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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伪装废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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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很是孝顺,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重越听到这里,不禁压低声音说了句,天呐。
药尊:“我一直希望两大公会的祸乱,不要波及到无辜的小辈身上,事已至此,我仍是不愿意不要把私仇上升到两大公会的层面,再让更多的无辜之人遭遇如我这般的丧子之痛。只望你网开一面,能把颜环的遗物交还给我,让我带回药香谷去,我不与你动手,今后一切恩怨到此为止可好?”
徐之素额上青筋直爆,你的人来找死,你让我背锅,你还想把宝物收回去,你觉得我能同意吗??
徐之素默了数久,道:“他的遗物可以给你,恩怨也可以罢休,希望药尊说到做到,放过我毒师公会的小辈,他们也不是想当毒师才当的,他们也不是故意害人的。”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毕竟当众出世的神兵,还有着颜环未化完的血气,他保不住。
四下一片唏嘘,都为药尊鸣不平,感叹这至圣还真不是人当的。
药尊有多以那叫颜环的弟子为荣,药尊虽然没炫耀过,但他们也都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也没少拿颜环当模范说给自家弟子听。
他们这些老家伙们很难更进一步就恨不得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弟子身上,能出那么一位有才干的弟子,耗费多少心思,药尊心里的苦,他们都清楚。
可他们也清楚若是把这件私人恩怨上升到两大公会层面,又会枉死很多无辜药师,所以发自内心敬佩药尊。
那件神兵虽然不可多得,但也没人敢用药尊弟子血肉炼制的神兵。
甚至见从不亲手持兵起杀伐的药尊竟然手捧金枪,他们油然而生出一种难言的悲怆之感。
明明是白得了一杆神兵,气氛格外严肃,让人生不起半分眼红的念头来。
徐之素眼睁睁地看着药尊从他这里取走了那杆金枪,而他几乎要被嫌恶的眼刀子割成两半,可想而知今日之后他估计是走到哪儿都被嫌弃,就算药尊不说杀他,也还是会有一些正义之士打着为民除恶的名号对他下杀手。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如果当众问祁白玉等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势必会让祁白玉这些小辈们沦为众矢之的。
重越总觉得事情有蹊跷,其实应该告诉徐之素的,既然颜环突破了至尊,那就算徐之素对至尊境的颜环出手,那也不算是欺压弱小,徐之素却并没有在这上面多费口舌好像有点吃亏。
可他转念一想,就算徐之素这样说了,药尊如此能言善辩,难道扭转不回来么?
“义父,请等一下,我有话说,”祁白玉朗声道,“这件旷世神兵你拿回去,是打算自己用,还是传给别人?”
药尊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义父?”
“如果你要传给别人,我现在跟你回药香谷还有机会得到这件宝物吗?”
“你觉得呢?”
“你应该不会自己用吧,毕竟来得不干净。”祁白玉说,“放着也是浪费,不知义父打算给谁用?”
说句实话这话就是重越听了都不知道如何回应,怎么回应都不对,他不由看向药尊。
药尊一副像受到很大冒犯似的,呼吸稍稍加重,竟是气得脸都红了,何等巧言善辩之人竟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重越有种想要鼓掌的冲动,简直了。
果然有人为药尊出头了:“他犯不着告诉你。”
“我如今也是至尊,我身为至尊,敬同为至尊的药尊为义父,诸位有哪里不满意?药尊既然认我这个义子,他也非常看好我,诸位何苦管我们的家务事。”祁白玉道,“说起来要不是药尊激怒了我,我也不至于一不小心挑起两大公会争端,两大公会争端,这么多人枉死,说到底也是药尊家门不幸,管教不当所致。”
有至尊听不下去:“他对你好,你若能替他稳住毒师公会,事情也不至于落到这一步。”
“可他对我好,我却不被毒师公会所容啊。”祁白玉道,“他也说他容了徐尊,可看看徐尊在陨神谷的处境,说实话连山中兽王都不如,兽王好歹有忠实属下的供奉。”
“我看你们是贪得无厌!药尊对你们好你们不知足,我们没对你们也好过,怎不见你们来冲我们犬吠??”
