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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邪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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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泽声音活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生活的这十几天,刷碗拖地倒垃圾,脏活累活都是他的。他可算知道了在这个家中,他就是食物链的最底层。
  “哈哈哈哈哈哈,系囊还是个孩子。坐了那么久的车,已经很累了。”王小默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桃泽不满地说道:”我还未成年呢……“
  王小默用一种“小傻瓜,讨人嫌弃的少年郎怎么能和小萌娃相提并论”的眼神看桃泽,模仿时光鸡的声音安慰道,“少年郎,偶跟你港啊,年轻凑要多磨练才能成长。来,别闲着,把那碗刷一刷。”
  桃泽握着扫把咔咔作响。他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道,这是自己最喜欢的小默,一巴掌拍死就不美好了。
  总算在天黑前,把家里收拾妥当。王小默、桃泽瘫坐在地上,系囊体贴地用电水壶烧了水,给王小默送上。
  “我的呢?”桃泽委屈地眨眼,透出几分无辜。
  “呵。”系囊轻轻吐出一个字,让他自行体会其中的真意。
  “我们拿面包垫垫吧,没盐没油没菜的,明天我带着你们赶大集。”王小默抚慰道。
  翌日,白瑄照例六点起床跑步,楼下遇见父亲白云苍。
  “父亲——”
  不同于白瑄长相斯文清秀,透着一股子文质彬彬,白云苍高大强壮、厉眼浓眉,处处透出强势和威严。
  “还知道回来?你在琴岛过得乐不思蜀啊?连你叔叔去都避而不见。”白云苍皱眉,语气严厉,“还搞什么劳什子写作?”
  “那是我的工作。”白瑄面无表情的回道。
  “你那能挣几个钱?白家多大的家业,你能上点心嘛?即便没有灵力的废物,总能在生意上,为你父亲我分忧吧。我整宿都在工作,才刚回来,你知道我压力多大嘛!”白云苍说道,“我这又是为了谁?”
  每一个父亲埋怨子女不成器的时候,似乎都爱说这句话。其实呢,他也只不过为了自己罢了。哦,最多为了祖宗基业……可和他这儿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我写文也能挣钱,而且我不缺钱。二、白家的家业,还是由小叔来继承比较合适,我毕竟是没有灵力的废物,也帮不到您多少忙。三、我惜命。”白瑄由衷建议道。
  白瑄的母亲是地产大亨的独生女,去世的时候特意立了遗嘱,把她所有的资产都给了白瑄,请了信托基金管理这些,每年固定给白瑄收益和分红。白瑄是富二代不缺钱,他的灵力弱得很,无法除灵,而他对商业又不感兴趣,所以,他并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一直拿他办不到的事情苛刻他。
  “你——”白云苍拍桌,怒目而起,“要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以为我会管你?”
  初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白瑄还会伤心。仅仅是因为他需要儿子,而他恰好是他儿子。而不是,啊,幸好你是我儿子。
  听的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他始终回不了一句:“啊,要不是你是我爸,你以为我会理你吗?”因为这句话会把‘爱'这个字消磨殆尽的。


第27章 儿时篇2
  翌日一早赶大集。年集总是十分的热闹,从乡镇主街的四岔路口向外延伸数百米,摆满了各式地摊。南面一条街主要是蔬菜瓜果糖,北街是摊煎饼豆腐脑面条等小吃摊,东街是春联贴纸挂饰等春节用品,西街是衣服鞋袜等百货。
