睡着。
头顶还有巨石落下,蒋麒摇晃着幕西山的身体,“醒醒!幕西山,快醒醒!”
幕西山睫毛抖动两下,悠悠转醒,睁开的却是一双蓝黑色的眸子,被黑染色的蓝。“幕西山”语气阴沉地叫出蒋麒的名字,“是你……蒋麒!”
蒋麒摇晃幕西山的手顿住,脸上表情凝固起来,施加了手上的力度,像怕这人逃跑一样握紧他的胳膊。
“幕西山”没有在意蒋麒的变脸,捂住自己的嗓子,也发现了不对劲,抬手摸了摸脸,脸上微微讶异,露出带着邪气的笑容,低语,“啊……还真是阴差阳错,不过这也是个好办法。”
又一块石头落下,如压死骆驼的一根稻草,把蒋麒的车子砸断成两截,车体倾斜,幕西山的身体被甩出去,蒋麒也顾不得心中的猜测,惊痛地去拽幕西山,却由于腿部被巨石压着,只能眼睁睁看着幕西山从山路上滚下去,消失不见。
其属下躲避着巨石来解救蒋麒,把人拖出车子,蒋麒却头痛欲裂地蜷起身子,难受地闭上眼,等蒋麒再次睁开眼,旁人并未注意他脸色变得与往日不同,沉凝,默然。蓝眸的边缘有一圈碧色,他抬手,一团无人可知的金光出现在坡下,拖住了幕西山坠落的身体。
力量透支后,他疲倦地闭上眼。
蒋麒从疼痛中抽离出意识,缓缓睁开蓝眸,听到脑海中响起一句熟悉的声音:【席善把力量留在影子里祭炼您的身体,意识却跑到萨西身上……请您尽早找到萨西。】
——来自西蒙。
蒋麒扶额,想到席善出现在幕西山身上,两人现在掉下石坡。而困在席善身上的西蒙却被唤醒,出现在他身体里……还真是一团混乱!
☆、第81章 席善的过去·尘封的记忆
幕西山被困在一个陌生的殿宇里,头顶是光明的图腾,无灯自亮,诡异的是脚下却是一片黑色,头上的光和脚下的黑就像是互不干扰的平行线。幕西山蹲下去摸了摸地板,上面绘制着象征黑暗的图形。他不知道这是哪儿,四处走动打量。
墙壁上没有任何雕饰,挂着空白的画,柱子很多,并且凌乱,幕西山绕得有点晕,才发现一个池子,黑色的水底躺着无数石子。
他拾起一块,抹掉水,居然发现石心处有纹路。对着光一照,居然能在黑乎乎的地上投射出画面。幕西山捂住石子,天花板的光依然无法照到地板,他露出石子,光线穿透石子再次在地板上留下影像。幕西山把疑惑藏在心底,看着石子的影像,惊讶地发现,居然是他的——
幕西山又从池子里掏出更多石子,竟然都是前世萨西的生活片段,有声有像,像是从旁录制的,却比魔法录制更为细微,细微到他额角流汗,轻抿唇瓣,甚至睫毛抖动的样子都单独成画面。其中有一个是他在午后小憩,夏日的光穿过树叶缝隙落在身上,一只手出现在画面中,为他抹汗,然后眷恋地抚过他的头发。
从那只手的角度,应该就是拍摄者,幕西山注意到那手上眼熟的戒指,猜测是西蒙?
可很快,他就否定了猜测。
又一块石头中,画面是一个人穿越走廊,在寂静中响起的脚步声充满节奏,幕西山看不到这个走动的人,只能看到眼前的走廊,路线非常熟悉,直到镜头一拐,推开一扇门,幕西山发现这是他的房间。
拍摄者进去后,先是坐在了他的床边,开始自言自语,声音和西蒙一样,语气却完全相反,“小宝贝儿,你睡得可真甜……但我却睡不着觉。”这个黏腻的语气让幕西山想到席善,他皱眉继续看着,那人还在说,“那个家伙可真蠢,他未婚妻的香水味简直能让我晕过去,他还在虚与委蛇。我想走开,但谁让那个伪君子主导着这个身体,让我毫无办法。”
拍摄者用俯视的角度,伸手开始梳理他散落在枕边的发丝,继续说着奇怪的话,“那个懦夫,只会把心思遮掩在阴暗的角落,他喜欢装好人,我可不会——”话者语气一顿,手指从萨西的头发滑倒肩膀又掠过锁骨,嘟囔着:
“如果那家伙一直自欺欺人,我作为这个身体的附庸,也毫无办法……可我真不甘心啊,我是这么喜爱你,那家伙却不给我拥有你的机会。”
话者把手放在幕西山的衣领处,“如果有了既定的事实,他就不会再逃避了吧?”
后面的事情幕西山不用看也知道了,他还记得那时西蒙慌张的表情,说着可笑的理由开脱。幕西山放下石子,明白了这个殿宇的不寻常,把池子里所有或大或小的石子全部捡起,直到看到西蒙与镜中人的对话,才明白席善从一开始就存在西蒙体内,就像光与影,承载着西蒙所有不能表露的内容。
这个事实颠覆了幕西山以往对西蒙的认知,让他沉默许久。
池子里还有一颗无比巨大的石子,幕西山没法搬动,但他又急切地想要知道石子里的画面,一遍遍潜入水中,把其他石块石子堆在一侧,形成一个斜坡,直到精疲力尽时,巨石才有一半滚出水面。竟然是在祭台的画面,图像中能看到虚悬空中的脚,脚下就是被绑住的他。
幕西山目光一顿,没有去看自己的受刑的过程,反而看向画面的右上角,是一面巨大的镜子,用来折射阳光,这时却映出了拍摄者的样子,那人手中没有任何摄录工具,这时——
“你对我的记忆很感兴趣?”一个声音从柱子的方向传来,来自席善。
记忆?席善的?
幕西山盯着正在播放的画面,再次惊愕地发现,在镜子里那人转身的瞬间,发现这竟然是个连体的灵魂,一个被金光包裹,一个被黑气包裹,两人脊背相连,长着同样的脸,西蒙的脸。
席善穿过层层遮挡的柱子,绕了许久,却仍回到原地。
“真是让人伤心,这地方明明封存着我过去的记忆,为什么它会允许你进去,却把我堵在外面?我无数次闭眼想要回忆曾经,却一无所获,真是奇怪?”席善拾起一块滚在脚边的石头,对着光照了一下,却仍未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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