“你……”祁白玉话没说完。
“行了,不必再说。”徐之素知道这些恩怨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了,药尊的威望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摆平的,祁白玉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帮他说话,这份好意他心领了,但似乎没必要继续开罪药尊。
只是背了个杀人的锅而已,他此时是这样想的,又不是没背过。
最后,药尊当众说了一声:“云镜,跟为师回去。”
第48章 被支配的恐惧
聂云镜听到这个温柔到骨子里的声音; 突然间浑身发毛; 他身体哆嗦着; 几乎要跪了下去,说:“弟子还有事; 暂时不回去,望尊、尊主不要怪罪。”
药尊叹了口气,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语气疲惫:“我说过让你不要总跟他们来往; 你颜师弟也是太信你才……”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聂云镜道:“您的意思,该不会是怪我害死颜环师弟的?”
这话一出石破天惊,重越和祁白玉均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但这时候去捂住聂云镜的嘴却已经晚了。
药尊道:“你先随我回去。”
“您不把话说清楚,我不回去!”聂云镜难得倔了一回。
药尊似乎无力多说什么; 他的目光状似随意地扫向这伙人; 哽咽叹息道:“……也罢,随你。”
其他至尊唾弃摇头:“又是个拎不清的!药尊要看清人呐,您的时间何其珍贵,莫要再为不该上心的人上心。”
聂云镜在众人别具压力的目光中垂下头颅,汗如雨下。
他抹了下滑到眼皮处的汗珠; 再抬起头来; 不知过去多久,原本挡住上空的那排人影早已离去多时。
看那天色; 见那周遭的景象; 原本来了不少趟却感觉十分陌生; 聂云镜莫名浑身发寒。
有种说不出的诡秘,就连那树丛里都好像隐隐绰绰地藏着什么要人命的东西。
不论如何,今日之事,重越对徐之素刮目相看,他一直以为徐之素是个大大咧咧靠不住的,却没想到这位尊主关键时候足够沉得住气。
换做寻常人早就受不了委屈自寻死路,但他却能扛下来,也难怪能被外界称作“药尊的对手”。
“你们随我进来。”
徐之素洒脱地负手,领着祁白玉等人回殿,背脊挺直,可等到殿门一关,他回过头,一把掀翻了殿内的长案,砸碎了青玉瓷瓶,怒斥道:“你们怎么去招惹他,我不是跟你们说过,让你们不要再招惹他!惹谁不好,偏偏惹药尊,你们惹得过吗!”
祁白玉告诉他:“我没杀颜环,聂云镜可以作证。颜环,很可能是药尊自己杀的。”
徐之素瞪大双眼:“话可不能乱说的!”
重越道:“颜环就是药尊杀的,千真万确。”
就算没有亲眼看到颜环死在药尊手上,但重越是死在药尊手上的。
若说谁有重越这样的话语权,莫过于死去的颜环了。
药尊真有那个手段那份魄力抹杀一个真心待他的徒弟。
情理之中啊!徐之素呆愣半晌,闷苦地摇了摇头:“其实颜环找上重越,我就有预感药尊要亲自对我们下手了,但没想到……”
他以前不理解谷中这么好的古鼎,药尊怎么就不拿去自己用,他说要,谷主转而问药尊的意见,药尊虽然心动却还是大方地让了,这让徐之素心里还或多或少遗留了那么点感激。
徐之素头痛欲裂,在屋里狠砸了一通,他怎么就那样放走了金灵神枪呢!他就是让药尊以物换物,掏钱来买都不足以补偿他背的这黑锅!
“你们出去吧,重越留下。”徐之素有气无力地道。
重越看向祁白玉,又看向浑然不在状态的聂云镜,他朝祁白玉伸出手。
救命,他实在不想听徐之素唠叨啊,为什么要这样为难一个傻子!
他的同理心很严重的,他一听就能跟人感同身受,情绪起伏消化起来非常心累。
祁白玉也想把重越带出去,但徐之素不让:“我传他独门秘技,你眼红?眼红憋着。”
殿门关闭,重越一脸生无可恋,罢了,他自顾自地找了块软和的垫子坐下,又拿了两盘瓜果,手肘磕在长案上,姿势摆好,百无聊赖地等他开始抱怨。
徐之素看得目瞪口呆,情绪都不太通畅,他刚才想说什么来着,憋得脸红发紫,气得想摔东西砸椅子。
重越给他开了个头:“我觉得药尊真不是个东西!”