  王小默骑着家里的电动车,前面站着系囊,身后坐着桃泽,从集市口停下,花两元钱把车停在看车处。集市上踵接肩摩,车辆不能过。因此,年老的奶奶会天不亮便在集市口用红绳圈一片位置,用来看车。小三轮三元,电动车两元帮你看车,发放小牌子给你,等取车时对号归还。看车处停满了各色电动车自行车小三轮,生意十分火爆。
  王小默拿好车牌,抱着系囊,身后跟着桃泽进了东街。
  “凳子、玩具、铁锅、铁盆,日用百货……统统十块,十块钱你买不了吃亏,十块钱你买不了上当——”一进街口,便能听见大喇叭传来地高昂的男声。
  小件诸如碗碟铁棚、玩具等都分门别类地摆做一排,放在高高的铁架子上,供人们挑选,大件诸如铁铲、扫帚、大脸盆、壁纸都在架子后面成堆摆着,统统十块,随挑随捡。一片十来平的天地,用黑色遮阳塑料布框出一片阴影,不停有人来往挑选。
  “唉,家里的刀换一把,洗菜的铁棚要来一个,大脸盆也来一个。系囊,你要玩具不?给你买个大挖掘机……”王小默指了指做工劣质的塑料玩具,说道。
  系囊白他一眼,算作回复,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老板,那四十。我把东西先放你这,等赶完集来取。”王小默递钱给老板,说道。
  “行行行,这你放心。”老板笑着接过钱,把王小默的东西归置到一旁,显然已经有四五家人像王小默这般把买好的东西放在老板这。
  东街一眼望去,一片火红。一串串大红中国结、大红的福字灯笼挂在各个摊位的棚顶边,红色的对联、门联平铺在地上,延展到远方。
  再往里走,四岔路口两边有两家超市。一个叫“一分利超市”,一个叫“王大鹏超市”,超市门口是一箱箱酒水,一箱箱牛奶,一箱箱果汁垒砌的高墙。两位老板娘搬着马夹坐在一旁,也不吆喝,等着客人上门。
  过节嘛,出门走亲戚,酒给大人,牛奶给小孩,总是一箱箱地卖,不愁生意。
  套圈、飞镖、滚珠等游戏强硬着占据了黄金空旷的地界。
  套圈,有的是小金鱼,有的是套瓷娃娃。套瓷娃娃,数十年如一日的受欢迎。
  从最前面的婴儿手掌大小的小瓷具到后面一米来高,色彩鲜艳的菩萨瓷具,六七排,从小到大,一排排排列而来。
  在最前排三米开外,用白漆画条线,将人群隔在外面,十元十五个竹圈,套中哪个给哪个。这是最老少皆宜的游戏,有那大老爷们,一个个瞄准半天才丢,有那小情侣天女散花地丢,有那抱在怀里的小婴儿被父母握着手,随意地丢……瓷具身上四周,滚满竹圈,老板用长钩挑着收回,那一钩一收间,动作流畅潇洒,颇具武林高手的风范。
  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不时爆发出叫好声和笑声。过年啊,图个乐呵。有那丢了二十、三十都没套着的,老板也会送个小猪存钱罐。这生意就是趁着大家过年的喜庆才愿意随意这般花几个钱放肆地乐呵,平时是没有的,本就一本万利,老板也就乐得大方。
  王小默买了三十元,老板送了五个,凑足了五十个圈。给系囊二十五,小默自己拿了十五,桃泽十个,掷着玩。
  “哎呦——弹出来了——可惜可惜。”桃泽挂在了一个年画娃娃上,结果竹圈仿佛有生命,自个跳出来了,没中。人群里,立马有人惋惜道。
  “哎呀,小伙,你还不如你儿子呢。”原来,小默一连丢了十个,一个没中。人群里,有个大妈忍不住埋汰。
  王小默看系囊,已经稳稳当当地套中三个。一个小猪存钱罐,一个小猫咪,还有一个小竹子笔筒。系囊向王小默眨巴眨巴大眼,透着几分无辜和促狭。
  真好。王小默开心,虽然从小到大在一起,可怕父母发现,系囊几乎不出现人前。系囊一直充当着长辈的角色,如今这般如同真的孩子一样,才是他该有的模样。他这么多年一直对不住系囊。
  腊月二十七,白云苍一如既往早早去了公司。自从昨天和父亲不欢而散,父子俩一整天没说话。
  家里请了家政阿姨正在打扫卫生,白瑄百无聊赖地躲在房内玩手机。
  有几个不熟的朋友请他出去玩,他给推掉了。
  孟凡云微信给他,埋怨他为什么回老家不和他说一声。他腊月二十九才能回,年前可能见不到了,等过年过来找他玩。
  有什么好玩的?泡吧喝酒侃大牛,聊聊公司事务。孟凡云毕业这两年,一直联合其他家族进行除灵工作。白瑄和他没啥好聊的。
  白瑄打开农药,频频fail。唉,小学生也放假了。白瑄心不在焉,突然抑郁了。往年是怎么过着来的?与老爹斗智斗勇,然后码字追番混B站。其实还不错哟。现在却怎么提不起精神来?
  “哎哟,这番我看过了,要不要我剧透下……”
  “其实,我觉得这段情节可以这么改,会更吸引人……”
  “哎,这鬼畜的一逼,推给你看看……”
  “最近,我在网上发现了个恐怖悬疑电影推荐,你和我一起看呗……”
  “艹……一人之下又断更一周,日他仙人板板……”
  白瑄不经意回忆起和王小默相处得场景,每天都过得好有趣。
  他忽然很想知道王小默他们正在做什么,发了微信过去,等了半响,没有回。
  “少爷,云宁少爷过来。”徐妈敲门后,说道。
  哈,干仗的来了。白瑄烦闷地揣起手机,下楼会会亲叔叔。
  “小瑄,见你一面还真不太容易。”白瑄其实更像白云宁一些,同样的桃花眼,高鼻梁,透着一股子儒雅,可白云宁的眼神却比白瑄阴狠很多,幽暗不见深底,没人能明白他想什么。
  “叔叔,早啊!今年有没有给我带回来一个小婶婶呢?”白瑄爽朗一笑。
  一个三十五岁单身未婚男青年,每每遇到亲朋好友七大姑八大姨难免会被问候到的终极问题。白瑄自觉母亲去世,父亲寡言不善谈,他这个小侄子应该代为问候。
  白云宁眼神一暗,这小兔崽子。
  “叔叔虽然没带回来小婶婶,可比你和男人同居来得强。”白云宁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喝着蓝山咖啡,“你还真是能耐。”
  “过奖过奖,向我这般不成气候,还能得到叔叔时刻的关注,还真是受宠若惊。”白瑄打了个哈欠,说话阴阳怪气嘛,谁不会咯。他在外人面前可能不善言语,在自家人面前从来口齿伶俐。
  ”小瑄不是我说你。你头次出门就不干正事,赖在外面胡混,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你知道白家现在多么的艰难吗?你知道你父亲为了这个家日夜……“白云宁无视他的话,打算以情动人。
  “没有——”白瑄懒得和他墨迹这些有的没的,直接怼了回去,“没有这个家,一点也没有。”
  有哪个父亲会因为孩子考试第二名,就要关小黑屋一夜?有哪个父亲因为孩子没有什么劳什子灵力,就从不给好脸色看,动辄小事便责骂?有哪个叔叔会把七八岁的侄子丢在密林里求生不管不顾?又有哪一种叔叔从来没正眼看过自己,不让自己的孩子与侄子玩耍?
  唉,这样说起来,其时白云宁是白家从头到尾都没有放弃过自己的人。一直用各种方法企图激发他的灵力……
  可他白瑄却是最恨白云宁!因为白云宁让他发现——他白瑄就是个魔鬼。永远得不到救赎,永远不可能用什么灵力解救亡魂。
  “小瑄……”白云宁放下咖啡,轻轻叹了口气,姿态一如既往的优雅,“明明你是白家的继承人,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白家衰落而无动于衷吗?我有时候不懂啊,你明明是灵力最强者吧,比当今天下谁的灵力都要强悍,我是亲眼看到的那浓重的银光照耀了整片天空……”
  “闭嘴!”白瑄大呵一声,脸色涨青,从未有过的狰狞。白家这两代除灵师能力都一般般,远比上其他的四大世家,加上商业上的屡屡投资失利,逐渐显出破败的景象。白云宁说是让他重振家业,不过是想自己作为打手,重振白家除灵第一世家的名声。
  可惜,那不是可以使用的力量。
  “我郑重地再给您说一次,白云宁。那不是灵力,你也不可能用我来恢复白家的盛名。我从不愿意做除灵师!”