“对,他真不是个东西!”徐之素提起药尊来就滔滔不绝,满肚子苦水没地方倒。
偏偏重越是个很好的听众,既不会外传,也不会说重话怼他,让人很放心。
说到最后他扯了扯自己的纯黑镶金纹袖子,道:“我最反感药尊钝刀子伤人,他真的脑子有病他多管闲事对内堂管衣袍的人说雾谷至尊独爱黑色,从那以后我谷中再不见其他颜色,全谷上下黑不溜秋,全是些又暗沉的颜色,我想换别的颜色都被驳回,气得我吐血。”
“黑袍很隆重啊,黑袍不好吗,我觉得如果我上位我也穿黑的。”重越真心觉得徐之素穿黑色挺好看,换成别的还真镇不住他这个神神叨叨的个性。
“我原先也觉得还好,衣袍嘛虽然我不喜欢这个色,但什么色也都还好,可全都是黑色就很烦了!而且是药尊吩咐御衣堂做的,他多管闲事专门给那边的人吩咐说我喜欢黑色只要黑色,我想换都换不了,他们不听我的只听药尊的。”
“以至于从那以后我自己换别的颜色的袍子,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跟见了鬼似的。我发自内心反感药尊,我反感的人逼我不得不选穿这颜色的衣袍,我越想越难受,你能明白吗?”
重越说:“好像能明白,但我看你不像是那种会纠结衣袍颜色的人。”
“我原本也不纠结,”徐之素越说越气,“但我反感的人逼我穿黑色,黑袍就莫名其妙成了我的象征,我想换都换不掉,我换个色别人就以为我心情不好,看到我就绕道走,相熟的见了我还会特地问。很烦你知道吗。这分明只是件小事,可为什么要让这点小事烦到我?”
重越放下手中的瓜子,拿干净的绢布擦了擦手,听他说着,其实心里的扶伤珠也在冒着光。
重越说:“这就好比华如真当年被欺负的时候,就是戳一下不痛,就一直戳,就是把你的眼界把你的心胸局限在狭窄很逼仄的地方,让你不得不去在意一些很小的东西。你想想连衣袍这种玩意都能让你烦恼,你平时穿着它不也高兴不起来吗?”
“你不在意的时候,它就只是件小事,当你在意了,它就不小了,如果真是件小事,药尊有必要亲自对御衣房的人说并给你这么个优待吗。”重越道,“如果你真的不喜欢黑色,干脆以后就想穿什么色穿什么色。”
徐之素以前对黑色的观感也还好,但药尊这个讨厌的人真让他把一件不怎么讨厌的东西也变得讨厌了,以至于这个小事没有一开始扼杀在摇篮里,等到他名声差乱没啥威信,下人们不听他的,他就没辙了:“可是真的很烦,如果有人特地来问,尤其是那些真正关心我的。”
“你确定那些是真关心你的?”
徐之素惆怅:“其实也没几个关心我的,我只是不太想他们绕道走,我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过得很好。”
“以后多的是人看到你绕道走,既然黑色是你的象征,也许你换成别的颜色,准备找你寻仇的人就认不出你了。”
徐之素眼睛一亮,拍了拍重越的肩膀:“有时候聪明人也会撞进死胡同,还不如二傻子的脑袋灵光啊。”
重越:“……”谢谢你这么配合地接受我给自己的身份哈。
短短几日,雾谷闭谷不见外客,但前来拜访或者送来请帖的不在少数,看似都规规矩矩,实则为民除害而来,祁白玉等人都心照不宣。
他们暂时没有出去,可想而知外面几乎全是等着狩猎他们的人,哪怕是同门也都得小心提防。
聂云镜不信邪出去了趟,回来脸色都惨白如纸,身上染了血,脚步虚浮,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气。
祁白玉早就从别处得知目前陨神谷内的情况,聂云镜这个祸患,药尊肯定是要除去的,虽然药尊没有明说,但他的话和态度上就没有保聂云镜的意思。
而那些为死去的颜环打抱不平的人,更多的把目标对准了同样不属于两大公会,却跟祁白玉他们走得很近的聂云镜身上。
似乎是认准了他就是罪魁祸首之一,而药香谷也有不少弟子可以证明的确是聂云镜带走了颜环,必是他把颜环送进敌人口中。
聂云镜有嘴说不清,如果是他害死了颜环那还好说,可关键是害死颜环嫁祸他人的另有其人,而这个人他连提都不敢提!
“重越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他?”聂云镜回来后魂不守舍,没提他的遭遇,也没说要走的话。
“闭关呢。”祁白玉随口回道,“雾谷至尊还是很有人情味的,他一般跟兄长倒完苦水以后会给他点好处,虽然好处不大,但聊胜于无。”
“华如真呢,他在哪儿,他什么时候回来?”