  白云宁怒道:“那不是灵力是什么?你空留满腹的除灵常识、一身功法武艺和强大的灵力,有何用?就这么白白浪费掉嘛?”
  “强身健体,增加见闻,陶冶情操……这不都是用处。”白瑄怼回去。
  “烂泥扶不上墙!你身为白家一员,享受着白家带来的光辉,却全不履行职责,你不觉得自私嘛?”白云宁斥道。
  “自私?谁不自私?难道你挪用公司的钱开自己的公司不是自私?大叔叔和父亲商讨把弟弟列为继承人不是自私?父亲偷偷想绕过我与信托公司联系想窃取老妈留给我的遗产,不是自私?我即便自私,嘴脸也比你们好看。”白瑄冷冷一笑,转移白云宁对自己灵力的继续探究。
  “你——”白云宁震惊,这废物怎么什么都知道!


第28章 儿时篇3
  “哟,这不是小默嘛。过年回来了?你说你回来也不给婶说声。过年的时候去婶家吃饺子哈。”小默同村的一位年约四十的大妈,热情地拍了拍小默的手,继续说道,“可怜的娃娃哟~”
  “谢谢婶,我这不用了,还有朋友嘞。”小默不好意思地笑笑。
  “哎呦,这小伙也很俊俏。”大妈看桃泽一眼,笑眯眯夸奖。她从手中拎着的塑料袋掏出两个苹果,用衣袖擦了擦,硬要塞给小默,“别给婶客气,拿去吃。”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们有买。”王小默慌忙扬了自己手中的袋子,苹果、香蕉、橙子、桂圆,品种很齐全。
  “那就好,那就好。你说你爸妈也真是的,不等你找好媳妇再走,弄得现在也没人给你张罗……唉……大过年,咱不说这个。你在琴岛挺好的?”大妈颇为惋惜,关心道。
  “啊,挺好的挺好的。”王小默说道,“找了份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福利待遇挺好,还包吃包住。”
  “那就好……那就好……”
  又寒暄几句,大妈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王小默长舒一口气,街上都是村里乡亲的,不一会便遇见了三个熟人,这兜子橙子,就是以前玩得颇好的摊主送给自己的。
  “桃泽,憋吃了。粥都喝第三碗了,丢不丢人……”王小默想赶紧离开集市回家,督促正在吃饭的桃泽说道。
  这粥是小默家这边的特有的早餐,用豆浆和大米熬成接近糊糊状的粥品,喝的时候在表面洒一层腌制的咸黄豆,蘸着油条食用,味道极佳。
  桃泽吃掉最后一口油条,用纸巾慢条斯理地一根根手指擦过油渍,不乐意地回道:“总让人吃饱饭吧。”
  “猪。”系囊毫不客气地鄙夷。
  “呵呵,系囊你不是王小默的弟弟吗?我看村里都没人认识你呢?这是哪门子的弟弟?”桃泽心情很好,但是不妨碍日常怼人。
  两脸懵逼。
  “咳咳咳……”王小默咳嗽道,“啊,是弟弟啊。这是我舅舅家那边的弟弟,因为二舅做牢了,二舅妈跑了,所以这孩子就吃百家饭长大,趁现在还不用上学,先让我这边照看一年。”
  对不起啊,我不存在的二舅和二舅妈。王小默哀叹。
  漏洞百出。不忍心看王小默抓耳挠腮,眼珠乱转,一副心慌意乱的样,桃泽暂时放过系囊:“哦,这样。”
  三人吃饱喝足,买好饭菜和日用品,大兜小兜,挂满了整个电动车,慢悠悠地往家回。
  到家后,瘫倒一沙发。洗洗苹果,磕磕瓜子,舒舒服服看看电视剧。啊,他家没网,大家就只能看看电视剧了。
  “白瑄,你到底想要怎样?你知道白家情况,却选择见死不救?白家可是传承千年之久的除灵世家啊,毁在你手里,是多大的罪过!”白云宁厉声问道。
  “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白家除了主家和家臣,还有若干旁支,有发展很好的,比如肃州白家。只要你们不拿着钱乱造,怎就毁了呢?”白家是没落,那也是五大世家,白瑄可不认为白家已经到了覆灭的时候。
  “你是想正式脱离白家?”白云宁威胁道。
  “求之不得。”白瑄强硬地回复,多大点事。他一向格格不入,其实脱离和不脱离已经没有多少区别。
  “好!好!好!我会把你的态度告诉给你爹。”白云宁威胁道,“你是过惯了平淡日子的,到时候别怪我们无情。”
  白云宁甩手而去,留给白瑄一个冷酷的背影。
  白瑄皱眉,不明白‘无情’二字何出?看来,这个春节注定过得不平常。
  腊月三十,王小默用面调了浆糊,贴上大红的门联、对联。门联是红底鲤鱼图案,上书的文字五张凑一起是“吉祥大如意”,还真是十几年如一日没变过。
  小时候,爸爸会糊浆糊,站在老式大红椅子上一张张贴上去,小默负责指挥,“往左……往右一点……往上一点……唉,不对不对,往下一点。”
  这时爸爸总会咒骂:“小兔崽子,耍你爹玩呢。”
  院子的角落,会支起一个大铁锅,锅口直径有一米多长。妈妈此时正在给大锅烧柴,一锅子的沙烧柴加热到滚烫,然后倒入花生,用大铁锨翻炒。炒花生是过节少不得的,能吃上整个正月。
  当然压米糖也是必不可少。将糖饼加热融化,然后加入大米花,稍冷却些,压扁做成一片片糖。可惜,妈妈太笨,每一年不是糖太多,黏得不成形状,就是米花太多,散的不成个。索性后来,都是直接在集市上买了,拜年的小朋友最爱吃这个。
  当然每年的重头戏当然是包饺子。小默擀着一手好面皮,那是向老爹学的。每到除夕夜,一家三口就会围在桌子,看着春晚包饺子,先是韭菜鸡蛋的素饺子,再是鲜肉饺子,要包上大半个晚上。春节那天,一定要吃素的,妈妈告诉小默,这是期望一年能‘素净’,就是平平淡淡安安静静不出意外,没有闹心事。初二才能吃肉饺子。
  每年,小默妈妈还会用面捏一个烛台,上面插上蜡烛,借着烛光在小默眼睛下面扫一圈,嘴里念叨着:“照一照眼睛亮,眼明心静好模样。”听说,这样对孩子的眼睛好,保证孩子眼睛明亮,心思聪慧。从小默有记忆起,这个项目一直持续到十三四岁上了初中才取消。
  小默觉得自己天天玩手机看电脑,一直到现在,两眼都1。5,绝对是托了妈妈的福。
  今年虽然父母依旧不在,有了桃泽的加入,却比起之前只有他和系囊时要热闹上许多。
  “桃泽,这面饼子糊得不错哟——”系囊小胖手十分熟练地捏边,饺子包得宛若小元宝一般,手上动作不停,嘴里更不闲着。
  桃泽包的饺子不仅站不住,还格外的扁长,软趴趴的十分难看。桃泽不甘心地包了一排十几个,回头一看边没捏紧,开缝了四个。
  这些个饺子下锅肯定全成了汤馅,王小默不想浪费本就不多的饺子馅,让系囊教桃泽。
  系囊这张嘴哪能吐出什么好话,主动示范了一次后,就开始指(chao)点(feng)桃泽:“你那是猪蹄子吧,怎么能这么笨”“馅都出来了,这是烧卖吧”“哎呦,这是多么圆润的包子,你这还没会举一就已经会反三了……了不起哟”……
  桃泽拍桌:“爱谁谁包,老子不干了。”
  “哦~”系囊冷漠地撇撇嘴。哼,老子反正爽到了,爱干不干。
  王小默看了半天笑话,连忙出来圆场:“桃泽包得越来越好,有模有样,棒棒哒。”
  “真哒?”桃泽拿起一个饺子皮,夹起陷,一脸傲娇,“当然嘞,我可是第一次包饺子。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嗯嗯嗯,都是我家系囊教的好!”王小默忍不住称赞。
  桃泽郁卒。
  “白瑄啊~”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王小默擦擦手里的面粉,接起手机问道,“大除夕的有啥事?”