“在秘境,你不是知道吗,”祁白玉道,“你喝口水吧。”
聂云镜魂不守舍地接过茶杯,整只手都在颤抖着哆嗦,好不容易才递到嘴边抿了口,烫得呛到咳嗽,回想起来也不知自己喝水做什么,他好像并不口渴。
可杵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端着杯子除了喝水,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
如果要问他害死颜环的是不是尊主,他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茫然席卷了脑海。
“我可不可以承认我也有错,如果是我杀的颜师弟,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聂云镜脸上带着淡笑,“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祁白玉嫌弃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药尊有那么可怕吗?”他说完,目光落到聂云镜身后,换了副面容,欢快地说,“兄长!”
重越刚出关,气息雄浑了不少,还没来得及收敛。
聂云镜看直了眼睛,他一直觉得重越是祁白玉一伙人中最不争气的一个,可上次他没能在重越手中讨到好,就发觉这人藏了拙,现在看来又比上次肉眼可见地强悍了很多。
聂云镜吃惊:“这就是雾谷至尊寥胜于无的手笔?哪有你说的一点好处!?不小吧!”
“徐尊是很大手笔,”重越说,“只是白玉眼光高。”
祁白玉嗤之以鼻,多高都不算高。
重越倒是很能理解聂云镜的感受,他着实发自内心佩服祁白玉敢和药尊抗衡的勇气,相比而言就连徐之素都是破罐子破摔颓废至极,和祁白玉的淡定不能比。
重越道:“其实你也可以服输的,就像我们尊主,一直以来都习惯了。他就是承认他早有预谋弄死了颜环,结果也没什么,他名声一直都那么坏,传出去顶多不过就是欺负药尊,药尊大度,为了大局不跟他计较原谅他的恶行,惹怒的不过是颜环仅有的死党们。
“但如果他要反抗,‘污蔑’药尊害死颜环,那下场更惨,触怒至圣药尊的拥护者群体,出门都得担心冷枪暗箭。”
聂云镜打了个寒战,感觉直戳肺腑,他就是担心惹怒药尊,他的下场不会比祁白玉好到哪里去。
“我以前不懂你……”聂云镜的感叹刚开了个头,就被祁白玉打断。
“好了你不用说了,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
“我的情况和你很不一样。”祁白玉不太耐烦地道,“总之呢,投降的下场就是徐尊这样,他其实也有好处,要没有药尊的抬举,他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力压毒师公会元老一头,坐上毒师公会会长的位置,其实他没那么聪明也不够坏,可传闻中的他无恶不作,敢跟药尊叫板还能活到现在,你说厉害不厉害?”
聂云镜灰心丧气地点了点头,厉害个鬼啊,不就是被药尊牵着鼻子走。
药尊才叫厉害,培养了个提线木偶当名义上的对手,拿人销账还能赚一波好感度。
什么为了大局放下私仇的无上至圣,都是别人给他背的杀人锅好不好,他要是徐之素估计都要气得没脸活在这世上。
“竟有人比我还怂,他都有脸活,我凭什么要死??”徐之素换了身花花绿绿的袍子,取下高冠,换了个随意点的头饰,大摇大摆地走过来,重越等人差点没认出来,只见他气急败坏地说,“他能活的那样坦然,我为什么要因为他的无耻来折腾我自己。”
聂云镜噗地喷出水来:“……”
聂云镜擦干茶水渍,颓废不堪:“至尊都过得这般凄惨,突破了又有什么意义,只要他还在这世上,这片天地真能安然呼吸吗?”