  “听声音过得很愉快啊?”白瑄问道。
  “挺好的,正在摇红包,集五福呢。”王小默喜气洋洋。
  “恩,很好。”白瑄咬牙切齿地说,“我被家里赶出来了,买了去你那的机票,来接我。”
  “啊,这太突然了。我还等着看相声呢……我还得转两趟车过去市里,大晚上的我骑着电驴去接你吗?”王小默下意识以为白瑄在开玩笑。
  “不用到市里,你骑着电驴到县城就行。我已经到市里了,马上打车去你们县城,你在县城等我……”白瑄继续说道,“有没有良心,我大除夕夜被逐出家门,你眼里还只有相声!”
  “卧槽!真假啊?!大过年的,你爹怎么想的?”王小默太过惊讶一不小心说出来内心话,“这是要千里寻夫?”
  白瑄本来郁结的心听到最后四个字,倏然开怀,他笑道:“是啊!来接我。”随后挂断了电话。
  Excuse Me?什么情况?白瑄竟然说“是啊”?大过年见鬼了简直!
  那还等什么?接老婆去!


第29章 儿时篇4
  王小默见到白瑄的时候,他正拖着行李箱站在车站门口。原本人流拥挤嘈杂异常的车站,此时的寂静更显可怕。一辆辆大巴士停在空旷的车站内,没有灯,全靠微弱的星光照亮。
  白瑄冲王小默一步步走来,步履略显急切。他对小默说:“陪我走走吧。”
  也许是万家灯火的除夕趁着白瑄的心愈
  加寂寥,也许是短暂的等待让他陷入了惶恐,白瑄开始絮絮叨叨说起自己从小到大的事情。
  他出生的时候,妈妈落下了病根,在他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他虽然从小能眼见鬼魂,但始终不能激发灵力。母亲去世的同一年,父亲便将他扔进一个满是恶鬼的屋子,希望能激发灵力。然而,他吓得失禁、哭泣、晕厥、受了很重的鬼染之伤,仍然是未能成功。
  他昏迷了一周,父亲似乎找了高人来检测过他的身体,却得出了不怎么好的结论。醒来后,父亲对他就不如以往热络了,不再亲自教他武艺,不耐烦他的问题,但总算还是有父子之情,会和他同桌吃饭、偶尔也会带着他出门游玩。
  孩子总是很敏感,更何况白瑄受了心身的双重伤害。白瑄变得话越来越少,越来越安静,他练习白氏的武术心法,更加刻苦,早六点到八点,下午三点到七点,顿马步、剑术、内力,每一天都在坚持。
  他翻看古籍,认真听取家族教师讲述的除灵知识,希望能找出关于自己灵力的解决办法,每次考试总是第一,当然除了实践科目。
  八岁的时候,小叔叔白云宁把自己拐到山区丢进了密林,又放了百只厉鬼。结果,他躺了半个月,从此放弃除灵师的可能。
  转眼白瑄九岁,他心情平静不再对小伙伴的嘲讽感到愤怒和气恼,只默默地学习武艺和知识,为的也只剩下父亲可以常来看他。在外人面前几乎不说话,只有在徐妈面前才活泼些。
  白瑄听到过外面的风言风语,也从徐妈那里得到证实。父亲又有了别的女人,一心想再生一个儿子,说来可笑,直到现在白瑄竟然还是独子,父亲在外面换了无数女人,一根毛都没有生出来,还真是可笑。
  十岁,归灵仪式。孟凡云大放异彩,白瑄重新受到了父亲的重视,由一周难得一见,变成每隔三天便会与他见面,偶尔聊天,出去游玩。
  孟凡云对自己也很好,他第一次有了年龄相仿的伙伴。白瑄抑郁的心情逐渐晴朗,虽然不懂为什么,他相信一切会变好。再后来,虽然经历过孟凡云独食般占有欲而失去了许多朋友,不过,他也没再在意,因为他逐渐也对这些普通朋友的讨好而感觉厌烦。他还真是可怜,除灵圈的人因为他灵力缺失而不屑与他做朋友,普通人因为他的家世而与他做朋友。