可是如果药尊能几刻钟内轻易拿下颜环,还不留下任何痕迹,那药尊的真实实力……毕竟那时候祁白玉已经提醒过颜环要提防药尊,这样还是没能保住对方性命,下手之人的本事可见一斑。
重越默哀,叹气。
祁白玉见兄长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个徐之素卖惨也就罢了,再来个死了没埋的聂云镜,还想不想兄长好了。
反正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还是得想办法出去。
“现在觉得你自废金灵半神体也是明智之举,否则……”聂云镜说到这里不由一愣。
“你们!!?”聂云镜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重越,盯了半晌,在重越和祁白玉期盼的目光中,他那股斗志又逐渐萎靡了下去,换上了难看的苦瓜脸。
聂云镜抱住自己的脑袋,痛苦地撞了又撞,喉间发出痛苦又无可奈何的哀嚎,他没办法说清楚那种痛苦,就是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徐之素见他这般丧气样就一阵嫌恶,斜睨道:“还以为来了个有用的,没想到又是个废物。我没说你们,祁白玉你够了。咳咳,药尊说了争端到此为止,你们有什么想法?如果想到此为止……”
“没门!”祁白玉道。
重越心说,也不是完全没办法,他知道祁白玉在等一个时机,但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时机。
“好戏才要开始,”祁白玉道,“你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说的是希望争端到此为止,拿到了你口头许可,他也口头承诺恩怨一笔勾销。他后来又跟我说他一人之力有限,所以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徐之素挑眉:“这么多年祁白玉也黔驴技穷,公会里也着实不太看好初代圣子,准备铺长线,打持久战。”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回禀圣子大人……”他低声耳语道,“药尊离开了药香谷。”
祁白玉让他下去,对徐之素摊手道:“那真让各位元老们失望了,我这还没出手呢,怎就技穷了呢。我等的时机到了。”
第49章 釜底抽薪
雾谷有着天然屏障; 若徐之素不主动打开防御; 寻常弟子进不去; 其他至尊又没立场直接进攻,于是派人轮番守在雾谷外; 只等他们出来。
而徐之素等人早已换好行头,隐藏身形,闷不做声地悄然从小径离开,径直去往药香谷所在处。
不少人经常在外面兜兜转转; 却没发现异常。毕竟谁也不会料到那般有胆的雾谷至尊,以及传得神乎其神的毒道圣子们一群人; 竟会不走大道,在自己的地盘上也能放下身段; 隐藏身形避开耳目; 做贼似的悄然外出。
说实话; 至尊当到这份上; 根本防不胜防。
同样的; 他们若要偷偷潜进药香谷; 甚至都不会打草惊蛇。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反正你们去; 我可不去。”徐之素半弓着身子,躲在最后头,踟蹰不前。
“我也……”聂云镜颤抖着举起手; 声音也绵软无力; 缩着脖子活像只小鸡。
“现在外界传闻; 你们一个个都是牛鬼蛇神; 居然连个没了主人的药香谷大门都不敢靠近,像话吗?”祁白玉道。
“像话,”徐之素稍稍站直了抖擞衣袍,黑着脸说,“传言真像话!”
重越见那药香谷门口已有长老守候,就连申伊竟然也出现在门口,这也是徐之素等人见了这阵容就打退堂鼓的原因。
其实不用祁白玉解释他就已经明白了,其实并不是因为药香谷守卫森严了许多,而是今日比较特别。
恰好药尊不在,又刚好到了百年一度丹药师公会元老前来取丹方要物的时候。
“重要的人都在门口守着,也就意味着里头守卫空虚。”祁白玉招呼了一声,剩下的三个都没动。
半晌,重越狠狠心,说:“我跟你一起进去吧。”
祁白玉心头一动,其实他最希望留在外面的人是重越,并不希望重越进去冒险,但转念一想只要药尊不在,他几乎可以在药香谷横行无阻,而重越几乎从不做无把握之事,他说要进去必定有理由。
祁白玉点头:“好,兄长随我进去,你们俩就在外面盯梢,有事传讯石联系。”
聂云镜顿时松了口气,两人半斤八两,徐之素也就不鄙视他了。
两人绕到后门,祁白玉挥手间迷晕了守卫,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重越潜入其中。
药香谷几乎不会有贼人叨扰,更不用说这两位都曾在药香谷待过不短的时间,深谙里头的阵法布局、暗渠密道。
尤其是重越,轻车熟路。
进去后重越带路,上辈子这个时候他还是药香谷中人,身份比聂云镜还要稳。
但重越并非丹药师,所以几乎很少进药香谷核心密地暗藏室,那和功法战技藏经阁分列两地,而且彼此相隔很远,一般药尊攻于丹方,而他们这些修炼人士往往跑向另一边。
藏丹方的暗室唯有祁白玉去过,一间书楼内有个其貌不扬的四方房间,里头空空荡荡,墙壁光洁平整,一盏不灭油灯,以及一道星盘。
重越看祁白玉熟练地扭转星盘,看过一遍要复盘都有点难度,不经感叹此地的重要性。
最后咔嚓一声轻响,左侧墙壁上竟然应声开了一扇门户,原先严丝合缝竟然看不出有门的痕迹。
从门里透出的光线照亮了半间房屋,重越刚进去,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声。
此地藏书室从外面看不过一小木屋,里头竟比修炼功法所在的藏经阁宽阔了百倍不止,规模叫人叹为观止。
药尊的收藏乃是整个丹药师公会的底蕴,目前的丹道可以说是至圣药尊一人独领风骚。
而这里收录了外界流通的几乎所有药方,以及还未流传出去的全部。
药尊亲手整理丹方,并传给药师公会,而药师公会收录新的丹方,也会率先呈送给药尊过目。
以往每隔百年甚至千年才有可能大规模交流一次,但近来毒道崛起,药尊与丹药师公会来往也就格外频繁。
主要是市面上多了许多毒师出手的丹方,药师公会会严加打压那些流通此类丹方的商家,并回收丹方,交由药尊过目,或重新编撰,或进行销毁。
事实上祁白玉的创新速度也赶不上药尊的销毁修复速度。
所以这些年,哪怕毒师人数增添了不少,但丹药师公会依旧占据主导地位。他们底蕴深厚,反击迅猛,使得毒师公会哪怕有先机,也没有讨到太大的好。
“接下来你是准备……”重越隐隐猜到了祁白玉的打算,这是大手笔啊!