  至于孟凡云一直觉得因为他的原因,自己恢复了安静的性格。那可能真是高看自己了,白瑄只是厌了。现实让他感觉到冰冷,他逐渐走进网络,结实了很多奇怪的不识真面目的朋友,逐渐爱上了写文,去创造一个不屈服现实,改变世界的英雄。
  他以消极的态度回避真实,得过一日且一日,沉溺于自己的世界。
  “小默你看我多灾多难,从小没能感受到真善美,竟然变成这样一个写小说三观超正、安静如鸡的美男子,果然我天性善良啊!”白瑄朝小默自嘲地总结道。
  他的伤心,小默看的清楚,所以尤为伤心。小默一把揽过暄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明明没有胸肌,可还是撞得白瑄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无声地痛哭。
  胸膛被泪水浸湿,小默微微一愣,莫名有些酸涩。原来他心目中坚强的后盾也有脆弱的时候。
  “这么大的人了,真是……”话还没说完,白瑄便开始挣扎。
  小默又有些生气,按住他的脑袋说:“在我这有什么好憋着的……以后也都不用憋着!”
  白瑄心里微微一动,拦住小默的腰身,任凭泪水肆虐。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将这二十几年的委屈都发泄过了。白瑄平复好心情,推开小默,嘟囔道:“发现你真的矮,脖子低得疼……”
  这家伙……小默无语望天,拒绝和某人说话。
  “你给我讲讲你的童年呗?”白瑄重新揽过小默的腰,自然而然拥着他,问道。
  “啊!那就是个简单而又幸福的故事了!”小默笑嘻嘻回道。
  小默的父母都是农民,虽然贫穷,但是特别疼爱他,吃鸡,鸡腿两个永远都是他的,吃鱼绝对鱼眼没人抢,吃肉也是最大块的。
  王小默虽然是独子,可在村里,最不缺孩子,一招呼,呼呼啦啦十来个,每天一起疯。今天去这家吃晚餐,明天去那家吃中餐。一群小伙子,在村里人厌狗烦地乱窜。
  小默的童年大概就是——夏天摸鱼弹珠抠知了,冬天雪仗蹭吃扑克牌。春秋野在地里放风筝,掰玉米,干农活。
  如果有哪一点不太符合农小子的身份,就是他天生能见鬼。太小的时候不会说话,没办法表明。等嘴皮子利索,谁家出殡,他有一两次在外人面前说“啊,X婆/X爷不好好站那吗?别人吓了一跳,爸妈逮过去就是一顿胖揍。没办法,那时候流行什么开心鬼、僵尸片……小孩没事老是拿这说谎吓大人,爸妈也只当王小默小小年纪学会说谎了,一顿胖揍。
  这话正好被旁边的邻居家寡居的林老爷子听见了。没人知道林老爷子的来历,似乎他是在五十来岁搬到村子的。因为林老爷子能掐会算,偶尔还能跳跳大神——小孩子夜里总哭或者高烧不退或者总不爱吃饭,身体消瘦,找他来摸一摸,念叨念叨,烧点黄纸,还真能好。他就是村上的大神。
  那时候年纪小,被林老爷子几颗糖哄着拜了师傅。可是小默调皮,只听林老讲故事似的讲一些鬼怪传奇,对正儿八经的符咒和术法学也不学,天天去林老那就是为了蹭他家肉吃。
  最大的收获就是系囊吧。
  系囊是林老收到的罗刹,那时候系囊正受了重创。林老见他还是个孩子,把他收在聚灵符里养着,一睡就是二三十年。
  林老年岁已大,估摸着自己看不到小默长大。偏偏小默灵力强,又好玩,临死前帮小默和系囊缔结了契约。
  “林老就像亲爷爷一样疼我,后来也因为救我染病去世了。”王小默低眉,有些伤感。
  白瑄摸摸小默的脑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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