祁白玉牵着他的手避开一些肉眼可见的机关,来到一侧书架处,一边迅速浏览书目,全部收进空间,并取出一沓类似但内容绝对不同的古本来,放回原位,只回了两个字:“替换。”
釜底抽薪之计!
此地空间甚广,极大部分位于地下,山体仿佛被掏空,里头极尽阴凉,重越却不禁发毛,他总感觉无形之中似乎有什么在盯着他们,如此重地不可能缺乏看管,重越留心脚下,步履维艰。
祁白玉并没有在书架上多费时间,而是绕到房间中央,那里笔墨纸砚俱全,书画墨宝整齐摆放,长桌藤椅上明显还有主人坐过的痕迹。
不知为何重越到了这里竟然有种莫名心悸之感。
空地上摆放着好几口大箱子,其上上了锁,挡在路上,看起来与周围很不和谐。
“就是它了!”祁白玉道。
“丹药师公会的标志。”重越认出这箱子的来历。
“如果我没料错,这应该是药尊整理完毕的丹方,他们等的药师公会来人会进来把这个拿出去。”祁白玉想办法解开锁纹,重越也仔细观摩,两人合力总算在不损坏锁的前提下,打开了这几口箱子。
果然里面整齐地罗列着各式各样的丹方,祁白玉拿出来细看,不禁嗤了一声,他拂袖把所有丹方收入空间,再整齐地码上自己的。
然后关上箱子,消除痕迹。大功告成!
“就这么一走了之我还真是不舍得。”祁白玉看向这偌大的藏丹室,上次来还是小时候,久违的没来过。
轰隆一声响动,鳞片快速碾擦地面的声音呼啸而来,祁白玉推开了重越,自己无声地翻滚了几圈,扶着书架站好,挡在重越身前,眼神示意:兄长先走。
几乎就在箱子开启的刹那,就伴随着呲呲声,似乎有什么长眠此地的东西开始活动,竟是条布满鳞片的长蛇,足有丈许粗的腰身无声地划过眼前的地面,即将碰到箱子时,身体稍稍腾空,灵巧第避开了各种摆设。
祁白玉早就知道此地有守护圣蛟,只是不想吓到重越,所以速战速决,其实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再进此地,岂能草草了事。
重越见他淡定:“那你呢?”
祁白玉传音:“我得亲眼看到丹药师元老弄走这几口箱子,我才能安心地把这里付诸一炬。”
重越眼皮直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我总不能把你一个人丢下。”
“是我要把你一个人丢到外面去,我都好意思。”
“可是……”
祁白玉露出笑容,他生得过于美艳,笑起来整个房间都璀璨了,重越甚至感觉呲呲作响的蛇行声都别有一番风味。
重越想到方才被他拉过的手,也不知是不是陌生狭小的地方祁白玉也不能乱动不能乱发声的处境给他的勇气,重越伸出双手,搂过祁白玉的肩收拢来,柔软的唇在他耳边碰了下。
祁白玉浑身一震,怂得不行的重越已然抽身远离,就好像趁机吻对方耳郭,只是不经意的触碰。
重越整张脸都通红充血,头也不回地转过身,背对着祁白玉时才敢提醒:“那你千万要小心!”
祁白玉嘴角都快裂到耳朵:“好。”
那长蛇般东西非常清楚此地地形,它似乎暂时并没有察觉到人在,而是在例行巡视。
等等,重越几乎是逃命似跳出门去,墙壁恢复平整,他转过身来猛地想到,这地方如此重要,随便什么丹药师元老都能进来取箱子吗?
轻微的脚步声远远传来,重越觉得耳熟,脑中顿时浮现出一人来:“申伊!”
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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